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啦!非礼啦!” 曲明悠此时哪儿顾得上什么男女大防,直接上去一把捂住他的嘴,“你闭嘴!” 李程季见她怕了,这才消停了下来,压低声音道:“所以你到底帮不帮我?” 曲明悠已经收回手来,她的掌心里烫烫的,似乎他嘴唇的触感还印在上头。 她的拳头捏紧了许多,“帮!你在这里等我!” 第436章 误会大了 曲明悠转身回自己屋子里,李程季就在外头等候。 不一会儿曲明悠就走了出来,手里还捏着个竹筒一样的东西。 她将东西直接塞进李程季的手中,退后了一步,似乎是在提防他再犯浑。 同时还不忘仔细叮嘱道:“东西你可好好收着,用的时候只能吹,不能吸,不然迷到的可就是你自己了!” 李程季拿着竹筒在手上看了片刻,才问了一句,“怎么就一个啊?” 曲明悠哼了一声,“就只剩这一个,你爱要不要!若是不要就还我!” 李程季担心真将她惹毛,把东西要回去,连忙将竹筒塞进自己的怀里,“要要要!哪儿能不要啊!可多谢你了!曲二小姐,待我下次回来一定好生款待你!” 曲明悠撇了撇嘴,“我才用不着你款待呢!你努力上进一些,别气着李夫人就行。” 李程季再次同她道了谢,转身朝着他娘的院子走去。 远处的李夫人一看他动了,急急忙忙转过身催促自己的丫鬟:“走走走,咱们得赶紧回去!可别被那小子抓个正着!” 丫鬟们知道夫人高兴,也应了一声,“夫人您也别太着急,奴婢们去拖一拖二少爷,您当心脚下。” 李夫人扶着自己手下的彩月脚下生风地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路上还兴奋地同她交谈,“你说这两个孩子是不是能成?我方才可是看到了两个人那样亲密,定然是有感情的!我这也不是个恶婆婆,回头探探明悠的口风!指不定这事儿就成了!” 彩月也在一旁跟着高兴,“夫人,奴婢方才可看到曲二小姐还给了咱家少爷信物呢!” 私相授受在别的府上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儿,可在李夫人眼里,这儿媳妇出身名门,知书达理,能看上自家那小兔崽子,实属李家祖坟生烟,天大的幸事啊! “还是你这丫头眼神好,回头我问问他们,若是明悠有那意思,等日后回了京城,替曲大人翻了案,就可以直接上门提亲了。” …… 李程季可不知道他娘居然会跟在他们身后监视他们,在路上碰上两个丫鬟跟他打了两声招呼,耽误了一刻钟。 等回到他娘院子里的时候,就见到他娘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捧着一盏热茶,见着他抬头就问道:“怎的送个人这样久?娘这里还等着你回来摆饭哩!” 李程季心里有鬼,自然而然的目光有些闪烁,说话也有些打哈哈的嫌疑,“没啥子,路上碰到了两个人,哈哈哈哈哈……娘,咱吃啥?有我爱吃的杏仁露吗?” 李夫人一看他这样,就更是想得多了,脸上的笑容谜一样,“有!我儿喜欢的,都有!” 李程季吃过饭就着急着要走,李夫人到底还是想儿子的,一听他说要走,眉头就皱了起来,“怎的才刚回来就要走?你祖母还说要见你哩!她今儿正好去上香了,你也不等她老人家回来?” 李程季想到自家兄弟还没饭吃,哪儿好意思在家里久留,就跟她解释道:“娘,我还有事儿,如今我就在雍州城当差,回来也方便许多。日后儿子再回来看您!祖母那边儿就烦劳您帮儿子说两句好听话了!” 说完,就着着急忙慌的往外走,还对着下人们催促道:“让你们给我装的馒头和鸡腿呢?方才那个王八汤也不错,灌一壶给少爷我带上!” 又是一刻钟的时间,他就带着这些干粮,火急火燎地出了门。 他到浩远书院的时候,王启英已经蹲在屋顶上,被风吹日晒成了一座丰碑。 看着李程季来了,他才舔了一下干到起皮儿的嘴唇,说道:“好小子,你可算回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回家生儿子去了呢!” 李程季在他身边坐下,翻了个白眼,“我倒是想生来着,才这点时间,你未免也有些太看不起你兄弟了。” 