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不能动了!” 风信抹了脸上血迹,道:“妈的,终于消停了!” 那边慕情给引玉手里上了一道捆仙索,便放开了他。引玉呆呆望着这狼藉一片的宫殿,望了一圈,目光回落到直挺挺躺在地上的权一真身上。 权一真生命力竟是很顽强,方才被几个武神一顿痛殴,几乎打得不成人形,没躺一会儿,又突然直挺挺地坐了起来,莫名其妙地道:“怎么了?” 众人都被他气个半死,齐声道:“你倒大霉了!” 灵文一直紧跟着围观,好容易才提上一口气,白着一张脸,还能在通灵阵里调配人手。 权一真则依然很疑惑,一回头,看到引玉坐在地上,便爬起来,似乎想去扶他。看这这张完全一无所知的面容,背景是自己被砸得稀烂的神殿,引玉默然无言,脸却微微扭曲了起来。 权一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道:“师兄,你在干什么?” “……” 引玉仿佛忽然失去了理智,突兀地笑了一下,然后一字一句地道: “权一真,你怎么不去死呢?你去死吧行不行?!” 听到这一句,谢怜也和在场的许多神官一样,瞬间睁大了眼。而权一真得到命令,不假思索,立即执行,拿起地上一把剑,一手抓自己头发,一手把剑架上了自己喉咙。 他一动,几个武神第一反应都是他要偷袭,瞬间退开数十丈,却没料到他竟是要自戕,这时候再上去夺剑也来不及了。引玉也是一个激灵,但还是没反应过来。眼看着就要血溅当场之时,君吾的身形却忽然出现! 喀喀喀喀,瞬息之间,权一真的四肢都被卸掉了。 君吾又在他后颈不轻不重地砍了一下,权一真这才失去知觉,摔回地上。 至此,所有人,包括谢怜,才都松了一口气。 然而,君吾却没有。 他转过身来,面色不喜不怒,对引玉道:“我想你应该有个解释。” 闻言,引玉下意识抬头道:“不是我!是……!” 说到这里,他又是一个激灵,仿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他居然当着这么多双眼睛叫权一真去死。而权一真还真的照做了! 众人都看出了端倪。慕情道:“帝君,奇英刚才的反应绝对是中了邪术。他身上必定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听从引玉发出的指令。就是不知是什么了。” 一旁的灵文自然清楚是什么东西,但她哪里敢多说一句,仍在现场调配人手就已经是极限了。风信道:“世上有这种东西???” 这时,一人拨开人群冲了进来,正是鉴石。他显然是出去找了一圈才找回来的,还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道:“你们干什么?这是……我们引玉宫怎么回事?怎么会变成这样?谁砸的!” 君吾缓缓走到引玉身边,道:“你是用什么控制他的?” 他语气虽不严厉,却自有一阵威压,令人喘不过气,这种居高临下地俯视更令人心生畏惧。谢怜不是没闯过大祸,却从没见过这样的君吾。如此看来,君吾当初对他真算是网开一面、格外仁慈了。 引玉原本就心乱如麻,这时更是无言以对。见他不答,君吾道:“罢了。你不说我也知道。是那件铠甲吧。” 完了。 引玉坐在地上,重新抱住了头。四周皆是铺天盖地的人语浪潮: “真是惊呆了我……我从没在上天庭见到过这种匪夷所思的事!” “控制人家心神,让人家大开杀戒,还让他去死?!” “好歹毒啊……” 人群中鉴石听到出了这么大的事,脸也白了。但他咬了咬牙,还是冲了出来,跪地道:“帝君!不关我师兄的事!那件铠甲是我给权一真的!” 引玉这才稍稍回了魂。只见鉴石硬着头皮,大声道:“我本来,只是想给那小子一点颜色看看,没想到……没想到闹出这么大的事……” 一旁的权一真昏迷不醒,躺在大片血泊上。