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人,只敢点了十分微弱的烛火,勾画着图纸。 听见门‘吱呀’的一声,她还以为是空青来了。 “空青,叫你做点吃的,你怎么用这么老半天,快点,先给我倒点水,我这图快画好了。” 云姒低着头,丝毫不知来人是谁。 余光瞥见递过来的杯子,她也没有多注意,只伸手便去接。 ‘哐啷’一声,杯子落在了图纸上,墨色瞬间晕开,她这三天的心血,全部白费! “啊!”云姒吓得叫了一声,伸手去拿,手腕却被横伸过来的一双手死死握住。 意识到不妙,等云姒转过头去看的时候,便看见了一双赤红的双眼,满脸的震惊跟欢喜。 “你没死?” 霍临烨声音沙哑,满身的酒气熏得云姒皱眉。 “真的是你,活生生的你?云姒,你没死,对不对?不是本王做梦,你真的还活着?” 他伸出手,激动的一把就将满脸抗拒的云姒拉到怀中。 双臂不断地收紧,几乎要将她镶嵌在身体里。 霍临烨从未这样拥抱过云姒,这是第一次,也是头一次他真切地尝到,什么是失而复得。 “放开我!” 云姒抬起脚,狠狠地踩在了霍临烨的脚上。 霍临烨吃痛,手下松了几分,云姒得了空隙,狠狠地推了一把,才得自由。 拿起一片污墨的图纸,云姒转头就质问:“你来这里做什么?这是我的地方,也是你说来就能来的了?” “你怎么回来的?”霍临烨疼痛刺激得他眼神清明,也越发的明白,眼前的云姒,是真的! 他眼底带着用语言也无法形容的欢喜:“本王亲眼看着你跳下悬崖,你可知,本王带着人马,在悬崖下面,不眠不休地找了你三天三夜。” “那又如何,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还是你又想要用你的想法来绑架我,我应该对你感恩戴德,感动得痛哭流涕?”云姒冷眼看着霍临烨,忽然就想到了玉佩的事情。 自己穿越而来,只是接受了原主的记忆。 除夕夜西洲破庙里,失身,原主查了要了她身子的是霍临烨。 可是,那被一分为二的另一块玉佩,自己是不是也应该确定一下,在不在霍临烨身上。 或者说……原主是不是认错了人! 看着如此冷淡的云姒。 霍临烨的欢喜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 以前她是用看陌生人的目光看他,现在,是用看仇人的目光…… “因为那天本王选择救她,你恨本王?” 霍临烨走近一步,云姒退一步。 一直到,云姒被逼到了墙角。 霍临烨看着她眼底的冷漠,有些喘不过气:“如果那天本王选择救的是你,你现在还会如此对待本王吗?” 云姒听了这样的假设,忽然就笑出了声:“楚王殿下,人这一辈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就是没有可能会出现如果,也不可能会出现后悔药!” 如果当初九爷没有救她,她也没有办法想象,自己这条命,会折得这么快。 而且,九爷还因为强行带她上岸行走,导致气血流动加快,暂时性失明了! 他霍临烨,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做出这么多的假设? 又有什么资格装后悔? 霍临烨被云姒这一句话重击,他拧眉,静静地看着活生生的云姒: “可你还活着,这便是上天给本王补救的机会,也是天给的后悔余地。云姒,往事种种,你与本王之间诸多误会与不信任。但从现在开始,本王可以跟你保证,今后,你我之间,不会再有那些误会。只要你说,本王就信。” “跟本王重新开始,这一次,本王必不叫你后悔。” 云姒震惊的看着霍临烨,她万万想不到,霍临烨居然想要跟自己重新开始? “你这是喜欢上我了?” 霍临烨心甘情愿将自己的底牌交给她:“是,本王所谓的不和离,是舍不得你离开的借口。看着你掉下悬崖,知道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本王才清醒。所幸,这份清醒来得不迟,你还活着,不是吗?” “马上给我滚出去,别在这里恬不知耻的以为一切能重来。你愿意,我不愿意,看见你的每一次都叫我觉得恶心……” 云姒指着门口,毫不犹豫地将他自以为的喜欢扔在地上践踏,一如当初,他践踏原主一样。 霍临烨看着她如刀子一般的嘴,面色一沉,拉过她紧紧抱住,看着她的唇,低下头去—— ……成婚一年,他似乎连云姒的手,都没有碰过,更不要说,亲吻过她。 第346章 试探霍临烨是不是那一夜的人 ‘刷’! 