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给我打死她!” 我真怕自己被她们打死,拼了最后的意志夺门而出。 鲜血顺着我的额头流下,模糊了我的视线。 一路上都是异样的眼光,可我依旧不顾一切往前跑。 我想明白了,一再地容忍,换来的只有变本加厉。 这次无论如何我也要找到辅导员,为自己讨个公道。 办公室门口,我老远就看到辅导员正在炫耀自己的新包。 我红着眼冲进去,满怀期待地喊老师名字。 “陈老师。” 她一怔,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触电般朝我猛挥手。 “去去去,看你那邋遢样子,别弄脏了我的新包。” 等她将包收好,这才不耐烦地瞥了我一眼。 “怎么了?” “周雅她们一直欺负我,今天更是动手把我打成这样。” 我急不可耐指着自己的额头。 “谁?周雅?”辅导员眼睛转了一下,随后“唉”了一声。 “同学之间打闹很正常啊,老师也不好管啊。” 不好管?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是一个老师该说出来的话吗? 反应过来后,我又追问:“那我的助学金呢?” “老师,我的助学金还是我的对吗?没人抢走的对不对?” 我含着泪,对上她心虚的目光。 她假装很忙地拿起茶水咂巴一口,许久开口。 “这事忘了通知你,周雅比你更需要那笔助学金。” 一股怒气瞬间冲上头顶,我感觉整个人三观都被击碎了。 “周雅那么有钱,为什么要抢穷人的助学金?” “人人平等,有钱人难道就不配拿助学金了吗?” 辅导员态度越来越不耐烦。 我哽咽着:“可我是孤儿,没有助学金我该怎么活啊?” 她嘴角扯出一抹讥笑。 “不是,你是孤儿不假,但政策也没说助学金必须给孤儿啊。” “全世界的孤儿那么多,难道全都要给他们送钱吗?” 正说着,桌上的手机突然亮了一下,辅导员下意识点开。 周雅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老师,我妈送你的包你喜欢吗?” “对了,这会她估计要去找你,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辅导员手忙脚乱去按关闭,可还是被我听了个全部。 我颤巍巍伸手指着那个名牌包。 “就因为你收了她父母的好处,你就要把我逼上绝路吗?” 被戳穿丑事的辅导员瞬间暴起,拿起书就砸在我头上。 “我看你是血口喷人惯了,我一向公正廉明,我带的学生也不可能欺负别人。” 本就受伤的我没受住力,砰地朝地上摔去。 辅导员居高临下,恶狠狠瞪着我。 “我好心提醒你,周雅家实力雄厚,你一个孤儿,跟她作对就是找死。” 我趴在地上,不禁发出苦笑。 “你会遭报应的。” 辅导员胸膛剧烈起伏,突然转身翻找起桌上的材料。 随后她从里面翻出我的入党申请书,撕得粉碎。 “就你这点思想觉悟,我不会再当你的入党介绍人,你也不配成为党员。” “而且我还会给你记大过,以后你连助学贷款也别想申请。” 我被她抓着衣领扔出办公室,重重磕在地板上。 胸前的项链突然断裂,绳子上的子弹壳随之坠下。 当当当当。 清脆的声音在走廊里回响,如泣如诉。 望着那枚弹壳,我仿佛看到了爸爸那张沧桑的脸。 爸爸上战场前,亲手把这枚弹壳做成的项链挂在我脖子上,温柔抚摸我的脸庞。 “当年你爷爷抗美援朝,英勇牺牲,尸骨无存。” “这枚弹壳是你爷爷战友从战场上捡回来的,是你爷爷保家卫国打出的最后一枚子弹。” “它陪着爸爸打赢了那么多场胜仗,今天爸爸就把这枚平安符交给你,保佑我们宝贝健康长大,幸福一生。” 可我的爸爸,去时胸戴红花,归时国旗护体。 我艰难超前爬去,将弹壳紧紧握在手中,哭得泣不成声。 爸爸,你也在为我难过吗? 爸爸,我不要你打胜仗了,你能不能回来? 爸爸…… 一双手抚上我面颊,替我擦去眼泪。 抬头,年轻的苏老师满脸心疼看着我。 “孩子,你跟她讲道理没用,不行咱们就去找院长。” 我的心中重新燃起希望。 苏老师扶着我往院长办公室走。 刚在门口,就和院长撞个正着。 