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的外袍吗? 这时,明仪在通灵阵内吼道:“太子殿下!马上到倾酒台主楼,快!!!” 谢怜一个激灵,灵文在另一边道:“太子殿下?” 谢怜道:“让他赶紧下来吧!风师大人出事了!” 吼完这一句,他便冲上了楼。高楼上,地中央,躺着一人,正是师青玄。 师青玄双目紧闭,身上没有外伤,也没有血迹,另一人将他扶起,正是明仪。他毫无知觉地坐了起来,一样东西从他怀里跌落,谢怜定睛一看,那竟是被一分为两半的风师扇。 这等绝品法宝,几百年也不一定炼得出来,而且还是风师的第一法器,居然就这么被毁坏了! 谢怜道:“刚才我们来过这里,分明没人的!” 第93章 笑戏言乱我亦乱卿 话音刚落,他又发现了新的不对劲之处。之前他和花城来的时候,墙壁上题了不少文人墨客的诗句,娟秀有之,轻狂有之,端凝有之,现在却全都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墙血红,八个大字鲜血淋漓:“不得善始、不得善终”! 正是师青玄出世那日,白话真仙对他的判词! 明仪冷不丁问:“太子殿下,和你在一起的那位呢?” 谢怜心道:“糟糕!三郎竟是在这种时候离开了。恰好风师大人也在这时出事了,这真是有嘴说不清。”脸上却不动声色:“哦,我拜托他帮我去搜寻那白话真仙的下落了。” 明仪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早走了。谢怜仍是面不改色,道:“就在方才,没走多久。” 这时,天外隐隐传来奔雷之声,竟是有一辆八骑金车在夜空之上,穿破云层,气势汹汹地朝这边驶来。 没法用缩地千里到倾酒台,师无渡竟是直接驾了金车来。须知,这铜马金车一跑,大张旗鼓得很,万一被哪个深夜想不开仰望星空的凡人看见了,少不得要在人间闹得沸沸扬扬,这水横天果真是不怕事。谢怜看那金车来势汹汹,抢着恳求道:“地师大人,求你一事!待会儿请你不要提起花城主好吗?我保证这件事绝对和他没关系,他不会害风师大人的,可上天庭许多神官一听有他就喜欢添油加醋胡编乱造,不要让复杂的事情变简单,又变成他是幕后黑手了。” 明仪看他一眼,道:“好。”竟是干脆利落地答应了。两人继续低头查看师青玄的情况。那金车轰隆轰隆,拖着道道烟霞瑞气落了地,车外侍候着一众小神官,车上下来三位大神官,竟是师无渡、裴茗、灵文,中秋宴十甲一次来了三个。当然,谢怜早就忘记自己是十甲之首了。 师无渡双眉紧蹙,一掀衣摆下了车,执着水师扇来到楼上,裴茗和灵文跟在他身后。师无渡一看到死人一般躺在地上的弟弟,脸色骤变,抢上前道:“青玄?青玄!这怎么回事?” 谢怜言简意赅:“风师大人撞上白话真仙了。” “……” 师无渡不可置信:“你说什么?白话真仙?” 听到这四个字,不光师无渡,裴茗和灵文的脸色也变了。看来师无渡的这个心腹大患他们也早有耳闻。裴茗道:“太子殿下,又是你啊。” 谢怜道:“没办法,上天庭来来回回不就那么几个人。” 裴茗道:“好像每次看到你,都能牵扯到另一位。这次不会也是吧。” 谢怜淡然道:“不知道裴将军在说谁。” 他睁着眼睛说瞎话,而明仪果然信守诺言没出声。裴茗不再说话,挥了挥手,派手下神官去四周盘查。师无渡唤不醒师青玄,却扫到了墙壁上那八个血红大字,脸一下子扭曲了。他像是气得浑身发抖,喝道:“这是谁写的?谁写的!” 正在此时,灵文道:“风师大人醒了!” 谢怜立即蹲下身去。果然,师青玄缓缓睁开了眼睛。师无渡一把将其他人都推开,道:“青玄!你怎么样?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是谁害你!” 师青玄懵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回过神来。一回过神,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师无渡的脸。