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政质问:“你是疯了吗!到底是有多蠢,才会往那种地方跳!” 南绛庆幸自己没事,才庆幸,云令政也没事。 她不顾的许多,站起身,检查云令政的身上:“你没事吧!” 云令政狠狠扯开南绛的手,是前所未有的情绪上头:“你简直疯了!我教了你多少,让你别犯蠢!你脑子里面装的什么东西,为什么怎么说你都记不住!你这样的人,在这种地方,这种世道,死都是轻的!” 他怒极,是旁人都没有见过的。 南绛才靠近,就被他直接推开。 或许是推的太用力了,南绛没站稳,整个摔在了地上。 再抬手,之前冻僵的手,已经擦出了血。 南绛抬眼时,云令政转身就走。 她坐在地上,看着他的背影,面上无悲:“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听见这话,云令政的身子骤然一僵。 只是,他没有回头,走的更加干脆。 南绛拉开衣服,看见了第二片花瓣,已经长出来了。 情花圆满之日,就是她剖他取蛊之时。 云姒来的时候,她浑身都湿透了。 这事儿难办的很,这样的大雪天,带着灾民,带着粮食一批批的转移,走了还要被叫回来。 冷的她头疼。 进来的时候,只听说是云令政不小心掉在了雪里。 她走进去,就看见云令政脱了衣服,露出后背来。 “难得。”云姒没靠近,看的不真切,只见着血呼呼的。 近了,才见到,云令政后背的伤,扎进去了冰锥子! “说句话给我听听,我看你伤到五脏肺腑没有?”云姒放下医药箱,面色变得严肃起来。 听诊器按去,云令政才开口,嘴角就开始流血。 云姒颔首,示意云令政依旧说话。 听诊器里出现了杂音。 “有些麻烦,不过还好的是,伤到了右边,右边不是心脏,这冰也会在你身体里面融化。你怎么这样不小心,来告诉我的人说你踩踏了,掉下去了。” 云姒让云令政躺下,转头问:“鸾徽呢?让他来给我举个光源。” 云令政爬在床榻上,没有开口。 云姒的面色渐渐的沉了下去:“我去叫南绛过来。” “让白添翎过来吧。”云令政舍得说句话了。 白添翎来的时候,才看见云令政身上的伤,面容就显出惊恐之色:“言策,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不小心的。” 刚才云令政已经吩咐了下去,让所有人都别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只说t?是自己不小心,免得惹了手下那些人有怨言。 现在这种时候,领头人受伤,是大忌。 云姒看了一眼云令政,他已经闭上眼了,仿佛不知道痛。 可云姒还是给了他一针麻醉剂,用生理盐水冲洗了伤口。 血水被冲淡,那冰也被取出来,有些都融化在他身体里面了。 “没有伤到骨头,疼吗?”云姒声音变轻。 云令政轻轻摇头,没应声。 她在问了一遍:“鸾徽呢?” 云令政缓缓睁开眼,目光微凉,里面盛满了暗光,安安静静。 许久,又闭上眼,依旧没说话。 云姒再不问了,只把碎掉的冰还有脏污的东西取出来,用了东西引流出血。 折腾了一夜,外面天都亮了。 白添翎在一旁问云姒:“这么冷的天,你的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云姒点点头:“办的不错的,我现在也是有兵权的人了。·楼兰的那些人都心甘情愿的追随于我,这次抢险救灾,他们跟着我,立了功。我身边,还有个萧慈,你知道的。” 白添翎笑着点头:“知道,我从小便知道她。她长我几岁,逃婚去了战场,这些年,战场上,我好几次救过她。她的功名,是她用命拼搏来的。” 云姒转过头去看云令政,却发现他闭着眼,呼吸均匀。 就在云姒准备要走的时候,原本已经睡了的人忽然开口:“别把这件事情告诉她。” 云姒品味到他说的人是谁,只道:“你心里有她,为何又做出那种样子来。” 这个问题,让云令政脑海里面形成了许多的答案。 因为这乱世不容一个人慢慢成长。 因为这世道,不会宽容一个赤诚之心的人好好存活。 因为南绛从医,她今后还要遇到更多更危险的事情。 他的严厉,苛责,是为了她。 