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溃。 这让萧天策有一瞬间的慌乱,含着笑问:“怎么了?” 他第一次看姑娘哭,有些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 明知道不合规矩,可他的手,没有停下。 “你是水做的吗,怎么这样多的眼泪。哪有过不完的坎儿啊,这跟我听说的巫族圣女南绛,可不一样。” 男子的帕子,也是私密的。 如今柔软的帕子擦过女子细腻的肌肤,让从未接触过女人的萧天策,心中微微颤动。 他的声音,也不自觉地低了几分:“哭吧,今天哭完,明天不准哭了。” 二十出头郎君,声音清晰。 哄起人来生疏。 南绛耳中却听不见其他,一直朝前走。 她想要找她小哥了,她怎么什么都没有。 别的女子受委屈可以有家人安抚,可以找家人哭诉,她现在一无所有了。 因为她的糊涂,爱错了人,害得全家丧命。 可是大巫师还警告过,不能把这件事情告诉旁人,不然,长嫂会死。 身后有脚步声,南绛的手腕被抓住。 她转过头,看见云令政的脸。 这一瞬间,没有半点犹豫,一巴掌就打了下去。 “滚!” 什么让他爱上自己,她现在,恨不得永远不见他! 云令政挨了一巴掌,也没有生气。 只静静看着南绛,问她:“舒服了吗?” 这太绝望了。 南绛只觉得窒息。 不管她什么样的情绪,在云令政这里,永远得不到她需要的回应。 “我说,你滚!”南绛声嘶力竭:“我要的你给不起,给不了,就不要来招惹我。之前喜欢过你,是我高攀了。我现在才知道,不适合的鞋,是会崴脚,是会受伤的!” 云令政却依旧冷静地看着南绛,问她:“是你自己掉头回去,还是我抱你回去。” 南绛气血翻腾。 下一瞬,云令政将她抱起,直接朝着客栈的方向走。 南绛挣扎,最后还是被扔在了床上。 刚要起身,却被云令政按住:“一个婚礼对你而言,就真的这么重要吗?” 南绛开口:“如果因为这个婚礼,我失去了人生之中最重要的一切呢?” “一场婚礼的能力大到了这个地步,让你失去所有?南绛,你总看不清问题的本质。你扪心自问,让你失去你所谓的人生之中最重要的一切,是因为婚礼的事情?”云令政垂眸,紧紧地看着南绛。 忽然之间,南绛忘记了挣扎。 是啊,是因为一场婚礼的事情吗? 是她爱上了不应该爱的人才会这样。 “冷静了吗?”云令政开口,声音温和了几分。 南绛浑身僵硬,看着云令政。 那血流成河的一幕,历历在目。 云令政低头吻她。 南绛的睫羽颤动了一下,推开云令政。 云令政以为她还要任性胡闹。 可下一瞬,南绛开始脱衣服。 “南绛?”云令政拧眉。 南绛没有说话,依旧在脱。 等她脱得干干净净,躺在云令政跟前。 云令政隐约之间察觉到她的意思,脸色沉了下来:“穿上!你这样,可还有点礼义廉耻?” 南绛没有穿,她迟钝地转头看向了云令政:“什么礼义廉耻呢?不是都被你踩到脚下了吗,不是都被你玩弄没了吗?你不是想要吗,来吧t?,弄完了,明天好继续赶路。” 他没想到南绛会这样。 原本的喜欢,对南绛从来都有的欲望,现在即便是看着她的身子,他都没了兴趣。 南绛把自己当妓子,把他当个客人。 只是这一瞬的功夫,云令政的情绪激增,转身出去,狠狠砸上了门。 门外,鸾徽过来。 他忍不住,开口道:“方才依稀听见了一句,南绛姑娘是不是有什么别在心里的事?” 此时云令政心里有怒气。 闻言,只道:“长了嘴就应该会用,不会用,伤了也只能受着。我是个人,不是神,猜不到她心思,更不可能看一眼她,就明白她曾经的过往。” 第1644章 因为在我这里,你已经没有位置了 南绛听着这些话,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 不值得,南绛,真的不值得。 把感情收回来,哪怕再爱。 睁开眼,南绛开始穿衣服。 雪夜里,她无眠,云令政即便看见,也再没出来找过他。 白添翎劝:“她到底是个姑娘家,不要因为我的事情,让你们闹成这样。我……我去跟她解释吧……我没关系的……不过是……不过是……” “没必要。”云令政站在三楼的窗边,看着下面的南绛。 南绛身上落了雪,白了头。 恍惚间,云令政想下去,让她回头。 