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上火星的那年,她接到了国外某实验室爆炸的消息,据说逃出了一批做实验用的猴子。 得,又得忙了,人类作死的花样真是多到数不胜数。 果然,猴子带出的病毒不断传播,特殊疾病逐渐肆虐,也是这年,阿萨思敲开了防疫的大门,转入医疗研究专组,以扎实的专业知识攻克了病毒。 人们这才发现,原来她不止会发明创造,还能行医救人……震惊了,她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些? 阿萨思:“爱好而已。”卷不就是一种爱好吗? “……” 又五年,眼见华国走上康庄大道,阿萨思算是实现了十五岁的梦想,转退幕后,和莱戈拉斯一起带着养父母去旅游。 鉴于有过上次的经验,这次的行程被他们规划得相当完整,什么时候去哪个地方能参与当地的节日,什么季节去哪里能吃到最美味的地方菜,他们很清楚。 甚至,他们还清楚前方林木茂密区不要下车,由于近年来生态好,已经有野生的老虎在附近出没了。 当然,这些话不用告诉两老,他们负责玩就行了。 就这样,阿萨思带着养父母从天南游到地北,从沿海游到喜马拉雅山,一晃就是六年。趁着他们身体尚好,她带他们出国,从卢浮宫到牧场,从看极光到海钓,要不是国外的伙食太差,他们应该还能多呆几年。 只是…… “已经够了,有有,我们该回家了。” 也是,该回家了。 阿萨思带他们返回故土,在他们生命最后的几年中常陪伴他们,为他们送终,做最后的道别。 “有有,你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连条皱纹也不长啊……” “爸,我不会老。” “有有,好好的,来世再见到你……” “妈,你已经见到我的来世了。” 她不会老也不会死,她将一直存在,与他们的灵魂再度重逢。 “我给你们选中了一块墓地,风水很好,房车都烧,还有一大摞纸钱,去了另一个世界也不愁钱花。如果要问我怎么花,就入梦吧,但你们可能无法接近我。” “送走你们,我的心愿了了,我不会送走你们每一个……” “该说再见了。” * 葬礼过后,阿萨思已准备离开。 她的原计划是去见苏珊,可现在,她却听到了一个世界微弱的求救声。它以波的形式传到她的感知中,能量的振动逐步与本世界同步,似乎想把她接过去…… 慢着,让她再收拾一些东西。 各国钱币、护照、出生证、毕业证……精装的房车,优质的家具,各类书籍,以及食物资源。 莱戈拉斯:“你打算怎么道别?你目前是国宝院士,冒然离开会引起轩然大波。” 阿萨思:“我没打算离开得悄无声息,而且,这次离开我试试能不能带上你。” 他勾起唇角:“是吗?” 待两个平行时空的振动频率重叠的那一天,一窝人听从院士的吩咐聚集到广场上,说是开个短会,但现场是露天的,还没有安置椅子。 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尤其是见院士家属也来了,顿时更觉蹊跷。 到底是什么事呢? 好歹活了些年头,一群人开始琢磨起院士的心思,盲猜她可能要搞个大的。可谁也没想到,阿萨思简直是搞了个炸的,她当着一窝人的面走到台前,握着话筒发出精神病的宣言:“诸位,我今天要飞升了,跟大家告个别。” 底下发出善意的哄笑,应家人只觉得她在搞怪。然而,阿萨思却是一本正经:“我走以后,不要想我,守好我的财产,照顾好我的家人,指不定哪天我会回来。” “就这样吧,道别总要精简,不然徒增伤感。” 她离开了话筒,在众人困惑的眼神中突然腾空而起,震得他们瞪大了眼睛。他们还以为她发明了什么新东西,实现了人类脱离地心引力的梦想,却见她浑身发出柔和的光芒,恍若融成一块宝钻—— 人形模糊了,她在万众瞩目中不断拉长、变大。 身躯蜿蜒如山脉,羽翼扩张如鲲鹏,龙首昂起,金眸低垂,身上的鬃毛恍若在水中晃动,而她的鳞片在日光下散发着圣光。 这、这是…… 是龙! 龙! 他们的院士是龙? 怎么可能,她一直都是人,她怎么会变成龙?是她创造了什么基因药剂,还是应家当年捡回了东海的龙蛋啊! 阿萨思的龙爪勾起莱戈拉斯,冲下方吐出一口热气:“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自有人才,护我国门。 