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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所有人都知道,宋江宛之所以能成为贺斯言的女朋友,是因为谭可妍出了国。 所有人也都在等着看好戏。 看一场谭可妍回国时,宋江宛被贺斯言抛弃的那一场好戏。 却没有人知道,宋江宛也在等,等着贺斯言说分手的那一天。 …… 下午五点半,民政局。 最后一对离婚夫妻离开后,工作人员走到宋江宛身边,目露同情:“你好,我们要下班了,你等的人还没来?” 宋江宛攥紧手里的结婚申请表,轻声道:“稍等,我最后再打个电话。” 她拿出手机,给贺斯言打电话。 通话界面已经有十二通未接电话,而这最后一通,也不例外被拒接了。 宋江宛沉默地合上手机,说了声抱歉,便离开了民政局。 民政局的大门在身后关上的瞬间,她顿住了脚步。 下一瞬,她抬手撕掉了手里的结婚申请,丢进垃圾桶。 这是贺斯言第三次在注册结婚的当天放她鸽子,也是最后一次。 她爱贺斯言,却也不是没有自尊的可怜虫。 贺斯言,爱你这件事,到此为止了。 坐上出租后,宋江宛打开了朋友圈。 便见她和贺斯言的共同好友刚刚发了条朋友圈: 照片里,她一整天都没法联系上的贺斯言赫然就坐在其中,而他身边紧挨着的,就是谭可妍。 他的初恋,他的青梅。 也是宋江宛曾经最好的朋友。 他们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可现在谭可妍回国,却唯独没告诉她。 宋江宛深呼吸一口,然后,给这条朋友圈点了个赞。 没等这人有反应,微信却又跳出上司的消息: 宋江宛立即精神一振。 回了个‘好’,便抬头看向司机:“不好意思,麻烦改道去一下德庆会计事务所。” 华航的案子金额上亿,与其回家一个人待着,她更想回事务所加班。 直到10点,华灯初上。 宋江宛才从事务所出来,叫车回家。 家里漆黑一片,无比冷清。 宋江宛早已习惯这样的场景,洗漱完就打算入睡。 谁知门铃声忽地响起。 宋江宛只好起身开门,打开门的瞬间,便是一愣。 只见贺斯言喝得酩酊大醉,此刻正靠在谭可妍的身上。 宋江宛被这一幕刺得心口猛缩了一下。 沉默了几秒,才对谭可妍说了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谭可妍也笑了,状似不经意般问道,“今天你怎么没来我的接风宴?” 谭可妍依旧是从前那副清冷的样子,身着白裙,一头黑长直发。 宋江宛也维持着平常地语气道:“今天本来是我和贺斯言领证的日子。” 周遭空气瞬间一滞。 谭可妍眼神闪了闪,随即露出个歉意的神情来:“那不好意思,是我耽误你们了。” “没关系,也不是什么大事。” 宋江宛瞥了眼贺斯言,心平气和的想:反正这婚她也不打算结了。 她往后退了一步,让出位置来。 “要进来坐坐吗?” 谭可妍一怔,客气地拒绝了:“不了,我刚回国,还有很多事没做,斯言就交给你了。” “斯言喝醉后会头疼,明早你要记得给他煮醒酒茶,多放点蜂蜜……” 话说到一半她又打住,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哎呀,我都忘了,现在你才是他的女朋友,这些你应该都知道吧。” 谭可妍的话像刺扎在宋江宛心里。 她当然知道,这些有关贺斯言的点点滴滴,在她暗恋贺斯言的过去十年里,她就已经知道的清清楚楚。 宋江宛没有失态,反而笑了:“没想到当初为了一个国外研究所的offer,就抛弃贺斯言的人,对他的喜好还记得这么清楚,也是稀罕事。” 谭可妍神色僵住了。 宋江宛关上门,将贺斯言送进卧室。 去卫生间沾湿毛巾后,她刚擦上贺斯言的脸,他就睁开了眼。 下一瞬,贺斯言滚烫的吻便落了下来。 宋江宛想推拒,可贺斯言力气之大,让她根本无法挣脱。 卧室里,昏黄的灯光照出两道紧紧纠缠的人影。 宋江宛指甲无意识划破贺斯言劲瘦的背肌。 贺斯言吃痛一声,在她耳边神志不清地喊道:“可妍,别捣乱。” 1. 老公出轨白月光后,我成了捉鬼专家 跨年当天儿子作文获奖,我在家做好饭等着庆祝。 却发现老公带着儿子和白月光在外面吃大餐。 我去餐厅找他们,却被老公一巴掌打在脸上: 「方宛,你连她的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 后来,我成了抓鬼专家。 家里闹鬼,他求着我救他。 我祝他和白月光郎情妾意,百年好合,子孙满堂。 …… 跨年当天,小学三年级的儿子作文获奖,标题是《我的爸爸》。 为了庆祝,我一早就去菜市场买菜,准备做顿大餐。 到了晚上,却没有人回来。 眼看着饭菜就要凉了,我给林平打电话,林平却说在公司加班,儿子和他在一起。 刚想问什么时候回来,林平就不耐烦的把电话挂断。 婆婆张丽萍在一旁表达对我的不满。 「买那么多菜做什么,天天就知道浪费我儿子的钱?你不挣钱不知道心疼啊。」 我这个婆婆一直对我不满意,如果不是为了林平和儿子,我是不愿意和她住在一起的。 就因为儿子一句「妈妈,我喜欢奶奶」,我这才同意把婆婆接过来。 本来做了一桌子饭没人回来心里就很烦,听到婆婆的话我的无名火一下子窜上来。 「那你天天吃什么饭呢?怎么不把自己埋土里算了,你吃的用的可都是你儿子的钱。」 「人家懂事的妈这会儿坟头草都一米多高了,你什么时候替你儿子省点地方呀?」 婆婆气的差点背过气,张嘴大口呼吸了好几下踉踉跄跄回房间,不再跟我说话。 小样,你儿子都不在家,就凭你还想拿捏我? 没人回来我就自己吃,我美美的给自己打一碗饭饱餐了一顿。 2. 吃完饭我收拾碗筷的时候路过婆婆的房间,听到婆婆在里面和林平打电话。 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在说我的坏话。 「你和依依好好吃饭,不用管家里这个黄脸婆。」 「就她这蠢样子,一辈子都不会发现依依的存在,笨的像猪一样。你是没看到她吃饭的样子,啧啧啧。」 「等她再伺候你两年,木木也长大了,再让她净身出户,把依依接进来。」 依依?这个名字好熟悉啊,这不是林平白月光的名字吗。 好家伙,原来林平今晚不回来是跟白月光出去吃饭去了,还带着自己儿子。 就连自己妈也跟着骗我,这一家人的心眼加起来比蜂窝还要多。 我打开手机查看林平的定位,果然在本市一家五星级酒店。 这家酒店我和提过好几次想去尝尝,林平都以各种理由推脱。 没想到今天带着自己的白月光去消费。 我的心脏抽疼了一下。 不管如何,还是要当面去看看。 我快速打了车出门,出门的时候还听见婆婆给自己的老姐妹抱怨: 「这么晚了还出去,一点女人样都没有。」 3. 很快到达餐厅,我刚下出租车就被眼前的景象刺痛。 大雪纷纷扬扬的落下,透明的玻璃窗里面坐着他们三人,江依依切了牛排喂给林平,林木木在一旁坐着冲江依依撒娇。 林平长相出色,江依依更是温婉的气质美女,加上可爱的林木木,在圣诞节的灯光下,是个人都会忍不住赞叹一句「好美的一家三口」。 我的眼睛酸涩疼痛,心口有什么东西裂开。 我听到儿子在说: 「真想让依依阿姨做我的妈妈,依依阿姨又漂亮又温柔,不像我妈又凶又丑,没工作还老爱花爸爸的钱。」 林平听到我的名字皱了皱眉: 「提她做什么?」 我不敢相信这是我十月怀胎的儿子说出来的话。 当初为了他我忍痛放弃升职的机会,为了能更好的照顾儿子,宁愿在家做家庭主妇。 从他出生到现在,我很少给自己买东西,就连身上穿的衣服也都是几年前的款式。 没控制住情绪,我冲进饭店,就看见林平拿出一个包送给江依依。 我认得出来这是某V的经典款,28万。 28万够我买五十年的菜。 我和林平刚结婚的时候,他的生意才起步,那时我已经做到小组长的位置。 临近节日林平没钱给我买礼物,便熬几个通宵叠了一整盒千纸鹤给我。 那时他愧疚的搂着我: 「方宛,等以后我赚了钱,一定给你买东西,买包包,买黄金,你要什么就买什么。」 后来他的公司有了起色,我因为儿子辞职,跟他提了几句工资卡,他便冷下脸,于是我也再没提过。 原来不交工资卡是为了哄白月光开心,给白月光买包包。 