可是她这么自虐的方式,丝毫不成熟。 他想,南绛应该受点苦的,起码是变成熟一些。 毕竟,他不可能一直陪在她身边。 如果她事事需要他猜,需要他伸手,他会很累,她也一辈子无所事事,成为男人身上的菟丝子,寄生虫。 “即便是夫妻,也不用事事据实相告。她想不明白,就让她继续想,总有能明白的一天。也总有她能长大的一日!” 窗户被关上,云令政转身。 白添翎迟疑地喊了一声:“言策……” 见他停了步子,白添翎问:“我们之间,还有可能吗?” 没有等他回答,白添翎开口:“我听说过一句话,相爱不能抵万难,合适才能。我想,我足够的成熟,理智,识大体,我也足够懂得你。我拿出我的诚意,能不能换你……” 话语之间,云令政已经转过头来。 目光如同深潭,静静看着白添翎。 白添翎眼底没有什么躲避,也没有扭捏,只大大方方地为自己争取:“换你为我,回头一次,就这一次。” 周围安静下来。 云令政没有立即回答。 只看着白添翎。 他身为一个男人,不否认,曾经弃自己而去的女人回来,追着自己跑,这是个不小的刺激。 起码,能满足人性最底层的隐晦心思。 “添翎,我不否认,你很优秀,你本事就是很优秀的人。你清醒,知道怎么让自己变得更好,也知道孰轻孰重。” 云令政的目光平静:“就如同这一路,你很聪明地在配合我。我说前面,你就知道后面。你也不会因为自己的私事,情绪上来就弄乱所有。不会想南绛一样,不分场合,不顾体面。” 白添翎靠近他,没有顾忌,伸手就抱住了云令政:“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在你心里这么好的我,你就是不想要回头。” 云令政垂眸看着紧紧靠在他怀里的白添翎,声音清晰:“因为在我这里,你已经没有位置了。” 白添翎愣住,她僵直地看着云令政。 云令政漠然推开她:“下次别这样,到底没了关系的人,男女有别。” “你怕南绛看见伤心?”白添翎问。 云令政垂眸,拂去身上的不存在的褶皱:“即便没有南绛,过去走过的路,我也不会再回头走一遍,哪怕是有人把这条路修得更新的一样。” 白添翎到底难过,伤心了,出了门。 云令政不负责她的情绪,只是迟疑时,不自觉地走到了之前关上的窗户那里,推开了窗。 南绛已经不在那里了。 云令政唤来鸾徽,想要让鸾徽去找南绛。 毕竟现在天黑了,毕竟,她一个女儿家,如今这世道这么乱。 只是看着鸾徽来了,他始终没有再开口。 她长大了,应该学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没有谁能时时刻刻保护着谁。 此时,南绛心绪好了许多。 萧天策坐在南绛身边,看着南绛给他包扎好的伤口,忍不住夸:“你真厉害啊,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大夫。你叫南绛是吗,没想到,巫医这么厉害!” 被人这么夸,让南绛想到了家人。 她就是被家里人夸赞长大的。 在云姒身边,云姒也这么夸着她。 已经很久,南绛没有听见过这种夸赞了。 “我没有那么厉害……我为人蠢笨的很,我做错了一件大事。”爱错了人。 萧天策却不以为然:“人生数十载,过去了就过去了,过日子过日子,最重要的,就是这个‘过’字。我大约知道了你跟云大人怎么回事,南绛大夫,人入穷巷,就应该及时回头才是啊。” 及时回头…… 南绛垂下眼。 她回不了头。 她的长嫂跟小哥,等着她去救。 她还得回到云令政身边去。 萧天策大抵是看出点南绛的心思,笑道:“回不了头,就把该做的事情做了,该拿的补偿拿了,让心里舒服,弥补你的错事。” 冥冥之中,南绛似乎有一瞬间的醒悟。 她看着萧天策,抿唇,道了一声谢谢。 萧天策瞧着南绛离开,忍不住叹息:“二哥也太不懂珍惜了……” 天色太暗了,南绛险些被绊倒。 是一双手扶住了她。 抬头,南绛看见了白添翎的脸。 她没有犹豫,一把挥开。 白添翎感觉到敌意,垂下眼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也不是非要你喜欢的。” “你想做什么?”南绛眼底的恨意汹涌。 她不明白,白添翎为什么能装得这么好。 好像,那些事情都不是她做的。 “只是偶然遇到了你,我跟言策之间没了关系,你不用因为我,跟他吵。在这种地方,这样的乱世,不值得。” 是情真意切的劝阻。 让南绛更为迷惘。 “白小姐,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懂你。”南绛的眸光一暗:“你是假好心,还是真恶人!” 白添翎拧眉看着南绛:“因为我搞砸了你的婚事,你就对我恨之入骨,大可不必。我不是故意的。” “这里没有别人,别装了。”南绛也在疑惑,到底是不是白添翎做的那些事情。 如果是,她装得很好。 如果不是,那她也不想要误会旁人,报错了仇。 白添翎更为疑惑:“你在说什么?我装什么了?南绛姑娘,有些话,你大可以说明的。你总这么要别人猜,言策尚且没有这个耐心,何况是我这个外人?” 最后一句话,让南绛愣住:“他跟你说什么了?” 白添翎诚恳开口:“南绛,你要跟他一起,起码是要做一个识大体,懂得取舍的女子,这样感情用事,不适合……如果你愿意,我帮你,把你变得同我一样。这样,你才能够跟他匹敌,否则,你两人都不会快乐,尤其是你,总会觉得低人一等。” 第1645章 白添翎的药没了 南绛道:“你的意思就是我不如你,我得跟你一样,才有资格站在云令政身边,我现在的状态现在的样子,是配不上云令政的是吧?” 白添翎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要帮你,毕竟我弄毁了你的婚礼,害你的家人跟你蒙受屈辱。若是可以,我愿意到你家人面前赎罪,南绛,我是真心的。” “啪”一巴掌,也是跟打云令政一样,毫不留情。 白添翎本就受了伤,硬生生挨地摔倒在地上,吃惊地看着南绛:“我同你好好说话,你为何要动手打人?” “我为什么动手打人,你心里不清楚?”她父母都死了,白添翎还一口一个到家人面前赎罪? 怎么赎? 跟谁赎! “我……”白添翎张口,面上忽然显露出几分痛苦。 她慌忙的去拿怀里的瓶子,颤抖着手,赶紧倒出来几颗药。 南绛未曾瞧见,抬起手就把她手里的药打翻出去。 红色的小药丸遇到了雪,瞬间化成一滩无色的液体。 白添翎惊恐:“不!” “你还装!” 南绛浑身绷紧,因为极致的愤怒,颤抖的不停:“你就是故意的,你还装!” “我没有装,我……”白添翎痛苦的低下头。 就在这时,陆鹤他们闻声赶来。 也在这个时候,南绛看见再次抬起头来的白添翎,冲她露出一模笑意。 冰冷的雪夜,昏暗与寒冷交织。 这样的冷笑,像是藏在蜜糖之中的一根刺。 一下子,扎进南绛的心脏去。 她想到了父母兄嫂的死。 跟白添翎有关……这肯定跟白添翎有关! “南绛,怎么了?” 所有人都匆匆过来。 除了白添翎的婢女,其他人,都站在了南绛身边。 “小姐,你的脸……”当归是个忠心的丫头,说着,转头就看向了南绛:“是你对不对?你怎么能打人呢!有什么话t?不能好好说,非要打人!” 南绛看着白添翎被搀扶着站起身,想到刚才让她毛骨悚然地笑,南绛开口:“我为什么打她,你怎么不问问她!” “就是,南绛阿姐才不会无缘无故的动手打人!”东陵初阙第一个不待见。 陆鹤也随着点头:“我们同南绛相识已久,南绛的为人我们最清楚。你若是故意激怒她,让她打你,现在装可怜,这可就用错了。我们,也不是眼睛看见什么就是什么的人!” 十一点头,手搭在了南绛的肩膀。 南绛心中宽慰,眼眶不自觉地红了。 她失去了家人,还有朋友,跟朋友一样的家人们。 “你们……”当归气哭了,转头指着众人:“你们合伙欺负人!我家小姐是世上最好的人,她不会做那种事情!你们一个个的……都打量着我家小姐没了依靠,来欺负她……” “好了,别说了。”白添翎拉住当归,语气平常,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道:“都是我的错,我没有想着怎么甩脱责任。” 说完,白添翎就想要走。 当归哭的厉害,紧紧的扶着白添翎:“小姐你解释啊,你不解释清楚,他们都觉得你是不好的人。你人那么好,现在,却让一个山里来的欺负到你头上,老爷夫人,还有老将军要是知道这件事情,得多难过……” “那就说清楚,别说我们欺负人。”东陵初阙开口。 白添翎转身,目光也没有很好。 