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 宋阔知道她心里有道过不去的坎儿,就点头应下,“也好,等见到人你就放心了。” 苏九月到了地牢,还没走进去就看到了门口的李程季。 李程季见到她过来,很是诧异,“苏大人?你怎的来了?” 苏九月叹了口气,“我到处都找不到英子哥,这两天闹得满城风雨的,又找不到当事人,能不着急吗?你可知道英子哥在哪儿?” 李程季笑了笑,“那你这回可算是来对地方了,他还真就在地牢里,走!我带你进去找他!” 苏九月跟李程季并排走到了地牢的入口,李程季跟门口的守卫交代了两句,就领着苏九月走了进去。 苏九月才刚走了没两步,就听到了一连串痛苦的呻吟声。 因着呻吟太过凄惨,苏九月的眉头又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李程季似乎察觉到她的脚步慢了下来,就回过头来冲着她讪讪一笑,解释道:“有些人做了坏事却不肯承认,还企图替别人隐瞒,我们没有办法的时候,也是要用刑的。” 苏九月微微颔首,没再多说什么。 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他们不肯配合,这就是他们的代价了。 都听到声音了,审讯室自然也不会很远。 他们没走多久,就到了审讯室门口。 苏九月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揉着眉心的王启英,她眼睛一亮,立刻叫了一声,“义兄!” 王启英恍惚间听到了苏九月的声音,还当是自个儿幻听了,他下意识地回头去看,竟然真的看到了苏九月。 再一看她身边儿的李程季,顿时脸色就难看了起来。 李程季才刚走过来,还没开口,他就是好一通训斥,“你怎的将九月妹子带来了?自个儿妹子都不知道心疼的?这地儿又脏又臭的,你带她来作甚?” 李程季本是一片好心替苏九月带路,被他这么劈头盖脸的训了一番,也开始反思了。 好像……确实这儿有些脏乱,不是姑娘家该来的地方。 “好啦,又不怪程季哥,是我要来找你的,只是求他帮我引个路。”她说完这番话,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一眼被绑在架子上,打得皮开肉绽的人,忍不住扁了扁嘴。 王启英看到了她的小动作,让她跟着自个儿出去说话。 “走,咱们找个方便说话的地儿。”王启英说道。 苏九月跟在王启英身后走了出去,王启英轻车熟路地就去了李程季办公的屋子,开着门窗对着苏九月问道:“九月,你怎么找来了?” 苏九月知道他开着门窗不过是为了两个人避嫌,也算是考虑的十分周到了。 她压低声音,用只能两人听到的音量问道:“义兄,你昨儿惹怒皇上了?我怎的听人说你被杖责了?皇上还收回了先前儿给你的金腰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昨儿我去你府上了,你不在家里,我也没敢问妙芝姐姐。” 王启英一挑眉,笑着道:“这事儿连你都听说了?看来京城里的诸位还真是够清闲的。” 苏九月有些着急地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真真儿是要急死我了。” 王启英笑了起来,从自个儿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放在了苏九月面前,对着她问道:“九月妹子,你看这是什么?” 苏九月的视线落在了金腰牌上,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满是疑惑,“你又是演给他们看的?那你真的挨打了吗?这样利用皇上,他老人家难道不会生气?” 王启英一耸肩,“生什么气?他是真的打了我十板子,金腰牌我可什么都没说,就只是揣在了怀里而已。” 看他一脸无辜的模样,苏九月在想到外头那些急头白脸的等着看他笑话的人。 也不知道等他们知道实情之后,到底会作何感想。 “当真打了你十大板子啊?皇上为何要打你?可是因着万佳年的事儿?”苏九月追问道。 王启英想了想,稍稍点了下头,“这么说也不算错。” 苏九月一听他这话,顿时就自责了起来,“都怪我,若不是因着我提议让你去向皇上请命,你也不会受这种罪。” 