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微微一笑示意,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陆珩的伤口上了药,缠了绷带,他的衣服在火场中烧坏了,才刚包扎好,太监便给陆珩送来了新的衣服。陆珩从容地换了新衣,往御殿走去。此刻皇帝寝宫外围满了人,随行的文臣武将都来了,张皇后神色难掩狼狈,带着众嫔守在另一间屋子里。 众人听到陆珩来了,本就安静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随即人群无声让开,文武官员表情都有些耐人寻味。陆珩站定没多久,张佐从里面出来,径直走向陆珩,客气地拱手道:“陆指挥使,圣上得知你受了伤,特敕你回去歇息,不必在此守着了。” 陆珩哪怕刚立了功,脸上依然没有任何骄纵得意之色,肃容问:“圣上可有大碍?” “圣上已经醒来了,没什么妨碍,只不过受了惊吓,需要静养。” 陆珩听到皇帝没事,脸上如释重负,恳切道:“那就好。圣上逢凶化吉,可见必有天神庇佑,实乃大明之福。” 张佐笑道:“指挥使的心意杂家会转达给圣上的。夜深了,指挥使还有伤在身,快回去养着吧。” 陆珩和张佐推拉几回,觉得面子做到了,才半推半就应下。陆珩回身,看到面色沉沉的张敬恭,笑着颔首:“首辅保重,晚辈先告退了。” 一群年纪五六十的阁老功臣,乃至张皇后都在皇帝屋外守着,陆珩这个身强体壮的年轻人却大摇大摆离开。陆珩回到自己的院子,他刚推门,王言卿就已经从屋里跑了出来:“二哥,你怎么样了?” 第70章 包扎 王言卿从林子出来后,果然看到了守在外面的灵犀。灵犀屈膝行礼,默契地对刚才发生的事情避而不谈,王言卿也不去追究陆珩是怎么及时出现在树林里的。她跟随灵犀回屋,换下染血的衣服,捧着驱寒的热汤慢慢啜饮。她一盏汤还没喝完,突然听到外面响起呼救声。 王言卿和灵犀都吃了一惊,灵犀立刻出去打探情况,回来后一脸严肃地和王言卿说:“姑娘,行宫里失火了。” 幸而他们居住在主殿上风向,再加上防范及时,陆家的行院并没有被火势波及。外面人仰马翻,狼哭鬼嚎,这种时候待在屋里才是最安全的。王言卿坐在房间里,心惊胆战听着外面的消息。 守门的锦衣卫说,今日火灾中心正好在皇宫,许多妃嫔、宫女被围困,陆珩已经去前面处理火情了。王言卿听着叹息,今日这一劫,不知道要有多少人丧命,损失的金银珠宝更是不可计数。 夜空被火光映红了一半,浓烟滚滚升起,仿佛连月亮都染上了血色。王言卿开着窗户,不断往门口张望。她心里生出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她一方面盼着陆珩赶快回来,一方面又怕门被敲响,带回什么不好的消息。 王言卿坐立不安,灵犀几次劝她去里面休息,都被王言卿拒绝了。这点风对王言卿影响有限,她更想坐在能第一时间看到陆珩的地方。 灵犀劝不动,只能默默拿来保暖的东西,陪着王言卿在窗边等。一直等到半夜,门外隐约传来说话的声音。夜半的行宫依然嘈杂,到处都喊着救火,脚步声纷杂混乱,然而王言卿隔着一道墙,奇异般听出了陆珩的脚步声。 王言卿立马站起来,不等开门就往外走。陆珩推开院门时,王言卿已经跑出屋子:“二哥,你怎么样了?” 陆珩早就知道自己后院没事,但没亲眼看到,总觉得不放心。此刻他看到王言卿毫发无损地跑出来,暗暗提着的半颗心才终于放回原位。他伸手扶住王言卿,说:“我没事。” 王言卿注意到陆珩身上的衣服换了,右手接她时,眉毛细微地拧了拧。王言卿脸色顿变,忙问:“二哥,你受伤了?” 陆珩微微叹气,有时候身边人太过敏锐,也不完全是件好事。陆珩怕吓到她,轻描淡写道:“小伤。” 王言卿可不信,能让陆珩下意识露出疼痛的表情,怎么能是小伤?王言卿立刻松开陆珩的手,退后几步,自责道:“都怪我冒失。二哥,刚才是不是撞疼你了?” 她躲避的动作十分明显,陆珩很不喜欢,再一次不容拒绝地握紧她的手,说:“真的是小伤,已经处理好了。你没被吓到吧?” 王言卿摇头,陆珩办事非常小心,皇帝寝宫都被烧着了,陆珩的房子却一点事都没有。王言卿不敢碰陆珩,尽量不着痕迹地避开。但她每次有动作,陆珩就用力握住她的手,重新把她拉回来。如此两次后,陆珩淡淡瞥她一眼,问:“躲什么?” 