穿越的通道一瞬打开,阿萨思振翅往上冲去,庞大恢弘的身躯进入虫洞,一息消失在众人眼前。 院士、巨龙,全都消失不见,要不是开会的通知还在,录像忠实地记下了这一幕,他们或许以为这只是个梦。 “她是龙……” “有龙!” * 阿萨思离开后,国家并未封锁消息,只是把应家人安置好后,才公布了录像。 果然,热度空前绝后,火遍大街小巷。她在时,她的产业就火爆非常;她离开后,她的资产又翻了数倍。 “真没想到,我们的老板是龙,那这么一来,咱们公司岂不是龙宫,我们也算虾兵蟹将?” “所以那个莱戈拉斯是美人鱼吗?” “鲛人!话说一个鲛人是怎么交到龙女友的,真想让他出个教程。” “首先得生活在海里,还会呼吸吧?” “……” 传奇已走,传说永留。 第316章 2003年圣诞, 科罗拉多州。 地处群山环抱中的康尼森小镇迎来了两个外乡人,一个是黑发黑眼的华裔,另一个来自英国。 “阿萨思·肯特。” “嗯, 是我。” 圣诞过后的警局比较清闲,室内开了供暖,警员们穿着单衣、端着咖啡或站或坐。 他们打量着两个外乡人,有足够的时间查看他们的资料, 可翻着翻着,他们发现两人的履历十分完美, 称得上是人才。 他们不像是来康尼森避世的,倒像是来找个正经工作长居的。 “堪萨斯州出生,斯莫维奇小镇……”这名字没听说过,看来是很偏僻的乡下, “堪萨斯州立大学毕业,医学专业。” 是个有执照的医生,而医生这职业在美国非常赚钱。 虽然不清楚一个履历漂亮的医生为何会来康尼森,但想到科罗拉多州与堪萨斯州毗邻, 倒也不难理解对方为什么会来这里。 他们的康尼森小镇虽说是个“镇”,但环境清幽、工业发达, 基础设施建设不输小城。 薪资待遇不说顶级, 也能混个中上, 来者无论是久居还是镀金, 都有益无害, 对这两个大学毕业的“菜鸟”来说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警员心里有了底,却还是问了句:“怎么不留在大城市而选择康尼森呢?” 华裔女孩转过头, 清秀的面孔年轻又无害,只是语气有点怪:“直觉告诉我, 这里更需要我。” 警员露出善意的笑,想来也是,想在大城市上升不太容易,还不如来乡镇施展拳脚。 阿萨思的身份顺利通关。 接着,他们转向长相非凡的“英国人”,与他做身份确认的流程。 实际上,美国大部分乡镇对外乡人的进入没有这么严格的手续。康尼森对他们如此,主要是距离小镇不远的大山中有一个小型军事基地,安全起见,外来者都得核实身份。 “莱戈拉斯·绿叶,这个姓氏我是第一次见……” 生于英国曼城,毕业于纽约大学,学的是视觉设计,是个艺术家。 例行公事地发问:“为什么来到康尼森呢?” 莱戈拉斯:“这里有群山和森林,我喜欢在这样的环境中写生。” 通关。 身份过了明路,接下来要解决的只剩住所和工作的问题。 鉴于在上个世界赚了太多的钱,习惯住大房子的阿萨思没打算再住进公寓楼,而是沿着街道逛了起来,挑选着独栋的房子。 闹市区的不要,挨得近的不要,邻居多的不要,草木少的不要……走着走着,她就走到了建筑群的尾部。 这儿的公路与森林相接,房屋并不稠密,大部分是木制。中小户型居多,统共24座,零零散散地分布在公路两侧,其中有半数荒废了。 也是,木屋的保养和维护有些麻烦,住久了,人类会离开也属正常。 虫蛀、潮湿、发霉,时间越久越会衍生出一系列问题。奈何它的木质清香很得非人类的欢心,阿萨思当即决定买下最边缘的一座。 它看上去最破,泛着潮气,长满青苔,可它的占地面积最大,够精灵折腾许多植物。 只是,屋子是废弃的,他们也不知该找谁商议买卖的事。 阿萨思正打算再去警局一趟,看看警员能不能为他们提供“寻找房主”的服务,就在这时,公路斜对面的木屋中走出一名男子,他抱着他三岁的女儿朝他们走来。 “你们尽管住吧。”他说,“如果你们不嫌弃它太老的话。” “这座房子的主人搬去了纽约,不会再回来了。临走前,他把它托付给了我,现在它已经闲置了六年。” 他看阿萨思和莱戈拉斯提着大包小包,穿着朴素,不像是有钱人,知道他们“囊中羞涩”,这才好心给他们提醒。 再说,他们两个长得好,怎么看也不像是坏人。 “我是杰夫·怀特,这是我的女儿尤娜·怀特。”他举着孩子的小手跟他们打招呼,“我们一家也六年没有邻居了,如果你们想住在这里,那么——欢迎你们的到来。” 非人类很敏感。 他们能感知到这个人类的善意,也听得出他没有说谎,房子的归属权还真在对方手里。 