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都别来了呢!” “你……”李嬷嬷追着上去。 被云姒叫回。 “不用去了。”云姒挥挥手。 李嬷嬷气死了,云姒怎么这都能忍。 “您怎么能这样就放她走呢!” 云姒走到了一旁坐下,笑看着李嬷嬷:“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样?” 李嬷嬷咬牙切齿:“应该让老奴撕烂她的臭嘴!” 云姒没有在理会这件事情,且看着刚来见她的几个贵女跟贵夫人。 而方若汐回去之后,就开始大干特干。 “她凭什么说我不行!就她有能耐!一个不得丈夫心,婚姻稀烂还死死抓着不放的老女人,脸都不要了,还好意思说我?”方若汐写了许多配方去,让春和去执行。 春和觉得云姒说的有点道理的:“要不还是去探查探查看看,大家喜不喜欢喝这个东西,我觉得主母说的那些还是有些道理的,而且她……” “闭嘴!”方若汐猛然站起来给了春和一巴掌。 人性在得到宽松的情况下,是会慢慢开始涨大的。 从前方若汐就算是想,也是不敢也不会的,因为打人要负责任啊。 可是现在,她有权利,心就开始大了,甩一巴掌下去火气都没有消:“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轮得到你对我指手画脚的!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比那个老女人厉害了!你搞清楚自己身份!” 春和震惊的看着方若汐,有一瞬间的陌生。 在这种大家族,尤其是已经成半个皇宫的帝府,打骂下人这种事情,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更何况,方若汐初见自己,就拉着自己的手跟自己说过,她们是好姐妹…… 春和低下头去,以为方若汐只是怒气上头。 方若汐却开口:“是我脾气太好了,以至于你们一个个的不把我当回事了是吧?看不起我了对不对?也是,你骨子里都是奴才,觉得自己是这个府邸的奴才,你哪里会真向着我。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也不是什么好的。你们给我等着,我会翻身给你们看看的!现在,你滚!我不要个跟我不一心的奴才!” 芳华园吵吵闹闹的事情自然是传到了各处院子。 云姒没时间听,只在方若汐新店开业的这一天,去了医门。 从大巫医开始,传染性的毒会扩散出去。 对,她把毒下大巫医身上了。 第1934章 开业,打脸所有人 后世的医术的确是很不错的,见效很快。 但其实中医之道也不差。 唯一造成口碑差距的,是人。 许多沽名钓誉之辈掌握中医之术,让原本厉害的中医之术开始慢慢被大众摒弃。 而后世那种医术,多是借助外力,变得更加直观,即便是有庸才医者,也能依靠外力技术在这个行当混下去。 云姒深知此事,在后世也曾见过厉害的中医医者,所以再睁眼,见到战奴这种医术无双的人时,她万分惊喜,不顾一切的学。 乃至于现在…… 大巫师在医门之中的几个人之中,看着她讲述那些毒物医术,听得兴致勃勃。 也是在这个档口,云姒的毒,下在了大巫医身上。 出来的时候,东陵初阙很不解,小心的询问:“姐,咱们为什么要教给他们这些?尤其是那个大巫医,可是巫族的叛徒。” 云姒垂眸,扫视了一眼周围,没有人,她才开口:“做戏当然是要做全套的,而且,学医这种东西是靠脑子的,只要是靠脑子的行当,三分依赖别人,七分纯看自己。当年跟着战奴学,我也不过学的他几分而已。不着急,且等着看吧。” 只是这样,在医门里面的那些人看来,云姒还是非常大度的,不吝啬分享,让他们佩服的。 东陵初阙点头,她是个聪明的,学什么都快,也愿意学,所以没有大巫医他们那种疑惑。 “咱们这趟来,就真的为了顾禾凝的复活吗?” 外面驾车的是珈蓝,两人不在避讳。 云姒撩开马车帘子,看着已经进来奉天城,方才开口:“不是,一场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 她想要用最小的代价,拿下南汉。 而能动摇一个国家国本的,前世今生,无非一个东西。 就是“企业”。 