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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要不然,谢麟也不会这些年散尽财富去寻找妹妹,甚至开始依赖非科学的手段,找遍了国内的大师,想要求大师们帮他算出他的妹妹在哪。 谢麟只是在苦苦熬着,等待着妹妹是生是死的最终消息。 缥缈的希望有的时候,比彻底的绝望要更加可怕。 小少年的眉眼怔愣片刻,随即叹了口气,低下头去看震动的手机。 一条来自燕时洵的消息。 [谢麟其人,你了解吗?] 宋辞眨了眨眼眸,刚刚的低落感慨一扫而尽,高高兴兴的回复燕时洵:[谢麟也找燕哥你了吗?哇,他可真有眼光,一眼就看出燕哥是最厉害的。] 看到回复的燕时洵:“?” 说什么呢? 但很快燕时洵就反应过来,刚刚谢麟看起来确实是有话想要对自己说,态度热切,就和那些想要寻求他帮助的人一样。 燕时洵稍加思索,发消息过去:[所以想了解下谢麟,再做决定。你有什么能告诉我的吗?] 刚巧宋辞比谢麟晚上车一些,没有看到谢麟之前与燕时洵说话的场景,并不清楚前因,只当是谢麟想要像以往拜托大师算一算他妹妹那样,也找了燕时洵。 而在燕时洵引导性似是而非的话语之下,宋辞也果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直接爽快的将谢麟的情况告诉了燕时洵。 ――毕竟以燕时洵对宋辞的了解,这位小少爷可不是随意会将别人隐私说出口的人。 除非,是宋辞认为说出谢麟的身份背景,是在帮谢麟。 燕时洵很快就从宋辞那里得到了答案。 末了,宋辞还加一句:[谢麟真的有点惨,燕哥你要是觉得他能帮,就帮一把吧。] 燕时洵看着手机上的消息记录,久久没有回复。 有时候,可不是表面上看一个人可怜,这个人就值得帮啊。 多年走街串巷看到的挣扎和算计,甚至母子兄弟之间彼此的谋害和恶意,都让燕时洵在帮助别人之前,更多了一层戒备心。 在表象之下的事情还很深,没有探到底,就无法随意给出定论。 毕竟,因果不会出错。 谢麟发黑的印堂和缠绕满身的因果,都让他看起来并不像宋辞口中那样无害。 燕时洵按灭了手机屏幕,重新合上眼眸就准备假寐。 但没想到,前面的司机犹豫了好久,终于在张无病上车之前下定了决心,从驾驶位上起身走过来。 燕时洵察觉到有人在靠近自己,立刻警惕的睁眼看去,却正好对上了司机热情中带着些许羞赧的笑容。 “那个,那个什么。” 司机挠了挠耳朵,犹豫了一下,才把原本想要说的话说出口:“燕先生,祝你幸福。” 说完之后,司机就像是完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样长舒一口气,然后火速跑了回去。 只留下燕时洵坐在座位上,满脸问号。 燕时洵:“……?” 什么东西?为什么莫名其妙冒出这么一句话? 燕时洵还特意掏出手机确认了一下,今天既不是过年,也不是自己生日,按道理来说不应该祝福自己才对。 就算司机想要说感谢他之前在公路时的帮忙,那表述是不是也太奇怪了?而且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慢了好几拍吧? 燕时洵百思不得解,皱眉看着司机的背影。 但是很显然,司机能说出这句话,就已经是鼓足了勇气。 等说完之后,他简直是落荒而逃,颇有种老脸红透的羞涩感。 此时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燕时洵在往自己这边看,就更是不敢回头了,也强撑着假装自己很自然,硬是不敢解释自己的本意。 燕时洵:?这人怎么回事? 旁边的邺澧倒是听懂了司机的意思,但是,他并不准备为燕时洵解答困惑,只是笑而不语。 之前在南溟山的时候,节目组的很多工作人员,可是留了下来,和海云观的道长,还有救援队员们一起,在南溟山中整理尸骸并登记,为它们寻找家人。 