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的马被王统领抢走,那是匹汗血宝马,王统领说我不配拥有,与其骑回去送给那些蛮子,不如留在他们这边。 我一瘸一拐地走在街上,一只鞋丢了,走在青石板路上,一步一个血脚印。 所有人都静静看着镜中我的背影。 半晌,人群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王统领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的身上还穿着破破烂烂的盔甲,那盔甲上满是血洞。 蛮夷入侵时,王统领死死守在城墙之上,直到被万箭穿心而亡。 “是我害了大家,若是我……” 若是他当日信了我的话,结局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 没有人回答他,因为镜中的我还未停下脚步。 第6章 06 殿中的百姓多是祖祖辈辈都住在京中的, 有买菜的小贩,商户,还有三代为官的人, 她们只看了一会就明白我要去找谁。 无数的目光落在秋雨棠身上。 秋雨棠脸色苍白:“那日,我没有见到他……” 那日,是她的洞房花烛夜,她被折腾了半宿早早睡下 。 开门的是苏府的老管家,她见我那狼狈的模样吓了一跳。 “殿下,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她也算看着我长大,后来虽传来各种风言风语,可陈姨心里却还是念着我的好。 若不是我替她找来御医,只怕她已经病死在那年寒冬。 “陈姨,我有要事要找秋雨棠,你能不能帮我通报一声?” 犹豫片刻,陈姨应了声好。 我的心中慢慢涌出一丝庆幸,可出来的人却是江柚白。 江柚白穿着里衣,外面披着一件狐裘,脖颈上是暧昧的红痕。 带着我去了小巷, 他看着我冷漠地说:“她睡了。你是想进宫见我皇兄?” 我心中一恸,明明我才是太子的亲弟弟,可现在想见自己的哥哥竟还要去求一个外人。 江柚白冷笑:“贱人,我看你是又想耍什么花招。” “我没有……” “啪!”江柚白抬手狠狠甩了一巴掌,他盯着眼前那张俊秀的面容,心中满是嫉妒。 凭什么姜越尘这么好运,生来便是高高在上,享受荣华的皇子! 凭什么她能有疼爱他的哥哥和青梅, 他嫉妒姜越尘,便要把对方的东西都抢过来尽数毁掉。 “你以为装可怜就能让雨棠心软吗?我看你没了这张脸还拿什么勾引人!” “啊!” 哀嚎声划破了上京的寂静。 江柚白死死抓着我的头发,手中的簪子狠狠用力。 尖锐的簪子狠狠划过我的脸颊, 自眼角一路滑到嘴角。 那张精致的脸皮开肉绽,算是彻底毁了。 我死死捂着自己的脸上,痛得蜷缩起来。 鲜血流进眼睛中,我痛得浑身发颤,下一秒,我感觉那份战报被人用力抽了出去。 “还给我!啊!” 江柚白用力踹在我的小腹上,他伸手慢慢撕掉了那份战报。 “差点让你这小废物坏了我们的大事。” 我的双眼一瞬间瞪大,目光直直落在江柚白的身上, 就在刚刚挣扎时,我扯开了对方的衣裳,露出了江柚白胸前的刺青。 那是一个狰狞的狼头,是蛮夷之人的象征。 第7章 07 “他竟然是蛮夷的人!” “好啊,原来是你害了我们!!” 无数人的目光落在江柚白身上,她们的眼中有愤怒,有失望更多的是不解。 那买菜的大妈曾帮他打走了欺负江柚白的流氓。 江柚白新婚之时,对方还特意绣了喜帕给他。 那守城的大爷知道江柚白从边境来,怕他想家,还给他吹过边境的小曲。 她们把江柚白当做需要关爱的晚辈,却不想正是这个男人害死了她们! “孤甚至真的有把你当成我的弟弟再照顾。” 太子只觉得自己的口中一片腥甜,几欲呕血。 为了江柚白,他一次次苛刻地对待自己的亲弟弟, 他恨姜越尘容不得人,因为秋雨棠的缘故时常欺负江柚白。 可今日看来,那一切都是江柚白的局! 他利用花言巧语,一点点逼死了姜越尘。 而他,是姜越尘的亲哥哥,不仅没有好好保护自己的幼弟, 还间接让别的男人抢了弟弟的未婚妻,最后亲手送自己弟弟去和亲! 可自己的弟弟,到了最后的关头都只想着拼死要将那封能救人的战报送到他手中。 是他的有眼无珠害死了自己的亲弟弟,是他的愚蠢错信他人害了全城的百姓! 甚至城破的那一日, 他都将仅剩的那点护卫留下江柚白身边, 下令那些护卫拼死将江柚白送出城。 这一刻太子只觉得五脏六腑如同被烈火焚烧,让他竟有一种坠入烈火地狱的错觉。 太子死死盯着江柚白, 突然抬手猛地朝那男人扇去,可他的手却被人紧紧扣住。 