第99章
,容易激动和焦虑,讨厌独处。 海兔子心疼不已。 却同时病态迷恋她的依赖,沉浸在这份非正常状态的甜蜜中不能自拔。 他在这段时间,牵了许多次她的手,许多次把她抱在怀里,在她每一次入睡后悄然躺在她身边,用饱含汹涌占有欲的眼睛描绘她的轮廓。 他觉得很幸福,前所未有的满足。 直到,唐柔让少年带着她出去走一走。 她想走出封闭状态。 打理住所的佣人和拍卖会的服务员提前收到消息,将眼睛垂下,只看看他们的脚和膝盖。 年轻女孩的外形已经恢复了人的轮廓,盖着带有帽兜的外套,被那个极漂亮的少年搂着肩膀,小心翼翼地行走。 仿佛他离开,她就会碎掉。 唐柔一直轻笑着对他说,“我没事,我现在感觉很好。” 在她眼中,海兔子的种种行为,是一种过度保护。 可是,这次出门并不顺利。 他们刚到拍卖会,里面忽然爆发出鼓噪的音乐,一瞬间冲击到了唐柔。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仓皇后退,被一双冰冷的手温柔地覆住双耳,隔绝了狂烈的噪音。 “别怕,我在这里。” 少年耐心又温和地拥着浑身发抖的她,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细细安抚。 可唐柔还要继续走。 她苍白着脸,即使痛苦,也强迫自己往前。 身后的少年从始至终温柔的跟着她。 眸底却透出与动作截然不符的晦涩阴郁。 唐柔小心翼翼的行走,额头渗出了冷汗。 她没有退缩,忍耐着,呼吸越来越急促。 就在她以为自己终于要挺过去的时候,嗅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放大了数十倍的肉体割裂声传进耳膜。 咚的一声,有人在她不远处倒下,声嘶力竭的求救。 “救命!” “救救我!” “啊啊啊!救——” 呲啦一声。 血腥味像贪婪的蛇,一口吞没了唐柔。 她睁大了眼睛,几乎要跌倒在地。 有人死在了她不远处。 即便没有亲眼看见,又或者说恰恰因为没有亲眼看见,那种想象在放大的听觉中变得恐怖而狰狞。 让她快要昏厥。 腰被一只手揽住。 唐柔脱力的被人抱在怀里,像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他的袖子。 “回去吗?”温润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她眼神空洞,慌乱地点头。 隽美精致的少年面上挂着笑意,知道自己的爱意有些扭曲,甚至有着近乎病态的占有欲。 可他不想克制。 甚至开始享受着这种愈演愈烈的痴迷。 柔在他身边,不是吗? 柔会依赖他的。 柔也要离不开他了。 “别怕,没事了,在我身边,柔永远是最安全的。” 低柔的话语如同魔咒,缠绕在她的脑海,烙下抹不去的印记。 唐柔缩回了昏暗的房间。 像蜗牛缩回了壳里,再也不想离开安全区。 爱是什么? 海兔子没有正常的感情观,他并不知道什么是爱,所有情感上的认知,皆来自于见过的形形色色的人。 他在慢慢学习。 从人类身上学习。 爱是设下陷阱,是独占,是博弈和狩猎,是让她眼中只能容纳下他一个人,是想方设法把她困在身边,让她的喜怒哀乐,都与自己有关。 她的喜怒哀乐,嗔痴贪念,都是他的。 他只知道,自己很爱很爱她,没有她,会死。 表面的乖巧是对恐怖占有欲的伪装,他擅长伪装成无害的模样,让唐柔放松警惕。 唐柔的情绪渐渐在安抚中缓和,等她睡着后,假寐的少年睁开眼,眷恋地看着她,不想错过一分一秒。 目光从她蹙起的眉心上滑过,忽然一愣。 为什么柔看起来并不开心? 他抬手抚平她的眉心,却抚不去她神情中的哀伤。 心脏有块地方,在塌陷。 如果柔不相信任何人,不去外面的世界,能够相信的只有他,从而彻底依赖着他,一定会很美妙……吗? 少年蹙起眉。 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 “柔,你为什么不开心?” 没有人回答他。 哪里出错了呢? 