所谓企业,在这里,便是那些大家族,他们凝聚在一起,皇权更加稳固。 可这些都成了她手中的东西呢。 云姒垂眸一笑,忽然就听见了珈蓝大喊:“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顺着珈蓝指过去的方向,云姒就看见了远处四个大字映入眼帘。 “一饮江湖?”云姒微微一笑,颔首:“珈蓝,咱们过去看看。” 一饮江湖门口,画了许多图画。 入眼,云姒就看见了一个压制的琉璃杯盛放这叫“日照雪清”的东西,上面点缀着茉莉花,清新好看。 “姐,你看这个,看起来好漂亮!”东陵初阙小声的喊云姒。 手指纤纤细细,俏生生的指着一个叫“花开橙仙”的茶饮,上下是不一样的颜色,画师的技巧很高,用了金粉,现在阳光照在上面,真的像是会发光开花一般。 一共十种茶饮,惹得人议论纷纷。 这时候,二楼站出来一个人。 众人这才发现,这楼的样式也是跟她们见过的不一样的。 一共三层,第二楼有个伸出来的像是戏台子一样的地方。 “那个是不是……方若汐?”东陵初阙觉得好几天没见,自己都要认不出方若汐来了。 珈蓝点点头:“可不是嘛,她怎么穿成这样?” 第1935章 拿捏所有人,当皇后! 穿的是世家大族才上身的华服,身上都是点翠,也不是不好看,就是快把她这个人给堆满了。 “各位,今天我的店,一饮江湖再次开业,进店之后,但凡购买,可享受第二杯半价,仅限今天。且今日傍晚十分,我一饮江湖,会举办一场诗词宴会,名为‘笑纳江湖’,如果有人能在规定之中作出诗词,便会成为南汉第一!” 个人举办的什么宴会当然不会吸引多少人。 方若汐背后自然是有封辞提点了两句,直接拿出官府的名头。 一下次,不想喝茶的都进来弄两杯尝尝看了。 珈蓝:“好好喝的样子,咱们去喝吗?虽然不太喜欢方若汐,可是也不能否定她这个人,对吧?” 她转头想要寻求认同,接过一转脸就发现,东陵初阙已经跟在云姒身后,蹦蹦跳跳的进去了。 她们来这里没有银子花,都是花云姒的。 而云姒的银子,又是来自帝府例银,还有那两婆婆给的那些。 顾禾凝那些嫁妆铺子产生的收益,她一分没动也没碰。 “看着都好好喝,能全部买去尝尝看吗?”东陵初阙看向了云姒。 这居然还有手画的菜单,真是厉害。 云姒寻了一个雅间,点头:“可以,你俩想要点什么就点什么。只是这种东西,不能隔夜,最好尽快喝完。” “行行行。”东陵初阙点头如捣蒜,跟珈蓝凑在一起,开开心心的看了起来。 两人都差不多的岁数,现在十七,快要十八了,小公子的打扮看着俊俏的很。 一口气要了整个单子上的茶饮,把小二高兴坏了:“十两银子。” 东陵初阙跟珈蓝的脸“唰”一下垮下来。 珈蓝:“什么玩意儿十两银子?” 以前在大周的时候,东陵初阙跟珈蓝手里有银子,更是没有碰过银子。 后来跟着云姒闯荡了一番,又带着弟弟一样的景昀到处闯,知道了银子宝贵,十两银子,这只怕是一般的人家,三四年的开支了。 刚才买东西又没有看价格,这会儿两人头挨着头,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最贵的要二两银子,这还是折扣价。 “姐,我想喝喝看。”东陵初阙甚至都没有把话说完,云姒已经把银子给了。 小二给了她们号牌,喜滋滋的出去。 珈蓝:“我倒是要看看,喝了是不是能成仙。怎么会这么贵啊。” 云姒笑笑:“一些稀奇的果汁,奶,冰,茶,凑出来的。寻常人家喝不起奶,也喝不起好茶的。就别说,里面还有冰块这种稀罕物。大户人家的冰块,t?都是冬日储藏在冰窖之中,夏季用的。说是稀有,不为过。订这个价格,勉强撑得住。” 茶饮很快就上来了,云姒选了一杯,分成了三份,这样都能喝到。 不得不说,味道的确是不错的。 很吸引小姐贵妇人她们。 在这里喝着,聊着,很快日头就西沉。 云姒现在已经没什么事儿了,听了东陵初阙的意思,在这里看看诗词会。 “啪啪”两声鼓掌,烛火亮在了二楼的台子上。 众人出去,就看见了方若汐站在那里。 “她要做什么?”珈蓝喝的饱饱的,这会儿看着上面。 方若汐没有看见她们,今天这一天的收入,让她雄心勃勃,激动不已,这会儿她慷慨激昂:“今日的诗词大会,全以我们随手抽到的题目开始作答,即兴作诗。我也会参加,第一轮大家谁来跟我一战!男女,都可以,我今天,一定要赢了你们所有人!” 