太子错愕地看着秋雨棠:“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护着这个人?” “秋小姐!莫要被妖人迷惑啊,是他害得羌国灭亡,害死了我们!” “秋雨棠,事到如今你还舍不得这男人吗!姜越尘殿下那么好的人,你却不珍惜,如今真相大白,你还护着这个贱人。” 这一刻,连一向冷酷心硬的江柚白脸上都有了几分动容。 可秋雨棠却说:“阿尘都死了,你这一巴掌下去有什么意义呢?” 秋雨棠抬头看向我和阎王的方向, 她目光落在我的尸身上,眼中是浓郁的悲伤,随后她一步步走上前来,跪在我们面前、 “十殿阎罗,地藏王菩萨在上!我们已经看过了阿尘的一生,如今也到了审判的时候。只求阎王大人严惩江柚白。” “你!”江柚白当即变了脸色。 他死死盯着秋雨棠,似要将她剥皮抽筋,可最终他只是跪在地上朝阎王深深一拜。 “阎王大人,地藏王菩萨,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身是草原的儿女,被部族养大成人,自然要报效自己的部族。她们需要一个契机来打开羌国,我便做这个契机!” “若不是羌国太子本就对自己那个弟弟没多少信任,又怎么会被我轻易挑唆?” “连姜越尘的宫女都看出来,他身为一国太子却毫无发现,到底是充耳不闻压根不在乎,还是心里就不喜欢这个弟弟?” “还有秋雨棠!嘴上说着喜欢姜越尘,可我不过是卖个可怜,又投其所好,她立刻就偏了心。” “这等不守妇道的女子难道就没错吗?” “我求得是国家大义,杀了百姓的不是我,杀了姜越尘的也不是我,我有什么错!” 我静静地听着江柚白的心,暗想对方果然善茬。 是啊,他并没有亲手杀任何人。 他唤来那些蛮人,让她们把我活生生吊在城墙上,让愤怒的百姓杀死我。 他在宫中沐浴时,被那宫女小桃意外发现了身世的秘密,便找人残忍的杀死了小桃,还嫁祸到我身上。 从始至今,他都没有亲自动手。 如果不是蛮夷攻破京城后,觉得他再无可利用之处,又觉得自己靠这种手段打败了羌国不光彩。 选择杀了江柚白灭口,只怕她现在已荣归故里,成为草原上的英雄。 阎罗道:“竟往事已了,便开始宣判吧!” 第8章 08 鬼差们手中的水火棍一敲,立刻鬼气环绕。 所有死去的人跪在堂下,内心惶恐。 除了太子和秋雨棠,这两人自知道真相后便只跪在地上,呆呆地看着我的尸骨。 阎王道:“羌国太子姜鹤玄,你听信小人谗言,害了自己的亲弟,还致国破,百姓死伤无数,你可认错。” 太子低头:“认罪。” “罚你入刀山、拔舌、冰山、油锅、血池地狱!” 阎王的判词中,句句都点出了太子的罪行。 和亲人不睦,误信他人,谋害人命。 阎王的话音刚落,便见太子所在之处立刻裂开一条缝隙。 “啊!” 只听一声惨叫,太子便落入一片刀林所做的高山下。 鬼卒扬起鞭子狠狠地抽到在他身上,催促他往高山上爬。 “叫什么叫!若不是身前作孽太多,怎会落入这幅田地!你是在赎罪!” “赎罪……” 原本因为痛楚的太子听到这句话微微缓神,他的眸子似多了一点亮光。 “对,我要为自己赎罪,是我害了弟弟,这些痛该我受着。” 语毕,他竟奋力往刀山上爬去。 我知等他快爬上山顶时,便会有巨石滚落,将他整个砸下去,他只能周而复始地一次又一次往上爬。 等这刀山地狱过了,还有数个地狱等她,只怕这百年间,他都会痛苦难过。 我收回目光不再细看。 而大殿中的人,面对此等惩罚,当即吓得哭喊不已。 “是我们错了!都怪我们有眼无珠,求求阎王大人不要怪罪我们!” “我、我没有伤害姜越尘!也没有当面骂他!我没有错啊,阎王大人——” 阎王怒目:“背后嚼人口舌,下拔舌地狱!” 一个又一个有罪之人被投入她们应有的报应中,最后只剩下秋雨棠和江柚白。 江柚白始终面色平静地看着一切。 轮到秋雨棠时,她猛地抬头:“阎王大人!我知自己罪孽深重,可江柚白也间接导致了这一切,难道他就完全不受罚吗?” “我不服!!我不服——” 可阎王却理也不理她,只挥挥手令人将她丢入地狱之中。 终于,只剩下江柚白还在原地。 见只剩下自己,江柚白喜道:“多谢阎王大人,请问二位,我什么时候可以投胎转世?” 阎王似笑非笑地问:“你觉得自己没错吗?” 第9章 09 江柚白蹙眉,随后机警道:“我所做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 阎王冷笑:“不妨告诉你,今日却是对你没有什么判罚。” 