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小说

帝王小说> 苍狼 狐狸 猫咪(1v3) > 第49章

第49章

派出的探子全是废物,连王宫的门都进不去,根本不清楚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苌煺铑A?咦追′更证理 他马上要离开索兰多布,下一次来王庭朝见至少要等到明年。如今的时机千载难逢,王后面临五衰,叶赫真整日要死要活,中原局势尚不稳定,就连朝阳都指挥使都愿助他一臂之力,更有胡大夫这等能人肯为他卖命。他见识过胡大夫那碗羹,远远闻了一下便令他跟手底下的亲信呕吐七日不止,不信拿不下区区一个叶赫真。 他对着伊尔根部前首领的遗体发过誓,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一定要报仇雪恨,要叶赫真血债血偿。如今的时机一旦错过,可能再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巴齐丹焦躁地扳着指节,背后失控地渗出冷汗,很快将甲胄里贴身的衣物浸得湿漉漉的。雨夜阴寒,他却不受控制地出了一身大汗,如同置身盛夏。 “大人!”一名副将从帐外小跑过来,抱拳道:“一切就绪,战士们都在外头候着,现在只等您的吩咐了。” 巴齐丹在屋里踱了两步,终于下定决心,大喝一声:“好!现在出发!” 密密麻麻的战士如蛰伏的虫豸,冒雨向王宫进发,很快将王宫围得水泄不通。他带的人极多,不止伊尔根旧部的人,还有从中原秘密借调来的一支精锐之师——叶赫部与裴氏交好多年,朝阳都司如有不臣之心,叶赫真势必不会坐视不理。因此,韩家想通过助推草原王庭改朝换代,为进军云京扫清北边的隐患。 雨更密了,叮叮咚咚地敲在甲胄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巴齐丹站在雨中,牙关因极度的兴奋而微微战栗:“给我冲!” 他率先冲入宫门,手中长枪紧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给到他足够的安全感。但情况出乎他的意料,王宫意外的安静,就连往日把守的侍卫都不见踪影。 事出反常必有妖。巴齐丹悚然一惊,脚步微顿,放慢了步伐。偌大的王宫如同陵墓一般死寂,没有任何声音。他神经质地留意着四周的一切响动,却只听得见自己激烈的心跳声。 潮湿的空气里浮动着一种熟悉的怪味,巴齐丹闻过,那是胡大夫那碗羹的味道。 ——所以说,对方应该得手了? 他略微放下了悬着的心,继续带着人往前走,只是面前忽然多了一个人。 那人正好站在逆光的位置上,面容朦胧不清,只看得清一身暗色的丝绸长衣,长衣上面绣着繁复的花纹。整个王庭、或者说整个草原只有一人会终日穿着中原人那种委地的长裙,那便是他们的新王后,那位容色姝丽的中原美人。 全草原都知道王为她发了疯,但她却奇迹般地没有背上任何骂名。见过她的人无一例外地默认,她的确很有让人发疯的资本。 而巴齐丹却对这位新王后的观感很古怪。他很不想承认的一点就是,他有点怕她。不光为她当日展露的箭术,更为她这个人。 这种恐惧很快被另一种念头压了下去。等他占领王庭,整片草原都会为他所有,一位面临五衰、经脉俱毁的王后又算得了什么? 对方慢吞吞地从光晕中走了出来。他平静地扫了一眼巴齐丹身后手持武器的战士,像什么也没看见一样,用草原语无波无澜道:“深夜来访,大人是有什么要事吗?” “很快您就明白了。”巴齐丹咧了咧嘴。他望着面无表情的王后,有意试探:“难道王现在的情况您还不清楚吗?” 薄辞雪恹恹道:“我的确不怎么清楚,想知道的话,你可以自己过去看看。” 他的态度过于从容,让巴齐丹的心中不禁打起了鼓。难道胡大夫真的失手被押了下来,而他的意图也已被叶赫真察觉,等的就是他自投罗网? 不可能!中原人狡猾得很,一定是在耍诈。