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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子我路上吃。”他对着苏九月说道。 苏九月诧异的看向了他,“如今时候还早,今儿怎的走的这样着急?用过饭之后再走也来得及。” 吴锡元却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我得去趟岳府,昨儿你梦里的事咱们恐怕只能找岳将军帮忙了。” 整个京城手里有兵权的只有那几个人,宋阔去了齐南山,如今京城里的人若是按照远近亲疏来算,同他们最近亲的自然就是岳卿言。 岳卿言听家里的下人说吴锡元来访,他也有几分惊讶。 “怎的这样早就来了?罢了,既然人都来了,赶紧请人进来。” 吴锡元随着下人进了屋子,岳卿言这会儿也换了朝服正在屋子里等着他。 “锡元,怎的今儿这样早就来了?可是有什么急事?” 吴锡元对着他一抱拳,也不客气,就直接说道:“义兄,是有件事儿。小弟近来得了个消息,这消息约摸有八成是真的,便想着来找义兄商议。” 他这样一说,岳卿言也来了兴致,“哦?你说的是何事呢?” “有人要在城外伏击燕王夫妇和云南王,带的人手可不少,足足有千余人。”吴锡元说道。 岳卿言听明白了,“你是想我带人去救他们?” 吴锡元微微颔首,岳卿言又问道:“那你怎的不直接同燕王夫妇说呢?” 吴锡元叹了口气,“方才小弟不是说了么?这消息有八分是真的,另外两成也不说不准。再说了,燕王夫妇手下人手不足,这事儿便是告诉了他们,在小弟说不出到底是谁想要对他们下手之前,只怕他们的重视程度也不够。再者……若是能救下两位王爷和王妃,这不是妥妥的功劳吗……” 他一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模样,倒是让岳卿言听进去了,“多谢锡元替为兄着想,你是想为兄赌一把?” 吴锡元点了点头,“是的,义兄手中有兵权,且还受皇上器重,大可上书皇上,将这个差事揽下来。若是成了,那可就立功了。” 岳卿言被他说得有几分心动,“成,你说的有道理,今日下朝之后,为兄就进宫去找皇上说道说道去。” 吴锡元笑着答应了下来,“好,只是义兄此行务必要带够人手,功劳虽然重要,但义兄的安危更为重要。” 岳卿言笑着应了声好,邀请他一同去上朝。 吴锡元却笑着说道:“还是义兄同我一起去吧,我坐了马车来的。” . 下了朝之后,岳卿言亲自跑去见了皇上。 “皇上,听闻两位王爷和燕王妃即将去祭祖,臣自请前去守护两位殿下的安危!还请皇上成全。” 皇上对岳家的感官一直很好,再加上岳卿言一副坦荡荡的模样,他便笑着问他,“岳将军可是这阵子没仗打,有些手痒痒了?” 岳卿言憨厚一笑,眉宇间有几分他爹年轻时候的模样,倒是又惹得皇上一阵唏嘘。 曾经的岳山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如今才不过一眨眼的时间,他儿子都这么大了。 “想当年你爹也是个打仗的好手,朕如今能坐稳江山,也少不了他的功劳。” 岳卿言哪儿敢居功急忙说道:“皇上坐稳江山是大夏之幸,也是我岳家之幸,能跟如此明主,实在是天下大幸。” 不得不说,武将夸起人了,真真儿是简单粗暴,听得景孝帝通体舒畅,简直不能再舒服了。 他哈哈大笑了起来,“有岳将军守护我儿和云南王的安危,朕自当放心!你且去吧!守备和人手都由你看着办。” “是!”岳将军领命从皇宫出来之后,立刻就派人去给燕王和云南王知会了一声。 燕王原本都没想着带人,东陵离得又不远,随便带几个人就是了。 可瞧着皇上如此兴师动众的模样,他也不好扫了他老人家的兴,便默许了。 可是直到他们即将离京的那日,他发现在仪仗队后头浩浩荡荡的跟了一群人之后,顿时沉默了。 “关怀远,你去将岳将军叫来。” 关怀远离开没多久就回来了,还带着岳卿言一起。 岳卿言对着燕王行了一礼,燕王叫起之后,就直接问他,“岳将军,怎的带了这样多的人?未免有些太过兴师动众了吧?” 