他更不想要做她的依靠更港湾,谁也做不了谁的依靠港湾,她应该学会适应离别,适应一切死亡,适应自己站起来走路。 所有的答案,在云令政口中,只化为了一句话:“因为她遇见的人是我,我又是这样的一个人。” 算她倒霉吧。 第1684章 人格分裂?白添翎? 云姒想要开口,白添翎拉着云姒:“是我的错,等这件事情之后,我跟你解释。婚礼的事情,他其实不想的。” “那巫族那边怎么回事,你想过没有?”云姒请了白添翎出去。 云令政有些疲惫了,只淡淡的开口:“巫族化为灰烬,最差左右不过是一个覆灭的结局。我现在有时间管这些事情吗?我去查了,现在又能做什么?你去查了,又能给出什么答案跟化解的办法。已经发生的事情,即便是现在知道结果,又能怎么样?你不是也什么都没查出来什么吗?” 云姒的确是没查出来什么。 只是这么干净,肯定就是有人为之了。 南绛说她父母去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好了。”云令政开口:“别费劲了。事已至此,先顾眼下。黎明百姓那么多还管不过来,还能操心什么?即便是有人为之……对方有所图,就一定会露出马脚。等,就是了。对方会先着急的。” 云姒出去了之后,白添翎在等着。 看见云姒,白添翎忍不住靠近:“云姒可见过一种病,就是一个人身上会出现两个不同的。” 阳光大好,今日居然没有雪。 云姒跟白添翎走在外面,阳光照着她们眼睛疼。 云姒抬手遮挡了一下:“比如?” “比如一个人看着是这么个人,但是会突然之间昏迷,睡过去。她会在睡着的时候,身体好像是被另一个人操纵了。等她醒来了,发现身体在别处,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人做了什么事情。这是中邪还是?”白添翎神色认真。 云姒看向了她:“谁的病?” “我这一趟大老远的就是为了此事来找你的,是我师门之中的一个人。他生了这种病,还会传染一样,跟他接触过的人,或多或少的,都被传染了。又说是中邪被传染的,又说其他脏东西附身的。我本来想要带你去师门一趟,可是如今大周跟南汉的这种关系……我只能来问问你了。”白添翎叹息。 云姒沉吟了一瞬:“像是多重人格症呢,还叫人格分裂。” “什么叫多重人格症?”白添翎有些欣喜:“我就知道你学识渊博,你说,这是什么?” “嗯……”云姒想了想,这还是精神病方面的。 术业有专攻,她对这方面涉猎不广泛,只是知道。 “多重人格属于心理疾病,主要表现为一个人身上显示出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角色。这些角色有着各自的习惯,思考方式,对自己的认知,轮番主导一个人的行为。也可以理解为,身体里面住着几个灵魂。” 别说,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精神病这方面,一直很玄乎,在后世,幻听,重度焦虑之类的精神病,也像是破图了什么一样,神乎其神。 这也是云姒对此涉猎不对的原因,精神病很难治好。 “得这个病的人,有好多个灵魂,这些灵魂,会了轮流来享受驱使肉体?”白添翎抓住了关键部分:“有的治吗?这是怎么得病的?不是中邪?找和尚有用吗?我听说你三个出家了,是很厉害的高僧,现在在京城灵隐寺,我能不能把他请去?你能不能写个引荐给我?” “我逃了你二哥的婚,你母亲不喜欢我,估计的你家哥哥们也不会喜欢我。你帮我引荐,我将他带去让他给我看看。” 白添翎更觉得这种精神病像是中邪。 云姒:“这种病患病率很低,女的发病率比较高,人格出现跟表现方式的性别年龄乃至是种族或者物种,都不同……” 白添翎像是没听见,问:“最初定义这种病的人是谁,它怎么知道这是病,而不是中邪?云姒我问你,这个病有药吗,能治好吗?药物治疗这个病的原理是什么,作用机制是什么?对了,你说是病,那病因是什么?为什么女的比较多?你说这些,更像是脏东西上身了,上身的比较多,物种……便是连那些猪狗的魂也附身到对方肉体上了。” 她一下子问太多,把云姒问乱了。 云姒抬起手,打住她的声音:“大多数患病的人,多年房间好转,而且非常难治愈。