只把刚才所做所说,都说了一遍,才道:“南绛觉得我看不起她,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我说我甚至能够去给她家人赎罪。我从始至终,就说了这些,甚至也是为她好,想要帮她。可她不由分说给了我一巴掌。” “诸位既然都是明眼人,那来断断,我们这样,到底是谁的错,我错在了哪里!”白添翎没有什么哽咽,只是想要替自己讨回公道。 南绛气急。 话是这样的,事情也就是这样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从白添翎嘴里说出来,就好像是自己才是不讲理的。 因为白添翎让自己婚事出了错,她就开始发疯乱打人! 她看向了陆鹤跟十一,还有东陵初阙。 他们三个不说话了。 “不是这样的……”南绛着急。 白添翎道:“我说的但凡是有一句假话,你们现在就可以要我的命。如果说我有错,那我即便是有,最大的错,也是想要为她好,我多管闲事!” 当归:“我只是个奴婢,但是也要说一句,我没见过这么不知好歹的人!不识大体,不讲道理,野蛮任性,分不清事情轻重。如果你觉得我家小姐有错,那云大人也有,你怎么不敢对着云大人撒野,就欺负我家小姐是孤家寡人!” 南绛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巧言善辩。 她想要张口把白添翎说的那些事情说出来。 可是她没有证据,因为这个事情,大家只会觉得她是因为恨白添翎,而编造这些。 而且…… 南绛很快冷静下来。 白添翎这么敢,也不怕她说,无非就是因为她跟大巫师的合作。 如果她真的说了,让人知道了家人的事情,那……那长嫂跟小哥也会死。 白添翎是在故意激她! “小妹!” 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 “小妹!” 是消失许久的南离。 身边,还跟着那个小孩子意欢。 夜晚,意欢的眼睛上还是习惯地系着白绫,让人看不清她真实的眼睛。 南绛看见自己小哥,惊喜万分。 刚要开口,南离就道:“刚才的事情我都听见了,看见了。” “小哥,她……” 南绛刚要开口,就见到南离朝着白添翎拱手:“对不住,我家小妹被我们宠的任性了。” 白添翎抿唇,看向了南绛:“让你大婚之日蒙受屈辱的确是我的错,但是我是因,言策是果。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我帮你,你打我,为什么?” 为什么? 南绛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是啊,因为什么呢? 因为她觉得这是白添翎看不起她? 那会让众人就认定,这是南绛内心敏感脆弱,最大的错,就是在云令政,他不去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吗,何必为难白添翎? 说是因为血仇。 白添翎就等着她开这个口,挖好陷阱等她呢! 这些千丝万缕,让南绛的目光越发清明。 第1646章 舍弃南绛,抓住南绛 南绛笑了:“你真厉害,白小姐,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 苏韵柔,只怕也别不是白添翎万分之一。 也是,白添翎是什么人,可是身有所长,有所成就的。 大巫师说过,若白添翎是男子,这朝堂之上,一定有她的名字跟位置! 果然,是云令政曾放在心尖,她说一句,都要吃一记耳光的上等白月光! 白添翎深吸一口气,看向了陆鹤他们,最后,才落在南绛身上:“对不起,我知道做什么都不能弥补。你如果还是有气,那就继续打我骂我。我不会再多管闲事了……” “你却是不应该多管闲事。”意欢这时候拉着南绛的手开口:“我阿姐自己长这么大的,又不是你养的,你狗拿耗子,摆出一副为别人好的样子,别人不接受,还是别人的错了?” 意欢根本不像南离他们,非要讲什么道理。 她就看不惯白添翎,她就是不讲道理怎么了! “我南阿姐又不是小孩子,要你管呢!