夜色之中,一柄寒剑带着夺命之势,撕碎风声,直朝霍临烨而来。 “闪开!”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霍临烨推开云姒,一转身握住剑刃,被这股力道逼得连连后退,撞在身后墙上。 眼见利刃未休,继续直入命门,他快速偏头—— ‘哐’一声,在最后时刻,长剑划破他的脸,死死钉在了墙上。 一个裹着森冷杀戮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九爷!” 云姒鬓发散乱,冲着门口跑了过去,惊魂未定地跪坐在了霍慎之的轮椅边。 霍影从暗处而出,挡在了他们跟前。 “他可是碰了你?”霍慎之声音轻冷,眼底的杀意未歇。 云姒从未见过这样骇人的眼睛,似乎她只要点个头,九爷马上就能叫里面的霍临烨死。 “没有,九爷来得及时,他未曾得逞。” 当时云姒双手被束,连拿出一把手术刀都做不到。 霍慎之看着云姒惊魂未定的脸,他的神色并未好半分,只伸出手臂,语气尽量缓和,柔声道:“起来,不必怕。” 云姒扶着霍慎之伸过来的手臂,站起来,朝着里面看去。 房中,霍临烨看着入墙几乎近半的剑身,剑柄上赫然刻着一个‘九’字,他面色发寒,抬起手背蹭过脸上的血。 “九皇叔这是想要皇侄的命?” 霍临烨手上的血顺着剑柄滚过剑身,方才自己若是反应得慢一点,就要死在这柄剑下。 霍慎之眉眼冷薄,嗓音沉冷如水:“方才意外听见云大夫的叫声,本王还以为是歹人用强,想着人姑娘都不愿意,拼死反抗,他还罔顾她人意愿,想来也是下流无耻之徒,杀了便是。谁能想到,居然是本王的皇侄。” 最后一句话,充满了嘲讽跟嫌弃,似乎霍慎之都为有这样的皇侄感到丢人。 霍临t?烨面色越发不好,朝着云姒看去,话却是对着霍慎之说的:“倒是不知九皇叔口条如此之好,此事与皇叔无关,且皇叔为何到这来?” “混账!如今朝政尽在本王手中,大周百姓安危皆系本王肩上,云姒脚下踩的是大周国土,便在本王护佑之内。你罔顾女子意愿,强行凌辱糟践她,居然敢说与本王无关?” 霍慎之眉眼危险一沉:“本王念及陛下龙体,亲自寻人。你身为陛下最宠爱的皇子,却无视自己父皇安危,到此行卑劣之事,还胆敢质问本王行径?” 霍慎之所言句句有理,踩在了制高点,霍临烨完全无法反驳。 云姒道:“今日之辱,是楚王建立在‘我算什么东西’之上,才如此对我。但凡我身份高贵,有家族背景,父母兄长撑腰,你也不会!不敢!不能如此凌辱我!大丈夫说话当言出必行,当日你说不找我,就别再来找我,因为我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 霍临烨心口狠狠一抽,想要跟她解释。 才张口,便听霍慎之声色俱厉:“你见了云大夫却不上报,耽误给你父皇诊治时间,还做小人之举,行下三滥之事,下去领八十鞭,再去你父皇宫门口跪着!” 云姒眉心微动,她还要试探一下,霍临烨是不是那一夜救的自己。 第347章 反击狗皇帝,苏找五公子坦白怀孕 “九爷又救了我一次。” 外面的夜幕已经笼罩了天地,偶尔的几丝光亮从窗户外投射进来,云姒依稀可以看见九皇叔明暗不定的脸。 他的眼睛还是一片雾色,未曾有恢复的迹象。 “等会见到了皇帝,你知道应该怎么说吧?”霍慎之缓缓合上眼,这个马车里面,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云姒道:“这次遇到了霍临烨,所以不得不说是带我去见皇帝。至于等会儿见到皇帝怎么说,我也明白。” 霍慎之唇角微勾,递给她一枚药丸:“微毒,能助你骗过所有大夫。有效期,是半个月。” 云姒接过来,什么都不说,直接吃下肚。 这样的信任,便叫霍慎之心情略微好了许多,“去吧。” 马车停在了宫门口,云姒回头看了霍慎之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迟疑了一瞬,还是下了马车。 皇帝的寝宫之内,听到了云姒居然还活着,武宗帝不知多开心。 “这是天不亡朕,居然还能叫云姒活着,好,太好了!” 德胜公公道:“这还是九王爷亲自为陛下寻到的人,可见,这九王爷对陛下是真的尽心。” 床上,武宗帝的脸色慢慢的冷了下去,心思也越来越多:“一个人忠不忠心,尽不尽心,不是凭借这种小事情就知道的。很有可能,这些也只不过是他做给朝臣看的。不过,云姒既然是在自己宅子里找到的,那么便是早就知道朕寻她,可她还是装聋作哑。” 