王启英急忙反驳道;“这话可不兴说啊!真要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呢!九月妹子,若不是你让我去见皇上,只怕万佳年这事儿,皇上到最后还真会怪罪到我头上。到时候可就不是十个不轻不重的板子就能解决的。” 一旁的李程季见状也在旁边帮腔,“对呀,你也别替这小子操心了,金腰牌还在他手里拿着呢!能出什么事儿?我估摸着皇上那十大板子,也只是给外人做做样子。” 说完,他便冲着王启英不怀好意地问道:“是吧?英子?” 一边儿说着,还一边儿朝着王启英屁股上踹了一脚。 他这一脚踹得不轻,再加上王启英前日挨了板子还没彻底恢复,这会儿更是疼到神经发麻。 但是在苏九月面前,他却不敢表露出来,只能扯着嘴角笑,“对,没事,不疼,一点都不疼……” 第1093章 我帮你们 苏九月听他说没事儿,心里才放下心来。 “没事就好,这两日都急死我了,还到处找不到你人。”苏九月说道。 王启英笑着道:“也怪我,当初我该让人给你那儿送个信儿的,日后再有事儿,定然会提前告诉你的。” 苏九月赶紧摇头道:“别别别,日后这样的事儿可别再有了。” 王启英和李程季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等到笑声渐歇,王启英才看向了苏九月,语气郑重地同她说道:“九月妹子,你别担心,这些我都心里有数,皇上心里也有数。我们平日里也经常打人板子,宫里头那些太监都是被皇上授意的,下手也都有分寸,不过做做样子罢了。皇上想让我知道他的态度,也是想给外头那些人一个假象,我顺着他的意思做就是了。” 苏九月见他连这么机密的事儿都讲给自个儿听,急忙保证道:“义兄,你放心就是,此事入了我的耳就到此为止了,我定然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王启英笑着点头,“既然告诉你,自然是信任你的。” 苏九月知道他无碍,其他的事儿也就没敢多问,就是想到方才审讯室里的景象,犹犹豫豫地开口问道:“义兄,皇上恩准你对万佳年用刑了?” 王启英应了一声,“恩准了,那可是我十板子换来的呢!” “这样便好,既然在皇上那儿过了明路,日后你行事也能方便许多。” 王启英又道:“只是那万佳年居然还是个硬骨头,我这么打他,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苏九月看他一脸愁容,想了想就说道:“不然……我帮帮你?” 王启英看向了苏九月,“你有什么法子吗?” 苏九月十分认真地说道:“我可以封住他的脉搏。” 封住脉搏,如果一定时间没拔掉银针的话,便会没命。她当然不会真狠心要了人家的命,但是帮着吓唬吓唬人还是可以的。 王启英听了她这话,十分诧异地抬头看向了苏九月,正好可以看到她脸上的认真。 他这个妹子还真让他惊喜的,他想了想,到底还是拒绝了她,“不用,这里折腾人的法子多得是,他指定挺不过去。” 苏九月看他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就微微颔首,“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回了,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让人来太医署叫我一声就是。” 王启英满口应下,又和李程季一起将苏九月送出了门,瞧着苏九月坐着的马车走远了,一旁的李程季才问道:“英子,你方才怎么不让九月妹子试试?万一真就让那个万佳年开口了呢?” 王启英摇了摇头,“不妥,她到底是个姑娘家,我既然是做人兄长的,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这样做?你去找人重新请个大夫过来。” 李程季冲着他比了个大拇指,说道:“也怪不得九月妹子总是和你亲近一些,你这小子还真真儿是生了一颗七巧玲珑心。” 王启英笑了两声,“你赶紧去办事儿去,早点将万佳年的嘴撬开!” 李程季点了下头,“好,我这就去!” 用针封住脉搏,许多大夫都能做到,但很多大夫得知王启英的做法之后就十分勉强了。在他们看来,银针是用来治病救人的,不是要人性命的工具。 最后还是王启英告诉他们,不过是吓唬吓唬一个犯人,好从他口中得知其他犯人的下落,避免他们伤及百姓,对方这才肯配合。 