回想起这几年我连一件像样的衣服,一直100的口红都不舍得买,自己都觉得像个笑话。 这时儿子也拿出自己的奖杯作为礼物递给江依依。 我突然笑了,心里已经麻木。 提前好几天我就想要儿子的奖杯,儿子连见都没让我见一次,就这样送给了外人。 儿子小的时候也很懂事,家里刚开始很穷,我把最后一点米熬成米糊糊喂到他嘴里,自己吞口水。 他窝在我的怀里说长大了一定要孝顺妈妈,可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连跟我说句「妈妈再见」都不愿意。 他的获奖作文里全部都是爸爸工作的辛苦与劳累,半句不提妈妈。 4. 我的眼泪涌出来,忍不住冲上前质问。 看到我出现,林平和林木木还有点尴尬。 「这就是你说的带着儿子在加班?」 我的话刚问出口,林平和林木木脸上的尴尬瞬间被不耐烦和厌恶取代。 「我就是不喜欢你现在这种泼妇样,我和依依只是在一起吃个饭,还有儿子在场,你到底在闹什么?」 林木木也在旁边帮腔: 「妈妈,你就是这样才留不住爸爸的,你身上有一股怪味哦,没有依依阿姨的香。」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两个男人,这两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他们在用最恶毒的方式攻击我。 我低头看到桌子上的菜单,一份青菜沙拉88。 我这么多年也没吃过这么贵的菜,88足够我在家里吃一个星期,他们在这儿拿着我攒下来的钱请别的女人吃饭。 儿子还管别的女人叫妈妈! 我头晕眼花,开始耳鸣。 儿子还在一旁说: 「那不是妈妈你攒的钱,那是爸爸辛辛苦苦起早贪黑赚的钱,妈妈是蛀虫,吃爸爸的用爸爸的,还不讲道理。」 这时江依依也开口说道: 「嫂子你别误会,我只是和平哥一起吃个饭而已,要不我把钱还给你吧。」 说完她就要掏钱,被林平一把抓住手,林平把江依依的手握紧。 「方宛,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依依只是想一起吃个饭而已,你胡闹也要有个界限。我每天挣钱养家,现在连和朋友吃饭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我盯着他们两个握在一起的手,苦笑一声。 「这就是所谓的朋友吗?林平,你记不记得你有多久没签过我的手了。」 江依依见状连忙把手抽出来,想要去结账,从我身边过去的时候忽然把身子一歪,摔倒在地。 「嫂子,我知道你生气,你推我也是我活该,你别再跟平哥闹了,求求你。」 林平一看江依依摔倒,二话不说冲上前在我脸上甩了一耳光。 儿子也冲上来对我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说「你是坏女人,你破坏爸爸和依依阿姨,我不要你做我妈妈。」 这一巴掌把餐厅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有怜悯,有同情,也有鄙视和不耐烦。 这一巴掌打掉了我的所有尊严和自信。 透过玻璃上的倒影我看到所有人都围着江依依。 她眉眼精致,温柔小意,和蓬头垢面一脸泪水的我形成鲜明对比。 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失败。 林平不耐烦的将我推开,打横抱将江依依抱在怀里,带着儿子离开。 外面大雪纷纷扬扬的落下,整个世界像个巨大的坟墓。 我在雪中一步一滑的往家走,出来的太急没有穿大衣,这时已经冻得手脚冰凉。 好不容易回到家,却发现家里的密码锁打不开。 这时我收到林平的消息: 「家里的密码我换了,今晚你不用回家,这是你对依依不尊重的惩罚。」 我站在家门口听着里面传出的欢声笑语,江依依和儿子的互动格外刺耳。 我的心跟着手脚一起冰凉。 站在小区门口不知何去何从,门卫大爷估计也看出我的窘境,递给我一杯热水。 就连陌生人都能对我有适当的关心,可我最亲密的家人却能忍心零下几度的天气将没穿大衣的我丢出家门。 我的人生真的很失败。 5. 突然我面前出现一个老人。 「小女娃,我看你没地方去,要不要帮老朽干几天工作啊?」 我犹豫片刻点点头,反正自己也没地方去。 他凭空掏出一个雨衣,一把镰刀和一个酒瓶子递给我。 「等等,我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工作呢?」 老人让我按完各种合同的手印对我邪魅一笑: 「恶灵稽查司啊~」 我忽然涌上不好的预感。 6. 老人说这几天很多捉鬼专家都去过节,没人抓捕恶灵,本来想碰碰运气,没想到遇到了我。 我看着他的眼神,觉得自己是大傻蛋。 一经盖章,不可违背。 他晃晃手里的合同,又冲我邪魅一笑。 咦,辣眼睛。 「这几个工具都是帮你收复恶灵的。现在你需要选一间房子作为这几天诱惑恶灵的陷阱。」 「尽量选择空房间,一旦选定,里面的人不能出来,我已经用红色标出空房间。」 我打开他递过来的地图,哈,就是我家这个小区。 我突然灵光一现: 「里面的人不能出去?」 老头点点头。 「这几天都不行?」 老头又点点头。 「那我选这个。」 我指了指小区里某个房间。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地图上这个房间闪了一道亮光。 想必这时林平他们还在花前月下,合家欢乐吧。 我心里涌起一股快感,渣男贱女,做我抓鬼的「饵」吧! 7. 我回到家,按响门铃,好久才等到有人开门。 林平站在门后不耐烦的看着我,看到我这身装扮,更是掩饰不住眼里的厌恶。 婆婆在后面说道: 「对婆婆不尊重,对依依也不尊重,这种女人要给我们两个跪下磕头道歉并自扇十下耳光才能进家门。」 林木木也在旁边频频点头。 我盯着婆婆,老东西,等会儿就从你先开始。 我拿着镰刀轻轻一点就推开站在门口的几人,走进房间。 只见我房间的东西被扔到阳台,江依依一脸得意的对我说今晚她要睡主卧,让我去睡阳台。 我冲她笑了笑,好,你是第二个。 8. 见我没有道歉的想法,林平伸手就要抓我的头发,想把我拖在地上殴打。 突然屋里灯光全灭,漆黑一片。 我唇角微勾,心里暗暗有些期待。 第一个恶灵来了! 屋里的温度逐渐降低,空调开始不起作用,整个屋子冷的像冰窖。 林平摸索着想去打开开关,却被守在门口的女鬼抓了个正着。 「啊啊啊啊,有鬼啊!」 林平大叫起来。 其他几人闻言都大笑,尤其是江依依,一边笑一边说: 「平哥你还是这么幽默。」 她话音刚落,就被女鬼的头发缠住了脖子。 我挥了挥镰刀,将灯光恢复。 不让他们亲眼看看,还真以为是闹着玩呢。 所以灯光亮起的一瞬间,江依依就和自己面前的女鬼对上了眼。 一声尖叫传来,江依依翻着白眼差点没吓晕过去。 林木木「哇」的哭出了声,女鬼的另一半头发正捏着他的脚踝。 婆婆看到宝贝孙子被女鬼缓缓吊起,冲上去想把林木木解救下来。 女鬼将头转过360度,看着婆婆,红色的眼睛冒着光,婆婆吓得瘫软在地上动弹不得。 眼看着这几人已经快不行了,我不出手接下来就没有乐子看。 便轻轻挥动一下手中的镰刀,将女鬼的头发斩断。 林木木和江依依「咚」的一声从空中落下。 听这个声音,估计摔得挺疼。 这时林平终于从惊吓中缓过来,江依依和林木木爬到林平身后。 他们几人跪在地上开始冲女鬼磕头: 「大仙大仙,求你放过我们。」 几人吓得屁滚尿流,婆婆已经几乎昏迷。 突然江依依看到坐在旁边剥水果吃的我,伸着手指指过来: 「大仙,你要吃就吃她,放过我们吧,求求你。」 林平和林木木也反应过来: 「对对,大仙你吃她吧,她的肉最香,不要吃我们啊。」 「妈妈,你救救我,让她吃了你吧,木木不想被吃。」 我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心里的希望终于全部破灭。 我本来还幻想,如果他们能保护我,那我就原谅他们。