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了,她本身就是个值得被爱的人。 云姒看着云墨裴追了出去,不由笑笑,看向了十一:“你刚才要说什么?” 十一这才低下头把之前见到的都告诉云姒。 只是云墨裴武功高强这一点,倒是让她惊讶。 天色昏沉,众人散了,准备休息。 夜幕如墨,高楼上,云令政俯视着这一座城,目光最终定在了云家府上。 “老四走了?”风里,云令政的声音被吹得模糊。 照溪:“走了,去追萧将军了。萧将军功夫不错,四公子也是厉害的,这两人留在府上怕是对咱们不利。照溪已经派去人劫杀出城的萧慈,足够拖延他们。至于那个韩清流,也如公子所料,回来了。现在,就等着公子一句话。” 韩清流去云家找萧慈,是云令政推波助澜,为的就是让云墨裴跟萧慈离开。 现在,云家剩下的就简单了…… 云令政闭了闭眼,最后看了一眼云氏府邸:“开始吧。” 第1862章 交付,抓住一切机会往上爬 夜晚时分,人们都已经沉睡。 云姒看着景昀受伤的小脸,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景昀没什么事儿了,但是还得好好看着。” “今晚主子不守着景昀吗?”十一疑惑。 云姒看了一眼平静的天色:“关于西洲的革新之法,还要一点点的就写完了,我去一口气弄完再说。” 傅娥媓掌灯过来,刚好听见云姒这样说,忙道:“我跟你一起去,你说来我也能帮着你整理撰写。” 云姒朝着傅娥媓看去,最终点点头。 到了书房,她看了一眼都把这里当自己家的傅娥媓,又想起两人初见之时的样子,不由笑笑,转身去拿了一个盒子,放在了傅娥媓跟前。 傅娥媓刚准备研磨,瞧见云姒给她东西,有些欣喜:“是什么?我贵为江南王嫡女,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不值钱的可别拿到我眼前哦。” “打开看看,无价。”云姒笑着同她开口。 傅娥媓惊奇,打开之后,却发现,是当初的自己跟云姒签订下的不平等条约。 她猛然抬头看向了云姒:“这……” “我想,你也是有野心的人,抓住机会,我们就要不留余力往上爬!我也是,别让我抓住机会,只要抓住机会,我必然不惜任何代价。娥媓,我看得出你眼里的野心跟欲望。”云姒猛然抬手,握住傅娥媓的手腕。 傅娥t?媓抖了一下,看着云姒:“外面的人都说你没有别的本事,是靠着……” “靠霍慎之,靠云令政,靠云承祖,靠男人。”云姒噗嗤一下笑起来,猛然站起来,声音之中带了从未有过的狂妄跟从不示人的野心: “那是因为这个时代,权力就在男人的身上,我不从他们身上拿,我从哪里取?如同权力在一棵树身上,它们又会说我靠一棵树。可是那些人的嘴说什么,又关我什么事,我只在乎手里能拿到的东西。即便它们说一千道一万,我还是踩在它们头上,它们还是一生一世都在底层,做指点别人的废物。被废物说两句,怕什么呢?” “更何况,男人睁开眼,就有千万的簇拥跟机会,他们理所应当地踩在父辈身上靠着父辈往上走,今天我踩在自己夫君,自己兄长身上往上走,又有什么错?人,不应该拘泥小节,只能看手里得到的。” 傅娥媓定定看着云姒,风卷起她的头发,灰色的衣摆蹁跹,好半天,她痴痴开口:“云姒,你爱九爷吗?你是为了什么跟九爷在一起的?” “他爱我,他把自己的资源给我,让我踩着他往上爬。”云姒转身看向了傅娥媓:“我爱他,我愿为他赴汤蹈火。” 云姒转身,将傅娥媓手中的契文接过,在灯上点燃。 傅娥媓不解地看着她。 云姒笑着开口:“我喜欢你,我也愿意把我的资源给你,给千千万万有志气想要站起来的女子,让她们也往上爬!” “遇不到对的男人,女人想要得到权势,是要跨过无数男人的烂裤裆的。我只要你倾尽全力,娥媓。” 她抬手,紧紧握住傅娥媓的手腕。 傅娥媓心神震动。 第1863章 众叛亲离,为了个女人 她从一开始喜欢霍慎之起,就是因为他的权势地位,她也想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从未想过如云姒这般,自己万人之上。 