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带了点颤,好像这辈子没见过比脱臼更严重的伤。他看着薄辞雪肿起的肩膀,觉得自己的肩膀也像错了位一样,痛得直钻心:“……下次不要这样了,别为了救人伤到自己。” 薄辞雪笑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弟弟被熊咬掉半只胳膊。” “咬就咬了,那也是他自己不当心。”叶赫真自责道:“是我不对,不该把你带到那边去的,太冒险了。” “怎么又怪上你了,是我的问题。”薄辞雪哄人很有经验,伸手扯扯叶赫真的嘴角,柔和道:“下次一定注意好不好?别愁眉苦脸的了。” 叶赫真摸摸自己的脸,反驳:“我哪有愁眉苦脸的。” 薄辞雪熟门熟路地给了个台阶,点点头:“嗯,没有,是我看错了。” 叶赫真泄气地垂下头,抱住薄辞雪的腰。他没有愁眉苦脸,只是心里很难受。 曾经声名响彻大陆的少年天才,如今射一支箭都会拉伤手臂。 薄辞雪抬起没受伤的左臂,像摸小狗一样抚摸着叶赫真的头,用手指梳理着异族青年乱蓬蓬的头发。叶赫真被摸得很舒服,沉甸甸的心放松了一点,又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捉住了薄辞雪的手。 薄辞雪略为惊讶,但并没有挣扎,任由叶赫真将自己的手抓进手心上下打量。叶赫真第一次摸进弥蝉居那晚就觉得不对,薄辞雪的手太光滑了——不仅没有握刀持剑的痕迹,就连弹筝磨出来的茧子都没有,到底是怎么保养的? 他很疑惑,所以直接问出了口。薄辞雪有些意外地弯起眉眼,问:“你确定要知道吗?” 叶赫真用力点点头。 “天生如此吧。”薄辞雪笑了一声,戏谑道:“谁像你的手一样,下次抱我的时候记得戴副手套。” 叶赫真的脸腾得一下红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果然又粗又硬,还有很多疤痕,一点都不像薄辞雪的手那样柔滑干净。他局促地说了声好,心想等下就出去找裁缝裁几副真丝手套,以后轮换着戴在手上。 薄辞雪噗嗤一声笑了,可能觉得他现在的样子蠢乎乎的,和围猎场上那个威风凛凛一呼百应的王全无相似之处。叶赫真小心地避开他受伤的肩膀,凑上去亲他的嘴唇。 两个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世界上最近的距离也莫过于此。 气氛很好,缱绻至极,只是没一会儿就变了味儿。年轻的蛮族人不知何时又钻到了乌发美人的腿间,把脸凑到腿心,继续跟下面那只小嘴接吻。 自从开荤以后,叶赫真每天都要缠着薄辞雪做点夫妻之间的事,不要脸地弄了他一次又一次,如今已轻车熟路。他趴在薄辞雪雪白光滑的大腿间,大口大口吃他娇嫩的肉屄,将那枚红艳艳的肉核舔得又肿又烫。薄辞雪绞着他的脖颈,急促地轻喘着,很快受不住地潮喷出来。 他今天起得很早,又被舔喷了一次,现在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叶赫真湿淋淋地从他腿间钻出来,为他清理了一下,又给他更换了新的冰袋消肿。做完这一切后,叶赫真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心中短暂退却的乌云又缓慢地笼了回来。 ——他像一个好不容易把稀世珍宝偷回家的窃贼,一转头发现自己似乎也被贼惦记上了。 叶赫达理是叶赫泰第九个儿子,也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叶赫泰被薄辞雪杀死后,整个草原进入了部落混战时期,叶赫部也陷入了严重的内斗。叶赫达理比他小两岁,是他在这场混战里唯一活下来的兄弟,也是最像他的那一个。 一旦盯上什么,到死都不会撒手。 因此,叶赫达理看薄辞雪的眼神,熟悉得让他惊心。 * 行围共计四日,结束后各回各家。叶赫达理收获颇丰,还猎到了一只极其难得的银墟白狼。这种狼通常只生活在雪山之上,神出鬼没,一身皮毛洁白无暇,是有市无价的稀罕货。叶赫达理亲手处理了它,并用一只漂亮的盒子装起来,想进献给王后,作为那日相救的答谢之礼。 那日的景象一直刻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睁眼闭眼都是王后那张冷淡而稠丽的脸。