那时候,很多道长都说燕时洵结婚了,这话自然也传到了救援队和节目组中。 人的天性是八卦,有意识的话题在人群中的传播速度极快。 像燕时洵这样无论在那一方都很有人气的,就更是被人所关注。有关他的消息,很快就在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中口口相传。 很多人都知道了“燕时洵已经结婚,爱人就是他身边的助理”这件事。 工作人员们丝毫不觉得这传言有什么问题,甚至还恍然大悟,大呼怪不得。 工作人员:原本燕先生和那位助理是一家人啊,怪不得之前我们去接燕先生参加录制的时候,那位助理先生就住在燕先生家。 工作人员:何止啊,我好几次都看到那位助理帮燕哥整理头发和衣服呢,态度很亲密。我那时候还以为他们是关系很好的朋友,?悖?我真傻,这都没看出来。 工作人员:我说张导怎么对小宝有种争风吃醋的感觉,原来是怕小宝抢走他的宠爱吗?毕竟小宝是跟着燕哥和助理住,可能这就是一胎和二胎的战争吧。 工作人员:这样一来,可不就所有的事情都说得通了吗?我之前就觉得那位助理的态度不一般呢,原来是这样! 类似的话在节目组人员中不断流传,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并且深信不疑。 ――毕竟是海云观道长说的呢,那里是燕先生出身的道观,肯定更了解燕先生嘛,怎么会有错? 燕时洵从今天来集合出发的地点开始,就一直觉得周围的工作人员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但却完全没有恶意,反倒是有种过于兴奋、想要和倾诉一下自己内心激动想法的感觉。 作为海云观接连五代单身的优良传统继承者和试图发扬者,燕时洵哪里考虑过恋爱甚至结婚问题,他也就根本没把工作人员表露出来的情绪往那上面想,只当他们是要看到谢麟所以才激动。 不过,工作人员们也只敢暗自兴奋,没有勇气直面燕时洵的锐利目光。 只有司机因为感念之前燕时洵的救命之恩,又恰好在车上,现在车前面又没什么人,这才鼓起勇气向燕时洵送上了祝福。 这才让燕时洵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不过,他还是没有想明白司机到底在说什么。 倒是邺澧,因为工作人员们的情绪是冲着燕时洵去的,所以一直关注着,也因此才发觉他们的本来想法。 邺澧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连带着对张无病的感官都好了不少。 “时洵,你之前不是说要等上车之后睡一会?” 邺澧的心情很好,连带着眼中的笑意都是暖的:“你感冒才好,多睡一会吧。” 燕时洵将信将疑的看了看邺澧,他总有种直觉,好像邺澧有什么瞒着他。 不过任由他如何查看,邺澧的神色都一切如常,顶多笑得比平日里更深。 燕时洵:……我身边的人,怎么都开始怪怪的。被张大病传染了吗? 最后一位嘉宾已经上车,因此张无病也开始在车下收拾好所有设备和物资,做好了最后的确认后,也上了嘉宾车,冲着直播主屏和车内的嘉宾们,郑重的宣布。 “这一期节目的拍摄就此开始,我们这次的目的地――西南地区,白纸湖!” 路星星特别给面子的海豹式鼓掌:“哦哦哦!要去谢神的老家了!” 旁边人:“哦哦……啥?” 白霜惊奇的回身看向谢麟,问道:“谢神你老家是白纸湖吗?” 谢麟做出沉思的回忆状,道:“倒也不是白纸湖,我老家虽然在西南地区,但实际上离白纸湖应该还挺远的。” “不必那么客气,你这么喊我,我都觉得不好意思。” 谢麟笑吟吟的道:“喊我谢哥,或者谢叔都可以。” “毕竟按照我的年龄,都能做你叔叔了。” 他说着,朝白霜眨了眨眼睛,颇有些俏皮的少年感。 “不过,星星你怎么知道的?”谢麟好奇问道。 路星星骄傲一挺胸膛:“那当然,我可是做足了准备才来的。” 谢麟被逗得笑了起来,他看着路星星的眼神充满怀念,仿佛在看着年轻时的他自己,也是如此意气风发。 