下一刻,所有人都没料到的事发生了。 他一把推开师无渡,抱头狂叫起来:“啊啊啊啊——!!!!” 师无渡猛地被他一推,愕然不已,半晌才道:“青玄,是哥哥。” 师青玄吼道:“我知道是你!!!” 既然知道是师无渡,那为何还这副反应? 师无渡又伸手:“没事了……”师青玄一把打开,道:“没事个屁!怎么可能没事!你别说话了,啊!我受不了!” 裴茗道:“青玄,做什么这样跟你哥说话?” 平素师青玄听到裴茗开口,非呛他两句不可,眼下却根本不理,鬼上身一般自顾自喃喃道:“我什么都不想听。你也别说了。你让我冷静一下。你走吧。你赶紧走吧!!!” 师无渡终于忍不了了。他喝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灵文也道:“风师大人,有事你就说出来,说出来你兄长也好解决……” 师青玄怒道:“你们听不懂我说什么吗?!你们都滚,都滚行不行!!!啊!!!啊!!!!”他疯了一样,喊着喊着,竟是吐出了一口鲜血,谢怜道:“风师大人!” 师无渡一把握住他的脉,探了片刻,霎时神色变得比鬼还恐怖,似乎当场也要吐一口血出来了。谢怜道:“水师大人,风师大人怎么了?”说着就要伸手去探,师无渡却猛地把他的手打开,怒目而视,似乎绝不能让谢怜靠近师青玄。随即,他对弟弟道:“你病了,你被吓坏了,我带你回去治病。一定可以给你治好的。” 师青玄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我没病。我是不是病了,你应该最清楚!你不要以为我疯了,我清醒得很,我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 师无渡抓着他就往车上拖,喝道:“你不懂,不要瞎说。” 师青玄狂叫起来:“明兄,明兄救我,太子殿下救我!” 他伸出双手,一手抓一个,谢怜和明仪都握住了他伸来的手,师无渡却又将他蛮横地拖走了,道:“走吧,没事了,哥哥在这儿。” 师青玄仍在大喊大叫,裴茗和灵文帮着师无渡按住他。明仪道:“你弟弟不想跟你回去!” 谢怜也道:“那白话真仙还没解决,水师大人您打算……” 师无渡厉声道:“什么白话真仙,压根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他病了,脑子糊涂了,仅此而已!” 谢怜道:“可是风师大人……” 师无渡打断他们,道:“这是我弟弟,难道我不会为他好?我家里的事,不劳二位外人费心!烦请二位大人也别在外乱说,管好你们自己就行了!” 他话虽然难听,却听得谢怜一怔,是这个理,毕竟,师无渡才是师青玄的亲哥哥,他难道还会害师青玄?况且还有另外两个大神官陪着,跟他们回去才是最安全的。人家家里人都出面了,外人又怎好再继续插手? 那裂为两半的风师扇落在地上无人问津,灵文将它拾起,对谢怜二人道:“太子殿下,地师大人,莫要见怪,水师大人也是关心则乱,这事属家事,家丑不可外扬,还望二位守口如瓶。他日定当给二位大人赔罪。”几句寒暄,也匆匆上了车。那金车轰隆轰隆,平地起飞。望着那一道烟霞渐渐消失在夜空中,谢怜这才确定,他们折腾了这许久后,这件事,居然就以如此诡异的方式收场了。 明仪转身要走,谢怜回过神来,道:“地师大人!” 明仪顿足,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放心,花城的事,我不会说。” 谢怜对他欠首,道:“多谢!” 明仪一点头,转身走了。 虽然谢怜很担心师青玄,但上天庭医仙大能都比他有用,且师无渡必定不愿让外人见到弟弟的狂态,怎么想现在也不是探望的好时机。他只好离开倾酒台,慢慢往回走。 走了不到一炷香,谢怜忽觉前路妖气弥漫,不由放缓了脚步,心道:“不会吧,一刻都不停,又遇到什么东西了?” 他站在路边,静观其变,不一会儿,前方妖气中传来了一阵奇异的号子声。 “噫吁嚱、噫吁嚱。” “噫吁嚱、噫吁嚱。” 