他知道那不是自己能肖想的人,于是反复告诉自己献上狼皮就走,绝对不做不该做的事。 王后一向深居简出,很可能连见都不会见他,大概率会让他放下礼物后离开。叶赫达理知道这一点,但仍抱着一丝希望,希望王后会接见他。出乎他的意料,当他向王后身边的仆从表达这一愿望时,王后居然真的点了头,允许他进来拜见。 叶赫达理的心登时狂跳起来。他深呼吸了好几下,才下定决心,跟着仆从走了进去。 王后居住的宫室里铺着奢华的厚地毯,脚步声会被柔软的长毛吞得一干二净。叶赫达理小心地走在上面,第一次担心自己的鞋子不够干净,会弄脏王后的地毯。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清苦香气,有焚香,也有药香。王后正斜斜地躺在榻上,两侧的帷帐放下来,只能看见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形。 叶赫达理只匆匆扫了一眼就低下了头,不敢继续乱看。他深吸一口气,毕恭毕敬地行了个大礼,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可惜王后对那张珍贵的白狼皮似乎没什么兴趣,只简简单单地说了句知道了,多谢贝勒美意。 叶赫达理稍微有些失落,不想就这样离去。他的王兄对这位王后极为爱重,每日都要寸步不离地守在旁边,这次拜见后估计要再过很久才能见到他了。于是叶赫达理执着地跪在地上,大着胆子问:“陛下,这几日我一直在回想您那一箭的风姿,可还是有很多不解,您能否为我指点一二?” 帐后传来一阵轻笑。叶赫达理霎时面红耳赤,知道自己的心思已经暴露无遗。他鼓起勇气掀开帐子,轻轻执起那只垂在床侧的手,用额头虔诚无比地碰了碰对方的手背。 他做好了被辱骂被殴打甚至被赶出王宫的准备,但令他惊喜的是,王后并没有这样做。对方的态度很平静,甚至淡笑了一下:“你的胆子好像没有你哥的大。” 叶赫达理的脑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最后一线理智也灰飞烟灭。他那张和叶赫真有五成相似的脸红得直冒热气,无比急切地低下头,向薄辞雪的手背吻去。 只是下一秒,后领口就被人一把拎了起来。 叶赫达理愕然抬眸,随即吓了个半死。只见他哥掀开厚重的锦被,神情阴冷地从王后身下钻出来,一拳砸在了他脸上。 ——直到此刻,叶赫真终于明白,为什么一向冷静稳重的裴兄会在人前那样不顾体面地发疯了。 他的妻子明知道自己就在这里,但连演都懒得演一下。叶赫真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一直不出面,叶赫达理就算把薄辞雪抱在怀里按着亲,薄辞雪也会任对方为所欲为。 一如上元那一夜,他在裴言面前,温柔地回吻自己。 叶赫达理不是攻哦,攻四还在后面,在一个很重要的情节之后才会出现() 阋墙/嫂嫂都乐意亲近他,谁是多余的那个很明显吧 这一夜的索兰多布堪称鸡飞狗跳。叶赫真找了根牧羊鞭,差点把自己的亲弟弟活活抽死,最后命令叶赫达理明日一早立刻滚去西边的孜崃草原,再也不准回来。有不明真相的贵族上赶着劝架,碰了一鼻子灰,一起被撵出了王宫。 叶赫达理不肯走,异想天开地认为王后对自己也有好感,不然为什么会救他,又为什么允许自己亲吻他的手。两个侍卫冲上来把他往外拖,他死死揪着地毯的长毛不松手,还当场高歌一曲,唱了草原最古老最有名的情歌,声称即使他的肉体被赶出索兰多布,他的心也永远留在薄辞雪这里。 叶赫真气得发疯,真想把他的头摁进湖里清醒清醒:“你?就你?你怎么不照照镜子,你也配?” 叶赫达理摸摸自己的脸,心里有些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说出了心里话:“王兄,我们是亲生兄弟,长得也差不多,王嫂能看上你的话说明也能看上我啊。再说王嫂都还没说什么,王兄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王后都乐意亲近他,谁是多余的那个很明显吧! 他没敢说他们一个爹一个娘,一个老婆怎么了,草原上收继婚也是常有的事。但即便这样已经惹得叶赫真狂怒,挥着鞭子重重往他背上打。