这是云姒想要她的原因,云姒爱有野心有抱负肯努力,目标明确并且为之付出一切的女人。 “你为什么在今晚说这些?”傅娥媓隐约察觉到了不对。 只是云姒没有回应她,而是把自己写好的册子打开,递给傅娥媓:“还差一点没写好,我补上几个字就行。至于为什么跟你说这些,我这条路需要很多人,只有我自己一个显然是不够的。每天遇到的事情太多了,明天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还是谨慎一些好。而且,我最近总有些心神不宁。” 傅娥媓起身,缓缓走到了云姒的跟前,握住她的手:“我一定竭尽全力,不辜负你交给我的重任。你当初说得对,与其指望一个男人给自己荣耀,还不如自己亲手争,永远不用提心吊胆担心荣耀消失,只需要取悦讨好自己,想着怎么更往上走。” 云姒同她相视一笑,小半盏茶的功夫,就将自己要写的写完了,递给傅娥媓。 如何开创新的盛世,这是一场革命,万分艰难,她们的人不足够多,前路阻碍重重。 入睡前,云姒缓缓叹息,想着他到哪里,嬴棣现在又如何了,明日,还要上朝堂之上,为韩清流之子的死,做个定论。 他儿子伤天害理杀害旁人的事情,他已经调查清楚,这里不比后世有什么保护法,杀人就得偿命! 否则,死的那些孩子,岂非无辜! 夜间开始起了浓雾,高楼上,已经看不清云家府邸的样子。 照溪在动手前一刻最后问云令政:“大人,想好了吗?” 云令政转头看向了照溪:“不是你跟我说可以找南汉的人来做垫脚石吗,怎么,现在问我是否后悔的也是你?” 照溪从怀中拿出信号:“这个只要放出去,大人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我怕大人到时候从一代名臣,成为人人唾弃的叛徒,众叛亲离,人人皆恨。大人,照溪还想要问最后一遍,为了一个南绛,值得吗?” 云令政从照溪的手中接过信号:“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轰”的一声,一束烟火升空。 紧接着,如同庆贺一般,万花齐放。 西洲没有宵禁,百姓们的目光都被吸引。 云令政收目光,看着自己的这双手,余光之中,看见了凶猛燃烧的火海。 百年之家,云氏家族,倾塌。 白烬笙在听见消息时,等待的身子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他真的开始了?” “是,用了南汉给的猛火油,其中还有云大人自己掺杂的一些东西。现在春日,天气干燥无比,尤其是夜里,风大,几处火种投下去,马上就连成火海。”蒙面低下头,如实禀告。 白烬笙快速出去,眺望着远处已经真的成了一片火海的地方,她忽然“噗嗤”一声笑出来:“烧成那样,下手可真狠,会有人烧死在里面吗?他最好别是骗我的。” “应该不可能,天牢那边,大人也放了火去。尤其是景昀房间那一处,烧得是最旺的。今晚,必定会有人丧生在火海之下。如果是为了取得我们的信任,大人不必如此。想来,是因为恨,所以才赶尽杀绝,毫不留情。” 赶尽杀绝,毫不留情。 白烬笙细细品味这几个字,转头吩咐:“准备出城的一切,悄悄的,一样伪装成商旅。他当真聪明,火烧成这样,几乎皇城之中的护卫都去救火了,更方便我们走。这样的助力留在大周,南汉得遇到多少阻拦,好,烧得好!” 她眼底带着熊熊的野心,烧起的火焰在她眼里连成一片。 云家上下成为火海,云姒想要冲出去找景昀,可完全没有办法冲出去。 漫天的火势,犹如她生产的那一日,要将她彻底吞噬。 “主子!”空青想要用水打湿被褥冲过来:“主子你在我身下,我护着你出去,要烧就先烧我!” 云姒一把拉过空青将她按入湿被褥之中,水不够了。 她跟着进去,握紧空青的手:“走,我们一起冲出去!” 风声,火声,呼喊声连成一片,根本分不清谁是谁,谁又在哪里。 这样大的火,更是没有办法扑灭,只能逃,只能任其烧。 直到“轰隆”一声,一座座楼阁应声倒下。 云姒听见很远的地方,东陵初阙的声音撕心裂肺: “景昀——!” 第1864章 景昀陷入火海 火势越发的大,风助长了火焰,火星子一吹,整个云家在炽烈的火焰下坍塌。 