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沦（姐弟）_第2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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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少主，听家主说你请了那位神秘的毒医，不知道他何时能过来？” 那位老人家显然没把顾染和毒医联系到一起。没办法，实在是顾染的长相太年轻，虽然顾染可以把自己易容的老一点，但作为一名颜控，怎么允许自己丑话呢，所以她的那些人皮面具，也都是非常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以前顾染还会易容成男人，但这一年和傅司爵在一起后，经过傅司爵的不懈努力，如今顾染的上围也从B成功发育成了C，她就算想要女扮男装，实力也不允许。赫连少卿听到那位医生的话，没有紧紧皱着，他知道母亲的情况越来越差，甚至有几次都下了病危通知，可他和父亲已经失去了妹妹，不想在失去母亲。尤其是赫连少卿的父亲，这些年丢掉一切，只为陪着自己的妻子，赫连少卿很清楚，如果他母亲出事，那他父亲也会随之而去。赫连少卿看了眼身旁的顾染，介绍道。 “这位就是毒医小姐，毒医小姐，这位是我母亲的主治医生，他这十几年来一直负责我母亲的治疗，这几天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穆老。” 被称为穆老的医生，也是刚才和赫连少卿汇报赫连夫人病情的那位老先生在听了赫连少卿的话后，脸上划过明显的错愕。只见穆老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两三步来到了顾染面前，盯着她看了许久。 “这，这就是那位神秘的毒医，毒医居然是个小丫头？” 边上其他的医生也都看向了顾染，他们的表情各异，有惊讶的，有怀疑的，还有不屑的。倒是这个穆老，虽然刚才很是错愕，但错愕中并没有太多的怀疑。顾染倒是没想到这位穆老居然不怀疑她的身份，顾染挑了挑眉，问了句。 “怎么，年纪轻很奇怪吗？” 穆老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那个毒医小姐，刚才有些失礼了，只是我们从未见过毒医本尊，也只是听外界各种传闻，所以没想过毒医小姐这么年轻，还是说毒医小姐有什么驻颜术？” 顾染听了，稍稍蹙眉，就在她准备开口的时候，一旁的赫连少卿出声了。 “穆老，毒医小姐是我请来的贵客，不得无礼。” 说完，赫连少卿便不再管穆老和其他的医生，对着顾染说道。 “毒医小姐，我母亲在二楼，请跟我来。” 然后，三人便上了楼。他们一走，一楼便热闹了起来，几个人都为在了穆老身边，显然他们都是以穆老为主。 “穆老，这真的是毒医吗？她也太年轻了吧，会不会是假冒的？” “对啊，这些年假冒医生来这里行骗的人还少吗？咱们可不能让少主乱来啊。” “就是，我们都不知道毒医究竟长什么样，是男是女，她说自己是毒医就是毒医了吗？” “穆老，咱们要不要上去盯着点，万一弄出个好歹来，到时候还是我们收拾烂摊子。”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得穆老都有些头疼，挥了挥手道。 “都安静一点，你们在这等着，我上去看看。” 说完，穆老噔噔噔的往二楼走去。二楼朝南最大的一间主卧，这里装修雅致，布置精美。走进卧室，就能闻到空气里淡淡的栀子花香，只是这花香根本掩盖不了空气里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两米宽的木制大床上，一位五官精致的女人安静的躺着，要不是边上有各种医疗仪器，还以为这人只是睡着了。女人脸颊瘦削，面色透着病态的苍白，可能因为常年卧病在床，女人的眼窝也有些塌陷，颧骨凸起。要不是女人原本绝美的容颜，就她现在的模样，不说吓人，但也会有些难看。不过看床上的女人显然一直被精心的照顾着，虽然一直病着，可照顾她的人非常的贴心，头发梳的一丝不乱，长长的黑发辫成两个麻花辫。身上是一套淡蓝色的丝绒睡衣，放在被子外的双手纤细修长，指甲也应该是定期修剪。