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本王不会做第二次。你亦不是她,有让本王心甘情愿为你颠倒乾坤之能。”他的眼底,暗的不见光明。 话,却已经很鲜明。 云姒是霍临烨的人,他不能碰。 他有所爱,亦不能碰。 云姒的下颌被松开。 她坐在地上,仰头看着缓缓起身的男人,声音认真:“不想嫁他,只想要你。” 霍慎之目光凝了一瞬,唇边勾起讥诮:“谁让你这么说的?” 云姒整个人呆在了地上。 他知道了? “我自己想的。”云姒叹了口气,低垂着头。 不想表白了,像是发牢骚。 若当真存了勾引的心思,还会把药蛊给出去? 霍慎之哂笑轻嘲:“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是霍临烨逼我的!”云姒真的吃大苦了。 她仰着头看着眼前的男人,直接开始一边哭一边倒苦水:“我也不t?想啊,你……我知道你有所爱,但是霍临烨这条疯狗他把我孩子都抓了逼着我来勾引你的!” “我又不会勾引人。” “我看着你都不知道怎么下手。” “呜呜呜……” 情绪嘛,其实想要忍,当时也是能忍的。 但是撕开了口子,就如同决堤一般,控制不住了。 云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霍慎之也有耐心。 寻着坐在了她之前躺过的竹榻椅上,也没有催,等着她什么时候哭完什么时候说。 云姒仰头没看见人,转过身,看见他坐在自己身后。 她跪着挪到了竹椅旁边,距离霍慎之半个手臂的位置,她把头搁在竹榻椅上,用胳膊抱着脑袋,找到了哭的依靠。 又可怜,又……招笑。 霍慎之并未嫌恶反感,觉出这种人心思直白干净,唇角勾起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末弧度。 不知过了多久,云姒抽噎着抬起头,也没脸看身边的男人了,只拉起袖子擦了擦眼泪,闷闷地道:“我哭舒服了。” 云姒还不知,她的赤诚坦白将赢得什么。 这会儿,只把脸转朝一边,仿佛这样开口,就少些尴尬:“之前因为药蛊的作用,让霍临烨以为九皇叔你对我也有意思,所以他想要借助我,让六小姐知道你是个薄情寡性始乱终弃的男人,好对你死心,把六小姐带走。” 她顿了顿,将取了药蛊之后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清楚,没有半点隐瞒。 “就这些了……”云姒说着又想要哭了。 霍慎之倒觉得她眼泪多了些,淡声问她:“还没哭够?” 云姒就这么盘腿坐在地上,胳膊肘抵着竹椅榻,双手捂住眼睛。 哽咽又可怜的低声说道:“方才是有些哭够了的,但是现在同你说完,想想又觉得自己孤独的在权贵的五指山下活着好难,便又忍不住要哭一哭。” 霍慎之敛眸,菲薄的唇有些绷起。 他又起了恻隐之心。 死寂无声在两人之间蔓延,清清冷冷。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起身。 竹椅榻是如同摇椅一般的,只是弧度小。 云姒感觉晃动,转头之际,发现起身的男人手稳住了竹椅。 若是他直接起来,云姒肯定是要把竹椅压起,然后跌在地上的。 他给了她缓冲适应的时间。 云姒仰头看着他。 眉眼英挺,骨像凌厉,有权有势又处世成熟周到,亦能在人最脆弱的时候能给对方留体面。 这样成熟男人,真的很难让人不心动。 她缓缓叹了口气,快速平息着心情。 却不想,头顶落下来一句:“那不是本王的王妃。” 云姒一时品味不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不是他的王妃…… 还没有等云姒去探究,身边的男人就已经直白地给出答案:“她不是本王真正的王妃,不是云家六小姐。” 忽然之间,云姒仿佛走在迷雾之中的人,瞬间找到了方向,看清了前路。 那她还愧疚什么? 这个假货! 可九爷怎么知道那不是她的王妃? 人家什么都说得出来。 “不对!” 云姒心口一震,已经没这个精力去探究他为什么知道那是假的,只吃力地站起来,问:“那我是把药蛊给了个假的骗子?” 男人的手轻轻抚过手腕的那条黑色的血线。 韩大夫说共生蛊虽然失效,但子蛊活着,子蛊求生。 