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沦（姐弟）_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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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要拉着顾染离开，顾染也很配合，主要她这次来完全是为了帮傅司爵尽快问出那位幕后大佬的身份。 “不，你们不能走，我还没说完，傅司爵，你要是敢走，我就把你的身份全都说出来。相信有很多人都想杀了联盟基地的统帅吧，还有阎王的人头在暗网可是高达好几个亿。” 赤裸裸的威胁，顾染心口一紧，如果韩沐泽真的说出来，傅司爵的确会有一些麻烦。 429、傅司爵都是先遇见我的那个可是房间里却想起了傅司爵的冷笑，那雕刻般的脸上挂满寒霜，目光清冽，如看一具尸体。 “是吗？那请随便，只是不知道用我一条命换整个韩家，这笔生意划不划算。” 韩沐泽听到这话，脸上划过一丝惊惧，随即又镇定下来。 “不，你不会这么做的。” “哦，那要不试试，看看到时候究竟是我先死还是你们韩家人先消失？” 语气轻淡，听不出半点怒意，可此时的韩沐泽却感觉全身凉意四起。对上傅司爵的星眸，犹如被真正的阎王缠上，让他呼吸都有些停滞。这时，傅司爵又说道。 “韩沐泽，你真以为我们留着你就是为了套出你背后的那个人吗？就真以为我们不知道那人是谁？你太天真了，留你，不过是想让某些人有所紧张，你觉得一旦那些人紧张了，我们会不会发现什么呢？” 韩沐泽面露疑色，他在分辨傅司爵这话里有多少真多少假。可经过几个月的磋磨摧残，韩沐泽早已不如当初那般冷静，他的心志也不似当初那般坚定。这人心一旦不定，开始动摇，那就无法冷静分辨，而这就会让自己始终落于下风。只是几句话，就让韩沐泽强装的镇定全都瓦解，他露出惊惧的眼神，像是看到恶魔般瞪着双眼。寂静，牢房里，陷入短暂的寂静。片刻后，里面响起了绝望崩溃的嘶吼声，还有一声声咆哮。“不，你们在诓骗我，你们不可能知道，傅司爵，你想用这种蹩脚的审讯方式来套话。哈哈哈，统帅大人，你是不是在高位上坐太久了，忘了我们是怎样接受反审讯训练的吗？” 韩沐泽嗤笑着，眼底透着一丝鄙夷。可此时的傅司爵，却是眸光淡漠，毫无波澜，他就这样想看傻子一样盯着韩沐泽。韩沐泽笑着笑着，忽然止住了笑声，眼底再次染上一抹惧色。 “不，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那个人的，傅司爵，别想从我这里知道那个人的身份，我韩沐泽就是死也会带着这个秘密下地狱的。” “嗯，还知道自己死后只能下地狱，不过你一个人死未免太孤单了，我怎么也得找些人陪着你一起赴黄泉。” 傅司爵幽幽开口，语气平静，可落在韩沐泽耳中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个个冰刃。一股寒意从尾椎骨袭来，蔓延全身，仿佛要冰冻他的每一寸皮肤。韩沐泽惊疑，恐惧，害怕，到最后是彻底的绝望，他知道傅司爵这话的意思，可这怎么可能，他苦苦守住这个秘密，不就是为了保护那些他在意的家人吗？ “你，傅司爵，你不能那样做，我爷爷是有过功勋的，我韩家是有贡献的，你不能对韩家赶尽杀绝，你这样会引起群怒的。” 韩沐泽怕了，他知道以傅司爵联盟基地统帅的这个身份，要想搞掉韩家轻而易举，他不会赌，也不敢赌。韩沐泽只能用爷爷那曾经建立的那些功勋让傅司爵改变主意，可他显然还是不够了解傅司爵，也太高看韩老爷子那身上微末的功绩了。 “韩沐泽，你还以为这是以前呢，得了点功绩就以为有了免死金牌了，你也不看看这是哪儿，整个帝都城，随便拉一个人翻翻他的祖上三代，都可能有过功绩。可错了就是错了，韩沐泽，你不会不清楚你犯得是什么罪吧，叛国罪，这放在以前可是要灭九族的。” 说到这，傅司爵忽然停顿了下来，嘴角划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冷笑，薄唇轻启，声音徐徐。 “韩沐泽，这些年，你们韩家做了多少藏污纳垢的事，你不会不清楚吧，你们韩家，有几个人的双手是干净的。