你管好你自己吧,自己都管不好,大婚之日,撬走别人的夫君,撬走就撬走了,还恶心人。我教教你好不好呀,白姐姐?” 白添翎面色平平,面对意欢的话,像是对待一些无赖一样,毫不在意,只朝着陆鹤他们拱手:“我先走了。” 陆鹤他们点点头,看着白添翎走了之后,才看向了南绛。 南绛有口难言,只能任由她们误会。 可东陵初阙开口:“要是别人撬走我的夫君,还说什么要教我,我肯定也不开心。我觉得南绛阿姐打的好!” 意欢眼眸一亮,伸手来拉东陵初阙:“仙女姐姐!我们以后就是好朋友了!” 东陵初阙长得极美,当初的东陵第一,不是说说而已。 如今一日日的长大,模样也开始长开,倾城绝色,明艳动人,到哪里,都是惹人注意的。 只是她现在打扮成了男子…… “这是……”东陵初阙疑惑。 南绛深吸一口气,面上多么的云淡风轻:“是我的小妹妹,意欢,巫族的小阿妹。以后,她就跟着我了。” “我们人太多了,还要带着个孩子,怕是有些麻烦。倒不是说不能带,只怕保证不了安全。”陆鹤开口。 南绛道:“那你的意思是?” “把这个孩子先安置在哪里吧,咱们这一趟去,毕竟不是回家,也不是游山玩水。这一路风险重重,带着她着实不方便。”十一也说。 可是南绛不想要就这么把意欢放在这里。 “她不会给大家添麻烦的。” “是不是麻烦,嘴上说也是无用的。如果她真的遇到了危险呢?到时候我们所有人停下来救她?南绛,不要意气用事,咱们把意欢安置在一处人家,等一切平息了,再找人来接她。”陆鹤环视了一眼周遭: “咱们这一路走来,遇到太多埋伏,也遇到许多关卡,多一个人,就是多分危险。行路的时候,尽量的减轻路上的包袱。” 南绛摇摇头:“不……我要带着她,我对她的安全负责。” 看着讲不清楚道理的南绛,陆鹤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看向了十一。 十一平时是个火急火燎的,这会儿耐心同南绛说:“你对自己的安全都负责不了,怎么负责别人?南绛,听话,别任性。” 不只是那句话刺激了南绛的神经。 她的目光骤然转变:“我任性?我……我不是任性!我嫂子的几个孩子都不见了,你们也说了,乱世危险。她一个小孩,安置在哪里合适?都带着景昀了,多一个孩子怎么了?” “不要激动南绛,景昀跟其他的孩子不一样。我们这一趟去,就是为了送景昀过去的。”陆鹤这个时候也开口安抚。 南绛死死地咬着下唇:“我没有激动!我知道景昀跟其他的孩子不一样!但是……” “让大家一起表态,好吗?”十一开口,转头看向了南离:“你小哥到时候也一起留下,照顾这个孩子。” “不能……小哥不能留下。”南绛看向了南离。 南离需要吃药,她走的时候给了足量的药,他都不知道自己受控制了。 这会儿,他们所有人聚集在了客栈里面。 白添翎道:“我就不表决了,你们做了决定,告诉我就是。南绛她……不喜欢我,还是不要激化矛盾。” 这话让南绛火冒三丈。 刚要开口,便看见云令政过来,招了白添翎:“现在是确实是越少越好。” “你什么意思?”南绛握紧拳头。 云令政道:“南离,意欢,找个地t?方安置下来。” “凭什么呢?”南绛嗤笑。 都这么多人了,带上两个难死他了? 云令政看着南绛,沉沉呼出一口气,耐心解释:“十一会武功,遇到危险可以帮忙拖延。陆鹤会医术,景昀离不开他,萧天策是开路人,而你是巫医,路上有人受伤,也需要你。东陵公主身份不同,她是来大周和亲的,如果被抓走,会激化东陵跟大周的仇恨。而且,她身边有珈蓝保护她,这一路没人让她操心。” “说来说去,就是觉得我小哥跟意欢无用,拖累了进程?”南绛指着白添翎:“她呢?那她呢?” 白添翎的脸色不太好:“我会医术,且,我也没有拖累什么。我在,也可以为言策的一切行动搭把手。南绛,你……别太任性,这样太不识大体。你把大家的命放在心上吗,说了那么多,你好像还是什么都不懂。你不应该这样。之前是我多管闲事,但是现在,涉及到大家的安危,我总能说一句的。我也不赞成带着你的哥哥跟妹妹。” 这次,陆鹤跟十一,也不能站在南绛这头了。 东陵初阙道:“不然这样,我先行,我跟意欢,还有南离,我们先动身?” “不能。” 云令政一口回绝,只看着南绛:“你非要因为你的私事,耽误所有人时间吗?” “那我留下来,跟他们一起。