他死,子蛊也活不成,所以蛊虫也一并在克制着毒性。 是他固执的情爱在救他,是他的执念在延续他这条早就应该结束的命。 ——“锦弗公主!”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声音。 云姒看过去时,听见身后的男人出声:“去吧,别叫人知晓今夜救你的是本王。” “那你的眼睛怎么办?”他看不见,一个人在这里多危险? 话音一落,云姒便看见他手中的东西。 那是他们传递消息的信号。 云姒的心终于放下了:“九皇叔,多谢你的信任,我现在也同样信任你。原本是我的秘密,现在我愿意告诉你。” 说罢,趁着那些人还没有过来,云姒朝着霍慎之贴了过去。 第1215章 亲手把最爱的云姒推给九爷 云姒已经忘记了最痛苦的前程往事,只当五年前在西洲第一次睁眼,他们告诉她是锦弗公主,那是她第一次到这个地方。 此前,她为保胎,九爷给她炼制的秘药,加上后来战奴为了让她脱离药瘾给她吃的各样珍稀药草和各类解毒的药,已经完全融入了她的身体,她的血脉。 她的身体,从那时候开始…… “我百毒不侵。” 在云姒的医术范畴,后世之中有天生的极其罕见的,特别稀有的,携带高级免疫抗体的人。 这种亿亿万万的人之中,能发现一个都是菩萨保佑的概率,会被带去抽血试验的幸运儿。 云姒不知命运的馈赠背后的明码标价。 对已经忘却痛苦的她来说,以为她睁开眼睛就能获得这样的身体,是天瞧着她可怜,心软给下她的。 “我或许便是九皇叔你的解药。” 战奴让她不要对任何人说。 没有绝对的自保能力,这样的幸运,只会引来杀身之祸。 哪怕是对家人,亦如此! 而霍慎之也知道,和亲公主这种任人鱼肉的身份,她能坦诚这种关乎性命的事,便是对自己赤诚的信任。 云姒调出一根血糖针扎了一下无名指。 一滴红色的血如同一颗上乘的红宝石。 “九皇叔,你张嘴。” 男人在听见她声音时,并未有任何反抗。 直到她细白的手指顺利进入他的口中,淡淡的腥甜在他口中蔓延。 他才意识到,他下意识地信任这个女人。 这样的信任跟包容,这一生,他只给过一个人。 夜风里,云姒收回自己的手。 她的手指上,还有男人淡淡的温度,让她忍不住的心悸。 “九皇叔,你的眼睛很快就会恢复过来的。” ——“九爷,你的腿很快就会恢复过来的。” 两个不同的声音,在这一刻忽然重合。 他确定自己没变心,他认定自己的情。 所以凭着感觉抓住云姒手腕时,他连眸光都凝固。 锦弗跟他的阿姒,何止差之千里。 可是在他一遍又一遍地去确定,又一遍又一遍地得到否定后,锦弗却一次又一次地让他觉得熟悉。 他在失望跟希望之中不断浮沉。 “九皇叔,怎么了?”云姒低头看着九爷抓着自己的手腕。 ——“锦弗公主!” 前面的声音越发的大了。 他们似乎带了狼狗来寻。 霍慎之松开她,晦暗的眼眸看不清情绪,只淡淡道:“去吧。” 云姒点点头,冲他笑了笑:“你放心,我不会说的。” 他看着“锦弗”提着衣裙快步离开自己。 运筹帷幄的男人,寻不见半点蛛丝马迹,第一次看着千万头绪的谜团,有了无从下手的狐疑。 多年以后,霍慎之才看懂今日之事。 他当初以搏命之姿炼制秘药护佑她,今朝她亦拿命还他,是因果注定。 而他一遍又一遍生出的感觉,亦是他的情爱,带着迷雾之中的他,在找同是身处迷雾里云姒。 ——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我在这里!” 云姒的声音有些虚。 在看见云令政时,还没有等人到她身边,她已经瘫倒在地。 只是这几步,就如同一个大病初愈的人,满头是汗,甚至浑身都提不起力气来。 “公主?”云令政及时去拉住了云姒,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云姒头晕的厉害。 她没看见云令政朝着她来的方向看了一眼。 就已经晕了过去。 “首辅大人,公主怎么了?”这时候,萧子翼拉着一条训练良好的狼快速过来。 云姒没有看明白,找她的不但有狼狗,还有一匹狼。 云令政朝着身后示意了一眼,便快速抱着云姒离开。 萧子翼看着云令政的背影,吩咐下面的人:“往前去看看,那边好像有个宅院,公主是从那边过来的。” 可是搜了一圈,什么都没有搜到。 萧子翼拉着的那匹会吃人的狼,反而在竹椅榻旁来回转动。 手下问:“萧大人,这竹椅是有什么不妥吗?” 