只要是因为少年时的心理创伤导致的,第一个是主人格,其他的是副人格。治疗的时候,不可能消除副人格,应该把这些人格整合……” “云姒。” 白添翎抿唇看着云姒:“我也不想要打断你。可是你说的这些,像三魂七魄里面的事儿。每个魂魄性格不同,更是带着不同的七情六欲,整个唯一,就是一个完整的人。我知道为什么还叫人格分裂了,魂分开了。” 云姒被白添翎问住了。 这种精神病,后世也没有给出绝对的治疗方法。 心病难治,大抵如此。 云姒想了想,刚要开口。 白添翎问:“在你的理论范畴,有人治好过这种像是中邪的病吗?它更像是三魂七魄不稳定,魂魄分裂……我觉得。” 云姒想了想,摇摇头:“没有。” 不然精神病也不会被关起来了。 精神病还会杀人。 “云姒……”白添翎又想要问。 云姒急忙抬手打住:“好了别说了,你说的这些,让我……让我也有些混乱了。精神病本来就是有些玄乎的东西,你快把我洗脑了。要不试试吧,我给你找我三哥?” 精神疾病有个心灵寄托也是很好的。 云姒拿出了药递给白添翎:“利培酮,你拿去给你师门那个人。嗯……不是激素方面的药,这个是通过一些物质,调节你脑中神经物质的传递,改善情绪。生病的人快乐了,就不会成天想烦恼的事情,就不同意躁动了。” 白添翎跟云姒在一起过很长一段时间,知道这些术语。 她看着这个药,摇摇头:“听起来是治标不治本的东西。” 同行不好糊弄。 云姒:“那你师门那个现在有几个人格?” “不知道……两个吧?他跟另一个比较功利心重的人。”白添翎不确定,但是目前她就知道一个。 还不知平日她会出来做什么。 云姒:“严重的还会分裂,虽然治标不治本,可是可以缓解一下。催眠是最有用的,韩仲景师父,他会催眠,他的催眠术是最好的。但是这些,都不能保证会治好。” 白添翎看着药:“那她岂不是永远要被这些脏东西缠着了?” 第1685章 云姒发现端倪 “云姒阿姐!” 这时候,东陵初阙的声音传来。 云姒回头看了过去。 白添翎:“你过去吧,我想想看,这种病怎么治愈才合适,到时候我再来跟你商讨。” 她前脚走。 东陵初阙后脚就踩着雪过来。 来的着急,还摔了一跤,身上沾了好多雪。 云姒把她扶起来,东陵初阙一眼就看见云姒的手t?指发紫:“你的手冻坏了!” 她惊恐的睁大眼,捂住了云姒的手:“比冰还凉!女子身体宝贵,阿姐怎么这么不爱惜!” 云姒摇摇头:“可是我总揣着自己很宝贵的想法,很多事情就没法做了。” 东陵初阙拉着云姒进去:“景昀还跟我们在一起,我把他裹在了被子里面,我跟我的蓝蓝扛着他来的。” 从那件事情之后,云姒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景昀了。 如今在小角落里面,看见捂的圆溜溜的景昀,云姒的眼角一酸:“景昀?” “母亲?母亲!”景昀爬着出来,声音很小,一下子要扑到云姒身上。 云姒从外面回来,身上凉的很,抬手就按住了景昀:“你还好吗,现在怎么样了?” “我都好,我都好!”景昀小手交叠在一起,死死的看着云姒,眼睛被眼泪模糊了:“母亲怎么样?” 他低头,就看见云姒身上破旧,就连手也冻伤了,还有血,手背上的皮肉有些裂开。 医者的手最是金贵的。 景昀心疼的恨不能以身相受,可是这会儿他什么本事也没有,只能装作没看见,为云姒减轻一些心理负担。 “东陵公主跟我在一起可好了,我们能吃喝到一起,母亲不必担心儿子,要做什么,放心的去做。儿子身上的病,现在已经全好了。” 云姒不敢冒险。 治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好,后续药也不是她看着景昀吃的。 只是冰天雪地的,她根本没办法带着景昀出去找战奴他们,大家一起练手给景昀诊治。 “东陵,我先把孩子托付给你,外面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办,你且先帮我看着他,我定然谢你大恩。”云姒再想孩子,也不敢再做停留。 东陵初阙懂得,现在的云姒身上的担子有多艰难,只点点头:“你放心就好了,跟着我,有事儿我带着她躲。” 