云姒带着空青,在这火海之中,谁也救不了,唯独只能先顾下自己。 而景昀生死未卜,东陵初阙再无声音。 一声声“轰隆隆”的声音,伴随着楼阁坍塌。 云姒亲眼看着云霆风和蒋淑兰用一身托举起来的家,夷为平地。 苍凉凄怆的感觉扑面而来,没有一点预兆的…… “景昀,景昀!” 就在云姒抓起那湿了的被褥要再一次冲进火场时,她看见珈蓝扯着东陵初阙从火海出来。 东陵初阙还有个弟弟,是贵妃的孩子,跟景昀一般大,她在东陵是人人宠爱羡慕的公主,贵妃也把她当成亲生女儿,她也把贵妃的孩子,当成亲弟弟。 如今…… “景昀呢?”云姒扔下被褥冲过去。 景昀住在原先云令政所住的院子里,那里冷清单调,却比任何一处的火都大。 东陵初阙伸手抓住云姒的胳膊,她手背上娇嫩的肌肤已经被火舌舔舔出血肉,黑红交加,却似完全不知痛楚:“云姒云姒!景昀在里面,在里面!” 云姒一听,容不得半点犹豫,转身就要冲进火海。 火海产子,六年养护,她为景昀放弃所有往上攀登的机会,甘愿做明帝的棋子,踏遍山川只为了能给景昀找到活命的药。 如今,景昀死在家里? 死在一切都定下的时候,死在她的眼皮下! 云姒怎么能接受! “别去!别去!”珈蓝冲出来按住了云姒:“等会儿……等会儿再进去吧……” 云姒的心猛然一沉,转脸就听见了东陵楚阙压抑的哭声。 空青冲过来抓住珈蓝的衣服,她的嗓子被呛哑了,此刻大声质问:“等会儿?为什么要等会儿?” 珈蓝的目光哀痛而悲泣,她移开眼:“我们……我们离景昀的院子近,起火的时候,我们想到景昀那边……那边他……他就是一个受伤的孩子,我……我去……” 她言语混乱起来,哭得开始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我跟公主想要一起过去,可是他那里的火势太大了,他院子……院子里面的水居然都没有了……我们过……过不去,只听见景昀喊了一声……” 云姒踉跄地走过去抓住珈蓝的衣服:“什么?喊了什么?” “母亲……救我……”珈蓝泣不成声。 云姒猛然仰头闭上了眼睛。 空青以为云姒下一刻就要晕过去。 却不曾想,云姒再次睁开眼,眼底清明,倒映着熊熊火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立即清点剩下的人,开始t?统计出来的是哪些人,快!” 傅娥媓此时拖着受伤的身体过来,却不曾想听见她现下还能如此镇定地指挥局势。 可景昀呢…… 要是没遇到韩家那事儿,他这样机灵,是不是一切都能改变,景昀能跑出来,自己跑出来,他那么灵活聪明。 “为什么会这样,刚才我们还有说有笑,刚才还开开心的……为什么会这样……”傅娥媓看着冲天大火,转头拉住云姒:“让死士进去找景昀!” 死士现在不用,更待何时! 第1865章 安顿所有,云姒进火场! 云姒看着傅娥媓,摇摇头:“是有备而来的……” 若不是早有计划,怎么可能烧得那么厉害,就几个呼吸的时间,居然就全部烧了起来。 终日有水的水缸,就景昀那里没有水! “是谁,到底是谁要这样!”傅娥媓猛然转身看着出来的那些人。 十一把南绛带出来了,南绛烧成了重伤。 如今这个时候,甚至容不得云姒为景昀哀伤,给不了她半点时间思考。 云江澈此时刚出来,他身为景昀的舅舅,听说景昀有事,下意识的就要进去找。 云姒拦住了他,看着这冲天的火,谁也进不去,插翅也无法在上空停留半刻。 那风更如妖一般,携带着火焰扑来,火爆声尤其恐怖,火焰烧得比最高的楼还能涨。 “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谁!”云江澈也在质问。 此时看着南绛已经奄奄一息,云姒立即吩咐:“先把南绛送去就近的地方,我马上就过来。” 她转头问下面的人:“天牢那边怎么样了?” 话音才落,远处就有人策马而来:“天牢起了大火,大世子生死未卜。” 风声更大了,风也像是在帮着这一场火。 云姒耳边的声音“轰隆轰隆”,有不断坍塌的楼阁一直倒下。 她狠狠地闭了闭眼:“先把受伤的人转到济民堂!” “不行,济民堂前几天被那些人烧砸了,里面什么都没有。”