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裹上厚外套。 尧驯一向体热火燥,晨跑还习惯穿着单薄的运动服,经常被宋怀文勒令必须加件贴身秋衣。 尧驯拒绝得彻彻底底,“我热乎着不冷。” 宋怀文沉默选择和他一起晨跑。 于是宋怀文手里拿外套,尧驯跑,宋怀文追。 雾气蒙蒙,露水都沾染花枝尖上,两个大男人在小区玩猫捉老鼠,动静还挺大。 尧驯皮完以后实在跑不动了,气喘吁吁摆手投降,“我穿我穿,你咋就不累呢。” “累,但怕你冷。” 宋怀文呼吸也有些急促,他搓搓手给尧驯披上厚外套。 现在两个人运动了更出一身汗,倒是显得外套有些多余。 宋怀文和尧驯相视一笑,大汗淋漓着尽兴回家。 之后一起去买菜,到菜市场里搬货,白天在家里处理食材,边荤话说个没停,下午开车去店里。 老宋烧烤的生意实在络绎不绝,张叔和宋母研究了不少新菜,什么烤鱼锅子,牛腩锅子,味道好还食材新鲜。 秋冬天在红棚子热热闹闹吃顿夜宵,高高兴兴划拳喝酒吃锅子,民以食为天这句话诚不欺人,而店里的一家子人们个个忙碌却都乐呵着。 有天上午,宋怀文在电脑前填成人高考的报考资料,有个学历能做更多事,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圆了当年没有去读大学的遗憾,含金量不高但足够了。两年后能拿到学位证书,再自学工商管理计算机之类……可以帮衬尧驯处理生意场的事情。 宋怀文抬手揉了揉泛酸的眼睛,清楚肩膀上的责任依旧不轻,他得为自己和尧驯的未来打算。 一直做个大排档老板可以,但人不能停滞不前。 他也该做些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而尧驯刚打完电话表示脑袋疼,半个身子压在宋怀文腿那开始嚷嚷,“孙涛他老婆怀孕了,叫我给他休假。” “嗯。” “没了他我就得去公司,不行不行,我看见那会议室就晕,要不然你来给我做助理?” 宋怀文翻书的手停下,抬眼问,“尧总有什么吩咐?” 尧驯大声回答,“宋助理,请你先去给我买包烟。” “……” 宋怀文摇头,“上个星期你已经提前抽完了这个月的。” 尧驯难以置信道,“我在厕所里偷偷抽得几根你都知道?” “嗯。” “宋怀文,你是什么狗鼻子——” 尧驯黯然神伤跑去阳台上对着鹦鹉说自己有多惨,嘀嘀咕咕一堆哭诉。 鹦鹉完全理都不理,扭着屁股贼无语。 人类真的烦死了。 235 说干就干,尧驯把宋怀文拉进公司总群,而那些西装革履,写满了精英两字在脸上的骨干下属们齐齐在微信群里刷屏。 …… 宋怀文抬起头,“你吩咐干得事?” 尧驯疯狂摇头后求生欲极强,“不不不,肯定是孙涛。” “好吧,就是我。” 尧驯抱住宋怀文,大狗式撒娇装乖,“你是我对象,四舍五入就是他们老板娘,所以有问题吗?完全没问题。” “……” “要不是前阵子你拦住我,我高低放个鞭炮炸了文南去,再摆上一百桌酒席,让所有人都知道咱俩在一起。” 尧驯说得相当夸张,但真挚无比,“今年得赶紧把你拐回我老家,要不然老是不放心。” 他是粗人,说不出很漂亮的话,但每句都正中宋怀文的内心。 宋怀文拿他没辙,这些事都依尧驯做主。 尧驯大大咧咧亲了宋怀文一口,他从前挣钱养自己养公司,给老家修路,做捐款做慈善……现在还得加上一件,他想和宋怀文在一块,大大方方,红红火火过好日子。 