萧子翼眯了眯眼。 不妥? 自然是这头狼察觉到了还有旁人的气息。 萧子翼松开了绳,让人跟着狼去,随后才笑笑:“这畜生的想法,谁晓得呢。好了,公主无事便好,你们去搜搜看周围有什么可疑。” 天色茫茫,云姒被云令政暗中接回。 云江澈听着大夫说她没有什么大的危险,才放下心来。 看着全然昏迷的人,云江澈闭了闭眼,才回头问:“百姓们怎么会逼着她去认罪,这其中,可是还有人做了手脚?她一个和亲公主,又没有挡谁的路,谁会想要她去死?” 云令政轻叹了一声:“除了天牢里面那位,还能有谁呢?虽然她现在还没出来,但是有的是能够被她蛊惑的人。” “什么时候能把她带回去,离开这种地方?”这话说出来,云江澈只觉得好笑。 和亲是明帝下的旨意,抗旨可不是t?他们能做的。 “今晚带走她的人,查出来吗?”云江澈看着云姒,声音很轻。 大夫检查过,她没有任何事。 对方只是救了她,没有想过伤她。 “会是九爷吗?”不知怎么回事,云江澈本能的就想到了九爷。 云令政摇摇头:“她身上有蛊王,九爷不可能在对他有任何除了陌生之外的情绪。而且,九爷也没有必须的理由来救她。是谁,也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 他忽然说不下去了。 他们是西洲的臣子,纵然是在西洲,也只是臣子,在大周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所有的事情到了这里,他们所有人,仿佛陷入了一个死局里。 进一步也是错,退一步也是错。 “楚王来了!” 外面,云江澈的亲随河溪的声音响起。 云江澈起身,就看见霍临烨进来。 “锦弗公主是本王的未婚妻,本王是应该来看看的。” 看着云姒沉睡的面容,霍临烨忽然想起今夜。 “今夜本王就在事发不远处,想要去救时,她已经被人掳走了。人没事吧?” 说这些话,他缓缓闭了闭眼。 当时他想要去救,可是他想到答应过那个人的,跟任何女人都保持距离,他犹豫了。 只是犹豫了一瞬,一切就已经晚了。 第1216章 嬴棣怀疑自己跟景昀是双生子 云江澈叹了口气,眉眼之中多了疲惫之色,没有去回应霍临烨,而是转过身去。 云令政道:“公主一切都好,楚王殿下不日便要成太子,平日定是事务繁忙,大晚上的还要殿下来看公主,是外臣照顾不当的过失。” 疏离客气。 霍临烨也没有说什么,看着熟睡的人,他又想起她被百姓们针对的样子。 不知怎的,他弯下腰来,轻唤了一声:“锦弗?” 云姒没有答应。 霍临烨也只觉自己可笑,她抽了药蛊,虚成什么样子了,又被带走,这么一路赶来,怎么可能叫得醒? “本王给她带了不少的药,都放在了父皇给她的那个宅子里。住在驿站,始终不如住在宅子里舒服。等明日她醒来,就让她搬去那里。里面的人东西,本王吩咐添置了许多,希望她会喜欢。” 说罢,霍临烨将其他的一些东西吩咐人放下,再交代了几句。 他想,这些应该足够做给外人看了。 只是转身之时,还是不可控制地回头看向了床上的人。 她那么瘦弱,就像当初在楚王府的她,被按着割血时。 隐隐间,霍临烨的心忽然像是跳漏了一下。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熟悉地让他想到了当初他盲目护着苏韵柔,却忽略了那早就对另一个人生出的情根。 不可能的! 他只是可怜这种女人。 思绪一转,霍临烨毅然转身。 才出了门,烈风就匆匆过来。 “王爷,那孩子生病了,闹不舒服。” 这话,让霍临烨的脸不可遏制地沉了下去:“底下的人怎么照顾的,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妥!” “王爷息怒!”烈风都没有想到自家王爷会因为一个毫不相干的小孩发怒。 只忙解释:“那孩子说锦弗公主这些年走南闯北的给他寻药医治,他本就带了胎里病。” 霍临烨声色严厉:“找最好的大夫过去,别叫他出什么事。需要药材,便派手下的人去寻,不问银两,不问艰辛,保住这个孩子!” 今夜太乱,百姓之中发生了踩踏事件,大夫不容易找。 聪明又嘴严的大夫,就更加难寻。 暗卫是在城外寻到的大夫。 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子,约莫二十出头的样子,正在给今夜受了伤的孩子包扎,说起医理,头头是道。 