云姒要走的时候,忽然定住身:“我还没有问过你,巫族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嬴棣说是闻到了迷药的味道,他给景昀吃了药,之后就是那个大巫师,他要杀大家。嬴棣醒来不见景昀,把大巫师的孙儿跟他和景昀调换,离开了巫族。你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吗?” 东陵初阙摇摇头:“不知道是什么事儿,我就悄悄带着离我近的景昀先跑了,后面的事情都不知道。” 这时候,外面有什么传来。 说是醒来了一批灾民,闹腾的厉害。 云姒点点头:“你们在这里,听云大人的话,没事的。” “母亲!”景昀冲过去不顾一切抱住云姒:“你这次再走,下次相见,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母亲……我想你,我想回家,我想从前的日子。” 云姒蹲下身:“景昀,别哭哭啼啼的,这样怎么做我的孩子?天下有许多没有父母的孩子,他们尚且活的好好的,你没有什么特别的。今日的分别,是为了之后更多时间的相聚。” 景昀松开手:“母亲快走吧,外面冷,我才不去送你。” 这般孩子气的话,叫云姒一笑。 她走出去几步,回头,看向了景昀。 景昀想要叫云姒带着他一起走。 云姒也想要带着景昀一起走。 可是人总不能想什么,就能做什么的。 “景昀,你永远是母亲身上的一块肉,不管什么时候,我心里永远有你,你是第一位的,谁也不能跟你相比。” 云姒说完,毅然转身离开。 景昀咬着牙不哭,可是最后忍不住,跑到小角落里面,脸对着墙,把头埋在棉被里面,压着声音不哭出来。 东陵初阙本来想要安抚两句的,可是她也想起了自己。 现在东陵不知道怎么样了,父母们,还好吗…… - 云令政受的伤有些重,不能再出来了。 萧慈在城的那一头,这里就只有云姒一个人。 云姒到的时候,那些难民还在闹个不停。 见到她,也没有好半点。 “什么狗屁的女君,笑话,就没见过女人掌权的。女人掌权,天下不宁!不过是男人从指缝里面流出个一星半点的权力,她握在手里,拿着鸡毛当令箭!” 就算是当着云姒的面,为首的人照样骂:“呦呦呦,长得是不错的,用这脸当上女君的?” 众人哈哈大笑。 云姒垂眸打量着他们。 他们依旧没有什么惧怕,只继续开口:“啧啧啧,这女的啊,脑子蠢,懂什么。只知道成天生孩子看孩子,这样也就足够了。女人跟女人扯的最疯,现在来扯什么权力。拿的起吗?我们要粮食,我们要进去!” 骂的越来越难听。 下首的士兵听了都开始造怒了。 可是转头看云姒,却见到云姒不声不响,依旧静静的看着他们。 “疯了吧,这么喜欢听人家骂吗?”这边的士兵到底是没有见过云姒的厉害,且是西洲的士兵,又有几个认得云姒的。 这会儿,下面那些不出声的百姓都看好戏一样的看着云姒,几个老妇人仗着年纪,仗着自己是旁观百姓,当官的不敢拿他们怎么样,就指着云姒:“皮子贱,喜欢被人骂,她配指挥使唤人吗?瞧她被骂的,我都怕她爽快起来!哈哈哈哈……” 云姒垂下眼,召来了就近的人:“这些人哪里来的。” 穿的倒是贫苦的样子,可是瞧着不像是饿了好几天的。 这是边疆地带,朝廷的命令不好抵达,这会儿又是大雪封城,是最好作乱的时候。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说是饿了要粮食,说什么……大雪的时候,他们一群在一起,之后没了粮食,出来找,看见这里有守卫,就都过来了。” 居然回答的滴水不漏,好似真的有这么一回事儿一样。 第1686章 巫族的圣女,是能跟蛊王并列的活蛊! “你怎么回事?不让我们进去啊?” “可别骂了,这女人当权,最会公报私仇,不会用脑子想的,等会儿她气性一上来,一准一刀砍了你,用你发泄!” “啧啧啧,可不是嘛,女人小性子,心胸狭窄,嘴上骂人厉害,事儿来的时候,呆的比谁都快,一问三不知,哈哈哈哈……就这,还在外面说是个女官呢。打下西洲来的那位,大周摄政王,是不把我们这些百姓当回事吗,要你一个女人来做官管我们!你也有本事啊?”…… 云姒静默的看着这些百姓。 他们口中的谩骂意有所指,让她想到了一个人。 口口声声的要进去吃粮,意图明显。 