阿萨思一向直接:“那么怀特先生,我想买下这座木屋,你同意吗?” “啊?” 美国木屋的建筑成本在24万刀左右,但根据木屋的大小、地段和材质差异,木屋的价格也会有所不同。 比如100平以下的木屋市价在5万至15万刀,中等规模的木屋适合家庭居住,通常在15万至40万刀。 阿萨思相中的这款是中型木屋,面积足够,背靠森林。即使地段不佳、人气不足,还发霉阴湿,但改造它不是问题。 有问题的是归属权,她不想租赁,只想买下。 对于非人类来说,重修木屋并不费事。可对人类来说,改造一座木屋是一项大工程,称得上是费时费力又费钱。 她租下它再花时间修整,不是给人做嫁衣么?买断才好,这屋子废了六年,报价绝不会高。 莱戈拉斯:“先生,你开个价吧。我们拟定一份合同,这样,我们也算有了家。” 大抵是被“家”这个词触动,怀特同意了。他回去与妻子泰丝商量,次日便同两个学生去了镇上的律师所,签下了合同。 价格远低于市价,以10万刀成交。怀特签得爽快,阿萨思给钱也爽快,两边皆大欢喜,拿到钱的律师也跟着高兴。 三方相处愉快,律师又给了阿萨思一条信息:“康纳森的森林允许打猎,如果你有狩猎许可证的话。但不允许制作陷阱,因为比起动物,人类更容易掉进陷阱。” 怀特笑道:“如果你想狩猎一些特定的猎物,比如鹿、麋鹿,那你得额外购买狩猎标签。为了不破坏生态,这一类标签数量有限。” “当然,狩猎兔子不需要,它们的繁殖能力太强,森林里到处是它们。” 四杯啤酒,四份炸鸡,阿萨思套出了不少信息。比如康尼森资源丰富,尤其是木材,如果他们想翻新木屋可以去东边的工厂淘货,保管物美价廉。或者,他们也可以就地取材。 怀特:“需要我帮忙吗?” 莱戈拉斯婉拒了他:“筑巢这种事,还是我亲自来吧。” 森林里哪一只动物筑巢是在另一个同性的帮忙下完成的?没有!谁的巢都是自己筑的。 怀特愣了愣,哈哈大笑。 当天下午,两个非人类就搬进了木屋。 破陋的门“嘎吱”一声打开,阳光照入其中,他们看见厚厚的尘埃和夹缝中的野草,清晰的蛀洞和一丛丛的毒蘑菇……好吧,大工程,但对两个会魔法的非人类来说不是难事。 阿萨思检查了水管,发现可用就打开了水龙头。 待黄褐色的水流光,干净的水涌了出来。在她的操作下,水凝成一个个旋转的球卖力清洁,从天花板到蜘蛛网,从瓶瓶罐罐到每一块地板,从犄角旮旯到地下储藏室…… 窗户打开,一枚枚黑水球砸进森林。莱戈拉斯驱策着藤蔓除草、翻地,又剥下青苔和蘑菇,给木屋的外墙做细致的处理。 阿萨思不是不能用改写现实的能力,只是凡事得有个循序渐进,这才是人类办事的样子。 水魔法清洁结束,火魔法加热开始。她杀死了蛀虫和孢子,又用风魔法将气味吹散,末了,莱戈拉斯进入屋里上油,疏通管道,而阿萨思出去规划菜地,筑起木制的墙垣,再给土地赐福。 阿萨思:“我会撒下一些种子,如果你产量不高的话,我就烧了你。” 大地微微颤抖了一下,阿萨思拍拍地皮,拿出了中美都有的蔬菜种子,把它们撒下,又搭起了一个葡萄架。 她在屋檐下种了玫瑰,又规划出一个打井的方位。不过,在打井前她得去康尼森的水资源部门获得许可,还得请持证的打井公司帮忙完成。 人类社会的规矩总是多的,而美国人的办事效率并不高。两个非人类在一天内搞定了居住环境,可其余事项拖了一月才搞定,等木屋正式竣工,时间也到了2004年的2月末。 地里的蔬菜长了出来,在寒意未消的3月简直是个奇迹。 厨房的水槽中放着阿萨思猎来的兔子,莱戈拉斯切着土豆,锅里飘出了香气。在这方木屋里,时间仿佛慢了下来,他们一个在做饭,一个在处理兔皮。 用餐时间,阿萨思道:“我会去医院工作,已经投了简历,他们不会拒绝我。” 莱戈拉斯:“是有什么发现吗?关于这个世界。” 阿萨思点点头,脸色有点凝重:“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维兰德。” “我曾去过一个外星寄生物的世界,那里最大的公司就是维兰德,跟这里的书写一模一样,只是标志不同。” 她怀疑这是异形世界的过去,立马抽调时间线想看看百年后的维兰德。谁知这个地球压根没有“百年后”,它死了,时间线湮灭,而她既消耗了大量能量,又没得到有用的信息。 短时间内,她不会再调取时间线,而是决定去医院练练刀工。 万一最坏的情况发生,比如异形寄生什么的,她也能在破胸者出膛前清理掉它,给人类挽回一点存活率。 