鉴石道:“我一直都很讨厌那小子,但师兄一直待他很客气,这个很多人都可以作证。铠甲的事他根本不知情!” 可到这一步已经迟了。当即便有人道:“你是引玉宫的下级神官,你都对权一真怨恨到要动手脚害他了,可想而知,你侍奉的主神官又会好到哪里去?” 更有人嘲讽道:“他不知情?他不知情怎么会叫人家‘去死’啊?你可别说他只是开玩笑啊。” 如果说引玉前面的反应都是情有可原、手忙脚乱,那么,他最后的一句“去死”,真是无论如何也没法给他开脱。鉴石却是不可置信,道:“什么?你们少胡说八道了,我师兄怎么会说这种话?他一直对那小子都是客客气气的,怎么会叫他去死?师兄,你没说那种话吧?你不会说的!” 可引玉却没有回答他。见他不说话,鉴石急道:“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天大的误会也不能想害死自己师弟吧?” 引玉和鉴石都哑口无言。于是,旁的继续议论:“听说自从权一真飞升,引玉就不怎么理他了,原来是早看人家不顺眼了啊……” “这气量实在……” 鉴石怒道:“说了不关我师兄的事,就是我一个人干的!我都承认了,你们还说些什么!” 可现在已经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在旁人眼中,这充其量只能证明引玉有一个既恶毒又忠心的下属。而且只要一句话就能堵住一切辩解:“叫权一真去死的,可不是别人啊!” 几个青铜卫兵拉起引玉,引玉魂不守舍的,道:“算了师弟。别说了。” 鉴石也被拉起来绑上了捆仙索。他道:“之前算了就算了,这次万万不能算!算了你就完了,肯定会被贬的!” 引玉却叹道:“算了。被贬就被贬吧。我呆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 鉴石痛心道:“……你什么都没错,你就错在不该骂那最后一句!你从来都不骂他的!就这么一句,一句啊!” 引玉仿佛在一刹那就老了十几岁,眼神都变成灰蒙蒙的了。他好像自己也有点迷茫,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就是……唉,算了。” 在押送下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鉴石突然道:“凭什么啊?!” 众人都望向他。鉴石道:“你又不是没他用功!你比他强一万倍、好一万倍!权一真,算个屁!凭什么!” 第139章 本玉质哪甘作砖抛 8 他恨得咬牙切齿,恨得真情实感,恨得落下泪来。可是,这世上很多事情,本来就不是用功就有用的。 也许他心里是明白的,但他就是不甘心,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 听到他喊出来,引玉也走不动了。 他把脸埋在手里,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咆哮道:“够了!我说了别说了!放过我吧!” 他捂住耳朵,声嘶力竭地道:“不要再一遍遍提醒我了,别说了行不行,我求求你们都不要说了!!!” 在他的狂声嘶吼中,蝶梦和山怪的砂石监牢一同坍塌破碎! 花城早早捂住了谢怜双耳,因此吞噬二人的山怪岩体被炸开时,谢怜一点儿也没受到冲击。四面八方的逼仄压力化为新鲜的空气,谢怜轻吸几口,立马去扶地上的引玉。他也醒了,只是被山怪消化了半天,无法立刻从动弹不得的境地中恢复,只能艰难地道:“太子殿下,城主,我……” 花城道:“你。你好了。收拾收拾,该起来了。” 一只银蝶飞过,落在引玉身上点了点,他果然能起身了,道:“属下无能!本是看到裴将军被这怪山吞噬,想施以援手,却没想到自己也……” 谢怜这才发现,将这堵岩石炸开后,滚出来不止他们,还有一人,就躺在不远处。