岳卿言不苟言笑地回答道:“回王爷,您和王妃都是千金之躯,受不得任何意外,臣也是为了万无一失。” 第972章 扰了他的心头肉 瞧着岳卿言一脸严肃,又是为了他们夫妻二人着想。 燕王想到他说的万无一失,抿着唇思忖了半晌,到底还是点了头。 罢了,这次到底也不是他一个人,还带了怡儿,他可以有闪失,但怡儿不行!多带点人手出门,心里也不会发憷。 云南王瞧着这阵势也笑了,“知道的说是保护咱们安全,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此番是去打仗呢!” 燕王也笑着道:“岳将军说了,这是为了保护咱们万无一失。原先保护王叔的差事在侄儿肩上,如今有岳将军接过这一重担,侄儿也可以高枕无忧了。” 从京城到东陵的一路都十分顺畅,岳卿言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但是岳卿言提着的心从来没放下,他临走之前研究了一天一夜的地形图,还让手下的斥候出去实地考察,回来告诉他在何处适合伏击。 他一路小心戒备,既然来的路上没出事儿,那么回去的路上就要格外注意了。 他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那一千余人并未埋伏在路边的山林中,而是从他们身后追了过来。 对方骑着马,他的带着仪仗队,坐着马车本来速度就慢。 岳卿言当机立断,“两位王爷!后边儿有人追上来了!臣带人去拦住他们,你们先回京!” 这时候也顾不上等他们点头,他说完就直接拔刀带着人冲了过去。 来得这伙人身上穿着铠甲,装备十分精良。 但瞧着他们的模样,像是不久前才经过一场恶战,慌不择路地逃过来的。 一交手,岳卿言更是心中一惊。 这些人一定不是普通的草寇,他们都经过训练,堪比他带了许久的精兵强将。 岳卿言在心中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来了,还带了这多人,不然两位王爷和王妃定然会遭遇不测。 他们交手了有小半个时辰,从这些人身后又追来了一群人。 听着马蹄声,岳卿言心中一沉,还当他们又来了援兵,正打算下令让自己手下的人边打边撤。 却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了远方高举的旗帜,上边儿写着个大大的“宋”字。 是宋阔! 岳卿言心中一喜,有宋阔跟他前后夹击,这伙人定然插翅难逃! 不过几个呼吸之间,远方的士卒们就举着大刀汇入了人海当中。 不怎么宽的一条官道上,没多一会儿就倒下了一片人,剩下的人也都没了战意,纷纷缴械投降。 宋阔和岳卿言他们将人捉起来,绑在一条绳上,打算带回去慢慢审问。 阔别几日的两兄弟也算是见着了面,宋阔倒是很好奇岳卿言怎么会在这儿? 他带着人去齐南山剿匪,对方同他们交手几次均以失败告终。 他们似乎也知道自己不敌,便丢了寨子跑路。 却没想到能跑的路已经被宋阔他们给封死了,唯有去京城的方向还有一条小路,对方不知道。 他们原本想着先逃出来,能活命再说。 却没想到他们才走没多久,就被宋阔的发现了。 这一路上他们被追的仓皇逃窜,今日发现路前方有燕王和云南王的仪仗,他们原本想将两位王爷绑了,也好给自己换一条生路。 谁能想到两位王爷出个门居然带了这么多人,别说绑架王爷了,他们自个儿差点就被人全灭了。 再加上宋将军没多久就追上了,他们更是跟那案板上的鱼肉似的。 岳卿言跟宋阔这么一交流,才搞明白了京郊怎么会有这么大一批人马过来。 可是转念又一想,既然是齐南山跑过来的草寇,吴锡元又是怎么知道的?莫非他能掐会算? 他打算等回去了好好问问吴锡元再说,如今王爷们的安危倒是保住了。 “走吧,两位王爷和王妃在前头,你如今扰了驾,去请罪吧。”岳卿言说这话的时候,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宋阔抱着剑看着他,听了这话嘁了一声,“怎的你如今跟王启英越来越像了?瞧那贱兮兮的模样……啧啧,让人没眼看的。” 