这般狂妄,一下子激起来不少文人的热血。 这时候一个小厮端着签筒上前,放在了方若汐跟上来的那个公子的跟前。 雷鼓声开始敲击,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云姒瞧了一眼天色,没有再看:“你们等会儿看完了热闹,记得回来。马车我留给你们了。” 她还给她们留了银子。 东陵初阙跟珈蓝连连点头。 这时候,方若汐抽中题目,即兴做一首复合当前境况的诗词。 对方还在抓耳挠腮之际,方若汐已经开始了:“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只一句,就完全把下面所有人都给震慑住,原本吵闹的街道,瞬间安静无声。 恢宏的气势扑面而来,就连东陵初阙还有叶珈蓝,都吃惊的看着方若汐。 ——完了,小看人家了,是个厉害的! 方若汐得意的看了一眼所有人,脸上更加自信。 这些题目都是她提前订好的,专门为自己准备的,这些老古董,还不被她轻松拿捏。 至于封疆,那肯定也是被她轻松拿捏。 她要当皇后,名垂青史了,嘿嘿! 当背到“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时,她不会了…… 第1936章 露馅,装逼翻车了 方若汐的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 早知道之前就好好学习了。 可是低头看见下面的那一大群人震惊的脸,方若汐觉得这些也可以了。 反正这里也没有人知道她不会,而且也没有人会揭穿她不会的这个事实。 下面的人看着方若汐不在作诗了,忽然就有人响起了掌声。 听着如同潮水一样的掌声,方若汐脸上的得意都掩饰不住。 在这种地方混,随随便便知道点什么,都能拿捏住这些傻傻的人。 对面的富家公子直接拜倒,心甘情愿地鞠躬:“这辈子能听到这样的诗词,才算是没有白活。” 方若汐更加得意,挺起胸膛,自信满满,但还是摆摆手:“你也很不错了,但是对上我,是你倒霉罢了。” 那贵公子没想到,有这般诗才的人口气这么狂妄。 可是终究是自己技不如人,只能低头了。 方若汐看向了其他人:“我来这里一趟,就是为了告诉你们,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天还有谁想要挑战我的,尽管上来?” 下面的东陵初阙跟叶珈蓝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面面相觑之际,都竖起大拇指。 珈蓝:“公主,她真的好厉害啊,能开这种店面,还能出口成章。” 东陵初阙点头:“难怪姐姐当时说人不可貌相,不能看人一不好就全部否定人家。这个方若汐还真是奇女子,虽然在做人上面傻了一点,但是人哪里有完人。可是……我感觉她的这个诗词,是不是还有半截没有完啊?” 现在大家都正是上头的时候,没时间考虑这个。 而且,诗词这种东西,都是这些人的老本行了,从小接触的东西,等转过弯想想就能发现,上下阙,有上无下。 可是没有等东陵初阙仔细想,就有人站上去了。 才看见那女子,众人纷纷惊叹。 “这是谁啊?”东陵初阙诧异地抓了个人问问。 “这你都不知道,这是我们南汉第一才女,封氏皇族的公主,陛下封疆同父异母的妹妹,也是先皇后的嫡出公主,封鹤鸣。” “哇!”东陵初阙跟叶珈蓝相互看了一眼,激动的捂住嘴巴。 这两人没有点别的什么业余爱好,就喜欢看一些这种热闹。 嘻嘻。 两人捂嘴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也是这会儿,封鹤鸣扫了一眼那抓捡的东西,伸手就扔去了一边。 方若汐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历。 只看着对方穿着不俗,气质也出众,忍不住冷笑低语:“有一个送上门来打脸的。” 转而,她才开口问对方:“怎么,你想要怎么比比?” “你自己弄好了这些,谁知道是不是你提前准备了作弊的。这样,让下面的人出题,我们即兴,这样才够刺激。”封鹤鸣是半点看不上方若汐。 关于方若汐的事情,封鹤鸣也是听说过的了。 