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女鬼听了她们的话将头扭向我,看着我身上的雨衣和手里的镰刀,眼里有一丝忌惮。 我掂了掂酒瓶子: 「听说你们恶灵进了这个瓶子超过三天就会灰飞烟灭。」 「你帮我好好教训教训这几个人,我向上面申请一下三天内送你去投胎。」 女鬼浑浊的眼里迸出一丝光,然后转身毫不犹豫的冲向他们。 9. 半个小时过去,几人已经奄奄一息。 婆婆的脸被女鬼长长的指甲抓的面目全非。 江依依身上到处都是血印,大小便失禁,浑身散发着恶臭。 她刚刚经历了恶灵扑脸,恶灵过山车,和恶灵鞭子play,这会儿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 林木木也被抓着摔在地上好几次。 林平最惨,他的二两肉被女鬼扯下来丢在地上,鲜血淋漓。 我满意的冲女鬼点点头,夸了一句: 「做的不错。」 女鬼看起来居然有点害羞。 「你是怎么死的?」 女鬼在地板上写了几个字: 「渣男,小三,该死。」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对林平和江依依这么狠毒,原来是姐妹啊。 「我会三天内送你去投胎。」 我打开酒瓶的盖子,女鬼欢快的钻了进去。 几人见我把女鬼收进瓶中,劫后余生般大哭起来。 林平指着我骂「毒妇」,我将他的二两肉冲进厕所,轻轻冲他喊了一句: 「姐妹!」 他彻底昏死过去。 我打开房门对他们说: 「最近这几天这里会经常有恶灵造访,你们要撑到我回来哦。」 林木木抱住我的大腿: 「妈妈,木木错了,你原谅木木吧,木木以后乖乖的,再也不惹妈妈生气了。」 婆婆跪在地上: 「方宛,你就看在你和林平这么多年感情的份上,放我们出去吧。」 江依依则一把鼻涕一把泪,往自己脸上扇巴掌: 「姐姐对不起,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没有要破坏你们的意思。以后我离平哥远远的,我再也不会出现,姐姐,你放过我这一回。」 我冲着他们笑了笑,然后关上房门。 「好好享受吧,接下来的这几天。」 10. 我拿着提前预支的工资租了个酒店房间,这几天一直在床上躺着睡觉。 最大的乐趣就是打开家里的监控时不时看看林平他们的情况。 家里只能进不能出,如今已经聚集了各种恶灵。 有刚出生就因为是女孩被父亲摔死的女婴,有下班路上被劫匪杀害的可怜女孩,有因为校园霸凌而丧命的高中生…… 而林平几人因为长期跟恶灵待在同一个地方,被磁场感染,如今精神已经有些涣散。 房间最多只能困住恶灵七天。 第七天清早我收拾东西正准备回去将它们一网打尽。 却收到了婆婆的电话。 「方宛,你快来救我们呀,林平他疯了——」 婆婆的大嗓门从里面传来。 和恶灵们相处这么久,婆婆依旧这么有精神,真了不起。 我揉了揉耳朵,不耐烦的挂断电话,打开监控,下一秒睁大了双眼。 客厅里江依依靠在角落里一脸惊恐,婆婆和林木木抱在一起瑟瑟发抖,他们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客厅的镜子。 林平穿着一身红裙,妩媚的坐在镜子前,左右晃动脑袋做出扭捏状,像是古代的大家闺秀在梳妆打扮。 他这是,被鬼附身了?! 11. 经过这几天的学习,我大概了解到收服恶灵的方式。 从林平的表情,脸上不自然的青紫,以及周身的煞气我能感觉到,他被一个恶灵附了身。 可是恶灵附身一般需要很强的磁场和阴气,我在走之前已经把房间的磁场打乱,又贴了几张符。 再强的恶灵进入其中也会消除70%的煞气。 我快速转动摄像头环视一周,发现我贴的符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部被揭了下来。 恶灵碰到这些符就会烟消云散,很显然是人干的。 我盯着客厅这几个人,真是一个比一个蠢,作死小能手啊。 12. 快速打车到小区,刚进家门就有一阵劲风扫过面门。 我施咒闪到旁边,将手中的镰刀挥起格挡。 林平的长指甲差点划破我的喉咙。 几天不见,失去小家伙的林平真的变成了好姐妹,我失笑。 被附身的林平看到我笑出声,激动愤怒之下直接扑上来,眼里蹦出恶毒的光,嘴里发出难听的嘶哑声。 「去死!」 我快速将手中的符扔出去,其中一张正好贴在林平额头,林平瞬间动弹不得。 婆婆几人见我将恶灵收拾一通,连忙屁滚尿流的跑到我身边。 林木木紧抓着我的左手不放,江依依和我的右手十指相扣,抽不出来。 婆婆则直接激动的将我扑倒,压在地板,动弹不得。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婆婆跑过来的时候刚巧把贴在林平额头上的符咒揭了下来。 遭了! 林平瞬间恢复能力,我被三人牵制,动弹不得。 甚至江依依这个贱人还试图将我身上的雨衣脱下来套在自己身上。 我看着林平嘴角越裂越大,最后裂开半张脸那么大,吓得浑身哆嗦,一边哆嗦一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抽了江依依几个耳光。 江依依被我打的愣在原地,随即眼睛里露出怨毒。 忽然三人眼神互相交换,猛的将我推出去,和林平撞了个满怀。 林平裂开的嘴角离我越来越近,长长的指甲慢慢刺进我被解开的雨衣深处。 随着一阵剧烈的疼痛,我昏过去。 13. 再次醒来,我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在客厅正中间的椅子上。 绑我的还是大红绳。 另一头林平也被绑在椅子上,和我面对面坐着,手上是黑绳。 林平正呲牙裂嘴的冲我大吼。 我看着他无奈的说道: 「你昨天吃的韭菜还卡在牙缝里呢,收着点吧姐妹。」 他愣了几秒,忽然狂躁起来: 「我昨天没吃韭菜!!」 「哦,那就是前天吃的。」 「……」 林平现在应该很想杀了我,他激动的牙花都露出来了。 这时江依依出现,她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 「还好我之前学过一些阴阳术,要想除掉林平身上的恶鬼,就必须用至亲之人的鲜血为引,皮肉为食,才可使人灵脱离。」 婆婆和林木木在旁边大呼一口气: 「太好了,多亏有你啊依依,我们林平真的太幸运了,能遇到你这么聪明又漂亮的女孩子。」 林木木也在一旁帮腔: 「是啊,依依阿姨,还是你最厉害,你做我妈妈最好,不像那个恶毒的女人。」 我大概环视客厅四周,发现周围的布置还真是有点意思。 客厅四角摆了四根白蜡烛,蜡烛周围有一圈烟灰,天花板上吊着黑咕隆咚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江依依得意洋洋的冲我嘚瑟: 「不用再看了,这是七杀聚魂阵,只要把被附身的人和正常人摆在阵眼中间,配上双方的鲜血,就可以让恶灵转移载体。」 「方宛,想不到吧,我对这方面可是很了解的。」 我咬了一下嘴唇: 「看来房间里的符纸也是你让他们揭掉的?」 「林平估计也是因为你的话才被鬼上身的吧?」 婆婆在一旁帮腔: 「如果不这样,怎么能把你引出来呢?你这个没良心的贱女人,自己老公都要害,这次让恶灵上你的身,看我怎么折磨你。」 林木木也一幅大仇得报的表情。 「那你们知不知道,七杀聚魂阵最重要的一步是什么?」 几人一脸不解。 「是必须要能把人困在里面呀。」 我突然从椅子上爆起。 早在刚才谈话的时候我就已经咬破舌尖,用舌尖血画了一个逃脱符。 我迅速来到江依依身后,用红绳将她缠绕,推到阵眼的椅子上。 然后念咒催阵启动。 四周的蜡烛开始旋转移动,速度越来越快。 周围的磁场也开始紊乱。 我快速穿上自己的雨衣作为防护。 普通人可受不了突然磁场变化对身体的伤害。 婆婆和林木木两人在强烈磁场干扰的作用下耳朵和眼睛开始出血,看着和恶灵差不多了。 阵眼里的两人更是在高速旋转下看不到身影,甚至连尖叫声都发不出来。 周围的恶灵都开始扭曲挣扎,发出一阵阵怪叫,整个房间跟地狱一样可怕。 几分钟过去,法阵暂停,阵眼中的两人都低垂着头,处于昏迷状态。 在高速旋转下他们身上出现一道道血痕,将整个人染的像个大血笼。 