空青急忙提醒,转头却看见云姒找出了医药箱。 云姒从医药箱里面拿出来几个氧气面罩,递给十一:“十一,拿着它去找嬴棣。” 十一没有犹豫,立即动身。 下一刻,云姒拿着氧气面罩站起身,熊熊火海,她如渺小尘埃。 景昀,我不让你死,当初火海之中你能活下来,这就是命,你就应该活!我的孩子不能这么废物,一场火就能要了你的命,我教过你多少救命的本事,你不会死! 云姒捏紧氧气面罩,转头吩咐空青所有。 安排好了其他人。 空青甚至都没有来得及防备,只听见下面的人喊了一声:“六小姐!” 转头,空青就看见云姒带着死士,披着打湿的被褥,冲进火海! “主子!”空青也要不顾一切地冲进去,被陆鹤堪堪拉住:“把外面安顿好,现在火势开始变小了,她熟知云家地理,带的是段氏最精良的死士,不会有事!段一,就在其中之一,他会拿命保他们出来,空青,冷静!” 空青转头,眼底震动。 刚才进去的死士都蒙了面,其中居然还有段一在…… 段一……他们有多久没有听见过这个人的名字了。 进来火场,只要有氧气面罩在,就不是难事。 很多地方已经塌了,云姒带着他们朝着有水的地方绕。 还没有等她下一步发号施令,死士其中之一,直接冲在了前面。 云姒没有把这些人的命当成自己孩子命的踏脚石,所以她以身作则自己也跟着进来了。 可是看见有这样不要命的,云姒立即呵斥:“回来!” “我不怕!”带着面具的死士出声,以最快的速度,犹如离弦之箭,朝着景昀所在的地方冲过去。 云姒目光一凝,只觉得这个声音尤其熟悉……是……段一! 她瞬间回神,带着余下的死士,感受着风势,火势,吩咐他们:“开辟隔离带!” 这些年,她也学了不少避难的本事,尤其是因为火海产子之后,规避火势的本事。 那些死士听他的话,拿着先前就已经听云姒话准备好的铁楸,开始把被火焰烧过,没有烧过的地方快速分隔出来,防止复燃。 而段一此时已经到了景昀的院落。 “景昀,景昀!”氧气面罩隔绝了声音,段一扯下,就吸了一口浓烟,瞬间就让他头昏脑涨起来。 “景昀!” 段一的目光一凌,这烟居然也是有毒的。 “唔唔唔!” 弱小的声音自一处小角落里面响起。 不是这个院子! 段一马上戴上氧气面罩,誓要先找到景昀带出去。 他艰难的辨别着声音,走出去些距离,就看见是……常嬷嬷。 常嬷嬷手中还提着个水桶,已经没有水了,看着样子,是去为景昀提水去了,她已经被浓烟呛的彻底没了气息。 段一眼神一紧,大声的喊:“六小姐,朝这边走,二世子不在首辅大人的院子那边!” 他不确定云姒是否能在这样的火海里面听见声音。 这样浓烈的烟,景昀不被烧死,吸一口进去都是致命的。 常嬷嬷已经为了保护景昀死了。 第1866章 云令政出手,必死之局 循着声音,段一看见了一处水缸里面正在“咕噜咕噜”地冒泡。 没有半点犹豫跟防备,段一伸手就往水里捞。 景昀出水的瞬间,看不清周遭,只握住手中的匕首,不带半点停留,直接朝着拎他起来的人身上刺。 段一时不防,手臂瞬间冒血。 “二世子,是我!段氏段一!” 景昀的面罩被水模糊,这会儿水淅沥沥地流淌下去,他却不认得段一。 “常嬷嬷呢?”景昀的氧气面罩已经快要用干了。 周遭的炙热,烘烤得他睁不开眼睛。 段一见状,直接将自己的摘下来给景昀戴上。 “常嬷嬷已经先出去了,二世子,我带你出去。” 说罢,他直接抱起景昀,让他紧紧搂着自己的脖子。 景昀:“是谁放的火,是谁要置我于死地?若不是常嬷嬷,我今天即便是有母亲给的这些急救工具,我都必死无疑!” 段一想要回答他,可是气一松,就吸进去一口毒烟。 他身子摇晃了一下,好在现在离院子有些远,毒烟只是飘过来了,常嬷嬷只怕是死都死的无知无觉。 “等会儿出去再说吧,千万不要把面罩摘下来。”景昀还不知道这烟有毒。 段一憋着一口气,就朝着来时的路走。 此时云姒已经为他们开辟出一条生路,隔离带完成。 她领头带着那些死士就想要进去。 忽然就听见身后有人喊:“女君大人,快看!” “轰然”一声,烈火爆鸣。 云姒转头看过去,另一条隔离带出,段一怀中抱着个孩子冲了出来。 “景昀!”云姒立即就冲了过去,且看见段一没有带着面罩,她立即从医药箱里面翻找出来给他。 