苏老师连忙将事情原委讲了一遍,并向院长展示了我的伤口。 院长皱着眉,沉声道:“我了解了,你先去忙吧苏老师。” 苏老师摇摇头。“我不放心。” 院长突然重咳一声,声音带着怒气。 “你一个实习老师,先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苏老师吓得一抖,才缓缓放开了手。 离开时,一步三回头。 等她消失在尽头,院长扫了我一眼。 “霸零?你有证据吗?” 我觉得很奇怪,这满身的伤痕还不算证据吗? 正当我要诉苦时,一群女孩嘻嘻哈哈地从院长办公室出来。 紛摋嵽曳垪鑺韣龉癸暾紈遝镞皆蝛髥 为首的周雅视线落在我身上,露出狡黠的笑。 “陈叔,你别听她胡说八道。” 另外两个也跟着附和:“对啊,她就是拿不到助学金,所以故意污蔑我们。” 院长变脸般,朝着周雅温柔一笑。 “小雅,你可是叔叔从小看着长大的,叔叔当然知道你不会做这种事。” 就像被木棍敲中后脑勺,我懵在原地。 心中陷入深深绝望,连最后一丝火苗也被浇灭。 院长挺着大肚子上前,笑着靠近我的耳朵。 “不就是为了钱嘛!” “等没人的时候,你来我办公室一次,我给你两百块钱。” 淤堵在我心口的情绪,此刻被这个冠冕堂皇的禽兽彻底点燃。 我抬手甩了他一巴掌,并拨通了报警电话。 然而警察一来,就将我团团围住。 因为院长控告我打人,周雅控告我诽谤。 警察办事是讲证据的,可我没有证人为我证明。 反倒是周雅,联合一群同学指认我。 说我飞扬跋扈,霸占不了奖学金就污蔑她霸零,还打院长。 最后这事惊动了校长。 校长当着所有同学的面,指责我公然诽谤同学,殴打老师,还报警影响学校声誉,品行不端,予以开除。 我百口莫辩,想让警察为我主持公道。 然而警察们也很为难。 “开除是学校的决定,我们也无权干涉。” 其中一个女警用眼神示意我。 “听说她是校董女儿,家里还有背景,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 那我呢,我就活该被打? 为了保护霸零者,就要把我开除? 我只感觉无法呼吸,快陷入这绝望中。 她看我一副虚弱得快要晕倒的模样,将我揽进怀里。 “阿姨带你去包扎,你应该也饿了吧。” 那个温柔的怀抱里,我好像闻到了妈妈的味道。 女警带我到了一家餐馆,给我点了碗饺子。 她边吃,边跟女儿通电话。 满脸笑意地跟女儿保证:“妈妈忙完就回家陪你啊,宝贝乖。” 泪水为饺子增添一丝咸味,我抽泣着将饺子使劲往嘴里塞。 那象征团圆的饺子,十岁后妈妈就没再包过。 因为家里的人死了一个又一个。 印象中,妈妈总是在哭。 最后一次见她哭,是在哥哥的追悼会上。 少了一只手的哥哥被国旗包裹,躺在棺材里。 妈妈踉踉跄跄,抬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不是说好了吗?你怎么能走在我前面?” 爱之愈深,恨之愈切。 妈妈承受了太多。 甚至来不及收拾情绪,第二天妈妈就去了武城前线。 再回来时,她变成了一本抗疫英雄的证书。 我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喊着爸爸妈妈。 回应我的,却只有我的回音。 他们留给我的,也只有那满是军功章的铁箱子。 我就想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我想不通…… 吃完饭后我告别女警,准备回学校收拾东西。 刚走到宿舍楼下,发现楼下一片嘈杂。 人群中央,周雅将我的东西一件件往火堆里扔去,还嘿嘿笑着。 “都是晦气的东西,烧了去去晦气。” 直到我看见火焰中心的那个铁箱子,疯了一般冲了过去。 我就像感受不到疼一样,徒手去扒火焰。 在众人看傻子的眼神中,我双手被火燎得起泡。 终于失而复得地将铁箱子紧紧抱在怀里。 周雅一行人还在嬉笑。 “破东西,当个宝一样。” “说不定拿去卖,还能值几块钱呢,哈哈哈。” 我一言不发,抱着箱子往外走。 学校门口,我用仅剩的几十块钱,打了辆车。 车子停在军区大院门口,司机连钱都没要,一溜烟开走了。 妈妈曾说,这些勋章是我们全家的骄傲,是无上的荣誉。 