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辩双方_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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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 听到这些对话，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知道迟早有一天，真相会被发现的。 04 就在上个星期，慧敏又来找我了。这次她的态度比以前更直接一些。 "爸，我们真的想换个大一点的房子。小宇马上要上三年级了，现在的房子确实太小了。"慧敏坐在我对面，认真地说。我放下手里的报纸，看着女儿："换房子要多少钱？" "我们看中了一套一百平米的房子，总价五十万。我们现在这套房子能卖三十万，还差二十万。" "二十万不是小数目啊。"我摇摇头。 "我们想先付个首付，剩下的慢慢还房贷。但是首付也要十万块钱。"慧敏说话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期待。量瘄咃芾庪藺乯浥傄鎑趩糈虡涴缀匤我心里明白，她这次来就是想让我帮忙。慧敏接着说："爸，志强这几个月业绩不错，收入稳定了一些。我们商量过了，如果能换个大房子，我们一定会好好孝敬您。" "什么孝敬不孝敬的，你们过得好我就放心了。"我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很矛盾。 "那您能不能帮帮我们？我们真的很需要这笔钱。"慧敏的语气里带着恳求。我沉默了一会儿，慧敏继续说："爸，您这些年攒了多少钱啊？我和志强想买套大一点的房子，孩子大了现在的房子太挤了。"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直接地问我存款的事情。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心里快速地思考着该怎么回答。说实话，我确实有能力帮助他们，但是我不想这样做。 "也没多少，这些年就攒了八万块钱，你妈走得早，我一个人也花不了什么。" 我故作轻松地说。听到我这样说，慧敏的脸上明显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就八万？"慧敏皱了皱眉头，声音里带着不相信，"爸，您工作了这么多年，退休金也不少，怎么可能就八万？" "退休金是不少，但是你妈生病的时候花了不少钱，加上平时的生活费，能攒下八万就不错了。"我继续编着理由。慧敏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好像想从我的表情中看出什么。 "爸，您没骗我吧？真的就八万？"她再次确认。 "我骗你干什么？就这么点钱。"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真诚。慧敏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无奈地说："那算了，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吧。" 看着女儿失望的表情，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我还是坚持自己的决定。慧敏走了以后，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心情五味杂陈。我知道我撒谎了，而且撒得很彻底。实际上，我的存款远远不止八万块钱。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一直在想白天的事情。我这样做对不对，会不会伤害到女儿。但是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我起床到阳台上站了一会儿，看着楼下稀稀拉拉的路灯，心里很复杂。我想起老伴在世的时候说过的话："建国，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是什么？不就是家人平平安安，日子过得舒心吗？" 可是现在的情况让我很困惑。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对。第二天一大早，我还在床上躺着，就听到门铃响了。我看了看时间，才七点多，这么早会是谁。我披上外套走到门口，透过猫眼一看，竟然是女婿志强。他一个人站在门外，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我心里一惊，这么早志强来找我干什么？而且看他的表情，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昨天慧敏刚来过，今天志强就来了，难道他们商量过什么？我打开门让他进来，还没来得及问他什么事情。志强几乎是冲进我家的，他把手里的文件重重地拍在茶几上，眼神如刀子般锐利。 "爸，您昨天是不是对慧敏撒谎了？"志强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能听出强烈的愤怒。我心里一惊，强装镇定："志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撒谎了？" "您还装！"志强猛地指着茶几上的文件，"您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我低头看向茶几，当看清楚那份文件上的字迹时，整个人瞬间僵住了。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这...这怎么可能..."我喃喃自语，眼睛死死盯着那份文件，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内容。 05 我拿起那份文件，手抖得厉害。这是一份银行的资产证明书，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我的名字，还有那个让我震惊的数字——3,260,000元。 "这...您是怎么拿到这个的？"我的声音都颤抖了。志强冷笑一声："爸，您还记得上个月您生病住院的事情吗？慧敏去银行帮您取钱交医药费，银行的工作人员小声跟她说了句话。" 