燕时洵没有按照原计划睡去,而是懒洋洋的单手撑着脸颊,侧身注视着谢麟。 车队上路,张无病也乐呵呵的开始向所有人介绍这次目的地。 本来导游的工作应该交给燕时洵来做,但奈何燕时洵深谙摸鱼敷衍的精髓,让他来介绍景点,只会言简意赅的告诉你“这是树”、“这是花”、“这是山”。 虽然也没有说错吧…… 但也完全没有了旅游的意义。 张无病有心想劝,但奈何人怂又菜,想了想还是不能让大腿跑了,于是只能无奈的接过导游的工作,详细又热情的介绍着白纸湖的历史,还有此次旅行的主要目的。 “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皮影?” 张无病冲着直播主屏道:“虽然现在有电影电视剧,看皮影的人已经少之又少,但在以前,最好的皮影匠人,就在白纸湖。” “我们这次去,也是为了参观这一古老而美好的传承文化。” 第239章 晋江 本来即便张无病临时更换拍摄地点,也有很多个方案可以供他选择。 节目组已经今非昔比,不是最开始那个不受重视的草台班子综艺了。 到目前为止,节目组每一期的拍摄地点,都受益颇丰,很多地点甚至是起死回生的效果。 不仅各个娱乐公司看到了这档节目的商业价值,各个地区也同样认识到了这档节目的正向拉动效应。 即便是联合合作失败的偏南地区,都无心插柳柳成荫,夭折了个南溟山景区,却盘活了整个偏南的旅游业。 那些看到南溟山的美景之后心动的观众们,不少都选择了出行偏南,真正的将偏南的山水推进了公众视野里。 那些去旅游的人,还有节目的观众们,还经常在偏南的官方社交账号下留言,祝福南溟山一切恢复正常,还说等南溟山重建完成后,他们一定第一个去南溟山捧场。 偏南的工作人员感动得一塌糊涂,无论是出于旅游经济还是个人情感,都对节目组好感倍增。 而这些,同样被其他地区看在眼里。 所以这一期节目拍摄前,投递到导演组的备选地点五花八门,差点让工作人员们挑花了眼,每一个都各有各的特色和意义,是能逼死选择恐惧症的局面。 即便张无病后来改了主意,说要做与传承相关的宣传,也有多种多样的“传承”课题可以供他选择。 有几百年来都专注于古法人工制作宣纸的镇子,有一直传承瓷器的地区,也有专研古琴的手艺人…… 但是在这其中,张无病选择了白纸湖的皮影。 原因无他。 白纸湖的皮影,要失传了。 和其他文化一样,皮影也分出很多种流派,各有各的特点和侧重,戏文传唱的故事也不尽相同。 其中有些流派为众人所知,甚至在大众中被代指以整个皮影,只要大家提到皮影,第一反应就是这个流派。 比如川中皮影,两江皮影,京城皮影,临海皮影。 但也有些小流派,已经在面临失传的危险。 白纸湖皮影就是如此。 皮影的制作极为考究,从选皮,制皮,一直到缀结皮影人物道具的各个相连部位,使得皮影更加生动灵活,都有其相应的标准。 各地的皮影即便特殊,制作过程也大抵相同,只是因为地域和民俗的影响而最终的表现形式有所差别。 但是白纸湖皮影却并非如此。 其他流派的皮影重点在“皮”,白纸湖皮影,却重点在骨。 它得益于当地精良的木工,独特巧妙的将人物动作灵活的枢纽,从皮的链接,转到了骨的链接,这也被匠人称为“骨缝”,“骨结”。 白纸湖皮影先用细木棍做骨,再在骨上蒙皮,皮上描画眉眼色彩。 就像是真人那样,骨肉皮面俱全。 上个世纪,白纸湖皮影曾经进入过鼎盛时期。 当时的戏评家,也称赞它是“美人在骨不在皮”,认为它是皮影这座宝库中独一无二的美。 然而现在,白纸湖皮影却遭受重创,濒临失传,只能在过去的报纸和报道中,一窥它曾经的风光。 张无病看到夹杂在一大摞文件夹中的白纸湖方案时,就感觉它像是一个灰扑扑的小可怜,被一大群光鲜亮丽的大美人挤在中间,好不可怜。 却更加现眼。 因此,他神使鬼差的伸出手抽出了白纸湖文件夹,翻开了有关白纸湖皮影的千百年变迁历史,更为它如今的落寞和濒临失传而心痛。 张无病一瞬间想到了燕时洵。 他燕哥将本来不属于自己的责任担在身上,为无数生命撑起天地。