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觉得冷。 如今没有宫女,张太后只能自己去关窗。张太后走近时,隐约瞄到窗外晃过一个白影。张太后吓了一跳,定睛细看,发现不知道哪里吹来一条白色丝带,挂在窗檐上,正随着风摇摆。 刚才张太后看到的影子便是这条丝带。 张太后长长松了口气,随即心中大怒,已经给守夜的宫女定了死罪。值夜的宫女如此怠慢,罪该万死。张太后合上窗户,含着怒火转身,猛不丁看到身后站着一个白衣女子。 她披头散发,满身血污,嘴里吐出一截舌头,一双流血的眼睛正一动不动盯着张太后。 张太后骇住,当时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而这时,那个白衣女鬼一步步靠近,森然道:“我哪里得罪了你,你为何要杀我?” 白衣女鬼说着伸出长长的指甲,几乎划到张太后脸上。张太后终于反应过来,哇地尖叫一声,接连后退两步,摔到地上吓晕了。 张太后在地上晕了半夜,第二天守夜的宫女起来检查,才发现太后竟然倒在地上。他们慌忙将张太后搬回床铺,赶紧叫太医。没想到张太后醒来后就说宫里有鬼,见了哪个宫女都骂“贱婢焉敢害我”。宫女们被张太后的异常吓得不轻,很快,慈庆宫闹鬼的消息就不胫而走。 皇帝听到张太后撞鬼生病的时候,不屑地笑了声。想用装病的方式威胁他,未免太蠢。然而过了十来天,宫里闹鬼的流言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张太后自从遇到鬼后,晚上不让宫女离开,要五六个人轮流守夜,还让太监们提着灯,在慈庆宫外昼夜巡逻。宫女们不敢违逆太后,只好白日做工,晚上守在殿里伺候张太后。 宫女们苦中作乐,心想她们还算好的,外面那些太监整夜受冻还不能睡觉,才叫惨呢。 没想到,慈庆宫守卫如此森严,竟然又撞到了鬼。这次是五六个人一起撞鬼,张太后被吓得昏厥,宫女们也惶惶不可终日。闹鬼的传言在宫里甚嚣尘上,连蒋太后那边也听到了。 皇帝听完太监禀报,皱眉问:“确定不是慈庆宫的人搞鬼?” “不是。”禀事的太监也很慌,战战兢兢说,“慈庆宫的太监成天都在外面巡逻,便是想搞鬼也脱不开身。何况,张太后和五个宫女一起听到了女鬼哭声,绝做不了假。” 皇帝信道,听太监说的这么真,他也有些动摇了。皇帝想了一会,说:“去唤陆珩来。” 第40章 闹鬼 陆珩进殿,行礼道:“臣参见万岁。” 皇帝挥手,示意陆珩免礼。陆珩站好,皇帝问:“最近东宫的事,你知道吗?” 陆珩早就有预料了,听到这话,他不完全否认却也不承认,只是道:“臣略有耳闻。” 他是锦衣卫指挥使,张太后宫里闹出这么大的事,他一点都不知道那叫失职,但知道的太详细,又犯了皇帝的忌讳。 陆珩谨慎把握着其中的度,皇帝也无意兜圈子,直接道:“最近皇圣母说在宫里撞到了鬼,下面宫女太监也跟着起哄,闹得人心惶惶。朕今日叫你来,就是为了查东宫闹鬼一事。” 陆珩问:“张太后凤体金贵,又有皇上龙气庇佑,不知是如何撞到了鬼?” “谁知道。”皇帝说到这里也没好气,“好好的东宫被他们搞得乌烟瘴气,连兴国太后养病都不得安宁。你要尽快查明闹鬼一事,该整治就整治,该超度就超度,勿要让鬼怪之言扩大。堂堂皇宫里传出闹鬼,成何体统?” 陆珩明白了,皇帝并不关心张太后死活,但是皇宫里不能有闹鬼的传闻。皇帝乃真命天子,受命于天,皇帝的后宫里闹出鬼怪,岂不是说皇帝名不正言不顺,紫气不足以镇压龙脉?皇帝可太忌讳这种话了,而且,蒋太后身体每况愈下,这种时候宫里还闹鬼,吓到了蒋太后怎么办? 陆珩心中有数,行礼道:“是,臣遵旨。” 皇帝把案子交给陆珩后,心中重担放下,很快就挥手让陆珩去办事。陆珩退出乾清宫,看着阳光下冷光粼粼的琉璃瓦,心想刚升官就送了他这么一份大礼,他可真是谢谢这些人了。 皇帝要求尽快破案,陆珩不敢耽误,立刻叫太监去南镇抚司传话,让郭韬带着人手进宫。他自己则换了个方向,往西宫走去。 陆珩总不能一个人去查案,郭韬等人进宫需要时间,陆珩等着也是等,不如去西宫给蒋太后请安。 听闻蒋太后病重,于情于理,他都该去看看。 慈宁宫里,武定侯夫人、永平侯夫人正在太后榻前侍疾,洪晚情站在母亲身后,全程低着头,安静听长辈和蒋太后说话。 