这时，一个和赫连少卿长相有七八分相似的男人从旁边的阳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本书。男人应该就是赫连家那位鲜少露面的家主，赫连少卿的父亲。顾染抬头看去，中年男人没有赫连少卿的那种杀伐决断的狠辣气势，多了一份经年累月下来的从容内敛。此时，男人也正好看了过来，先是看了一下自家儿子，随后便将目光落在了顾染身上。 “少卿，这位就是你电话里说的毒医小姐？” 赫连少卿点了点头，然后朝床边走去，眸光温和的看着床上的妇人。 “母亲一直没醒吗？” 赫连家主听了，轻叹一声道。 “嗯，穆老说你母亲睡觉的时间会越来越久，要是一直找不到病因，后面怕是……” 后面的话赫连家主没有说出来，但在场的几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赫连少卿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一旁的顾染，眼底带着恳切。 “毒医小姐，我母亲就麻烦你了。” 顾染只轻轻点了点头，说了句。 “等我检查完再说。” 说完，顾染便朝床边走去，经过赫连家主身旁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赫连家主有话要说，但最终他还是往旁边让了让。顾染来到床边，走近了，她才发现床上的女人有多美丽，即使瘦的只剩皮包骨，可依旧遮掩不住那骨子里透出来的漂亮。都说美人分两种，一种是皮相美，一种是骨相美，而眼前这位妇人绝对是骨相美中的佼佼者。想来这位夫人年轻时一定是绝代芳华，美艳动人，不然又岂能让一个隐世家族的当家之人动了凡心，几十年如一日，即使日日卧病在床也不离不弃。这世上爱的轰轰烈烈最后却惨淡收场的爱情还少吗？有的是嫌弃年老色衰，有的是只能共苦不能同甘。眼前这对能一直伺候病榻的男人，却是让顾染很是钦佩，让她想到了前世的自己和傅司爵。哪怕她负他，伤他，辱他，可最后这个男人依旧能义无反顾的陪她赴死，只是不想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去另一个世界。顾染稍稍平复心情，坐下，握住女人那纤细的几乎一折就断的手腕，开始诊脉。房间里，一片安静，落针可闻。这时，穆老匆匆走了进来，不过在看到顾染再给家主夫人诊脉后，便安静的站在一旁，一边观察着顾染，一边若有所思。随着时间的推移，顾染的脸色有些难看，赫连夫人的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差很多，身体各项器官都在慢慢衰竭。诊完脉，顾染对着一旁的陈雪说道。 “银针。” 陈雪立马把顾染的针灸包递了过去，顾染拿出里面一根细长的银针，在赫连夫人的手指上扎了一下，随即拿过一个试管开始接血。赫连家主见此，便想上前阻拦，但被赫连少卿快一步的拉住了。 “父亲，稍安勿躁，等毒医检查完我们在说。” 赫连家主满眼担忧，可想到眼前女孩的身份，只能强忍着闭了嘴。倒是一旁的穆老忍不住开了口。 “这位小姐，你这是要给家主夫人抽血检验吗？其实我们那边还有一些没有用完的，你这边不用抽血的。” 只是穆老刚说完，就被顾染反驳道。 “我要的是新鲜血液，赫连夫人的身体每一分钟都在变化，你能保证你那里的血液检测出来的结果是赫连夫人现在的情况吗？” “什么？怎么可能，你别口出狂言。” 顾染冷哼一声，没在搭理，而是继续用自己的办法取血。差不多取了两毫升，她就拿了个酒精棉擦了一下出血点，然后起身看向赫连少卿，问道。 “能给我准备个安静的房间吗？我需要立刻化验血液样本。” “可以，一楼就有个检验室，那边有各种检验器材。” 只是顾染听了却摇了摇头道。 “那些仪器我用不上，只要给我准备个房间就行。” “去旁边的套房吧，毒医小姐也可以在那边休息。” 赫连家主这时开了口，赫连少卿听了，便说道。 “两位请跟我来。” 随后，三人便走出了卧室，朝旁边的一间套房走去。 546、顾染的猜测房间不大，里外两间，还有独立的卫生间。进去后，赫连少卿又问道。 “请问还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顾染四下看了圈，说道。 “赫连先生稍等一下，我一会儿开个药方，你按药房抓药熬制，一会儿就给你母亲服下。” 