岳卿言脸上幸灾乐祸地笑容一僵,很快就恢复了自然。 “你管我什么样,赶紧去请罪吧!去晚了,当心惹怒了燕王。” 谁都知道燕王妃是燕王的心头肉,如今惊扰了他的心头肉,你说他会不会恼怒? 此时的燕王夫妇和云南王也已经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燕王才刚冒出点火星,就被苏怡一个眼刀给扫没了。 “你冲宋阔发火做什么?那流寇兵强马壮跑得快,咱们运气不好直接撞上了,怪别人作甚?” 燕王其实也不是气宋阔,他只是后怕。 只要想到他一开始就打算带三十来个护卫出门,就忍不住毛骨悚然。 若不是岳卿言突然请命要护着他们,这一次他们夫妇二人就带着那么三十几号人出门,恐怕这会儿早就凶多吉少了,根本撑不到宋阔的人追过来。 “是我错了,我不该人任性地央你陪我出来。”燕王神情严肃的说话。 苏怡还没说话,一旁同他们坐在同一马车里的云南王就抢先说教道:“小子,这你可就说错了。你不是错在带自己女人出门,而是带他出来了也没保护好她。” 说完他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说起来也怪本王,本王作为你们的王叔,带你们出来没保护好你们两个小的。待回到京城,本王自会去跟皇兄请罪。” 其实苏怡和燕王都知道,这事儿真就怪不着云南王。 云南王在云南是有几十万大军不假,但当初回京的时候,他为了也不让皇上多心,就带了两个人,就连护卫都是蹭了吴锡元的。 即便是他有护着他们夫妻二人的心,也没那力。 就在他们几个互相认错的时候,关怀远的声音在马车外头传来过来,“王爷,王妃,宋将军和岳将军过来了。” 马车不大,根本坐不下五个人,燕王夫妇和云南王都下了马车。 宋阔和岳卿言走过来对着他们行了一礼,宋阔率先说道:“臣惊扰了两位王爷和王妃,还请王爷王妃恕罪。” 云南王笑了笑,“无妨,你二人救驾有功,待本王回京之后,会奏请皇上为你二人封赏的。” 第973章 疑虑 穆紹翎也在一旁微微颔首,算是认同了云南王的说法。 可同时他的心中也有淡淡的疑虑,岳卿言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不然怎么好端端地带了这么多的人来保护他们去东陵? 他先前儿的解释实在是有些牵强了。 这会儿在路上他也没有多问,但等回京之后,必然是要搞清楚的。 其实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苏怡是凡事有穆紹翎操心,她根本不用多问。 而云南王也是心里有数就行,只要人没事,朝廷里的事情并不是知道的越多越好的。 如今的他过不了多久就要离开京城,这趟浑水谁爱趟谁趟,他反正是不掺和了。 一直等到了京城,一行人先将云南王送回去,才去送燕王和王妃。 然而到了燕王府之后,燕王却没随手打发他们二人离开,而是对着他们说道:“你二人随本王去书房,本王有事儿要问你们。” 岳卿言和宋阔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跟在燕王身后朝着书房走去。 “多谢两位将军救命之恩。”燕王率先说道。 岳卿言和宋阔哪儿敢承他这情,岳卿言急忙说道:“这本是臣的职责所在!王爷您这样说可就是折煞我俩了。” 宋阔也跟着应道:“是呀!王爷,若不是属下没及时抓住歹徒,您和王妃也不用受此惊吓,说起来都是臣的错。” 燕王看了岳卿言一眼,说道:“说起来,本王还真有几分疑惑,还请岳将军替本王解惑。” 岳卿言恭敬的一拱手,说道:“您说。” 燕王看着他,缓缓问道:“今日你保护我们三人去东陵,为什么会带这么多人?莫非是提前得到了什么音信?” 他这么一问,宋阔也看向了他,他也想知道岳卿言是怎么会带了这么多人离京。 岳卿言被这四双眼睛盯着,心里难免有些紧张,但也依旧是那番说辞。 “臣不过是为了万无一失……”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燕王出言打断了,“行了,别跟本王说什么万无一失,不过去东陵祭祖,从前从未有带这么多人的先例。