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至于那些东西,就算放在我面前,对我来说也很陌生,索性丢掉来得干净。” 许澈一愣,悬在空中的手落下,随之是更大的怒火。 “没必要?陌生?安然,你演失忆没完了是吗?” 他看着我刚才淌下的大滴血迹,冷笑出声: “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会演戏,亏我刚才差点以为你真出了什么事。” 像是还嫌不够难听,他又咬牙补充: “都说‘祸害遗千年’,我看像你这种没心肝的人,肯定得熬到所有人都死了才舍得走吧。” 我第一次觉得这个人简直无法沟通,心里有些不快,脸色更冷。 “离开这里,半分钟内还不走的话,我会报警。” 他气极反笑,连连点头: “好,很好。你不想看见我,我看见你也恶心得要命。别误会,我今天只是好奇来问问而已,没别的想法。那些东西我也觉得累赘,你丢了正好。” 他说完,我“嗯”了一声,毫不犹豫关上了门。 外面脚步声离去,我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头颅里像是被人用利器大力敲砸,剧痛简直让我无法呼吸。 脑海中似乎又有无数记忆离我远去,我甚至连前一天做过什么都回想不起来了。 我知道,不能再拖了。 已经,没有几天了。 6 我离开这座城市之前,去了趟红十字会,签了一份捐献协议。 是我老早之前就想过要做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样快。 工作人员问我捐献原因,我笑了笑,告诉他: “我这么罕见的病怎么能浪费,当然要提供点标本供于医学研究。” 这样说不定,就能找到治疗办法了。 走出中心大门,我头也没回去了机场。 飞机在一座美丽的海滨城市落地,我订了个度假酒店,决定在这里度过最后的时间。 我在清晨的沙滩上看日出,在傍晚的闹市散步,看人来人往。 一切都很放松,什么也不用去想。 只是很奇怪,那天晚上在街上遇到一对男女,一直盯着我看。 我对上他们的眼神,愣怔了片刻,明明很眼熟,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男人紧盯着我,眉头蹙起,张了张口,却一个字都没说。 而女人则一脸怨毒,我似乎从她嘴里读到“老女人”三个字。 我恍然大悟,看着她的年纪,我可不就是个老女人了嘛。 我没多想,站在街边,回头冲他们笑了笑,没再停顿。 只是身后,却有一道视线,一直追随着我离开。 直到深夜,我突然收到几条短信。 内容全是恶毒的咒骂: “离了婚还不安分?知道我跟许老师要来这里旅游,故意想制造偶遇是不是?” “老女人,你做这些有用吗?许老师还不是心里只有我,你别白费心思了!” 我皱眉,实在想不起来,短信的主人是谁, 更想不起来,她说的“许老师”又是谁。 虽然怀疑是她发错人了,但我还是礼貌回复了一条: “如果真的没用,你怎么会在半夜给我发这些信息?这个点不应该正跟你的许老师甜蜜吗?” 回复完,我不假思索拉黑了她。 这一觉睡得很好,仿佛已经有很多年,我都没再睡过这么香甜的觉。 睁开眼睛时,外面天刚刚亮。 我洗漱好,吃了早餐,慢悠悠出门,坐在海边长椅上,看了一场日出。 阳光很好,洒在我脸上,明媚温暖。 我在光芒中微笑着闭上眼,从此再也没有睁开。 我看到我的遗体被接收站工作人员接收,带回原地, 最终放置在了T大医学院解剖室。 我飘在空中,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没离开,也许是还没到时间。 我看着自己的尸体泡在防腐池里,觉得这样很好。 会有很多学子从我的病理中获取知识,将来救治更多病人。 有一天,医学院突然忙碌起来。 好多人都在布置场地,搬运标本, 我看了许久才明白,原来是这里要办一个专题讲座。 横幅上写着的讲座主讲人是许澈,曾经也毕业于这个学校,如今已经是脑外科知名专家。 喧喧嚷嚷许久,连我的尸体也被搬了出来,一切终于准备就绪。 一片安静中,那个叫许澈的专家终于登场。 他看起来很年轻,只是有点瘦,眼下也带着乌青。 看得出他的确是专家,对于脑外科一些罕见疾病的讲解手到擒来。 台下所有师生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直到讲到“烟雾细胞瘤”时,他要用到标本。 泡着福尔马林的罐子被抬上来,他转过身,口中滔滔不绝的术语突然停下。 我看到他的眼神聚焦到罐子里我的透露时,突然愣住。 他整个人的身体瞬间绷紧,嘴唇张了又闭,却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7 我飘在空中,有些好奇, 我的标本就这么难看? 连专家都不知道从何讲起? 不,不对。 他在发抖。 台下有人窃窃私语,不懂刚才还尽显专业的许老师到底怎么了。 他却恍若未觉,哆嗦着嘴唇,颤声问周围的人,里面的标本是什么时候收入? 生前叫什么名字? 周围人不明所以,却还是如实回答。 他得到答案,像是失去了支撑自己站在这里的所有力气,猛然脱力跪了下来。 台上台下,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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