他定睛一看:“裴将军?” 这人翻了个身,正是裴茗。他分明一副被打得口角流血的模样,居然还算从容倜傥,道:“太子殿下和鬼王阁下在这里很愉快嘛。咳咳……” 谢怜扶起他道:“你这怎么回事?” 裴茗口吐出一口血,道:“栖在他身上的银蝶被山怪吞了,灵文跑了!” 谢怜了然。而裴茗之前言语之间对灵文颇为亲昵,早燃起了白锦的熊熊怒火,恨不得把他暴殴万顿,一旦脱身哪肯放下这机会,肯定往死里打!裴茗被打个半死,给山怪吞了,引玉想去救他,结果自己也被吞了,还成了山怪第一个消化的人。等消化完他,就要轮到裴茗了。 这时,几人忽觉地面一阵剧烈颤抖,身子也跟着东倒西歪,几乎歪得比那不倒翁还厉害,道:“又怎么了?” 花城扶住他,对引玉道:“看看。” 引玉道:“是!” 说着便抄起地师铲在旁边开了个洞。日光照射进来,引玉看了一眼就面露惊色,道:“太子殿下,城主,这山怪……它在跑!” 它在跑?谢怜上前,透过那洞往外一看,不禁语塞。 它真的在跑! 山体之外,一路风景正在飞速倒退,他们仿佛正坐在一个飞速狂奔的巨人肩头,大步向前! 小山、河流、平原、树林,都被这座山怪碾压过去。呼呼狂风汹涌而入,几人的头发和衣带飞舞不止,花城道:“它在载着我们朝铜炉前行。照这个跑法,两天就到了。” 如此,倒是帮他们节省了时间。也不用去追灵文了,最终他多半也是要去铜炉的。 折腾一路,几人好容易有机会坐下休息片刻。裴茗又吐了几口血,越想越气:“老子真不是灵文姘头,凭什么要挨这打?” 花城道:“吵死了。殿下在睡觉没看见吗。” 谢怜果然被吵醒了,迷迷糊糊间发现自己靠在了一人肩上,花城的声音就在耳边,轻声道:“哥哥醒了?” 谢怜揉了揉眼睛,道:“我靠在你身上睡着了?不好意思……怎么了吗?” 花城神色自若地道:“没事。困的话可以再睡一觉,过不久就到了。” 那山怪载着他们跑了大半天,谢怜见外边天都暗了,道:“我们走了多远?” 引玉答道:“已经跑出了将近八百里。” 谢怜也站起身,来到洞口边。他原本只是随便看看,谁知,一眼扫过,背上寒毛登时倒竖起来,道:“那是什么?” 黑夜之中,从这座山怪之上俯瞰,下方地面上,赫然有一张巨大的人脸! 这张人脸半边哭,半边笑,仿佛一张悲喜面。谢怜忍不住倒退一步,花城在他身后接住了他。他心神微定,再一看,原来那“人脸”是由山川沟壑等组成的图案,只是栩栩如生,一眼望去,不免教人大吃一惊。 花城在他身后道:“哥哥你看,乌庸河,发源自高山,是雪水融化后形成的河流。当然,现在已经彻底干涸了。到了这里,就说明离铜炉已经很近了。你想下去看看吗?” 谢怜侧首道:“下面有什么好看的吗?” 花城道:“河边是一座繁华的古城,城里也有一座乌庸神殿。我猜也许哥哥会想去看看有没有壁画。去吗?” 谢怜毫不犹豫地道:“去!” 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那个故事的结局。 那山怪兀自向前猛冲,浑没发觉自己掉了什么东西。引玉听从花城指令,继续乘山怪向前探路,做好接应,而其余三人飘然落在那张巨大人脸的眉心。 起身后,谢怜十分奇怪,四下望了一圈,道:“三郎,古城在这里?” 花城道:“在啊。” 谢怜道:“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当真。眼前所见,是一片平坦的空地。裴茗道:“‘繁华的古城’在哪里?” 花城道:“在你脚下。” “什么?!” 花城把手放在弯刀刀柄上,施施然走了过去,道:“麻烦让开。” 众人依言而行,只见他拔出弯刀厄命,以迅雷不急掩耳之速就是一刀! 大片地面轰然塌陷,露出一个凉飕飕的黑洞来。谢怜一个回头就见花城率先跳了下去,他一下子扑到洞边:“三郎?” 少顷,底下传来了花城的声音,还带着空旷的回音,道:“可以了,哥哥下来吧。” 