德胜公公犹豫了一下:“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 “不管是什么原因,朕贵为天子,云姒一个贱民,好好活着,却将朕的病痛这么不当回事,叫朕忧心,这难道不是藐视天威?”他都已经把圣旨放出去这么久了,云姒不知,难不成她宅院里面的下人没说? 明明就是知道,却拿乔不来! 德胜犹豫了一下:“那……陛下是想?” “等会她来,好好的给她点厉害看看再说!”武宗帝冷哼了一声:“什么东西,也敢带这么一身反骨,这是她不怕死,还是因为朕拿她不得?” 话音才落,外面的太监便说,云姒来了。 武宗帝朝着德胜示意了一眼,德胜公公心中戚戚,出门迎去。 看见云姒,他叹了口气,带着些许怜悯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云大夫能活着回来,真是谢天谢地。只是不知,是如何脱困的?” 云姒跟着德胜公公进去,看见床上面色阴沉的武宗帝看着自己,便知道这是武宗帝是想要没事儿找事儿。 正好,今天就看看是谁治谁! 皇帝又如何,只要理由找得好,今天皇帝也叫他变黄弟! “陛下……”云姒进来之前,就特意的将自己的脸色弄得惨白。 她颤抖着下跪:“不知是谁要杀云姒,落下悬崖之后,命是勉强捡回来一条命,可那么深的悬崖,我被水淹得……这几天脑子一时清醒,一时糊涂,也不太能记得清楚东西。昨天才有了一点记忆,迷迷糊糊寻路回来。我的那些下人们,今日原本是要跟陛下禀报的,可是看我清醒的时候少,糊涂的时候多,便想着在等我恢复恢复。” “哼,那你现在恢复了没有?”武宗帝一听,就知道云姒在说谎! 云姒捂着头,装:“这会儿是还好着,只是等会儿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自己是大夫,难道就没有自己给自己看看?”武宗帝听云姒越说越像,不禁嘲讽。 云姒一听,正中下怀:“陛下!” 她仰头大哭:“云姒连那些药怎么制成的都忘记了,医术之道,时而明白,时而糊涂,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啊?这!”德胜公公没看皇帝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而是尖声问:“你把制药的法子忘记了,那……那陛下的天花怎么办!” 怎么办?云姒身子摇摇欲坠,眼神开始迷离:“天……天花……” 话还没有说完,云姒直接倒地! 找人杀我是吧? 后悔了是吧? 还想治我是吧? 看咱们谁玩儿得过谁! 对云姒来说,皇帝充其量好比她前世的大领导。 一个后世思维的人,根本不可能像是其他人一样惧怕皇帝,更何况,狗皇帝的命现在都还握在她手里。 谁怕谁! 德胜公公倒是慌了:“哎呀,这可怎么是好,陛下,老奴马上去请太医来!” 武宗帝面色阴沉,低声道:“朕还不信,她这一出是真的了……找太医来,给她看!” 马上,李太医给云姒把完了脉之后,脸色便是一变:“陛下,云姒脉搏微弱,浮动无力,确实是昏迷了!” 躺在地上的云姒松了一口气。 她一个后世的医生,想要改变脉搏,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当真?”武宗帝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要把自己作没了。 德胜公公这时候从外面匆匆进来,低声道:“陛下,九王爷说,当时找到云姒时,楚王预对其行不轨。他带着云姒回来,便见云姒昏昏沉沉,说话胡言乱语。就连她府中的人,亦是如此说的。” “楚王知道云姒的下落,不及时来禀告,却还想着他的情情爱爱,他有没有把朕这个父王放在眼里!来人,罚他给朕跪在宫门口,每日受鞭刑十次……不!二十次,叫他好好长长记性!朕也该考虑考虑,他这个儿子,到底扶不扶得起了!” 武宗帝吼完,便粗喘了起来:“至于九王说的……” 帝王疑心起:谁知道是不是他表面上做出忠臣的样子,背地里联合云姒串通一气的来陷害。 这会儿,李太医给躺在地上的云姒把完了脉:“回禀陛下,请恕微臣医术粗陋,几番检查,确实证明,云姒脉搏虚浮无力,瞳孔散大,或许是坠崖时,引起了脑袋损伤,恐会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武宗帝闻言,便皱起了眉头:“如此说,倒是真的?” 那他的病怎么办! “她什么时候会醒!” 