赫连少卿一听，眸光一亮，有些着急的问道。 “毒医小姐是已经查出我母亲的病因了吗？” 但是顾染却摇了摇头。 “没有，这副药是修复你母亲气血亏损的身体的，她现在的身体非常差，各个脏器也严重衰竭，这不利于后续治疗。” 说到这，顾染想了想，又问道。 “你们这有中药材吧，里面有几味比较稀有的药材，要是你们这里没有，需要去外面的伏羲堂去抓药。” 赫连少卿听完顾染的话，脸上愁容更浓，想要问些什么，最后只说了句。 “毒医小姐尽管开药，两小时内我必把所有药材准备齐全。” 顾染点了点头，便坐下开始写药方，然后把药方递给了赫连少卿，并叮嘱了句。 “多准备几个熬药的砂锅，这两天这边可能二十四小时都需要熬制中药。” “好，我这就去安排，毒医小姐这边还有什么需要安排的吗？” 顾染摇了摇头道。 “一会儿我需要安静的环境，我没出来前，别让人过来打扰我，药材买回来后就在院子里熬药就行。” 赫连少卿点了点头，然后便离开了房间。走出去后，赫连少卿便吩咐何一道。 “吩咐下去，毒医小姐没有吩咐，不准过来打扰她，另外安排两人守在这，等候毒医小姐差遣。” 何一立马下去安排，赫连少卿又回到母亲的房间，和赫连家主说了什么，然后便匆匆离开了这栋小楼。房间里，陈雪已经把顾染药箱里的东西拿了出来，一一归类放在了桌上。顾染揉了揉太阳穴，对陈雪说道。 “雪姐姐，麻烦给我点个提神香，我要开始工作了。” 陈雪点了点头，拿出一个木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香炉，旁边还有几个小盒子，陈雪找出了其中一个写着提神的盒子打开，一个清香扑面而来。陈雪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做过无数次。事实也是如此，每次顾染以毒医身份治病的时候，她和花妖都会轮流充当毒医的助理，这些年下来也知道了一些顾染的小习惯。这香道还是顾染以前教给她和花妖的，不过她更擅长用古法香道，而花妖是个静不下来的性子，每次她陪着顾染出来都是直接点熏香，没有古法香道这样的繁琐。此时的顾染已经沉浸在工作中，从刚才的脉象她就确定赫连夫人中的不是普通的毒，不然这么多年这些医生也不可能一直发现不了。所以现在顾染用的是中医中的古法，只是这种方法已经慢慢失传，如今懂得并熟练掌握的，怕是也没有几个人了，至少他们师兄妹三人也就她和大师兄会。从天明一直忙到天黑，顾染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几个小时，等她完成最后一步后太太望向窗外，才发现外面已经月挂枝头了。房间的窗户开着，秋风徐徐，还能听到微风拂过树叶的唰唰声。顾染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伸了个懒腰。走到窗边，闻到了空气中的中药味。恰好这时，陈雪从外面进来，手里拎着一个食盒，顾染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你忙完了？” 陈雪看到顾染站在窗边，走过去问道，同时把食盒放在了窗边的茶几上。 “嗯，下面在熬药？” “对，应该快熬好了，你这边呢，有结果了吗？” 顾染点了点头，她出马，就没有治不了的病。陈雪见此，又问了句。 “真的是中了毒？” 陈雪这么一问，顾染的脸色有些许的变化，随即幽幽说道。 “是的，而且这些年一直不间断的被人下毒。” 此话一出，陈雪便知道什么情况了，看来这赫连府宅内也不是铁桶一块。陈雪看向顾染，问了句。 “你会如实相告吗？” “当然，毕竟收了人家十个亿，要是不找出藏在阴沟里的臭老鼠，就算我今天治好了赫连夫人，保不齐哪天她又会被人下了毒。” 说到这，顾染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叫，她直接坐下，打开了食盒。 “你吃了吗？” “没，楼下那群医生不太友好，看见他们没胃口。” 顾染听了，轻笑一声道。 “习惯就好，一般这种没本事的人都这样，不去检讨自己为什么不如别人厉害，反而去责怪那些优秀的人，哎……” 听顾染这凡尔赛的话，陈雪表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些年，他们银狐的几个人，哪个没被这丫头的凡尔赛给刺激过，没办法，人家有凡尔赛的资本，他们只能默默承受，然后暗自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 “先吃饭。” 