他茫然了一会儿,起身,将她周围的被角细密地掖好,又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像一个即将外出的温柔丈夫与熟睡的妻子告别一样,轻声说, “我很快回来。” 他离开了这座私人花园,前往地下的某个地方。 他知道了。 都怪那些人,把她变成了这样。 是谁碰了她? 销毁中心的解剖室,是整个地下七层最肮脏的地方。 往日用来装活体实验人类的笼子里面,此刻装满了四肢健全的人,在笼子里瑟瑟发抖。 无一不眼神恐惧地盯着那个在房间里踱步的少年。 漂亮,妖异。 少年怕脏,有洁癖,踩在这个地方,几乎要呕吐。 可他忍住了,仔仔细细的将这里看了一遍,从手术台上的’刑具’,到沾血的铁笼,一一仔细看完。 然后让暗处伺机而动的两条影子,把这些工具一一用到他们身上。 惨叫声响彻着整个空旷的房间,血腥味涌了出来,铁锈参杂着腐烂的气息,有人哭,有人喊,有人停止了呼吸,被扔进焚化炉。 少年面无表情的看着,忍不住想,她被关在这里的时候该有多害怕? 如果,那天晚来一步…… 他不敢往下想,被后怕箍住,几乎摧毁神志。 他又有些无法克制自己了,垂在身侧的手难以抑制的颤抖,被他用另一只手捉住,狠狠压下。 他要见到她,要回去,现在。 要确认她还在,皮肤还是温热的,心脏会跳,还在呼吸。 …… 唐柔这一次梦见自己站在一个满是标本和水缸的房间里。 圆柱状的玻璃体中浸泡着古怪狰狞的生物,大多数由人改造,看起来像失败品,还有零星几个形态完美精致,像巴别塔S区的那些高级实验体。 整个房间,像一个标本阅览室,分外高大庄严。 唐柔行走在里面,忍不住思考,这是单纯的梦境,还是她回到了某个过去? 忽然,玻璃板上折射出一道身影,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唐柔下意识藏起身体,躲在某个缸体后面,远远的看过去。 是个极其高挑俊美的少年。 海兔子?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少年步履悠闲,像行走在后花园里闲逛的年轻贵族,脚步在某个高大的圆柱状缸体前停下,仰头看着里面的东西。 安静的,一言不发。 唐柔正准备出去,却见少年忽然抬起手,扳起身后架子上某个巨大实心玻璃物体,砸向墙壁上的安全栓。 一瞬间,停在暗处的起重机械的巨大吊臂哐的一声砸上去,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震响。 玻璃骤然碎裂。 里面的液体汹涌的溢出来,甚至冲击到了唐柔脚边。 伴随着那些充满刺鼻异味的液体滑落出来的,还有两条拥有四五米长蛇尾状下肢的双生子生物。 唐柔捂住嘴,悄然收脚退了回去。 依稀可以看见,那两条生物腰腹处的腮片微微翕动。 原来不是死的。 少年弯腰,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没什么表情,抬起手割裂了手掌,将淋漓的鲜血滴在蛇尾双生子身上。 看起来像是在进行一场无聊的游戏。 “做我的仆人。” 他弯了眼睛,挂起没有温度的冷笑,“我可以让你们活下去。” 青灰干瘪皮肤渐渐有了弹性,像是回光返照,原本如死鱼般搁浅在地上的双子生物慢慢爬了起来。 唐柔惊愕的看着,感觉远处那个少年,非常陌生。 倏然,他回眸,没有温度的眼睛朝这边看过来。 唐柔也在这一刻骤然从梦中抽离。 第235章 有些无法回过神。 唐柔的思绪仍沉浸在梦中诡异的场景里,身上有种挥之不去的冷感,仿佛正在被没有温度的眼睛注视着。 并且……是从两个方向。 直觉太过强烈,让她不想再停留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摸索着从床上爬起来。 “兔子?” 她轻声喊,没有人回答。 冷漠可怖的目光如影随形。 难道是噩梦里的场景太过吊诡,影响了她的状态? 海兔子不在身边,唐柔便感到不安。 这段时间,潜移默化般的,她已经习惯了少年无时不刻的陪伴,他永远像一道影子般寸步不离,让她无形中渐渐依赖上有他陪伴的感觉。 