王启英哈哈哈地笑了起来,凑到他身边问道:“怎样?东西要到了吗?” 李程季摇了摇头,“没搞到。” 王启英一脸失望,扯了一下他背着的包袱,“那你这大包小包的,装的都是甚?” “你不得吃饭啊!兄弟我自己吃香的喝辣的,怎的能忘了你?” 说着,他将手中的包袱就朝着王启英丢了过去,“接着!” 王启英伸手接住,打开包袱见到又是鸡腿又是馒头的,里头还塞了个水壶。 他打开水壶喝了两口,顿时瞪大了眼睛,“好小子!王八汤?!咱俩这几日都要在这儿风餐露宿了,还喝王八汤?!你让老子这无处安放的精力咋办?” 李程季冲着他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大白牙,“用来值夜啊!今儿老子要补觉!” 王启英:“……” 下一瞬就踹了他一脚,将水壶丢给了他,“补个甚的觉,你也喝两口,今儿还是你值夜,老子要去给我家金刚报仇!” 李程季也就着水壶喝了两口,“成,明儿夜里你多守一个时辰就成了!” . 到了夜里,王启英正准备带着他们讨来的迷香去搞事情,却忽然发现那两个小子居然又大半夜地不睡觉,爬了起来。 王启英一个闪身躲进了暗处,“这两个兔崽子,又要去做甚?难不成还惦记着我家金刚?” 他脑中念头飞快的闪过,脚步却已经跟了上去。 只见这两人从书院里绕了一圈儿才去了书院西山。 西山是书院的后山,住着几个上了岁数的夫子,整日日起而作,日落而歇。 这会儿大半夜的他们跑那儿去作甚?王启英还是决定跟着他们去看个究竟。 只见这两人偷偷摸摸地来到一处山洞,这山洞是供奉西山的山神的,除了祭祀的时候,这里平日里根本没人来。 王启英怀着满满的好奇心躲在门口,隐隐约约能听到里头的对话。 “这位小娘子,你应当也饿了吧?” “真真是可怜的紧,三日没吃东西了吧?给哥哥我亲一个,这馒头就给你……” “滚!” …… “呵,这性子还没磨平啊?不过小爷我就是喜欢你这种小辣椒!” “敬白,跟她费什么话啊!她现在不就是任我们摆布?” “你懂个屁!女人主动才有感觉!” “还是敬白哥懂得多!” …… “也不知道你这样还能坚持几天,早晚不都得从了我们吗?” “给哥哥看一眼大白兔,这个鸡腿也是你的。” 第437章 出卖了他 王启英听着直接皱起了眉头,怎的读书人也有这样的?看起来倒是比他还像个风流纨绔。 这都是些什么混蛋话?再说了,浩远书院又怎么会有女人?还深更半夜的藏在这西山上? 就算他只是用脚趾头来思考,也能猜到这其中有问题。 那两人脚步虚浮,一看不是习武之人,他一个人就能对付,到时也不用去搬救兵。 还是得早些动手,可不能让这两个畜生把人家姑娘给糟蹋了。 他自幼练得是剑,只是进了军营,用的再不是五彩斑斓的那一把。 他从剑鞘里拔出剑,小心翼翼地朝着山神庙里边走去。 只见到里头一个姑娘坐在地上,后背抵着墙,手脚都被捆着。 此时的她应该是怕极了,蜷缩在墙角,却退无可退。 那两个畜生却对她毛手毛脚的行不轨之事,王启英连忙提剑大喝一声,“好家伙,读书人居然还能是这副德行!” 张敬白和邱成章听到他的声音也吓了一跳,想来也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深更半夜不睡觉,找到这里来? 两人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转过身将那女子挡在身后,才看向了王启英。 见着是个面生的,从未见过的男人,但是身上的衣物却像是苏家军的。 对于苏家军人们总是从骨子里开始忌惮,即使是这两个不知所谓的混球。 “您……您来这里作甚?”邱成章颤抖着声音问道。 王启英听出了他心中的恐惧,心中稍定,知道怕就还好。 “小爷我去哪儿还要跟你们汇报?反倒是你们强抢民女,走!跟我去见官!” 邱成章和张敬白两人哪儿能就这么妥协?若是跟着他去了,那不就全完了?几年的大狱说不好,至少他们辛苦考上的功名肯定是没了的。 “兵爷饶命!兵爷饶命啊!”邱成章急忙求饶。 