然而封住脉搏之后,要一个时辰之后才能有不适感,正巧儿天也黑了,李程季便让王启英和大夫去他那屋子歇着,待会儿再过来。 李程季领着三个狱卒守着万佳年,审讯室里的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 他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绕着万佳年走了一圈儿,对着他说道:“万佳年,你最好趁早招了,不然待会儿可真就没命了。” 万佳年低着头,也不开口。 李程季皱了皱鼻子,“真不知道你在保护谁,连自个儿的命都不要了。” 万佳年想了想他的父母亲,要是他真的将所有东西都说出来,家里人肯定会没命的。 如今他们既然找不到静王和邹展,便不能定罪,家里人也不会受到牵连。 李程季看他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怎么都不说话。 他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待会儿再看你还是不是这么嘴硬!” 李程季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居然越来越困、越来越困。 最后他实在抵挡不住困意睡了过去,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瞬间,他才隐隐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然而已经晚了,待他再次醒来面前已经出现了王启英的脸。 “醒醒!程季!”王启英摇着他的肩膀。 他逐渐清醒,脑子里却仿佛针扎一般疼痛,他胳膊肘撑在大腿上,揉着自个儿的太阳穴,对着王启英说道:“英子,不好了,快去看看万佳年!” 王启英的脸色也相当难看,“不用看了,人已经丢了。” 居然有人能从大理寺将人悄无声息的劫走,他们的层层守卫都形同虚设了。 李程季急忙抬头,音调都升高了几分,“什么?人怎么能丢了呢?!快去追!” 王启英冷着脸道:“已经去追了,你快禀报章大人,看看你们大理寺内部有没有出什么问题。” 能这么轻松就将人运出去的,一定是经过了精密的计划,且也一定是熟人作案。 他们一边儿禀报章大人,一边儿去京兆尹桑科那处报了案。 桑科听闻此事之后,立刻第一时间派人封锁了城门。 在王启英等人忙碌不堪的时候,那位被请来的大夫还惦记着他的银针没拔下来。 “王大人!我那一套银针事小,只是如今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再过不了多久,他便性命堪忧了呀!我此举不就害人性命了吗?!”老大夫有些着急。 王启英看了一眼李程季,李程季会意,将老大夫拉到一旁,同他说道:“那些人怎么会救个死人回去?他身上的银针那样明显,指定早就给他拔了……” 第1094章 顺利出城 那位老大夫虽说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但依旧是忧心忡忡,“希望如此吧!你们找到人了,定然要告诉我一声,不然我这心里头当真不踏实。” 李程季给他拍着胸脯保证道:“您老尽管放心,我们只要得到他一点儿的消息,就会告诉您的。” . 万佳年醒来的时候,躺在一张小木床上,屋子里十分简陋,一定不是他家里。 但瞧着竟然也不像是大牢,屋子里点着一盏灯,他的手在床上一撑,坐了起来。 就看到对面坐着一个人,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他从未见过。 他顿时就开口问道:“你是何人?这里又是何处?你为何要救我?” “我等均是奉命行事,还请您莫要多问。” “那我们如今在何处?这总能说吧?”万佳年退了一步。 那人冲着他笑了笑,“在桑科大人的府上,此处是他家马厩。人人常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的地方,他们现在封锁全城,定然想不到咱们就藏在他府上。” 万佳年稍稍松了一口气,但心里却更加担忧了。 人本能的会对未知的东西感到恐慌,万佳年此时也是如此。 