236 午睡的时候宋怀文先醒了,他给尧驯盖紧被子后看向窗户外,忽然想起过去一些事。 2012年的时候有个有关末日的预言。 高考前夕还在上晚自习,宋怀文被老师叫出教室,班主任告诉他。 “你是我带过最好的学生,我相信你将来会越来越好。” 宋怀文身上穿着衣服洗得发白,袖口都被磨破,但他不在乎这些,依旧满怀信心和憧憬。 可是盛夏的尾巴来了,母亲骤然病倒,宋怀文借了那笔钱,也将满怀憧憬溺死在现实灰暗的长河中。 2012年的冬天,12月21日世界末日没有到来。 宋怀文为了省一笔水钱,他在天台用红勺子挖雪。 那时候他满脸麻木与僵硬,活得无比顽强尖锐,不想死,只想活。 宋怀文从回忆里挣扎出身,身边睡着的尧驯醒了,他蹭着宋怀文的脖子,打着哈欠说道,“我梦见好多年以前的事,文南有天下大雪,大晚上我睡得地下室漏水,被子全湿了,人差点被冻死在那。” “不过我忒聪明,当时楼上有钱人都开空调取暖,空调外机不是会排风么,我就裹着湿被子去那烘干,还捡了纸壳子挡冷风,贼暖和,靠在那墙角睡了个好觉……” 尧驯说完还笑眯眯夸自己,“你尧哥我是真牛,以后要是得去野外生存,我高低能活过王八——” 宋怀文一霎那眼睛有些泛酸,他听着听着,不自知泪如雨下,脸色十分苍白,牙齿都在打颤,双眼发红的模样让尧驯心疼坏了,抱着哄了好久才缓和过来。 陈年旧事是抹不掉的烙印,但有了尧驯,宋怀文没有再怕过冷。 237 冬天是个漫长的季节,宋怀文准备过年前买新房,让宋母安心养病,以及挑个黄道吉日让张叔和母亲去打结婚证。 两个人互相等了对方大半辈子,现在也该好好为自己求个因果。 这种喜事尧驯必须掺和,他发动孙涛和沈乘风一块准备着,想来想去元旦领证结婚最好。 宋怀文又要看书又要忙碌店里,这段时间累得很,回到家两个人都没时间做爱,互相抱着依偎倒也不错。 宋怀文喜欢尧驯抱着他不撒手的模样,而尧某人因为头一次帮人筹办结婚,烦躁得经常抽烟。 这回烦躁的原因是——请来吃饭的客人名字里有生僻字,他根本不认识。 尧驯的自尊心再次被打击,碎碎念着,“早知道好好读书,这么没文化还怎么混……” 宋怀文宽慰了好一会。 尧驯老老实实熄烟,他忽然嘀咕道,“祖宗,你还真是不抽烟不喝酒。” 宋怀文抱着尧驯,侧头咬了口他嘴唇说道,“为你好。” “什么意思???” “香烟和酒精会降低精子质量。” 话音刚落,尧驯果断拿手机发信息给沈乘风,叫他来家里拿烟,剩下的烟不能浪费。 降低就让沈乘风降吧—— 第64章 238 文南市有座很有名的寺庙,一年四季游客都蛮多,各种求官运财运,求姻缘求平安……什么都有,尧驯偶然听沈乘风说起过。 今早孙涛汇报工作的时候又提了一嘴。 “尧总,咱们市的那个曺山寺升级成五A景区,晚上还有个庙会,据说不少杂耍班子都来呢。” 尧驯一听这个就来劲,他用手肘拱了拱身旁戴着眼镜正翻书写字的宋怀文。 “我小时候在老家年年赶集可好玩了,舞狮子跳大绳耍猴敲锣打鼓……好几年没凑这种热闹,晚上和我一块去?” 宋怀文把书阖上后抬手摩挲了下尧驯的腰,然后再次翻开书,声音低沉,“都依你。” 尧驯果断把书抢走扔在一边,伸手将宋怀文的脸抬起,嘴对嘴亲上去,报复性咬住唇珠。 宋怀文轻轻抚摸着尧驯的腰,很敏锐地察觉出尧驯的情绪,问道,“不高兴?” “你丫天天看书不看我。” “这是我不好。” 