王启英好不容易逮到一个立功的功劳,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的放过他们,立刻大义凛然的伸手指向了墙角的女人,“饶过你们?你们可有想着饶过她!想我放过你们门儿都没有!” 张敬白一听这话,心里也明白了,这人还是个虎的,恐怕今日这事儿不能善了。 他转过头和邱成章对视了一眼,邱成章立刻会意,两人同时朝着山洞外头跑去。 王启英立刻伸手一挡,眼看着要抓住张敬白了,张敬白却在一瞬间伸手扯过邱成章,将对方挡在了他的身前。 又顺势将人一推,推向了王启英的怀中。 王启英瞧着逃出去的那人,又看了看手里抓着的混球,没忍住笑了出声。 “怎的你这兄弟还带出卖人的?连我们纨绔都比不上。” 他家小废物兄弟自幼同他同进同出,甚至有时候他爹气得揍他,他都出来替他挡了两下。 邱成章也没想到,这些年他同张敬白的关系极好,他也帮着张敬白做了不少事儿。如今一碰上事儿,他居然第一反应就是出卖自己。 再想到先前儿对付吴锡元的时候做的那些事,几乎没有一个他动手的,几乎的是他出主意,然后怂恿自己去做。 邱成章忽然就觉得背后发凉,原来在不经意之间,他居然已经设计自己这么多次了。 也幸好如今的两人还年轻,若是日后迈入官场,自己岂不是还要替他背锅? 许是他受的打击太大,久久都没有答话。 王启英干脆将他丢到一旁去,转而给那粉衣女子松绑。 那女子再傻也知道此时来的人是来救她的,绳子刚一松,她就跪下来给王启英磕头,“多谢兵爷救命之恩!” 王启英嗯了一声,就用这绳子将邱成章绑了起来,才说道:“走吧,你两一并随我走一趟。” 至于逃跑的那一个,也是蠢透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都是浩远书院的学子,他能跑哪儿去? 他将人送去了浩远书院的门房,又托人去将李程季找了回来。 这事儿好歹也是个立功的机会,他家兄弟被他忽悠得参了军,怎么也得让人蹭点功劳不是? 李程季听说他抓住了人,也愣住了,唯恐他又惹出什么乱子,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可是等他过来一看,见着他身边跪着一个男子,同时还有一个粉衣女子形容憔悴的站在他的身侧。 “英子,这到底是咋回事儿?” 王启英耸了耸肩,“我自己都没搞清楚,我顺着那两个黑影追了过去,没想到在西山还藏了个女人。” 李程季又转而问那女人,“你是何人?” 女人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上来。 就在李程季有些不大耐烦的时候,她忽然跪了下来,“民女有重要东西交给苏大将军,还请兵爷帮帮民女!” 又是苏大将军?王启英一脸诧异。 再看李程季,脸上却有些若有所思。 粉衣女子,身材高挑,脸颊处有疤。 前两条都对上了,只最后一条因着她一直低着头有些看不大真切。 李程季觉得自己可能猜到些什么,他忽然开口说道:“你且抬起头来!” 粉衣女子不明所以,但是却不敢反抗,只能忐忑地抬起了下巴。 李程季这时也看清了她的正脸,见着她的脸颊正好被头发挡住一侧,他干脆走过去将人头发撩开,果然看到了一条疤痕从耳朵下边一直延伸到了耳后。 没错了,应当是曲明悠要找的那人! 他这番举动却让王启英有了些不同的念头,他家兄弟莫非是看上这个女人了?这女人也没啥特别的啊?什么眼光啊! 就在他心中暗自腹诽的时候,就听到李程季再次说道:“我帮你去见苏将军!” 这个女子也不过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求求他们,这些日子以来她经历了太多,被骗了无数次。 可是这一次却没想到,这个兵爷居然愿意帮她? 她带着将信将疑的心态,试探性地问道:“你真愿意帮我?” 李程季点头,“你在这里等候,我去找苏大将军!” 王启英没想到他为个女人居然能做到这一地步,紧跟着他就出了房间门,“程季,你这是作甚?!不过就是个女人,你居然为了他去找大将军?你也不怕惹了大将军生气?” 