我的心咯噔一下，想起了那次住院的经历。当时我突然胃疼得厉害，慧敏陪我去医院，医生说要住院观察几天。慧敏坚持要帮我交费，我给了她我的银行卡和密码。 "银行的小姑娘认识慧敏，看到她取钱的时候余额显示三百多万，就随口问了句'阿姨，您爸爸做什么生意的，存款这么多'。" 志强一字一句地说着，眼神里满含怒火。我瞬间明白了，原来是这样泄露的。我以为慧敏没有注意到，没想到她把这事告诉了志强。 "慧敏当时以为银行搞错了，回家就跟我说了这事。我让她再去查一遍，结果发现您不止一张卡，总共有三张银行卡，加起来三百二十六万。" 志强站起来，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爸，您知道我们为了十万块钱首付愁成什么样吗？您知道慧敏昨天回家哭了多久吗？她觉得自己很没用，连十万块钱都拿不出来帮您改善生活。" 我低着头，不敢看志强的眼睛。我没想到我的谎言会给女儿带来这样的痛苦。 "您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要看着我们这样辛苦还装穷？"志强的声音越来越大。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一天终于来了。我必须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们。 "志强，你先坐下，我把事情跟你说清楚。"我示意他坐下来。志强虽然还很愤怒，但还是坐了下来，双手抱胸地看着我。 "这三百二十六万，不是我一点一点攒的。"我开始讲述这个埋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 "那是怎么来的？"志强问。 "六年前，我们这个区要拆迁改造，我这套房子被征收了。政府给了我三十万的拆迁补偿，另外还分给我一套安置房，就是现在住的这套。" 志强皱着眉头："三十万怎么变成三百二十六万的？" "拆迁补偿拿到手以后，我本来打算存银行的。但是那段时间老伴的病情突然恶化，需要用很多钱治病。我正发愁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 我停顿了一下，回忆着那段往事。 "那个人叫老李，以前跟我在一个厂子工作，后来下海经商。他听说我有三十万现金，就找到我，说有个投资机会，保证能赚大钱。" "什么投资？"志强追问。 "老李说他在南方有个朋友开工厂，急需资金周转，愿意支付高额利息。他说如果我把钱借给他朋友，一年后连本带利能拿回六十万。" 志强听得很仔细："您就信了？" "一开始我不信，这种好事哪轮得到我。但是老李拿出了很多证件和合同，看起来很正规。更重要的是，他说先给我看看工厂，让我放心。" 06 我想起当年的情景，心情很复杂。 "老李带我去了南方那个工厂，确实很大，设备也很先进。厂长接待了我们，还签了借款合同。我看工厂这么大，应该不会有问题，就把三十万借给了他们。" "结果呢？"志强已经猜到了答案。 "一年后，我不但拿回了本金，还得到了三十万的利息。老李没有骗我。"我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志强惊讶地看着我："那您怎么不高兴？" "因为这只是开始。老李看我尝到了甜头，又来找我，说那个工厂要扩大规模，需要更多资金，问我愿不愿意继续投资。" "您又投了？" "对，我把六十万全部投了进去。老李说这次投资期是两年，到期后能拿回一百八十万。" 我喝了一口水，继续说："两年后，我真的拿到了一百八十万。老李的朋友说我是他们的老客户了，给我更好的投资机会。" 志强听得目瞪口呆："您就这样一直投下去？" "对，我前前后后投了三次，最后一次投了一百八十万，三年后拿回了三百二十六万。" 许誔秭贀溔壂叆劈煞峒椃涒牭瞒颉凥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事？"志强怀疑地说。我苦笑着摇摇头："我后来才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正常的投资。" "什么意思？" "老李的朋友其实是在做一些...不太合法的生意。他们用我的钱去放高利贷，甚至涉及一些灰色行业。我拿到的那些钱，说白了就是不义之财。" 志强震惊了："您是说...您的钱来路不正？" "可以这么说。当我知道真相的时候，老李的朋友已经出事了，被警察抓了。老李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说这话的时候，心情很沉重。 "那您为什么不报警？" "报什么警？我手里的钱是他们主动给我的，我又没有犯法。而且那个时候老伴已经去世了，我一个人带着这笔钱，心里很不安。" 志强沉默了一会儿，问："所以您一直没敢花这些钱？" "对。我知道这钱来路不正，心里一直很忐忑。我怕花了这些钱会带来报应，也怕被人知道后说闲话。" "那您为什么不告诉慧敏？" 我看着志强，认真地说："志强，你觉得如果慧敏知道我有三百多万，会发生什么？" 志强想了想，没有立即回答。 "我告诉你会发生什么。首先，你们会立刻不再努力工作，觉得反正我有钱，什么事情都可以靠我解决。" 志强想要反驳，但我继续说下去。 "其次，我们的亲戚朋友都会知道我有钱，到时候谁家有困难都会来找我借钱。你说我借还是不借？借了，钱就回不来了；不借，就得罪了所有人。" 志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最重要的是，我怕这些钱会改变慧敏的性格。她现在多好，勤俭持家，孝顺懂事。如果知道我有这么多钱，还会保持现在的品格吗？" 我说这话的时候，眼眶有些湿润。 "还有一个原因，这钱来路不正，我怕给你们带来麻烦。万一哪天警察找上门来，说这钱有问题，你们跟着我一起受牵连怎么办？" 志强听了我的话，脸上的愤怒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复杂的表情。 "爸，您想得太多了。"志强说，但语气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冲了。 "我想得多吗？志强，你实话告诉我，如果你早知道我有三百二十六万，你还会这么努力工作吗？" 07 志强沉默了。 "你还会为了十万块钱首付发愁吗？你还会那么节省吗？"我继续问。志强还是没有说话。我知道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志强，我不是不爱慧敏和小宇，也不是舍不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