云姒心情愉悦:急了急了,叫你派人杀我,现在知道要命了?早安分点,别拿乔,我给你治完就完事儿了,非要作! “微臣保守估计,得……得明日一早……” 听见李太医的话,云姒心中幽幽。 而李太医心内情绪复杂,居然有些感慨,当初云姒给他们这些人打了药。这会儿,就皇帝一个人的天花,反正他们也不必提心吊胆担心被传染。 真是谢天谢地…… “明日?”武宗帝大怒:“朕的病情,如何还能等得到明日,不管你们想什么办法,务必叫她马上醒来!” 醒? 她明天都不要醒! 必须要趁着这段时间,在皇宫好好躺躺,叫皇帝体会一下生死不由天,希望起起落落的感觉。 李太医颤抖:“原本云姒的脑颅便受损,微臣只怕提前将她弄醒,她也是浑浑噩噩,而且,有可能越发严重。傻了不要紧,最不妙的,便是怕她忘记医术,那陛下的病,真是……” 武宗帝的手重重打在了床上,心中憋闷至极,却又没力气发泄。 现在,他是想要杀了云姒都不能。 她若是彻底糊涂了,直接杀了便是。 可是她却是一时清醒,一时糊涂,这简直叫武宗帝一会儿有希望,一会儿没希望。 看着地上躺着的云姒……若是刚才不耽误,一来就叫她诊治,就不会如此麻烦了。武宗帝咬牙挥了挥手:“送下去,叫所有太医挨个给她治,治不好,你们所有人都得陪葬!” 李太医几个十分警醒,忙吩咐人把云姒抬起来t?。 云姒在架子上,意识飘忽,她必须要趁着这段时间,在皇宫好好躺躺,叫皇帝体会一下生死不由天,希望起起落落的感觉。 看着空了的寝殿,武宗帝耳鸣阵阵,最终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闭眼的最后一刻,还似心不甘情不愿地吩咐:“给她用最好的药,务必叫她给朕好好醒来!” “陛下!” 德胜公公的喊声,惊动了刚到寝宫门口的霍临烨。 统领侍卫过来拦住他:“楚王殿下来得正好,陛下说,罚楚王殿下跪于殿门口,每日受二十鞭。” 霍临烨闻言,立即朝着霍慎之看了过去:“皇叔,喜好告状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作风。” 霍慎之作为霍临烨皇叔,要处罚他,他自然不服也不从,现在皇帝开口。就不一样了。 “本王实话实说,总比去恬不知耻强迫女子的好,望你日后规整自己行径,莫要给皇室抹黑,本王最看不得的,便是男人没有一个男人的样儿。皇叔也是为了你好,你别不听。来人,把楚王拉下去,好好地打。” 霍影站在霍慎之身后,手扶着轮椅。 眼看着楚王被带走,想起当时自家主子从窗外看见楚王要轻薄云姒时,毫不犹豫拔出佩剑掷出,使了上战场都没用过的内劲。 要不是楚王反应迅速,当时脑袋就得分家……现在自家主子的行为,多少带点个人恩怨了。 “主子,要不要去看看云大夫?” 霍慎之骨节分明的手在轮椅上敲了敲,他如今,可还连为她遮风挡雨,都要迂回筹谋,自不会如此浮躁去看她。 “回去。” 夜色之下,云姒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安然睡觉。 几个太医在外边,急得嘴角冒泡。 另一头,苏韵柔也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慢吞吞,小心翼翼地,到了云江澈的府邸。 河溪看着苏韵柔,张口就要赶人。 苏韵柔赶在河溪之前,摸着肚子,斩钉截铁吩咐:“让我进去,我有话要跟云江澈说!” 第348章 苏韵柔:我怀了你的孩子! “公子,那苏韵柔就在外面,说是要见公子你。”河溪想了想,还提醒:“苏韵柔手摸着肚子,估摸着是看她自己如今在楚王那边不得好了,所以想要给孩子找爹来了!” 云江澈这会儿看着写好的家书。 上面写了云姒在大周的这几天被武宗帝刺杀,还有武宗帝还想要跟他们云家做亲家的事,简直事无巨细,比账本都算得清楚…… 等着墨迹干的功夫,云江澈道:“你去,把沈长清给叫出来。” 信纸在特制的药水里面浸泡之后,字迹开始慢慢消失。 云江澈再随手写了一些在大周的琐碎小事,如此,才派人送了出去。 “公子,人带来了。” 河溪身后跟着沈长清,他脸上印着一个‘奴’字。 如今依旧死撑着一副清高的样子,连看都不看云江澈一眼。 “滚过来。” 云江澈走回太师椅跟前坐下,朝着沈长清吩咐,见他并未挪动半分脚步,笑道:“你每天照镜子的时候,看不见自己脸上的字么?” “你什么意思?”沈长清眼中闪现怒色。 云江澈勾唇一笑,往日风华清靡的翩翩公子,今儿在烛火下,邪性十足:“意思就是你现在是我的奴隶,我希望你心里有点数。