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 上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三个月前,她和禾秒单方面断联了很久。 禾秒朋友少,温昭和她做了高三一整年的同桌,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温昭突然变得很冷淡,禾秒更主动地在微信上分享自己的日常,试图挽回这段友谊。 但是温昭不怎么回复,后面也就渐渐断了消息。 想了想,禾秒还是回她:去的。 温昭那边很快回复:那我们明天结伴吧! 禾秒不知道她是因为找不到人一起,还是她想跟自己说些什么。 禾秒回复:可以。 第二天早上,先是坐一小时越州到清川的火车,下了火车转公交,上午九点半,才到了学校。 清川中学百年校庆,办得格外隆重,原来略显沧桑的大门刷了新漆,外面校墙上挂了校友名单,还有今年高考的捷报。 禾秒是今年高考的第十七名,在捷报里从上往下找自己的名字和照片,在第三列靠下的位置,找到后,她开始研究前几名的信息。 理科班第一名依然是原衡,数物化三门是近乎满分的变态成绩。 照片是准考证上的信息采集照片,黑白打印出来贴在捷报的亚克力板子上。 因为只有黑白灰三色,每个人的照片看上去都长得差不多,除了原衡,五官深刻,轮廓清晰,他下巴微抬地看着镜头,满满是少年不羁飞扬的神采。 好吧,人和人还是不一样的。 她继续看照片,对第二名禾秒也有印象,是个很努力也很聪明的女孩子,集训的时候有说过两句话。 一直这样看到第七名,她肩膀一沉,回过头是温昭兴高采烈的脸,她拍拍禾秒道:“等我多久了?” 她穿着清川的校服。 上半身棉质短袖以灰色为主,衣领和袖口是深蓝色,下半身的深蓝裙子长到小腿肚。 说来也是一种传承,清川初中到高中,用的都是一套校服样式,禾秒初中时候特意买大的校服,到了高中依然能穿。 校园青春剧火起来的时候,全国各地风格不同的校服也成了热门话题,清川历史悠久的校服,也被人贴到网上夸。 抛开滤镜,这套校服设计得朴素大方,学生气十足。 “怎么想到穿校服来的?”禾秒诚心实意夸,“很漂亮。” “群里发通知了,今天要拍宣传片镜头,所以让大家都穿校服来,你没看到吗?”温昭疑惑。 禾秒摇摇头,那个群消息太多,正经事早就被插科打诨的话刷屏过去了。 “我刚刚过来的时候看到校门外也有租赁校服的,我陪你去!?” 禾秒有点犹豫,但是温昭接着说:“禾秒,我还想拍校园照呢!我们都没有穿着校服在学校里拍过照片。” 学校里禁止带手机,禾秒那两套校服洗了换换了洗,颜色都发白变薄了,高中时期,她几乎从来没出现过镜头里。 温昭拉着人半强迫地租了五十块一天的校服,押金二百。 禾秒去厕所里换好,照了照镜子,她和从前没有一点区别,仿佛真回到了高三时期。 想了想,那还是算了吧,好不容易熬过来,她才不想回去。 禾秒和温昭再次回到了那块亚克力捷报板子前面,打算找个人帮她们在捷报前面拍个合照。 但是过去的时候,发现那边已经围了一些人,那群人里面有谁叫了一声“禾秒”,禾秒抬头,发现是物理老师。 老吴这个人很温柔、和善,说起话来慢条斯理,禾秒觉得他不像教物理的,而是有股教历史的文人气质。 他招招手,“禾秒,来这里。” 温昭撅起嘴,佯装生气道:“老师,你怎么都不叫我!” 老吴笑了笑,“哎呀,温昭,物理课代表。” 禾秒向老吴走过去,快走到那块板子下面,才发现大家都围着一个人,刚刚还挂在墙上(不是)被禾秒观瞻的第一名。 原衡也穿着校服,风把他额前的碎发吹开,露出极具攻击性的眉眼,禾秒不确定他的眼神落在哪里,有一刻,感觉到他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又很快挪开。 “禾秒,等下你站在捷报上你的名字下面,我站我那边,我们摆个爱心,让吴老师给——” 最后一个音节被空气吞没,温昭不知看到了什么,表情变得僵硬下来,正在摆爱心的动作也突兀地停下。 耳旁没有了温昭叽叽喳喳的声音,禾秒疑惑地转过头,看到温昭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她的瞳孔聚起雾气,又很快散开。 禾秒主动牵起她的手,温昭的指尖发凉,像握住了一块冰,禾秒接着温昭的话道:“让吴老师给我们拍照吗?” 温昭像是在掩饰什么,声音陡然变得又快又急,“啊,对对,让老吴拍照。” 她把相机塞给老吴,老吴道:“让我拍,我可要拍上所有人,不能只拍你们两个。” 温昭不知想到了什么,往后看了看,眼神滑过去的时候,禾秒分明看到了一点点闪光。 温昭扁扁嘴:“老吴,你就偏心3班吧,3班是你的嫡子,我们班是庶的。” 但到底她也没反对,找到了自己的名字,站在下面。 她和禾秒之间隔着四列。 老吴一举起相机,这四列中间又有些3班的人也插进来,禾秒看不见温昭了,也不知道她反常的情绪是为了什么。 有人挤过来,她往后靠,亚克力板子是悬挂在校墙上的,底下坚硬的边缘会硌到人。 就在她被挤到最边缘的时候,一只手臂垫在后背处,手心是握住亚克力板边缘的,分寸感极强。 原衡道:“小心。” 第32章 变态 直到拍照结束,原衡才撤开手臂,老吴找他说话,他就站在那里认真地听,但也没有那么认真,一字一句划过耳朵。 他把余光放在远处,两个女生坐在草坪上导相机内存卡里的照片。 “你当时选越州大学,我觉得可惜,其实越大的文比理好,虽然越大给你提供了‘攀登计划’和硕博连读项目,但总归不如华大‘叶张金班’。”老吴叹惋。 大抵天才都是嚣张的,原衡笑着摇了摇头,“老师,我没想那么多,越大离家近。” 少年的笑肆意昂扬,老吴倒是说不出话来,摆了摆手,被一个找他合影的学生拉走了。 原衡拨开身边要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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