尧驯重重亲了下宋怀文的嘴唇,相当大气说道,“下个星期就元旦,店里有我雇来的人看着,你老老实实跟着我去玩,听见没。” 宋怀文点头嗯了一声。 “再看书你人都要看傻了。” 宋怀文笑得内敛,“那我看你。” 尧驯耳朵红的毛病压根没改,他果断站起身扬起眉毛,表情贼拽,睥睨着坐在那正扶着眼镜的宋怀文,“这可是你说得,我现在就把衣服脱了。 宋怀文准备欣赏,“脱。” 尧驯被简简单单一个字哄高兴,不再继续捣蛋,宋怀文摇了摇头后笑着再次翻开书。 尧驯跑去阳台上逗鹦鹉玩,和鹦鹉大眼瞪小眼时他果断冷漠脸,通过这些日子和这只傻叉鸟斗智斗勇,他明白了一件事——鹦鹉没有成精,但它欺软怕硬。 不能对它温柔,只能对它凶狠。 鹦鹉:“……” 尧驯半眯着眼,嗤笑道,“你倒是骂啊。” 鹦鹉扭了扭屁股:“……” 尧驯露笑,一副大仇得报的得瑟模样,“果然这招管用。” 下一秒鹦鹉忍无可忍扑哧翅膀,“二傻子”“二傻子”。 尧驯拳头硬的同时吓懵,转身跑去客厅扯着嗓子呐喊。 “宋怀文我没骗你,这只鸟真的成精了——” “它真的听得懂我说话——” 鹦鹉:“……” 聒噪的人类。 239 出发去庙会,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绿灯,尧驯赶巧知道公司出了几件事要他回去主持大局。 终究还是要上班的尧董事长愁得点起一根烟咬在嘴里,随手摇开车窗,结果一侧头就看见旁边停了辆迈凯轮。 尧驯眯着眼打量,驾驶位那的车窗户也缓缓下移,是从前在生意场上认识的富二代,依稀记得姓冯,长得贼拉拉漂亮。 冯北也认出尧驯,他打了个招呼,“尧总这么巧,您自行车升级成五菱宏光了?” 尧驯自然而然回嘴道,“我现在改骑电瓶了,这是我傍家儿的车。” “原来如此,幸会幸会,我先走了。” 冯北真觉得尧驯这人有意思,不过他旁边坐着个煞神,摇起车窗后看绿灯亮了,唰得一下左拐走人。 尧驯凝视着那迈凯轮的车屁股,他忽然反应过来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他的笑容逐渐消失,拿烟的手开始抖,脚也软了大半,僵硬扭头看向宋怀文,又紧张又害怕。 差点忘了自己旁边也坐着尊成了精的几百年老醋王。 宋怀文手握方向盘,指腹轻轻抬起再轻轻放下,发出哒哒声,脸上的表情不悲不喜,眼神明显阴郁起来,看似目视前方,实际余光都是尧驯。 尧驯赶紧发挥三寸不烂之舌解释道,“我没看他,我真没看——我就瞥眼他的车轮胎,磨损得贼明显,是该换了,这是职业病,当年修车的时候留下的。” “嗯。” 宋怀文不轻不重回了个字眼。 尧驯满脑子循环两个字——完了,完了,完了,这嘴咋这么能唠,早知道装不认识赶紧摇窗户。 恰好绿灯亮了,宋怀文踩油门直行,继续目视前方,像在随口一问,“不介绍一下?” “我不记得他叫什么,好像是几年前那兄弟找我买了块地——” 宋怀文嗯了一声后陷入沉默。 尧驯最怕就是宋怀文闷声发气,他为了让祖宗开口扯犊子一堆话,“你快吭声,要不然你问我其余的,你问我今天穿什么颜色内裤,我现在二话不说立马告诉你。” 宋怀文侧头垂眼,“我知道不用问。” “忘了,出门前你给我穿的。” 尧驯开始老脸一红,警报自以为成功解除了,他淡定吸口烟,俊逸锐利的脸庞扬起劫后逢生的笑,然后前头又是一个漫长红灯。 