道路尽头,影影绰绰地显出了一个极为高大的黑影。 黑影四周似还有虚影浮动,谢怜看不懂这个形状,但的确是个庞然大物,不由得退后一步。须臾,那物从迷雾中缓缓现出了真形。谢怜微微睁大了眼。 原来,竟是一抬华丽的步辇。 那步辇甚为瑰丽,华盖垂下飘逸的纱幔和精致的流苏,乘步辇之人会坐在一片旖旎的红幕之中,只映出一个引人遐想的影子。抬辇的不是人,竟是四具骨架异常高大的黄金骷髅,它们“噫吁嚱”“噫吁嚱”地喊着号子,正在赶路。每一具骷髅头骨边都浮着几团悠悠的鬼火,转来转去,似乎是用于照明的,因为每当到了太黑的地方,那鬼火就忽然烧得极旺。 这景象太过古怪,妖里妖气的,谢怜不由瞠目,心道这莫非是遇上哪家的鬼小姐出去和情人幽会了?连忙退到路边,让开了道。谁知,那四具黄金骷髅却抬着那华丽的步辇停在了他面前,齐刷刷转过了头骨。 一具黄金骷髅下颌骨咔咔作响,不知从哪儿发出了人声,哆哆嗦嗦地道:“城主大人让我们来接仙乐国的太子殿下。那位殿下是您吗?” “……” 城主大人,应当是花城了。谢怜道:“是我?” 咔咔咔。骷髅们似乎极为欢欣,放低了步辇,道:“上来吧,出发啦!” 难道要让这四具黄金骷髅抬着他去见花城?谢怜硬着头皮道:“这……不太方便吧?” “没有呀。哪里不方便,咱不就是干这个的。” “殿下,请上来吧!城主大人等着您,有事情要跟您说呢。” 谢怜想不到拒绝的理由,最后只好小心翼翼地上了那步辇,撩起纱幔,坐了上去,道:“有劳了。” 黄金骷髅们乐了,咔咔地不知在说什么,抬高步辇,这便在山路上颠了起来。 那步辇上设了红缎软座,软绵绵的,谢怜正襟危坐于中央,总觉得一个人坐略宽。那些黄金骷髅们抬着步辇看起来颠来倒去摇摇晃晃,实际上却是很稳,行得极快,比御剑飞行还快,且除了喜欢喊些奇怪的号子几乎毫无声息,比那轰隆轰隆的铜马金车安静多了。 跑了一阵,忽觉一群幽绿色的鬼火透过纱幔映了进来,前方传来阵阵窃窃私语,道:“来者何人?要从这片坟地过,不得留下点什么吗?” 竟是遇到了拦道的野鬼。骷髅们咔咔地笑道:“你们想留下点什么?” 谢怜正想着要不要出去解决一下,却听那些细细的声音尖叫起来:“啊哟哟哟对不住!瞎了咱们的狗眼,不知道是花城主他老人家的辇!回坟里去,都回坟里去!几位大人随便过,大人有大量,请踩着咱的骨头随便过!” 第94章 笑戏言乱我亦乱卿 2 黄金骷髅们道:“晚了晚了,城主大人交代过,坐在辇上的这位殿下是他老人家的贵人,一点儿也冲撞不得。眼下耽搁这位殿下赶路了,你们自己说说该怎么办吧。” 听四周一片鬼哭狼嚎,谢怜实在忍不住了,出声道:“那个,算了吧。既然赶路,就别管这些了。” 黄金骷髅们道:“既然殿下这么说,那便放过它们好啦。便宜你们了。” 谢怜又道:“不过,你们不可拦路加害行人。” 野鬼们喜道:“没有没有,保证绝对从来没有!谢谢这位殿下!” 骷髅们喝道:“走啰!” 过去时,谢怜隐隐听到从地下传来女鬼们嘀嘀咕咕的好奇声:“哎,你们说,辇上坐的究竟是哪位殿下?我还从没听说花城主这抬黄金辇载过别的人呢。” “若是女子,倒好想了。偏生是男子,真叫人奇怪。” 谢怜心想:“有什么奇怪的?” 下一刻,便听那些女鬼道:“是啦。我以前就说,这辇肯定是要给城主夫人坐的嘛!” 谢怜一下子站了起来。黄金骷髅们道:“殿下怎么啦?” “……”想想应该是女鬼们随口调笑,他又拘谨地坐下,道:“没事……你们城主在哪里?” 骷髅道:“不远啦,殿下先休息一下,马上他就来啦!” 连日奔波,谢怜坐在辇上还真微觉困意,本想以手支额小憩片刻,但可能因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不知不觉就越滑越下,整个人都窝在红缎里了。不知过了多久,步辇好像停了,谢怜迷迷糊糊地道:“……怎么了?” 他以为是又遇到拦道的野鬼了,话音刚落,步辇微微一沉,却是一人上来了,挑起纱幔,轻声道:“哥哥?” 谢怜好容易爬起来,揉了揉眼睛,向外望去,道:“三郎?” 来人自然是花城。