王言卿又是急又是无奈,提醒道:“二哥,你小心伤口。” 陆珩救皇帝出来时遇到木头坠落,他用右臂挡了一下,小臂被火星灼伤。伤口看着恐怖,其实并不严重,养十来天就好了,远不如傅霆州伤得厉害。 但王言卿却像遇到什么大事,小脸沉沉板着,恨不得离陆珩三丈远,无论怎么说都不肯靠近。陆珩没想到受伤后未曾享受嘘寒问暖,反而引得她躲他。陆珩坐在灯下,颇为无奈:“真的没事,你不用躲这么远。” 王言卿哪里肯听,她连忙吩咐灵犀去取药箱。灵犀飞快觑了陆珩一眼,无声退下。指挥使以往并不肯让别人靠近他的伤口,不过现在看来,应当可以破例了。 灵犀取来药箱,然后就乖觉离开了。王言卿小心解开陆珩的衣袖,果真看到一截渗血的纱布。伤口是在现场包扎好的,当时外面还在着火,再加上皇帝昏迷不醒,陆珩不能耽误太多时间,所以处理的并不细致。王言卿看着歪歪扭扭的纱布,心疼道:“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外人只知道行宫着火,并不知道皇帝不见了,还差点被困死在火场。如今皇帝已经脱离危险,陆珩也不忌于和王言卿吐露实情:“今夜火起得仓促,伺候皇帝的太监看到火吓傻了,自己撞晕在屋子里,差点闹出大事。” 王言卿这才明白今夜的火灾竟然如此严重,难怪外面嚷嚷了那么久。王言卿问:“这伤是救驾时留下的?” 陆珩是一个十分周密精明的人,无论嘴上说得再好听,遇到危险他也不会往上冲,除非那个人不得不救。如今蒋太后亡故,皇后妃嫔没有那么重的份量,值得陆珩舍命相救的,唯有皇帝了。 而陆珩能平心静气地坐在这里和她说话,可见皇帝已无大碍。综合起来,不难猜出这伤是陆珩营救皇帝时留下的。 陆珩满意点头,卿卿果真冰雪聪明,和她说话就是省心。陆珩说:“我找到皇上时,皇上已经被烟熏得神志不清了。我赶紧背他出来,撤离时被火星砸了一下。” 陆珩说得轻描淡写,然而这其中不知有多少惊险。王言卿看着染血的纱布,心情十分沉重,不由轻声抱怨:“你是为救皇上才受伤的,太医都不好好替你包扎吗?” 陆珩说:“皇上还晕着,便是太医肯给我包扎,我也不敢用。太医能抽空帮我诊脉开药,已经算给我面子了。这种皮肉伤锦衣卫见多了,剩下的无需太医,让郭韬他们处理就足够了。” 一群大老爷们哪能指望他们仔细处理伤口,洒了药止了血就算完事。王言卿看着心疼,她拿起剪刀、镊子,小心把纱布掀开:“烧伤一定要仔细处理,不然以后会留疤的。二哥你忍着点,我重新替你包扎。” 陆珩其实并不在意留疤,但是王言卿这么认真,陆珩当然不会拦着。他看着她仔细凑在他的伤口前,一点一点掀开旧纱布,哪怕伤口上沾了几根毛屑也要剔出来,动作十分耐心细致。 她的呼吸轻轻扑打在陆珩的伤口上,不知道药物发挥作用还是烧伤作祟,那些地方酥酥麻麻地痒起来。陆珩手指动了动,王言卿察觉到,忙问:“我弄疼你了吗?” 陆珩忍住手臂上的酥痒,说:“没事。这么晚了,还让你看这些血腥,我担心你晚上睡不好。” 王言卿摇摇头,道:“这有什么。不把你的伤口处理好,我才睡不着呢。” 王言卿并非被针扎破指尖都要大惊小怪的闺阁小姐,她对处理伤口十分熟稔,想来失忆前也做惯了。王言卿用十足的耐心将旧纱布清理干净,她取来酒,将一个棉花团打湿,小心地沿着伤口边缘擦拭:“二哥,烫伤必须清洗干净,可能会有些疼,你忍一忍。” 她说这些话时低着头,睫毛下敛,在灯光中投下细密的剪影。她的脸离陆珩手臂很近,呼吸若有若无拂在皮肤上,像是一根羽毛在细细搔动。 她的头发从耳边掉下来,耷拉在眼前,王言卿没空搭理,由着它们去了。 陆珩看着这一幕,都感觉不到烈酒接触血肉的刺痛。之前包扎伤口时锦衣卫也用酒处理过,不过他们是直接拿着酒坛往他伤口上倒,陆珩以前也是如此,早习以为常。他第一次见到这么斯文的包扎方式,酒触碰在他的伤口上,凉凉麻麻的,清新的宛如在调情。 陆珩常年握刀,身上的肌肉都是自然锻炼出来的,不及那些壮汉孔武虬结,但修长结实,耐力和爆发力更好。他穿着飞鱼服时显高显瘦,但解开衣服并不苍白,此刻他的手臂自然搭在桌几上,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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