第438章 粉衣女子 李程季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启英,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事儿恐怕和曲明悠她爹有关。” “曲明悠她爹?曲侍郎?”王启英反问。 李程季点了点头,还嗯了一声,“没错,这事儿事关重大,估摸着牵扯到了吞没军饷一事,咱们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碰上了少不得要尽一点绵薄之力。” 王启英这才明白了过来,“好嘞,我知晓了,这里我守着,你快去快回!” 王启英送走了李程季也没闲着,去将山长叫醒,告诉了他西山的事儿。 此事事关重大,山长哪里还睡的着。 教书育人,他们所要做的可不仅是的教书,还得教他们做人。 如今书院出了这么恶劣的事儿,若是传出去,哪儿还有学子敢来他们书院求学? 王启英一脸正色看着他,“山长,此事若不是我正好碰上了,这女子还不知道要在西山受多少折磨。我们都知晓浩远书院守卫很强,可是西山也是浩远书院的地界,您可不能疏忽啊!” 山长被王启英这一番话说的脸面通红,“我自然晓得,这就让人去将他找出来!” 人是邱成章指控的,张敬白对他不仁,他自然也要对他不义。 也幸好事情发生在夜里,浩远书院都落了锁,张敬白也实在逃不出去。 学子们都知道了要找张敬白,却也不知道他到底犯了什么事儿,只是后边才隐隐约约听人说起,他和邱成章二人偷同学的财物被人书院除名了。 吴锡元一觉睡醒,就得知他还没动手,那两个就已经被收拾了。 他还微微有些诧异,这人要是想作死,真是拦也拦不住。 他再次将剥好的瓜子仁喂到了金刚嘴里,看着它将瓜子仁吃下,才问了一句,“这坏人也送走了,我还到底要不要送你回去呢?” 家里人也忙,这鸟儿又是个矜贵的,等闲人还真伺候不好。 他原先以为跟自己先前儿养的那鹦哥儿一样,随便吃个瓜子仁也就是了,可后来才知道,人家就只吃西瓜子,葵花籽都不能行! 他这话金刚没忙着回复,反倒是让孟玉春几个听到了,“作甚要给它送回去啊?留着它不行吗?听金刚说几句金榜题名,我都觉得自己能行了!” 其他人也跟着点头,“你要是觉着没空剥瓜子,我可以帮你剥五个!” “我也行!” “对!哥几个儿帮你养!” “昨儿我教它的千字文,它都会一句了,送走我可不答应!” …… 吴锡元只能无奈的耸肩,“那就先留着吧。” 读书越到了紧张的时候,这一只能凑趣儿的小鸟儿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 就在大家为了金刚的去留着急的时候,李程季已经见到了苏庄。 此时的苏庄正准备拔营回去,听说李程季来了,还有些想不起是谁。 后来被副将一提醒才想起来,原来是李家那个臭小子。 “他怎的来了?不是跟着王启英做事儿去了吗?” “兴许是王百长有了什么新进展?来找您拿个主意?” “既然如此,那便让他进来见一见吧。” 李程季见到了苏大将军,直接单膝跪下,“见过大将军,属下有要事禀报!” 苏庄嗯了一声,“何事,你说。” 戴家那小子估摸着没多大线索,便是要事,也不是多大点儿事。苏庄也没太放在心上,从他平平淡淡的语气中就能看出一点。 李程季便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昨儿夜里英子在浩远书院抓了个人,那人劫持了一位女子,就藏在西山。” 苏庄一听眉头一挑,说道:“这种案子难道不是应该去找王大人?” 李程季又接着抱拳说道:“属下看那女子粉色衣裙,身材高挑,面颊上有疤,估摸着是曲二小姐找的那人!且那女子自己也说想要见苏大将军,属下这才斗胆来跟大将军报个信儿!” 苏庄:“……” 他这一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啊?今年反倒成了他这一辈子最为顺遂的一年。 任何让他头大,并且以为要让他好生忙活的案子,总是才刚刚冒出个苗头,就被人给解决了。 这个粉衣女子,该不会真是曲大人翻案的关键吧? 