巴齐丹神色一沉,悍然拔刀:“休想骗我!难道您就不怕我将您当作人质?要知道,王对您的宠爱可是出了名的!” 薄辞雪猝然笑了一声。他伸出手,轻轻弹了弹那柄横在颈前的长刀,视线落在刀柄刻的三只虎头上:“伊尔根家的年轻人,这么多年过去,我以为你的胆量至少会变大一些,没想到还是和当年一样,连进去看看都不敢。” 他抬起下颔,光线落在他薄薄的眼皮上,侧颜的线条矜贵而凌厉。巴齐丹刹那变色,声线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怎么是、是你?” 麟趾三年,伊尔根部与中原人打了有史以来最惨烈的一仗,大半个部落都葬送在中原军队的铁蹄之下。这一战后,整个部落的有生力量被挫去十之八九,以至于后来以极快的速度被叶赫部击溃。 彼时的中原皇帝披甲亲征,沉重的头盔之下只露出一双冷冰冰的眼睛,凌厉无情,叫人胆寒不已。而草原的新王后向来穿着女裙,讲话也轻言细语,温温柔柔的,从不跟人生气。 因此,他完全没有将二者联系起来,只有潜意识替他记着那种恐惧。 巴齐丹瞳孔骤缩,手颤得厉害,连刀都拿不稳,正欲张唇,喉间却突然传来剧烈的痛楚。他甚至还没看清对方是如何出的手,鲜血就从咽间狂喷而出,血淋淋地飙了一地—— “!” 巴齐丹目眦欲裂,踉跄着捂住涌血的咽喉,摔倒在地。他撑起身子,用最后一丝力气望向自己的副将,用嘶哑怪异的嗓音低吼:“别管我,带着他们往前冲!把他们都杀了替我偿命!” 只是他万万没有料到,一向对他忠心耿耿、言听计从的副将反手补了他一刀,将他踹倒在地。巴齐丹怒目圆睁,破了口子的喉管发出嘶嘶的怪音,死不瞑目地倒在了王宫华美的地面上。 “陛下,这段日子委屈您了,末将万死!” 副将单膝下跪,朝薄辞雪重重抱拳。他身后的星师亦是同样的反应,齐齐跪地,并扯破了夜行衣的领口。大片金昙花的纹样暴露在人前,炫丽到近乎刺眼。 伊尔根部的士兵面面相觑,满目失措,搞不懂跟他们一起闹宫变的同袍怎么突然变成了死敌。而薄辞雪却没有露出任何惊喜之色,而是轻叹了一声: “如果可以,韩卿,我真不想在这里看见你。” 副将身形一震,不甘道:“我知道您不赞同我们的行为,可我们如何能亲眼看着您沦为阶下囚,甚至在这种蛮荒之地承受这等羞辱?!” “所以你们便谋反了。” “‘反’?”副将抬起眼,似是听见极其荒谬之事:“这天下本来就是您的!当初裴言兵临城下,为什么您不让我们血战到底?我知您不愿意让我们作出无谓的牺牲,可我们绥邦的将士从来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为您战死又有何妨?” 薄辞雪目光中露出微不可察的哀悯,但只有很短的一瞬。一瞬过后,他摇了摇头,随意地问:“如今巴齐丹死了,你们又准备让谁来替你作草原的主?” “仇视叶赫部的部落首领多得是,扶持谁都一样。您知道的,世界上从来不缺想要上位的蠢货。”副将一字一字道:“反正,叶赫真今日必死无疑!” 他毫不怀疑那名刺客的实力,言之凿凿地说。薄辞雪看他一眼,淡淡道:“是吗。” 他拂袖离去。副将握紧双拳,朝着他的背影大声问:“您要去哪?您不同我们一起,见证金昙花的旗帜如何在云京重新升起吗?” “我只希望你们不要打碎我的盛世。” 副将愕然,似是在努力理解这句话的含义。薄辞雪已走出很远,在走出殿门之时,埋伏在暗处的弓弩手们接到指示,同时松开了弓弦。 万箭齐发。箭雨之中,薄辞雪拖着长长的绸衣,像鬼魂一样飘进了萧瑟的雨夜里。 好吧希望我的权谋(?算吗)没有弱智到你们,真的琢磨了很久,, 山雨/“一个一个来,这些不知好歹的人都得死。” 索兰多布的王宫在喊杀声中化为炼狱,地上渐渐铺满了一具具尸体。天明之后,胜利者会用铜盆里的清水泼去石砖上残余的垢血,在每个角落装点上新鲜的花朵与松枝,驱散弥漫彻夜的腥臭气息。 薄辞雪没有回头,径直向前走去。一个身影追到他的身后,将伞撑到他的头顶上,亲昵地问道:“陛下要到哪里去?” 薄辞雪顿住脚步,一双紫色的眼睛在黑夜中专注地望着他,眸光柔情似水。