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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秦轩明慌乱地摁下她的手:“阿琴不必担忧,就是被毒蜘蛛咬了一口,现下已经上过药了,就是伤口溃烂,怕吓到阿琴。” 毒蜘蛛?此时正春意料峭,何来的蜘蛛呢? 人一心虚,撒起谎来都没了主张。 宋云琴手中动作没停。 她就是想知道。 这样明显的吻痕,秦轩明会又拿出怎样拙劣的糊弄她。 只有这样拙劣的解释攒多了,她的心才能死得透彻。 “王爷,让我看看。” 宋云琴执拗地拆开纱布,定睛一看,瞳孔猛然骤缩! 第3章 秦轩明脖子上哪还有什么吻痕,那染上痕迹的血肉竟用刀生生剜了去! 见她震惊,他立刻用纱布盖住脖子。 “说了伤口丑陋可怖,阿琴非是不信,这下吓到了吧?” 宋云琴的确是吓到了,握住纱布的手止不住抖。 他竟然害怕她发现端倪,便生生剜掉了自己脖子上的肉! 秦轩明心疼地握住她颤抖的手,将她搂进怀里,轻拍她后背不停安慰。 “阿琴不难过。小伤而已,本王不碍事的。” 宋云琴眸底的痛苦与讥讽蔓延,既怕她发现既怕她离开,为何还要在西城府邸养上娇美人? 所以真如阿娘所说,男人自古多情,朝秦暮楚是他们的劣根性啊。 宋云琴强撑着泪意为他包扎好伤口,声音染着苦涩:“这样的伤口,纵是再好的伤药也无法恢复如初。” 就像他对自己的爱已经染上肮脏,就算怎么弥补也无法复原。 所以,再痛她也会毫不犹豫地舍弃。 这夜,不论宋煊明如何再像从前那般轻拍诱哄。 宋云琴仍然思绪杂乱,只得在心里默数,只肖十日,她便能再见阿娘。 想着想着不知何时便渐渐入了梦。 大抵是于她有愧,第二日秦轩明陪着她寸步不离。 早起画眉,亲自做膳,黄昏日晓还亲自为她熬煮出皂角水,为她洗发。 这夜,宋云琴困意阵阵袭来,难以抵挡。 清凉的月色洒进寝殿,秦轩明如往常般轻拍她后背,哄她入睡。 宋云琴安然入眠。 半夜,小厮身影在门外闪现,压低了声音通报:“王爷,十万火急的公事叩请您去处理!” 拍打的动作一顿。 秦轩明眸色黯了黯,目光落到酣睡的宋云琴侧脸。 他轻唤试探:“阿琴?” 宋云琴呼吸平稳,沉沉未有反应。 秦轩明轻轻抬起她的头,抽走自己的胳膊,下了床,再轻手轻脚拿起外袍如风般疾步走出门去。 房门吱呀一声关上,宋云琴应声睁开双眼。 透过窗缝追望秦轩明的身影,他没往书房,去的是耳房。 辗转翻了个身,她勒令自己睡觉。 可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入睡。 于是,她起了身出门悄悄循着耳房方向跟去。 行至耳房,远远瞧见房门虚掩。 宋云琴轻蹑脚步走过去,透着没关紧的门缝往里看,呼吸猛地一滞! 冷白月光铺在灰色石面地板上,衣裳半敞的娇娘子匍匐在秦轩明脚下。 她仰着首满脸崇拜,湿漉漉的眸子水光潋潋,随即俯身吻上秦轩明的蟒纹长靴,娇媚吟声打湿了月光。 “容器空虚,寒夜难耐,恳求王爷浇灌。” 轰地一声,宋云琴震惊到心内弦断。 秦轩明晦暗眸色倏地沉下,躬身掐住温雪儿玲珑的下颌。 “温雪儿,没有男人会死是不是?” 温雪儿吃痛却不露难色:“没有王爷……会死……” 话音落下,嘶拉一声,秦轩明倏地松手,女人白色的亵裤簌簌从腿间滑落。 秦轩明大手揽过她细腰,猛然闯了进去。 “本王成全你!” 细风簌簌,春意料峭。 冷风将宋云琴彻底冻僵在原地,垂在身侧攥紧的手剧烈发抖。 温雪儿也抖得花枝乱颤,她环着秦轩明精壮的窄腰,从喉咙里挤出不成句的话。 “妾愿……死在王爷……” 话未落地。 秦轩明捂住了她的嘴,语似寒冰:“住嘴!本王只要阿琴一妻,你算哪门子的妾!” 第4章 宋云琴怔怔站在耳房外,地上是一滩水潺潺的丰沛幽谷。 耳房里,秦轩明仿若索命的鬼,猛烈地一下又一下索他身下女人的命。 恨不能将她揉碎在身体里。 