唐柔伸出手,摸索着一步步向外走去。 黑暗中,整个世界都是空洞又虚无的,往前踏出的每一步,都充满未知和恐惧。 曾有人说过,人类最深刻的情感是恐惧,而最古老的恐惧则是来源于神秘的未知。 她摸到门框,出了门,走到了走廊上。 耳朵却捕捉到了某些微不可闻的摩挲声,像有什么带有滑腻鳞片的冷硬物体从地毯上摩擦而过,正悄然从背后向她靠近。 难道又是幻觉? 唐柔加快步伐,在漆黑的世界行走。 “兔子。” 她想见到他。 她很不安。 摩挲声越来越近。 仿佛黑暗中有怪物,即将撕破浓雾咬上她脖颈。 唐柔赤脚踩在地毯上,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开始小跑。 某一瞬间,一脚踏空。 与此同时,拐角处横过来一只手搂住她的腰,把她一把勾进了怀里。 唐柔僵住,直到那人松开她,柔声问,“怎么出来了?” 是海兔子的声音。 唐柔伸手摸他的脸,摸到眉眼,终于松懈下来。 “兔子,你去哪里了?” 少年泛起血色的眸扫过暗处,落到她身上时又变得柔和,整个人乖巧温顺,揽着她的肩膀往回走,“柔不要随便出房间,万一伤到自己怎么办?我会很担心。” 听起来,如此单纯无害。 唐柔没说话,头颅低垂。 他安抚,“等柔的眼睛好了,我带柔去看看外面。” 唐柔问,“会好吗?” “当然会。” 少年伸手去拉她的手腕,像曾经一样挨挨蹭蹭,想要拥抱她。 却不妨听到她冷不丁地问,“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什么?” 唐柔嗅了嗅,皱眉,“好像是血……” “没有,柔是不是闻错了?” 他推着她往房间里走,拉着她在床边坐下,猫儿一样不停地轻轻磨蹭,变回了她熟悉的模样,“是不是没看见我,想我了?” 唐柔被他磨得发笑,“别闹。” 少年仰起头,痴痴看着她唇角勾起的弧度,感觉身体里的血液终于重新流动。 柔还是开心的,对吧? 她喜欢和他在一起。 看得入迷,少年垂下头,呼吸离她的越来越近。 盯着她淡色的唇,再也移不开视线。 唐柔问,“怎么不说话了?” 他清醒过来,松开手,“我去换件衣服,等我。” 唐柔点头。 她看不见,不知道离去的少年,白色的上衣染满血迹。 可他离开房间之后,唐柔又抬起手。 凑到鼻尖嗅了嗅,眉眼染上疑色。 ……铁锈味。 血的味道,他身上为什么会有人类血液的味道? 她无意识垂下手,指尖却猝不及防摸到了滑腻冰冷的硬物。 还没来得及感受,那个东西就嗖的一下从身边移开,唐柔甚至听到了某种物体在羊绒地毯上快速滑过的窸窣声。 这次绝对不是错觉。 有鳞片,细腻湿滑,附着这一层让人感到恐惧的粘液,触感诡异。 唐柔几乎立即站起身,扶着墙壁朝外走去。 她的房间里有什么绝非人类的东西在。 出去过一次,再走上这条路变得容易很多,她扶着墙壁,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可手心里已经渗出了冷汗。 隐约地,听到了水声。 感官实验虽然让她分外痛苦,却在某些程度上进化了她的五感。 手从墙上移下来,摸到了栏杆,唐柔猜测脚下有一道楼梯,她之前就是在这里踩空的。 顺着往下走去,水声变得越来越清晰。 是海兔子吗? 背后的窸窣声在某一时刻悄然消失。 唐柔扶着栏杆在楼梯上坐下。 不远处,水声渐渐变得黏腻。 细碎而凌乱,像有人快速拨搅浴缸里的水花,其间夹杂着几声急促的呜咽,似痛苦又似欢愉。 氤氲的水汽从门窗缝隙透出来。 唐柔一怔,随即听到不远处传来微弱的声音。 “柔…柔……” 是她的名字。 唐柔看不见,以为少年在喊她,下意识地应了一声,“我在。” 所有的声响倏然间静止,像一墙之隔的人被按下了暂停键。 “怎么了,兔子?”唐柔疑惑地问。 哗啦…… 隔着一道门,浴室里传来出水的声音。 湿润的脚踩在瓷砖上,身上的水跟着滴答滴答落在地上,由远及近。 隔着一道门,有人低声喊她,“柔?你在外面?” 声音湿润缠绵,仿佛浸了水般满是潮湿。 “我在。”唐柔有些窘迫,解释,“我刚刚在房间里好像摸到……” 少年却打断她,“柔,能不能给我起个名字?” 