那他为什么不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呢? 比如,拯救白纸湖皮影。 只要将白纸湖皮影宣传出去,即便概率再小,也一定会有人喜欢它。甚至有年轻人愿意学习传承它,让它免于失传吧? 张无病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白纸湖皮影重振以往辉煌的模样了。 不过,因为现在还处于镜头下的拍摄中,所以张无病没有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毕竟这对观众而言,并不是必要得知的事情。 他着重渲染介绍了白纸湖皮影的悠远历史,还兴致勃勃的向嘉宾们说道:“为了让大家可以直观欣赏到白纸湖皮影,所以在去往白纸湖的路上,还安排了一次皮影博物馆的行程。” “虽然现在白纸湖皮影最后的传承人已经上了年纪,暂时无法为我们做皮影演出,但是在博物馆里,珍藏了许多以往的影像资料,大家可以看到巅峰时期的皮影戏。” 张无病摸了摸头,笑得有些腼腆:“说起来不太好意思,我之前都没有看过皮影呢。” “没事张导,不用不好意思,我也没看过。” 安南原笑着应和着,随即却“咦?”了一声,奇怪的问道:“可是,既然它能够有过巅峰时期,那为什么到现在就剩一位传承人了啊。是不是太快了?” 张无病:“啊…………” “你这个问题,真的问到我了。” 张无病火速低头“哗哗哗”翻着手里的台词本,但是显然,节目组的背景调查中,并没有这一项。 只是一笔带过而已。 谢麟却在安南原问起时,面容上闪过一瞬间的怔愣,似乎是陷入到了回忆之中。 这一瞬间的异常没有逃过燕时洵的眼睛,他微微眯了眯眼,手机在修长的手指间滑过漂亮的弧度,随即又被扣回手掌中,利落的点开官方负责人的私人账号。 于是,刚从医院取完药出来的官方负责人,就收到了来自燕时洵的询问。 燕时洵:[谢麟这个名字,在特殊部门办理过的事件中出现过吗,或是在这个圈子里,有谁听说过他的事?] 燕时洵:[还有白纸湖?] “谢麟?” 官方负责人在看到这个名字时,皱着眉低声呢喃,总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倒是白纸湖这个名字,官方负责人还真有印象。 而且印象深刻。 毕竟整村被灭的案子,也确实不多见了…… “你也是谢麟的粉丝?” 旁边人好奇的问话,打断了官方负责人的思维。 官方负责人恍然回神,抬头向旁边看去,就见同样是刚从医院里出来的人,像是找到了同好一样,正兴奋的看着他。 显然,是刚刚官方负责人无意识重复谢麟名字的时候,被那人听了去,还以为官方负责人也和自己一样,是谢麟的粉丝。 而那人手里拿着的手机界面,赫然停留在有关于谢麟的热搜界面上。 官方负责人猛然想起来谢麟这个名字耳熟的原因。 是了,那位退圈的歌神。 官方负责人对这些关注的不多。 从他年轻时开始,就一直为了特殊部门耗费尽了所有的精力和时间,因此对于娱乐方面的需求和时间都被压榨到最低点。 即便是谢麟这样曾经红透大江南北的名字,对他来说,也只是留下了浅淡的印象。 真正让官方负责人记住的,是谢麟在退圈后所做的事情。 因为特殊部门常年要处理各类与鬼怪邪祟有关的事件,所以也经常与各位有真才实学的大师打交道。 谢麟这个名字,官方负责人已经记不清从几位大师口中听说过了。 提起这位退圈的歌神,很多大师都是一声叹息。 “谢麟这孩子,命苦啊。” 即便大师们常常只是有感而发,随口说几句透露出一星半点的信息,但是听得多了,官方负责人还是被迫从大师们那里,拼凑出了有关于谢麟的身世。 他原本不叫谢麟,是后来被伯乐带进歌坛之后,自己改的名字。 那时谢麟还年轻,十几岁的年纪,意气风发,觉得天地尽在自己脚下,可与浮云比肩日月。 他觉得,自己既然有了这样的天赋,那就不是平凡人。 所以,他取了“麒麟儿”之意,给自己取名谢麟。 像是一个名字,就能斩断他以往所有的苦难和悲惨身世,从此开启新的人生。 