14. 过几分钟两人悠悠转醒,他们二人的脸奇异的一半是人脸,一半变成了鬼脸,冒着丝丝黑气。 两人互相看到对方的模样都惊吓出声。 「鬼啊——」 都看这么久了还没习惯啊。 我笑眯眯的开口: 「看来失败了哦,以后你们就是半人半鬼的怪物了。」 「祝锁死。」 两人惊慌失措之下破口大骂,婆婆带着林木木又跑到我面前,求我救救他们,主要是救林平。 我看着这一幕熟悉的想笑。 「想让我救可以,先自扇三耳光,看看诚意。」 江依依快速照着做,如今她那一点可怜的阴阳术也救不了她。 林平一直窝囊,这个时候反倒硬气起来。 「这个女人再三羞辱我,我宁愿死也不会再折辱自己。」 说完他突然张大嘴巴深吸空气。 他的肺里像是有无尽的空间,源源不断的吸食。 遭了,他是想吃掉所有恶灵。 我跟老头学习的时候听说过,恶灵有一种能力,可以通过吞噬比自己弱的恶灵来强化自身。 但这种做法有一个危害,一旦被收服,就永世受折磨,不能转世投胎。 如今林平居然为了摆脱我和恶灵达成这种协议。 我有些慌乱。 整间房子里已经聚集了将近百个恶灵,如果被林平全部吞噬,那以我的实力一定不能将他收服。 到时他冲出房间,就会造成世界大乱,甚至人类灭亡。 事不宜迟,我拿出酒瓶快速念咒收服剩余恶灵。 整个房间被我们两个分割成两块不同的区域,很多恶灵在力量拉扯下撕成两半。 很快只剩下江依依身上那半个。 江依依此刻痛苦的在地上打滚。 恶灵的力量在她身体里冲撞,想要找到出口。 趁着林平在消化的功夫,我冲上前将酒瓶口对着她的嘴,那一半恶灵被硬生生扯进瓶内。 江依依会因为这次的附身损失至少20年的阳寿,后面半辈子还会被病痛缠身。 这都是报应。 15. 这时林平的身形在快速变化,皮肤上开始长出脓包。 这是太多阴气聚集在体内形成的免疫反应。 林平平时除了上班,其余时间都用来刷手机和打游戏,我让他一起去夜跑,去健身从来不去。 这具身体的承受能力太差,根本无法容纳这么多恶灵的力量。 眼看再这样下去,林平就会爆体而亡,整栋楼也会被夷为平地。 我再次用舌尖血画了个符,强行施到林平额头,控制他体内左右冲撞的阴气。 可没想到林平以为我要对他做什么手脚,疯狂挣扎之下导致情绪被阴气裹挟,彻底狂性大发。 几段阴气凝成一股浑浊之力,猛的冲向我的符咒。 受到强烈的撞击,我口中吐出一口血。 眼见以我的能力无法顺利收服强大后的恶鬼。 我打开酒瓶盖,对里面说道: 「帮我解决他,前十名直接转世。」 里面的恶灵蜂拥而出,涌向林平。 被校园霸凌的高中生挥舞拳头直砸林平面门。 被家暴致死的女人伸出她的长指甲,将林平和恶灵从头顶硬生生撕开一个口。 工地上打工被黑心老板贪财的豆腐渣工程砸死的工人掏出自己的工具——锤头,咣咣的砸向裂口。 出车祸的一家三口齐上阵,专攻林平的下三路。 就连刚出生被溺死的女婴都张开嘴试图对林平造成丁点伤害。 林平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被彻底压制。 趁此机会我将镰刀悬在他头顶,将并多多买的一百张符纸全部贴在林平全身。 我心疼的呲牙咧嘴。 这些符纸花了我九块九大洋啊。 为了泄愤,他最脆弱的下半身被我贴了将近三分之二。 「3,2,1,爆——」 所有恶灵全部退回酒瓶,林平全身爆炸。 附身的恶灵只剩一缕烟尘。 我手指结印,将它压在地上,酒瓶里的恶灵们一拥而上,几分钟内将它吞食干净。 对于这种心怀恶念的恶灵,没有转世投胎的必要。 我将恶灵们收入瓶中,承诺一定给他们挑选好的人家。 这才扭头看向林平和江依依。 16. 江依依半张脸全部毁容,以后再想勾搭男人恐怕只能戴个半张脸的面具了。 林平全身像被大卡车反复碾压二十圈。 一只耳朵被咬掉,右腿也承受不住骨折。 面部中间不自然的凹陷进去。 心脏,血管等都脆弱的有随时破裂的可能。 他现在连呼吸都困难。 婆婆和林木木抱起林平的头,求我救救他。 我勾起唇角: 「你们确定?」 我可太愿意救了,带过来的东西还没用上呢,就在等这个时候。 17. 「牛羊都吃青草,青草是阳光下的植物,那么牛粪羊粪是最有阳气的东西。」 我边说边安排婆婆和林木木将我带过来的一麻袋羊粪全部涂在他俩身上。 江依依和林平已经无力挣扎。 「别忘了,嘴里一定要有,还要一大块。」 「被附身过的人嘴里阳气越重,恢复越快。」 等不及他俩反应,婆婆和林木木就将一大块还没消化的牛粪塞进了他俩嘴里。 说实话,看的我想吐。 要看他俩一边吐一边把嘴里的牛粪咽下去,我又恶心又佩服。 这两个人真不愧能看对眼,某方面的能力真令人佩服! 接着我拿出一根鞭子。 「这个鞭子沾了狗尿,要抽七七四十九下才能起效果。」 说完我拿起鞭子平等的抽在两人身上。 「记得,叫的声音越大,越有效果。」 鞭声噼里啪啦的响起来,伴随着这两人越来越大的呻吟。 我相信他们不是装的。 是真的很疼! 最后三下。 我深吸一口气,揉揉发酸的胳膊。 打人也很累啊。 第一鞭。 「是打你放弃糟糠之妻,妄想让小三登堂入室,无视结婚时许下的承诺,并默许自己母亲多年磋磨自己老婆。」 第二鞭。 「是打你没有做好父亲的责任,把几岁的孩子教的是非不分,没有感恩和道德之心。」 第三鞭。 「是打你妄图逆天改命,以邪术企图逃离该有的惩罚,差点祸害无辜平民。」 「三鞭下去,你我前尘旧缘已了。」 我拿出结婚证,一把火焚烧。 「从今日起,我们再无瓜葛。」 「林平,你要记住,是我不要你了。」 林平听到我说的话,原本死水一般的眼睛忽然动了一下,流出两滴泪。 「你们二人被恶灵附身。」 「江依依减少二十年阳寿,日后病痛缠身。」 「林平减少三十年阳寿,日后行动不得,只得瘫痪在床。」 「你们几人今世做坏事过多,下一世只能投胎到某些落后国家做畜生,用一辈子赎罪。」 几人听到我说的话,都嚎啕大哭。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如果不是我有机缘,是不是也只能有口难言? 18. 那天离开之后我就去申请了离婚。 一个月后顺利拿到离婚证。 干完最后几天我就把雨衣,镰刀和酒瓶还给了老头。 谁能想到几天的工作居然有5000冥币! 一冥币是1万人民币! 我有了5000万! 这比中彩票还让人难以置信。 我用这笔钱的一半资助了部分灵异机构。 另外一半在本市最好的地段买了一栋别墅,其他的钱则存到银行。 每个月利息都花不完!我抱着银行卡笑开了花。 我搬别墅那天,林平他们也在搬家。 因为恶灵的出现,房屋已经不适合住人,他们只能将房间低价卖给别人当灵堂。 卖的钱还不够在这个城市买一间厕所。 所以他们只能灰溜溜的回老家。 林木木经过这次惊吓变得有点呆呆傻傻的,林平又没了那根东西。 他们老林家往下几代的命格都不会太好。 他们搬离小区的时候我正好在感谢门卫大爷。 他们见了我不敢搭话,只能拖着行李匆匆离开。 听说江依依想傍大款,企图用医美恢复容貌。 可有钱人都嫌弃她那半张脸太丑,无奈之下她只能去酒吧跳舞赚钱,想要找一个富豪。 没想到被其中某位富豪的老婆当场揭掉面具,扒光衣服。 但这些都和我没关系了。 我用利息开始全世界各地旅游。 这天我到了某个少数民族的旅游胜地,突然发现有个包子铺的老板不太对劲。 我看到他的包子里冒出若隐若现的黑色煞气。 正当看的入迷之时,一个老头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小女娃,要不要帮老朽干几天工作呀?」 和死对头一起穿越进古代花楼,我成了男花魁,他成了来玩的 ----------------- 系统要我从乌泱泱一堆恩客里,找出跟我一同来的穿越者。 没办法,我就只能用最有效率的一招。 我与老鸨一番交代后,老鸨上台。 “各位,花魁公子出了一上联,只要能对上,就可成为公子的入幕之宾。” “‘奇变偶不变’。” 哼哼。 难死你们了吧,愚蠢的瓢虫们。 我正如此得意地想着。 忽然,底下一片人,开始异口同声地吆喝。 “我们知道!这个我们知道!” “符号看象限!” 我缓缓地:“……?” 什么情况? 老鸨转回门内,疑惑问我。 “怎么你们当上花魁的,都爱出这个联?” “前面几个花魁也是这样问的,喏,他们早就知道该咋回答了啊。” 我:“………………………………” 合着这是个穿越者的刷新点是吧。 我于是继续开口。 “那麻烦妈妈问问他们,英语单词书的第一个……” “abandon是吧。” 老鸨抠抠鼻子。 “这个也都知道了。” “那宫廷玉液……” “一百八一杯。” 老鸨直接接上。 好的。 前人们,把我的路,都给堵死了。 我正蹲在那儿抓耳挠腮的时候。 忽然看到一个原本都已经要出门的清俊公子,忽然面无表情地折转回来。 他遥遥望着我,勾勾手,让龟公拿来纸笔,写下一行字。 “看来这位公子有新答案,那就让我们的花魁好生瞧一瞧,是不是他心仪的下联。” 龟公满脸堆笑把那张纸捧到我面前。 我拿起来一看。 上面赫然是五个大字。 “你爹叫江砚。” 我:“……” 好的。 对上了。 这不是江砚没那个狗东西,我倒立吃屎! 我强忍着面部肌肉的抽搐,僵硬地把纸条往桌子上一拍。 “神作。” “这位公子的对联,真乃神作也!” “还不快把江公子给请进来!” 老鸨和龟公都是一脸“你tm疯了吧”的表情。 我的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 为了任务。 被他口头上占点便宜。 我能忍! 等到他迈进门。 我柔情款款地把门一锁。 那我可就忍不了了。 我当即回身,面无表情地一把将他薅倒在地! “你欠揍是吧?” 他被我按在地上时,竟然还在笑。 他两个胳膊肘撑在地上,整个人都显出一种懒散又轻佻的模样,半歪着头,饶有兴味地打量着我。 “别说,沈朝,这副扮相,还真是很适合你。” 这人在损我。 绝对在损我。 我从小就因为皮肤苍白而且骨架小,经常被误认为女孩子。 即便我有着无比粗犷的内心。 还是有人用“漂亮”来试图夸赞我。 所以。 这种刻意往楚楚可怜了打扮的花魁装扮。 他说合适。 简直是在猛戳我的肺管子。 我怒不可遏,膝盖下压! “你再说一遍!” “怎么,沈公子,你就这般急不可耐?” 他慢条斯理地躺平,后脑勺抵着织金地毯,懒洋洋地勾勾唇。 他的衣领被我扯开半寸,形状漂亮的锁骨露出来,倒引得我下意识看了两眼。 他反手扣住我的膝弯,让我根本无法收腿。 我急忙往后扯了两下,谁知,他却顺势往上一攀! 卧…… 卧槽?! 我错愕地睁大双眼,灼烧般的热度,一路顺着我的脖颈和耳朵烧上去。 “你干什么!” “你手!手!” 老鸨在门板上一敲。 “两位公子,需要助兴的酒菜么?” “要砒霜!” 我一边挣扎,一边恼怒大喊。 “拿砒霜来!” 他忽然凑近,鼻尖距我的唇不过半寸。 “砒霜,那多无趣。” 他的呼吸扫过我我下唇。 “不如,我们玩点刺激的?” “……你想干什么?” 我觉得我好像理解了他话中的意思。 但。 我又发自内心地觉得,不太可能。 毕竟,这人,跟我一路从小打到大。 我们对对方的厌恶程度。 已经是到了见面先互呕两口,以示敬意的地步了。 他怎么可能会想要…… “你看,青楼,花魁,恩客,还共处一室。” “这很明显了啊。” 冷静。 他在吓唬我。 他现在,一定正强忍着恶心,装出一副镇定模样。 想到这儿,我冷笑一声。 “拉倒吧。” “就你,各方面都是直的,你以为你虚张声势一下,我就……” 话没说完。 我就顿住了。 因为,我的膝盖。 感觉到了…… 我的视线往下一移。 下一刻。 我就觉得我的眼珠子要弹出来了。 “你你你你……” “啊,原来,你一直以为我是直的吗?” “太天真了。” 他笑眯眯地拍拍我的脸。 “而且,我们的任务,你是不是根本没有看啊?” “需要还原书中的花魁和恩客行为。” “也就是说,你需要对我献媚呢,沈朝。” 已解锁本文 “放开,我、我不会,我绝对不——” 我的话还没说完。 他就忽然伸手,将我的嘴捂住。 “嘘。” 他慢悠悠地拉开我的衣带。 “话别说得这么死。” “你也不想一辈子都住在青楼里吧,花魁哥?” 一辈子……? 我愕然地看向他。 “大家都是穿书来的,你竟然还真的完全什么都不了解一下的啊?” 他拍拍我的肩膀。 “佩服。” 我:“……” 谢谢。 有被阴阳到。 我也没办法。 我刚来,就是这种灯红酒绿的冲击场面。 我的大脑空间,全用来消化“老子竟然成了一个花魁”的事实。 不过,考虑到这人在现实世界就没少对我满嘴跑火车。 我勉强冷静一下,一把拍开他作乱的手! 我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 “你tm少在这危言耸听!” “啧。” “你怎么就不信呢。” 江砚忽然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从袖中掏出一卷书,扔到我怀里。 我手忙脚乱地接住,只见上面赫然写着《醉月楼记》四个大字。 ……呃。 好像还真是我穿到的这本书的书名。 “系统给的纸质剧本。” “自己看。” 他懒洋洋地靠在软枕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案几。 我翻开书,只是扫了两眼,就顿时被上面的内容惊得头皮发麻。 这是一本记载醉月楼轶事的野史。 没几页,上面就清清楚楚地写着:花魁沈群青与江南才子江玉衡于上元夜共度春宵,成就一段风流佳话。 “这、这......” 我的手指死死掐着书页边缘,用力到指节都泛白。 “所以我们,现在是顶替了这个沈群青和江玉衡……” “对。” “而且必须按照剧情走,否则......” 他指了指书页末尾的那行小字。 “‘违逆天命者,永困此间’。” 要老命了…… 我着急忙慌地继续翻。 打算看看剧情主线。 我越翻。 脸色越难看。 好家伙。 哪里有剧情。 哪里有主线! 全是俩人没羞没臊不知天地为何物的…… 门外突然传来几声更鼓。 江砚脸色一变,迅速将我按倒! “子时了。”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 “不能再耽误了。”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后背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修长的手指抚上我的衣带,明明是极轻的动作,却让我浑身一震。 “别紧张。” 他忽然轻笑一声。 “就当是被狗咬了。” “你——!” 我刚要发作,却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江砚眼疾手快地捂住我的嘴,另一只手已经灵活地解开了我的外袍。 衣物滑落的触感,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江砚的目光在我的肩颈处停留了片刻,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 “闭眼。” 他哑着嗓子命令道。 我下意识服从,随即感觉到一个温软的东西,贴上了我的锁骨。 ——这混蛋,居然真的亲下来了! 我猛地睁大眼睛,正对上他暗潮汹涌的目光。 他的唇瓣沿着我的锁骨缓缓移动,每一下触碰,都像是带着奇异触感的细刺。 “够、够了!” 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慌感升腾起来,我慌忙伸手去推他。 “嘘。” 他的拇指按在我的唇上。 “外面有人听着呢。” 我这才注意到,门外确实有窸窸窣窣的动静。 我顿时僵住了。 什么人? 难道是系统派来的监视剧情有没有偏移的npc? 江砚趁机将我往怀里带了带,我顿时和他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 隔着薄薄的衣料,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心跳的节奏。 他的心跳…… 好像也有点快得离谱啊? “配合点。” 他在我耳边低语。 “应付我一个,跟被迫待在这里应付一大堆,你应该会选吧?” 这句话比什么都管用。 的确哈。 