他见了谢怜这方醒未醒、不清不明的模样,微微一怔。谢怜有点不好意思地坐起来,道:“一不小心睡着了。” 随即,花城笑了,也坐了上来,道:“哥哥是太累了。挤一下可以吗?” 谢怜点头,努力往右边坐,想给花城多挪出一点位置,花城却伸手揽住他右肩,往回带了带,道:“不必了。够宽了。” 事实上,不够的。这步辇也是巧,一人坐宽了,两人坐却又有点挤了,除非一人坐另一人身上,那是刚好。黄金骷髅们又跑动起来,奇怪的是,它们明明一路都跑得很稳,这时却摇晃起来,谢怜一下子没坐稳,整个人重重撞进花城怀里,两个人歪倒在一起,他人都吓醒了,道:“对不起!” 花城低声道:“有什么……” 谢怜赶紧坐起来,胡乱道:“对了!三郎,它们说你有事要跟我说,是什么事?” 花城还揽着他,仿佛正将他搂在怀里。不经意间,二人对上了视线。红幕之外,只能看到纱幔内两个交叠的人影,不分不离。而红幕之内,花城笑了笑。 他道:“哥哥,成亲吧。” “……” 谢怜茫然道:“……啊?” 如此凝望,如此言语,近在咫尺,无处可避。 谢怜再次道:“啊?” 他眼前五颜六色,脑中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僵了。见他这幅形状,花城收回了手臂,嘻嘻地道:“开玩笑的。哥哥被吓到了吗?” “……” 谢怜终于把三魂七魄都收回来了。 他艰难地道:“……你,你,你……” 好半晌,他才勉强道:“……你,怎么,能拿这,种话……开玩笑?” 岂止是被吓到。简直吓得他险些心脏骤停! 花城笑道:“我的错。” 他靴子上的银链相撞,发出叮当清响。若在以往,谢怜会觉得这声音很清凌动听,很可爱顽皮,现在却不知为何被那声音扰得静不下来,心脏砰砰狂跳,再次艰难地道:“……怎么能拿这种话开玩笑啊……” 花城注意到他神色有异,一下子坐正了,道:“殿下!对不住,刚才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开这种玩笑了。” 见他如此郑重道歉,谢怜一愣,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他反省道:“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小气?他小孩子一句玩笑话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况且三郎只是说‘成亲吧’,又没说谁和谁,你又是想到哪里去了。快回来!立刻!马上!” 在心里猛呼了自己几巴掌后,谢怜定定心神,笑道:“呃……你道什么歉?你又没做错什么。别误会,我方才是在想风师大人那事,所以神情严肃了些。你知道,方才下来了三位神官,幸好你先走了,不然又扯不清楚了。” 花城还是在观察他神色,道:“殿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谢怜看着他,竟错觉他有些小心翼翼,越发觉得自己方才真是小题大作,没由来的发火,很是过分,忙道:“你干嘛还一本正经这样叫我殿下?那什么,三郎,我总觉得这件事还没解决。应该说……我觉得,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师青玄一向对其兄敬爱有加,方才脱险,一见其颜,却是这个反应,不由让他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那个哄骗师青玄打开门的人,会不会就是师无渡? 他正想继续对花城述说自己的一些疑虑和猜测,花城却道:“不。这事已经结束了。” 他语气笃定,谢怜不由一怔:“三郎?” 花城凝视着他,道:“哥哥,你信我吗?” 谢怜也凝视着他,道:“我信。” 花城缓缓地道:“那么,相信我,这就是我要对你说的事:风师和水师,你离他们越远越好。” 