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 周未:“再加个青菜吧,有绿叶菜吗?” 黄栀子:“有有,我行李箱带了酥花生,正好拌个老醋菠菜。” 俩人对话俨然像过上红火小日子的寻常夫妻,蒋孝期脸色愈发难看,居然没真走掉。 周未翻了翻裴钦提前寄给他的感恩节预热礼物,从包装盒里扯出只限量版FENDI男包扔给黄栀子:“说给你买包总忘,这个你自己抽空去店里换个喜欢的女款吧,应该大多数都够换的。” “谢谢老板!”黄栀子得意忘形。 老板?蒋孝期眯眼看了看周未。 周未:“就当下月的劳务费了。” 黄栀子:“……”这样真的好吗?一个穷得发不起工资的老板还得给他烀大肘子! 黄栀子手快,将酱香浓郁、软烂脱骨的扒猪肘盛盘摆桌,外加一盆老醋果仁菠菜,都是东北地区的菜量。 三人和桌开饭,蒋孝期发现周未吃得不多也不独爱肉食,之前嚷嚷蒋孝期拿他当兔子喂纯属找茬儿,现在一样乖乖地啃菠菜。 黄栀子完成工作特别开心,拉着他俩喝冰丹啤,叽里呱啦讲第一次拍摄的趣事。 “你老家东北还是四川?”蒋孝期问。 黄栀子:“都呆过,我十岁之前在东北长大,后来回的四川。” 三人又聊了些各地的风俗,有黄栀子叭叭白话不会冷场,一顿饭居然意外和谐。 饭后黄栀子抢着洗碗,蒋孝期几乎要以为她是周未花钱雇的小保姆,进了门手脚不停干活儿,反正他想象中的情侣或包养关系不该如此。 周未到地下室收拾书包,蒋孝期跟下去,站在门口惊诧一脸。 画室的陈列风格和那天蒋孝期在静湾别墅回到自己房间看到满床乱丢的衣裤如出一辙。 四周堆满了画架画框,有的是成品,有的上面仅仅打了底或刚描上线稿,水彩油彩铅笔刮刀随手放着,忘记扭上瓶盖的颜料倾在地板上已经半干。 蒋孝期走进去,视线一一扫过那些画稿,内容就更杂乱了,如果说周未送他那幅奔马是西洋油画与中国写意的融合菜,那他这间画室里的作品简直就是东北乱炖,工笔素描与斑驳色块争奇斗艳,写实风景与印象水族一决高下,桌边还有一台电脑,连着数位板。 周未备考的资料只占了大桌的一角,像被色彩海洋即将淹没的孤岛,和他的成绩一样风雨飘摇。 而在现实中却正好相反,他的爱好才是一座即将被淹没的孤岛,他还在苦苦地斗法支撑着。 “你……涉猎很广。”这么说似乎算句正面评价。 周未好像听出了他的意思,无声笑了笑:“小叔是想说我三心二意、朝秦暮楚,左一笔又一画学成了四不像?没办法,自己瞎画的,没师傅没门派,就算拿了再多的武林秘籍也练不成杨过张无忌,不走火入魔算不错了……哦,也许已经走火入魔没药可救了。” 周未翻着桌上的习题册,也看不出什么甄选标准,胡乱塞了一堆到书包里。 蒋孝期转了半圈,瞥见一幅水彩后头掩着的半张素描,那是一张人像轮廓,五官刚描了大致位置,细细画好的只有一双平展的唇。 他觉得有些眼熟,刚要走过去挪开阻挡再看,被周未扛着书包挡了一下。 周未翘腿勾过旁边画架又挡了一层,然后双手推着蒋孝期的胳膊向外走:“快点儿小叔,明天如果再交不出作业,老师又要告我黑状。” 他不请自来地跟着蒋孝期回家,黄栀子压根儿没现身,可能正抱着包包在查适合调换的款式。 路上周未冻得缩胳膊,还想绕道楼侧去看三花,被蒋孝期拽进单元门。 “你和黄小姐……认识很久了?”蒋孝期思虑半天,尽量问得像闲聊,话一出口又后悔不该打探这个。 “算不上,就那天爬山认识的,静湾。” 果然,提到爬山,蒋小叔心虚地不再说话了。 