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被困在这里,最多玩完就走,潇洒的很。 而我,分到这个鬼身份,最优选择,还真就是配合。 我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羞耻,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这个动作似乎取悦了他。 “很好。” “现在,叫两声。” “叫、叫……?” 我结结巴巴地开口。 他挑挑眉,暗示似的把头往门外一撇。 懂了。 做戏对吧。 但…… 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 尤其是要当着他的面。 我死死咬着下唇,怎么也张不了那个嘴。 “我帮你?” 他低声一笑。 旋即,他在我的肋侧一掐! “啊!” 我惊叫出声,随即羞愤欲死地瞪着他。 “继续。” 他的眼神暗下来。 “不然我就来真的了。” ……可恶。 可恶!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只能断断续续张口,嗓音愈发粘滞。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的脚步声终于远去。 我长舒一口气,立刻就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却被他牢牢按住。 “放开我!” 我恼怒无比,只觉得脸热得仿佛要滴血。 “别急。”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 “戏要做全套。” “给外人看的戏结束了,我们自己的戏,还早着呢。” 我还来不及反应,他突然一个翻身将我压住! “你给我适可而……唔!” 我的话没能说完,他的唇突然压了下来! “止不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沙哑。 “我等今天,实在是等很久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忽然发现他的耳廓也红得厉害。 这个发现,让我的心似乎漏跳了一拍。 ——原来,这家伙也在紧张? “原著中,花魁应当主动引诱恩客。” 他一边吻,一边轻柔地抬起我的脸。 “所以现在。” 他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 “该你主动了,沈花魁。” 我妈是穿越者,我也是。 但是她已经疯了,而我刚刚来到这里。 并且继承了她的系统。 破碎的的爹,疯癫的妈。 一家三口挤在一个破草房子里。 直到我妈有一天突然清醒过来 不停跟我说,要我回家。 我爹之所以破碎,是因为被人五马分尸而死。 自从他死后,我娘更疯了。 勤王刘钰的营帐里,时常能听见一个疯女人的叫喊。 那就是我娘。 而刘钰,就是我娘上一任丈夫。 他此时正拿刀架在我脖子上。 “李金桃,你再装疯卖傻,我就杀了这个小崽子!” 他气急败坏。 我娘已经接回来三天了,还是只会大喊大叫。 完全没有了当初女军师的神机妙算。 我娘无视我脖子上的刀,继续弥补刘钰军中没有大耳朵怪叫驴的空白。 “宿主,这时候该你出场了,展示吧!” 十岁的我一把抱住刘钰的大腿,喊道:“爹爹!” 刘钰愣了一下,谁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娘突然发疯了。 她尖叫起来,一把扯开我,将刘钰推倒在地。 我从来不知道我娘有这么大力气。 在村子里的时候,吃饭都要我爹喂的女人。 能把常年征战的男人推到。 “报——” 一个士兵冲了进来。 他见刘钰倒在地上,愣了一下。 连忙低下头,快速说道:“前方百里,发现了定北大将军的军队!” 刘钰的眼睛迸发诡异的光芒,我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般。 “你是李金桃的女儿,你一定和她一样聪明!”我娘带着系统穿越到这里。 此时中原群雄逐鹿,战乱四起。 乱世出英雄,系统为我娘选定的英雄就是勤王刘钰。 只要助他登上皇位,我娘就可以平安回家。 刘玉刚遇见我娘时,他或许还算得上是一个枭雄。 但现在是一个完完全全依靠别人的蠢货。 刘钰给我套了一个比我大好几号的铠甲。 我坐在他马上,跟着他冲锋陷阵。 刘钰认为,我一定继承了母亲的聪明才智。 不继承不行,因为想不出策略,刘钰这畜牲真能谋杀亲女。 “宿主放心,我会帮助你。” 有系统的帮助,这场仗毫无意外的赢了。 “乖女儿,你真是我的福星!” 刘钰把我举起来,周围人也围着我欢呼。 我被欢呼声冲昏了头了,肾上腺素急速飙升。 仿佛我就是算无遗漏的军师,是整个大军的灵魂。 然而我很快就清醒了。 刘钰叫来几个士兵,他们赶着一群俘虏走过来。 “今日大捷,我们就拿狗皇帝的兵,祭旗!” 说着,刘钰将一把长刀塞在我手上。 “乖女儿,今日多亏了你,定北将军的头,你来砍!”刘钰你个畜生,让十岁小孩去杀人啊? 为首的俘虏是个中年男人。 他的眼神反而没有那么锐利,只是平静的看着我。 刘钰见我不动,推了我一把。 “快去啊。” 我被推了一个踉跄,直接到了定北将军跟前。 “一直听说勤王身边有个神机妙算的女人。”他轻笑了一声:“李金桃是你什么人?” 我愣了一下:“你认识我娘?” 定北将军露出了然的表情:“果然……她还没有回家吗?” 自从我穿越过来,我娘念叨的最多的,就是回家。 她想回到现代,非常非常想! “还不快动手!”刘钰冷声一喝。 我吓得一哆嗦。 杀人?我不敢! 我开始颤抖,快速往后躲。 几个士兵在刘钰的示意下,强硬地拉着我走到定北将军跟前。 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刘钰你这个废物,已经沦落到要靠一个女娃娃才能打胜仗的地步了!” 刘钰脸色阴沉。 他快步走上来,死死握着我的手。 借着我手上的刀,一瞬间,砍下了定北将军的头。 血溅在我脸上。 世界变成血红色。 我张大嘴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以此来用力呼吸。 我杀人了! 可周围的欢呼声更大了。 定北将军死了,有冲上来几个人,把其余人三下五除二也砍了头。 刘钰拿了一碗酒,将定北将军脖子上的血蘸了一点进去,硬给我灌下。 然后捏着我的脸,神态扭曲。 “好女儿,你可一定要帮爹爹坐上皇位啊!”我当晚就发烧了,做了一夜噩梦。 梦里,现代熟悉的脸最后都会变成在古代见到的死去的人。 我感受到有人在脱我的衣服。 惊醒过来,发现是我娘。 她用酒给我擦身体降温。 我死死抱住她:“娘,我想回家……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我想我也快疯了。 “宿主,只要完成任务,系统就可以送你回家。” 系统的电子音响起。 “我现在就要回去!”我喊出了声,“刘钰那种人怎么可能当上皇帝!” 说白了刘钰就是没有当皇帝的命。 一开始我娘辅佐刘钰,一切都很顺利。 然后一个和历史上那些天选之子一样的人出现了。 连系统都对付不了他。 很快收拢中原势力,登上皇位。 系统放弃了皇帝养成计划。 抛弃我娘去做别的任务。 刘钰只能趁天选之子皇位不稳,割据一方,自立勤王。 “他当然不是未来皇帝,我们这次选定的是他的儿子。” 正说着,一人走了进来。是一个十几岁男孩。 他冲我娘行了个礼,才转头问我:“妹妹,你可退烧了?” “这就是我给你选中的英雄——刘怀瑾。” 我心中一动。 “帮他登上皇位,我和妈妈都能回家吗?” “宿主可以自己回家,如果要带别人,还有别的条件。” “妹妹?” 刘怀瑾见我不说话,又叫了一声。 我撑着虚弱的身体站起来,叫了一声怀瑾哥哥。 “原来你记得我!” 刘怀瑾看上去很高兴。 “家中多是兄弟,来了个聪明的妹妹,我很是欢喜。” 