谢怜松了口气,马上也跳了下去。他本想严肃一点教育花城的,谁知冷不防在黑暗里被花城接了个满怀,这场景有些熟悉,不知怎的他底气都没那么足了,道:“……上次不是说了,再看到这样的坑不要乱跳的吗?” 花城声音带笑:“我以为我挖出来的坑就不算。” 谢怜连忙跳下他手臂,道:“你挖出来的也不可以。” 话音刚落,黑暗里便亮起了几只银蝶,带着磷光闪闪的星子翩翩飞舞而去。呈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条空荡荡的长街。 在千年之前,这应该是一条繁华的街道。裴茗也跳了下来,谢怜道:“这条街上的屋舍都好生高大气派。” 花城道:“铜炉位于乌庸国中心皇城之处,此地距离铜炉很近,即是说两千年距离皇城很近,自然气派,因为住这里的多是达官贵人,富足人家。” 谢怜道:“这座城是被埋了?” 花城道:“火山灰。” 谢怜侧首。花城道:“厚达两丈的火山灰,把整座城都埋在了地下。你们现在看到的,是那些来铜炉山试炼的妖魔鬼怪挖掘出来的一部分。更多的部分,还深埋在火山灰里。” 谢怜想起那第二座神殿上的壁画,鲜艳到刺眼的红色似乎又浮现眼前。那乌庸太子梦境里的灭世之景,居然成真了! 忽听不远处裴茗的声音道:“这是什么玩意儿?人?” 谢怜道:“怎么了?” 裴茗进了一户人家的院子,谢怜也进去了。只见七八个“人”趴在井边,仿佛即将渴死之人垂死挣扎爬到了这里,却还是断了气。再走近一些,谢怜忍不住道:“这……不是人吧?” 这些当然不是活人,但也不是尸体,更不是骷髅,而是一尊尊粗糙的灰白“石像”。可哪有人没事塑这么多造型惊悚的石像? 谢怜第一反应就想上去用手摸摸,花城看了他一眼,他立刻想起二人之前的约定,强行忍住。 这户人家大门大开,屋里地上也躺着两个人,姿势扭曲,紧紧相拥。虽然面目模糊看不清表情,但光凭动作已能感受到这两人的万分恐惧。两人中间还紧紧拥着一个东西,乍看像个包袱,再细看,谢怜恍然。 那是个婴儿。 谢怜道:“外面那些是这户人家的奴仆,里面的,是主人一家三口吧。” 花城道:“嗯。火山爆发后,乌庸河流动的河水变成了奔腾的岩浆,住在高地的居民没有被岩浆和烈火烧死,但也逃不了无处不在的火山灰,窒息而亡。” 铺天盖地的火山灰瞬间包裹了他们整个身体,在表面形成了一层硬壳,把人们生命结束的一瞬间保存了下来,变成了这种石化像。 裴茗对研究死人模子没兴趣,出去了。谢怜则在思索:“这石化像内部会是什么样的?” 花城道:“你想看?” 说完他便在那连成一体的石化像上拍了一下,谢怜忙道:“啊,这!是不是对他们的遗体不太……”然而,这一家三口已瞬间化为一堆灰白色的碎片。花城淡声道:“不必有什么顾忌。人早已经死了,遗体也没有了。” 那一堆碎片里什么都没有。这些“石像”,居然是中空的。 也对,虽然表层的火山灰形成了坚硬的保护壳,但尸体却会腐烂消解。 曾经鲜活的终将逝去,从来未曾拥有过生命的却将长存。 谢怜站起身来,道:“我们去神殿吧。” 二人并肩,沿着长街走下去。街上有许多车马遗迹,还有许多姿势各异的石化人,死前那一瞬间的尖叫和挣扎都被固定在那里,他们就在这光怪陆离的人形汇中穿行。花城指给谢怜看,哪些是戏台,哪些是宴酣之乐地。谢怜好奇道:“三郎,乌庸国已灭国两千年有余,又没有传人存世,你是如何习得那些文字的?” 花城道:“也不算太难。哥哥可以看到,有一些乌庸文字,和现在的文字是很像的。” 谢怜道:“对,‘乌庸’这两个字,就和今体非常像。” 花城道:“是的。所以这两个字是我最早学到的乌庸文字之一。这种词夹杂在句子里,可以推断前后的文字。然后,是那些频繁出现的字符。比如这两个。” 他指了指街边两座建筑,道:“哥哥,你看这像是什么地方?” 谢怜道:“像是酒楼?还有招牌呢。” 花城笑道:“不错。很容易能看出来是什么地方吧?所以它们的招牌上,肯定都有表示‘酒楼’的词语。