他根本不知道自个儿未来会何去何从,他原本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如今又悄然多了一道生机。 这人也看出了他脸上的慌乱,便对着他恭恭敬敬地道:“万少爷,您还是先休息一阵子吧,明儿城门开了,咱们还得想法子出城门呢!” 说完他就不再说话了,自个儿和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万佳年见状也重新躺了下来,开始梳理自家的人脉网络,看看会不会是他爹找人来救他了。 琢磨了一刻钟,无果,又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待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他躺在一个密闭黑色的密闭空间里,整个人还在摇晃,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外头有人吹吹打打的。 他的身上压着块板子,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推,才刚伸出手,外头的摇晃忽然就停了下来。 隔着木头,他也能听到外头有人说话,“官爷,我们今儿出殡,老太爷在家里停了七日了。” “甭管你们什么老太爷不老太爷的!今儿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开棺!” 万佳年一听这话就知道自个儿如今在何处了。 他屏住呼吸,就怕这棺材一开,他就会被人发现。 外头那人跟官爷好说歹说,对方依然不为所动,坚持开棺。 他听到了这人妥协的声音,心里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听着他们撬棺材的声音,万佳年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莫非……他真就这么倒霉么?才刚刚逃出来一个晚上,就又要被人抓回去了? 然而,就在棺材板被撬开之后,他的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 过了没一会儿,才听到有侍卫禀报道:“大人,人已经去世了,是个老翁。” 看门的将士又让人重新将棺材板订了回去,亲自给这家主人道了歉,给了些许薄礼,放他们出京。 感觉着自个儿周身又开始摇晃了起来,万佳年一个心才落到了肚子里。 看来,他这回是逃过一劫了。 随即他也想明白了,原来此时的他是躺在一具尸体下面的…… 也不知道走出了多少里地,他才又听到了开棺的声音,有人将上边儿的木板抬开,将他拉了出来。 他在出来的时候,余光下意识地就朝着旁边儿看,只隐隐约约瞅见了一个身着蓝色寿衣的身影。 “万少爷,事不宜迟,您快些上马车!我等已经在此处等候您多时了。”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子上前对着他行了一礼,说道。 万佳年顺着他的手势跟着上了马车,车上已经等候着两个小丫鬟了。 小丫鬟跪在马车里给他磕了头,“奴婢青儿(紫儿)见过少爷。” 万佳年将她们叫起,在一旁坐下,其中一人给他倒了杯热茶,另外一人则跪在他的脚边开始帮他捏腿。 “少爷,您受累了。” 万佳年看着这一切,再想想自个儿昨日的境况,当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到底是谁救了他的呢? 他心中实在好奇的紧,就问这两个丫鬟,“你们可知道是谁救了我?” 青儿和紫儿同时摇了摇头,“奴婢们不知,奴婢们只是被送来伺候少爷的。” 这俩小丫鬟一问三不知,他又叫了外头管事的人过来,那人也是说等他到了地方就知道自个儿要去何处了。 他一路跟着车队,装作员外郎返乡,在路上走了半个月之久,才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到了城门口,他从马车上下来,抬头看了一眼城门。 “蜀郡?” 一路上走走停停,他大致也知晓他们走的是西南方向,但为了躲避追兵,路上他们确实绕了许多弯路。 一直跟着他的管事跟在他身边儿乐呵呵地笑着,“少爷,此处就到了,咱们准备进城吧!” 