被她治过的人,都说好。 她身边,还有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站在一旁看着。 两人的衣着看着是赶了很长的路……既然不是这京城里面的人,那就有一半的安全。 最好的大夫,这京城除了陆鹤就没有旁人了,只能先抓一个顶一下。 霍临烨他不方便露面,只听下面的人禀告,朝着下面的人使了个眼色。 趁着那女子起身去暗处时—— “你们是什么人!” 明亮的房中,女子的头被套了起来,眼睛上还绷着布条,保险的很,什么都看不见。 烈风蒙着面,警惕的很,刻意压着声:“姑娘,我家有人生病了,但不方便露面,想要请你出面医治,可防人之心不可无,只能出此下策。跟你一路的另一个小姑娘,现在很安全。只要你帮我们把家人治好,那个小姑娘跟你,都能安全的出去,还会有很丰厚的报酬。” 话说的很明白了,被绑着的人连连点头:“好,只要不伤我们性命,只是救人又有什么难的!” 是个乖的。 烈风满意的点点头:“怎么称呼?” 女子抿了抿唇,道:“阿……阿南,一介游医。” “阿南大夫,希望你能竭尽全力,否则怕是没有命出这里。”烈风威胁着对方,逼着她全力以赴。 她点头:“好。” “把人带下去,不可解开她的眼带,也不可摘下头上的黑色布袋。” 石室很是昏暗,伸手不见五指。 嬴棣什么也看不见,听着被搀扶着进来的人,只笑了笑。 这楚王做事,倒是周密警惕。 “我名唤阿南,小公子何处不舒服?” 嬴棣听着对方的声音,感觉人是缓缓蹲下身子了。 他伸出手让她把脉,将以前自己的症状如实告诉:“我是胎里的病,全身都冷,时常发烧,有时候还会昏迷。大夫都断言我活不过七岁,今年我五岁。现如今,我亦是浑身都冷,是发病的征兆。” 这些症状,他听景昀说是他也这样。 现在他都已经好了,景昀还没好。 若是能在大周这般广袤的地方找到神医治好景昀的病,也算是不辜负一场相识。 女子冰凉的手指搭上了嬴棣的手腕,医者讲究望闻问切,她也担心孩子紧张,故而开口问:“胎里病……你可还有兄弟姐妹?” 一把刀,忽然之间横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忙解释:“我不是要打探什么,只是这种胎里病很少见,但也很容易继发。若是双生子,那两个患病大有可能。” “若不是双生子,你家小公子还有其他兄弟姐妹,其他兄弟姐妹若是好着,也可以排除一下他是不是在母体时,母亲吃了什么用了什么,也能找到根源去医治,大约就是这么个治疗顺序跟办法。” 她身后又来人,刀被来人缓缓挪开:“他有个妹妹,他们是一对龙凤胎。你的妹妹,可有同你一样的病?” 嬴棣听出来了,是霍临烨的声音。 他记得,景昀的妹妹是没有这种病的。 “龙凤胎……妹妹倒是康健。只是,何为双生子?”他亦有没接触过的东西。 女子缓缓一笑,声音紧张干涩:“双生子便是为人母者诞下的一对男,或者一对女,相貌一样,身高,声音,乃至胎记都会一样,难以分辨。若是其中一个有胎里病,那双生子同时也很大可能患同样的病。病情只要确定,有些病,若双生子之中有一个痊愈了,那另一个也有这个可能,能够帮助另一个达成治愈。” 这话,让嬴棣彻底凝固住。 他跟景昀就是身高声音,甚至连身上的胎记都一样,还生了一样的病。 可是……景昀跟他的妹妹小他一两个月才出生。 他很想要问问像是他跟景昀这种算什么? 处处一样,那他好了,有没有可能能帮助景昀治好病? 但是霍临烨在这里…… “我不信,什么双生子,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一模一样,乃至身高声音还有胎记都一样的人,还同时得病?真是滑稽!你莫不是什么招摇撞骗之辈,想来诓骗我的吧!” 第1217章 嬴棣:景昀跟我有可能是双生子 “你母亲自己就是医者,你会不知这些?”霍临烨按住了要闹的嬴棣。 嬴棣转头,适应了黑暗,能隐隐地看见霍临烨的轮廓:“这话真真可笑极了,我母亲是医者我就一定要知道为医之事?达官贵人之家尚且还有目不识丁的纨绔之辈,讨饭之人尚且还能孕出读书子弟。难道我母亲是什么样的人,我就一定得是什么样的?或者知晓她的那些医术?