要不是我,你早就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别不知好歹!” 话音才落,绕到沈长清身后的河溪抬起脚就重重踢在了沈长清的膝盖上,把他按在地上跪下:“我们是家仆,你是奴隶,站得这么直,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装什么装?” 沈长清从来清高,成了奴隶,更加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傲骨不能丢。 装得很像那么回事,其实只不过是粉饰他内心的不安。 如今被这么凌辱,沈长清怒吼:“要杀就杀,何必这样侮辱我!” 云江澈起身,白衣浮动,满身邪气,走到沈长清跟前,轻松捏起他的下巴:“你的自尊值钱,当初你凌辱云姒,她的自尊就不值钱了?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连她你都敢辱,她的血,你也敢要?让你死,太便宜你。毕竟,我现在还跟你背着锅呢。” 沈长清瞳孔一震:“你是为了云姒才这样对我?可你马上就要娶三公主了,云姒是楚王不要的人,你跟她永远不可能,云家的人,也不会容许云姒这种人进门!” 云江澈从河溪的手中接过鞭子,指着沈长清的鼻子,嗓音平平眸光邪肆:“你再敢说她半个字试试?西洲的嫡公主我都不要,会娶一个妓子都不如的三公主,让你一个奴隶给我头上添一抹绿?之前是没心思管你,如今你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云江澈面色阴冷无比:“我查了,你要人隔三差五割云姒一碗血,给她吃的,时常有馊了的饭菜。所有的奴仆,都欺辱她。从今天开始,她曾经受过的,你也会十倍百倍地开始经历。你不是喜欢装清高吗,若是你敢寻死,或者是不从,我就叫人把你衣服扒光,让你游街。” 沈长清的瞳孔骤然放大,不敢相信,外界人眼里的如玉公子,居然会这么阴狠! “河溪,现在就找人割他的血,不要叫他有动静,免得叫苏韵柔听见。” 听见“苏韵柔”的名字,沈长清整颗心地提了起来,朝着外面看去。 只是云江澈迈出门的一刹,大门合上,他便看不见外面的所有了。 苏韵柔在前厅等的不耐烦了,才终于能够进来。 看见云江澈,她眼中闪现出希望。 “五公子,别来无恙。” 廊下跟沈长清所在的房间隔得不远。 在听见苏韵柔声音时,沈长清整个人都不再挣扎,任由河溪在他手腕上割了一刀。 云江澈淡淡地扫了一眼苏韵柔还没有显怀的肚子,只道:“不必了,本公子跟你可不熟,有话便说,说完了赶紧走。” 苏韵柔看着云江澈居然如此冷淡的对待自己,心中大为不平衡。 他对云姒那种破鞋就这么好。 对自己这样有身份有家世背景的,居然就如此冷淡。 呵! 看你等会儿知道了我怀了你的孩子,你还怎么冷静得下来! 思及此,苏韵柔扶住自己的肚子,缓缓坐下,用命令的语气道:“我要做楚王妃,你帮我!” 云江澈倒是想到了不少的可能性,但是唯独没有想到这种。 他眼中带着嘲讽:“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苏韵柔勾唇一笑:“因为我肚子里面的孩子!” 房间里面,沈长清听着心心念念的声音,忽然之间就愣住了。 外面,云江澈被逗笑:“你肚子里面的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苏韵柔看着云江澈,眼中流露出得意:“的确,你还不知道呢。那我帮你回忆一下,沈长清跟三公主出事的那次宫宴,你喝醉了酒,当时,你是不是跟一个女人在明月楼的偏殿,一夜春宵过?” ‘滴答!’ 暗红色的血,顺着沈长清的手腕滴进碗里。 他瞳孔不可遏制地放大,想到了那一晚,自己先是跟苏韵柔一夜春宵之后,才不知怎么,被人送去了三公主那边……那一天,是他所有悲剧的开始。 可是韵柔现在跟云江澈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 ……云江澈眼中带着笑意,看向了紧闭的前门。 他特意的在这里,就是想要叫沈长清好好的听听,苏韵柔是个什么人。 这种撕开别人伪装,打碎别人幻想的感觉,令他觉得痛快异常。 “什么一夜春宵,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云江澈看似不承认,又像是心虚。 