谢麟也给自己的妹妹取了新名字,叫谢姣姣,想要她的人生花团锦簇,一生顺遂,再无苦难。 可是,名字起得太大了。 命格压不住。 “要是谢麟换一个平常些的名字,或许还不至于造成这样的结局,但……唉。” 大师摇着头,叹息道:“他命格硬,如果只有他自己还好,但是却会伤及身边人。再加上他那个妹妹命轻,自然就会造成这样的局面。气运都被谢麟带走了,谢姣姣便如无根浮萍,即便有家,却也无命。” 谢姣姣生死不知,谢麟疯了一样的找她,每一位大师都曾接到过来自谢麟的请求,也有很多大师同情这对兄妹,想要帮他们。 可无论怎么起卦,谢姣姣都仿佛从来不曾存在于天地间,上天入地也找不出她在哪里。 就好像,谢麟从一开始捡回家的,就是不存在的人。 大师们惊骇于这样的卦象,但面对满脸憔悴痛苦的谢麟,却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说出那样伤人的话,最终也只爱莫能助,告诉谢麟另寻高手。 也因此,这些年间,官方负责人在与大师们合作的时候,时不时的就会从大师们口中听到有关于谢麟的消息,知道他又去找了哪一位,事情的进展又是如何始终停滞的。 此时官方负责人的记忆被手机界面上硕大的谢麟照片唤醒,他愣了几秒钟,才向以为他也是粉丝的旁人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过多解释。 随即他便打开了社交平台,查看有关于谢麟和节目组的话题。 倒不是因为别的,实在是张无病的体质太奇怪了,别人正常走的路,都能被他走成阴路。 现在再加上一个本来就为了寻找失踪的妹妹而遍访大师的谢麟,很难让官方负责人放下心来。 不过,与官方负责人的担忧不同,其余粉丝们对于谢麟重新出现在镜头下,简直比过年还高兴。 就算是本来不喜欢这档节目的人,都会为了谢麟而收看了这一期节目的直播。 整个实时热度榜上,几乎全是与谢麟有关的话题。 在燕时洵因为这档节目爆火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节目开播后,有关于燕时洵的标签没有出现在实时热度榜上,反而是有关于谢麟的讨论,铺天盖地。 官方负责人随便点开一个标签,都能看到仿佛几千只尖叫土拨鼠聚集的热闹场面。 “真的是谢麟啊!我的青春,他回来了!” “当年谁没有手抄过谢麟的歌词啊,我还记得小时候放学之后,大家都去买好看的本子,把歌词翻来覆去的看呢。” “因为谢麟,我才知道原来人还可以活得那样肆意自由,不必按部就班的像个流水线产品,哭了,我的偶像啊!” “可惜我年纪小,没能亲眼看到那个辉煌的时代。” “不知道他这些年都去了哪里,我好想他。” “好像很多年前他就回到宋氏娱乐了吧,就是宋辞家的公司。不过他一直没有复出的想法,所以公司也就没让他做什么。” “有过几次采访吧,要不然你们以为这些年有关于谢麟的剪辑画面是哪来的?” “他真的太绝了!我没想到他都四十多的人了,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这个岁数,保养得太好了,甚至比年轻时还好看,有种岁月沉淀后的沉稳成熟感。” “叔圈顶流,你当是和你开玩笑呢?就那几次采访,结果每年盘点娱乐圈美人的时候,谢麟都必上榜,他不是第一的榜单都不权威。” “唉,太令人扼腕了,也不知道他当年为什么退圈……” 官方负责人只大致刷了一下社交平台,就发现有关于谢麟的热度,随着节目直播的开始而肉眼可见的迅速上升,简直像是全网的热度都集中到了这档节目和谢麟身上。 这种关注度,令官方负责人心惊。 他立刻联系了舆论组长,严肃道:“这期节目和以往的都不相同,关注度太高了,绝对不能出问题。” 舆论组长立刻应了下来,也好奇问道:“前几天我还问过张导呢,他说已经让海云观的王道长看过了,说是节目地点没问题。负责人你怎么还这么担心?” “直觉?” 官方负责人想了想,苦笑着摇头道:“其实也不是,主要是……现在张无病导演都要把我搞出心理阴影了,怎么他走哪都能撞鬼?