他静静地看了对方几秒,没有回答,而是突兀地问:“太卜大人知道在哪里能抓到黑脉绡蝶吗?” “微臣也不清楚。不过陛下要是想要的话,臣会尽力去找找的。” 巫奚温柔地笑笑。他身边停着一辆黑色的四轮马车,黑得像是用乌鸦的羽毛织成的一样。他打起帘子,朝薄辞雪欠了欠身,道:“臣夜观星象,发现北方有兵乱之兆,特来接您回云京。” 车厢内的布置温暖舒适,榻上和地上都铺着厚厚的绒毯,打扫得一尘不染,还准备了干净的衣物以备换洗。巫奚扶他上车,正要帮他将湿透的外袍脱下来,薄辞雪却避开了他的手,没什么表情道:“劳您专程来接,辛苦了。” 生气了。巫奚想,对方很少有这样抗拒的时候,他对叶赫真下手的事大概已经败露,让对方不高兴了。 “这是臣应当做的。” 巫奚俊秀的面容上闪过一丝阴暗之色,又很快藏得滴水不露。他垂下头,从案几下方捧出一只冒着白气的小罐子,若有若无地露出被烫红的手指:“这里面是微臣用黄糖、红枣熬制的姜奶,陛下如不嫌弃的话可以尝尝,暖暖身子。” 然而薄辞雪从上车后一直背对着他,闻言只说了句谢谢,并没有留意到他的小动作。巫奚稍微有点失望,但心情很好,很快将那点失望压了下去。 ……先扳倒了一个情敌,又将心上人接回了自己身边,心情怎么可能不好。 下一个就是裴言了。一个一个来,这些不知好歹的人都得死。 他微笑着想。四轮马车在没有马和马夫的情况下诡异地开始向前滑动,速度越来越快,从泥泞的草原上飞驰而去。车轮剪开两行雨水,在黯淡的月色下,如同一簇簇朝生暮死的银色小草。 车厢内很静,连马蹄声都没有,只有不断敲在身侧的密雨声。巫奚靠坐在车厢一侧,贪婪地看着薄辞雪形销骨立的背影。 这段时间他透过一万只乌鸦的眼睛看过薄辞雪,只是都有些失真,不及亲眼看见真人来得安心。但这样还远远不够,他不光想坐在这里感受对方微弱的呼吸,还想跟他说话,抱住他,和他接吻,让他永永远远属于自己。 只属于自己。 快了。巫奚在心里轻声说。 不知过了多久,薄辞雪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巫奚正要问他要不要睡一会儿,他忽然开口道:“太卜大人,今晚我又杀了个人。” 他声音很低,微不可闻,幸而巫奚一直留意着他的动静,没有错失掉这句话。 巫奚这晚一直在索兰多布的王宫里,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闻言,他笑笑,柔声说道:“陛下做得永远是对的,那个人被杀是因为他该死。” ——就像当初满门遭祸的裴氏一样。他从来不觉得薄辞雪当年有什么错,铲除动摇皇权的不安定因素难道不是每个皇帝应该做的?裴言要恨,就恨他自己姓裴吧。 薄辞雪微微挑起唇角,没有回头。他定定地看着帘缝外的风雨,说:“大人不必回我,我没有听觉了,只是想跟人说说话。” “之前每次杀人都会很痛苦,也很愧疚,总觉得能少死一个是一个,虽然也没什么用。可是今晚我杀人的时候,忽然发现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他低下头,看见巴齐丹匍匐在草地里,以极快的速度向他爬来,青黑色的眼睛圆睁,如索命的厉鬼。薄辞雪移开视线,有些惆怅地说:“我感觉很累,毕竟愧疚应该也是需要力气的。有的时候干脆想,反正活人总要焦虑、担惊受怕、失败、生病、经历各种痛苦、忍受各种欲望、像尾巴上着了火的狗一样到处滚来滚去,要不你们一起去死好了。” 巫奚悚然一惊。这时他才发现,靠在门帘边的人如同活死人一般,苍白得叫人害

相关推荐: 玩笑(H)   缠欢!被清冷佛子撩的脸红心跳   失身酒   萌物(高干)   仙道空间   认输(ABO)   学长,我们牵手吧 (BL)《不校园攻宠受系列》   双凤求凰   私定男伴设计师 (NPH)   我以神明为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