蒋孝期想,他们这种有钱人家的小孩,可能朋友和女朋友甚至男朋友之间没什么明显的界限,大家合得来就靠近一点,近到亲密无间,烦了马上分开,自在得很。 但周未和黄栀子似乎不太一样,他们像关系融洽的房客,不夹杂暧昧不明的味道,在他这个外人面前也足够磊落。 或者,他想是他的内心深处,希望他们是不一样的,希望周未不是那样随意的人。 可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蒋孝期想到一点和自己有关的问题:“这是你挑衅家里的新招式?”他指在外面找房子留宿绯闻异性。 “小叔真聪明,还好我爷爷不会这么想。”不然就气不到他了。 “幼稚。” 周未以为蒋孝期会站在长辈的立场抨击他任性胡闹不爱惜羽毛,但对方只给了他这么一句轻描淡写的评价,似乎心情还转好了些,连说出这个词的语调都略显纵容。 “不会的题多吗?” 周未点点头。 “想要住这儿就先去洗澡,给你十五分钟。”蒋孝期从客卧拿了自己的东西,上楼去换衣服。 第43章 第四十一章 “那群很快的,真不用出门这么早……”周未单肩搭着书包懒洋洋抬手去开门,身后跟着催魂符蒋孝期。 “就算我要赶早读,你也没必要去这么早吧,研究生上课也要占座吗?” “你话怎么这么多!”蒋孝期再催他,伸手绕过周未身侧一把拉开门,打算下一步将他抬脚蹬出去。 还没等他踹人,周未一个急刹,跟着毫无预兆地倒车,像是因为迈出去那条腿突然失去落点导致身体失衡,一叠声朝后倒回来,撞进蒋孝期怀里:“哎哎哎哎哎……停!” 沉重的书包从肩上滑落,蒋孝期反应迅速地帮他接住,跟着臂弯里多了个人,香喷喷软嫩嫩的大活人。 “又怎么了!”蒋孝期压着焦躁,胸口一片滚烫。 周未在门槛上蹲下来,蒋孝期视线跃过他的头顶,看见地上蠕动的一团小东西,那小活物只一巴掌大,发出细弱的尖声,是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奶猫。 “三花的孩子?!”周未甩开书包,伸出手去托起小奶猫。 小猫四脚站不稳,在他手心里打着趔趄,脑袋比身体大,翘着一根小尾巴闭眼乱拱。 它的绒毛尚未浓密到覆住粉红皮肤,但能看出额心向后毛色略深,两只三角形的小耳朵支棱在脑袋两边,张口嚎叫时露出粉嫩的牙床和舌。 从物种繁衍的角度来说,这只幼崽的确十分可爱并能轻易激起他人的保护欲,像极了某人。 周未完全清醒了,两眼放光,只是不提上学迟到的事情。 他托着奶猫转过身,像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放轻声音对蒋孝期说:“七哥,这是三花送给你的孩子,它好可爱,是个男生。” 蒋孝期眉心一跳,心说,这话听着好奇怪,像在说我是个渣爹。什么叫送我的孩子?明明是你招回来的流浪猫! 还有,他就这么一看一摸,连人家性别都知道了是什么技能? “不要!”蒋孝期决定一渣到底:“你喜欢就带回高干楼养去。” 周未不理他,捧着小猫踢掉靴子蹦回屋里,厨房、卧室、卫生间到处乱转了一圈,尿急似的:“快快快,得给它弄个小窝,要有安全感那种,垫些护理垫……它还不会吃东西,奶粉奶瓶我等下去买。” “你早读还有二十七分钟,从这儿到你学校早高峰平均需要半小时。”蒋孝期厉色提醒:“把猫送走。” 他能百忙之中给三花做间产房,已经是人文主义关怀的极限了,休想再让他抚养弃婴当铲屎官。 “你的意思是你宁愿这个小东西冻死在外面也不肯收留它?”