阿萨思:“我要去核实维兰德公司的信息,到底只是重名,还是……它也想研究一些寄生生物的基因。” “做好最坏的打算,莱戈拉斯。”阿萨思的语气有点凉,“我在它们手里吃过大亏呢。” 第317章 阿萨思发现这个世界有“维兰德”, 谈不上是机缘凑巧。 做过首富的都知道,一个核心公司旗下不止一个子公司,品牌产品渗透到各行各业, 产出到方方面面,才能持续不断地聚集大量财富。 她如此,维兰德也是如此。 这个世界的“维兰德”始于1890年,以手工皮鞋发家, 以售卖皮革完成原始积累,在一战中成功转型军火商, 在二战中又靠医药做大做强。 时至2004,走过一个多世纪的维兰德已是庞然大物,它不入富豪榜,可人们谈及富豪必是它。 它涉猎的产业多如牛毛, 产品更是数不胜数。康尼森的木材厂属于它,医院属于它,超市属于它,就连她出门买个法棍, 面包店都出自维兰德。 产业多到这份上,她想装看不见都难。 而以她对老钱的了解, 人被钱捧得太高就会变蠢, 放着好好的人不做, 不是在研究基因, 就是在制造怪兽, 估计维兰德也一样。 都是套路,她习惯了。 目前唯一要确定的是, 这里的Weyland和她认识的Weyland是不是同一个公司? 不是最好,假如是……她好像也做不了什么。 她初遇异形是在LV426殖民星“阿克隆”上, 要是没记错,那是距今大概两百年后的事,眼下是2004年,早得很,恐怕连雷普利的曾曾祖母都没出生。 再者,这个地球没有“百年后”的未来,怎么想都跟她所知的对不上号。 2004年的科技只是2004年该有的水平,人类连月球基地也无,更接触不到太阳系外的矿星,也不可能遇上异形。 所以,该世界的危机不是异形? 那会是什么? 她记得初来乍到那会儿,从高空往下俯视时,康尼森小镇外还有一个小型军事基地,难不成是那儿在搞非法实验? 两边离得不远,下次进森林抓兔子的时候再去探一探。 至于现在—— 阿萨思点开邮箱,发现果然收到了康尼森医院的通知。 明早九点,医院会对她进行面试,面试内容是专业知识和实操相关,让她做好准备。 这自然难不倒她,能从德国顺利毕业的医生,又有多年行医(解剖)经验,无论他们要考哪一块专科知识都没关系,就连麻醉也行。 可她万万没想到,春天来了,不光动物到了繁殖季,人类也是。康尼森医院多孕妇和幼儿,她接到的实操作业是坐在“不孕不育”专科,为大众排忧解难。 “医生,昨晚我左下方的腹部剧痛,下面流了很多血,我是得了什么病吗?” 阿萨思看了她的左腹一眼,轻叹,让她去验血做B超,最后盯着报告告诉她:“是宫外孕,你立刻办理入院手续,胚胎需要做手术清除。” “现在,你不能再走动,防止输卵管破裂大出血,我叫个轮椅来推你。” 病人晴天霹雳,阿萨思把人送走,继续回来看病。 不同于别的医生一天只预约几个病人,她看病效率奇高,一小时能干别的医生一天的量。 “右侧输卵管有积水,建议清理再结扎,保留卵巢造血功能。” “女士,你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如果你坚持要孩子,那我建议你换个男人。” “先生,不是你告诉我你精神上是一名女性,你就是女性。现在,立刻,马上!你要么去精神科做个检查,要么离开这个科室,不然我揍你。” 上岗两小时,阿萨思的专业程度和她的脾气一起出了名。她能力很强,不是自己专业范围内的妇产科都能干,还不怕得罪人,他们医院就缺这种人才! 康尼森医院当天就录用了她,下午发放白大褂让她上班,还是在妇产科。 医院给她开出的工资与年轻的专科医生们一致,一个月有3万美元。要是稳定地干上几年,没出什么纰漏,她就能涨到每月5万美元,甚至更高。 只是,康尼森医院的妇产科是真的很忙,阿萨思是第一次见识到人类的超强生育能力,他们似乎一年365天都忙着生孩子,每天都有人来生! 最离谱的是,有一对夫妇已经有了8个孩子,居然还要再生。不是吧,就算社会福利好,也不至于生9个……好吧,是她狭隘了,这位妈妈打算生12个。 阿萨思不理解但尊重,可还是出于好奇问了一句:“养这么多幼崽,你不烦吗?” 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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