段一拿着面罩,将景昀堪堪放下,无人注意他面色紫青。 景昀得救,一把抱住云姒的脖子:“娘亲,吓死我算了!” 云姒心中百感交织,也没时间检查他身上哪里不好,只让其中一位死士叫过来,让他抱住景昀,这就要出去。 段一转身,走在了前,开始为他们开路。 他身子微微有些摇晃,不过很快就稳定住。 烈火熊熊,云姒看着这一条路,幸好云令政喜欢的都是些山石水,通往他院落的地方,都是这些不能燃烧的。 否则……今天景昀必死无疑,他们也不可能活! 一场大火,损失惨重。 看见云姒他们出来,云江澈几乎立即冲了上去。 “五舅舅!”景昀摘下面罩,一下子扑云江澈怀里大哭特哭,都没有眼泪,就瞎嚎,越叫越大声。 “好了好了,没事了。”云江澈眼底带着几分异样,看向了云姒。 云姒立即想到了另一个…… “嬴棣怎么样了?” 她离嬴棣太远了,只能先顾景昀。 景昀一听见嬴棣,立即不嚎了,让下面的人帮着当场就脱下那些湿了的衣服,问:“我哥怎么样了?” 云江澈低头摸了摸景昀的头:“一切都好,你先去换衣服。” 景昀才刚走出去一步,忽然就觉得头重脚轻。 没有一点防备,直接砸到了地上。 第1867章 是云令政撒的网,捕杀的是自己家人 “景昀!”云姒刚放下去的心,瞬间提起,冲过去就抱住景昀。 一切来得那么突然,刚才还好好说着话的人。 “送去就近的人家,快!”已经来不及思考半点,景昀的嘴唇开始发黑了。 身上的那些伤口,也隐约开始渗血。 云姒抱着景昀,这一刻谁也没有她跑得快。 像是一阵风一样,风……也在她身后追。 段一按着心口,知道自己可能快要不行了,他追着上去,在云姒找到地方把景昀放下时,立即开口:“首辅大人院落里面的烟有毒,常嬷嬷为了保护景昀,给景昀打水让他藏在水缸,已经毙命。” 云姒找寻医药的手瞬间一顿。 别的地方t?都没有什么毒烟,唯独景昀所住的这里。 下手的人,是想要景昀的命。 嬴棣跟景昀的命,关系重大,做这个的人,想要折断大周的将来。 可是,什么人能在景昀住的地方下药…… 来不及给云姒多想,景昀忽然咳嗽了起来。 “景昀,坚持住!” 就在云姒转身过去之际,段一摘下脸上的面罩,重重跪在了地上。 云姒转头看过去,就看见段一的面容发紫,嘴唇发黑。 “段……一?”她想起段一带着景昀出来,把面具给了景昀。 居然是段一。 段一支撑着身体,重重给云姒叩头:“六年前的事情,我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九爷虽然留我一命,但这几年我没有一日安心。如今把小主子带出来了,我也算是弥补了当年的一丝丝愧疚。六小姐,不,王妃,对你不起,来世再偿。” “砰”的一下,段一身体重重栽倒在了地上。 云姒跪下去一摸,段一已经去了! 他拿他最后的忠义,弥补了当年的亏欠。 “还管什么段一,先看看景昀。” 此时,云令政忽然出现。 云姒忍痛起身,拿出一系列消杀用具,开始给景昀治疗。 他身上的伤被水浸泡过,再不处理就会发炎感染。 因为救的及时,景昀没有吸入毒烟,只是有一处不好,他在水里面憋久了,起火时,也被烧到了皮肤,现在新伤旧伤叠加,很不好。 “二哥,你的房间那一处……”云姒转过头要跟云令政说话。 迎面就是一阵雾气,瞬间被她吸入。 此时所有不能解释的,现在都能解释了。 都是云令政撒的网,捕杀的,是他的家人! 只是,任凭他们所有人再怎么怀疑,都不能怀疑到自家人头上。 都无法相信,是最亲最亲的家人,捅了他们一刀。 云姒身子一软,堪堪倒了下去。 是她的麻醉喷雾……她倒在了自己吃饭的家伙事上,她倒在了自己兄长的手上。 云令政没有扶她,而是让开了一步,任由云姒重重摔在地上。 云姒还有意识,清醒地看着门外冲进来的人。 是照溪—— “天牢那边,保护嬴棣世子的几个人已经死了,嬴棣的尸体,我们也见到了,被烧得不成样子了。” 云姒倒在地上,眼眸瞬间通红。 云令政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云姒,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景昀的身上。 