他盯着江柚白脸上越来越大的笑容,慢吞吞的开口:“因为我准备让你每一个地狱都走上一遭。让你在这地狱中沉落一千年!” 江柚白错愕抬头,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凭什么!我明明没有罪,你凭什么罚我!” 想要击溃一个人的内心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阎王伸手将我唤出来, 我满意的看着上一秒还在得意的江柚白,此刻却瞬间崩溃。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江柚白的双眸瞬间瞪大:“姜越尘?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姜越尘!我明明亲眼看见你的魂魄虚弱的几乎要飞灰湮灭!” 我笑笑:“因为这一世去羌国,不过是我入世的一个劫难,我本身天界上仙转世入凡。” “自轮回转世入了凡间,这些年来。我喜过,悲过,各种各样的命运都经历过。” “只有这一次,我被伤的几乎魂飞魄散,只因我动了真感情!” “亲人的疼爱,恋人的诺言,皇室的责任。” “可他们都不珍惜,而你,你将我所珍视的东西践踏在泥地里。” 江柚白吓得瑟瑟发抖,她重重地磕头,卑微无比的开口:“上仙大人,我当真不知姜越尘是您的转世,我、我只是……” “来人,将江柚白丢入十八层地狱,让他每一个都尝一尝!好好试试我这私刑!” 江柚白绝望被人拖了下去,这一刻我在他的眼中看见了不甘和惶恐。 阎罗起身站在我身后问:“他明明身犯重罪,大人为何要用私刑的事来解释?” 我只笑笑:“自然是让他心中更加不忿,他始终不觉得自己有错,就算你解释了又如何?还不如告诉他,我这么做就是公报私仇。” “我要他心中越是不忿,就越是痛苦。” 等处理了所有人,我才回了天界。 天界云雾缭绕,我站在云池中。 无数仙气涌了过来,我见那仙气涌入我面前的残魂中,感觉到身体一点点凝固,化形。 最后那熟悉的我再次站在天界。 我她的脸色虽还是苍白无比,身上却无灵魂裂痕,还穿着在人间时喜欢的浅青色长衫。 地府的那场审判,让我完成了自己最后的道。 我听到有人问: “你可还恨?” “早就不恨了。” “那还入轮回吗?” 我知道人间道是我的道。 可这一次我却轻轻摇摇头。 “我已悟道。” 随后,我惊讶地看着无数金光自我身上散发,从这一刻起,天界多了一位上仙。 无数仙友笑着来恭喜我。 我抬头远眺,云海翻涌,像极了我刚生出灵识化形那日,第一次看见天地之日。 从此尔尔辞晚,朝朝辞幕。 ——END—— 替人顶班,给客人上酒时我路过卫生间。 刚好听到里面传来一道男人嬉皮笑脸的打趣声: “严少,咱们东城第一美女的滋味儿怎么样?” 我的脚步一顿。 “也就那么回事儿吧。” “别看她平时一副高冷女神范,上了床比谁都浪。” 另一道男声响起,应该是那个被称作严少的男人。 严少说话时语气轻蔑,明显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过主动送上门的,不玩白不玩!” “最重要的是,她跟我第一次时竟然还是处?哈哈……” 说到最后,被叫做严少的男人笑得好不得意。 闻言,开始问话的男人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犹如晴天霹雳般,我难以置信地愣在原地。 他们口中的东城第一美女不就是我的老婆白菲菲吗? 1 我愣神的功夫,卫生间里面的两个人勾肩搭背地走出来。 发现我堵住了门口,其中一人冲着我不耐烦地喊了一声: “好狗不挡道!” 我听出他就是最开始说话那人。 同时也认出了他的身份。 刘恒。 东城有名的纨绔二代。 也是我们酒店的常客。 那他身边一脸傲慢的男人应该就是那个严少了。 刘恒平时仗着自己的老子有几个臭钱,眼高于顶。 但今天对严少的态度明显带着恭维和讨好,不难看出严少的身份不简单。 可是,我还真不知道东城什么时候多了个姓严的大人物? 刘恒等了半天,却发现我还愣在原地。 不由沉下脸,恼羞成怒道: “看什么看?土鳖!” “你他妈聋了?还是瞎了?” “滚开!” 说着,刘恒用肩膀狠狠撞开我。 我的身体猛地一晃,下意识去扶住托盘里摇摇欲坠的酒瓶。 仗着自己有点钱有点权就装B的人不在少数,尤其是在这个人龙混杂的酒吧里。 所以平时对于他们的恶言恶语和辱骂我一般并不会放进心里。 