苏庄心里乐得不可开支,面上却还极力保持着大将军的威严,“那女子现在何处?” “还在浩远书院。” “来人!去跟他一起过去将人接回来!” …… 粉衣女子名叫于丽芬,跟她青梅竹马的表哥才刚刚成婚不久,表哥就遭人暗算没了性命。 她赌这一口气,千里迢迢从京城来找大将军。 只因在表哥临死前曾经交给她一个发簪,并且告诉她,一旦自己出了事儿,就拿着他的牌子去驿站帮忙送个信。 可是他却没想过,自己都没了性命了,那驿站到底还能不能信得过? 她实在不放心,为了不让丈夫枉死,就决定跑这一趟。 她是悄悄走的,根本没有路引,别的地儿不进城池倒是也还好,可是到了雍州城进城不仅需要路引,还需要号牌。 她实在没了办法,这才去找人求助。 见着这二人是个书生模样的打扮,便想着书生大多通情达理,可却没想到居然会碰上两个人渣。 好不容易进了军营,见到了大将军,她这阵子憋了这么久的眼泪可算是毫无顾忌的流了下来。 “大将军,民女可算是见着您了!” 她磕了个头,匍匐在地上轻轻啜泣。 苏庄最是见不得这种情形,想要劝她两句,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于丽芬也清楚大将军不可能一直听她哭,就一又一抹眼泪,将衣摆撕开一个口子,从衣服的夹层里掉出来一根银簪子。 这簪子一路上她都不敢拿出来,唯恐为了这点银钱招来旁人歹念。 苏庄从侍卫手上接过这簪子,在手上掂了掂就知道这簪子是空心的。 他又将簪子的顶端拧了一圈儿,簪头就掉了下来,他朝着簪子里头看了一眼,就见到里头放着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小字条…… 第439章 弟弟进了大狱 苏庄唇角一勾,真没想到居然被他猜对了。 他将簪子倒过来,将里边的小字条倒了出来,看清楚上边的字,他顺手将纸条烧了。 转而对着跪在地上于丽芬说道:“这信儿本将军已经知道了,近些日子你先跟着曲二小姐,过几日咱们回京再说,这个案子本将军一定会查清楚!还曲大人以及许大人一个清白!” 于丽芬一听大将军要亲自过问这事儿,顿时心中大喜,连忙就磕了三个响头,“民女谢过大将军!” 先是给李家送去了个曲明悠,如今又要送去一个,虽说李家肯定不差这点口粮,但他们也不能太过心安理得。 苏庄命人将于丽芬送过去,还顺便付了他们两人的日常开销。 李夫人拿曲明悠当自己未来儿媳妇,感谢大将军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 那字条上写着证据就藏在京郊慈安寺的藏经阁里,二层金刚经的夹层。 看来他们回京一事真的刻不容缓了! . 王启英则喊了人回家跟他爹打了声招呼,将邱成章和张敬白两人带回大狱里。 乌漆嘛黑的大狱,只有顶上开了小小一个天窗,大门一开,才亮了起来。 一个半大的少年全身上下乱糟糟的,此时正躺在草堆上,见着门开了,才睁开一只眼睛,瞅了一眼又闭上了。 邱成章和张敬白两人被关在了一间牢房,戴着同一副镣铐。 狱卒将他们两人推进去,锁上牢房的门就走了。 邱成章见人一走,就冲着张敬白扑了过去同他扭打了起来。 “你个狗东西,居然出卖我!枉我拿你当兄弟,你居然这么对我!” “我出卖你?你最后不也出卖了我?不然我还能被人抓到?” “好小子,你藏得可够深的,我才发现原先那些坏事儿都是你出主意,然后怂恿我去做。真够歹毒的!” “你若是没那心思,我能怂恿得动你?苍蝇不叮无缝蛋,可别再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 两人打得不可开交,他们对面牢狱里的少年却扯了扯嘴角,没有吭声,接着闭目养神。 现在还有精神打架,过几日在这里待的就不知道今夕何夕了。 王启英一连在春景巷守了五天都没有丝毫动静,他趁着夜色还进去查探了一番,却发现里边的摆设什么都没有太大的变化。 就好像是主人突然之间离开了,就连院子里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收,桌子上还剩了半碗没喝完的毛尖。 