我从小体弱,学医又是费心费力之事,我还能事事都知?” “你分明是找了个什么都不是的大夫来糊弄我的!” 这话一出,跪坐在地上的女子,顿时觉得脖子一凉:“我说的是实话呀,双生子很是少见,但却有。小公子自己没有见过,也不能否认其存在。” “呵!”嬴棣冷嗤: “那我问你,若是有人音容相貌胎记身高处处一样,一样到父母都分不清谁是谁,甚至还得了一样的病,可人家就是不是一母所生,一个生在天南一个生在地北,甚至连出生日子都差一两个月,那种又怎么算?” 他全然是一副不信任霍临烨找来的这个大夫的心态,实际上,却在t?一步步地探知达到自己目的。 可落在旁人眼里,他的言行就是个胡搅蛮缠的闹腾孩子在找茬! 霍临烨的脸色已经不耐烦了。 那跪坐在地上的女子倒是开口:“不可能,除非双生子,否则不可能容貌胎记,就连病都得了一样的。小公子,您莫要与我玩笑反而耽误自己的病症。” 嬴棣狠狠抽出自己的手,端出景昀的姿态,摆明了不配合:“我都不知你是什么好大夫,怎敢给你看一二?你连我的问题都答不上来,我更不信任你了。” 说罢,他转头跟霍临烨闹:“换大夫,我不管,这种大夫不是什么好的!你若是把我养死了,到时候不好跟我母亲交代!” 霍临烨闭了闭眼。 嬴棣的这些闹剧在他看来,只不过是小孩子在自以为是地胡搅蛮缠。 他抬手抓起嬴棣的胳膊猛地拉到了眼前:“安分点,我知道你想要出去所以才这么胡乱折腾。但是你这样,很容易把我的耐心折腾没,懂吗?” 嬴棣凝吸:“可我考她的,她都答不上来。我从前就见过,有两个女娃不是双生子,相貌胎记身高处处一样,甚至连病都相同的,但是她们出生的日子都不一样,也不是一个母亲所生。她知道得那么片面,非说是双生子,我怎么能信?” “呵……”霍临烨喉咙之中溢出嘲笑——果真是个孩子,再怎么聪明,也只是个小孩子而已。 “那你有没有换个方式想过,这两个女娃原本就是双生胎,其中一个被抱走偷走,把出生日子都改了呢?至于天南地北,为的就是这两个孩子永不相见?” 此话一出,嬴棣的一颗心都绷紧了。 人力可改年岁,但容貌胎记这样的事实,医术范畴的结论,不是人力可改不了的! 跪坐在地上的女子听着嬴棣不闹了,方才笑道:“小公子年纪还小,想不到这些也不足为奇。人心复杂多变难猜,把你说的那双生姐妹抱走分开,亦有可能。但我没有说谎,只要是容貌胎记声音各处都一样,乃至于病得都一样,那就是实打实的双生子,便是连验都不用验也知晓的。” 嬴棣这消停地样,便像是叫他们“打了脸”不敢闹了,不好意思闹了。 而他凝固呼吸,心跳得厉害。 是暂时还没有能消化完这些事情。 看着对方给自己把脉,嬴棣道:“可是她们若是滴血认亲血不相融呢?” 在外人看来,是小孩子嘴硬不服,找了找话头又烦人折腾。 女子很是有耐心地同他说道:“我曾见过有人用牲口的血跟自己的血滴在一起相融的,可见滴血认亲不是可靠的认亲法子。但我很久之前听说过一种证明血亲最有效的法子,不过我不会。” “还有话要问吗?”霍临烨看着终于不再开口的人。 接连被“打脸”,嬴棣无话再说。 看着他终于消停了,不折腾人了,烈风忍不住道:“你还是个孩子,不要自作聪明,以为折腾我们,把我们弄得受不了了,就能将你带出去。老老实实的在这里,你不会有事的。” 在旁人眼里的熊孩子折腾闹事。 在嬴棣心里—— 他缓缓抬头,看着石门关闭。 这里又只有他一个人了。 “景昀跟他有可能是双生子”这个念头,在不断的盘旋。 “那他的妹妹又怎么解释,他们是那个大夫口中的龙凤胎。或者,他们是凑出来的龙凤胎?” 嬴棣敛眉。 他自小便是个自己会思虑,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被人引导控制的。 此时,他虽有些难以消化跟接受他跟景昀有可能是双生子的事。 但也是起了心了。 嬴棣起身,伸手去摸摸石门。 刚开始进来的时候他是无所谓的。 但是现在,他得出去了。 或者,不被关在这种插翅难逃的石室里面也行。 “我既出不去,或可让景昀进来。” 念头才起,嬴棣寻了一下自己身上致命的穴位,掌握着力道,狠狠一按。 这本是韩大夫教他的杀人之法。 “王爷,不好了,小公子晕倒了!” 烈风进去送汤药,就看见嬴棣倒在了地上。 霍临烨这辈子没有照看过孩子的经验。 瞧着被烈风抱出来的人,脸色苍白。 他立即吩咐:“去,把那个大夫找来,再去找几个嘴严的得力的!” 