他们进城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盘问,十分顺利就进了城。 万佳年一行人在西街一处小院子落了脚,他才刚坐下就赶紧跟这个管事说想要他爹娘传个信儿。 管事却摇头拒绝了他,“少爷,京城里如今查得严,咱们这阵子还是莫要跟京城有往来的好。至于您家里人,想必他们也有自己的渠道知道您的安危。” 万佳年听了他这话,倒是也没勉强,就又接着说道:“牛管事,我们如今都到地方了,您总该告诉我到底是谁救了我吧?” 牛管事笑着拒绝了他,“待老奴禀报过主子之后,少爷您就能亲自去见一见咱们主子了。” 他这个咱们用得十分微妙,万佳年心中沉了沉。 他就知道,天上没有掉馅儿饼的好事,对方既然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救他,自然是他身上有利可图。 只是他还猜不到,对方到底要利用他做什么。 而此时的吴锡元坐在茶馆里,外头车水马龙十分嘈杂,阿兴在一旁禀报道:“大人,查到了,那伙人今儿带了一行人进城了!” 第1095章 见过先帝的画像 阿兴的声音中隐隐带着些兴奋,吴锡元听了倒是相对淡定一些,他放下手中的茶盏对着阿兴问道:“那一行人是谁?如今在何处?可都查到了?” 阿兴摇了摇头,“属下无能,并不知道他们是何人,口音像是北边儿过来的,如今就住在西街桂子巷。” 吴锡元又问道:“他们这么大阵势接个人过来,这人不可能是等闲之辈,你们仔细点盯着,看看能不能寻个空子进去一探究竟。” “是!”阿兴应了下来。 吴锡元让他去忙活,自个儿独自坐在茶楼喝茶。 桑庄前阵子秘密派了一伙人离开了蜀郡,他当时派去追踪的人把人给跟丢了。 他手下的人很是自责,但这种情况下自责也是没用的,他们只能密切关注着城门口守株待兔。 一连过去了一个月,也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就在他们以为这些人或许压根就不会回来的时候,他们居然又冒头了。 他心中隐隐觉得来得这人兴许就是桑庄的一个突破点,等他查清楚这人的来历之后,距离捉拿桑庄归案也就不远了。 而在此时的郡守府上,牛管事给桑庄行了一礼,“大人,奴才幸不辱命,虽说过程比想象中要艰难了许多,但人还是给您带回来了。” 桑庄站在池塘里,给里头的鱼儿丢了一把鱼食。兴许是因着天儿冷了的缘故,原本会争先恐后起来吃鱼食的鱼儿,今儿一个都没冒出头来。 桑庄见着有些不满,他对着一旁伺候的下人交代给鱼塘里先烧上地龙,莫要将他一池子鱼儿给冻死了。 “今年定然是个严冬啊!”他感慨了一句。 说完才看向了牛管事,将手揣回了大麾当中,对着他问道:“你们此行去找人不大顺利?” 牛管事微微颔首,恭敬地回答道:“是啊,大人,我等四处打探都没有万家少爷的消息,差点无功而返的时候,才突然打听到说王启英大人抓走的那人就是万家少爷。” 桑庄诧异地别过脸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们去劫狱了?” 牛管事点头,“正是,不过您放心,奴才们做得隐蔽,定然不会叫他们有迹可循。” 桑庄见状又接着问道:“万佳年为何被王启英抓起来?” “大人,您有所不知。王启英他抓得压根就不是万佳年,而是邹展。可谁知道这个邹展居然是万佳年假扮的,既然他是万佳年不是王启英要找的人,奴才们将他带走也没什么不妥的。”牛管事解释道。 桑庄听他说得也有些迷糊了,仔细询问了京里头如今是什么状况,王启英抓邹展做什么。 牛管事一一给他解答,桑庄全部了解了以后,牛管事才问道:“大人,奴才们将万佳年给您找来了,接下来该怎么办?您要见见他吗?” 桑庄摇头,“不见,本官见他作甚?要见他的另有其人,先好吃好喝的在西街养着,日后有什么消息本官会找人给你们传话的。” 牛管事答应了下来,离去之后直接去了西街万佳年所在的府上。 阿兴等人一连在门口守了许久,见着那个院子里也依然没了动静,他们有些沉不住气了。 还是陶然阻拦了他们,“咱们这么久都等了,你们若是这会儿沉不住气闯了进去,咱们就要坏了大人的事儿了。” 阿兴等人这阵子也见识到了陶然的本事,她说得话他们这些人也能听得进去。 大伙儿又按捺着性子,在西街蹲守了许久,一直到天儿越来越冷的时候,这间院子的大门打开了。 