周未似乎对他这个决定怨念颇深:“这是三花对你的信任!你怎么能随意辜负呢?” 他双手护着小猫,像个保护自己幼崽的雌兽,衬托得蒋孝期好像抛妻弃子的渣爹。 蒋孝期扶额:“你祖父对我也很信任,或许我已经辜负他了……你上不上学?” “你养不养它?”周未寸步不让。 蒋孝期无奈,也跟着脱鞋走回去,从橱柜里暂时取来个收纳盒,抽了若干张厨房纸铺垫进去,往周未面前一放:“先装进去,现在可以出门了吗?” 周未似乎觉得这个盒子还能将就用,仔细将里面的纸张重新铺好,认真得好像一只絮窝的母鸡。 “它还要喝奶,不然会饿死,也不能冻着。”盒子被他挪到暖气旁边。 “它被亲妈扔在走廊里冻一晚上不吃不喝都没死,”蒋孝期直接动手拖人:“如果你现在立刻出门,我十点钟下课可以回来看一眼。” 周未似乎探到了渣爹的底线,勉强应下:“那行,你要记得买那种幼猫奶瓶和专用的奶粉,绝对不能喝牛奶婴儿奶……两三个小时喂一次,水温要在三十六七度,喂饱之后要记得拍嗝儿……还有那个冬天干燥要补水,你方便带它去扎疫苗吗?算了还是我带去……” 蒋孝期理解的喂猫,就是随便弄点剩饭残渣倒在小碟子里往旁边一放,现在听周未交代这些,感觉自己当了个爹,还拍嗝儿?不怕他一巴掌下去给拍咽气儿了? “七哥,你记住了吗?”周未被蒋孝期扯着衣领塞进那群的车里,还在兀自念叨:“你不要趁我不在欺负它,精神虐待也不行!小动物非常敏感的,谁对它好它都知道……” 挂着大众车标的黑色轿车缓缓提速,流畅驶出小区,引擎发出强悍的驱响。 蒋孝期松开一口气,刚要转身往丹大方向去,手机忽然发出一串串短促的嗡震。 周未把刚那堆嘱咐细化成一百零八条,一条一条扩展成句发过来,连在一起相当于一本《幼猫抚养护理大全》。 蒋孝期脚步打了个顿,看看时间还早,于是走了与丹大相反的方向,他似乎记得那里有一家宠物用品商店。 &&& “……所以舅舅你在给小未哥补习?” 丹旸大学的西区食堂里,蒋宥圆正难以置信地拆一片板鸭腿:“好羡慕,我也要舅舅帮忙补习。” “你成绩这么好,都有资格面试丹大的提前录取,还要我补习什么?” “我其实是想来看看小舅舅你嘛!”蒋宥圆用纸巾擦嘴角的油:“真的,我妈想送我出国……哎,都什么年月了,还认为国外镀金多了不起,简直老土!” “我刚在丹大逛了一圈,很不错嘛,要是能跟小舅舅做校友就好了。” 蒋孝期已经吃完一份炒饭,将空盘摆回托盘里:“康奈尔大学,那是实力,不是镀金,你本身就是金子,无论在哪儿都要发光。” “小舅舅你好会讲话哦!”蒋宥圆美得冒泡,她的确是蒋家这一代里面读书成绩最好的,全凭实力升入丹旸重点录取率最高的中学,给左家省下大笔私立学费。而且这姑娘五岁上小学,跳过级,今年才十六,眼看又是一位蒋姓的女中豪杰。 “我觉得小舅舅也是金子,不对,是钻石!将来也一定会大放异彩!”宥圆心情很好,话也很多:“我去康奈尔也要学建筑的,小舅舅不肯给我补习功课,那专业上的问题总可以向你请教吧?不然等我以后毕业回国给你当助理呀——” 不等蒋孝期回答,宥圆抠着他放在桌边的一个透明提袋问:“这是什么?奶瓶?”她一脸窥破红尘的震惊。 “喂猫的奶瓶。”蒋孝期还不想成为世人眼中的渣爹,赶忙解释:“帮一个朋友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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