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刘明渊眸色清明,却故作疑惑看她。 是故意的。 徐幼薇沉了沉心:“无事。” “梁夫人,你这点总是不好,你对朕不够坦诚。” 刘明渊悠悠然看她,指尖在杯口无意打圈。 闻言,徐幼薇的心已然提到了嗓子眼,她下意识要跪下认错。 被刘明渊先一步拦下:“别别别,朕是说笑的,你莫要又跪了。” 徐幼薇一愣。 刘明渊已经从怀里掏出信件来:“这是你母亲身边的那个丫鬟送来给你的信。” 红香写来的!难不成是娘亲又出了什么事…… 徐幼薇心下担忧,顾不上许多,当即接过来拆开。 随着信上内容展现。 她紧张的心也一点点落定下来。 红香在信中说,母亲的病情已经大有好转,就连她那双当初被大夫判定无药可医的眼睛也在一点点恢复。 见到这些,徐幼薇神色大喜。 而不等她开口多说什么,刘明渊的神色舒展愉悦至极,当即起身:“朕今日来便是给梁夫人送高兴的,送到了,朕就先走了。” 徐幼薇一愣,随即欠身:“臣妇恭送陛下。” 刘明渊的步子却顿了一下,意味深长道:“过些时日,一切落定,朕希望能听见你换了另一自称。” 徐幼薇一愣,再抬眼时,刘明渊已经离开了。 她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她自然听得懂刘明渊的意思。 当她不再是梁淮安的妻子,就不必以臣妇自称。 可……怎样才算一切落定呢? 徐幼薇心底并不明白。 第二日。 皇家在行宫举行了诗会,有以诗为由的各种游戏。 整个行宫热闹得很。 徐幼薇也在嬷嬷的带领下动身前往。 谁料刚到庭院,便再度跟梁家人撞上。 见到梁淮安,徐幼薇心里便生出一股烦躁之意,正要绕开转身离开。 身后邓迎珠的声音却陡然拔高叫住了她—— “夫人,昨夜我见有男人从你院里离去,你莫不是偷偷与人苟合,给侯爷戴了绿帽不成?” 邓迎珠的声音尖锐清晰。 大庭广众之下,足以让整个庭院的人听得清晰。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皆聚焦过来,陷入沉寂。 打量的视线落在徐幼薇的身上。 徐幼薇的脸色发白,不觉攥紧了手。 她当然可以否认,可昨夜自她院里出去的人是刘明渊,是当今圣上,她要如何解释? 脑中千回百转,迟迟没了声。 而见状,邓迎珠的神色更显得意,梁淮安的脸色却愈发阴沉,他踱步至徐幼薇的身前。 “徐幼薇,此事可当真?昨夜从你院里出去的男人到底是谁?” 四周寂静无声。 围观的众人神色间皆带着几分玩味打量。 按大邺规矩,妇人私通,当浸猪笼。 即便是徐幼薇这二品夫人,同样也不得例外。 徐幼薇藏于袖口的手紧紧攥着,嗓子眼一时像被什么堵住,满是堵涩。 就在她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口之际。 远方传来一句高昂有力的回应—— “是朕!” 一语激起万丈波澜。 原本看戏的众人当即跪了一地。 徐幼薇也跪了下去,梁淮安拉着邓迎珠跪下,脸色铁青至极。 谁都没想到,陛下竟然会出现,更没想到,那半夜在徐幼薇院里出入的人,竟会是陛下! 邓迎珠的脸色更是当即一白,身子都发着颤。 刘明渊缓缓踏步而至。 待停到徐幼薇身旁,他才抬手免了所有人的礼。 “梁夫人聪慧,颇有才情!朕和皇后昨夜都在她房中探讨诗词,一时忘了时辰,谁料竟会被有心之人如此污蔑。” 听见这话,徐幼薇一愣。 旋即却见跟在刘明渊身后的皇后神色平静,应道:“是,本宫与梁夫人一见如故,这才拉着陛下在院里多留了,没想到会引起如此误会。” 皇后此话一说。 所有人看向邓迎珠的目光便变了味。 邓迎珠脸色煞白,忙跪地认错。 “陛下恕罪,皇后娘娘恕罪,夫人恕罪!奴身有眼无珠,错认了!奴身知错了!” 她不住磕头。 刘明渊眸色冷沉看向一旁的梁淮安,平静指指。 “永安侯,你眼光怎的变得如此低?娶的夫人这般聪慧,新娶的这个姨娘倒是个蠢的。” 