一直守在此处的所有人顿时就精神了起来,就看到一个衣着考究,看起来像是个公子哥的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陶然给了阿兴和秦久使了个眼色,让他们两人跟上去。 其他人则继续按兵不动,唯恐中了敌人的金蝉脱壳之计。 却没想到接下来门里就再也没有动静了,陶然眉头一皱。 罢了,是她将敌人想得太聪明了。 而跟上去的阿兴远远地看着这个公子哥儿的模样,他总是觉得这个公子哥像一个人,但到底像谁他一时半会儿的还真说不出来。 他一边儿琢磨着,一边儿跟在这主仆两人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 那两人离他们不远,阿兴听不到他们具体说什么,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些许腔调。 这么一听,他的神色又变了。 这个男人说得是京腔,看来是京城来客。 他看着这个男人买了些许文房四宝,又买了几本书籍,就回去了。 阿兴急忙将自个儿这一发现告诉了吴锡元,吴锡元啧啧两声,“又是京腔?京城来客?会是谁呢?” “您容我仔细想想,这个人我定然是见过的!” 吴锡元应了下来,“不急,不急,你慢慢想,只要想出来,今儿晌午我让厨房做你爱吃的红烧肉。” 阿兴一听晌午要给他加菜,心里头高兴坏了,他仔细琢磨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红烧肉的动力,他的脑中忽然灵光一现。 “大人,属下想起来了!这个男人长得有些像先帝!” 吴锡元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就变了,“阿兴,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阿兴摇了摇头,“大人,属下可没有瞎说。先前儿在当今圣上祭天的时候,属下看到过我大夏朝历朝历代皇帝的画像。今日我们发现的那个男人,长得同先帝实在是太像了,即便只是根据画像都能认出来。” 吴锡元见他说得十分笃定,也开始分析了起来。 既然这个人同先皇长得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十有八九是先皇的直系血脉,直系血脉在京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也没听说有哪一个长得跟先皇很像的? 那么……就只剩下了唯一一个可能。 便是万家的那位少爷——万佳年。 这么一想,吴锡元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前阵子收到过王启英给写的信,为了保证他能及时看到,还特地让人给他送了个八百里加急。 第1096章 我们应该见过 万佳年是太后孙子,他假扮成了静王一直混在京城当中,而被静王代替了的邹展也成功被他代替了。 当初英子就已经流露出想要抓他的意思,怎的如今他还在此处蹦跶着?莫非是被他逃脱了。 阿兴看到吴锡元陷入了沉思,也没打断他,一直等到他回过神来,端起茶杯喝茶。 阿兴才恭敬地问道:“大人,咱们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将此人抓起来问问?” 吴锡元摇头,“暂且不用,就让他待在西街,本官可要好生看看,这么一个小鱼儿能钓出来多少人。” 事实证明,吴锡元的计策是正确的。三日之后,一辆马车停在了西街街口,一对老夫妇互相搀扶着从马车上爬了下来。 两人虽说已经是人过中年的模样,但身板儿瞧着还十分硬朗,只是不知道他们二人来此处作甚。 夫妻两人从马车上下来之后,男人看了一眼身边儿的小厮,小厮立刻会意,快走两步上前敲门。 没过多久门就从里边打开了,牛管事看到外头站着人,他顿时一惊,急忙走出来行礼。 “安大人,安夫人,您二位今儿怎的突然来造访了?” 安旭文笑了笑,“今儿闲来无事,我们夫妇二人听闻此处来了个故人,就想着过来瞧瞧,不知道牛管事是否能给行个方便。” 牛管事听他的语气十分客气,连忙应道:“这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您快些里头请!” 