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在帝府闹得鸡犬不宁,还出手打人,跟一个泼妇一样,就这样,她那个刚睁眼的皇嫂居然都奈何她不得。 她就不信,她能有什么厉害本事。 方若汐的脸色一变。 第1937章 名声大噪,开始超过云姒要做皇后 这签筒就好比作弊的小抄,这下被掀翻了,要真的即兴了,她有些紧张了。 可是想想,这些人算什么,她既然来到这里,就是这里的主角! “比就比!我还愁要一个个的对打,现在好了,你这个前南汉第一来了,那我只需要打败你,后面的我都不用担心了。” 方若汐说着,心里还是紧张了起来。 好多诗词她其实都已经忘记了,她也害怕等会儿背一半,又有想不起来的。 但是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不能退缩。 封鹤鸣嫌恶的移开眼,颔首示意下面的人:“诸位随意出题。” 东陵初阙第一个举手:“我来!” 方若汐一眼就看见了她,面色骤然一沉。 “我就知道那个老女人不会让我好的,现在居然还派了这两人来,故意砸我的场子。”方若汐咬牙切齿。 春和劝:“或许是巧合,您不要多想了。” “什么巧合,平时怎么不见她?这个不知廉耻的下贱女人,脑子里面只有争男人了是吧。有本事就把心思用在男人身上啊,封疆看不上她,她就来针对我。还派了她的两个狗腿子,真贱!怎么会有这么贱的女人,真丢我们女人的脸!”方若汐怒火高涨。 春和作为一个旁观者,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从被打了一巴掌开始,她就知道,方若汐只是个教条主义。 嘴上说的很好,道理一套接着一套,但是实际上,她自己都不是那样的。 身为一个丫鬟,她自然是看惯了主子的脸色,会看人的,这会儿她低下头。 东陵初阙很是佩服方若汐,还想要知道她能做出什么诗词来,开口道:“刚才方姑娘做的很难,想必姑娘肯定是有大才的,而对战的又是南汉第一次才女,简单的东西怕跌了两位的份儿,嗯……” 东陵初阙再想难的了。 方若汐的双手却又是紧张又是生气的握紧,站在上面,低声咒骂:“有什么屁就赶紧放!” 她就不信了,不就是作诗吗,她虽然不说是会很多,但是也差不多会一点点,都是些千古绝句,还能让这些人为难住了? 等她拿到了第一,就去找那个老贱女人算账! “有了!”东陵初阙忽然开口:“首颔颈尾的第一个字跟第二个字,分别从……” 看着那茶饮名字,东陵初阙:“一饮江湖,日照雪清,花开橙仙,风雪茉香,绿意知心,这几个来选。” 瞬间,方若汐的脸色灰白下来。 她咬紧牙,转头跟春和说:“你看见没有,这几个贱人就是故意来拆我台的,她见不得人好!” 什么首颔颈尾,那是什么东西,她怎么知道! 春和看着方若汐额头上沁出汗珠,忍不住想起当时她还劝方若汐:“姑娘这么做就跟提前准备好了答案去应答一样,对旁人来说不太公平,是不是不太好。” 因为公平平等,是方若汐念叨的。 可是方若汐还是把早早准备好的签字插入,鄙夷的看着春和:“你懂什么,我这叫三十六计。人不能死脑筋,一定要学会灵活运用规则。而且,我的目的是让众人敬仰,不是为了比而比的。达到目的就行了,做人不要太迂腐!” 好也是她说,不好也是她说,不管怎么样,都有她解释的一套,春和已经有些糊涂了,当时就没有再劝。 谁知道,事情并不按照她想想的发展。 这会儿看见封鹤鸣已经在写,春和劝:“姑娘快想想,那边已经落笔了。” 方若汐紧张的要命,转头看了一眼提笔在写的封鹤鸣,她咬咬牙,直接开口:“我想到!” 东t?陵初阙诧异:“果然有真本事啊,我说怎么这么狂呢。” 方若汐闭着眼,开口:“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 这诗词一出,众人愣住。 就连封鹤鸣也开口:“你做的这个,跟题目有关系吗,就第一个字是,其他都不是。” 下面的人也纷纷讨论:“好诗是好诗,但是不切题啊。” 方若汐冷哼了一声,恶狠狠的瞪了东陵初阙一眼,才道:“作诗,讲究的是人诗合一,而且,这样多的规定,束缚了灵性诗词怎么还会好。好的诗词,都是随心而发。