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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陆言行嘴唇颤动着,两条没有知觉的腿只能累赘地拖行,他却似乎想将自己的身体支撑起来一般。 “云雅……” 可不可以别走,再多陪我一会,只要一会就可以了。 那些他不曾开口的话语,却被许云雅从神色中读懂了。 她的心中也弥漫出了苦涩,那毕竟是她爱了十五年的男人…… 许云雅转过身,想要劝说宋明澈先回去,却见宋明澈已经神色如常地坐回了病房的沙发上。 这样的贴心令许云雅感到愧疚,只有宋明澈会这么对她了…… 但她还是将宋明澈拽了起来,若无其事地说:“又回来干什么,不是说好要回家吗?” 她狠了狠心,拉上宋明澈要走。 曾经她也会用卑微不堪的姿态请求陆言行留下,留在家里。 却被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如果现在因为陆言行的请求留下,那对曾经的自己是一场辜负。 陆言行看得心中一痛,“追悔莫及”四个字仿佛镌刻进了他的骨骼之中。 他无法生出再去挽留一次的想法,以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只会拖累许云雅而已。 还是林月舒冲上去将他们拦住了。 许云雅看着这个女孩有些不忍又愧疚的模样,停下脚步。 “许小姐,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我们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好说的吧?”许云雅只感觉疑惑。 “不……当年的误会,我必须和您解释清楚。” 林月舒神色坚定,语速也飞快,似乎生怕她等不及走了。 许云雅只能停下听她说。 “我和陆言行当年,并没有订婚。” …… 林月舒将曾经的两人误打误撞的误会解释清楚之后,许云雅却并没有如她所愿地和她回到病房。 她甚至只感到了久违的厌恶。 拉上宋明澈,两人并排地离开了医院,任由林月舒在后面怎么叫都不回头。 宋明澈看她神色紧绷的样子,自觉地闭上嘴专心开车。 许云雅后靠着椅背,目光看着前方的路面放空。 林月舒所说的事,是她从来没有预料到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只是陆家父子之间的争斗,却让她们两个无辜的女人被迫卷入。 就只是因为她们都爱着陆言行,因此她成为了牺牲品,而林月舒成为了供陆父耀武扬威用的战利品。 军队的风言风语、两人之间总是出现在她面前的亲密动作…… 都只是让她远离陆言行的推手。 甚至怕刺激不够,用一沓照片推着她跳下楼顶。 而陆言行纵使对他父亲的谋划不知情,却也依旧用他的薄情寡义、迟钝木然心甘情愿地跳进了陷阱。 这样的两个人,差点毁了她的一辈子。 陆言行望着许云雅离去,自嘲一笑。 他或许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所以许云雅回来这么久,他却无法辩解些什么。 无罪的人才可以辩解。 而他……哪里都做错了。 无力的双膝跪在地上,他双手的绷带尚未拆除,一番动作下来早已有血迹渗出,自己却仿佛察觉不到一般。 但那双眼睛中所盛放着的无意识的笑容却一直保持着,投射向许云雅离去的方向—— 病房门口处,同样摆放处一张许云雅的海报。 并非是什么广告或电影,而是她作为热心捐助者出镜,为全世界的血癌患者发声。 ——这就是他的云雅,如此赤诚善良。 世界上除了陆言行以外,谁都无法对她那么狠心。 眼眶之中的热意无法催生出眼泪,只是暖了一遍冰冷的瞳孔。 一对无意识转动着的眼球挟着林月舒的影子归来,身后一列神情肃穆的医护人员。 林月舒面带虑色,焦急地询问陆言行这是怎么了。 后颈一痛,陆言行只能感觉到血液中药物的注入,遏制住氧气的运输将他脑内的幻境全部熄灭。 仿佛许云雅来看过他的事实也只是一场梦境而已……而他甚至无法生出力气反抗。 他已经彻底地安静了,垂着苍白的布满针孔的手臂,眉眼也低垂,两名成年男性护工才将他按回了床上。 陆言行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离开了病床这么远。 那他刚才在干什么? 纵使是两条无法使用的腿,再添上一只提不起力气的手臂…… 他仍然如同一条追寻伴侣气味的兽类一般,追着一路栀子花的香水味,撑着身体找了那么久。 耳边林月舒细微的泣声越来越模糊,陆言行抵抗着意识的恍惚,紧攥着手掌上一点不属于他的温度。 就仿佛他真的能攥住什么一样。 …… 许云雅的步伐停住。 他们此时已经到了宋明澈家楼下正准备上楼,她却忽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般,指尖发麻,皮肤刺痛。 宋明澈疑惑地看着她盯着自己的双手,视线来回巡梭,皱着眉跑了两步追上她。 “怎么了,哪不舒服?” 许云雅听见他关切的询问,微微摇头:“只是感觉有些不对劲。” 她抬头却又看见宋明澈那副比她还紧张的样子,心中一暖。 许云雅想了想,将指尖轻轻搭在了宋明澈的袖口,试探着询问:“你愿不愿意,周末和我约一次会试试?” “约会”是他们在国外时常听闻的一种对于男女间增进暧昧时见面的浪漫式表达。 宋明澈在浪漫之都法国巴黎留学了两年,自然知道被邀请约会是什么意思。 一捧带着露水的绯色玫瑰、烛光映照出的晚餐、铁塔下的拥吻…… 还有一样至关重要的,名为爱的情感。 但他看起来却没有许云雅想象中的那样高兴,她有些困惑地看过去。 宋明澈只是挑了挑眉靠近她,颇为绅士地弯下腰,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许云雅身上,将她推入了一旁意大利样式的餐馆。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刺激他,但我很高兴能被你利用”他说。 “不过你不介意的话,我认为我们可以先在这里演习一遍。” 许云雅笑得眉眼弯弯,面容中却仿佛带有一缕无法洗去的哀愁。 “好,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刚才有一瞬间,她真的考虑过戴上宋明澈为未婚妻所准备的戒指,带着满腔对陆言行的恨意走入婚姻的礼堂中。 但宋明澈太过聪明,只一瞬就惊醒了她。 他告诫了许云雅,不允许再用她伤痕累累的躯体踏入以陆言行为名的情绪陷阱之中。 那太不值得。 之后几天等待着许云雅的依旧是无穷无尽、数不完的工作。 往往上一件还没有忙完,下一次的行程就已经敲定。 无数的镁光灯环绕下,许云雅只能打起精神,用最无懈可击的姿态来面对记者与镜头。 等到她真正抽出时间来履行和宋明澈的约会,离约定的那天已经过去了接近一个月的时间。 而这期间,她再也没有探视过陆言行。就如同她在机场中所说的那样,互不打扰。 等她换好衣服关上房门,宋明澈已经坐在沙发上等待了。 他用目光扫过她的长发与明艳的浅色纱裙,微微一笑。 许云雅同时也在打量着他。 半长的黑发在脑后扎了个短辫,看起来像是某种动物的尾巴一样。 宋明澈依然不喜欢穿西服,黑皮夹克拢住里面同色的背心,套了条当下时兴的牛仔裤…… 看起来像个刚满二十岁,还在臭美阶段的毛头小子。 许云雅噗嗤一笑,款款迎上去挽住了他的手臂。 “许小姐,您今天真美。”宋明澈学着那些法国人的腔调,用低沉的嗓音赞美。 “谢谢宋先生,您也很英俊。”许云雅回敬了一句。 宋明澈笑着将她扶下楼。 许云雅小声询问着他约会的安排,却被拒绝回答了。 因为宋明澈说:“惊喜就是要保持神秘。” …… 再度成为国民级女歌星的许云雅身边,自然少不了嗡嗡飞舞的苍蝇。 因此一顶缠着花朵的遮阳帽几乎挡住了她大半的面容。 即便如此,那些响了一路的摄像声也从未间断过。 “直击女星许云雅约会现场,对象竟是他”。 许云雅都能想象到明天的报道内容大概标题是什么。 她和媒体打交道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这不代表她不会因此而心烦。 宋明澈像是注意到了她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 不同于西方惯常的约会习惯,宋明澈先带她去的是前不久才建成的游乐场。 京都不缺少富人,他们到的时候场内已经人满为患。 无数人携伴而来,每一项项目前都排起了长队,数量最为庞大的当然是携带着孩子的父母。 无处不在的广播播放着象征欢快的歌曲,漆成糖果色的马匹在圆盘上腾飞,船只样式的摆件载人直冲云霄…… 这样的场景,许云雅从未见过。 她又看向那些被牵着蹦跳的孩子,手中举着一串串裹着糖衣被串起来的山楂球…… 那样的落寞的神色撞进宋明澈眼中,令他心头止不住的颤动。 虽然欧洲的游乐场已经建起了一座又一座,但许云雅长期身处医院,从未去见识过。 此刻她满是新奇地排在旋转木马的长队后,宋明澈将她的手松开,独自去向了售卖糖葫芦与棉花糖的摊贩前。 孤身一人排着长队的许云雅按捺住兴奋,自嘲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要排在孩子身后玩玩具,实在是有些羞耻。 在她未曾察觉的地方,一阵滚轮声滑动至乐园的角落,接着阴影将她笼罩。 