照溪开口:“景昀的命,最好也不要留。” 这时候,几个蒙面人进来。 云姒一眼就看出来他们是南汉的人。 一把匕首,此时被递到了云令政的手中。 云姒目光赤红,定定地狠狠地看着云令政。 她想开口阻止,可是说不了半句话。 看着云令政拔出匕首,蒙面催促:“大人,快些吧。你不做这些,我们怎么敢让你进南汉。” 几乎是话音才落,云令政手中的刀,就朝着景昀心口扎了下去。 他的手不能握剑了,掌握不好分寸,第一次杀人,血迸射出来,溅了他一脸。 亲人的血,更滚烫。 景昀只发出来一声犹如小兽般“呃”的声音,就彻底没了动静。 南汉的人按着云姒的头,让她这个做母亲的亲眼看着这一幕。 她开不了口,只气血翻涌,一口血顺着她的嘴角滚落。 很快,云令政擦拭着手,转身开口:“走吧。” 照溪接过满是血的帕子,她的手微微抖了抖。 即便她杀过那样多的人,可是从未想过,有天会对着自己家人下手。 云令政一出手,几乎就是必死之局。 她怜悯地看向了被蒙面人拉起来的云姒。 又觉得云姒—— “活该!” 照溪面容狰狞,言语尖酸无脑,恶毒又爱男: “一个女人不好好带儿女相夫教子,非弄什么权。自己没那个本事非踩着人家的尸体往上爬,有意思么?一个家男人有本事就行,非要弄这些有的没有的,最后连自己亲人都保不住,你要权势有何用,就为了显示你自己?” 第1868章 换尸,我们再要个孩子吧 “砰”的一声,门被踹开。 云江澈只看见在桌台上的景昀,浑身湿漉漉的,胸口还有血…… 他几乎浑身冰冷,冲过去的时候一脚踢到了云姒的医药箱。 低头一看,医药箱散乱,云姒已经不见踪影。 一个可怕的念头忽然升起,他的脚步几乎千斤重,过去就看见景昀惨白的小脸…… “景儿!景儿!” 云江澈不敢去探景昀的鼻子,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意。 “景儿别怕,舅舅去找韩医士来!”云江澈不敢去挪动景昀,看着他胸口笔直地插着一把刀,目光几乎碎裂。 蓝色的信号冲天而去,云江澈转身看着房中的蛛丝马迹。 那些人走得太过干净,半点端倪都没有留下,是一个完美的,精心的局…… “是谁……到底是谁!”云江澈眼底的恨意迸裂。 空青她们赶到的时候,脸上的泪水还没有干。 云江澈一看就知道不对。 拉住空青身边的陆鹤。 陆鹤面如土色:“嬴棣……嬴棣……” “怎么可能,有天枢他们在!”云江澈打断了陆鹤的话,不让他说出那个字。 陆鹤摇头:“天牢难攻,歹人买通了狱卒放火,烧起的火燃起浓烟,烟里都有毒,对方是下了死手。天枢他们已经……” ——“会用云姒医药箱的人进来!”韩仲景的声音在里面响起。 陆鹤迅速冲了进去。 天很暗,唯独被烈火焚烧的云家府邸,将原本如墨的天也点燃,通红一片。 看着那滚滚的烟火,韩清流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听说天牢里面也起了火,里面没人逃出来,真是报应啊!” 知道了自己的孙子死,韩金氏也回来了。 这会儿一听见消息,韩金氏哭着怒骂:“报应,都是报应!活该!一个女人不安分的代价!克死全家,云家好不容易经营的一切都在今天付诸东流,这是上天的惩罚!利用男人为自己开路,还想要当女君,做女人做得这么贪心,能有什么好下场!” 柳婷婷跪在自己儿子的棺椁跟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孩子,你看,老天都看不下去,惩罚这家人了,你死也能瞑目了……” 转头,柳婷婷拉着韩清流:“表哥,我们再要个孩子,让他来投胎,重新我做我们的孩子吧!” 韩清流的脸色骤然一变,当即发怒:“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个!先把孩子安顿好,就今晚上起灵,让云家那些人,尤其是那个叫嬴棣的,给我儿送行,我儿踩着他的尸体他的魂上路,来世必然大富大贵!” 听见吩咐,管家高喊:“起灵!” 几个人上前去想要把棺木抬起来,一起,就重重摔在了地上。 