我不会束缚我自己,我也不想要遵循规则,我觉得,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 说着,她转过身去,紧张的捏了捏汗津津的手,走一步念一句诗:“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我以此诗,献给南汉,献给陛下,祝陛下统一天下!” 如此杀气十足的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瞬间,那些读书人群情激昂,高喊方若汐的名字。 …… “后来呢?” 入夜,东陵初阙回来了,把事情告诉云姒,云姒听得有趣,还问:“后来发生了什么?” 第1938章 半瓶水摇的慌 “后来她就跟一口失控的水井一样,往外喷诗!” 珈蓝激动的撸起袖子,跟着东陵初阙念,什么:“黄金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天堂有路你不走,学海无涯苦作舟”,“垂死病中惊坐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有朋自远方来,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鞭数十,驱之别院”,“男儿当自强,对镜贴花黄”…… “好了,好了!” 云姒急忙叫两人打住。 “怎么了?”东陵初阙诧异的看着云姒。 云姒摸了摸额头,沉吟了好一会儿。 简直有毒。 “没什么,后来她成了吗?” “成了啊,秀才书生,就连书院里面的先生,都奉她为神一般。她说她自由自在,不喜欢拘束,从来不接受别人出题,她想什么就是什么,出口成章,就是……” 说到一半,东陵初阙有些迟疑:“就是我总感觉她这些诗词,好像都只有一半。” 云姒摆摆手:“怎么样的都跟咱们没有关系,切不可掺和到其中去。” 东陵初阙点点头,可是很快又想到:“这不是针对你来的吗,这个人本意是想要你把斗垮,抢你的名头呢。” 云姒摇摇头:“不是抢我的名头,是抢……” 她指了指自己这一身,意思很明白。 “可是你现在就是顾家嫡女啊,要是都被这个方若汐抢走了声名,到时候大家以他马首是瞻,那我们怎么办?来着一趟,岂不是白来了。”东陵初阙聪明的很,晓得其中利害。 云姒不过一笑:“不会的。” 拿什么抢呢。 几句诗词? 还是说,她真的能造出什么火药? 之前在江南,她就已经把火药方子给了九爷,可是根本做不出来,顶多大号炮仗,威力也就炸炸几块石头,那还是其中加了猛火油的原因的。 要是方若汐真的能做出火药来,那她就在自己眼皮子下面,她做出来的那一天,自己也会知道怎么做。 都有这种点火就能把对方的城池夷为平地的重量武器,大周跟南汉,倒打不起来了。 只怕是方若汐信口开河,看了许多话本子,想当然的当真了。 也就在这时候,门外又有声音吵吵嚷嚷起来。 李嬷嬷的骂声很大,在内里都能听见了。 云姒她们一出去,就看见方若汐。 方若汐今日大胜,说话的底气都足了许多。 瞧见云姒,直接指着她:“躲着是吧?你贱不贱啊,派两个人出去想要给我难堪,结果呢?我没有难堪,而你是真难看!心机这么重,你不用在男人身上,往我身上使,你对女人的敌意就这么大,你就这么爱男!之前说的那么好听,让我把劲儿使男人身上,结果你自己呢!” 云姒一脸莫名其妙。 转头看向了东陵初阙,东陵初阙反应过来,说了自己出题的事情:“当时说谁都可以出题的,我没想到,她会以为我是你派过去的。就算是有心针对,那也是找不认识的人,谁会大张旗鼓的直愣愣去啊。” 第1939章 越吹越大,能把死人救活! 可是东陵初阙的解释,方若汐根本不听:“少来骗我了,你们就是看不起我,想要看我出丑!” 云姒懒得跟她辩解,只问:“你想要怎么样?” “我要你跪下跟我道歉!”方若汐咬牙切齿,脸上带着得意。 李嬷嬷大惊失色:“小娼妇你敢折辱主母!” “可快拉倒吧,还主母呢,封疆都不理会她,她是哪门子主母,也就是可怜她,才不跟她和离。谁知道她厚着脸皮还是占着这个位置,笑死。大姐,做女人做到这个份上,我要是你,我都直接死了算了!你今天不下跪,以后有的是你下跪的时候!”方若汐今天就是来出气的。 她做成了这么大的事情,更加嚣张了。 而且她现在是要钱有钱,要名声有名声,南汉第一才女的名声都落到她头上了,不少的书生贵女追捧她。 