宋怀文凑过来亲了下尧驯的脸颊后稍稍安心,顺便抬手捏一捏耳朵,指尖微凉,努力不当个大方的男人。 “回家慢慢问。” 240 寺庙在山上,庙会在山脚下的小镇上举行,简直挤出了人山人海,脚趾头都能被踩断几根。 尧驯就喜欢这样热闹,他从前一个人的时候经常逛小吃街夜市,混在人群里会显得自己看着不孤单,身边暖和热闹,自个也显得热闹。 现在不一样了,尧驯一贯的老干部走姿都换成紧紧牵着宋怀文的手,挺直背肩并肩走路。 尧驯和宋怀文正大光明牵手在人群中,没有害怕任何世俗的眼光,反正和普通情侣没什么区别。 尧驯看见冰糖葫芦就嘴馋,宋怀文拿他没办法,隔着老远和他一块挤过去买。 一人各拿一串,红彤彤的酸山楂裹着糖浆外衣,一口咬下去在口腔里爆开酸酸甜甜的滋味。 宋怀文很细心,抬手帮尧驯掰断了签子尾部的尖端,怕没个主意,万一戳到尧驯怎么办。 庙会上不光有吃吃喝喝的,糯米丸子和热乎乎的瘦肉丸,还有舞狮子的喷火的,变脸,耍牙的老手艺人们激情表演,引得游客们满堂喝彩。 尧驯也情不自禁鼓起掌来,他忽然想起件事,立马和宋怀文说起自己以前,差点跟村里一个老师傅去学舞狮子,那师傅夸他下盘稳,适合当狮子头。 宋怀文俯耳问道,“怎么没去成?” 尧驯表情很是不爽,老老实实回答,“因为我长得忒好,那个老师傅的女儿当时在读初中就嚷嚷要嫁我,我直接告诉她我喜欢男人啊老妹,那老师傅刚巧听见,他生怕我爱上他开始绕着我走。” 宋怀文没忍住笑意,更年轻些的尧驯又是什么模样,他细心倾听着。 尧驯愤恨不怕说道,“他当时都五十多岁,我才十几岁,就因为他,村子里上了年纪的男人全都绕着我走。” “最可恶的还是从那以后,村里吓唬孩子都这么说,你啊不听话,等会村口尧家的大驯哥就来把你爹掳走……” 尧驯说得绘声绘色,宋怀文低头轻笑,缓了缓后,他牵着尧驯的手准备一块上山去找那颗远近闻名的姻缘树。 241 上山的阶梯很长,宋怀文和尧驯倒是体力不错,旁边不少小情侣摸着路灯往上走,累得气喘吁吁的比比皆是。 尧驯看宋怀文气定神闲的模样,忽然想使坏,“下回让你去报个马拉松比赛。” “嗯?” “咱家刚好缺个榨汁机,现在跑步比赛全是这玩意当赞助商,你去铁定拿冠军。” 宋怀文表示,“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尧驯用手臂揽住宋怀文肩膀,语气相当欠,“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会不会累。” 宋怀文笑容不减,俯身凑到尧驯耳朵边轻轻来了句。 “和你一起到下半夜应该没问题。” 尧驯耳朵一软,表情着实复杂,他闭起嘴装老实人,不能再耍流氓,现在压根耍不过。 姻缘树其实就是棵郁郁葱葱的常青树,红色布条挂满树梢,随风飘起来还挺文艺清新。 尧驯看见不少布条上还绑着小木头,写着什么爱你一生一世,什么宝贝老婆最可爱……好多腻歪话,尧驯边看边学,表示以后床上就这么喊。 宋怀文仰起头看风撩拨树叶,洋洋洒洒一片红布飘起,旁边摆放了许多许愿灯,铜樽里插着无数燃尽的长香。 他和尧驯站在树下面看,两个人很默契地都没有把愿望说出来。 尧驯想,我觉得你这棵树不咋靠谱,但我许个愿也不妨碍——你就保佑我家小宋开心,要啥啥都有吧。 