霍临烨的话音刚落,下面就有人来禀告,陛下召见他,要他立即回去。 “烈风留在这里照看,务必保这个孩子平安。” 夜色茫茫,嬴棣从石室里面出来了,霍临烨夜赴皇宫。 天色渐明,街巷依旧被堵得水泄不通。 六小姐一日不从天牢出来,百姓们就一日不散。 这种人心,是当初的“六小姐”拿真心,拿命,拿医德换来的。 “现在百姓回馈的真心,全落在了一个假货身上……” 云姒披散着头发,拢着披风,站在窗前,低低呢喃,只觉可笑。 她话音才完,就看见摄政王府的马车,朝着天牢那边去。 而驾驶马车的人,似乎是…… “陆鹤?” 第1218章 假六倒霉,陆鹤无意插刀 “你说什么?” 天牢里面,六小姐终于可以出去了。 看着前来接自己的人,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重新问了一句:“陆鹤,你要我去做什么?” 陆鹤道:“师父,锦弗公主真的是好人,她有私心,那也是人之常情的私心。哪个父母不爱子女呢?可是她已经把药蛊给了你,把事情说明白了。” “现在不知是是谁造谣说师父你入天牢,是因为锦弗公主陷害,煽动百姓们要锦弗公主去认罪,把你换出来。可是锦弗公主是无罪的,师父你是知道的。” 六小姐眼睛不断睁大,不敢置信的看着陆鹤:“所以呢?” “陆鹤想要师父等会儿出去,跟百姓解释一句。此事,跟锦弗公主无关,锦弗公主也是受害者。否则那些百姓抓着不放,一定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的。锦弗公主无辜,不应该受此罪。而且师父你先前不是最爱重会医术的人了吗?尤其是女子,你最护女子。” “我不去!明明就是她陷害我,那些百姓没说错!”六小姐推开陆鹤,就要自己出去:“我不但不去,我还要跟百姓说,就是锦弗公主害我。没人为我撑腰做主,百姓可以!” 陆鹤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急忙追上去:“师父……” “啪”! 响亮的一巴掌,打得陆鹤的脸立即肿了起来。 这一巴掌打下去,六小姐心里舒服了。 可是她又立即换了一张嘴脸,上前就是一脸的惊讶:“陆鹤,对不起!我也不知怎么的,控制不住自己。你……一定很疼吧?” 陆鹤是疼。 不过他疼的不是自己。 而是心疼他师父。 好好的人,变成了现在喜怒无常的样子。 “没关系,我知道你病了。”陆鹤不在意的擦去嘴角的血。 六小姐痛苦的捂住脸:“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怎么能打你呢……我也不想要生病,不想要这样,陆鹤,你别逼我……” 看着她这样,陆鹤心软了:“好,咱们先不去跟百姓解释锦弗公主的事情。” 捂着面啜泣的六小姐在心中一喜。 这疯病,也是能在关键时候帮她的。 “那……” 陆鹤先一步开口:“我们去找锦弗公主,让她给你治病。师父,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不,我没病!”六小姐猛然抬起头。 她这个样子,在陆鹤眼里,就像是病的更重了。 有病的人都说自己没病,疯子都说自己没疯。 陆鹤见得多了。 看着六小姐起身,陆鹤抽出银针,扎在了她脖子后面。 顷刻之间,六小姐整个人都麻了,动弹不得。 陆鹤有些难过:“师父,这还是你教我的。我没想到,用在了你身上。你现在病了,要是出去,一定会说锦弗公主如何不好。等你好起来,发现自己利用百姓去害了一个好人,你会后悔会不安的。师父,我懂你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做这种事情。” 六小姐神志清醒,听着这话被陆鹤抱起来的那一刻,她恨不得打烂陆鹤的脸。 她根本就没有病! 神志不清只是她的借口跟台阶! 她的呼吸一次比一次还急促,想要挣扎想要呼喊。 要是让陆鹤这个蠢猪直接把自己送到锦弗那里,她还能捞到好吗? 光明重现眼前,六小姐恨不得挣脱开让这些百姓去把锦弗踩死给自己报仇。 谁知道,陆鹤直接伸手把她的眼睛合上,出去就停了下来:“诸位。” 他抱着六小姐,看着百姓:“我师父从回来就病了,神志不清。刚才她在牢房之中,神志清醒之际,嘱咐我,让我跟大家说清楚。