安旭文携手自个儿的夫人,一手提起衣摆迈过门槛儿,朝着院子里走去。 牛管事早就得了自家大人的消息,说是这几日有几位贵客要登门拜访。 他一开始还在想到底是怎样的贵客,来的又是谁呢? 却没想到来的居然是安大人,安大人还说他们和万家少爷是旧人。 安旭文走进院子里,在堂屋坐下,才对着牛管事说道:“劳请牛管事将那位少爷请出来吧?那小少爷跟我们家有些许关系,本官有几句话要问问这位小少爷。” 牛管事一听,急忙应下:“您稍候,那位小少爷自从来了此处,就说他在此地连个亲人都没有,实在孤寂。若是让他知道,有您这样的故人,只怕他心里头有的高兴了。” 安旭文笑了笑,并没有接过他的这个话茬,至于他身边儿的安夫人也只是端庄地坐在他的身边儿,面儿上带着得体的笑容。 至于这位小少爷到底会不会高兴,这事儿还真是说不好呢! 牛管事从屋子里走了出去,在门口喊了个小丫鬟让他去给万佳年传信儿。 万佳年听闻说有人来拜访他了,心中又是兴奋又是好奇,急忙收拾好跟着丫鬟来了堂屋。 可是待他来到堂屋之后,见到等候在此处的居然是个他从未见过的两人,他不禁奇怪了起来。 莫非就是这两人让人救了她的? 安旭文看出了万佳年眼中的不解,就叫了他一声,“万佳年,你可是万佳年?” 万佳年点了点头,“正是我,你们又是何人?来找我作甚? 一旁的安夫人自从他进来之后,就开始一直直勾勾地看着他,眼底满是诧异。 万佳年时刻注意着这夫妻二人的神色,见着这个王夫人一直看着他,他也有些拿捏不准了,就索性开口问道:“夫人,你怎么总是看着我?可咱们从前见过?” 他一开口,大伙儿的视线就又落在了安夫人身上。 就听安夫人轻笑一声,低声说道:“要说见,应当是见过的吧。” 就在万佳年想问他是什么时候见过时,就听安夫人又说道:“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万佳年诧异地挑眉,“哦?我不知道?莫非是夫人见过我?” 安夫人摇了摇头,“没见过,真要算起来,应当是见过你的父亲。” 万佳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安大人,安夫人当着他的面儿说起别的男人,他居然无动于衷? 安大人发现了他的动作,就又说道:“说起来,这位小公子长得还真像一个人,也不知道小公子知道否?” 万佳年一愣,眉头拧了起来。 他以为此地没人知道先皇的长相,看来日后他的容貌还是要遮掩一下,不然他迟早要被先皇牵连。 他心里想着一出,嘴上却又说道:“哦?竟然有人同我很像?若是有机会,还请安大人帮着引荐一下,我在此地没有亲朋,若是能交个朋友,也是很不错的。” 安旭文听了这话,叹了口气,“我也想替你们引荐,但那故人已经故去,唉——” 万佳年也跟着叹气,还略有遗憾地说道:“那可真是可惜了。” 安旭文又问道:“你从京城而来?如今京城形势如何?” 万佳年一脸愁容,心里也不知道抱怎样的想法,嘴上脱口而出,“一片混乱,前阵子平王率领人去逼宫,皇上一路败退,最后退守后宫。若不是燕王妃等人救驾及时,只怕如今早就改朝换代了。” 安旭文也跟着一阵唏嘘,“真真儿是不幸中的万幸,燕王妃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也亏得有燕王妃在。不然若是真的改朝换代了,咱们蜀郡恐怕也不能安居一隅。” 他们互相说了好一阵子的场面话,安旭文才带着安夫人起身辞行。 万佳年亲自将他们送到了门口,看着他们夫妇二人上了马车,万佳年才转身回了院子。 马车“吱吱呀呀”地朝着前边儿走去,安旭文和他夫人坐在马车上说着话。 “夫人,您看这后生是你说的那人吗?” 安夫人侧过脸瞥了他一眼,“你说呢?” 安大人的微微颔首,“若是依我看,我觉得应当是了。” 安夫人又道:“你说他长得像一位故人?是真是假?长得像谁?” 安大人拧着眉头似乎在回忆,“是真的。到现在我都没想明白,他怎么会跟先皇长得如此相像?从前儿我在京城的时候,见过先皇一面儿,真真儿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不是万家的少爷么?怎么会这么像先皇?人人都说外甥像舅,可侄子长得像姑父,怎么都有些说不通。” 第1097章 你还有我 安旭文语毕,马车里安静了许久,只能听到外头哒哒的马蹄声。 