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成为柔弱虫母_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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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看着不远处一身高定婚纱，耀眼夺目的新娘，江阔恍若隔世，他已经快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见过他的阿意了。三年前，他在美国的校园之中苦苦纠缠阿意。最初，他以为顾霖只是她找的一个挡箭牌。可后来，他亲眼看着他们同进同出，日渐亲密。一个寻常的夜晚，他在阴暗的角落之中，窥见他们在月光之下接吻。那一刻，江阔失去了呼吸，他清楚地听到灵魂从身体中抽离的声音。骨肉分离的痛感弥漫全身，他倒在地上，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在那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阿意。后来，江家的生意出了变故，一夕之间走到了破产的边缘。江阔不得不提前结束学业，回国挑起家族的重担。苦苦挣扎几年，他勉强支撑着江家的生意，没有更糟，也没有更好。每每在新闻里看到阿意的照片，他都清楚地感觉到，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数百发烟火齐鸣，烟火与郁金香相互辉映，人群之中爆发出尖叫。所有人都在恭喜着、艳羡着台前那对神仙眷侣。江阔站得不算近，但他却清晰地听到，洛意那句坚定的，有力的“我愿意。” 他弯唇笑了。他恍惚记得，在几年前，他二十岁生日那天，阿意送了一枚手工雕刻的乌木戒指给他。醉意朦胧之中，他接过她手里的戒指，含糊不清地问她。 “阿意，这是，要和我求婚？” 她红了脸，连带着耳尖都是娇嫩欲滴的模样。江阔心醉，许下了对她的第一个承诺：“求婚这种事，还是要男人来的。” “那我要是和你求婚，你会说什么？”他戏谑着问她。甜美的嗓音拂过他的耳畔。她说：“我愿意。” 和今天一样的，我愿意。江阔缓步退出人群，朝着远处走去。今天是个好天气，日光和煦，落在他的眼里，却刺痛无比。有泪意蒸腾在日光之中，江阔站在暖意之中，打了个寒颤。那些曾经爱过、恨过的夏天，都再也回不去了...... 1 和顾斯年谈恋爱整整七年，他从没有提过结婚。后来，他对我失散多年的妹妹展开猛烈追求，却并没有明确和我提分手。和从前的无数次一样，他觉得我会一直在原地等他，直到他玩腻了回头。妹妹生日，他办了一场隆重的宴会，并以继妹男朋友的身份出席。这次我将和他相关的所有东西全部烧掉，只身赶往机场。检票时，他给我发来消息。 “小薇的生日宴马上开始了，大家都在等你，不要闹了。” 我笑了笑，没有回复，将他所有联系方式全部拉黑，毅然决然登上飞机。他不知道，一个礼拜前，我已经答应了竹马沈念安的求婚。飞机落地后，我们就要订婚了。 ———————— “沈念安，我答应你。” 我拿着电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整个人几乎瘦的皮包骨，苍白憔悴得仿佛生了重病。自从和顾斯年在一起，我似乎一直都是这幅鬼样子。我深吸了口气，是时候该结束这场孽缘了。 “雨萱，真的吗，你真的答应和我结婚了？” 电话那头的沈念安声音温润，带着浓浓的不敢相信。我深吸了口气，微微颔首。 “真的。” “太好了。” “你知道吗，从认识你的第一天开始，我就一直在盼着这一天的到来。” 镜子中的我不知何时，唇角已经勾起一抹笑意。 “给我一个礼拜的时间，处理这边的事情。” “好，我等你。” 刚挂断电话，房门就被大力的推开。 “雨萱啊，一个礼拜后就是妹妹的生日，妈妈给你买的礼服和首饰在哪，让妹妹挑一挑吧。” 我没说话，目光落在妈妈身后的秦雨薇脸上。秦雨薇一脸挑衅的表情，却在妈妈回头的瞬间变了脸，一脸泫然欲泣的可怜样。 “妈妈，真的不用了，买来的品牌礼服虽然不如姐姐的那些高定，也够穿的。” “都是妈妈的孩子，姐姐有的你也得有。” 说完，妈妈看向我，语气有些愠怒。 “雨萱，妹妹在外面吃了很多苦，才回来，你要多照顾一些。” 我以为我还会像之前一样愤怒难过。为妈妈不分青红皂白的偏袒妹妹，要我一再地让着妹妹难过。没想到我现在竟然一点情绪都没有了。也许是失望到了顶点，也就没有了期待。 “好啊，妹妹想要就都给她吧。” 我笑着答应下来。一个礼拜后我就要走了。这些礼服首饰太过累赘，我本来也没打算带走。妈妈很是满意我的懂事，微笑允诺。 “以后给雨萱订更好看的衣服首饰。”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母亲离开了。我带着秦雨薇来到衣帽间。秦雨薇不再像刚才那般唯唯诺诺，眼中满是得逞的笑意。 “姐姐，你是不是很生气？” “我抢走了疼爱你的妈妈，恋爱七年的男朋友，现在又抢走了你的礼服首饰。” 我懒得理她，转身想要离开。秦雨薇紧走几步拦在我面前，回头瞄了一眼，突然‘哎呦’一声，狠狠跌在地上。她的头撞在门框上，发出‘咚’的一声脆响。 “姐姐......你为什么......” 她的语气满是不敢相信。 “秦雨萱，你在干什么？” 顾斯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我房间门口，正好看到秦雨薇摔倒。而我就站在一边，就这么冷眼看着。顾斯年几步上前，心疼地将秦雨薇扶起来。秦雨薇就势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里，语气可怜巴巴。 “斯年哥，我没事的，姐姐她也不是故意的。” 秦雨薇小心翼翼看向我，委屈咬唇。 “姐姐她经常这样大大咧咧的，我已经习惯了，一点都不疼的。” 说着，秦雨薇轻嘶了一声，又小心翼翼看向我。 “还说不疼，脑袋都撞出包来了。” 顾斯年小心翼翼揉着秦雨薇的后脑勺。他看向我，目光陡然转冷。 “秦雨萱，你别总欺负小薇，她毕竟是你的亲妹妹。” 2 “小薇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吃了这么多苦，已经够可怜了。” “她是你的亲妹妹，我这个外人都知道心疼她，你就这么冷血吗？” 本来以为面对顾斯年的时候，我的情绪不会再有波澜。可是毕竟七年的感情啊。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抹去的。我追了他三年，在一起七年。这么多年的感情，他却宁愿相信刚认识不到半月的妹妹，也不信我。这样的情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论是妈妈还是顾斯年，都会毫不犹豫地站在秦雨薇那边，给我贴上善妒冷血的标签。我不难过，甚至想笑的。可是一开口，声音还是嘶哑了。 “顾斯年，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清楚吗？” 顾斯年神色微动。他看向我，眼神似有松动。 “姐姐生气是应该的，毕竟斯年哥以前是姐姐的男朋友。” 秦雨薇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斯年哥，你别对我这么好了，姐姐真的已经很生气了......” 说到这里，秦雨薇的语气里已经染上了哭腔。顾斯年看着我的眼神，终究还是归于一片冰冷。他语气笃定。 “你嫉妒我喜欢小薇，嫉妒我对她好。” “你嫉妒她比你温柔懂事，比你讨人喜欢。” “秦雨萱，在小薇被找回来的那一刻，你就已经变了。” “嫉妒使你面目全非，你早就不是之前的那个你了，不是么？” 他说完，打横抱起秦雨薇，头也不回地离开。终于，这最后的一点感情，也消磨殆尽了。我没想到自己在顾斯年眼里竟然是这样的人。也好。这七年时间就当是喂了狗。以后我们天各一方，永不相见。我打开订票网站，默默开始订机票。顶部突然弹出一条特别关注的消息。是顾斯年发的。 “突然就想结婚了。” 是在我们共同好友群里发的。群里瞬间炸开了锅，一堆人都在@我。 “雨萱姐，是斯年哥和你求婚了吗？” “七年恋爱长跑，终于要修成正果了吗？” “还叫什么雨萱姐，该改口叫嫂子了。” “嫂子，结婚日子定了吗，什么时候能吃上你们两个的喜酒啊。” 群里像过年了一样喜气洋洋，热闹非凡。直到顾斯年在群里发了一张电子请帖。是秦雨薇的生日宴。邀请人，秦雨薇的男朋友，顾斯年。紧接着，他将秦雨薇拉进了群。 “都瞎说什么呢，我想结婚是因为小薇。” “小薇温柔体贴，让我有家的感觉，雨萱从来没有给过我这种感觉。” 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这些年我怎么对顾斯年的，大家都看在眼里。顾斯年爱玩大家都是知道的，却从没有一次拿到明面上来说。至少在明面上，我一直是他的女友。 “大家好，我是秦雨薇，大家可以叫我小薇。” 秦雨薇发了一条语音，声音娇娇柔柔的，带着一股娇羞的味道。群里还是没人说话。 “怎么冷场了，快和你们准嫂子打招呼啊。” 顾斯年此话一出，群里少数人开始回应沈雨薇。不过大多数人依然保持着沉默。 3 群里的气氛再一次冷了下来。我发了一条消息。 “恭喜顾总有了家，祝早生贵子。” 发完这条消息，我就果断退了群。这好友群本来就是顾斯年的。当初我们确定关系，他将我拉进来，这些年总是一起玩玩闹闹，才慢慢熟络起来。现在我就要离开了。也打算和顾斯年断的一干二净。这个群也就没有再继续待下去的必要。退完群，我开始收拾行李。收拾到一半，电话铃声就像是催命符般响了起来。是顾斯年。 “你现在立刻马上来我家。” 一如既往的命令口吻。 “什么事？” “过来做饭，顺便给小薇道个歉。” “凭什么？” 顾斯年的语气染上了一抹愠怒。 “就凭你突然退群，现在大家都劝我对小三玩玩就好，最后还是要回到你身边。” “就因为你突然退群，大家觉得小薇是小三。” “我很喜欢小薇，不想她背负这样的骂名。” 说到这里，顾斯年语气缓和了几分，却还是如往常般的理所当然。 “还有，我想和兄弟们聚餐，小薇也在这边，你来的时候顺便买好食材，就和之前一样就行。” “我们约好一个小时之后，你可得抓紧时间了。” “聚餐的时候顺便给小薇道个歉，澄清一下，我就原谅你这次的冲动行为了。” 我直接被气笑了。之前都没发现，顾斯年这家伙脸皮竟然这么厚。都闹到这步田地了，他还舔着脸叫我去给他做饭。深吸了几口气，我总算抑制住臭骂他一顿的冲动，还算平静地开了口。 “我不能原谅你。” “是你出轨秦雨薇在先，她就是小三，事实如此，没有澄清的必要。” 电话那头的顾斯年沉默片刻，语气竟然软了下来。 “好好好，不澄清了，你过来做饭就行了。” “不过仅此一次。” “小薇可是你的亲妹妹，是我喜欢她，你要怪就怪我，不要让她为难。” 我果断挂断了电话。顾斯年又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我都没接。最后，他给我发了一条消息。 “小薇，别闹了，大家都喜欢吃你做的菜，快过来做吧。” 看到这条消息，胃突然抽痛起来。这不要脸的玩意，气得我胃病犯了。气过之后，更多的还是伤心。奶奶要是知道，她辛苦调养好的胃。我为了一个男人这么糟蹋，她肯定会伤心的。我打开手机相册，看着照片上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回忆着之前的种种。奶奶手把手教我做饭，临终前把一本泛黄的食谱给了我。秦家以前是御厨，爷爷更是有资格上国宴的特级厨师。爸爸走得早，奶奶希望我能将秦家的厨艺发扬光大。而我却为顾斯年洗手做羹汤，细心调养着他和我一样脆弱的胃。为他在朋友面前撑场面，顾家大小宴会也都是我在掌勺。我累得胃病复发。顾家这些年却因为宴会中的菜肴让宾客们赞不绝口，得到了不少资源和机会，扶摇直上。我打开带锁的抽屉，拿出一本泛黄的菜谱，小心翼翼放进行李箱最下面。这一次，我一定要完成奶奶的遗愿。将秦家的厨艺，发扬光大。 4 转天，我准备带阿黄去办托运的各种证件。阿黄是奶奶养的小狗，陪伴了奶奶五年，又陪伴了我三年。算是除了菜谱之外，奶奶留给我的唯一念想。刚起床穿好衣服，就听到窗外一阵阵狗狗的哀嚎。隐隐的还有秦雨薇的咒骂声。 “死狗，还敢冲我叫，看我不踢死你！” “秦雨萱这么宝贝你，看到你的尸体，她一定很开心吧。” 我的呼吸一窒，以最快的速度下楼冲到花园。阿黄躺在地上，肚子上在潺潺流着血，连嘴角都在流血。秦雨薇在旁边，用高跟鞋细细的鞋跟，一下一下狠踹着阿黄的肚子。她听到脚步声，看向我，脸上露出挑衅的笑。我的大脑短暂空白，接着全部气血涌上头顶。我疯了一般冲过去，狠狠将秦雨薇推开。秦雨薇没反应过来，重重跌在地上，发出啊的一声惨叫。她下意识地手掌撑地，整个手掌连同小臂，都被摩擦出重重的一道血痕。我赶紧抱起阿黄，就要往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