士兵已经听不下去了,他也不怎么看得上女人当权,问:“卑职把云大人请出来?” “不用,你去搬一把凳子来,还有纸笔。” 都搬出来了,云姒拿了纸笔,笑道:“诸位来的突然,且粮食有限,里面的百姓都是一个个登记过的,你们也如此,登记了家住何处,家中人口,详详细细说出来我给你写下来,然后被士兵全身上下查了之后,再进去也不迟。毕竟里面的百姓,我也是要保护的。” “你这是想要冻死我们!我就说女的当归公报私仇吧,你不让我们进去,就是记恨,小心眼子的东西做什么官?回家生孩子去吧!”说这话的,居然还是个女人。 长着尖酸的嘴脸,甚至口口声声说云姒贱。 好似就要故意激怒她。 这些人也知道,大灾当前,当官的不能随意杀人怪责百姓,且西洲刚被打下来,更要善待百姓。 云姒抬起手,让他们看自己的手:“我跟各位一起被冻着,来人,去弄些吃的出来,给他们先吃的,我的那份就不用了,我饿着,算是给各位一个微薄的交代。” 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他们甚至都不好再说什么。 可拿长着尖酸嘴脸的妇人蹬鼻子上脸,跟旁边的人嘀咕:“贱呢,爱听我们骂!” 云姒看出她不依不饶,可若是发怒,就坐实了她的话,让这些人有的闹了。 嗯,好一招攻心计。 此时,云令政在不远处看着这些,南绛忍不住说:“你不过去吗?那些百姓说的太难听了。” “女子想要获得权力,总是要比男人艰难的。那些百姓说的不错,要是怕苦累,可以找个男人嫁了。但只要想要出头,女人天资上就比男人矮小几分,面对的就是人咬狗,狗咬人的世道。云姒有这个本事面对的,她看出来了。” 南绛不解:“看出什么来了?” 看出那些百姓别有居心来了。 云令政不过笑笑:“我跟你说的是我的,你自己想到的,永远是你自己的。你看那些人,女人掌权,先要面对同为女人的攻击,再面对男人的。有些女的嘴可就更毒了,都是女的,知道戳对方哪里最疼。但她骂的每一句话,都是她自己最在意的痛处。谩骂,会暴露人性的弱点跟脆弱。” 他站得高,看着那些人,仿佛欣赏亵玩,毫不在意,又带着看戏的态度。 南绛站在他身侧,稍微靠后一点的位置,目光一点点冷却t?。 她还差什么…… 现在已经长出第二片了,她还需要更猛烈的催化他们之间的感情。 看着下面的云姒,南绛忽然之间就想到了什么。 对……她知道了。 此时,云姒冻着,看着那些人已经开始挨不住了,原地走动跳跃了起来。 她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转头,看向了里面。 里面有细作,细作把她来的事情,告诉了外面。 让外面南汉的人,知道了她在这里,所以特地派了这些人来捣乱,想要毁她的名声,也不想让她成事,要动摇百姓的心,让百姓乱了,他们开始吃边疆这一片地。 云姒:“我为官,且不管你们服不服,我都是官,凌驾在各位的头上。父母官为百姓的奴,但官权不是,官权同皇权,凌驾于你们每个人头上。方才那些骂过我的,说过我半句的,得惩处。这样吧,如今大灾之年,且把你们找个地方先关起来,吃喝不愁。” 那些百姓开始叫嚷起来。 不远处,云令政同南绛开口:“看见没有,骂不能白挨。挨骂无所谓,达到目的,才是最重要的。且不能被一切嘴贱心黑上不得台面的人,给拽下了清醒,同她一个层面。只要你够聪明,所有不利,都能成为你达到目的的助力。” 南绛听着这些,心中更为恨他。 现在教她这些还有什么用? 不过…… “你说得对,挨骂无所谓,达到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只有达到目的,才是重要的。 云姒跟前的那些百姓根本没话说了,她做的合情合理,他们闹的厉害,也只是心中不爽快。 转头时,云姒拿着厚厚一叠的登记,冷声开口:“把这些人看牢了,少一个你们拿命来偿。” 刚才还百姓辱骂都不动情绪的人,现在御下,威严尽显。 云姒冻的厉害了,回来看见了南绛,她端着药不知要去做什么。 云姒喊了她一声,南绛转头过来:“阿姐。” “我有话要问你,我现在事儿多的很,你务必说实话。” 南绛大概知道云姒要问什么。 只是现在蛊王离她越来越近了,她更不可能说出来,害了沭阳长嫂。 