声音潮湿缓慢,每个字都咬得极轻,染着怠倦彷徨的意味。 唐柔认真地思索,舒缓了眉眼,露出笑意, “路西菲尔。” 他跟着重复,“路西菲尔……” “是希伯来文圣经中天使的名字。”她温柔的嗓音透过门缝传来,比水汽还要细腻,无孔不入地侵入他每一条神经,“希伯来语中,原意为晨曦之星,是曾经的天国副君,最完美神圣的六翼天使。” 只不过,在宗教神话中,这位俊美不凡的圣光六翼炽天使长,最终因质疑上帝的能力,率天国三分之一天使堕出水晶天,坠入地狱,变成了最凶险的恶魔。 名字改为,路西法。 “可我还是很喜欢他的故事。”唐柔轻笑着说。 “路西菲尔,路西菲尔。” 少年的声音染上了暧昧的欢愉,呼吸变得急促,“我喜欢这个名字,柔……能不能多喊我几声。” “路西菲尔。” 唐柔也很开心,“这个名字听起来很适合你。” 她提到别的,少年便有些气息不稳地小声哀求,“柔……我还想听,跟我说说话……” “你想听什么?” “柔……” 他总爱喊她,这会儿也是,却前言不搭后语起来,只自顾自地不停喊她,“柔……” 唐柔应下。 门内响起了细微的水声,拍打声,模糊不清。 像极度缺乏耐心的人在涂抹沐浴剂,古怪而黏腻。 第236章 唐柔听着,原本含笑的唇渐渐平直下去,皱起眉。 “柔……说话,我想听你的声音……” 少年夹杂着细细的喘息哀求在门后响起,嗓音像被人造海水浸透了一样湿润缱绻。 “我先去回去了。” 唐柔站起身,脸色沉郁。 咔嚓一声。 门锁拧开。 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几乎要把人打湿。 危险的预感在脑海发出警报,唐柔下意识加快步伐,却被沾满水迹的手握住手腕。 下一秒,被强行向后带去,勾进了湿润温凉的怀抱。 “柔要去哪里?”清润低哑的嗓音从头顶传来,莫名危险。 少年居高临下地抱着她,水珠顺着湿润的发丝,流过他的下颌,在空中滑过,坠落进她的衣领,把她完全罩进了自己的阴影里。 “我想回去了,松开我。” 唐柔推向他,却摸到了少年细腻湿润的皮肤。 她触电一样猛地缩回去,却被一只手钳住动作,强行按回了她碰过的地方。 “躲什么。”嗓音染着情.欲氤氲的暗哑,像一根羽毛,落到了她耳畔,“柔是不是觉得我不干净?我洗过了的。” “你没穿衣服……” 少年笑了,“洗澡当然不穿衣服了,人类不都是这样吗?” “那我出去。” 可话音刚落,圈住她的手臂收拢得更紧。 少年将她亲密无间地圈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极其危险地轻轻碾蹭,“别出去,在这里陪我。” 唐柔开始害怕了,这一刻甚至忘记了房间里可能有异生物的存在,只想回去,可少年却不愿意放开她,沉溺在这一个紧紧贴合的美好中。 “不如,柔一起洗吧。” 他像撒娇一样,温驯又粘人地磨蹭她。 用湿润的头发贴她的脸颊。 像可怜的流浪猫,在下雨天浑身湿漉漉的,向善良的行人撒娇。 直到柔软的薄唇沿着她的发丝下移,他躬下身,含住她的耳垂,将一切变了质。 这一刻,唐柔脑海里倏然有一根线断掉了。 唐柔拼命抗拒,却发现看似柔弱纤细的少年,力气格外的大,紧紧卡住她的身体,让她丝毫无法挣脱。 “柔,别动了,小心伤到自己。” “放开我!” 柔软如果冻的触感在耳畔缠绵厮磨。 少年眸色晦暗,紧盯着怀中人的动作。 小小的,柔软的。 耳垂变得湿漉漉,留下一层浅淡的红痕,他甚至不敢用力,怕伤害到她,可她还在发抖。 全身心写着抗拒。 莫名激起他强烈的掌控欲,想要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气息和痕迹。 “为什么他们可以,我就不可以?” 低哑的声音贴着耳畔响起。 “什么?” 他要用自己的气息去洗涤那些令他讨厌的痕迹。 那块可怜的耳垂,很快就肿了。 被牙齿磨过又松开,顺着向下滑去。 唐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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