再加上京郊一贯都十分安稳,便是父皇出门也差不多就这规格了。” 岳卿言被他三言两语说的,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替自己辩驳,“这……” 燕王看他这样,又接着问道:“莫非是旁人告诉你的?岳将军,你莫要担心,替本王解围这是好事,无论是谁给你出的主意,本王都只会重重有赏,不会去责怪他的。” 一听有赏,岳卿言这个老实人自然不会独自揽功劳了,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是前几日吴锡元吴大人来找过臣,他说他不过只是听到些风言风语,不敢确定是不是真的。为了王爷和王妃的安危,让臣揽了这个差事。” “吴锡元?”燕王听了这个名字反倒不觉得意外了。 上一世见识过吴锡元的手腕之后,这辈子他即便是做什么,他都不会觉得奇怪。 岳卿言点了点头,“正是,锡元也是为了王爷和王妃的安危,还请您……” 燕王嗯了一声,“本王知晓的,你们先回吧。” 宋阔和岳卿言从燕王府走出来,宋阔笑着勾住了岳卿言的肩膀,“这回也让你跟着赚了些功劳呢!” 岳卿言瞪了他一眼,“你还得好生谢谢我呢!若不是我在,让两位王爷和王妃出了什么事儿,你这到手的功劳不仅没了,恐怕还得捅个大篓子!” 这话虽然不客气,但却说得是大实话。 宋阔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兄弟,我都知道的,走,咱们哥俩喝一杯去!” 他们两人前脚刚走,后脚燕王就让人去将吴锡元请过来。 先前儿燕王一直仗着自个儿能预知的本事,总觉得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可是越到后来,许多事情就都有了变故。 他父皇没有病重,他的怡儿也没死,和老五也没翻脸,吴锡元也比上辈子早当了几年的官。 他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影响到了,但这一世似乎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变化。 但这次突如其来的意外也给他敲响了警钟,这一世虽说比他上一世要过的顺遂许多,但这一世也会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危险。 日后他可不能大意,要更加小心谨慎才行,毕竟如今的他可是有王妃的人。 他从来都不打无把握的仗,无论从前还是现在。 吴锡元既然知道他不知道的事情,那就将吴锡元找过来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吴锡元这会儿还在查翰林院邹展的案子,正在问邹展府上的下人,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许蛛丝马迹。 就被阿兴找了进来,“大人,燕王有请。” 吴锡元先是一愣,随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看了……应当是他家九月的梦应验了。 他给这边儿查案子的人交代了两句,就准备离去,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又碰上了李程季和杨柳等人。 他们互相打了个招呼,他便先一步离去了。 燕王跟吴锡元因着苏九月和苏怡的关系也算是十分熟识了,也因此燕王对吴锡元也就没怎么客套,便直接问道:“吴大人,本王听岳将军说有人袭击本王的消息是你告诉他的?不知吴大人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再好的关系也不能事事告知,吴锡元心里清楚,便信口胡说道:“那日我在茶楼等王大人过来议事,不小心听到一耳朵,想着这种事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才告诉了岳大人。” 