叶赫达理疼得嗷嗷乱叫,紧握着地毯的手被迫松开,被周围的侍卫看准时机拖了下去。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贝勒一走,室内立刻变得像坟墓一样死寂。叶赫达理进来之前,叶赫真一直在薄辞雪腿间给他舔,舌尖上还带着淡淡的腥涩甜意。而现在,那缕甜意已经烟消云散,喉头哽塞得厉害。 “……为什么……”为什么不拒绝他? 叶赫真张了张口,忽然失声。或许他现在更该问,为什么薄辞雪当初没有拒绝自己。 眼前发生的每一个细节都熟悉得可怕。他也曾吻着薄辞雪的手,并将对方的不拒绝当作接近他的通行证。 良久,异族青年抬起头,像一个第一次学着说中原话的人,生涩道:“我以为……我是不一样的。” 薄辞雪看着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脸,温和地说:“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 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叶赫真的脸庞流下来。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如此蠢笨自负,自以为快乐温馨的记忆其实全是见血封喉的毒刺:“对不起,我弄错了。我以为我会格外不一样。” 薄辞雪不答。年轻的草原王抬起头,茫然地问:“我是不是已经把一切搞砸了?我现在该怎么做?谁能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做?” 一统草原的王此时像个闯了祸的孩子,红着眼圈,眼中满是惊慌失措。薄辞雪叹了口气,有些疲倦地说:“心安理得地恨我不好吗?我杀了你的父亲和你的族人,如今落在你手上任你处置,明明怎样对待我都可以,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呢?” 叶赫真喃喃道:“可是我想要的不是这个啊。” “那就先不要想了。想太多会很痛苦的。” 薄辞雪很有经验地说。他托起叶赫真的脸,用细长的小指和无名指轻轻擦掉对方脸上的泪珠,就像他曾对裴言做过的那样。叶赫真默不作声地闭上眼,心脏在绝望地尖叫。他从来没这么理解裴言过。 自以为一脚踹掉了前夫哥,踹掉后发现自己也会成为前夫哥,每个人都可以是前夫哥。 叶赫真的眼泪冒得太快,薄辞雪的手上很快沾满了水。他不得不坐起身,想下床去取一块干净的毛巾,却被叶赫真一把搂住了腰:“你要去哪?你是不是想去看望叶赫达理?你要是去,我现在就去抽死他!” 现在的他像个疯子,头发全乱,目露凶光,仿佛只要薄辞雪一点头就会立刻冲出去弑弟。薄辞雪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这两兄弟真是一个比一个惨,碰上他真是倒了大霉了。 “真的吗,那就好。”叶赫真松了口气,立刻又慌乱起来,不停地给薄辞雪道歉:“刚刚……刚刚我不是冲你发脾气,我是生叶赫达理的气,对不起,是不是吓到你了?我不是故意的,你骂我吧,打我也行,我以后再也不会了,别生气好不好?” 他慌慌张张,语无伦次,急得话都说不顺了,到最后情急之下甚至说起了草原话,拼命向薄辞雪认错,好像薄辞雪要是因此生气就会立刻吊死在金顶王宫的房梁上一样。薄辞雪看着一脸癫狂之色的叶赫真,觉得自己真是罪孽深重。他放弃了下床的打算,伸手回抱住叶赫真,轻声道:“没关系,我没有生气。” 他的手臂没什么力气,一拉就折,体温也偏低,但莫名就是让人很有安全感。叶赫真的个头比他大了将近一倍,局促地蜷在薄辞雪的手臂间,像一条应激的狗那样被慢慢安抚好。只是他的手还牢牢搂在薄辞雪的腰上,好像一松手薄辞雪就会像一只鸟那样扑棱着翅膀飞出去,飞到他无论如何也够不到的地方,再也不会回来。 过了好久,叶赫真手上的力气才逐渐松懈下来。他低下头,用还算干净的下颌往薄辞雪的颈窝里蹭了蹭,自言自语似的道:“我刚刚的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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