当年被驱赶出帝都，本以为会给你们一个警醒，没想到去了北城是越发变本加厉了，你说说这些年，你们韩家背了多少条人命，要不要我一个一个给你们算算。” 韩沐泽彻底瘫软在椅子上，他已经放弃了争辩，他甚至觉得自己就不该找这两位过来。可傅司爵显然不打算就这样算了，继续说道。 “你保护那个人，不就是怕那人动韩家吗？既然这样，我怎能让你的心意达成，韩家，总归是要灭的，就看是死得其所还是永远背负叛国骂名了。听说现在韩老爷子已经成了植物人了，你说他要是知道整个韩家都被披上叛国的骂名，他会不会被刺激的醒来呢。” 说完，傅司爵拍了拍顾染的手，一改刚才的冷漠，满眼温柔，快要化出水来。 “染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顾染摇了摇头，她和韩沐泽之间，早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上一世欠下的，这一世她也算是替自己讨回了，韩家总归是不得善终了，也算是报了她前世惨死之仇了。傅司爵见此，说道。 “那我们回家吧，这里太阴冷，女孩子待久了对身体不好。” 顾染点了点头，握着傅司爵的手准备起身离开。可这个时候，韩沐泽像是发了狂似得，对着顾染说道。 “顾染，你不能走，你不是说我骗你吗？我没有，我很早很早以前就认识你了，是你忘了我。顾染，十年前的春天，科尔草原，你是不是救过一个中毒昏迷的人，顾染，那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我找了你好多年。” 听到这话，顾染和傅司爵都停下了脚步。顾染似乎在回忆，十年前，她的确去过科尔草原，也的确救过中毒的人，可那一次是有一个露营队伍集体中毒，当时她和师父一起救下了十多个人。而且那次他们只是做了一些急救措施，师父他不想暴露身份和行踪，在确定那些人没有生命危险后便带着顾染急匆匆的离开了。算起来，当时的韩沐泽应该有十五六岁了吧，可是她当时只顾着救人，根本就没去注意那些人的长相，所以一点印象都没有。这时，韩沐泽还在那说着话。 “顾染，我这些年每年都会去科尔草原，就是想试试能不能在遇到你，可我没想到我要找的人其实早就在我身边了，是我没认出来，是我伤害了你。” 傅司爵眉头微蹙，所以现在是怎么样，这个死到临头的男人又想利用他的染染吗？他的染染人美心善，要是一会儿心软了怎么办，要是他的染染又喜欢上这个韩沐泽，他该怎么办。在这段感情里，傅司爵其实一直都缺乏安全感，哪怕这段时间两个人过着蜜里调油的日子。忽然，傅司爵感觉掌心一暖，随后，他感觉有一双小手将他的手掌紧紧包裹住。低头，正好对上顾染那澄澈又明亮的眼眸。傅司爵在顾染的眼中看到了自己，这一刻，他心下一定，只一个眼神，他就感觉得到了全世界。这时，顾染红唇轻启，声音冷沉，带着丝丝寒意，如冬日冷风，让原本就没什么温度的房间更显冰冷。 “韩沐泽，你错了，不管有没有科尔草原的相遇，傅司爵都是先遇见我的那个。对了，忘了告诉你了，我三岁那年就遇到了傅司爵，战区斗兽场，并不是我和他的第一次遇见。” 这番话，等于是将韩沐泽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他眼神恍惚，表情凝滞，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与之而来的是满脸的诧异和知道真相后的奔溃。 “不，怎么可能，不是的，为什么我不知道，我明明都看到了啊……明明是我先遇到的你啊……” 听到这后面有些不明所以的话，顾染眉头微蹙，但也不打算继续搭理这个神志有些问题的男人。顾染握着傅司爵的手正要离开，韩沐泽又开口了。 “顾染，对不起，对不起，我那都是被顾瑶骗了，我以为那年救了我的是她。顾染，我没想过伤害你的，可为什么你是顾明泽的女儿，你为什么不是别人。” 这话越听越奇怪了，怎么又扯上顾瑶了。傅司爵看出了顾染心里又很多的疑问，主动松开了顾染的手，说道。 “要不我先去外面等你。” 顾染想都不想，又握住了傅司爵的手，说道。 “不用，都是过去的事了，对我来说不重要了，走吧。” “等等，顾染，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傅司爵的身份吗？” 韩沐泽忽然又冷静了下来，不在疯癫，安静的坐在审讯椅上。