你看,这就又新学到一个词了。除此之外,方法还有很多。” 他一一细细讲来,谢怜忍不住心中惊叹:世上居然真的有人能凭一己之力,学会一样根本没人懂的东西。而且方法层出不穷,灵活至极! 乌庸神殿依然是城里最高大的建筑。一行人来到殿前,裴茗忽然道:“什么声音?” 吱吱吱,吱吱吱。远远传来,远远散去,谢怜道:“老鼠?” 花城道:“不是一般的老鼠。没关系,不用理。” 进入殿中,墙壁上竟无焦黑的保护层,一抬头就能看见大片色泽鲜艳的壁画。不过,这一回,壁画不止一幅了,而是左、中、右,三幅。三面墙壁,各有一幅! 众人来到第一幅壁画前。只见乌庸太子坐在云端,金光璀璨。但他面色严峻,左手虚托着一团光,光晕里是一座吐着火焰的小山;右手则五指并拢,掌心向前,似乎在摆手。 下方是一座宫殿,殿里站着十几个人,衣冠配饰均华丽无比,每个人动作不同,有的张开手臂,有的披甲挽弓,有的则神情激动地指向远处。 画面细节复杂,含量极广,谢怜看了好一阵,才道:“我说说我理解的这幅画的意思? “乌庸太子左手托的这团光里有一个小小的火山爆发之景,说明他把自己的梦境告诉了下面的人。而他右手的手势,明显是一个否定的姿势,应该是在拒绝什么。” 裴茗道:“拒绝什么?” 谢怜道:“那就要看下面这群人的动作了。这座宫殿处在人间,富丽堂皇,应该是皇宫。这群人应该就是乌庸国的王公贵族。这个打开手臂的,看姿势,是在比‘扩大’,扩大什么?这就要看他手里的东西。” 第140章 将军折剑公主自刎 他手里拿的,是一张地图。这个裴茗可再熟悉不过了,道:“扩张领土!” 谢怜道:“是的。而这几个将军,一身戎装,似乎已经整装待发、要披甲上阵了。旁边还有人在给他们指引方向,你们看,他们的动作指向性很明显,好像在说:‘去那里,打那儿’。 “如此一来,这幅画的意思,就好理解了——综合一下就是:乌庸太子把自己的预言梦告诉了皇宫里的大臣们。火山位于乌庸国中心,一旦爆发就是灭顶之灾,一定会有重要城池消失,本国的领土不够用,那么该怎么解决呢?” 花城道:“自己的地盘不够用,就去占别人的地盘。” 谢怜道:“是了。所以,大臣们提议,开拓疆域,攻打邻国。但乌庸太子不同意这么做。所以,他的右手,摆出了拒绝的姿态。” 解完第一幅,众人来到第二幅壁画面前。这一幅壁画的颜色比起其他两幅要阴沉许多,也许是因为它描绘的,是战场上厮杀的情形。 下方战场,血流成河,两方士兵杀得不可开交。谢怜能分辨出哪方是乌庸国的士兵,因为他们的铠甲和上一幅壁画里的将军们是一样的。乌庸士兵们看起来凶悍至极,把敌人的头踩在脚下、尸体挑在戟上,血腥残忍,还有的士兵狞笑着把手伸向了抱成一团的小儿和妇人,足见战争之恐怖。 战场上方阴云密布,而乌云里却透出一丝白光,乌庸太子从云间探出半个身子,看到了下方的场景,神色似乎有些愤怒,伸出一手,放下许多道金光,金光所到之处的乌庸士兵,都被收了上去。 这一幅比上一幅易懂。谢怜看了一会儿便轻声道:“看来,将军和大臣们并没有听从太子的劝诫,还是出征攻打邻国了。士兵杀戮太重,并且欺凌别国的老弱妇孺,太子便在战场降神,阻止了乌庸士兵的暴行。” 裴茗淡声道:“令人感动。但说实话,如果一定要有一国人生灵涂炭,选保本国无可厚非。将士在前面冲锋陷阵,没在战场上被敌人砍死,说不定要先给这位太子殿下气死。裴某可不想为这样的国君征战。” 谢怜笑了几声,有点无奈地道:“裴将军说的,呃,有道理。”花城则微微冷笑起来。裴茗道:“那这位太子殿下打算怎么办?总不能就让自己的国民等死吧。” 谢怜道:“看第三幅吧。” 众人终于来到最后一幅壁画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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