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不放纵能叫影帝吗？_第3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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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眼睛依然是平静温柔的。 “我很喜欢。”他勉力笑了笑。 “喜欢是吗？我很快就让你笑不出来。” 禾秒把他关在浴室里。那个地方狭窄逼仄，湿漉漉的水汽在夜晚变成冷凝水，直往人骨头缝里钻。第二天一早，禾秒起来刷牙。她漫不经心地把牙膏沫子吐到他毛衣上，“老实了吧，昨天睡着了吗？” 他虚弱道：“没有。” “一直在想你，昨天你没睡在我边上，所以很想你。”他用眼神描摹她的脸，“你睡觉不老实，会卷被子，有时候睡着睡着还会一激灵踢人，前天晚上我也没睡着，我抱着你在想以前的事情。” 过去的一个月，宁牧星在搭建这座房子的时候，记忆也随之一点点搭建起来的，一桌一凳，都是她像小仓鼠似的拖到窝里的。 “你手上的陶瓷杯子，是买牙刷的赠品，我找不到一模一样的，就自己做了一个。” 禾秒看手中的牙刷杯，毫不犹豫地松手，自由落体成碎片。 “我不在乎这个杯子，就像我不在乎你一样。” 她敲了敲台盆，“你肯定有联系外面的方法，赶紧交出来。” 宁牧星不说话。他身上的血迹早就干涸，箭矢射中的地方不算很深，冬天衣服厚，传统弓磅数不大，血液凝结得快，他只是虚弱而苍白。 “不说是吧。”禾秒摇了摇头，她走到外面，自顾自地弄自己的早饭，烤三明治，两个煎蛋，一片西红柿。她在宁牧星面前吃，“饿吗？想吃吗？” 宁牧星闭上眼睛。困住他的第二个夜晚，他开始发烧。白天还喘着气靠在浴室的玻璃门上，禾秒晚上再进去时，发现他滑落在地上，眼尾挂着泪珠，脸颊也泛着不正常的红。她伸手去探他额前的温度，感知到她手心的温凉，他往上贴了贴，晕乎乎地说话：“别走，别走。” “我错了，错了，苗苗，你别走。” 烧糊涂的人会呈现一种奇异的脆弱感，明明四肢修长、体态健壮，但他颤抖着睫毛贴在她手掌上时，又弱小的不像话。禾秒盯着他有一阵，直到蹲着的腿麻了，她扶着墙慢慢站起来。俯视的角度看他。一丝一丝，她觉得那种病态的爽快感从烦躁不安的心脏处分泌出来。她细细地回味那种，心脏发颤的感觉。 -99，-98，-97…… 对他的爱意值最后停在-90。禾秒将他拖到床上。甫一接触到柔软的床，他陷在禾秒刚刚躺过的温暖里，鼻子抽动着，往她的枕头上埋。禾秒在以前放药箱的地方找到了止疼药和退烧药，刚要走，底下的一个黑色盒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猛的拉开，里头是层层叠叠的药盒，凌乱地放着，像是主人随手拿起一把吃了，又毫不在意地丢进去，异常刺眼。拿起一盒，适应症上写着：稳定和平复狂躁的情绪，改善幻觉、妄想、狂躁和萎靡等症状，对于有焦虑、抑郁类症状的精神分裂患者有显著疗效。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她一直都觉得宁牧星有病，现在发现他真有病，钝感力像雪天的玻璃，玻璃碎了，才后知后觉发现外面滔天大雪。思维不停发散开，万一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呢，万一她和宁牧星是两个有精神分裂的疯子，万一系统的声音其实是他们两人在幻听。意识到这一点时，她同样也听见了一声声的播报声，「爱意值-90，-89，-88……-60」到了一个她可以回家的数值。很奇怪，她内心竟然并无激动。这世界仿佛在嘲笑她，无论她如何，决定她回家命运的都是唯一男主宁牧星。白光如爆裂烟火般耀眼，系统那半死不活的电子音响起，「恭喜宿主，积累的爱意值已为正数100，目前结算中，结算完成后，可选择回家。」 “结算要多久？”禾秒的声音暗哑。「大概一周左右。」禾秒回到卧室里，端了杯温水，抱起宁牧星的头，撬开牙关，再把药片用手指抵到喉咙口，他喝不进水，禾秒便用嘴渡给他。做完这些，她面无表情地坐在床头玩游戏，等宁牧星醒过来。到半夜时，宁牧星咳嗽了两声，眼前一片黑，电视屏幕五彩斑斓的画面，勾勒出一个具体的黑色人影，他盯着她身上那圈淡淡的白光，“成功了？” “嗯。” 两个人颇有默契地都知道在说什么。禾秒放下手柄，轻轻道：“但是，我很生气，我觉得我背叛了上个世界被你囚禁的自己。” “我居然因为你很惨而原谅你了，居然是你送我回现实了，结果是我想要的，但是我觉得好恶心。” 宁牧星在迟钝地反刍着她的话，因为发烧而酡红的脸，无辜脆弱地有些不知所措，过了几秒，困惑的神情逐渐淡下来，“你对我-100的爱意值，我好像有答案了。” 他勉力撑起身体，慢慢靠近床尾的禾秒，呼吸贴在她耳边，四肢像藤木，攀紧缠绕住她，“你在控制对我的恨意值，对吗？” 禾秒回过头，死死盯着他这张隽秀到极其可憎的脸，“对，我讨厌你，如果让我原谅你，那是赤裸裸的背叛，是生不如死。” “你曾经对我也有心动、情愫、爱意，对吗？”他脸上逐渐换成一副看透人心的表情，看着眼前的姑娘。在这种复杂的感情里，她勒令自己要恨、要厌恶。时间太长，爱会加深，而恨意稀释，每当她觉得幸福时，脑内的第三视角，有个模仿系统电子音的声音冷冰冰地提示她，不可以接受他的爱。宁牧星的笑容没持续多久。一把锋利至极的刀，几乎没遇到什么阻碍，直直地插入他的心脏。手握刀柄的人，冷冷笑道：“对，所以我给你想好结局了，星星同学。” 她叫起对他的昵称，但语气里是嘲讽的。 “用你的死赎罪吧，给沈定，也给我。” · 醒来的时候，有一瞬，宁牧星觉得她会放过他。那把刀藏在床单之下，她手心辗转，摩挲着刀柄的形状。她忍着恶心，忍着他黏腻的视线，在思考，在缓缓道来她的恨。很多次选择的机会，那把刀，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