韩家的人都震惊了。 管家更是眼皮一跳。 还没有说什么,就听见韩清流问:“怎么回事?” 抬棺的人开口:“不知道怎么回事,棺木比之前重了。” “肯定是我的好孙儿舍不得祖母呜呜呜呜呜……”韩金氏说着就朝着棺木那边扑过去,想要打开棺木看看。 第1869章 你云家的人是有专抢人妻的癖好吗 管家立即上前拦住:“老夫人,开棺会惊扰亡灵的。将军的同僚齐大人好不容易借了许多银子给将军,在灵房给少爷做了一个时辰的法事,您这一开棺材,都白费了,又要重头做法事,那银子都……” 韩家已经没有银子了,且韩家本来就没有什么家底,韩清流一个小将,是攀附上了萧慈,更是顶了萧慈的军功,娶了萧慈明帝才给了他一个将军的头衔,一个月才多少俸禄。 韩金氏理所应当地开口:“萧慈没有出银子吗?这个贱人,嫡子出殡她人呢!果然不是亲娘,都不知道疼不知道关心,狼心狗肺的东西!要不是我儿娶了她,她现在早死了!” 管家忙开口:“老夫人,时间要耽误了。” 柳婷婷立即去拉韩金氏:“娘,别耽误信邦上路了。” 霎时间,韩家哭声满天。 韩清流还是不忿,先前是去齐大人借钱,出来的路上偶遇了云令政,他说萧慈在云家,说萧慈理所应当应该出力,他才去云家找萧慈的。 没想到,萧慈没找到,银子也没有拿回,反而被云墨裴踩得实实在在,他越想越不痛快,想要和离,又不想便宜了萧慈跟云墨裴,他们巴不得自己赶快和离。 “去把将军夫人找来!”韩清流就不信了…… 原本想着自己上的,让萧慈怀孕,看云墨裴还要她不要。 但是现在……萧慈不是看不起他这种男人吗? “等找到萧慈,再找几个做下贱的乞丐来!”到时候,他看看云墨裴还要她吗! 与此同时—— “萧慈!” 云墨裴的声音在旷野响起,朝着黑夜之中犹如离弦之箭的萧慈追去。 萧慈没有半点停顿,她扬鞭,反而叫马儿越发快。 她背后的银枪在颠簸之下,露出锋利一角,在暗夜之下绽放冷光。 云t?墨裴看着她执意不停,更是扬鞭不顾一切:“驾!” 他一定要追到她。 他一定要,追到她! 眼看着越来越近,云墨裴在马上纵身而起,要跃去她马背上跟她一起,她带着他一起跑算了。 谁知,萧慈转眸,眼眸锋利,反手就抽出后背的银枪,一记凤点头,朝着他天灵盖就下去。 这一枪,能把天灵盖敲碎。 云墨裴下意识抬臂去扛,萧慈直接松手一推,送他下马。 握着萧慈银枪的那一刻,云墨裴意识到萧慈是留手了,不然怎么可能把兵器都送了手去。 马儿这才停下,萧慈未曾下马,只目光冷冽地看着云墨裴:“你算什么,也敢拿我消遣?” 云墨裴自知理亏,他恨自己的破嘴,平日歪理多得很的,这会儿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辩解了。 萧慈瞧着云墨裴手中的长枪冷笑:“挺有本事的啊。” 这长枪重得很,要真是个文弱的,如何能在下马时还握得那样稳,甚至身子都没有晃一下。 能装的这么像,隐藏了所有内力,必然是个高手! 云墨裴抿唇一笑,没急着把长枪还回去,只道:“我的本事不在这。” 看着萧慈,云墨裴诚恳地开口:“在嘴贱上。” 萧慈面色没有半点松动,只冷然开口:“韩清流说的都是真的吧,你先打的他,说的还有更过分的,那天军营里面,也是你自己把自己打伤的?” “对。”云墨裴供认不讳。 萧慈眼底的怒色上涌。 云墨裴马上开口:“嘴贱是我不对,但是我不后悔做的那些事情。我知道你生气,因为云姒,你都没有把我们当外人,是我不是个东西,居然说那样的话,换了谁都会生气,你没有一枪弄死我,已经是看在小六的面儿上。” “但是萧慈,当时晚晚这么问,我嘴贱,是因为我还不确定,我要男人的面子我嘴硬不认。而且我也模糊,不太清楚,情爱这种事情,哪有人是清醒的。小六同我说了,我心里就开解了。” “我有错,我可以改,我拿我的诚意出来给你看,我绝不会让我们闹到二哥那种程度。” 萧慈眼底的怒火慢慢的变成了不解跟无语,她的眉头一点点皱起。 他们什么关系? 云墨裴嘴里,好似他们在一起了一样。 她还是个有夫之妇呢。 云墨裴看萧慈不说话,拿不准她心里的想法,只道:“两个人在一起就是需要磨合的,我嘴贱我改,如果我改不掉,就证明我们磨合失败,磨合不了,就是不能在一起,我配不上你。