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辩双方_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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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原本以为自己先前睡饱了晚上会睡不着的燕安在上床后听着温瑛洗澡的水声渐渐就给听困了，再后来感受到自己落入一个尚且清瘦的怀抱中，燕安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困意席卷而来。看着已经彻底睡熟过去的燕安，温瑛却睡不着了，只要她一清闲下来，她脑海中就会反复浮现今日看到的画面。燕安对季宛笑得无奈却开心的模样…… 心脏被一只大手反复攥紧又松开，温瑛抬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胸口有一股郁气吐不出散不去，致使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担心自己影响到燕安的睡眠，温瑛最终还是小心翼翼的将燕安松开，自己下床披上衣服，打算去书房消磨一段时间。越是与燕安待在一起，她就越是清晰的感受到燕安对自己的疏离。从最开始她嫁给燕安时就明白自己是她无可奈何的第二选择，可是在如今的燕安对季宛展露出了曾经的神色，温瑛却觉得潮水将她淹没，窒息感让她险些丧失所有理智。面对如今的燕安，她不想认命，也不甘心再做什么第二选择。她想要占据燕安的全部，不想要她的目光再看向除她之外的任何一个人。温瑛坐在书房中，越是想越是陷入到那样癫乱的情绪沼泽中难以自拔。她为什么就不能正视自己，多看自己两眼呢？强制将脑海中的所有想法摒弃，温瑛的面色冷静下来，冷静得堪称冷漠，拿起一本书翻看起来，渐渐的让自己全部心神都投入到文字当中。不论如何，只有自己的能力足够强，能够掌握更多的东西，才能有足够的底气留下自己想要的。 - 燕安最初舒展的身体逐渐开始蜷缩，最后随着她一个要翻身的动作被惊醒，只觉周身凉得很。醒过来的燕安没感受到自己被人抱着的时候脑袋里还下意识的冒出了一个问号，手往温瑛睡得那侧摸去却摸了个空，而且那位置还冰冰凉的，根本不像是睡过人的样子。燕安彻底清醒，顾不得冷的半坐起身子在床上摸索，确定了这张床只有自己一个人后燕安脑子都快宕机了。实在想不明白大半夜的温瑛不在床上睡觉她去干嘛。摸黑下床，穿上衣服出门找，厨房没有任何动静，反倒是书房的那个位置有着隐隐光亮透过窗户传递了出来。猜想到温瑛在书房后燕安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了，甚至还会忍不住的想以前在自己睡着后温瑛是不是每一天都会像这样半夜起床到书房里来啊？走过去将门打开，看到的就是温瑛在昏黄油灯下伏案看书的身影。听到动静，温瑛闻声看来。 “你怎么起了？” 她放下书，起身走到燕安身边，帮她拉了拉身上的衣服。 “有点冷，就醒了。”燕安看着温瑛先前看的那本书，沉默片刻后问：“不是累到了吗？怎么半夜还在看书，还是说你之前每天都是这样吗？” 温瑛帮她拉衣服的手一顿，“没有，就是只有今天睡不着，想着起床找点儿事干。” 燕安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看向她，“为什么会睡不着？” 明明昨天她们起那么早，还忙了那么久，累也该累睡着了。温瑛沉默片刻，缓声道：“许是白日里忙着精神太紧绷了，晚上一下子还没适应过来。” 燕安：“……” 说她是劳碌命的话燕安觉得会是一个非常准确的形容。 “别这样看了，哪怕是睡不着也在床上躺着，你这样长时间在一种昏暗的环境下看书眼睛会坏的，眼睛坏了的话可没有什么近视眼镜给你戴。”燕安说道，在古代视力要是不好可难办了。 “嗯好，不看了，现在就回去睡觉。”温瑛顺从的说道，过去将自己先前翻看的书合上放好，端起油灯再次走到燕安身边，“走吧，回房。” 燕安：“……” 说她了她就都听着都应着，然而转头等她没盯着之后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在听。回到房间重新躺在床上，燕安忍不住问道：“你现在已经能够自主看书了？” 这进步简直了。 “勉强可以，但还是会遇上一些不认识的字。”温瑛轻声说道，不过她在遇到一些不认识的字后就会尽可能的根据上下文对那些不认识的字进行猜测。听到她这样说，燕安突然翻身面向了温瑛，在黑暗中只能隐约看到她的轮廓。 “是不是我给你压力太大了？” 除了这一点，燕安是实在想不明白温瑛为什么会半夜都还在努力读书。至于温瑛说的什么白天精神太紧绷导致睡不着的话她并不相信。 “嗯？”温瑛发出疑惑的轻响，“为何会这般说？” “我让你读书科举本身就已经是给到你压力了，我也怕我的期许会让你产生太多的压力，过多的压迫自己的休息时间来学习。”燕安抿唇，哪怕她如今没有参加科举的想法，但她也清楚这件事给人带来的压力肯定不会小。温瑛幽幽轻叹了声，抱着燕安轻声道：“跟这些没有关系，我也并不觉得你给我带来了压力，我也真的是只有今日才这般，往日绝对没有偷偷起来看书的行径。” “真的？”燕安还是不相信。 “真的……”温瑛语气里染上了几分无奈。 “哦。”燕安这次不说话了。只要她没有给自己太大压力把自己逼死就行。 “睡吧。”温瑛在燕安的后背上轻轻拍了拍。 “……” 燕安最终还是没有说话，虽然觉得温瑛这行为简直有点儿把她当小孩哄。 -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早上在鸡鸣声中起来，燕安感受到那还缠在自己身上的手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昨晚要睡的时候不睡，今天要起的时候不起。不过考虑到昨晚也不知道温瑛是什么时候爬起床去看书的，怕她没睡够的燕安还是没有动弹，就这么被温瑛圈在怀里出神，胡乱盘算着过两天下一场酒席的安排。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燕安都快要躺困了再睡个回笼觉的时候温瑛总算是醒了，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是将怀里的燕安抱得更紧。燕安：“……” 燕安瞬间明白了温瑛就是那种得要在怀里抱点儿什么东西才能睡着的人。 “也醒了？还要再睡会儿吗？”刚醒过来的温瑛嗓音还有些暗哑。 “不睡了。”燕安迫不及待的要起床，平日里不想起床，但是今天实在是睡得太多了，燕安还是想要起来活动一下身体。温瑛似还有点儿没回过神来的怔愣愣地看着燕安跨过自己起床穿衣服。 “早饭想吃什么？”燕安问。温瑛逐渐清醒过来，坐起身顺了顺自己的头发，“昨日带回来的菜还有许多，煮个粥吃？” “好。”燕安没反对，穿好衣服后拉伸了下自己的身体，瞬间觉得浑身舒坦了。温瑛紧跟着起床，等她整理好床铺出去时，燕安已经在厨房生起火来了。燕安一个锅烧热水一个锅熬粥，烤着火对温瑛说：“我觉得等开春后我还是得要找点儿什么事干才行。” 现在冬日大家都清闲下来后办酒也多是集中在这个时间段，等到开春大家都开始忙碌起来，办酒的人相对来说就减少了许多，若是自己只从事这一项的话，只怕也会跟着失业。温瑛在她身边坐下，“那你想要做什么？” “我就想着我们现在不是有牛车了吗，等开春后我做些什么吃的东西带到城里去卖？”燕安试探性的说道。虽说一来一回挺费时间的，但是至少比直接在城里租铺子便宜。温瑛沉吟，“这般可行是可行，只是未免太过劳累，加上入夏之后，若是食物的话恐存放时间不会太久。” “嗯，如果可以的话入夏之后可以尝试着改卖其它，或是直接只卖上午就好了。”燕安点头，其实她心里是有点儿想法的，比如卤味或者各项小吃她觉得都是可以尝试下的，这种弄个摊子就行，成本不会太高。等到入夏之后如果能够弄来冰的话做糖水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温瑛看着她，“你会不会太累了？” 虽说如今这样一大早就要去备菜忙碌同样很累，但这至少是提前谈完的生意，可她若是要将做的东西拉到城里去卖，就得要开始吆喝，与越多的人接触交往，所需消耗的精力就会成倍增加。 “没事，前期肯定是累点儿，但是等我们后边情况好起来后就不会那么累了。”燕安无所谓的说道，怕苦怕累的话她直接在刚穿过来时就给自己一刀重开人生了。而且燕安心里还有点儿不服输，当年她妈妈能把饭店开得越来越大，让家里日子越过越好，自己是她的女儿，怎么就不能做到了？！温瑛心中轻叹口气，眸色微暗，只恨自己不能如季宛那般给到燕安更好的生活。吃完早饭，一起出门去放牛割猪草，回来后将猪跟鸡都照顾好，两人就钻进书房里去忙碌了。现如今跟着温瑛一起学，虽说她不能像温瑛那样过目不忘，但好在也没有落下太多，还是能够勉强跟得上的。而温瑛如今最大的问题也就是字不够好看，但凡她将文字基本都认全之后，她自己开启的自学模式效果都很惊人了。两人虽没明确的聊过，但就是有一种莫名的默契在。在燕安要出去给人做酒席时温瑛就会跟着她一起去做，而平日里的时候绝大多数都是燕安在操持这个家，纵使这个严冬再如何寒冷，忙碌的时候再如何想跳楼，但是在看到家里的情况越来越好，原本一直源源不断的支出终于迎来了一笔又一笔的进账后，燕安的心情还是非常不错的。这日清闲，燕安与温瑛一起坐在书房烤着火看书，目光不经意落在那堆炭火上时，燕安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优质的木炭能够导电的念头来。这个念头冒出的一瞬燕安浑身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她如果能够在这个世界把电弄出来的话，只怕是会成为将来教材上的人了。只可惜…… 那些物理知识燕安基本都忘了…… 而且哪怕没忘，以现如今的生产力应该还造不出那一堆的东西吧？铜线应该勉强可以，但电机还有绝缘层这些东西，感觉就不像是这个时代弄得出来的东西。思考电，倒不如先思考蒸汽机来得实在。 “在想什么？”温瑛见燕安长时间盯着炭火看不由问道。 “我在想蒸汽机。”燕安随口回道。刚回答完，她突然一顿，抬头看向温瑛，有点紧张。温瑛将手中的书暂且合上，如燕安先前那般盯着那炭火看，好奇道：“什么意思？” 见她对这个只是好奇，并没有追究燕安为什么会知道有这东西，燕安心里松了口气，连带着接下来的话也轻松了不少。 “就是利用热能转换成动能的东西。”燕安尽可能的将自己所知道的拆分开来说给温瑛听，只要温瑛不过多追究，她并不介意跟温瑛说一些超越这个时代的东西。其实燕安心里还有一个隐约的想法。温瑛日后势必是会大放异彩，与九皇女一起开创出一个繁华盛世的，既然如此，现在多跟温瑛说一点这些东西，待到日后温瑛掌权，有能力之后或许会推动这方面的发展。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