宋怀文蓦然间听见自己心底的声音在呢喃——尧哥高兴,全家平安。 242 最终尧驯砍价没成功,老老实实花十五块买了根红布条挂树上。 尧驯虽然字丑但写得格外认真,一笔一划,眼神贼明亮,写完后兴冲冲递给宋怀文看。 “我尧驯他宋怀文,我俩般配,天生一对。” 那天晚上庙会结束时放了一场盛大的烟花。 尧驯和宋怀文在半山腰的石阶上坐着,他们笑得灿烂,眼底闪着光,宛若从前那些困难都没发生过。 彼此亲吻时耳畔吹来一阵轻风,风里是有情人耳鬓厮磨间的呢喃细语。 你共我相爱,再没不如意。 (完 第65章 番外:(一) 明天就是元旦,新的一年即将来临,跨年夜各大电视频道都在弄节目。外面广场也堵的水泄不通,好多年轻人都挤在那成群结队着跨年。 不是尧驯不想去,是他花费九牛二虎之力都挤不进去,没办法,凑不了热闹只能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洗完澡后把客厅里的电视一关,选择早早拉着宋怀文上床睡觉。 宋怀文背靠床头翻着一本厚厚的编程书,偶尔扶一下眼镜,灯光下五官显得更加柔和,书卷气扑面而来。 而尧驯在床上脱了上衣做俯卧撑,吸气呼气间,动作相当标准,腰到屁股的弧度贼带劲。 宋怀文余光瞥了两眼,翻书的手也微滞,他半阖着眼神色专注开始抬手用指腹摩挲着尧驯的屁股,由上至下摸,摸了一遍再摸。 尧驯还做个屁俯卧撑,他反抗道:“不知道的人以为你看书我健身,你安静我流氓。” 宋怀文唇线轻扬,“哪有。” “上回被张叔撞见我俩亲嘴,他事后嘱咐我让我多注意点你的腰。”尧驯闷声道,“明明是我的腰需要关心。” “还疼吗?” “疼倒是不疼。”尧驯道,“但我替你背了好多黑锅,窦娥冤都快唱哑了。” 宋怀文摘下眼镜,和书一块放回床头柜上,他笑了笑抬手将尧驯微凌乱的头发撩起,细看尧驯的额头,凌厉的眼睛,里头明亮清澈,鼻梁很高…他蜻蜓点水吻了吻尧驯的下巴,低声安慰道,“尧哥不气,下次我和他们讲。” 尧驯哼哼唧唧半天表示也用不着,反正越描越黑,谁叫自个人高马大,再看看自家祖宗这瘦瘦高高,摆明一文弱小鲜肉。 他都顿顿肥鸡肥鸭养了这么几个月,宋怀文硬生生没长半斤肥肉,不过结实是看着更结实一点。 尧驯暗自坚定,养胖还需努力。 明天就是张叔和宋母结婚的大日子,多得是活要忙,导致今晚不能剧烈运动。但这不妨碍尧驯满足好奇心,他抱着宋怀文问了个性生活大和谐问题。 “内射爽还是后入戴套爽?” 宋怀文:“……” “我感觉你从后面干我更凶。” 宋怀文叹气后捂住眼睛,小声回答,“内射舒服。” 尧驯兴奋握拳,脱口而出,“敢情你是爽着了,所以那时候没怎么用力干,事后我还以为是你良心发现心疼我……” 宋怀文蒙上被子,翻身陷入死死沉默,闷骚怪开始害羞,羞耻得连小拇指都有些蜷曲,他闭着眼摩挲被角,却忽然被尧驯强行掀开。 尧驯超直接,“我像流氓么。” 宋怀文点头,“像。” “像就对了。”尧驯故意用手往宋怀文胯下一摸,果然硬了,他立马不闹腾老老实实闭上眼佯装睡觉,又坏又怂,“唉,早睡早起身体好。” 宋怀文忍住气闷,他努力调整呼吸,睁着眼盯秋千上放置的钟表,分针时针旋转,倒计时结束。 0:00新年来临,一切过往皆成序章。 宋怀文翻身凑在尧驯耳边说了句新年快乐。 尧驯没有那么多浪漫神经,“张嘴,我要亲你了。” 