这次的事情,跟锦弗公主是没有关系的,锦弗公主是个很好的大夫,也是个很好的人,大家不要误会。” ——陆鹤!你这个蠢货! 六小姐在心中大叫。 她现在恨不t?得直接弄死陆鹤。 明明是她在天牢里面就想的好事,利用百姓对付“锦弗”。 外面不知是谁替她成了事,她开心的很。 谁知道,陆鹤却直接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 很快,她就听见百姓议论纷纷。 “锦弗公主是无辜的吗?那我们都错怪锦弗公主了?” “六小姐说的肯定没有错,她从不冤枉好人!” “我就说锦弗公主不像是恶人,这事儿是皇宫里面审出来的,当时锦弗公主第一个脱了嫌疑的。”…… 毁了……好好的一把刀,毁在了陆鹤的身上。听着这些声音,六小姐恨到了极点。 陆鹤完全不知六小姐心中想法,还低声道:“师父,你看,你在百姓们心中威望多高啊。我知道你有时候神志不清,说什么做什么,你自己都控制不了过后也不知道。” “所以我想好了,我跟百姓说你生病了,到时候你在外面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说了什么不好的话,百姓们都能理解你,也不会当真,更不会放在心上。” 六小姐的心在这一刻,几乎都要气爆了。 陆鹤他真的开口说了。 病症原因一大堆,百姓们是懂了:六小姐得了疯病。 一时之间,所有百姓凝固在了原地。 陆鹤不知她是假的,可是就是一心一意地为了她好。 这样把话说明白,也防止她以后伤了人不好解释,是真的在为她考虑。 可是…… 六小姐快真的被他气疯了! 上了马车,陆鹤看着百姓纷纷避让,还不忘开口:“我要带着我师父去找锦弗公主医治,现如今唯有锦弗公主跟我合力,才能治好我师父。大家若是真的念着我师父的好,就别去找锦弗公主的麻烦。” 这话,更是让六小姐气得屏住了呼吸。 一滴眼泪,悄无声息地落下。 她脸上蒙着手帕,陆鹤看不见,只道:“师父,等你好了之后,也不必觉得亏欠锦弗公主。我现在跟百姓这么说,百姓们日后一定尊重她,这也算是还了因为师父你生病而牵连她被百姓唾骂的债。” 手帕下,六小姐已经不知要在心里骂些什么了。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一定要除了陆鹤这个碍事的东西。 “师父,我现在就带你去找锦弗公主治病!别怕,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第1219章 羊入虎口,让假六变成真六 ——“你在那里嘀嘀咕咕地做什么呢?你怎么才能喘气就爬起来作死啊!万一又倒下了,可又要浪费我东陵的药了!” 云姒听见声音,转过头去。 便看见东陵初阙端着药进来。 稚嫩的脸上,都是恼怒还有责怪。 “砰”的一声,将药重重放在桌子上,叉腰使唤:“还不来喝!” 云姒缓缓一笑,走过去,也没说别的,端起药就喝了个干净。 东陵初阙的脸色好了一点,但是想想,又生气恼:“你怎么回事,我端给你喝你就喝了,你不怕被毒死啊!你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我知道你不会害我。”云姒抬头看着东陵初阙。 她真的很漂亮,眉眼五官无一不精致。 一身红衣,在烛火下,仿若误入尘世的仙子。 “我也知道,你不是恶人。” 东陵初阙的心情好了许多,面上有些得意的坐下:“哼,那当然,我才不是那等上不得台面的小人呢。” “你骗我,我还帮你呢。我去找你,差一点被那些百姓踩死。最后还是摄政王手底下的那个男的见到我,把我带走的。我从他嘴里知道了你抽了药蛊,便特意去寻了药给你。” 说完,她上下打量着云姒,满意地道:“好了,我救了你,也还了救命之恩,咱们算是扯平啦~” 云姒大约晓得一些东陵初阙的习惯。 她把所有男的统称为“那个男的”。 而她口中的“那个男的”,应该就是霍影。 霍影想来是出来寻九爷的。 “想什么?”东陵初阙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云姒抬头,报以一笑:“女扮男装实在是因为那样比较方便,而且混迹在一帮男子之中,也省得解释我的身份跟来历。却不想惹得公主误会,是我的不是,我给公主赔不是。” 