燕王眉头一皱,“早就有人知道齐南山的匪徒敌不过宋将军,会朝着京城方向逃窜?” 他怎么这么不相信呢? 吴锡元一脸无辜地摇了摇头,“臣也不知。” 说完,他又接着问了一句,“王爷,是齐南山的匪徒对您动手的?那伙人可真是太胆大包天了!” 他这么一问,燕王也有些不敢确定了。 他在心中思索了许久,才忽然换了个念头。 会不会是有人原本就想要杀他们?只是还没来得及动手,就正巧碰上了齐南山的匪徒? 第974章 不是能吃苦的人 借着这些匪徒的手,将他们杀了,一举两得的事儿啊! 燕王拧着眉头想了许久,最后一抬头发现吴锡元还正在看他。 他只是思索了一瞬间的功夫,就决定将这个难题丢给吴锡元。 而吴锡元听了之后也沉默了,他没想到自个儿随口一句话,居然让燕王想了这么多。 不过小心点准没错,若不是按着他理解的来,自个儿这话也圆不住了。 “王爷您的猜测也不无道理,京城里的水越来越浑了,王爷您还需格外小心啊!” 不管他的出发点如何,但他的劝诫却是真心的。 自从皇上想要削藩开始,各方势力在京城中的眼线也开始活跃了起来。 燕王是如今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皇子,若是没了他,皇上备受打击不说,别人还能少一个强有力的对手。 燕王微微颔首,“本王知晓了,今日发生的一切,本王都会禀报皇上的,多谢吴大人提醒。” 吴锡元同他客套了两句,借口天色不早了,自己夫人还等着他回去吃饭,就离开了燕王府。 他原本以为燕王要在朝堂上跟皇上告状,却没想到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压根就没看到燕王的人影。 他还没去打听,就有多事之人来说燕王病了。 是的,燕王“病了。” 他告诉父皇自个儿受了惊吓,如今缠绵病榻,须得好生休息几日。 还请父皇把京城守备的事儿交给其他人负责,不能因着他影响了京城的安危。 皇上听得那叫一个心疼,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老三真是朕的好儿子啊!自个儿都病了,还惦记着朕的安危!来人!摆驾燕王府!再带两个太医!” 赵昌平就是皇上肚子里的蛔虫,皇上的心思他可能比皇上自个儿还要清楚。 皇上这么做摆明就是不信任燕王,燕王这两年性情大变,搞不好就是借着这个机会躲懒呢! 他让人安排了下去,等到殿中没人的时候,果然皇上的脸色也正常了,红了的眼圈儿也恢复了正常。 安安静静的大殿中,还能听到皇上自言自语的碎碎念,“这混小子!若是让朕知道他是在做戏!朕一定把他吊起来屁股给打开花!” 赵昌平:“……” 燕王真难,做燕王的老子也很难。 燕王原本正躺在床上,抱着被子等他家王妃给他喂饭,毕竟他可是个“病号”,要悉心照顾的。 可是谁能想到呢?小王妃还没来,先把他父皇给等来了。 他下意识地就想起床,却忽然想到自个儿如今正“病着”,才抿了下干涩的唇,径直躺下了。 他家王妃真不会照顾人的,几个时辰过去了,连口水喝都没有。 终于,在皇上到来前没多久,苏怡可算是端着一碗药跑了进来。 她才刚一进门,屋子里就弥漫着一股“药香”。 燕王眉头一皱,只觉得舌尖已经开始发苦了。 苏怡端着碗凑到床边儿,担忧的看了他一眼,空出一只手过去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却没想到动作稍微有些大,不小心将药撒了一些在燕王的亵衣上,一时间屋子里更是药香弥漫。 真……上头。 苏怡还没来得及让人给燕王拿换洗的衣裳,外头就传来一声响亮的嗓门。 “皇上驾到!” 苏怡吓得一个激灵,手一抖,又将药洒出去一些。 燕王看了反倒是松了一口气,药洒的越多,留给他的就越少。 他根本就不是一个能“吃苦”的人,虽说有王妃亲自给喂药,但这种幸福的烦恼还是少一些吧…… 苏怡急忙将药碗放在一旁,转过身想出去迎接皇上。 