可我不想要荣誉了。 现在我就想知道,这些东西能不能换回我的家人。 我一瘸一拐走到大院门口,打开铁箱子,径直跪在门口,流着泪大喊。 “这些还给你们,请把我的家人还给我。” 警卫闻声跑出岗亭,满脸疑惑。 然而当他看清我箱子里装的是什么时,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一枚枚勋章,一本本证书,工工整整叠放在一起。 饶是他从军这么多年,也从未见过如此多的军功章。 这是何等的荣誉。 他二话不说拔腿就往门内传话,慌忙间差点还摔了一跤。 不一会,一群穿着军装的男人脚步慌乱地朝我奔来。 领头的首长我依稀记得在爸爸的葬礼上见过。 当年爸爸就是为了救他而牺牲的。 首长上来先是凝噎了一下,随后手足无措地将我迎了进去。 他显然还没认出我。 刚坐下,他便关切地问我。 “孩子,你爸爸呢?” 我从那一堆军功章里捡起一枚,还有一张写有爸爸名字的烈士证明。 “我爸爸骗人,去了趟边境后就再也没回来,我再也没有爸爸了。” 看清证明上的名字后,首长蓦地红了眼眶。 “你是建军的孩子?” 一旁的年轻军人连忙问:“那你妈妈呢?” 我又从箱子里拿出一张抗疫英雄证书,泪水颗颗砸在上面。 “我妈妈前几年去了武城,任务结束了,她也死在了最爱的岗位上。” “那这被血染红的警服是……” “我哥是缉毒警察,他被人发现的时候,全身粉碎性骨折,被剥皮抽筋,深埋在大山里。” “我的天,满门忠烈啊。” 所有人哽咽了,目光随之落在一枚黯淡的勋章上,猛地抬头。 “这勋章怎么回事?” “我爷爷抗美援朝,埋骨他乡了。” 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我又拿起了那张见义勇为证书。 “当年突发洪水,一个小孩被洪水冲走,我跳了进去,差点丢了半条命,把他救了上来,换来了这个。” 等我说完,铁血男儿们纷纷落下泪来。 “多么好的孩子啊,你怎么伤成这样了?” “跟我们说说,我们一定为你做主。” 我将事情的经过全都讲了一遍。 众人愤慨着,将桌子砸得砰砰响。 “这群畜生,连烈士遗孤也敢欺负,真当我们是死的了?” “今天就算脱下这身军装,我也要给你讨回公道。” 那天军区的电话几乎都快被打爆了,联系各大军区,让他们来认领烈士家属。 首长郑重地向我保证,一定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 屋内众人七嘴八舌,屋外一个白发老人拄着拐杖颤巍巍走进来。 他身穿中山装,沟壑纵横的双眼蓄满泪水。 一见到来人,那群人全都立正站好,整齐敬礼。 “总司令好!” 总司令径直朝我走来,在看到我脖子上的项链时,一脸正气的老头老泪纵横。 “真是团长的孙女。” 他的指腹摩挲着弹壳,双眼陷入了悲痛的回忆。 “这是我亲手交到你爸爸手里的,没想到有一天,你会带着这枚弹壳来向我们问罪。” 毫无征兆地,他突然弯下膝盖朝我跪下。 我连忙将他扶住,惊慌失措。 “爷爷,我如何受得起?” “并不是国家不管我们,而是作为军人,为国捐躯是荣誉,为了不给国家添麻烦,所以我们一直拒绝国家的优厚待遇。” 他根本不必如此。 老司令摇了摇头,满眼愧疚望着我。 “你们杨家上对得起国家,下对得起列祖列宗,可我们连你一个弱女子都保护不好,我不配做人民子弟兵啊。” 说完他抬手就往自己脸上扇去,吓得我连忙抱住了他。 “爷爷,您不要这样,我真的没有怪您。” 几经安抚,他这才终于好了些。 他先是稀罕地将我看了个上下。 注意到我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痕时,神情再次陷入哀痛。 “孩子,你受苦了。” 他抚摸着我的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你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我们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对,你就等着我们为你报仇!” “我们不可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看着他们真挚的脸庞,我才真正看到了希望。 