东陵初阙原本还拿乔呢,现在看云姒这么放得下架子,心中很是受用,那点子小脾气也没了。 “我不会医术,但我能识百草,这天下草药,只要是书上记录过的,便是绝种了的,我都知道。我方才拿给你的,可是我养的药,你连服三天,就不会那么虚累耗命了。” 云姒笑着言谢,东陵初阙却是真诚得很:“不要谢了,都说了一报还一报,好人有好报。你当初是救我命的,我只不过给你点药。” 就在东陵初阙酝酿好要提一点特别的要求时,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门被敲响。 云姒刚起身,东陵初阙就已经跑过去把门给拉开了。 “怎么是你啊!” 云姒听东陵初阙的话音里面满是嫌弃。 抬眼看过去,就见外面的人“呼呼”喘着气,一把就将东陵初阙揪到了一边。 云姒:“陆鹤?” 陆鹤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看见云姒醒了,还好好的,算是松了口气:“我来找你……救……救命的。” “救谁?”云姒在陆鹤脸上看见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打他的人很用力,这会儿连他眼白打青了。 陆鹤却仿佛不知道疼,快步走到云姒跟前说:“我师父!” 云姒都还没有答应去不去,东陵初阙就已经站了出来:“不行!你疯啦,现在外面的人都在希望你出去给害人精顶罪,你还想要去救她?不准去,不然你把我给你喂的药都吐出来!” “我不去。”云姒当然不会去天牢救一个假货,“而且这一路奔波……” “不用你奔波,人我已经带来了。”陆鹤擦了一下额角的汗。 拍了拍手,就有老嬷嬷背着一个头上顶着白帕子的人进来。 云姒大为震惊。 东陵初阙是直接炸了起来,指着被放到了云姒床上的六小姐大叫:“她不是在天牢吗!” “出来了。” 陆鹤快速解释:“百姓们求情,楚王殿下还找到了这件事情真正的始作俑者,给东陵使臣做了交代。东陵使臣也承认这是一场误会,跟所有人都无关,跟锦弗公主你也无关。” 云姒的眉眼瞬间一沉。 楚王这个好东西,直接找了替死鬼去救这个六小姐。 他可真爱啊! “六小姐真是幸运,半点损失都没有,就这么出来了。”云姒走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的人。 陆鹤没听出来云姒话里的意思,只道:“也不是半点损失都没有,我师父从此以后再也不能行医了。我来的途中听说霍影出面作证,她神志不清,精神疯癫。现在百姓们都很唏嘘,都说守护他们这些野草的神,陨落了。” 云姒一听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这一颗棋下下去,那就是坐实了这个假的是疯子,如果她再做出有损真正六小姐声誉的事情,就好拿捏她了。 而且,日后疯子自己伤了自己死了,那也是很常见的。 “你要我给她治什么?”云姒走上前,没有去管东陵初阙的反对。 陆鹤道:“你能不能把我师父治好,让她跟从前一样。” 云姒挑眉:“能。” 本性怎么改啊,根本不能。 陆鹤心中大喜,走上前,让云姒退后两步。 刚开始六小姐只是被麻痹,银针埋藏在身体里时间久了之后,人就开始昏迷。 陆鹤抽出银针,床上的人缓缓苏醒。 瞧见陆鹤的一刹,六小姐心中的愤怒涌起,但是却柔弱的开口:“我回王府了吗?陆鹤,你的脸怎么这样了?是不是……被我打的?” 陆鹤心中一痛。 师父病的越发的严重了,一定要尽快的治疗。 他摸了摸脸,是疼的,可是他毫不在意。 甚至,怕师父愧疚,陆鹤还开口:“不是你打的,师父,你从来宽厚,把我当家人,所有人都很喜欢你,你又怎么会打人呢?” 六小姐心中冷笑:我打的就是你这个蠢猪! “陆鹤,我知道一定是我犯病了,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打了你,你不要替我掩饰了。” 说罢,没看见云姒的六小姐挤出两滴鳄鱼的眼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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