要不是那猩红的眼睛，顾染都要以为刚才的一切只是错觉。顾染没有说话，而是盯着韩沐泽的眼睛看了许久，最后轻笑一声道。 “韩沐泽，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些，你觉得就依你现在这模样，还能威胁道傅司爵不成。以前你不能，现在的你就更不可能了，就是你们韩家，在我眼底，也不过是一群垂死挣扎的蝼蚁。” 顾染并不是在诓骗韩沐泽，而是她想明白了一件事。如果是其他人知道傅司爵的身份，可能她还要紧张一下，但韩沐泽只是个不得自由的囚徒罢了，他就算知道傅司爵的身份，也只能带着这个秘密下地狱，她相信傅司爵也不可能让韩沐泽在见审讯人员以外的人。 430、我害怕我会给你带来危险韩沐泽面如死灰，他其实知道自己的处境，他没有谈判的条件，他苟延残喘，不过是这些人还想从自己口中套出一些信息。可他好不容易见到顾染，好不容易知道了一些真相，他不想顾染就此离开，他知道，这一别，他不可能再见到顾染。心里做着斗争，眼看着顾染和傅司爵就要走到门口，他顾不得其他，开口道。 “顾染，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我亲手杀了你，我挖去了你的双眼，我看着你倒在烈火中。” 顾染脚步一顿，那些记忆全都如潮水般涌入脑海，根本不给顾染反抗的机会。顾染脑子有些乱，她以为自己不在意那些了，以为那不过是自己的前世，而今生，她已经开始改变自己的结局。可现在听到，顾染还是感觉到了心口的刺痛。熊熊烈火，每一寸肌肤都被灼烧，她甚至能听到火烧皮肤发出的吱吱声。忽的，身体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搂住，真实和记忆在这一刻像是重叠了。顾染还记得，前世，在她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她也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那般的坚定，那般的决绝。耳边是痛苦的闷哼，还有男人温柔的声音。 “染染，别怕，就算黄泉路上，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那是前世最后一丝的记忆，顾染知道，傅司爵找到了自己，义无反顾的冲入了火海，陪着她走上了那死亡的路。这个男人，即使自己将他伤的遍体鳞伤，把他的真心踩在脚底践踏，毁了他建立起来的联盟，害的云家覆灭，可到死，这个男人还是陪在了她的身边。耳边，再次响起那熟悉的声音，只是这一次，不在是记忆和梦境，而是真真切切的声音。 “染染，你怎么了？染染，你别哭啊，你别吓我。” 思绪渐渐回笼，回忆渐渐退散，涣散的眸光开始汇聚，只是那水雾早已模糊了视线。好在那熟悉的体温和味道还在，顾染顾不上说话，双手环腰抱住了傅司爵。 “傅司爵，我没事。” 说着，顾染还拍了拍傅司爵的后背。随后，顾染转身看向了韩沐泽，眼底竟是冰寒，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猜测。虽然很荒谬，可她都能重生回来，韩沐泽又为何不能呢。 “韩沐泽，脑子有问题就去看医生，你找我和傅司爵也没用。” “不，不是的，顾染，我说的都是真的，傅司爵会害了你的，你根本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你会成为那些人的目标的。顾染，离开傅司爵，你有大好前程，你不该被一个男人连累。” “够了，韩沐泽，我今天来这里见你，是我做的最错误的决定，死到临头了，还想着拆散我和傅司爵，哼，你就是这样报答你的救命恩人的？” 说完，顾染不再给韩沐泽开口的机会，拉着傅司爵便往门外走去。她希望自己刚才的话能打消傅司爵的胡思乱想，她怕傅司爵因为韩沐泽的那番话做出其他的决定。前世的死，那都是她的愚蠢造成的，如果不是贪恋那可笑的亲情，她怎会一次又一次中招，一次又一次被催眠，最后沦为那些人对付傅司爵的棋子。两人走出去好远，傅司爵一直闷不吭声，眉头紧锁，顾染知道傅司爵现在心情很不好。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就算想要安抚这个男人，也不是时候。