宋怀文完美配合,不过两个人亲着亲着开始擦枪走火,身体互相碰撞摩擦,呼吸里交融,缠绵悱恻的吻到了赤裸的胸膛上,尧驯仰着头喘息,宋怀文吸吮出许多泛红的痕迹,实在不能再继续,仰起头低喘。 宋怀文缓了缓后想掀开被子出去冲凉水澡,尧驯涨红着脸不乐意,拽住宋怀文的手。 “别去。” 宋怀文捏住手心想尧驯放开,不能继续胡闹。 “上床来,前个时候我从网上学得,刚好派上用场。” 尧驯说完这话就把宋怀文拉回被子里,炽热滚烫的胸膛相互碰撞,近在咫尺的脸庞,宋怀文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只晓得自己无比眷恋眼前这个男人,纯粹又简单,张扬无比,热烈得像团火……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好的人了。 宋怀文是这样想的,越想便越无法克制情动,他愿意听尧驯说得任何话,也愿意在床上满足尧驯的任何要求。 何乐而不为。 尧驯在宋怀文走神的功夫里把衣服内裤全脱光了,他才不管那些三七二十一,被子也被卷成一团丢在床尾,正对他们的是个圆形取暖器,散发得火红暖光照耀着两个男人正赤裸的身躯。 宋怀文低声催促,“尧哥…” 尧驯挠头后皱了下眉,“有点忘了怎么搞,让我想想。” “……” “那什么…两条腿分开,屁股再夹……” 宋怀文是聪明人,学东西一点就通甚至能举一反三,无论下棋也好,为人处世也罢,他从来都无可挑剔。 尧驯还在回忆,浑然不知危险逼近,他茫然抬眼,对上宋怀文那深不见底的狭长眼睛,两个人一上一下体位很暧昧。 有力修长的大腿被掰开,宋怀文的手抚摸在大腿根处,尧驯身上除了屁股软些,连大腿内侧的肉都是紧致有弹性的,性感,线条绝佳,肉欲感很强。 宋怀文没有忍住在那处咬了几口,过会又伸出舌尖轻轻舔舐,怕尧驯疼。 尧驯想夹紧腿却被宋怀文的手阻挡,又羞又臊道,“轻点,这真的得轻点,明天……还要走路……” “知道了。” 宋怀文喜欢尧驯的脸红,他沉沉说道,“尧哥,看着我。”边说边抬高尧驯的腿,让性器和后穴全都暴露无遗。 尧驯也是头一回这个姿势,他手发颤,自己抱住自己膝盖关节骨,像刚出生的婴儿把尿,操,羞耻得他眼睛都闭上了。 那种被舔弄的滋味,密密麻麻如同蚂蚁在啃噬骨髓,又痒又撩人,快感如潮水蔓延,尧驯是真的想宋怀文插进去,但……为了明天屁股是完整的,他咽了咽口水,还是先帮祖宗下面那玩意泄火吧。 冬天洗个屁冷水澡,心疼自家爷们没办法。 尧驯睁开眼瞪着宋怀文,“还玩我…嗯……别舔了……” 宋怀文抬起头低笑,他不再说话,抬手将尧驯侧着抱住,寻着舌头挑逗,吻得极其生猛,掠夺呼吸以及鼻尖的汗滴,尧驯两腿之间彻底闯了宋怀文的性器,滚烫,生硬,尧驯自然而然被亲得情动,他握住了龟头,用指腹去撩拨,替宋怀文撸动。 尧驯脸上是情欲侵袭的模样,半阖着眼睛,津液在嘴角扯出几根粘稠的丝线,宋怀文无法再忍耐,他的手揉捏着尧驯的屁股,深陷进去,“放松点,尧哥……” 他声音很动听,温和,不急不躁,可身下不是这样,反之有些凶悍,腰间顶撞起来粗暴而用力,挺身穿插间性器几次三番差点顺着大腿到了臀缝,近乎龟头已经顶进去一丝,但又果断退了出来。 尧驯夹紧了腿,满脸潮红又死不甘心,睁开眼索取亲吻。 