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了浇水。 陆峥提着包和那袋子书走过来,他看那盆绣球花一眼,又扫向她,两人眼睛对上,他目光里的笑深深浅浅,让人看不透,谭溪月扔下喷壶,擦着他的肩膀和他错身而过,进了屋子。 下午跑银行出了一身的汗,衣服全都黏身上了,难受得不行,她先去洗澡间洗了个澡,换了家里的衣服,瞬间感觉从里到外都清爽起来,推门一出来,小黑板正挡在门口。 上面写着, 谭溪月拿脚将小黑板推开,目不斜视地走过去,没走几步,又退回来,她盯着那几个字看了一会儿,发现他这不是疑问,而是笃定的陈述。 她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这份笃定,她回他, 厨房里的香味儿穿过窗户飘进屋里,谭溪月看向偏房,他们分工还算明确,厨房里的那摊活儿基本全都归他管,她就负责洗洗衣服,拾掇拾掇屋子,大部分的衣服洗衣机都能洗,很多时候他顺手也就把屋子给收拾了,他无论干什么活儿都很利落。 相比而言,她确实是比较闲的那一个,这样一想,谭溪月就想把那句话给擦掉了,外面有不急不缓的脚步声进了客厅,她来不及弄,转脚快几步远离开小黑板,若无其事地拿毛巾擦着头发。 陆峥走进屋,视线先落到她身上,又看向小黑板。 莫名的,谭溪月觉得空气中多了些沉闷的阻滞,她背对着他,站在桌子前,翻腾起自己的包来,装得很忙的样子。 她能听到他朝小黑板走了过去,安静的屋子里响起轻缓的动静,他应该是在回她那句话。 少顷,写字的声音终止,他的脚步向她靠近,谭溪月绷直了背,他停在她身后不远处,没再往前走,谭溪月僵挺着脖子,没让自己回头。 两人一前一后的站立,中间隔着的静默在无声无息中蔓延,谭溪月摩挲着冰凉的拉链,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肩一动,刚要回头,他已经转身出了屋,只剩空气里的落寞。 谭溪月攥紧拉链,看向角落里的小黑板,慢慢怔住。 许久,谭溪月才从那几行字上回过神来,胸口闷闷的,浸着那种雨后的潮湿,像是有什么压下来。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饭桌上,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房间里只有碗筷相碰的细微声响,谭溪月闷头扒拉着米,再瞄一眼对面专心吃饭的人,几次话都到了嘴边,又被她原封不动给咽了回去。 饭桌上的菜很丰盛,酸菜鱼、糖醋小排,酸辣土豆丝,这么短的时间里,他还做了一个酸辣汤,全是酸口的,倒是很开胃。心里堵着事情,本以为会吃不下饭,结果就着菜,不知不觉中,一碗米饭全都进了她的肚子。 桌子底下,她的脚被碰了一下,谭溪月的筷子停住,抬眼似是不经意地看向对面,他没什么反应,安静地吃着饭。 他的睫毛很长,又浓又黑,薄白的眼睑一掩下,在眼底投下小小的一片阴影,遮挡住了他心里所有的情绪。 饭吃完,两个人都没有任何交流,连眼神都没对上过,他收拾桌子刷碗,她去拿洗衣机里洗好的衣服晾上,又把吃饭前泡在盆里的内衣给手洗出来。 今晚的夜静悄悄的,天空中繁星璀璨似玉石棋盘在闪耀,月牙弯弯,被漂浮的云彩遮住,朦胧的银辉给静寂的小院罩上了一层晃动的薄纱。 窗户半敞,微风拂面吹来,谭溪月放下笔,转了转有些发酸的手腕,总算是把明天英语小测的试卷给弄出来了,她又从头到尾认真检查了一遍试卷,确认没有问题,将试卷收好,放到包里,懒懒地靠到椅背上,再一次看向院子里。 他在柿子树那儿不知道在忙什么,从刚才一直忙到现在,那边的灯光很暗,她有轻微的近视,眼睛眯起来,也看不太清,他像是在钉什么架子,胳膊一起一落的动作间,即使她看得模糊,也能感觉到他结实的肌肉里迸发出的那种力量。 这种力量,在他沉默的背影里好像更显深沉厚重。 静看许久,谭溪月直起身,手撑到桌子上,想起来去看看他到底在做什么,屁股还没离开椅子,他像是有所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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