就连之前那个高傲的封鹤鸣,也都甘拜下风。 这个老女人算什么呢? 发了一通脾气,方若汐走了。 有点莫名其妙。 云姒捏了捏眉心。 东陵初阙追着进去:“她怎么跟没脑子的人一样,十七八的年纪了,不应该这样啊。老这样来找麻烦,不是办法。” “嗯,的确是麻烦的。但是这个麻烦不是我的。”云姒微妙一笑。 是封疆的。 有这种人在身边,封疆何愁安宁啊。 她只要继续纵着不管,那就是大祸。 而且这方若汐有些不识好心,是万万不能插手的,最好就是尊重她的命运。 东陵初阙看云姒无所谓的样子,她是气的不轻。 “她赚了点银子就要飞起来了,那又不是她的。赚了多少都要填入公中,银子就在她眼前飞了一圈,而且一个吟诗作对的才女,有什么用呢?”东陵初阙说完,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转头问云姒:“她不会是连这都不知道吧?” “对。”云姒点头。 一个没有家世背景,甚至在南汉,乃至于每个地方都没有户籍的孤女,封疆把银子给她的时候,都没有给她签订什么赠予,也没有盖上印鉴说明那就是她的。 赚的银子,可不都还是封疆的,还是整个帝府的吗? “而且,她开头就这么顺利,势必会让人信任她。只要拿主意的人行了一个半调子还敢说大话的人,那对我们来说,就更加顺利了。” 芳华园。 出了口恶气,方若汐更加高兴了。 拿着今天的账本,等着封疆回来看。 “这么赚下去,我马上就是富婆了!”方若汐喜滋滋的看着账本:“真没想到吗,银子这么好赚。这就是抓住别人没有的,发展自己有的。唉,我就说,换个地方,我肯定是主宰,天生我材必有用!” 春和刚要说点什么,转头就看见了有人过来:“陛下。” 方若汐听见声音,从床上爬起来,盘腿坐着。 她穿的实在是少,隐约能看见内里的肚兜,也是天热这样凉快,只是她还没有嫁人,这样不合规矩。 春和想要提醒,却被封疆挥手招呼下去。 方若汐丝毫没有意识到男人的薄待跟不尊重,还喜滋滋的凑过去说今天的事情。 “看我赚了这么多!你拿什么奖励我?我告诉你,等再过一段时间,我就会超越那个姓顾的,你就会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自己争取,做你的皇后!”方若汐觉得自己还是有事业心的。 可是看见封疆,她也是喜欢的。 伸手抱住他,直接跨坐在了他的腿上,下巴搁在男人肩膀,悠悠的开口:“我来到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你救了我,你还这么厉害,我喜欢你。封疆,你别辜负我的努力。” 封疆眼底冰冷如霜,哪有半点温情。 男人好权势,女人感性,容易被自己的感觉迷惑去爱上一个男人。 封疆是帝王,长的很好,各样都很好,方若汐倾心的很。 遇到,就是命运。 她真个人都挂在封疆的身上:“今天那个姓顾的还招人找我麻烦呢,我都只是骂了骂她,她真的是个心思深重的人。” 封疆眼底暗色涌动:“嗯,她的确心机城府都是顶级。” “那你还不跟她和离娶我?”方若汐松开手,看着封疆。 封疆眼底不见情绪,只问:“那些诗词是你作的?” 方若汐点头半点不心虚:“当然了!” “我早就告诉过你了,我不只是会这些,我还会治理之策。我来的地方,还有……还有火铳,还有火药,百步之外取人性命,一颗弹药下去,t?一座城池夷为平地!我那里,还有非常厉害的医术,死人都能救活呢!” 她越吹越大。 丝毫没有看见,封疆在听见她最后一句话时,眼前骤然闪过一丝精光:“死人都能救活?” 第1940章 起死回生! 方若汐原本起身去喝水的面色愣了一下。 死人怎么可能活过来? 但是,不管她怎么说,反正封疆又不知道。 思及此,方若汐将手中的水一饮而尽,刚要转身开口的时候,就发现封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被吓了一跳:“你怎么这么突然?” 封疆定定地看着方若汐:“你方才说,死而复生,当真?” “当然是真的!”方若汐大胆地开口:“老死的人,都有办法医治的活过来呢!” 