沭阳长嫂对大巫师可有可无,惹怒了他,杀了沭阳长嫂跟肚子里面的孩子,都是无所谓的。 “大巫师还是想要用人祭祀,让巫族更加兴盛。后来我跟家人逃了,我把家人送到了安全的地方,就来找云令政,我想要个说法,仅此而已。但是我小哥死在了路上,我为此还连累了鸾徽也死在了狼口。” 南绛说这些的时候,心隐隐的发疼。 云姒:“当真是这样,你没骗我?南绛,你可不能骗我。” 南绛没有犹豫,点了一下头:“是,是这样的。” 她知道让其他几片情花都绽放的办法了,不能在跟云姒多说。 “他不舒服了,我弄了药给他吃,阿姐,我不跟你说了。” 云姒还有很多想要问。 问南绛怎么不恨云令政了。 为南绛来这一趟,得到什么了。 可是她走得急,她也还有新的事儿。 她得查出来,潜藏在这里的细作到底是谁,百姓那么多,鱼饵必须鲜明! 此时,南绛端着药放在了云令政跟前。 她满是关切,情真意切:“快喝了,我好不容易熬煮出来的药,你喝了肯定会好一些的。” 盖子打开,一股腥味混合着药味。 “是巫族最好的蛊,吃了二十几年的好药,养出来的最好的。”南绛催促着,吹了吹递给他。 云令政不疑有他,一口喝了下去,才发现不对:“是什么蛊?” 抬头看南绛的时候,云令政发现,南绛嘴唇苍白,朝着他一笑:“我知道你因为我伤了,我见不得你受伤。巫族的圣女,是能跟蛊王并列的活蛊,我要你平安!” 要你身体里面的蛊王平安! 第1687章 离间计,云令政动心 云令政几乎是立时就知道了南绛用什么熬住的药! 他抬手一把握住南绛的肩膀,没有半点犹豫将人拉到眼前。 下一刻,直接去剥她的衣服。 南绛抬手去阻挡:“我没事。” 云令政按住她的手,扯开她肩膀时,看见了纱布。 他的呼吸剧烈起伏,张口似乎想要说什么,可终究没有说出口。 只看着南绛惨白的脸,许久,才问:“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什么都不问就喝下去?” 他甚至都不怕她端来的是毒药。 南绛一怔,抿唇看着云令政:“是信任?” “我不信任何人,我只信我自己。你不是会乱来的人,可你现在,真是让我意外!”云令政狠狠将她扯到了眼前,把她衣服拢起。 或许是气的狠了,动作粗暴,弄疼了南绛。 他下意识的手下轻了一些。 “滚出去!”云令政抬手推开她:“滚去想想,你到底做错了什么!没想明白之前,别出现在我眼前!” 少见他生气的,多是不动声色。 云姒都没有过来,就听见了动静。 来是南绛已经不知道在哪里了,只看见云令政坐在桌案跟前,面前还有个空了的碗。 “什么事儿动这么大的怒气?” 云姒走到了云令政跟前,她记忆里,即便是塌天大祸,就没见云令政这样失控过。 云令政也意识到了 他在失控,因为南绛,他一点点剥开保护自己一切的盔甲,脱离曾经的理智跟冷静。 看着那个空了的药碗,云令政再次思索。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不过是一碗药,是她脑子疯癫了,糊涂了,弄来的一碗药。 只是那一句“我见不得你受伤”仿佛种在了他的心上。 他克制不住情绪,没办法这么快的冷静理智下来。 疯了,南绛简直疯了! 她到底图什么? 情爱果然能够让人疯魔,能爱到不要命的这种地步,当真是疯了! “南绛真的很爱你。” 话是白添翎说的。 她在云姒后进来,大约知道了点什么:“那天晚上听见你掉雪里,她甚至都不管是真的是假的,就直接冲进去救你了。这种爱到豁出命去的感情,言策,你好好珍惜她吧。” 云令政抬起头,看向了云姒:“什么事儿?” “新弄进来的几个人,应该跟外面有关,咱们这里出现了细作,你留意一下。”云姒把名单递给云令政。 此时,风雪之外客栈之中。 看着雪停后的天,男子收回眼:“那些人竟没有把她骂的生气了?” “没有,换了别的女子,早就羞愤恼怒了。她居然跟个没事儿人一样,任凭那些人怎么骂,怎么看不起,都没有动怒的。”从阴影里,走出了……蒙面人! 看着窗外的男子在此时转身,不是南汉三皇子封辞还能是谁? 封辞笑了一声:“骂的不够狠吧?再骂狠一点!给她寻找几个难民,让他们去骂。对了,找女的去骂,女的最知道女的的痛处。