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着素简,为了能让女儿许靖央的病早日好起来,长跪不起。 今日下过雪,傍晚的时候,许夫人坐着小轿回来了。 一进主屋,青嬷嬷立刻拿来艾灸,给她敷通红的膝盖。 许鸣铮看到母亲膝盖上的淤青,立刻就坐不住了。 他咬牙:“母亲何必为了她做到这个程度,她配吗!” 许夫人凌厉地看他一眼:“我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整个威国公府的名声,现在京城里多少双眼睛看着我们,你不许闹事犯糊涂。” 许鸣铮气愤甩袖,呼吸急促,只觉得憋屈极了。 许柔筝在旁边揉捏许夫人的肩膀。 她眼睛通红:“母亲,您明日还去吗?” “得去,许靖央一日不露面,你父亲就一日不会松口。”许夫人摇头,有些疲倦。 这些天,威国公也不来主院见她,而是日日都宿在潘姨娘那。 幸好潘姨娘无法生育,对许夫人构不成威胁。 许鸣铮闻言,更加恼怒:“她就是故意的,不过是落个水而已,用得着病那么久?这些日子躲在房间里,多半就是要看母亲被爹爹折腾吧,可算遂她的意了!” “别让我找到机会收拾她,否则我新仇旧恨,连着冬云的那份,一起算在她头上!” 许夫人立刻严肃呵斥:“铮哥儿!你别将我的话当耳旁风,刚出了这种事,你爹爹还没消气,不许你去触霉头。” 许鸣铮不说话。 “听见没有?离那许靖央远远的,暂且别去招惹她!”许夫人一再强调。 许柔筝开口:“母亲放心,我会看着弟弟。” 许鸣铮这才点头:“知道了,母亲。” 敷完膝盖,许夫人疲惫至极,被青嬷嬷伺候着睡下了。 许柔筝和许鸣铮一起离开主院。 走在风雪飘摇的长廊下,许鸣铮忽而道:“一想到许靖央欺负母亲,我就咽不下这口气。” 许柔筝看向他:“好弟弟,你何苦跟她争,咱们争又争不过,你知道的......她挣了功勋,父亲正看重她呢,咱们谁也比不上她在父亲心里的地位。” 寥寥几句话,将许鸣铮心中的无名火拱的极高。 他脸色阴沉咬牙:“我偏不信了,这次我暗着来,看她怎么怪到爹爹母亲身上。” 第60章 又过四五日,威国公识趣地带着许夫人来看望许靖央了。 正月底的时节,窗外的桃树已经蒙生花苞。 晨起时天气尚好,故而竹影将门窗大敞,让一片暖意融融的春光流泻进屋内。 许靖央坐在窗下的位置,跟威国公对坐,中间隔着红木矮几。 倒是许夫人没了坐处,竹影搬了个椅子过来叫她坐。 许夫人神情变得很难看。 她瞧向威国公,他也好似没看见,于是只能咬着牙,气闷地坐下来。 心口又觉得堵得慌了。 要不是威国公说,这事必须亲自跟许靖央解决清楚,她绝对不会来。 “靖央,”威国公一开口,语气难得温和,“你看,你母亲在国寺里,也为你跪了这么多日,求佛保你身体健康顺遂,你如今可好全了吧?” 许靖央端着茶盏,听言立刻放下,佯装惊讶:“母亲日日去跪国寺么?” 许夫人脸色更僵。 全府都知道的事,偏她许靖央充耳不闻,故意看她日日受苦! 许夫人勉强笑了笑:“只要你身体好起来,让为娘割块肉都愿意,靖央,你别怪娘,彭虎那件事发生的太突然,我是被吓得六神无主了。” 许靖央瞧着她:“不瞒母亲,郎中说我伤了心神,至今病情反反复复总是不好。” “听闻坊间有秘方,能解我的症状,是要亲生母亲剜肉做药引,母亲可愿为我做到这个地步?” 许夫人眼睛瞪圆:“你,你说什么?” 连威国公都有些骇然。 “靖央,这方法太过怪异,她好歹是你母亲!” 许靖央却嗤的一声笑出来。 她生的清冷英气,不笑时很严肃,战场上历练出来的杀气,盘亘在眉宇间,叫人害怕。 偏偏她一笑,冲散那样的戾气,却没有让人觉得有多么亲近。 “我逗母亲玩的,即便病死,也不敢让母亲真掉块肉。” 听许靖央说得阴阳怪气,许夫人面色不太好看。 不过,许靖央也打算见好就收了。 她很想许夫人继续在国寺里跪着,哪怕跪到死,都是她欠自己的。 可舆论早就渐渐偏向了这个可怜的母亲。 说她为了女儿的身体,在神佛跟前长跪不起。 许靖央若是再不好起来,世俗议论的人就会变成她了。 “既然父亲母亲来了,我正巧有一件事要商量,母亲先前派来的丫鬟太不顶事,我想自己挑一批下人。” 许靖央说自己有要求的时候,原本威国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听她只是说要一批下人,他才不动声色舒口气。 “这算什么难处,一会就让......”他想说许夫人,但话到嘴边,顿时改口,“让管家带几个手脚麻利的家生奴给你挑。” 许靖央却道:“父亲得再给我角门的钥匙。” 第61章 “绝对不行!”许夫人直接拒绝,“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拿家里的钥匙,容易乱套。” 许靖央面不改色:“父亲,我每每想出门,都要经过母亲的同意,几次将我扣留家中,可听说柔筝妹妹那天夜里,拿着对牌就出去了。” “倘若这家里的规矩,只是束缚我一人的,那还不如请父亲母亲直说呢。” 许夫人听言,眉心陡然一跳。 威国公惊讶:“柔筝何时漏夜出去的?” 站在许夫人身后的青嬷嬷,马上跪了下来。 “老爷,夫人,那夜夫人突犯心疾,柔筝小姐才连夜出府去买药。” “已过子时,药铺皆关,她从哪儿买的药?”许靖央反问。 青嬷嬷僵了僵,摇头:“这个老奴就不知道了。” 许靖央:“她出门的时候,母亲又昏着,莫非是青嬷嬷给的钥匙?” 青嬷嬷脸色大变:“老奴岂敢随便做主,是柔筝小姐着急,说性命攸关,她素来知道钥匙放在何处,故而拿着就走了。” 当然不敢说是许夫人默许的。 威国公大掌拍桌,动了几分火气。 “她还有没有规矩?”又说许夫人,“你将她惯得无法无天,对牌钥匙都敢胡拿?” 若出了什么差错,整个威国公府的后宅,就如同筛子一样任人闯入。 许夫人一脸无辜:“老爷,虽说筝儿胆子太大,可是事急从权,筝儿也是为了我的身体。” “她看我昏倒,顾不得那些,这些日子更是守在我身边照顾。” “真恨不得她是我生的,亲骨肉也不过如此了!”说着,许夫人掩面,殷切地哭了两声。 言下之意,是许靖央跟许柔筝相比,差得太远了。 岂料许靖央语气幽幽:“她这次可以用母亲的名头,下次也可以,用久了,是真是假也无人分清了,到时府邸里因此出事,是怪她还是怪母亲?” 威国公忽然一个激灵,似乎想到了什么。 许夫人还不知道怎么反驳的时候,他就对许靖央肃声说:“钥匙肯定是不能给你,但是也不会再纵容柔筝半点!” “靖央你权且放心,这府邸里,你才是大小姐,为父始终向着你,倘若你要出门,跟门房说一声,无人敢拦。” 话已至此,许靖央稍稍点头。 威国公带着许夫人走了。 竹影进来:“大小姐,看夫人的架势,似乎知道柔筝小姐是从哪儿取的药。” 许靖央神色冷淡:“我说的东西,你都准备好了么?” “奴婢都安排下去了,一定万无一失。” “那好,借着这个机会,将阮妈妈也推上管事的位置,在厨房里我们有个自己人,以后会更方便。” 回到主院里的许夫人还没开口,威国公就已经厉色道:“你对柔筝太纵容了。” 许夫人抿唇:“筝儿知道分寸,就是靖央心眼狭隘,她打听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不是为我的身体担心,而是想要告状,这个孩子心太狠,养不熟!” 威国公负手踱步,听到这句话,立刻重重道:“你还不明白?靖央觉得你偏心!” “我看,索性把柔筝送到庄子上去养着,别再接回来了。” 第62章 许夫人一听威国公要把许柔筝送走,立刻否决。 “老爷,筝儿我们养了快十年,几乎是将她当成亲生的来培养,何况,她还治好了你的腿呀!” “养育她的这些年,我们花费重金培养,将她当成嫡小姐般照顾,就算有恩,也还完了!” 威国公说得很不留情面:“在这之前,本以为她能顶替靖央的身份,但既然靖央已经回来,还这样受皇上的重视,她就显得多余!” “你若真舍不得,再给她点银钱,派青嬷嬷去帮她安身立户,也够了。” 许夫人错愕地看着他,没想到向来对内宅事不慎关心的威国公,能为许靖央坚决到这个地步。 两人夫妻多年,许夫人早已摸透丈夫的个性。 