宋明澈一手捏了几串糖葫芦,除了山楂口味的,草莓、苹果、青提…… 摊前所有的种类都让他买了一串,够许云雅吃上几天的。他暗自得意。 却没从长队中找出许云雅的身影。 就连旋转木马的圆盘上也未曾看见。 宋明澈压抑着不安,几乎将整个游乐场翻过来找了一遍—— 都没有许云雅的踪迹。 仿佛人间蒸发。 许云雅置身于一片黑暗中。 她双手被捆在身后,眼前,黑色的绸布细腻地捆缚住她的视觉,让她的大脑只剩下药物残留出的幻觉。 她已经有些记不清来时发生了什么,似乎是一块堵住她呼吸的布匹将她送入了晕眩的漩涡之中。 而后她直直倒下,一具冰冷的躯体接住了她,而后身体被盖上了某件外套,将她伪装成晕倒了的游客。 她被运送出来,迷蒙中能感受到脸颊上带着爱意抚过的指尖…… 那只手最后落在她的嘴唇上,狠狠碾磨。 原本清晰的呼唤也越来越远,眼前看不清脸的人低声笑着,两道声音交叠在一起。 都让她感觉分外的熟悉。 许云雅背靠着墙壁,不寒而栗。 她原本应该是被平放在身下这张床上的,但在惊醒之后,柔软的床铺就变成了食人的牢笼。 许云雅脑海中无数曾播送出来的绑架案浮现而出,却未曾想到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手臂被捆缚得极其严密,她尝试过挣扎,但那样轻微的幅度无法令它松动。 最令人绝望的是,手腕上不时渡来一阵冰冷触感的环状物体。 那是一把手铐,连着铁链。 而链条的尽头接在墙壁上,告诫她如果没有钥匙,即使终身被禁锢在这里也不算奇怪。 她从未如此思念宋明澈过…… 思念到眼眶中的湿意浸透了绸布。 在她正对着的地方,一声若有若无的轻笑随着眼泪的涌现而溢出。 这笑声令许云雅惊慌不已,仿佛全身的血管都停滞了一瞬。 紧接着,心脏以几乎要突破胸腔的频率冲撞起来。 有人在?怎么会有人在! 恐惧哽住了她的咽喉,身体竭力地后缩:“你想要什么?钱吗,我会给你的。” 许云雅仰着脸,神色尽力被压制得平静,除了紧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外,谁也无法剖出她的紧张。 但那没有用。 那股陌生的温度愈发靠近—— 眼睛上所裹缠的布巾被揭开,展露在她视线中的那张脸熟悉得令她感到陌生与憎恶。 “是你……”她颤抖的声音却奇异地平复了下来,看着陆言行那张脸在她面前展露笑容。 “云雅,你不愿意看到我,我只能来找你了。”他似乎叹了口气。 那股病态的气息一直萦绕在他身周,似乎已经将这具病态渗透了一般。 他带着凉意的指尖轻轻抚过许云雅紧绷的脸颊,又被厌恶地甩开。 这就是昏迷后抚摸过她的那只手,她却怎么都无法想到……陆言行能干出绑架这样的事。 因为,无论曾经的陆言行怎么对待她……他都始终是一个正派的人。 至少在许云雅的记忆里是这样。 长期的军队生活已经洗礼了他的灵魂,即使是退役之后…… 他们的每一次见面,陆言行的脊背也始终笔直着,如同一颗永远也无法弯折的青松。 她无法想象,这样的人会与她面前,坐着轮椅满眼痴迷的人共享着同一具身体,同一个名字。 却又想到丽姐曾经所作出的警示。 她说,陆言行已经疯了,如果不远离他,你一定会遇到危险。 原来如此…… 几十年来历尽千帆的丽姐当时能做出那样的评价,她却还是把他当成那个带着一身伤在学校里对着她微笑的少年。 以为他有所坚守着的正义,以为他至少懂得尊重。 她恍惚地低下头,想起游乐场里的旋转木马,差点成就了一场让她永不清醒的美好梦境。 只是这场梦境再次被同一个人终止了。 她好像,从来就没有看清过他。 陆言行安静地看着她,身体陷进轮椅的包围中,似乎已经坐在这里,看了很久很久。 不管许云雅的眼中已经轮转了多少种惊愕复杂的情绪,他都始终保持着这样的姿态。 只是目光紧紧黏连着许云雅的脸颊,痴迷毫不掩饰。 瞳孔中所倒映出的身影,像是已经停驻了一生那么久……他怎么也看不够。 许云雅合上眼,眼睫在皮肤上扫出蹁跹的阴影,声音却出奇地平静。 “我为什么要去看你?” “又不是我让你自杀的,陆言行。冤有头债有主,你难道想用这件事来威胁我?” 陆言行像是被凝固在了那架轮椅上,许久都没有抬起眼睛看她。 许云雅却无法怜悯这具伪作神像的恶鬼。 她在心中冷笑,冷得刺骨的目光将陆言行从头到尾地扫视,却奇迹般地令陆言行感到慰藉。 也许是因为记忆中的许云雅也曾这样寻找过他全身的伤势吧。 尽管神态不同,但总归是她…… 这就够了。 “所以,你到底想做什么?”她问,声音泄露出皲裂的冷淡下所燃起的怒火。 许云雅不想再看见他这副沉浸在回忆中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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