这越发的激起了苏韵柔的倾诉欲,她带着兴奋,甚至都幻想到了云江澈之后因为这个孩子,为她所用的画面! “你不敢认?当天你喝醉了酒,被搀扶进明月楼偏殿,之后我进去,你强行要了我,你不认?”苏韵柔站起身,目光灼灼的看着云江澈。 云江澈挑眉:“苏姑娘,你是楚王的女人,肚子里面,还怀着霍临烨的种,说话做事要负责任。你自己不要脸,我还要。你怎么证明,我要了你?” 苏韵柔摸上自己肚子:“证明?我肚子里面的孩子,就是最好的证明,这个孩子,是你云江澈的,就是那晚上有的!” 第349章 苏韵柔肚子的孩子亲爹大曝光! 脑颅里‘轰然’一声,在屋子里面的沈长清整个人如同被抽了骨头,瘫在了地上。 下一瞬间,他居然开始挣扎了起来。 河溪早就料到了沈长清会这样,都没有吩咐,就有人把他死死地按住。 “你敢叫就叫,让苏韵柔知道,其实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是你的。”河溪的笑容,跟云江澈折磨人时,如出一辙的邪。 沈长清瞳孔颤抖起来,心跳也失了序,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河溪,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他们要叫自己在这里听着! “我的孩子?” 外面,云江澈声音之中带了笑:“据我t?所知,你一早就怀上了霍临烨的孩子了,莫非,你没有怀上霍临烨的孩子,只是当初在秦王妃家的小郡主一事上,为了不被霍临烨休,而找得借口?” 云江澈不愧是行走在人心算计之中的佼佼者。 这样的分析能力跟调查能力,准的叫苏韵柔害怕。 她摸了摸肚子。 现在自己怀了他的孩子,应该害怕的,是他才对! “是又如何?现在你敢说出去吗?那一晚你令我怀孕,我惴惴不安,王爷现在都还以为我怀的是他的孩子!” 看着苏韵柔愤愤的样子,云江澈挑眉道:“我令你怀孕,还是你用计让自己怀孕?你明知我在明月楼偏殿,你我之前没有交集,还特意地来。而且,你本身没有怀楚王的孩子,此举,难道不是为了向我借种?” 只可惜,这个种,是沈长清的! 苏韵柔咬牙,看着云江澈镇定的神色,跟她之前预想的慌张完全不一样:“我不管你说什么,反正我肚子里面已经有你的孩子了,而且我现在是楚王的人,你不敢拿我如何。我来,是要让你帮我坐上楚王妃,否则,这个孩子的事情只要一被曝出来,我一个失去王爷宠爱的苏家庶女,到时候怎么都无所谓。可是你就不一样了,你是云家的儿郎,你们云氏一族横跨商政两路,不是普通的富贵商人。到时候,你又得娶三公主,又跟三公主亲皇兄的女人有了孩子。如此乱伦,云家就会成为耻辱,你也必死无疑!” 当初苏韵柔算计的时候,考虑到的,就是这一层。 云江澈的目光,幽幽地落在了苏韵柔身后的湘云身上。 湘云已经心虚得有些站不稳了。 云江澈站起来,拍了拍手:“出来!” 苏韵柔脸上的得意微微凝固了一瞬:“这种杀头的时候,你还敢安排别人偷听,云江澈,你不要命了!” 话音刚落,沈长清就被河溪一脚从屋子里面踹了出来。 明亮的灯火下,苏韵柔看见沈长清满是惊恐的脸,吓得一时不稳,差一点跌坐在地。 “云……云江澈……你……你居然找人偷听!” 对习惯玩弄人心的云江澈来说,苏韵柔不过是他给云姒报仇的一个乐子而已。 他笑着走到了沈长清的跟前,俯身笑道:“猫抓到老鼠之后,都喜欢慢慢地玩死它。现在,我是那只猫,你们都是我手下的过街老鼠。我很期待,苏韵柔能不能保得住这个孩子,来证明这是我的种。不过沈长清,你放心,我会用比猫折磨老鼠更残忍的方式,来收拾你们三个。” 三个? 沈长清! 苏韵柔!! 最后一个是…… “长清,你听我解释!” 苏韵柔捂着肚子,踉跄地跑着过来,跪倒在沈长清跟前,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沈长清狠狠抽回手,不敢置信地看着苏韵柔,一遍遍地回味着云江澈方才跟苏韵柔的对话。 沈长清完全知道那一晚自己跟苏韵柔一夜春宵。 他也拿准了,自己不敢跟苏韵柔说出来。 只是…… “哈哈哈哈哈……你解释,你还想要怎么解释?”沈长清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那天皇宫夜宴发生的事情,你跟我说是三公主逼着你一定要带我去的。事后三公主赤身裸体,我们都被陛下抓到,当时我就信了,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了!” 