她们会仗着自己是百姓,对方又是当官的,不敢还口,就越发蹬鼻子上脸。而且女的嘛,云姒总不好对女的下手。哈哈哈……就这么办!让她跳脚,让她打人,看看她在百姓嘴里,还有这个本事做官吗。对了,那个顺顺?把咱们在路上找到的那个顺顺也顺便送过去!那玩意儿,年纪小归小,但是骂的脏。看云姒怎么办!只要她在这个时候动怒了,在百姓心里,可就变质了。” 蒙面这就去了。 封辞走到了桌案跟前坐下,沉思了一瞬:“白添翎是不是也在云姒身边?” 蒙面走了,夜枭从后出来:“是。” “让她把云姒弄来,我这一趟走,一起带走。”封辞摸了摸自己腿,原本是被治好了,但是被大周的人抓回去,叫一个霍影的人打断了! 霍影是摄政王的人,云姒是他的人,四舍五入,云姒得给他治好! 夜枭:“怕是不能,白小姐说过,只有她想要找我们,我们才能去找她,不能贸然前去。否则找到的她,是她不是她。” “什么叫‘是她不是她’?”封辞转头看着夜枭。 夜枭:“她就是这么个意思,陛下那边,也说是一切听白小姐的。等白小姐事儿成了之后,我们就不用等了。” “成什么事?”封辞不解:“去接触一下,有机会就一起带走。医者珍贵,尤其是像是那种水平,而且又是那么聪明的女子。” 夜枭去了。 封辞沉吟着,看向了窗外。 这一场大雪下的真好,还封了城,方便他在这边疆地带,做很多事情。 云姒才把事情做完,就听说外面又来了一群灾民。 “怎么这么多灾民?”白添翎也跟着云姒一起出去。 “不就是会点医术吗,转头还成了什么女君。一个大夫当官,真是笑死了!这么多的灾民在外面,你眼睛瞎了啊!” 骂声尖锐,熟悉的很。 云姒才出去,就看见是老熟人呢。 瞧见云姒,婴妹也有些意外。 这大雪天,她这么狼狈,凭什么这些个贱人就这么好! 还有! 她过得这么狼狈,像是丧家之犬一样,这里t?走走那里逃逃,都快讨饭去了,这些人一个个混的比她好,到底凭什么! 婴妹三两步冲上去:“好啊,我还以为谁呢,原来是你啊。就你也能成什么女君,你不嫌尴尬啊?你除了医术还会什么?现在这么多人在外面,你这个官儿怎么做的!就你这种货色也做官,大周要完蛋了!” 啪—— 婴妹的脸被打的偏了过去。 她不敢置信的,又笑了起来:“大家看看,这就是当官的人,公报私仇,我说她两句她就开始打人,这就是大周的官风!一面想要当官,一面又打人,吃百姓的用百姓的,吃相难看的要命!” 其他的百姓这时候被激怒。 刚想要躁动,就听见云姒开口:“她不是西洲的,也不是大周。还有,我既为官,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指着我鼻子骂两句的。粮草我弄来的,想要吃我的还骂我,可真是端着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啊,谁吃相难看哦。” 第1688章 云令政沉沦,云姒离开 婴妹的怒火高涨,直接破防:“这就是你的官风吗!阴阳怪气,故意骂我们这些老百姓是吧!你就是这么当官的是吧!一点风度都没有,心眼子小刻薄!就凭你也做官!” 云姒抬手直接把婴妹扯到了眼前,眼底带着几分寒意。 杀鸡儆猴,正愁没有鸡呢! 就这条疯狗吧,正合适! “这位等着我的粮食吃呢,一面想吃,一面还要开口骂。有骨气就别吃,叫叫嚷嚷到底是自己没本事骨头又轻。我今儿就在这里说明白了,我哪里做的不好不对,有朝堂审查我,不是如同这般的疯狗就能上来咬两口的,否则我官声何在,官威何在?” 云姒抬起脚,一脚踹在了婴妹的腿上。 婴妹恨云姒恨的要命,可是她还是想要吃粮食的,她饿了好几天了。 这会儿都得罪了,就撕开了,开始煽动大家了:“这是在骂我们所有人呢!说我们没骨气,又吃又骂!说我们是疯狗乱咬她!就这种人,也能做官,也能有今天的成就,大家服气吗!” 其他人都不说话的,默默的看着婴妹。 他们的确是来闹事儿的,但是是拿了银子闹事儿的。可都听得出来人家骂的也是婴妹这条疯狗,他们可不会对号入座。 白添翎走上前看着婴妹:“此人心思恶毒恶心,又不是西洲的,又不是大周的,怎么处置呢?” 云姒垂眸看着婴妹。 她年纪小,左右不超过十八九的,被从巫族赶走的时候……巫族还没有成灰。 留着她,她也不知道巫族的情况。 