后来一路上,谢怜都心事重重的,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 不过,近日总算有了一件好事:菩荠观迎来大批祈愿! 菩荠观接到的祈愿从来没有这么多过,他也不觉得是那富商帮他宣传过美名的功劳——是的,镇上的那富商终于履行承诺,来过了。 不过,他来是来了,却并没注意到谢怜摆在显眼处的牌子,或者他故意视而不见了。也并没如他所承诺的那般捐多少多少香火。此次前来,最主要的目的是送一面锦旗过来,当着菩荠村各位乡亲父老的面,热情洋溢地交到了谢怜手里。谢怜毫无防备地打开一看,立刻关起来,然而锦旗上面斗大的四个字还是深深刻进了他的脑海——“妙手回胎”。 谢怜:“???” 送走那富商,他叹了一口气,心想天天担心这屋子什么时候就塌了,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修好。一旁靠在门上的花城仿佛看出了他在叹什么,道:“有句话我早就想说了,哥哥要是在这屋子住得不踏实,不如换个地方算了。” 谢怜摇头道:“说得轻巧呀三郎,换哪里呢。” 花城笑道:“要不然,搬我那里去算了?” 谢怜看看他,欲言又止。花城道:“怎么了?” 谢怜赶紧转身:“没什么,没什么。” 他知道花城这话不只是说说而已,但自从那夜“开玩笑”后,他心里莫名有了点阴影,花城再用这样的“开玩笑”的神情说出的话,他都不大敢随便接了。 至于接到的祈愿,虽然都是些家里老黄牛腿伤了没法下地干活田里缺人手云云,但好歹是祈愿!对于信徒们的祈愿,要一视同仁。过了两天,谢怜就应了祈愿,去村里帮忙插秧了。 花城住在这里,自然也跟着他一道去玩儿了。因为是粗活,谢怜真的不想让他一起去,但拗不过去,于是二人都换了粗布衣裳,卷起袖口和裤腿,下了水稻田。 两人都白,手臂漂亮,小腿又长又直,在大片碧青的水田里堪比一道风景,惹得村女们不住偷瞅,插着插着手下秧就歪成了一条弧线,变成笑料。 虽然两人都白,但花城是几乎没有血色的白皙。谢怜则是白皙中透着红润,而且由于他天生体质缘故,越是出汗,皮肤越是莹白如玉。烈日当头,他这边晒了一会儿就整个人白得发粉,燥热难忍,不住拭去滑落的汗珠,但想到鬼都不喜欢太阳,花城肯定更不开心,转头望去,果然花城也悠悠起了身,以手遮阳,在眉间投下的阴影中,双目定定望着这边。 谢怜走过去就把斗笠扣他头上,道:“戴好。” 花城先是一怔,随即眯起了眼,笑道:“好。” 虽然花城说下地是为了好玩儿,可没一会儿的功夫,谢怜只是直起身来捶捶腰,那边花城就过来帮他的忙了。谢怜一瞧,他居然无声无息地一个人就干掉了一大片,一排排的青翠欲滴的稻苗整整齐齐,很是招人爱。他由衷叹道:“你好厉害……”竟然一点儿也不像个生手。 “这算什么?”花城不知什么时候用水田里捡的杂草编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犄角,放到一头牛身上,道:“哥哥,你看,妖怪。” 谢怜笑得差点把自己当苗插进田里。 两人到一边休息喝水。村长在一旁看了半天,这时凑过来道:“小谢道长,这是谁家的小伙子,这么勤快这么厉害!” 谢怜“噗”的笑了出来,对花城道:“你等着吧,很快会有人来问你,娶……亲没有。” 花城挑挑眉。不一会儿,果真有几人来问了:“小谢道长,这位少年郎是打来哪的?娶亲没有?肯定没有吧,这么年轻!” 谢怜道:“是很年轻呢。所以还没考虑。” 几人道:“那怎么行呢!就是年轻所以才要赶紧定下来嘛,男人要成亲了才会开始长大!” 谢怜正在思考该如何合理打消这几位热心人士给鬼王牵红线的念头,花城却拿着一只竹筒走了过来,说了一句:“娶了。家中已有妻室。” 几人一听,大失所望,却还不死心,道:“娶的是哪家的姑娘?” 花城慢条斯理地道:“我妻是位金枝玉叶的贵人,美貌贤良,我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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