所有的情绪一股脑涌上胸膛,我对着他们深深鞠了一躬。 “总司令,谢谢你,叔叔们,谢谢你们。” “唉,叫什么总司令,叫我孟爷爷,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亲孙女。” 他神情认真,含满了复杂情绪。 我蓦地红了眼眶,哽咽道:“谢谢孟爷爷。” 他们将我安排进军区医院,给我做了全面的检查,并出具了验伤报告。 当晚,军区医院热闹非凡。 那些我家人曾经的战友们全都来看望我,将我团团围住。 一会儿问我饿不饿,一会儿问我冷不冷。 生怕我受一点儿委屈。 总司令授意下,军区给校长打了电话。 然而校长一听说是军区的,骂了句死骗子就挂了电话。 再打过去那边就关机了。 气得首长浑身颤抖,拍桌大骂:“这种酒囊饭袋,怎么当上校长的?” 孟爷爷却没有那个耐心,直接让警卫开着车带我打头阵。 重走这条路,可这次我却是昂首挺胸。 因为这次,我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车子一路开往学校,孟爷爷的眉头从未舒展着,仿佛在酝酿什么大招, 车子刚到门口停下,熟悉的身影闯入我的视线。 不远处辅导员双手提着购物袋,和周雅嘻嘻哈哈。 看样子是刚逛街回来。 两个人亲如姐妹,周雅笑着拍了辅导员肩膀一下。 “我妈对陈老师的处理方法很满意,要是杨英敢回来,你就告诉我,我弄死她。” “放心吧,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回来的。” 辅导员笑得仿佛一眼看到胃。 欢乐的气氛被我的出现蓦然打断。 见我从车上徐徐下来,周雅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哼哧一笑。 “正找你呢,你还送上门来了,找死啊。” “我看谁敢说我孙女找死。” 一脸威严的孟爷爷,在便衣警卫的搀扶下挡在我身前。 如猎鹰般的眼神在周雅身上扫过,带着杀敌老兵独有的犀利干练。 辅导员和周雅交换了个眼神,随后笑得合不拢嘴。 “哪来的便宜爷爷,怎么?来兴师问罪的啊?” 辅导员笑够了,随后清了清嗓子,轻蔑道:“何必那么麻烦,这样,你送老师一个50克的金手镯,老师考虑给你个机会,你下跪取得周雅原谅,老师还让你回来上学。” 随后两个人又是笑得前俯后仰。 孟爷爷紧紧攥着拐杖,咬牙笑道:“金手镯没有,银手镯你要不要?” 辅导员没听出其中深意,反倒鄙夷地瞪向孟爷爷。 “老登,你当我傻啊,银子值几个钱。” 一旁的警卫早就看不下去,毫不客气一脚踹在辅导员肚子上。 辅导员“啊”一声,后仰摔在地上,购物袋散落一地。 她坐起来刚想开骂,就被孟爷爷用我的验伤报告狠狠抵住脑门。 “把我孙女打成这样,你还敢要金手镯?” 辅导员望了望强壮的警卫,怯懦不敢出声。 周雅瞬间看清了形势不对,后退几步,拿起手机就给他爸打电话。 “爸,杨英带着一个穷亲戚来学校找我麻烦,还带了什么验伤报告。” “对,我现在就在学校门口,你快过来。” 电话挂断,她瞬间就多了几分底气。 “一个半截身子快入土的糟老头子,还学人家撑腰。” “不就是想讹钱嘛,今天我就让你提早进棺材。” 孟爷爷也不慌,反倒很希望周雅爸爸赶紧来似的。 不出十分钟,好几辆黑色商务车急停在门口。 每辆车上下来三五个黑色西装的魁梧保镖。 周雅爸爸昂着头走下车门,身旁看样子还跟着一个大领导。 那男人开口便是威严气势。 “学校门口动手打人,信不信我把你们都抓起来。” 周雅爸爸盘着手中核桃,神情不屑。 “哪有那么简单,敢威胁我女儿,我要你们赔偿两百万精神损失费。” 身旁警卫已经摸向怀里的真理,被孟爷爷伸手制止。 他淡然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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