眼眶湿意发涨,冷冷的穿堂风穿心而过,宋云琴的心口已经破了个洞,痛意贯彻四肢百骸。 眼前渐渐模糊,回忆却无比清晰。 洞房花烛新婚夜,温润的秦轩明那样温柔将她从头吻到脚,已经急红了眼角,却还舍不得深入一点。 他说,阿琴完美不可方物,多要一分便是罪过。 那样虔诚的他,跟此刻低吼着让温雪儿跪下抬高点的他,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如漂萍沉浮着的温雪儿突然回头,明晃晃对上宋云琴婆娑泪眼,挑衅般挽起发,勾起唇角冲她笑。 却故意开口问秦轩明:“王爷……王妃与我,哪个让你舒服?” 秦轩明似笑非笑,轻咬她垂珠。 “阿琴不喜床笫之事,如木头般毫无趣味,自然是你。” “本王恨不能把自己全塞进这你贱奴身体里。” 春雷乍响,映白了毫无血色的宋云琴。 她惨白着脸咬破下唇,再看不下去,转身离开。 她快步走着,认真抚着胀痛到极致的心口,呢喃安慰自己:“不难过不难过,身体发肤受之阿娘,阿娘抚育我成人,不是让我为男人心痛的。” “阿娘再等等我,还有几天我就能回到你身边了。” 这一夜,秦轩明没有回寝殿,宋云琴也一夜未眠。 闲庭花落,又是一日过去。 宋云琴又剪掉一只海棠,面前只余下七盆。 还有七日,她便能去见阿娘。 小春奉上花茶扶她坐下:“王妃,初春寒风冷冽,咱回房歇息去吧。” “不去,触景及情只会令我恶心。” 房内无处不是她与秦轩明过去恩爱的记忆。 “恶心?阿琴可是病了?” 秦轩明匆匆身影出现身后,宋云琴否声说着没有,回眸看去。 他如珍宝般捧起一支珍珠步摇呈上:“阿琴,你看看,可喜欢?” 宋云琴怔愣,目光移到在秦轩明掌心的厚茧上。 前几日,她看话本子时提过一嘴:“书里说,夫君若愿为妻子亲手做支珍珠步摇,便可相守白头。” 他还真亲手为她打了一支珍珠步摇。 可最重要的一点他却忘了,真心换白头。 他没有真心,又何以白头? 宋云琴没接珍珠步摇,她不会被这片刻的温情打动。 阿娘便是因为片刻的迟疑让她痴心错付,落得一杯毒酒惨死的下场。 宋云琴敛下眼眸,哽了声调:“我想阿娘了,我想去找她……” 话未落地。 秦轩明心跳猛地漏了半拍,慌乱间用力攥紧了步摇,浑然不顾尖锐一头刺破掌心,瞬时鲜血如注。 一贯沉稳内敛的宋煊明慌得不成样子,直接把宋云琴按进怀里。 “阿琴,你快别说傻话!阿娘已经仙逝,你怎能生出那种可怕想法!?” “你若去找阿娘,遗我一人于世,与将我天诛地灭何异?” 秦轩明的眼尾泛红,眼眶里湿润的莹光刺痛了宋云琴的双眸。 她缓缓将珍珠步摇从他手心抽出,随手放在桌上,喊小春取来药粉亲自为他包扎。 她浅淡地说:“王爷,是我阿娘的忌日快到了,我想去祭拜她。” 听到这话,秦轩明提到嗓子眼的心才骤然落下,却还是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唯恐下一秒她就会消失在自己眼前般。 “阿琴,以后万不可再吓我。本王现在就吩咐人备马,我陪你去祭拜阿娘。” 一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一处陵园。 宋云琴远远便看见阿娘的坟墓前,有一穿着素袍满头白发的男子跪在地上,脸贴着冰凉墓碑在嚎啕哽咽。 “玉娘,纵然夫君有错,可我们说好要相守到老的,你怎么能离开我!?” “你怎么能抛弃为夫……为夫求求你,回来再看为夫一眼……” 那追悔莫及的,不是旁人,正是宋云琴的父亲。 待到两人走近,宋父堪堪起身,抬起袖袍擦抹眼泪。 宋云琴在那双混沌干涩的眼里看到了无尽的愧疚与后悔。 可她唇角却是勾起一抹嘲讽。 阿娘在世时,他违背誓言不懂珍惜,仗着阿娘的信任,夜夜以有公事为由塑在春风阁,夜夜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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