良久,安夫人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此,我就知道当初他们为何将我换给了那群土匪。” 被她这样一提醒,安旭文也明白了过来,他拉过安夫人的手,另一只手轻轻地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然后对着她安抚道:“秋雯,别难过,你还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 安夫人抬头看向了她,冲着她微微一笑,又反过来拉住了他的手,对着他说道:“老爷,我知道的。从我记事起,脑海中就没有他们的任何印象,自然也不会因为他们而难过。只是从前我有几分不解,如今全明白了。” 为了太后的孩子,就能牺牲自己的孩子。她那亲生的爹娘还真是伟大,也不知道他们午夜梦回中想到自个儿那可怜的女儿时,会不会从梦里惊醒。 安夫人的眼神越来越冷,嘴上却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安旭文拉着她的手,似乎也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波动,便略微用力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似乎这样能够给予她力量似的。 等到回到他们在蜀郡的住处,安旭文先让下人们服侍自己夫人去休息,他则一个人去了书房。 书房里已经有人候着他了,来人正是桑庄。 桑庄坐在椅子上摆弄着一个鲁班锁,见着安旭文进来了,急忙将鲁班锁放下,起身对着他行礼。 “大人。” 安旭文示意他起身,“不用多礼。” 说完就在上首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对着桑庄说道:“那个万家少爷本官今儿见到了。” 桑庄笑着反问道:“是大人要找的人吗?” 安旭文嗯了一声,“正是,这回多谢你了。” 桑庄赶紧谦逊地道:“能帮上大人的忙,是下官的福分,哪儿能当得了您一声谢。” 安旭文又道:“你让人去京城找他的时候顺利吗?” 桑庄摇头,“不怎么顺利,他是我派人从天牢里掳出来的,如今估摸着应当有不少人在寻找他。” 安旭文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这就麻烦了。” 桑庄却道:“无妨,蜀地是咱们的地盘,您莫要担心。京城来客即便是找过来,再想将人带回去,还得问问咱们答应不答应。” 安旭文想到蜀地的情况,眉眼的焦虑也稍稍散去了些许。 不过很快他又想到了什么,对着桑庄说道:“对了,那个万家少爷长得和先帝太过相像,日后让他将脸遮起来,以免引来有心之人的算计。” 桑庄听了此话,却没有多在意,而是说道:“无妨的,咱们此地又有几个见过先皇的?不会有人认出来的。” 安旭文的脸色顷刻之间就变得严肃了起来,“小心驶得万年船,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桑大人,你如今比起从前来,也有些飘了。” 桑庄急忙道歉,“您说得对,待下官回去就让人告知万佳年一声。” 安旭文点头,又接着叮嘱了一句,“还有名字,也取个化名吧!” 桑庄应了下来,等他回去跟万佳年一说,万佳年却道:“桑大人,我自幼就学习易容术,不用蒙面的,您帮我寻些东西过来,我稍稍调整一下,绝对不会有人认得出我。” 桑庄听了十分好奇,立刻就让人去寻找万佳年所说的东西。 等他亲眼看着万佳年在他面前一点一点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才彻底信了。 “当真厉害啊!你有这一手,他们再想抓到你可就不容易了。”桑庄冲着他比了个大拇指。 万佳年却道:“虽说我如今改变了容貌,但若是他们用猎狗寻了过来,还是有可能发现的。还请桑大人再帮我寻些香囊过来,也好万无一失。” 桑庄将他的要求听在耳朵里,并且一一应下,给了万佳年一个他很好说话的错觉。 万佳年又问了一个自个儿心中一直很疑惑的问题,“桑大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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