反正,封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方若汐背对着他,抓紧手中的杯子,瞬间又松开:“还有那种摧毁性的武器,就算是我在这里,我让那个武器出去打哪里,就能把哪里夷为平地。” 封疆眼底的神色暗的难辨,他只问:“你可有此本事?” “什么本事?”方若汐转身,挑眉看着封疆:“起死回生的本事?我啊,我当然有!” 就这一瞬间,男人的那一双眼睛,像是裂开了一条缝隙,从那昏暗之处,露出光来:“当真?” “你不信我有什么办法?”方若汐翻了翻眼睛,转过身去:“大巫医不都说了吗,我可是天人,是仙女。今天的收获你也看见了,我的确是做什么就能够成什么。” 她的肩膀忽然被按住,再也没有办法回避地面向了封疆。 也许是因为说大话心虚了,方若汐扭动着肩膀:“你干什么,我疼了!” “起死回生!”封疆定定看着方若汐,一字一句地再次重复了这四个字。 方若汐蹙眉:“对啊,怎么了嘛!我们那里,多的是!” 差不多要死的病人,活着是心脏骤停的那种,给救回来的,那种也算的吧? 反正她没有撒谎! 这样一顿自我安抚,方若汐底气很足。 封疆仔仔细细地辨认着她眼底的情绪:“若你真的有起死回生之力……” “如果我有,你拿什么来跟我换呢!” 方若汐推开封疆的手,回到了床边坐下,笑嘻嘻地看着他。 封疆眸光一沉,眼底的神色犹带山呼海啸,仿若一切皆能豁得出去。 他只要顾禾凝能活,哪怕……哪怕…… 甚至我命换我妻! “条件你开。”封疆信,他不能拿顾禾凝来赌。 方若汐哼哼的得意:“那……我要你休了那个叫顾禾凝的,娶我做正妻,答应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我说什么你都要听。我们一起,站在那高位!” “好。”封疆应她,这次真真正正。 只要她能活,何惧分别。 方若汐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干脆,可是想了想,她从床上起身,撒娇一样的开口:“男人说的话才不能信,我要你写保证书,还要写上你的名字,跟我保证!” 天很暗了,封辞刚从外面回来,听见司亡说封疆在方若汐那里。 今天的事情他都听说了,那些诗词也听说了,别说,那方若汐到底是有点本事的,这么多的诗词信手拈来。 刚要让人推着他进去时,封辞就看见了封疆出来。 他迎过去,自己跟随在兄长身边多年,兄长的习性他不说全然了解,但是也能洞察那么一两分。 今日的皇兄,分明像是多了几分希冀一般,干涸的眼底像是有了湿润。 “皇兄,里面……”封辞看向了里面,听见了从里面传来的声音。 ——“太好咯,看她们谁能瞧不起我!” 第1941章 被爱着真好 司亡把事情告诉了封辞,封辞跟在后面,眼底一暗:“怎么可能!皇兄,你怎么会信这种人?即便是医术如此高超的大巫医,乃至是纪先生,又是能够治疗他们都无法治疗的双腿之症的云姒,都不敢拍胸口保证,能让死人复活。若是真的有这种本事,那……” “封辞。”封疆声音低缓,夜里的风很大,撩起了封疆的衣袍,他看向了封辞,簌簌的,林叶拍打声里,男人眼底清明的可怕:“倘若有一日躺在冰宫的人是你至亲至爱,你可愿为其搏万一之希望?” 封辞第一个想到了封疆。 若是封疆死了,躺在冰棺里面,什么天下大局,什么百姓依靠,他只怕都能不要,什么责任他都不想去想了,他只要皇兄活! 他会更加疯狂! 人活着,权势是冰冷的,这条路是血腥的,他们的出生是没有温度的,唯独身边人,是炙热的。 无人可以,无处可靠,唯独彼此,是彼此的信念跟一辈子。 封辞不再劝,只问:“皇嫂真的会回来吗?若是方若汐真的能做到,我愿奉她为上,哪怕被人唾弃!皇嫂的命,值得!” 曾经的顾禾凝厉害到什么地步,在南汉这种男尊女卑的苛刻地方,征服了自以为高高在上的男人的嘴,甚至还让孤傲的封辞以爱兄长的心,同样敬爱她。 若是她能活,南汉便是如虎添翼,封疆更是如虎添翼。 “所以,我愿意赌一场。”封疆回头,朝着幽暗不见光的前路沉沉一笑,仰头看着毫无星光跟月色的天,义无反顾地开口:“朕,愿意赌一场!” 下人过来,原本是听元氏跟姜氏的人,来跟封疆说让他去见云姒的。 毕竟,封氏皇族,还未有子嗣。 封疆之廖廖扔下一句:“让她们安分些。” 便是亲祖母又如何? 元氏二人知道之后,只得把注意打在云姒身上。 觉得云姒醒来变得废物了,连个男人都留不住。 