他绝不是爱子女的人,只在乎自己的前程。 如今这样向着许靖央,多半是觉得她得皇上和长公主的青睐。 而许柔筝什么也没有,更无家世,在他眼里,便成了多余! 许夫人压着心里的那口气儿,说:“老爷,这事得从长计议,留下筝儿,我们就是留下后路。” “此话何意?”威国公皱眉。 许夫人看了青嬷嬷一眼,青嬷嬷便出去关上了门。 “靖央这丫头,你当真以为靠得住?她在国寺敢因为彭虎的事,跟我闹,还跳湖、裁发,日后就会因为别的,不顾家族荣辱,跟我们抗争到底。” 她说到这里,威国公皱了皱眉头。 说到国寺的事,许靖央也确实有错! 闹得那么大干什么?全京城都知道,还惊动了皇上。 不报官就要寻死觅活,根本就不是个听话的。 看见威国公神情松动,许夫人又道: “老爷别忘了,她刚回家的时候,是何等强势,老爷是她父亲,可她仗着军功,可有敬重过你半点?” “皇上给予的赏赐,她全都放在自己的私库里,可曾想过孝顺双亲?” 威国公的脸色渐渐铁青,大掌攥成拳头。 “我是她父亲,没有我,何来她?当初若非我受伤,没有她上战场的机会。”他语气重重道。 许夫人跟着点头:“正是这个道理,可她偏偏以为是自己厉害,真当自己比全家人都强了。” “留下筝儿,是为了日后,万一靖央不受控制,咱们早早地将她赶走,还有筝儿这个女儿,能拿去联姻,巩固咱们国公府的地位。” 威国公听到这里,铁了心要送走许柔筝的念头,也渐渐消散了。 也对,他不能因为皇上一时的看重,就太给许靖央脸面。 这府邸里,他才是一家之主,是许家的天! “那就听你的,不过柔筝那儿,你可要叮嘱好,别再惹乱子。” “老爷放心,她向来乖巧。”许夫人暗中松了口气。 威国公坐坐就走了,又要去看潘姨娘。 许夫人拿帕子擦去额上的汗。 青嬷嬷进来:“最近潘姨娘很得老爷喜欢。” 许夫人按着眉心:“喜欢就喜欢罢,她那肚子是个没用的,最近府邸里事情太多,等过去这阵,再去敲打她。” 许靖央可真是给她惹了好大一个麻烦! 想到这里,她心口又堵得慌:“青嬷嬷,扶我再去睡一会。” 又在家休息了两日的许靖央,这天趁着春暖,带着竹影出门了。 威国公特地嘱咐过管家,要予她放行。 故而没有许夫人的阻拦,许靖央顺利地乘车去了城中。 她叫马车停在街市口,自己进入一间茶楼,在二楼的雅间里等着。 约莫一炷香后,挺拔冷峻的身影推门而入。 第63章 萧贺夜来了。 许靖央起身迎接。 方才出门之前,她叫竹影替她跑了一趟宁王府,拿着蟠龙玉佩,邀约宁王在茶楼雅间相见。 虽她不确定萧贺夜会不会来,但她既然出来了,等一等也不亏。 萧贺夜坐去她对面,神态平静冷漠,甚至显得有些疏远。 “坐吧,”他问,“病好全了?” 许靖央颔首落座:“多谢那日王爷替我叫的官兵。” 不然国寺地处深山,怎么恰好有一队官兵巡逻到那。 除了萧贺夜,许靖央想不到第二个人。 萧贺夜喝了口茶,似乎不喜欢,就又放下了。 “随手的事,无需谢,本王更喜欢你做些实质性的回报。” 许靖央早有预料,从袖子里抽出张纸,递过去。 萧贺夜打开一看,倏而挑起眉梢。 纸上画的,正是整个京街布局图。 详细到三十六坊,七十二巷,都标出来了。 “许小姐,你这是何意,私藏舆图,想造反么?”萧贺夜漆黑眉宇充满了压迫感。 若是胆子小的,被他用这样的眼神一直瞧着,多半早就跪下了,因为那是浸透骨血的杀伐之威。 但许靖央面不改色。 大燕对地舆图掌控严格,除了兵将和巡逻司能有,其余人一概不许私藏私绘。 否则就有犯上作乱的嫌疑,毕竟一旦得知所有的行进路线,就可以精准打击城内最脆弱的地方,以此作为突破,是重要的战略命脉。 如今的兵部侍郎,就是在南下巡防时,亲手绘制整个江南图,而受到重用。 许靖央不慌不忙解释:“这是我自己绘制的,更没有造反的胆子。” “之所以给王爷,是因为马上就到二月二花朝节,那夜有花灯节,全京城半数的人都会参加,是最热闹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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