也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变故,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去找他爹打探消息。 只要有人进出雍州城就必然需要号牌,或许他爹那里会有些线索。 他去一问,没想到他老子还真知道。 “姓戴?戴川的弟弟?”王广贤总觉得有些耳熟。 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才说道:“十日之前,我们确实抓了个姓戴的,如今正关在大牢里。” “大牢?他犯了何事?”王启英问道。 王广贤白了他一眼,“你打听这个作甚?我可跟你说,他是犯了事儿的,无论先前他跟你是什么交情,都不可能无缘无故放他出来!” 王启英听了他爹这话也是一阵气急,“爹!你怎的能这样小看人!大将军都派我来查案子,你又总是觉得我不务正业。您若总是这样看扁我!那倒不如干脆将我逐出家门,看看我还能不能做点事儿出来!” 王广贤经常听他跟自己呛声,下意识地就想脱鞋揍他,“你这小兔崽子,怎么跟你老子说话呢!” 可是一抬头就正好对上了王启英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脸上的神色也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他愣了一瞬间,又沉默了片刻,才说道:“他如今正关在大牢里,你查的案子若是同他有关,待会儿我便让人带你去见他一见。” 王启英一听他说能见到戴川的亲弟弟,顿时也顾不上难过了,立刻说道:“当真?您快些让人带我去!” 王广贤看着两眼放光的儿子,心中第一次开始反省自己。 似乎也不是他儿子不行,这些年儿子能长成这样,或许也跟他是有关系的。 至少他从来不会像大将军这样,真的信任他,让他完全独立地去做一件事儿。 他总是下意识地就认为儿子是个小混蛋,什么都不行。 可是现在据说儿子已经立了好几次功了,还升了职位,瞧瞧那双眼睛,估摸着也好些日子没睡过好觉了。 这样一想,再看自己儿子就又觉得心疼了起来。 他喊了个衙役过来,让他带着王启英去了大牢。 . 魏府 矢忠蹙着眉头跟魏茂功禀报道:“大人,戴川死了,属下派人去抓他弟弟回来,却发现他弟弟被王大人关去了大牢。” “关起来了?呵,没想到他这个弟弟比起戴川来也丝毫不差,是个聪明人。” “大人,可要属下派人去杀了他?”矢忠垂手而立,面无表情地说着更加绝情的话。 “不用,府衙看似没几个能人,但也不是那么好闯进去的。没得为了那么个没用的人,暴露我们。”魏茂功躺在榻上,还有两个小丫鬟在给他捏腿。 矢忠抿着唇没有说话,心里想的却是,恐怕整个大夏朝也没几个人不怀疑他们了。 他们作为御前的人,整日留在雍州城,这狼子野心简直昭然若揭啊! “戴川的尸体被人就地掩埋,属下派人去搜了他的身,并没有找到那块牌子。如今也不清楚到底他是将牌子交了出去,还藏在了什么地方。” 魏茂功揉了揉眉心,“本大人这些日子的皱纹更深了,为甚总是要本大人来思索这种问题。要你们几个是来给本大人分忧了,别什么事儿都拿来问我!” 矢忠明白了,大人糊弄他,他也就糊弄大人,就完事儿了。 “属下知错了,属下这就去找张大人问问。” “还找张大人?!咱们的人暴露的都不剩几个了!你可给我留点吧!” “那属下想办法去见一下戴礼,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 第440章 地形图 天地良心,这还是王启英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大牢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凄惨一些。 一开门扑面而来的就是各种异味,里边乌漆嘛黑一片,狱卒点了盏灯带他进去。 “少爷,戴礼就在里边了。” 王启英跟着他走了片刻,见到狱卒停下来打开了一个牢笼的房门,里边躺在草地上的人才开始动了。 