苏韵柔现在恨不得一刀捅死沈长清,来个一了百了,这样就不用费心思哄骗他这样的废物了。 可是这是在云江澈的地方,她不敢动手,手上,更没有带着刀。 “当天的事情,确实是三公主骗我的,我也不知道,会发生那些。” 苏韵柔哭得不可自制。 沈长清不断地摇头:“你孩子呢,你骗楚王你怀了孩子,结果却是找人借种,你又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 想杀了你啊! 苏韵柔捂着脸,眼中闪现狠毒,抬头时,只剩下可怜:“我太爱王爷了,不能叫他休了我。而且那一晚,我也是走错了,就被拉进去的,不管我怎么挣扎,云江澈都抓着我不放。事后,我更是不敢张扬,毕竟,那是死罪啊!” 沈长清的怒火越烧越旺。 苏韵柔在骗他。 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苏韵柔是有多主动,他会不知? 甚至,他都怀疑,苏韵柔是把自己当成了楚王才这么放荡的! 沈长清呼吸急促,心痛且震惊之下,猛然拉住了苏韵柔的手腕:“把孩子落了!” 苏韵柔的脸色顿时一变,狠狠抽出手:“不可能!” 这个废物说的什么蠢话! 若是把孩子落了,那她之前的算计不就白费了吗? 沈长清原本就难以接受苏韵柔居然是这样充满了算计的人,更是难以接受,他让自己挚友的女人怀上了自己的孩子……他张了张口:“这个孩子……你不能留,你听我的,打掉这个孩子。若是楚王问起来,你就说摔了一跤孩子没了。你以后还会跟楚王有孩子的,这一个,是真的不能要。” 苏韵柔还以为沈长清这一刻都是在为了自己好。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面色逐渐狞了起来:“王爷现在爱上了云姒,根本不看我一眼。这孩子若是没了,那我离失宠被抛弃也不远了。长清,念在你我之间的情分,你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可是你敢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到时候大家一起死。而且,这个孩子我为什么不能要?” “站住!” 沈长清痛苦万分,看着苏韵柔的背影,艰难地道:“因为……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是……是……” 第350章 苏肚子里面的孩子是我的! 苏韵柔目光发紧的看着沈长清:“你到底要说什么?” 短短的时间,沈长清已经想过了许多的可能。 沉重的负罪感,叫他连头都抬不起来。 他奸污了自己挚友的女人,还令其怀孕。 看着苏韵柔又要走,沈长清闭紧双眼,攥紧拳头大喊:“你肚子里面的孩子不是云江澈的!” “什么?你说什么?” 苏韵柔转过身看着沈长清,震惊之中,添了可笑,又马上的了然,摸着肚子点头:“是啊,不是云江澈的,王爷知道是他的,这个孩子,就只是王爷的。” 沈长清万分痛苦地摇头:“不……不……” 他拳头握紧,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脑颅里灌,一张脸紧绷地憋成了紫红色,用尽力气,才吐出真话:“孩子……是我的!”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苏韵柔凝在了原地,瞳孔骤然放大,屏住了呼吸。 这时候,在暗处站着的云江澈,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有些遗憾地道:“可惜,这一幕没有叫她看见。” 河溪道:“公子放心,奴才会把这种好事儿,一字不落的告诉小姐的。” 便是如此,云江澈到底觉得还是有些遗憾,他移开眼,朝着苏韵柔看去。 苏韵柔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一张脸开始变得扭曲,遂而布满了震惊跟浓浓的厌恶:“我没有听错吧?你说我肚子里面的孩子,是你的?你说什么昏话,昏了头了吧!谁叫你这么说的,云江澈?长清,我知道你一直爱慕我,可是我们之间不可能,这孩子不是你的,你也不能异想天开地随便胡说啊!” 真是疯了! 沈长清居然爱她爱得都魔怔,开始幻想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是他的。 