有陆鹤跟白小姐,不需要我。”南绛看向了南离。 南离不愿意让南绛为难,只说:“小妹,不用的。小哥又不是缺胳膊少腿了,还不能自已照顾自己吗?你先走,小哥朝着大周去。” “不能的。”南绛咬牙,看向了白添翎。 她怎么跟南离说出事实,她身上,肩负了这么多人命。 就在南绛再要开口之际,脖子上忽然酸痛了一下。 转过头,昏迷的最后一眼,她看见了云令政。 是云令政抬手劈晕了她。 第1647章 你云姒连畜生都不如! 南离快步上前,他想要说的话,可还没有来得及说。 云令政抱住南绛,再看向了南离:“我会把你们安顿好。” 南离点头:“行,我自不愿意拖累大家。只是巫族遭遇大灾,父母家人都避难去了,南绛也因为婚礼一事多耿耿于怀……” “此事是我之过,等此战过后,我自会上门请罪。且不管你们愿意原谅与否,我该赔的罪,都会赔给令尊。”云令政自然是记在心上的。 南离看着云令政将南绛安置在了床榻之上,忍不住开口:“你既然是把错记在心上的,又为何不对南绛说明白?” “你的妹妹你自己最清楚,太过意气用事,我说什么都没用。有的事情,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才能一次就让人长记性。”云令政吩咐鸾徽过来,找了地方将南离跟意欢安置。 南离对父母之仇丝毫不知情,只道:“曾经的南绛是一轮太阳,可自从出了些事情之后,她开始自卑敏感,做事瞻前顾后,总害怕犯错连累旁人,活得小心翼翼。云令政,如果你能跟她重归于好,我想我的家人自然愿意看见,因为我看得出来,小妹是喜欢你的。” 云令政没应声,只是转头看向了昏睡的南绛。 南离最后再开口:“但是若是你给不了她想要的,那就算了,别再折磨她纠缠她。一个男人而已,这世上的男人,多的是。” 云令政看着南离,依旧没有开口。 南离出了门,迎面就对上了白添翎。 白添翎笑笑,拿出一些药来:“我怕你们路上遇到些什么伤痛,给你们准备了药。” 南离看着那些药,没有伸手,只道:“一码事归一码事,我家小姐先前那样对你,的确是不好……” “没关系,我不会计较的。她小我几岁,我把她当做妹妹看待。而且,是我对不起她,但我的确是有无法言说的理由……等大战过后,我也愿意去求得原谅,即便是不原谅,我也愿意赎罪。她现在,只是总因为我的存在吃醋,相处久了,会好的。” 白添翎将药送到南离跟前。 南离也没有那样非要恨之欲死的心,他接过了白添翎的药:“多谢白姑娘,但赎罪一事,你确实应该去,就是你们对不起我小妹。” “好。”白添翎轻轻应了一声,看着南离离开。 当归有些不服气,忍不住开口:“这个南绛怎么这么大年纪还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一点不会考虑大局。云大人也是奇怪,换了平时,有人这么乱事儿,早就被云大人解决了。可这次不知道怎么,云大人居然还强行带着她走……难不成,真的喜欢那种不识大体,上不得台面的人?” “他喜欢谁,是他的事情,我们不要议论。我跟他的事情,早就成了过去式了,别总是往嘴上提。再说,我也不想要再跟云令政,还有些什么。” 白雪坠落,白添翎带着婢女往回走。 当归不忿:“当归觉得,那个南绛连我都不如。我还知道轻重缓急呢,她是什么都不懂,由着性子闹。这种蠢人在身边,当真是烦死了。就算是小姐不跟云大人在一起,这种蠢人,也只配跟个什么贩夫走卒,最好是那种小男人,每天围着她转。” “不过真的到了那种时候,只怕她又要嫌弃别人没本事。真是……什么人啊,自己没本事,一天事儿还挺多的。” 白添翎侧眸睨了一眼当归,不过笑笑。 当归居然觉得今天小姐有些不同。 “以往奴婢这么抱怨,早就被小姐教训一通了。今天小姐倒是听着奴婢的话了,可见,奴婢说的还是对的。” 白添翎依旧是笑着,在雪夜里,昏暗的光线下,犹如野兽亮开獠牙。 悠悠的声音里,也带着几分居高临下:“情情爱爱,不堪大用。只有蠢人,才会把情爱当做人生之中的唯一,放在第一位。当归,我们可不要做蠢人呢。” 当归点点头:“奴婢知道,只是这话,许久没听见小姐说了。” “我会努力争取,以后常说给你听的。”白添翎含笑,摸了摸当归的头。 