还有,送她的人,具体位置是在哪里,也需要确定。 云姒跟白添翎相视一眼。 白添翎轻笑,朝着云姒挥挥手:“交给我。” 云姒转身去找南绛。 白添翎蹲下身子之际,眼前骤然一晕。 “你也是个贱人!”婴妹看着白添翎,开口直接骂。 白添翎骤然睁开眼,眼底带着一丝诡谲的笑意:“饿了很久了吧?饭要不要吃呢?” 婴妹的确是饿了好几天了。 可是她才骂完。 白添翎看了一眼其他人:“其他人都没有受这种嘴烂的蠢货挑拨,实在是聪明人呢,我生平最爱聪明人,把这些人登记了,好好带进去,让云大人安排一下他们。至于这个叫婴妹的嘛……弄点饭来吧。” 婴妹皱眉:“你想要做什么?云姒是要公报私仇吗?” 白添翎眼底带着几分玩弄,如同看着一只小狗小猫,起了兴致了。 饭拿过来,白添翎给婴妹:“吃吧,我不可能跟你计较的,我又不是云姒,对吧?” 婴妹迟疑,又听着白添翎推了两句,再闻着饭香,狠狠的咽了咽口水。 其实她觉得饭也没有很好吃,但是她还是想吃。 低头吃了一口,就听见白添翎笑起来,声音很小,旁人听不见她言语里面的诛心:“哈哈哈哈……果然又吃又骂的蠢货呢!给你你就真的开始吃了,刚才骂的这么厉害,这会脸都不要了是吧?刚才你可是砸碗了呢!” 婴妹恼怒。 可这一幕落在了白添翎眼里,更是让她有兴致了! 她喜欢玩这样又蠢又自以为聪明的人! 此时,云姒找到了南绛。 南绛拉开衣服,看见了情花居然长出了三片! 三片,还余下一片的位置了。 沭阳长嫂……她有机会了,她终于有机会了。 下一步,又应该怎么办! “南绛?” 云姒叫了三声,南绛才像是醒了。 转过头,还顺便匆匆拉起衣服。 云姒是敏锐的,可是她身上的事情太多了,不可能专门为了南绛停下一切来一点点发掘探究。 这里每个人都太忙了。 饶是如此,云姒还是蹲下身子问:“南绛,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南绛的瞳孔骤然一紧:“阿姐……” “你跟我在一起多久?我们同吃同睡,你叫我一声阿姐,我把你当做自己的亲人。我最难熬的日子,你跟空青,就是我没有血缘的至亲至爱。南绛,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云姒抓住南绛的手,一把将南绛拉到眼前:“你不是个会说谎的,可是我发现,你开始会了,还越发的熟练。巫族成了焦土,这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言语之间,南绛刚要开口,却发现心口发痒。 是情花! 情花在生长。 云令政放弃了抵抗。 南绛的药,热了他冷却多年的血,解了他身上的“毒”! “拿纸笔来。” 州府大人端来了笔墨:“这次大人带着人离开,得带一个大夫在身边的,是带那个南绛大夫……” 南绛对云令政的喜欢,他们这些人可都看在了眼里。 云令政看了一眼天外,很快,云姒说的那条路就要通了,他是想过带上南绛。 可人咬人的世界她都解决不了,这会儿还因为些什么情情爱爱的东西冲动伤了自己做药给他。 他想,算了。 南绛这样的性子,先把她送出去。 只是现在这种时候,去哪里? 京城,去跟傅娥皇一起,让江南王庇佑她,让他手中有的那些门生势力,庇佑她,先活下来再说。 “带白添翎。” 不论私情,从事上说,白添翎最是合适。 两封信,云令政写好,递给州府:“寄出去。” 他在西洲时为首辅,第一权臣,门生跟结交的人多不胜数。 去了大周,什么三教九流,黑的白的,他也是见过的多了的。 不想南绛依存一个人活,现在,还是的让她依存自己活。 就因为这一碗药,他感觉自己从前拉着她走的路,都白走了! 此时,南绛睁开眼,看着就在眼前的云姒。 她沉默了一瞬,忽然扑过去,抱住云姒:“阿姐,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我自己的路,我自己走。我不会做害你的事,你放心。我是有事,等我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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