可笑! 这怎么可能? 沈长清看见苏韵柔眼中出现细微的厌恶,心中隐隐一痛:“你肚子里面的孩子,真的是我的,我没有骗你。若非如此,我也不会这么着急地让你打掉孩子……” 苏韵柔还是不信:“好了,你的这些疯话,我就当做是你过分思慕我才说的。以后,不要再说了。” “那一晚你很主动!” 沈长清看着苏韵柔怎么都不信,便知道,要是自己不说清楚,让苏韵柔把孩子生下来,就会出大乱子的! 他看着苏韵柔转身时,那一抹厌恶的眼神,呼吸急促起来,鼓起勇气继续道:“那一晚在明月楼的人是我,你很主动……甚至,主动的坐在我的身上。我……我甚至隐隐看见,你胸口肌肤的下面,有一颗小红痣!” 苏韵柔一时站不稳,直接摔在了地上。 而她身边的湘云,完全忘记了搀扶,只吃惊的看着沈长清,没想到,沈长清能把这种话说出来。 “湘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苏韵柔声音尖锐,猛然转头看向了她,厉声质问。 湘云的腿都吓软了,跪坐在了地上,张大嘴巴看着沈长清。 她恨不得把沈长清这一张臭嘴给撕了! 好端端的,把这种事情说出来做什么! “假的!是假的!” 湘云矢口否认:“奴婢当时在门口,亲眼看着五公子进去的。说不定,说不定是五公子不想要这个孩子,故意联合沈长清来这么说的。” 苏韵柔心思狠毒,也不是傻子,湘云话中的破绽,她怎么可能听不出:“t?难道云江澈还能未卜先知,先把这些告诉他!” “苏韵柔!”沈长清跌跌撞撞的过去,跪在苏韵柔跟前:“这个时候,你还在纠结这些吗?现在,你应该马上把孩子落了!即便这孩子是云江澈的,你也要落!” 苏韵柔捂着肚子,无法接受,自己算计来算计去,居然是一场空。 她肚子开始隐隐地抽痛了起来。 前三个月,正是胎儿最不稳的时候。 沈长清吓得脸色惨白:“你怎么了?” 苏韵柔脸上的面具在顷刻之间破碎,抬起手就狠狠挥了一巴掌在沈长清的脸上:“你让我的心血白费了!都白费了!你要我怎么跟王爷交代?沈长清,你这个废物东西,让你娶三公主你娶不到,现在居然还有本事要我怀孕!” 沈长清的脸上出现三道血痕,重重跌坐在地上,看着满脸狰狞,完全陌生的苏韵柔。 她身子剧烈地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眼中是浓稠的厌恶,看了他一眼,便逃一样飞一样的甩了一个背影给他。 银白色的身影停在了沈长清的跟前,他顺着衣摆看了过去。 传说中的五公子,风光月霁,谪仙一样的人物…… “原来,你云家五公子,在这样一副好皮囊壳子里面,居然是如此满腹算计,手段阴毒的样子。当真是可怕,你简直可怕至极!” 沈长清指着云江澈,口沫横飞。 他现在甚至担心起了他尤其对不起的三公主。 不管是什么人,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他笑的时候,你都不知,他其实是在往死了算计你…… 太可怕了,藏得如此深的人,太可怕了! ‘碰!’ 河溪上去,就照着沈长清的胸口给了他一脚:“奴隶还敢冒犯主人,看你是不想活了呢!” 沈长清捂着胸口倒在地上,这一脚不轻,足够叫他吐血。 “云江澈,你算计的真是狠毒。居然叫我跟自己的好朋友的妻子苟且一夜,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一直等到了现在,叫我听见,让我亲口说出来!” 好狠的人! 好狠! 云江澈未曾看他一眼,只抬手吩咐:“给他随便取一个名字,长清……这样干净的好名字,他不配。还有,按照他让人割云姒血的次数,每天割他一碗……” “明白!”河溪道:“让下面的人不必对他好,只把他当做猪狗使唤。” 话音才落,生无可恋且压力巨大的沈长清,眼睛一闭。 “你敢咬舌自尽就试试。” 云江澈拦住要去阻止的河溪:“你以为死了一了百了,就能偿还你的罪孽?你敢就现在死,我有千万种法子叫你活。但凡你敢来真的,我便能马上将你做的事情公之于众。” “你这样对我,又有什么意思!我这样,跟死有什么区别!”沈长清张开口,失控的朝着云江澈怒吼。 云江澈眉眼覆上冷酷至极的笑:“有什么区别?这可比死难受多了。” 沈长清眼里的色调,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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