可今天,莫名的火气自我内心升腾而起。 我极力保持冷静,忍住想要挥拳的冲动。 刘恒和严少大摇大摆地从我面前走过。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经过我时,我明显感觉到刘恒的视线在我身上停留几秒,盯着我的胸牌若有所思。 而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将酒送给客人以后,我退出房间。 脚下步伐变得格外沉重。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又回想起刚刚刘恒跟严少的对话。 东城应该没有第二个第一美女,所以我敢肯定刚刚他们口中说的就是我的老婆白菲菲。 思索再三,我还是忍不住掏出手机想要跟白菲菲求证。 电话响了好久才接通。 然而刚一接通,里面便传来白菲菲不耐烦的声音: “我很忙,你最好是有事?” 握着手机的手不由自主地用力。 一直以来,白菲菲对我的态度一直都是这样。 似乎连听我说话都是在浪费时间。 忍下喉咙处涌起的酸涩,我问道: “菲菲,我想问你,你认不认识一个叫严少的人?” 听筒对面的人明显顿了一下,而后飞快地否认: “什么严少?” “我不认识。” “凌风,我不是你,整天无所事事。” “你知不知道我一天有多忙?以后别再拿这么无聊的问题来打扰我。” 说完,白菲菲便挂了电话。 听到白菲菲否认,我明明应该开心才是。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白菲菲刚刚的反应在我看来更像是恼羞成怒和欲盖弥彰。 2 就在这时,耳机里传来领班的声音,有客人点名让我送酒。 客人点酒很正常,但点名让我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服务生去送就不太正常了。 “你小子给我打起精神来,小心侍候着,这个包间的客人咱们可得罪不起。” 我去柜台取酒时,领班在我耳边再三叮嘱。 似乎生怕我出了什么纰漏,惹恼了客人。 看着手上价值十多万一瓶的红酒,我不由得对房间里的客人身份产生了好奇。 到了包厢门口,我敲了敲门。 听到里面有人喊了一声“进”,我才推开房门。 此时,包厢里坐着七八个人,正推杯换盏,气氛好不热闹。 主位上坐着的赫然就是我曾经在卫生间门口偶遇的严少。 严少旁边坐着刘恒。 其余几人也都是酒吧的常客,东城里一些叫得上名号的纨绔二代。 严少被众星捧月地围在中间,所有人都在刻意地恭维讨好着。 我不由眯了眯眼。 如果说刚刚我还在奇怪为何会有人点名让我送酒,现在看到严少和刘恒就全明白了。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 自打我进入包厢,严少和刘恒一直自顾自地说这着话,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 难道是我想多了? “还愣在那干嘛?还不赶紧过来!” 靠着门口的那人见我停在原地,不由蹙眉。 我走过去,将红酒瓶放在茶几上,微微弯腰:“几位客人请慢用。” 说完,我退后两步便欲转身离开。 “站住!” 突然,自我出现起就一直没关注过我的刘恒突然开口喊住我。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就说嘛。 点名让我来送酒,却什么都不做岂不是很不合常理? 我转过身,露出标准的职业假笑: “请问还有其他吩咐吗?” 却见刘恒并不说话,而是拿过一支酒杯。 然后指着酒杯对我道: “今天严少高兴,这是赏你的。” “我猜你平时肯定没喝过这么好的酒吧?” “还不赶紧谢谢严少。” 刘恒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口吻。 我却没有忽略他眼底的不怀好意,以及其他人兴奋期待的眼神。 我看了眼桌上的酒瓶,心底冷笑。 桌子上的酒水都不便宜,可是更贵的我也不是没喝过。 我喝过的名酒不计其数。 刘恒刚刚的语气明显是把我当乞丐。 桌子上放着的全部都是红酒瓶,可这杯子里装的却是满满的黄色不明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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