这概率,真不是平常人能达到的。” 舆论组长哈哈大笑:“人再怎么倒霉,也不能一直倒霉吧?张导都倒霉几期了,也该转运了。” 官方负责人叹了口气:“希望吧。” 但挂断电话后,官方负责人还是不太放心,给宋一道长打了过去。 听到官方负责人说完自己的担忧后,宋一道长沉吟片刻,立刻起身准备出发前往拍摄地点。 “你也别太担心,正好我才刚养好伤,还没有工作安排,就走一趟。” 宋一道长宽慰道:“王道长告诉我了,说是张无病导演拿来算的地点没问题。再加上我去这一趟,就算有什么事情发生也来得及,你放心。” 小道童听到声音过来,问宋一道长要去哪里。 宋一道长笑着给小道童看了王道长拿来的纸,上面清晰的写着北面的津港地区,还有对于津港地区一切平安的卜算结果。 正是张无病临时换地点之前决定好的拍摄地。 与此同时,在向嘉宾们介绍完白纸湖之后,张无病也美滋滋的打开了平板,查看现在节目的热度。 这一看,把他吓了一跳。 “我的妈呀……” 张无病看着节目组迅速飙升的订阅人数,顿时傻了眼,低声呢喃:“歌神这人气,也太恐怖了吧。” “燕哥,我觉得这次肯定能行。” 张无病凑到燕时洵身边,小小声道:“燕哥你看啊,就算有万分之一的人对皮影感兴趣,按照这个基数,都能有成千上万的人知道白纸湖皮影,这不就意味着它有市场了吗!” “等这期节目结束之后,咱们再和西南地区商量一下,联合办一次皮影演出,嘿!” 张无病一拍大腿,兴奋的说:“这不就把白纸湖皮影盘活了吗!” 他看起来对自己的主意很是得意,甚至已经开始畅想未来,美滋滋的想着以后的事情了。 燕时洵掀了掀眼睫,懒洋洋的瞥过去一眼。 虽然他对皮影的发展持谨慎态度,毕竟现代人有更多更有趣的娱乐方式。 无论是短视频还是游戏,对于大多数人而言,都远比作为旧时代娱乐方式的皮影更具有吸引力。 但是,毕竟不能打击自家小傻子的积极性,所以他还是敷衍的“嗯”了几声,没有多说什么。 不过张无病显然没能看出来燕时洵的意思,还缠着他想要让他算一算以后白纸湖皮影有多风光,能不能走向国际。 燕时洵:“…………” 你要不是张大病,我现在就想打死你了。 燕时洵无语的看了张无病半晌,还是掐指起卦,算了一下。 但是他看着算出来的卦象,却意外的挑了下眉。 竟然还真的不错? 燕时洵有些疑惑,但在张无病饱含期待的注视下,还点了点头,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他道:“你倒是成了白纸湖皮影的变数,因为你,它还真能重新振作。” 张无病欢呼一声,对燕时洵刚刚复杂的心路历程一无所知,还在兴奋的搓手手,嘿嘿嘿直乐。 宋辞看到张无病这副模样,顿时嫌弃道:“大病你是狗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好恶心。” 燕时洵点了点头,认可了宋辞的话。 张无病:“呜呜呜燕哥QAQ。” 车内众人将几人之间的互动看在眼里,顿时被逗得哈哈大笑,气氛一片融洽。 而另一边的后勤车上,导演组的工作人员翻着备忘录,忽然想起了什么。 “副导演,海云观道长后来算的结果是什么啊?我这只有更换地点前津港地区的结果。” 工作人员手里书写的动作不停,头也不抬的道:“结果给我一下,我记下来。” 副导演摸了摸脑袋,奇怪道:“啊?这事是张导负责的吧,那时候我们不是忙着重新勘察新的拍摄地点吗,反正张导和海云观那边更能说上话,就让张导去了吧。” 工作人员手下一停,迷茫道:“是吗?我怎么没印象?” 副导演掏出手机,给张无病发了消息:“我问问他。” 因为这一期有谢麟作为嘉宾,由他所引发的话题热度,还有与宋氏娱乐的对接,都让这一次的工作量倍增。 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工作人员也顾不上要把时间分散出去,所以他比了个“OK”的手势,就重新低下头去埋头工作,将这件事搁置在了一旁。 