他看上去很喜欢我,但我知道,接近我,只不过因为我和母亲有一样的能力。 但正好,我可以借此接近他。 天选之子建立大雍,然而继位十几年就积劳成疾,去世后长子李序继位。 各路群雄又蠢蠢欲动。 刘钰也不例外。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寻找我娘这个被他抛弃的女人。 可是她已经疯了。 但疯子生了个女儿。 也就是我。 三天,我帮他攻占了大雍边疆的一座城池。 他又摆起了庆功宴。 皇帝还没当上,奢靡之气却尽显。 我坐在刘怀瑾旁边,小口小口喝着白水。 刘怀瑾时不时给我夹一口菜。 我挑着爱吃的吃,不爱吃的又夹回他的盘子里。 他也不恼,照收不误。 这些天,在我的帮助下,他已经深得刘钰的心。 刘钰在上首喝得烂醉。 一支利箭,直直射向刘钰。“有刺客!” 刘钰身边的武将最先反应过来。 庆功宴乱成一团,刘钰右胸被射中。 当夜就危在旦夕。 “刺客还没找到?!”刘怀瑾冲着底下人发火。 “二公子……那人跑得太快了。” 士兵战战兢兢。 刘怀瑾又催促大夫治疗。 “二公子,勤王伤势太重,箭上又有毒,恐怕挺不过今晚啊。” 大夫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刘怀瑾把所有人谴出去:“今晚我要守着父王!” 等人一走干净,他就变了脸,面色激动。 “华妹,怎么样,明日我可继位勤王?” 我不紧不慢喝了口茶:“他还没死呢。” 刘怀瑾转头去看榻上的刘钰。 刘钰竟然已经醒了,瞪着眼死死盯着刘怀瑾。 “逆……子!” 刘钰嘴里挤出两个字,接着就要大喊。 刘怀瑾上前,拿起刺杀他的断箭,刺向刘钰的伤口。 他张大了嘴,满眼不可置信,可最终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刘怀瑾满脸血。 “华妹,这下我当为勤王了吧!” 攻打大雍前一天晚上,刘怀瑾曾经问我,他能不能当世子。 我说,他不够狠。 他向我证明的方式,就是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 当世子有什么好,要当就直接当王。 我把我娘带进刘钰的营帐,指着这个死人。 “娘,他死了,你开心吗?” 十几年前,刘钰为了留住我娘,勾引她,让她和自己有了感情。 但是他在我娘没有利用价值之后就抛弃了她。 我娘看着刘钰的尸体,没什么反应。 她只念叨着那一句:回家。 “回家,阿华,我们回家。” 刘怀瑾问我,我娘的家在哪? 我抽出刘钰的佩剑,直指东方。 “皇城。” 我说。 “怀瑾哥哥,你登上皇位,我们就回家了。” 刘怀瑾哈哈大笑:“华妹,我若荣登大宝,你就是最尊贵的公主!”我们一路攻打进皇城。 这两年,我娘有时候会恢复清醒。 但她不爱说话,就一个人发呆。 我会跟她说好多好多话。 大多数时候说现代的事,我怕我会忘记。 因为最近我总头疼多梦,精神越来越不好。 我怕我也疯了,那样就回不了家了。 有一天,我娘突然问我:“何大去哪了,怎么不给你做饭,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我眼眶一酸。 何大是我爹,那个被刘钰五马分尸的爹。 我娘疯疯癫癫不会照顾孩子,家里家外都是我爹操持。 有时候来不及做饭,我娘就大喊大叫骂他。 何大脾气好,笑呵呵地听着。 然后给我娘唱歌。 现在轮到我给我娘唱歌了。 刘怀瑾掀开马车帘子问我。 “华妹,这歌好听,就是调子有点怪。” “这是我们家乡的调子。” 刘怀瑾笑了一下:“等打进皇城,华妹和金桃姨就回家了。” 我看了他一眼,这里根本没有我们的家。 “过几天就能到皇城外面,我们务必一举拿下。” “有华妹在,我们肯定战无不胜!” 我没回答,放下帘子隔绝他的视线。 “系统,你还不肯告诉我吗?” 那天系统说,可以让我和娘两个人都回家。 但是有别的条件,他一直不肯说。 “宿主,您的第一目标没有达成,无法开启其他任务。” “也就是说出了帮刘怀瑾登上皇位,我还有其他任务。” “是的。” 皇城不远了。 李序没有他父亲的能力,天下也还未稳固。 我们攻打大雍的时候,还有别方势力也盯着这块肉。我们包围了皇城,将城外援军尽数剿灭之后。 我和刘怀瑾带着三千铁骑进入皇宫。 李序还算有气节,宁死不降,自缢在宫殿之上。 血溅在我脸上的时候,我竟然已经没了什么感觉。 我忽然很慌张。 “华妹,别怕。” 刘怀瑾以为我怕血,他拿出一个帕子,仔仔细细给我擦脸。 我却因为他身上的血腥气止不住的呕吐。 他丝毫不嫌弃,帮我一点点清理干净。 “都怪我,那天没能帮到你。” 他说的是刘钰逼我杀了定北将军那天。 那时候我是个价值未知的小丫头,谁都不会帮我。 我看着他眼里不一样的眼神。 也许我多了一点拿捏他的筹码。 刘怀瑾登基,国号为元,称武帝。 他没有封我为公主。 “华妹,我有更好的位置给你。” 我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他眼里赤裸裸的占有我看得一清二楚。 我不应,也不拒绝。 我娘却在他之后突然清醒了。 “阿华,回家。” 她还是说着这句话,眼神却无比坚定。 “不要留在这儿,不许为了任何人留在这!” 她的双手用力钳住我的手臂。 我感受到疼痛,这一句话像一句谶言,昭示着我们的命运。 “检测到宿主已经完成第一阶段任务,武帝登基,请问宿主是否领取奖励,回到现代。”娘还在我面前死死盯着我,仿佛和系统一起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给出否定答案。 “第二阶段任务已经开启,请宿主尽快完成开荒计划,建立新的国家。” “完成这个任务就可以带我娘走了吗?”我问系统。 “任务一共三个阶段,全部完成可以带其他人回到现代。” “第二阶段奖励是可以查看宿主现代亲人的现状。” 我握紧了拳头,即使暂时回不去,能看看他们也好。 娘看见我的反应,也意识到我做了什么样的选择。 她把我推到在地。 “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不回家!” 她的疯病又犯了。 大殿里只有她的尖叫声。 仆从怕伤了她,不敢上前。 刚走没多久的刘怀瑾又被下人叫来。 “来人,把她按住!” 几个强壮的婆子扑上来,把我娘按在地上。 “你们别碰她!” 我把她们一个个推开,护住我娘。 我抱着我娘。 不,应该是她抱着我,像小时候一样。 “阿华乖,娘带你回家。” “华妹,金桃姨神志不清,朕还是找人专门照顾她吧。” 我眼神锐利看向刘怀瑾。 刚登基不到三天,就已经习惯自称朕了。 “我会自己照顾她。” 我不要任何人碰我娘,她只能在我身边。刘怀瑾一向拿我没办法,只能应我。 “华妹,你很快就十六了,朕会亲自为你准备及笄礼。” 安抚好我娘,大殿里只剩下我和刘怀瑾。 “皇上想好给我什么封号了吗?” 刘怀瑾沉默了一下,说。 “华妹,公主有什么好,不如做大元最尊贵的女人。” 当初我告诉刘钰,我十二岁了。 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刘钰的女儿,其实我是何大的孩子。 那天我差点被抓走,被人当做两脚羊。 我娘发了疯一样去咬他们、挠他们,才等到我爹回来。 他抱着我俩,一遍又一遍唱童谣。 我刚出生的时候,我娘经常唱这个歌哄我。 我也是因为这首现代的歌才知道,疯癫的她和我一样是现代人。 也只有唱这首童谣的时候,我娘才有那么一会儿,是清醒的。 可随着我长大,她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 我爹学会了这首歌,一遍遍唱,希望唤醒我娘的神志。 那天劫后余生,他又在唱。 可唱着唱着,刘钰就冲进来了。 他找到了我娘,顺手杀了我爹。 我知道在他眼里,我是不是他女儿不重要。 但我需要这个身份,我不能跟我娘一样。 “怀瑾哥哥,父亲死时,你不是说会让我做尊贵的公主吗?” 我想提醒他,在世人眼里,我们是兄妹。 他看着我不说话,抿着嘴,仿佛在压抑什么。 