催着李嬷嬷去催云姒想办法。 “想办法?”云姒不过一笑:“什么办法?陛下现在的心都在方姑娘什么,我也没有办法。” “那您好歹劝劝方姑娘,让她做个妾,等她生了孩子,到时候养在您身边,也是您的福分啊。”李嬷嬷愁眉苦脸。 见云姒转过身去,她不舒服地挠了挠身后。 云姒余光见到,微妙一笑:“你怎么了?” “老奴失态了,觉得后背痒得厉害。” “痒得厉害?”云姒坐下,端了一杯茶,打量着李嬷嬷。 厉害的中医,是能够看人的面相,就看出来一个人有没有病症的。 云姒才学了几年,还没有这么厉害的本事,毕竟这中医之术,除了讲究勤能补拙,还讲究天资,战奴那样的人,全天下难找出几个来。 只是药是她下的,慢慢地,“毒”会传遍每个接触过的人,以一种病症的方式被人察觉。 年迈的,体质差的,会提前显现。 李嬷嬷想来是接触到了。 思来想去,当时元氏那边今天请了大巫医看病诊脉,大巫医把毒传给了那两人。 云姒知道,且没有设防:“你下去吧,我想想怎么办。” 等着李嬷嬷下去,她转身回院子,屏退了其他人,东陵初阙进来:“好几天没有看见南绛姐姐了,我有点担心她。” “没事,很快就能看见了,到时候不但能够看见南绛呢。” 南汉现在还不信任她,也不信任云令政呢。 很快,他们就得信了。 她自知没有通天之力,唯用此法,助那人,一臂之力。 毒如疫病开始蔓延,所有人都无知无觉。 奉天城最偏远的府邸,南绛想着云姒,无时无刻不想要去看看云姒。 瞧着进来的人,她脸上又多了几分欣喜:“天策。” 云令政似乎已经适应了这么名字,闻声,看了过去,下意识地张开手让她扑到自己怀里,紧紧护住,用力抱了一下。 南绛从前不是心思敏感的人,但是经历得太多,她的性格跟心理都变得敏感无比。 而云令政,用冷漠跟理智将,将自己从小就生长出的敏感掩埋。 敏感的人,更加懂得怎么去治愈另一个人。 这样用力抱了一下,让南绛万分安心:“你想想办法,让我见见阿姐好不好?” 云令政本在等着时机,可南绛一句,他便点头:“我尽全力,好么?乖乖吃点东西。” 南绛低下头,就看见是昨天她多吃了两口的东西。 她坐下,眼底带着欣喜:“我不是说了不用这么费心准备吗?” “吃吧,喜欢吗?”云令政抬手将她鬓边的碎发抚到耳后,温柔,贴心,事事洞察。 南绛点点头,眼底沁出眼泪。 云令政的眸光一暗:“怎么了?” 南绛:“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心中会有这样的一个感觉,就是被爱着,真好。” 第1942章 奉天沦陷,南汉重用云令政 云令政的神色渐渐沉落下来,他垂着眼眸,南绛看不清。 南绛还在开开心心的说着:“刚开始的时候我不知道能跟你这样,我想着,你喜欢我,我也不反感你,过日嘛,慢慢培养感情,东陵跟阿姐也是这么说的。要找个本身就很好的人,不能找个只是对我好的人。我觉得你本身就是很好的人。”t? 云令政捏着勺子给南绛盛汤的手,一点点握紧,可是因为他双手受损,又用不了太大的力气,疼痛伴随无力袭来,他眼底的神色愈发深冷:“是吗,你觉得我本身是很好的人?” 南绛一无所知,还开心的跟眼前的“萧天策”说着:“是啊,你是很好的人,你不介意我的过去,不介意未来我们何去何从,你愿意为我来到这里,冒了很大的风险,为了我付出了那样多。这段时间你的照顾,我真切的感觉到了你的爱意,不是冲动的。” 南绛未曾看见,云令政的脸色越来越差。 她还在说着“萧天策”的好,那一脸开心无忧无虑的样子,是他想要给予的,也是他想要见到的,可是他心疼了,因为他在为萧天策做嫁衣。 只要萧天策活着,或者说自己哪天泄露,那今天的算计会成倍的反噬到他身上,让他万劫不复。 忽然间,云令政端着汤转身,看着南绛时,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似乎在宣誓,又像是在告诉自己:“南绛,我甘之如饴。” 他心甘情愿! 只是这世上,再无后悔药了。 他只能尽最大的力量,让那一天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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