但是你不能看我一有错,你就背着银枪骑着战马走,一点机会都不给,是吧,萧慈?” 萧慈:“我什么时候要跟你在一起了?” 云墨裴:“对,这小会儿我们还没在一起呢,那你看我表现决定要不要我,我的诚意就是敲门砖。” 萧慈抿唇,皱眉看着他:“你有没有一点人伦纲常,你跟个有夫之妇说这些?你云家的人是有专抢人妻的癖好吗!” 云墨裴:“二哥那事儿说破了天都跟你嘴里的抢人妻不搭边。主要是我,但我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第1870章 公子,你家被烧了 萧慈张了张口,居然被他的无赖说得没话说了。 她懒得跟他辩,伸出手:“拿来!” “那你原谅我的嘴贱了吗?”云墨裴反手直接把枪靠后背,转身流利上马。 萧慈:“没有!” “萧慈,你有没有听过,人生不过七十,除去十年懵懂,十年老弱,就只剩下五十年。这五十年又要除去一半的黑夜,便只留下二十五年,在仔细想想,吃饭饮茶,沐浴更衣,东奔西跑,做工生病,又耗掉不少时日。真正留下来可以陪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的时间,掐指算,少之又少。” “人这辈子遇到另一半的机会如果有三次,那我在边疆救你的时候,已经浪费了一次,你嫁给韩清流的时候,我又浪费了一次,这一次,我说什么都不能放过。” “你走的那一刻,我怕你死在战场上。如今的乱世,局势瞬息万变,这一刻我跟你说完话,谁又知道下一刻,我们又会遇到什么。你说没有原谅我,那便是心里还在意我说的那些话,如果不把我放心上,如何会在意我的话?” “你走错了路嫁错了人,我要是等你孤身一人时再来跟你谈儿女情,那时谁能保证你有时间我有机会。我插足你的婚姻,我卑鄙,我是个小人,但是我在保证你名誉不会受损的情况下,才会跟你公开。在此之前,你只要说你愿意,我便能一直站在暗处,等着你。” “萧慈,对不起。但要是我们把时间花在误会上,闹够了才说原谅,这一别需要多少年,谁耗得起。” 说完,云墨裴利落地扬鞭。 这枪是萧慈的命,他知道。 所以萧慈必然追他。 果然—— “回来!你没把枪还我!” “你来追我,追上我我让你打一顿出气,也给我长长记性!” 萧慈听着风里传来他的声音,只能策马扬鞭去。 这次换了,是她追他逃…… 只是才出去那些路,晚晚就骑马追着上来:“公子怎么样了?” 云墨裴回头,看着身后追来的萧慈一笑,风撩动起他的鬓发,那桃花眼之中的肆意风流带了些许邪气,这一张脸,的确是好看的,精致的,万里挑一的俊。 晚晚看着云墨裴身后的人,刚要说话,就听见云墨裴问:“不是让你在远处等着吗?” “我在那边看见不知道谁家烧起来了,云都被烧红了,过来看你道歉完了没,咱们一起去看看谁家烧了。”晚晚朝着身后指了指。 他们出来得远了,这会儿看不见那头的天。 云墨裴眼看着萧慈要追上了,再度策马:“走啊,还龇着牙乐呢,等会儿回去你若是瞧见你家被烧了,我看你怎么笑。” 晚晚收回咧着的大牙:“云家也是我的家。” “闭嘴!”云墨裴堪堪勒住马儿。 此时萧慈刚好到他身后。 云墨裴目光骤然一冷,抬手就将银枪还给萧慈:“小心!” 话音才落,利箭瞬间撕破风声,朝着他们射来! 第1871章 嬴棣的尸体呢,我要亲眼看看! 夜色是最好的掩护,更成了帮凶一般。 风声碎裂,只能听见一声的箭鸣。 萧慈的银枪在现在这种时候,舞出白亮的光影。 箭头碰撞枪头,擦出亮眼的花火。 他们纵马朝着后退,逼得埋伏的人现身。 “分开走!”萧慈开口。 云墨裴眼底再无半点玩乐:“一起走,若是不行,我也能给你当个肉盾。” 萧慈看了云墨裴一眼,收回目光之际,两人同时从怀中取出一枚东西砸在了地上。 浓厚的白雾瞬起,阻挡了所有人的视线。 等着白雾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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