大殿里一阵沉默。 最终,他妥协下来。 “昭华这个封号怎么样?” 我站起身行礼:“多谢皇兄。”世人都说我是祸国殃民之女,一个公主还要干涉朝政。 刘怀瑾对此只给了我一个抱歉的表情。 “阿华,他们不懂你我之间的感情。” 他轻抚我的脸,眼里的感情浓郁地要压制不住。 “你那么聪明,只有你能帮朕。” 这两年大元终于稳定下来。 从原来的遍地饿殍,到现在民有饭可吃。 第二阶段的任务终于完成。 我不想和他多废话,我还等着回去看系统为我准备的奖励。 我在现代有亲人朋友,我很想念他们。 更想念那个正常的世界。 我安安静静的躺在榻上,等待和我的新朋相聚。我只能以灵魂的方式看着他们。 看着我妈抱着我最喜欢的玩偶终日流泪,看着我爸拿着寻人启事四处张贴。 他们一遍遍去找警察。 “求求你求求你,再找一找吧,我女儿只是进商店买东西,一眨眼就不见了,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消失了呢!” 可没人能找到一个消失的人。 我在古代这些年,他们从未放弃寻找。 我想告诉他们,我就在这儿,可手穿过他们的身体。 人在对面却无法想见。 我尖叫着醒来。 所有人都问我怎么了。 我疯了一样找到我娘。 她还是那样,念叨着回家。 我想我很快要和她一样了。 我问系统:“第三阶段的任务是什么?”我联系了一人,名为罗锐。 他是定北将军家奴,也曾在定北军中任职。 我告诉他,我让刘钰的儿子亲手杀了他,替定北将军报了仇。 他却问我:“你认识李金桃吗?” “她是我娘。” “我能见见李娘子吗?” 我怀疑地看着他:“我娘身体不好,不便见人。” 罗锐垂下头:“定北军还有余部三千人,可任昭华公主调遣。” 三千就三千。 我走进武德殿,刘怀瑾正在批奏折。 他见我过来,露出笑容。 “华妹,你来了。” 天下稳定,他很少让我再帮忙处理政事。 他算是个好皇帝,但我非杀他不可。 系统给我的任务是,做大元最尊贵的女人。 当初我跟刘怀瑾说,要做就直接做王,世子有什么好当的。 同样的,我告诉自己,要做就做皇帝,皇后有什么好当的。我给刘怀瑾送了一盅汤水。 里面有我特制的毒药,无色无味,可慢性杀人于无形。 这是作为现代人给我的唯一一点好处。 普通理科生造不出飞机大炮,但一点点化学药剂,粗糙可制。 刘怀瑾眼中绽放出征服的光芒。 他一直没有强迫我,不过是征服欲作祟。 曾经人人赞颂的女神童,他要我自己蛰伏于他身下。 这些年我勾着他,却不让他得到。 刘怀瑾早就心痒难耐,是时候给他一点甜头。 “陛下,这是臣叫厨房熬的补汤,你尝尝。” 我还是那副高傲的样子,但眼里微微透露出期待。 刘怀瑾注意到了。 他成了一碗,笑着说:“华妹一向身子弱,你尝尝着补汤如何。” 我笑着用勺子喝下一口,然后亲手喂给他。 刘怀瑾就着我用过的勺子喝下。 笑得一脸自得。 恶心死了。 我强忍着不适,一连给他送了七天吃食。 第七天,他宠幸了一个后妃。 第八天,我没有去武德殿。第十天,刘怀瑾亲自来了我的寝殿。 “华妹,这几日怎么不见你来看我。” 我掀开眼皮瞧他一眼。 “皇兄忙着宠幸妃子,我何必去打扰。” 刘怀瑾了然一笑:“华妹这是吃醋了。” 我推开他,并不说话。 “华妹要是愿意,早就成了皇后,后宫那些妃子还不是任你拿捏。”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那些妃子那个不是朝中重臣的女儿。 刘怀瑾怎么可能让我欺辱了她们。 “我若是进了后宫,皇兄能让我做皇后吗?” 刘怀瑾脸色一僵。 如今的皇后是宰相的女儿。 宰相在前朝时,就是世家大族,根基深厚,不可动摇。 想废了他的女儿,可不容易。 我见他不说话,自嘲的笑了一下。 “我与皇兄相伴近十年,不愿让皇兄为难,但也不想受人掣肘,当个公主,就很好。” 刘怀瑾深深看着我,忽然问:“金桃姨最近如何。” 我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我娘。 只说:“还和以前一样。” “听说最近你身边多了个近侍,底细可都查清了。” 他把玩着我腰间的璎珞,说得漫不经心。 我心中一紧,看来他一直都对我有所怀疑。 “那人是我娘家乡的老乡,遭了难才进宫,我就留他在身边,给条活路。” 刘怀瑾忽然笑了一下:“你之前总说,回了皇城就是家,可我仍然不知道,金桃姨的家乡到底在何处。” “不过是京城近郊的小村子。” 刘怀瑾也不追问,只说明日再来看我。 我松了一口气。 结果第二日却发现,刘怀瑾把我囚禁了。我被困在寝宫,不得出入。 见不了罗锐,甚至连我娘都见不了。 “我娘在哪儿?我要见她!” 刘怀瑾捏住我的脖子,凑近我。 “金桃姨很好,有专人照顾着,你那个近侍偷盗宫中物品,我已经把人赶出去了。” 赶出去,说不定就是杀了。 我用力挣扎着,但仍是不敌男子的力气。 刘怀瑾把我压在床上,撕着我的衣服。 我原本想用毒慢慢杀他,但现在来不及了。 摘下金簪,狠狠插进他的脖子里。 这些年,我一个人也没杀过。 只要见血就会做噩梦。 刘怀瑾或许想不到,我会亲手杀他。 血顺着他的脖子留下来。 我忍着恶心,拔出簪子又补了几下。 他倒在床榻上,表情有点像刘钰死时那样。 我点了一把火,昭华殿烧了起来。 所有人都在救火的时候。 定北军余部冲进了皇宫。 一如当初我带刘怀瑾杀入皇城。 我在军队前方看见了罗锐。 “你还活着!” 我有点高兴。 “殿下,我们现在就冲进去,杀了狗皇帝!” 我拦住他:“刘怀瑾已死,你带人控制皇宫各处。” 罗锐见我衣裙上的血迹,明白了什么。 天一亮,大火终于熄灭。 众人在残垣中发现了一具穿着龙袍的尸体。 “皇上!” 皇后尖叫一声扑过去。 我看着她涕泗横流。 “嫂嫂莫哭,不如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皇后转头看我。 这是一个端庄沉稳的女人,很少用这样狠毒的眼神看人。 刘怀瑾没有子嗣。 他的其他兄弟,早在我帮他攻入皇城之前,就被他尽数杀死。 如今无皇嗣,宗亲也没有。 这皇位该当如何?如何? 当然是我来坐。 我坐在龙椅上,满朝文武无一人下跪。 我不在乎,只问系统:“现在算任务完成了吗?” 系统却说:“不算,现在没有人承认宿主的身份。” 我暗道一声麻烦。 对站的笔直的宰相说:“如今皇后还在宫中,宰相也应该为她考虑一些。” 宰相却冷哼一声:“她即为皇后,就算为皇上殉情,也理所应当。我等于绝不承认乱臣贼子!” 我把玩着手里的玉玺。 “听说皇后已经怀孕,仙帝也没有子嗣,更无宗亲,这是大元皇室唯一的后代,宰相舍得让她殉情吗?” 宰相死死瞪着我,似乎想要看穿我说的是不是实话。 皇后一直在殿后听着这一切。 她走出来,身后还跟着拿刀的罗锐,对宰相说:“父亲,我已怀孕,两月有余。” 宰相咬咬牙,跪在地上。 “恭请昭华公主继位!”有宰相带头,一切都很顺利。 可我翻遍了整个皇宫,都没找到我娘。 刘怀瑾身边的近侍早就死了。 除此之外,没人知道他把我娘藏在那儿。 和我一样着急的还有罗锐。 自从他跟在我身边,就格外关注我娘。 我想起了当初定北将军说的话。 追问罗锐,他俩的关系。 罗锐这才告诉我,我娘来到这里,第一个认识的就是定北将军。 但我娘一心想要回家,定北将军是李家臣子。 不可能造反当皇帝。 于是我娘离开了他,去找系统选定的刘钰。 这也是为什么,定北将军当初第一个围剿的,就是刘钰。 可我娘已经疯了,一个疯子能去哪呢? 我问系统,能不能找到我娘的位置。 系统为我指向了北方。 北方只有匈奴。 我娘怎么可能在那儿? 我突然想起,刘怀瑾的母亲就是匈奴人。 所以当初刘钰一直不待见他。 就算他再出色,也没想过让他当世子。 可他何必大费周章,把我母亲送去匈奴人那里。 登基第一件事,举兵攻打匈奴。 所有人都反对,但兵权在我手上。 我将此事交给罗锐,让他务必把我娘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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