他们互相抚慰下面,互相舔舐着脖颈,那滋味诱惑人们情不自禁就此溺毙在欲望里,宋怀文深喘,那些欲求不满的动作,尧驯知道,他们彼此取悦对方,缠绕着相互痉挛抵达高潮。 没有适可而止,更没有什么叫来日,他们在这片暖光下度过了新年的凌晨。 …… 尧驯睁开眼的时候眼皮子还是肿得,意识复苏人也开始清醒,身上的痛也火辣辣起来。 尧驯自恃皮糙肉厚一等一的好操,他瞅了眼自己大腿内侧的咬痕,用力气绷紧就疼。 他再一摸,发觉自己胸口那也被咬肿了。 尧驯摊开手很安逸,他撩起头发往后一拨,准备下床洗漱。 操—— 尧驯面露难色,腰疼,腿酸,屁股麻,这和被操也没什么区别啊。 宋怀文买早点回来后就进卧室准备叫醒尧驯,万万没想到人已经醒了。还是赤裸裸瘫痪在床上,人字形,表情相当生无可恋。 “怎么了?” 宋怀文坐在床头,身上穿了件米色毛衣,白净斯文,相当小白脸,看模样是真看不出是个床上战斗机。 尧驯表示难受,“我心里苦,但我说不出。” “嗯?” “你以后还是直接干我吧,把我干服气,我就再也不上网学这些玩意了……” 宋怀文思考了会,很认真回答道,“你教我,我都学。” 尧驯顿时两眼一抹黑。 第66章 番外:(二) 元旦当天 捂嘴操,后入式 元旦这么好的日子,民政局早早排起长龙,张叔和宋母相互挽着手排在队伍末端,门口还有不少卖爱心形状气球的摊贩,这年头哪行哪业都知道什么钱好赚,小朋友和学生以外就是年轻人了,爱搞浪漫也喜欢浪漫,她们把每个气球价格都调高成十块,美其名曰十全十美。 尧驯蹲在旁边虎视眈眈好久,他半眯着眼打量,粉不溜秋还挺可爱,有点想要。 宋怀文站在尧驯身侧,手轻揉着他的头发,一切事情都否极泰来了,福星应该近在眼前,宋怀文想到这情不自禁低头看尧某人。 “等着我。”尧驯这时候抬手扯他衣袖,“给你买个气球,马上回来。” 宋怀文还没来得及回答,尧驯就站起身冲向卖气球的大婶堆里,宋怀文被扔下原地茫然又无奈得很。 “婶,气球多少钱?” “十块十块,小伙子新婚快乐,买个气球给老婆玩儿。” 尧驯听这价格眉头一皱,他决定换一家。 “诶,别走啊——” 问了五六个大婶结果全都统一好了价格。 尧驯走回第一个老婶面前,他表情微妙起来,“婶,少点不?” “你这小伙子,登记结婚这么大的日子,十块钱买个好彩头,保准你老婆乐开了花。” 尧驯摇头,“不是我结婚。” “不是你啊,那你总有老婆吧。” “有有有,今儿是我妈登记。”尧驯笑起来贼爽朗。 老婶抓住重点瞪大眼睛道,“你妈结婚你还这么高兴。” 尧驯笑容消失,“哈?” 老婶赶紧转移话题,“小伙子,老夫老妻也得搞搞浪漫啊,这气球买回去,你老婆肯定高兴。” “婶,你看十块钱两个,刚好一个给我妈,一个给我老婆,你看成不成?” 老婶皱起眉盯尧驯,“砍价这么砍,坏了规矩可不好。” 尧驯压低声线,“婶你一看就是爽快人,咱偷偷的,不让你同行知道。” 老婶低下头沉思良久,心不甘情不愿给了尧驯两个气球,小声道,“五块就五块吧,我是看你不容易,你都这个岁数,你妈还玩二婚,瞧瞧,你这么孝顺,给你后爸买气球哄你妈……” 尧驯拽着两气球神色茫然,他反驳道,“婶,你听我解释。” “……” 尧驯想想两个气球也不够,他立马沉痛地皱起眉,“其实不瞒您说,我儿子都有了,但我怀疑那孩子根本不是我的——” 老婶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劲爆的八卦,她眼睛瞪大了数倍,“小伙子你是怎么发现的…” 尧驯偷瞄了不远处的宋怀文,立马胡编乱造出,“我不行我阳痿,可我老婆去年还怀上了……”他边说边叹气,一个成年男人的悲伤简直无法言喻。 