嘉宾车内一片欢声笑语,盖过了手机轻微的震动声。 张无病正和其他嘉宾一起兴奋的起哄,请谢麟也唱几句。 “离皮影博物馆还有三百公里的车程,得几个小时呢。要是谢哥你不来一段,估计大家都要睡着了。” 白霜的眼里像是闪烁着小星星,期待的模样让人不忍心拒绝。 谢麟想了想,也无奈的摇了摇头:“那好吧,不过我很多年没有开嗓过了,也不知道现在的音色还准不准。要是唱的不好,你们别笑话我。” “怎么会呢!” “来一个,来一个!” 就连各个主屏和分屏前的观众们,都跟着一起心潮澎湃,心脏都快要激动得从胸膛里蹦出去了。 [白霜小姐姐我爱你!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有生之年啊!我竟然还能听到歌神的声音,好感动。] [死而无憾!!!] [我宣布从今天起我就是节目的死忠粉了!要不是这个节目,要不是宋辞,要不是张导,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再听到歌神的声音。] [我的青春,回来了!] [有点忐忑,这期节目一定一定不要出事啊,老天保佑可别再遇到危险了,我还想多听歌神唱歌呢。] [想什么呢,看个皮影而已,能出什么事?] 燕时洵单手支着头,静静的看着与众人打成一片气氛良好的谢麟。 他不像其他人那样激动,眼眸中是一如既往的冷静锋利,似乎想要将谢麟解剖来看看,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真相。 在燕时洵的视野内,谢麟印堂的黑气逐渐扩大,几乎将他整张脸都吞噬其中。 甚至有几条黑线,在顺着谢麟的天灵盖向下蔓延。 似乎是沿着经脉的走向,连接起了谢麟的四肢和躯干。 这些黑线在谢麟血肉的身躯中尤为显眼,贯穿其中像是与他融为一体那样自然。 燕时洵不由得慢慢皱紧了眉头。 无论是他向邺澧和宋辞询问,还是自行起卦卜算,谢麟都没有任何问题,顶多有些寻常人都会有的小毛病,但大是大非上却是没问题的。 可偏偏就和卜算的结果不同,他所看到谢麟,几乎整个人都被因果吞没。 就好像是陈旧的因果重新找上了谢麟,发誓要让他将从前的一切归还,怨恨的想要将谢麟拉进地狱。 如此矛盾的结果,让燕时洵对谢麟更加警惕。 若是换成以往几期节目,这样长时间的路途,都会让嘉宾们感到疲惫。 前半段热热闹闹,后半段睡倒一片。 不过这一次,因为有谢麟的存在,倒是让所有嘉宾都兴奋得不行,就连一向懒洋洋不屑于参与众人“幼稚”话题的小少爷宋辞,都忍不住被吸引而参与其中。 直到抵达了目的地的皮影博物馆,嘉宾们都没有丝毫困意。 甚至当张无病宣布可以下车的时候,众人还意犹未尽,有些不想下车。 “张导,要不我们这一期干脆改成和谢哥的谈话节目得了。” 白霜拽着座椅靠背不想下车,眼巴巴的看着张无病。 张无病:“…………” 那我花费了好大力气来干嘛来了? 谢麟笑着率先起身,响应张无病号召的往下走:“我还记得小时候有集市和庆典的时候,都会有皮影戏看,那时候所有小孩子都兴奋得不得了,围着皮影戏的摊子不肯走。现在一晃这么多年了,还能重温童年的记忆,真好。” “哦对了,忘了说。” 谢麟笑着回头,朝众人眨了眨眼:“我最喜欢的皮影戏是齐天大圣大闹天宫。” 白霜猝不及防对上了谢麟的眼神,她张了张嘴,话没能说出口,脸颊就先慢慢红了起来。 有了谢麟的带头作用,众人虽然不舍,但也起身说说笑笑的往下走。 白霜慌张的摸了摸高热的脸颊,假咳了一声,也赶紧下车。 燕时洵看着白霜的举动,总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 他本以为这是他的本能直觉在提醒他哪里有异常,但等他仔细回想时,才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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