却没想到才刚走两步,皇上就已经带着赵昌平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景孝帝一进门就闻到了个浓重的药味,他先前儿喝了许久的药,对这味道实在敬谢不敏。 同时,他的心中也在犯着嘀咕。 莫非……老三这小子真的病了? 不行,他还是信不过他,还需让他带来的太医给好生诊治一下才行! 苏怡见着皇上进屋了,急忙跪在地上给他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床上的燕王也急忙从床上爬起来,作势就要下床,却被皇上抢先一步阻止了。 “老三,你快躺下,身子不适就莫要多礼了。我是你父皇,又不是外人,何须如此?” 他这么一说,燕王也没推辞,从善如流的躺下,还给自己拉过被子盖上。 这一会儿的功夫,皇上就已经叫起了苏怡,并且走到了他的床边。 “老三啊,你自幼习武,一向身子康健,怎的会突然病了?”皇上拧着眉头说着。 苏怡给他搬了个凳子过来,让他坐在床边儿同穆紹翎说话。 穆紹翎虚弱地咳嗽了两声,眼睛都咳出了些泪花,他虚弱地说道:“大夫说儿臣是受了惊吓,父皇,您不知道,我们昨儿差点就回不来了……” 昨儿发生的事岳卿言和宋阔以及云南王都已经禀报了皇上,皇上心里也有数。 这个事儿按着皇上的话总结下来就四个字,有惊无险。 可谁能想到千不怕万不怕的燕王,居然会直接被吓得卧病在床了? 景孝帝上前一步,握住了穆紹翎的手,一副心疼的模样,“父皇都听说了,可怜我的儿,早知如此,父皇拖着自个儿的病体都会亲自带着你王叔去趟东陵,怎么也不能让我儿受这份罪啊!” 苏怡:“……” 燕王:“……” 好一出父慈子孝的大戏,燕王只觉得自个儿被皇上拉住的手都开始沁出汗水,格外的不自在。 他父皇这模样,还不如上来就给他一脚,让他从床上滚下来。 可事已至此,戏还得接着唱下去,“父皇!得亏去的是儿子!这些苦让孩儿吃就是了!” 说着,他又含情脉脉地看了一眼苏怡,“多亏有怡儿保护儿子,儿子才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未受伤。” 苏怡:“……” 好好说话!懂? 景孝帝也回过头看了一眼苏怡,满脸的赞许,“怡儿向来乖巧!能嫁给你,是你小子的福分。” 第975章 上火 夸他家王妃的话,穆紹翎从来都不会反驳。 他赞同地点了点头,就听到他家父皇又开口说道:“得知你病了,父皇甚是忧心,特意带了两位太医过来给你瞧瞧。” 正在点头的穆紹翎突然就卡壳了,头再也点不下去了,他讪讪一笑,“不……不用了,怡儿已经为儿子请过大夫了。” 景孝帝一听他推辞,眼中精光一闪,心里顿时有了数。 “还是让太医看看吧,普通的大夫又怎么能跟太医署里的太医比?” 穆紹翎刚想拒绝,苏怡就先一步答应了下来,“还是父皇说得对,快让太医再给瞧瞧吧。” 穆紹翎还想说话,就被苏怡一个眼刀给挡了回去。 穆紹翎想了想,大概觉得自己这一回是躲不过去了,抿了下有些干涩的唇,到底还是点了头。 “那……便看看吧。” 景孝帝像是怕他反悔似的,急忙让赵昌平出去请了太医进来。 今儿被皇上领过来的就是刘太医和陈太医,刘太医从开封府水患回来之后,还蛮受皇上器重的。 景孝帝见着他走了进来了,就对着刘太医说道:“刘爱卿,你快快来帮老三瞧瞧,看着这孩子怎的了?平素就他身子骨好,这次怎的突然病得这么厉害。” 刘太医应了一声,起身走到了穆紹翎身边儿。 穆紹翎给他使了个眼色,刘太医看到了,心里咯噔一下。 看来燕王的病果然是有猫腻的,他心里顿时就犯了难。 燕王他得罪不起,皇上更得罪不起。 他错了,今儿他就不应该进宫当值。 皇上在一旁看着,他根本无法推脱,只能硬着头皮上。 他走到燕王身边儿,毕恭毕敬地说道:“王爷,臣给您请脉。” 燕王不情不愿地伸出手臂,苏怡上前帮他将袖子挽了起来。 刘太医给他摸了个脉搏,屋子里的三人都虎视眈眈地望着他,刘太医身上的压力前所未有的大。 约摸一盏茶的时间,他才收回了手。 苏怡先一步问道:“刘大人,王爷身子如何?” 听了苏怡这么问,皇上和燕王都满意地点了点头。 皇上是觉得苏怡关心自己儿子,也算是个合格的王妃。 而燕王则是听见自个儿小王妃关心他,就忍不住翘尾巴。 