老婶颤抖着手哀叹,“小伙子你别难受,这年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唉,婶不用安慰我。” “小伙子这样,我记得前面有个男科医院……” 尧驯语气继续悲伤,“谢谢婶,我看了很多个医院了都没用,其实哪怕那不是我儿子,我还是想给他买个气球……” 老婶二话不说把一个爱心气球递给了尧驯,“快拿去,真不容易唉,好好的人……怎么就……” “谢谢婶——” 尧驯拎着三个气球飞快蹿回宋怀文身边,表情相当淡定,“你一个,我一个,咱妈一个。” 宋怀文把气球绳子绑尧驯手臂上,然后自己也绑上,一起幼稚,一起高高兴兴,都挺好。 尧驯用手肘捅了捅宋怀文,笑容焉坏道,“猜我多少钱买回来的?” “三十?” “不不不。” “尧哥。” “好好好,都告诉你。”尧驯凑宋怀文耳朵添油加醋说了遍过程,顺便补充道,“让老婶净赚四块,这种气球我原先也卖过,成本价三分钱。” 宋怀文抬手捏尧驯的的耳朵,笑问,“尧哥,男科医院还去么。” 尧驯被捏红耳朵也不怂,挑眉超嘚瑟,“等你不行了我带你去。” 两个人继续说话,顺便眉目传情。 差不多十点,打完结婚证的张叔眼角眉梢都是高兴,宋母穿了大红色大衣,衬得气色不错,两个人站一块很搭对,走出来后齐齐一笑。 宋怀文再次充当司机,专注开车。 而尧驯开始扯犊子,“我以后也要改口了,喊叔叫爹。” 张叔连忙摆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怀文和瑶光怀武喊了二十多年都喊习惯了,照常喊就完事,小尧你也一样哈,别整这些。” 尧驯扭头挤眉弄眼对宋母笑,“妈,瞧瞧叔,他这是害臊了。” 宋母也笑,“随他去吧。” 一车人其乐融融,酒席办在张叔老家文南一县城乡镇里,张叔父母早早去世了,留下来一栋祖屋,四层高,一楼空着刚好用来摆酒放桌子。 邀请来吃饭的亲朋好友早早被沈乘风安排入座,就等宋怀文和尧驯把新人送到了。 沈乘风和孙涛,瑶光和怀武四个人各自都拿着礼炮。 总算来了,宋母挽着张叔刚下车,一抬头就被礼炮撒了满头银粉,周围人欢呼雀跃恭喜恭喜,热闹无比。 宋怀文和尧驯也沾了光,牵着手的压根没打算撒开,走在宋母和张叔身后,他们相互对视,也是一对,应景得很。 这喜酒还得一桌一桌敬,无比热闹地办起来,鞭炮在十二点准时放,热气腾腾二十道菜一桌,七八桌人也不拘束,大大方方吃喝玩着。还有几个亲朋好友的孩子边啃着鸭爪边去捡小鞭炮玩。 沈乘风看见这画面就想起尧驯,他立马扯着嗓子告诉宋怀文,“大前年他跟我回家过年也干过这事。” 宋怀文捏杯子的手有些用力,但脸上笑容不减,点头示意知道。 尧驯现在的求生欲已经拉满了,立刻马上踩了桌子下沈乘风一脚,再转头实话实说,“就去过一次。” 宋怀文抬手摩挲了下尧驯的耳朵,笑了笑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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