她转眼,挑眉看向了远方:“嗯……怎么才能争取到这个机会,经常说给你听呢……” 当归不解地看向了白添翎:“小姐说什么,奴婢不懂。小姐好好活着,就能经常说给奴婢听啊。” 白添翎闻言,笑起来。 - 天亮了,此时,云姒这边。 她吃饱喝足之后,看向了“景昀”。 “景昀”这会儿也悠悠醒过来了。 白添翎的针灸术实在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连云姒都不得不在心中赞了一声厉害。 “母亲,我想吃东西。” 这一声,云姒断定了是嬴棣了,的确是换得成功了。 云姒起身,朝着外面喊了两声:“吃的有吗?” 夜枭走出来,睨了一眼嬴棣:“怎么,知道关心孩子了?” “你也可以让他被饿死,我只尽口舌之力。”云姒笑笑。 经过了那件事,夜枭也对云姒另眼相看。 能够置亲身儿子与死地的人,男人多的是,但女人,几乎是找不到的,没听说过的。 这样的女人,会比男人更狠辣。 夜枭朝着云姒脚边扔了几个包子。 可云姒却没有递给嬴棣,只拿起来,自己慢慢地吃。 “野兽尚且知道顾及幼子,你倒是连畜生都不如了。”夜枭看着云姒这样,嘴上说着,心中却发凉。 他们以为抓住了孩子,就等同于拿住了云姒的软肋。 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的。 父爱不是是个男人都有,母爱亦然,真是让他们开眼了。 嬴棣眼底带着虚弱,朝着夜枭看去:“我……喝口水就行。” 蒙面跟在夜枭后面,看不下去,走过去,把肉干递给了嬴棣。 还有肉包子。 比起云姒那几个素包子,好多了。 夜枭没有阻拦,嘴上还是说:“这种孩子,带着也是个累赘。这一路这么漫长,也没人在乎他,带着他,还浪费口粮。” 第1648章 霍慎之会心软的,会服输的! 因为他已经控制不住云姒了。 嬴棣默默地吃着肉包子,没有说什么。 云姒道:“那就直接杀了吧,我这几年为他到处寻药,也累了。给我个痛快,孩子嘛,只要我活着,还是能生的。” 别想故意说给她听! 嬴棣有些庆幸,是自己听见这些话。 虽然知道是假的,只有云姒足够绝情,他们的日子才能好过。 可景昀这样的听了,必然会难过好一阵。 蒙面睨了云姒一眼:“说不定大周摄政王那边有用呢?” “他的女人都是这种心狠手辣之辈,他又是什么好人吗?你忘了,那个人更狠,说什么为北凉增兵,转头,就张口从我们手里撕下北凉一大块肉。听说北凉的皇帝,从前还跟他关系不错呢。”夜枭说着,眼底冷却下来。 无懈可击的人,最难办。 蒙面提醒:“慈不掌兵,情不立事,仁不当政,善不为官。t?那摄政王要是心慈手软的,就没有大周今日盛况了,也不会成为我南汉的最难解决的对手。” “那这个孩子,说来倒是无用了。”夜枭看向了嬴棣,对他动了杀心。 可这期间,他的目光,还是在看着云姒的。 云姒当真半点动静都没有,仿佛没有听见,也仿佛,这孩子,根本不是她的孩子。 可即便不是她的孩子,她也是做大夫的。 从医的人,就这么狠心? 夜枭不信!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云姒就是无动于衷,只动口舌之力。 他们拿她没了办法。 嬴棣开口:“明帝……明帝那需要我。” 夜枭冷笑:“你一个小孩知道什么?” “大舅舅以我之名起兵,只要把我送去明帝手里,就能逼大舅舅不战而降。”嬴棣尽量地装作懵懂一些。 云姒看向了嬴棣,这要是换了景昀,说的只怕是:无所谓了,杀吧。 夜枭蹲下身。 如果不是他们都晕到了现在,夜枭都要怀疑是云姒教他的。 “你倒是个贪生怕死的,半点你父王的能耐都没有。”夜枭上下打量着嬴棣。 说不出来时哪里像那战场上骁勇无比的霍慎之,可这么看着,依稀就像。 还隐约之间,像他身边的这个女人。 嬴棣声音低,有些虚:“父王舍弃我,母亲不要我,我不想这么放弃自己。不是说,蝼蚁尚且苟且偷生吗?” 这话,倒是让夜枭起了点别的心思。 他哼哼一笑,缓缓起身。 “那就看你值点什么了。” 这个时候,外面有声音进来。 “明帝到了。” 这是西洲明帝这一方驻扎的战场。 明帝亲自到,可见对云姒和景昀这两个筹码的看重。 再见明帝,已经时隔多年。 云姒坐在明帝对面,想起曾经离开帝都时,给了明帝的东西。 