刘太医思忖了片刻,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皇上,王爷,王妃,王爷心火旺盛,还有些肺热,所以近来应当总是咳嗽。” 苏怡点了头,“没错,最近是经常咳嗽。” “咳咳……”燕王适时地咳嗽了两声。 苏怡眉头一拧,急忙端起一旁的药碗,“都说让你赶紧喝药了,先喝药。” 景孝帝在一旁却说道:“怡儿,你先莫要着急,让刘太医看看这药方子可需要改进?” 苏怡觉得他说得甚有道理,就将药碗端给刘太医看。 刘太医多年从医,仅仅只需要闻个味儿就知道里头都有什么药。 “方子是对着的,王爷这阵子还得好生养养身子。” 燕王听着他的话,脸上的笑容就扬了起来。 可是下一瞬,他的脸就垮了下来。 只见苏怡捧着药碗凑到他身边儿,将手中的药碗往他嘴边儿凑了凑,“乖,喝药。” 燕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他父皇,最后心一横,就着苏怡的手将药一饮而尽。 心里真是委屈极了,都说他火气旺,也不想想为甚?! 他都七天没回房里睡觉了!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好男儿!委屈死了! 皇上亲眼看着他将药喝了,也算是放过了他,叮嘱了他两句,才又带着赵昌平回去了。 苏怡热情地留他吃饭,他虽然有几分心动,到底还是拒绝了。 “老三病了,有许多事儿都得朕亲自去查看,便不陪你们用饭了。待老三好了再说。”景孝帝说道。 苏怡将皇上送回了宫,再返回屋子去见穆紹翎的时候,就看着他抱着被子一脸委屈的坐在床上。 苏怡拧着眉头上前,在他身侧坐下,“太医都说了,你要静养,快躺下。” 穆紹翎:“……” “那你陪我一起躺着。”穆紹翎扁着唇说道。 苏怡却摇了摇头,“我才不,你病了,要好好休息,当心过了病气给我。” “苏怡!”穆紹翎咬牙切齿地说道。 苏怡实在没忍住,直接咯咯笑了起来。 穆紹翎伸手直接将人揽到怀里,控诉道:“你太过分了!我为甚火气旺,你心里没数吗?!” 苏怡理所当然地摇了摇头,“我才不懂你在说什么,太医说了,你要静养!要按时吃药,你若是不听话,我就进宫去找父皇告状去!” 穆紹翎抱着她的手也紧了紧,“不许去!” 苏怡挣扎了两下,才警告道:“你松手,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穆紹翎没松手,而是趴在她的耳朵上咳嗽了两声,暗哑的嗓音在苏怡耳边儿响起,“怡儿,我病了的,你下得去手吗?” 苏怡挣扎的动作一顿,气急败坏地道:“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穆紹翎乐了,掀开自己被子就将她往里塞,“跟自个儿王妃不无耻一些怎么能行?” “我鞋子都没脱!” “我喊夏荷进来帮你。” “我自己来!” …… 夏荷和关怀远站在屋子外头,听着里头的动静互相对视了一眼。 关怀远轻咳一声,率先说道:“我去厨房让他们做些下火的饭菜。” 夏荷也忍不住想笑,真真儿是一物降一物,看来王妃嫁到燕王府来也算是嫁对了。 . 苏九月也听闻了燕王病了的事儿,她跟苏怡关系一向交好,便在休沐的这日亲自去了趟燕王府。 苏怡正盯着厨房给燕王熬药呢,听夏荷说苏九月来了,顿时将手里扇火的扇子往小丫鬟手里一塞,对着她说道:“你来。” 而后撒丫子朝着前院跑去,见到苏九月直接扑了个满怀。 “九月啊!你个小没良心的,这都多久没来我府上了?” 苏九月吐了吐舌头,“这不来了嘛!还给你带了好吃的!” 一说好吃的,苏怡眼睛顿时一亮,“是什么?” 第976章 有事瞒着我 苏九月将手中食盒提起来给她看了看,“昨儿院子里一丛玫瑰开了,我今儿便剪了几朵做了些玫瑰糕,可要尝尝看?” “当然要了!你们一个都不许同我抢!都是我的!”她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将苏九月手里的食盒接了过来,塞到了夏荷手上。 她自个儿则挽上了苏九月的胳膊,两人一起穿过垂花门,朝着内院走去。 “你今儿怎的突然来了?莫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苏怡问了一句。 虽说她知道九月不大喜欢麻烦她,但若是九月遇上什么自个儿解决不了的问题,来找她,她也不介意以势压人。 苏九月摇了摇头,“昨儿在太医署听刘太医说燕王病了,我怕你心里难过,就过来陪陪你。” 苏怡听了她这缘由,突然小脸一红,轻咳两声,“没事的,不是什么大毛病,养养就好了。” 苏九月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 两人一边儿说着话,一边儿朝着屋子里走去。 “前几日你们从东陵回来遇上伏击了?你没受伤吧?” 苏怡摇头,“我都没来得及出手,岳将军就将他们给杀了个片甲不留。” “那就好,可知道那些人是什么来头?” 苏九月的梦里实在太惨了,她也想知道这些人到底什么来头,若是无迹可寻,日后还得多加小心了。 “听宋将军说是齐南山的流寇。” 说到这儿,她突然眉头一蹙,又自个儿分析道:“虽说如此,但我瞧着那些人用的兵器和铠甲都极好了,哪儿像是普通的草寇能拥有的?” 苏九月也跟着拧起了眉头,“可有再接着查下去?” “宋将军和岳将军去查了,目前还没听他们说查出什么结果,兴许过几日就知道了。” 苏九月叹了口气,“齐南山离京城不远,得亏发现的早,不然还真是个隐患。”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到了内院。 燕王穿着个常服坐在藤椅上,头发随手用一根簪子挽了起来。 若是仔细看,就能发现苏怡头上也戴着个类似的簪子。 苏怡一看到他,就松开苏九月朝着他跑了过去,不悦地道:“都说让你在床上静养了,怎的又起来了?” 燕王抿着唇,肚子里一肚子的委屈,当着外人的面儿又不好倾诉。 “躺得累了,起来坐坐。” “等九月走了,再跟你算账!”她压低声音小声说了一句。 谁跟谁算账还不一定呢!燕王闷闷地想着。 苏九月上前跟燕王行了一礼,问候了他两句。 苏怡就拉着苏九月跑去了隔壁院子,“你坐会儿就回屋躺着去,我跟九月说说话。” 燕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活像是看着个抛弃糟糠之妻的负心汉。 两人将苏九月带来的糕点分食了,还吃了苏怡亲手泡的茶。 苏怡才同苏九月说道:“九月,这几日我得了个信儿,正说让人去给你送个信儿呢!却不凑巧王爷病了,耽搁了两日。” 苏九月好奇地看着她,“何事?” “许多世家入学了国子监,国子监如今的学子人数比起从前要多了将近一倍,原先的校舍已经不够用了,上头打算给国子监换个地儿。” 她看着苏九月一脸懵懂的模样,便再多提点了两句,“你趁着如今这消息还没放出来,赶紧置办几间铺子,若是银钱不够待会儿我给你拿些回去。” 苏九月听明白了,急忙摆了摆手,“不用不用,锡元替皇上卖了那些翡翠物件儿,还赚了些银子的。” “那就好,你抓紧回去置办几间铺子,待到过几日消息彻底放出来了,就不好买了。” 苏九月又问道:“是何处的铺子?” “水井巷。” 苏九月:“……” 看着苏九月不说话,苏怡也有些着急,“记住了没?九月?那些学子可多了呢!而且各个家中不缺银钱,那里的铺子定然是要涨价的。你才来京城没多久,家底薄,如今正是给自个儿攒家底的时候。” 看着她语重心长的模样,苏九月心头一热,乖巧地应了下来。 心里却琢磨着等回去之后,再好好问问吴锡元。 怡姐儿一个王妃如今才得了消息,而他们家昨年就在那边儿置办了许多铺子,没道理锡元的消息比怡姐儿还灵通啊! 从燕王府离去的时候,苏怡还给九月带了一筐杏子。 苏九月坐在马车上回了家里,却发现她家整日忙到见不着人影的锡元,今儿居然破天荒的在家。 吴锡元看着苏九月拿回来的杏子,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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