永平侯夫人是武定侯郭勋的妹妹,今日随长嫂一同进宫给太后请安。永平侯府在外面还算有头有脸,然而在蒋太后面前,洪家完全不敢放肆。永平侯夫人开口都少,大部分时间都在听蒋太后和武定侯夫人寒暄,洪晚情更不敢插嘴。 武定侯夫人今日一看到蒋太后的脸色就咯噔一声,心里知道蒋太后不行了。她们也不敢戳破,小心翼翼地宽慰蒋太后,洪晚情站在后面,听到舅母对蒋太后说道:“太后娘娘,您尽管放宽心养病。皇上孝顺,您的福泽还深厚着呢。” 蒋太后淡淡摇头,并不说话。她知道自己身体不行了,能熬过新年已经是意外之喜。不过别人说儿子孝顺,哪个母亲听到都开心,蒋太后沉沉应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哀家年纪大了,只能护送他到这里了。哀家别无牵挂,唯独不放心皇帝的身体。他呀,来了京城后身体就不大好,若真有佛祖,哀家倒希望佛祖多保佑皇上,哪怕把哀家的寿数折给他都无妨。” 这话武定侯夫人和永平侯夫人都不敢接,武定侯夫人斟酌着措辞,说:“太后慈母心肠,佛祖菩萨知道,定会保佑太后、皇上的。” 蒋太后这些日子听惯了这类话,并不放在心上。武定侯夫人正说着一些没什么用的废话,突然有宫人进来,行礼道:“太后娘娘,陆指挥使求见。” 洪晚情和武定侯夫人、永平侯夫人齐齐吃了一惊,陆珩怎么来了?武定侯夫人立刻起身,说:“妾身叨扰已久,不敢再打扰太后清养,妾身告退。” 蒋太后也没留,派身边的宫女送武定侯夫人、永平侯夫人出去。洪晚情跟着舅母、母亲离开,出慈宁宫大门时,正好看到太监引着一个年轻男子入内。 武定侯夫人扫到那个男子,立即垂了眼,微微福身:“陆指挥使。” 永平侯夫人、洪晚情也跟着行礼,对方看到她们,淡淡笑了下,拱手道:“武定侯夫人、永平侯夫人安好。” 洪晚情站在母亲身后,借着衣服遮挡,悄悄去看前面的男子。她的视线又轻又快,惊鸿一瞥,倒让洪晚情大吃一惊。 他穿着大红色飞鱼服,彩织云肩,通袖襕、膝襕上绣着两角飞鱼、福山寿海,边缘还饰以五彩云纹。刺绣本就鲜艳,飞鱼边缘还用了金粉,站在阳光下金光粼粼,耀眼不可方物。 更让洪晚情意外的,是他的年纪和长相。 陆珩在京城出名已久,在洪晚情的印象中,她很小便听父亲提起陆珩,语气颇为严肃。洪晚情本能觉得陆珩是和她父亲同期的人物,她在心中脑补出的形象一直是个三四十的中年男子。没想到今日一见,陆珩本人竟如此年轻。 且如此俊美。 洪晚情只看了一眼就赶紧低头,心中难掩惊骇。武定侯夫人和永平侯夫人见了陆珩就紧张,武定侯夫人僵硬地笑了笑,紧绷着身体,侧身让陆珩先走:“原来是陆指挥使。兴国太后还在里面,勿要让太后久等,指挥使请。” 陆珩道了句不敢,后退一步,抬手道:“不知武定侯夫人在此,多有怠慢。侯夫人先请。” 洪晚情忍不住抬头,又惊讶地瞄了陆珩一眼。他脸上带着笑,说话的声音轻缓柔和,动作落落大方,丝毫看不出是恶名昭著的锦衣卫指挥使,反倒像是一个谦逊守礼的学生。武定侯夫人无意在慈宁宫内和陆珩纠缠,道了声失陪,便越过陆珩,领着众女眷往外走去。 洪晚情低头跟在母亲身后,擦肩而过时,她仿佛感觉到陆珩的视线极轻地在她身上点了一下,如蜻蜓点水,转瞬便收了回去。洪晚情拿不准是不是自己幻觉,等远远走出慈宁宫后,舅母和母亲才长长松了口气。 洪晚情憋了一路,此刻终于小声地问出来:“母亲,舅母,那便是陆珩?” 永平侯夫人也一脸难以置信:“正是他。他比我想象的倒要年轻些。” 武定侯夫人听闻,在旁接话:“他今年才二十三,可不是年轻。” 永平侯夫人早就知道陆珩年少成名,但亲眼看到远比想象冲击多了。永平侯夫人唏嘘,忍不住问:“他是外臣,来宫里做什么?” 武定侯夫人摇摇头,讳莫如深道:“多半是为了这段时间闹鬼的事。他小时候时常出入兴王府,基本算是在兴国太后眼前长大的,关系比我们亲近多了。皇上将案子交给他,他来后宫查案,顺势拜会兴国太后,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武定侯夫人说到这里,心里无声叹息。京城中人都说陆珩跋扈,然而依武定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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