梁淮安的脸色一变,低着头,却也只能认下:“是,臣定会好好惩戒她。” 随即,他神色冰冷看向邓迎珠。 “迎珠,莫要再在行宫丢人现眼!你现在就收拾东西带着小世子回侯府去,回去后到祠堂好好跪着反省!” 邓迎珠脸色惨白,半晌才应下:“……是。” 待邓迎珠带着孩子离开后。 整场诗会才重新正常进行,恢复热闹。 就仿若刚刚那场闹剧不复存在。 徐幼薇被皇后喊在身侧陪同,可也是跟刘明渊同行。 ——“这梁夫人与陛下皇后同行,倒有几分贵妃之像。” ——“慎言!暗地编排陛下是非,不要命了?” 远处不知是哪位官员和家眷的对话传来,虽然声音很轻,但却清晰印在梁淮安的耳里。 梁淮安脸色铁青,静静看着前方的人影。 他不傻,自然看得出,皇后邀徐幼薇作陪是假想,实则是陛下想要她随行。 心里涌上无尽怒火与不甘来。 梁淮安从未想过,陛下竟会觊觎上他的妻子! 不,他绝不让他侯府的名声毁在徐幼薇身上!他绝不能让徐幼薇再跟陛下走太近! 他踏步上前。 “陛下,拙荆愚笨,不懂这些诗词,就不在陛下娘娘身前献丑了。” 他说着要带走徐幼薇。 然则刘明渊却拿起徐幼薇刚写下的诗词,神色尽是赞扬:“永安侯说笑了,梁夫人才情绝佳,你瞧,这诗对得可谓极佳。” 循声看向陛下手中的信纸。 梁淮安本要打压的话一瞬堵在嗓子眼。 他瞳仁骤然一紧,满是震惊! 徐幼薇的字迹……怎么会跟徐月婉的一模一样? 梁淮安被这一发现震住,脑子一片空白。 直到诗会散去。 他才寻了空隙,一把将徐幼薇带去无人的小道,想也不想当即质问。 “你的字迹,为何与婉儿的一样?” 梁淮安死死盯着面前的人。 前段时间,他在她院里看见的那假山流水亦涌入他脑海,若是当时的装点是巧合,那如今的字迹呢? 他猝然记起来,徐月婉在婚后,就总是对他们通信的事避而不谈,偶尔他问及信件里谈及过的事时,婉儿亦是以记不清了来敷衍他。 一股荒唐的念头,自梁淮安的脑海升起。 他不觉握紧了徐幼薇的双肩,眸色猩红。 徐幼薇神色却是异常平静。 平静中又透出了些许不解,她不解,为何梁淮安今生看到她字迹的反应会跟前世相差那么大。 前世,梁淮安也看过她的字迹。 可那时他在发现她和嫡姐的字迹一样时,他的第一反应是生气,是讽刺,是不信任。 ——“徐幼薇,你以为你处处学了婉儿,就能成为婉儿吗?” ——“少在这种无用的事上花心思!明日起便将你这模仿婉儿的字迹改了!” 他这一句话。 前世的徐幼薇便不再用右手写字,只用左手写丑陋至极的字迹。 思及此。 徐幼薇回望面前的男人,莞尔一笑。 “因为,妾身是学的姐姐字迹,侯爷不喜的话,日后我不写了便是。” 话音落地。 梁淮安的眸色沉了几分,他冷凝她:“你以为此话我会信?练字行文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就算是你抄学的婉儿,那也该是自幼便学了,对吗?” 闻言,徐幼薇神色一怔,心里可笑又悲哀。 前世她的解释他不听,如今她承认是自己学的嫡姐,他却又自己想通了。 实在是应了造化弄人四字。 徐幼薇云淡风轻释然,问他:“重要吗?” “重要。”梁淮安执拗看她。 可徐幼薇却是笑了:“可对我而言,不重要了,侯爷何必执着?” “若我非要执着不可呢?” 这是梁淮安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如此神态。 徐幼薇愣了一瞬,却再无其他念头。 她扯了一抹笑,没有再多解释。 “侯爷要如何想,便如何想吧,妾身还要去陪皇后,先行告退。” …… 在行宫待了三日,散宴回宫。 回宫当日。 由于诗会那日邓迎珠的事,虽然最后已经无人敢当面议论,可到底还是有不少流言蜚语渐渐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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