牢房里，韩沐泽又一次发狂了，他在审讯椅上不停的挣扎，可他的四肢都是被牢牢固定住的，反而因为他的挣扎反抗，双手双脚都磨破了皮，甚至还在往外流血。守在门口的审讯人员听到里面的动静，立刻走进去治服了韩沐泽。可此时的韩沐泽已经陷入自己的回忆中，有些疯魔了。 “顾染，顾染，你为什么不听我的，为什么不离开那个男人。” “顾染，难道我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顾染，你会死的……” 最后，还是一名军医进来给韩沐泽打了镇定剂，他才彻底的安静。另一边，顾染和傅司爵已经坐上了车里。现在顾染的心情有些乱，她十分确定，韩沐泽和自己一样，有了前世的记忆。而一旁的傅司爵，其实内心也非常的不安，刚才韩沐泽的那番话，就像是一个刺，深深的刺在他的心里。可他又觉得有些可笑，韩沐泽最后说的那些，明明都是疯话，可他为什么那么在意。他和顾染现在明明感情很好，可韩沐泽为什么要说出那些话来，他怎么可能害了顾染，他如今部署的一切，都是为了给两人一个安宁的未来。还有，为什么刚才顾染会哭，哭的那么伤心，她在为谁哭，为韩沐泽吗？难道他的染染心里还是喜欢着韩沐泽吗？越想，傅司爵的心情越加不好，他也后悔带顾染来见韩沐泽了，那个所谓的幕后之人，他心里不已经有了答案了吗？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呢。两人各怀心思，车厢里一片诡异的安静。前排开车的单佐心惊胆颤。为啥过来一趟就变成这样了呢，难道是因为韩沐泽。别呀，好不容易两人蜜里调油了，可不能因为一个将死之人又回到一开始那样。单佐一想起顾染刚被带回檀宫时的画面，那段时间，檀宫可以用鸡犬不宁来形容。从上到下，所有的人，都被这位顾小姐搅得不得安宁，尤其是他们家爷。单佐跟在傅司爵身边那么多年，就没见过他家爷那么卑微的样子。有无数个瞬间，单佐都想把顾染给毁尸灭迹了。当时的单佐就觉得这种女人就该彻底的消失，根本不配得到他们家爷那份炙热的感情。而现在，单佐害怕过去几个月的平静生活只是一场海市蜃楼。好像从两人和好后，单佐就没见过这两人如此冷漠的样子。单佐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思绪飞转，开始想着自己要不要做些什么，自家爷好不容易有了些人情味，可不能在回到过去，像个只知道工作的机器。然后，就是三个人各怀心思，一路安静的回到了璞园。一回到后院，傅司爵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决定先给顾染一些时间冷静冷静，正要回中庭院，脚还没迈出去，身后传来了顾染的声音。 “傅司爵，都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傅司爵脚步一顿，转身看向顾染，可此时顾染因为长时间坐车有些困乏，脸色不太好看，傅司爵只以为顾染心情不好，便说道。 “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会儿你先吃晚饭，待会儿早点上楼休息，我可能会忙到很晚，你不用等我了。” 顾染此时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这个男人又想多了呗。相处这么久，顾染多少能感受到傅司爵心里的不安，所以她也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回应傅司爵的感情，只是这种不安，不是短时间内就能改变的。顾染想着，上前两步，来到了傅司爵的面前。也不知怎地，傅司爵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顾染顿时柳眉微蹙。 “傅司爵，你这是干什么？吃醋，生气？” “我没有。” 傅司爵下意识的否认，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觉得心慌害怕。明明韩沐泽说的都是胡话，可他就感觉那些事好像真实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