顾染一边开着食盒，一边说道。五菜一汤，每样的分量并不多，但足够两人吃饱的，而且这些菜色都很好，应该是顾染中午说想要尝尝婺城的特色菜，所以这些也都是这边的特色菜品。顾染是真的饿了，中午吃过饭后，就赶来了这里，然后便一直在忙，现在已经快八点了，她专注的工作了有四五个小时。几乎是狼吞虎咽，干了两大碗米饭才吃饱。陈雪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问道。 “今晚是不是要留在这边了。” 顾染摇了摇头道。 “明天正式开始治疗，今晚让她把中药服下，配上针灸，休息一晚，明天她应该能清醒过来，顺便我还要和赫连少卿说一下中毒的事。” “行，他们都在赫连夫人的房间，你可以直接过去找他们。” 说完，陈雪拎着食盒走了出去，顾染看了看桌上分离出来的血液样本，眸光微沉，随后，她稍稍收拾了一下也走了出去。赫连少卿应该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顾染一出去就看到他等在门口。 “正式治疗之前，我需要和你们谈一下，外人不宜在场。” 赫连少卿点了点头，指了指对面的房间，说道。 “去书房谈吧，我去叫我父亲。” 说完，赫连少卿便去了赫连夫人的房间，不一会儿，赫连家主和赫连少卿走了出来，然后带着顾染去了书房。 “毒医小姐，你是不是查出我夫人的病因了，少卿之前去帝都见过一个西医，她说我夫人可能是中了毒，可这些年，我们找了那么多医生，各种检查，都没查出我夫人有中毒的迹象啊？” 一进去，赫连家主便着急的开了口，赫连少卿示意顾染坐下，然后去一旁给三人倒了茶。 “赫连家主，你夫人的确中了毒，而且根据我的检查，你夫人这十几年来，一直有人在偷偷给她下毒。” 哐当一声，茶杯落地，溅起阵阵水花。 “抱歉。” “怎么会这样？” 几乎是异口同声，赫连少卿手中的杯子落在了地上，赫连家主整个人直接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满脸的震惊，只有顾染老神在在的坐在那，不动如山。顾染幽幽开口。 “此毒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清梦’，顾名思义，中毒者会陷入沉睡，而且随着毒性加重，沉睡时间会越来越久，最后便彻底沉睡过去。” 说到这，顾染看向了对面已经满脸惊愕的两人，继续说道。 “按照赫连夫人如今的沉睡时间，不出三个月，赫连夫人便再无醒来的可能。之后她的脏器会加速衰竭，小脑萎缩，最后走向死亡。” “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为什么没人查出晓曼中毒，那么多医生，就一个人都没发现吗？” 赫连家主一脸的痛苦，接近二十年的时间，甚至他都不知道妻子究竟是什么时候中的毒。当年女儿失踪，妻子病倒，他一直以为妻子是受不了女儿失踪的打击才一病不起。相比赫连家主的崩溃，赫连少卿还能冷静的思考问题，他问出了顾染话语中最关键的点。 “你是说这些年一直有人在给我母亲下毒？” 顾染点了点头，解释道。 “清梦这种毒有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对分量的把控，如果一次性用量太多，会直接取人性命，但若是要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在睡梦中死去，那就要多次少量的下毒。” 说到这，顾染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茶，是上等的普洱，茶香浓郁，入口回甘。随后，顾染又接着说道。 “其实这种毒一开始是帮助心理师催眠病患所用，少计量的‘清梦’相当于安眠药，会让人容易昏睡。而这毒之所以叫清梦，是因为用了此毒的人在昏睡中仿若做梦。只是这药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被列为禁药名单，因为专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