他正对上一双黝黑又戒备的眼睛,下一瞬那双眼睛才暗了下去。 王启英心中觉得定然是这戴礼知道些什么,才故意犯了事儿让他爹给抓进来的。 毕竟在这整个雍州城,除了驻扎在城外的苏家军军营,也就只有这里最安全了。 “将他带出来,我有事儿要问他。” 审讯室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戴礼的脚上的镣铐被锁在了地上,王启英就坐在他对面,仔细打量着对面这个半大少年。 瞧着比他应当小几岁,十四五岁的模样。生得同戴川也不一样,这孩子眉眼更凌厉一些,没有戴川那样的圆滑。 “你叫戴礼?”他问道。 戴礼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王启英又接着说道:“州府王广贤王大人是我爹。” 戴礼原本还紧张着的肩膀瞬间就耷拉了下去,他跟自己说这些作甚?来显摆的吗? 王启英看着他低垂着的头,知道自己还没有取得他的信任,就说道:“你哥哥死的时候,我在他身边,你猜他同我说了什么?” 这回戴礼再不像原先那样无动于衷,他猛地一下抬起了头,眼眶都红了,“哥哥他……真的死了?” 王启英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是的,是我学艺不佳,未能护他周全。” 戴礼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掉落,嘴上还在喃喃自语,“怎么会……” 王启英又接着说道:“想必你也能猜到是谁对他动手的,我们都清楚,但是那人背后代表的是一方势力,单单杀了他也没用。想要连根拔除,就必须将案子查清楚,你能帮我吗?” 戴礼沉默了许久,似乎才整理了情绪,“我其实早就猜到了,只是我自己不敢相信。” 王启英知道他们两个一直在相依为命,也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们会替他报仇的。” 戴礼抬头看向了他,“能帮我脱下衣服吗?” 王启英闻言十分疑惑,“脱衣服作甚。” “我背上有你想要的东西。” 王启英此时也顾不上其他,连忙亲自上手扒了戴礼的衣服,可是看着他的后背却连蛛丝马迹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他拧着眉头,一副被耍了不开心的模样。 戴礼却又说道:“能拜托少爷给我拿一壶酒吗?” “小小年纪喝什么酒!”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戴礼很是无奈,“喝了酒才能看到。” “来人,上酒菜!” 果然,三两杯酒下肚,他后背的画就出现了。 是一个地形图,王启英只依稀瞧着有些像兔儿岭。 他担心自己脑子不够用,记不住这些,就立刻找了纸笔来将图纸临摹了下来。 他风风火火地拿着图纸回去找李程季,两人研究了许久,也不知道这图纸到底想告诉他些什么。 最后王启英忽然脑中灵光一现,将图纸一收就准备出门。 李程季问他,“你这是要做甚去?” “我知道要找谁了!我妹婿就是兔儿岭那边的人,他又聪明,让他帮着看看肯定能找到!” 李程季自己想不明白,自然不会拦着他去找能认得图纸的人。 王启英去找吴锡元的时候,吴锡元还没下学,他站在窗前跟着摇头晃脑了半天,好不容易等到夫子下堂,连忙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妹婿,快快快!十万火急,帮我个忙?!” 吴锡元甚至都来不及收拾东西,就只好叮嘱孟玉春帮他将书匣子带回去,他则被王启英拖去了西山一个无人的地方。只见他左顾右盼四处环视,确定周围没人,才又将怀里揣着的地形图拿了出来。 “妹婿,你帮我看看,这是我从线人身上拓下来的图纸,我有些看不大懂。” 吴锡元都还没来得及点头,那图纸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他只能顺势打开了图纸,看到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地形图”。 “兄长,这是你画的?”他扯了扯嘴角,忽然觉得自己满腹经纶也找不出来一个合适的词汇夸夸他。 偏偏王启英还不觉得怎样,颇为自豪地用大拇指摸了一下鼻子,得意地道:“是啊!怎样?厉害吧!” 吴锡元连连点头,“不错不错!” 若不是这地形图他曾经见过一个差不多的,估摸着还真认不出来这是兔儿岭。 也怪不得王启英自己看不明白,就算是换了大将军亲自来也不一定能看明白。 上辈子在他进了内阁的时候,他经手了一个震惊朝野的大案子,那便是军饷吞没一案。涉案资金相当庞大,足够大夏朝十年的税收。 那时候他也从一个叫做戴礼的人身上得到了这样一张图纸,据说是他兄长亲手绘制的,用鸽子血绘在他的后背,只有喝了酒才会浮现出来。 没想到如今这张图纸居然提前出现了十年,若是这案子真的查出来,估摸着他这个不着调的大舅哥真就要建功立业,平步青云了。 见他半天没说话,王启英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妹婿,你可能看得明白?若是看不明白也无妨,我再找找我爹。” 吴锡元这才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眼神十分复杂。 “看懂了,这地图画的就是兔儿岭。” 王启英一看他认出来了,顿时就乐了,“我瞧着也像是兔儿岭,想着你对那边熟悉,才想着来问问你的。你果然认识!快跟哥哥说说,这地图可是藏宝图?我们应当去哪儿找?” 吴锡元在他那歪歪扭扭的地图上找到了一个点,问道:“这里可是藏炸药的地方?” 王启英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知道!这可是机密!” 吴锡元给了他一个眼神,“因为藏炸药的地方是我向大将军举报的。” 王启英这才轻咳一声,“没错,这里就是藏炸药的地方,只是被贼人引爆了,如今半边山都没了。” 第441章 仙人指路石 这事儿上辈子可没发生过,甚至连山的那边藏着炸药的事儿,吴锡元都不知道。 可是在他听到半边山都没了之后,眉头依然拧了起来。 无缘无故的,贼人也不可能引爆山里的炸药,定然是出了什么意外。 损失惨重是肯定的,但他也只是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又转而指着兔儿岭另一侧的一个点对着王启英说道:“这张图标出来的这一点,兄长可知道是何处?” 王启英拿过地图翻来覆去看了两遍,依然一脸迷茫,他将地图又还到了吴锡元的手中,对着他说道:“锡元啊,你直说就行,这地图实在看不懂啊。” 吴锡元也很无语,自己画的地图自己都看不懂,这玩意儿便是真丢了都没人能用得上的。 不过人家术业有专攻,不擅长绘图也能说得过去。 他颇有耐心地用手在地图上描绘了一番,说道:“你从这里走,可以绕过去,在山的背面也有一处断崖,那处有个仙人指路的石头。” 说到这儿他及时停了下来,他上一世去看的时候,可是一阵好找,那石头搬开下边会出现一个洞口,只能容一人下去,可是等人放下去两丈之后,就会豁然开朗。 那底下空间可不小,当初他们从山里运出来的银子,足足拉了五六天才全部搬完。 他已经告诉了对方准确的地点,若是再告诉地库的打开方式,难免引起旁人的怀疑。 到时候说自己是重生的自然没人信,指不定还会将他和那些乱臣贼子归为一党,那可就亏大发了。 “就到了?”王启英瞪大眼睛看着他,急切地追问道。 吴锡元点了点头,“对,你带两个信得过的人去那边找找。” 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他这个便宜兄长是个正直的,人品信得过,可是旁人……还真不好说。 王启英一看还真有宝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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