喊了五年的父皇,如今四目相对,只剩下唏嘘。 “时隔这么多年,还是很是对不住你。”明帝开口,打破了沉默。 这话,是云姒意料不到的。 她没应答,只等着明帝说下一句。 明帝鬓角多了许多白发,看向了云姒身边的嬴棣:“景昀也长这么大了,好久没见了,先前你还在信里叫我皇爷爷呢,现在见到我了,怎么不叫了?是不是……也记恨皇爷爷呢?” 嬴棣只看着他,心中有些陌生。 瞧着这母子两人,明帝叹了一口气:“云姒,我想起来,当初你跟霍慎之到西洲的时候,那时候,我们还是挺要好的。是你,救了麒儿的母亲,我最爱的人。现在,我们弄成这般田地……” “好了。”云姒垂下眼,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别装了,装惨又有什么用?你要是真的知道错,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一步了。说说看,你想要怎么样?” 明帝的目光依旧,只是听见云姒说这些,忍不住叹息:“那就跟着我回宫吧,我总想要补偿你们一些的。” 说罢,又吩咐身边的侍卫:“去一封信给霍慎之,告诉他,他的妻儿在我这里。若是想要妻儿平安,就派人来跟朕谈。若是不想,那朕……也只能就事论事了。” 这时候,夜枭走进来:“陛下,这是我南汉之主的新到的信。这人毕竟是我们南汉带来的,所以,能不能带走,还得看我们这边的意思。” 明帝没有碰,只问:“信已经撕开了,你且说说,是什么。” “我们陛下的意思,是要摄政王放了三皇子。” 说着,夜枭有些迟疑:“只是陛下您想要摄政王退兵,我们陛下要摄政王放人,不知道,这两个条件加在一起,这两个人,够不够换的。” 说着,夜枭看向了云姒。 明帝郎朗一笑:“这算什么,曾经为了个女人,那大周堂堂的摄政王,可还立下城池之约呢。孩子他在不在乎朕不知道,但女人,他是不会放手的。这可能就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呐。” 他看向了云姒。 云姒不过笑笑:“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明帝低头一笑:“身在皇位,哪能安什么好心啊。我的儿子都被你夫妻二人给害了,我的好心,也死了。你们害他的时候,有没有安好心想想,曾经,你们也照顾过他一程。” 说罢,明帝挥手:“把信送出去,把人带去帝都。告诉霍慎之,想要妻儿,就拿诚意来换!” “都说大周摄政王领兵从无败绩,也从未退让过。这次,朕也想要见见战败退让的摄政王!霍慎之会心软的,会服输的!” “十天之内若是没有答复,那就砍断云姒的一根指头送过去。二十天之内要是没有答复,就把景昀的尸体送过去。一节节的身体送到他眼前,他总能有个决断的。” 先前明帝不说云姒的身份,是因为手里面没有筹码。 现在云姒已经在他手上,他已经不怕了。 夜枭跟蒙面目送着云姒离开。 天的雪色,夜枭转身看向了蒙面:“陛下的另一个意思,不惜一切代价,带回白小姐!” “我们的人过来说,白小姐留下了暗示。”蒙面这才道:“是魂香,暗示我们追杀的,不留活口。” “是吗?对方是谁?”夜枭倒是好奇,这么久都没有消息的白添翎,现在怎么又跟他们搭上了。 蒙面道:“一个巫族人,我们都认识,是那个巫族圣女的哥哥,还有一个小姑娘。” “那就杀了吧。” 深浓的天色之下,南离的药性开始发作。 意欢赶紧找药,忽然发现没有带在身上:“在包袱里,我给你拿,你等我!” 第1649章 他愿意牺牲自己,成全家人 意欢匆匆的跑下楼,可是包袱在后院那边。 她转了个圈,刚进屋子,就听见了外面的声音。 因为早年前眼睛不好使,在那段黯淡无光的日子里面,她就刻意的去听。 自己歪打正着的训练。 慢慢的,就训练出了一个好听力。 安静下身形,意欢马上就听见了似乎是有多很多,行走之时,有兵戈之声。 她第一时间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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