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臣妾还以为是因为上次生病一事,陛下难以释怀,所以隐忍克制,结果却是这样,都怪臣妾不好,没有及时发觉。” 姜姝仪此刻连自已原本的来意都忘了,眼中只剩下怜惜和懊悔。 “朕确实是因为......” 裴琰看着她“全都懂”的目光,忽有种百口莫辩之感,用力闭了闭眼。 他明白那个老道为什么派个小道童来了。 但凡眼前这个人大一点,裴琰都要控制不住开杀戒。 “陛下不能讳疾忌医呀。”姜姝仪抓住他的手,快哭了:“不成了事小,若影响寿数怎么办?您快去看看吧!臣妾求您了!” 裴琰面沉似水,冷冷看了那开始缩头缩脑的道童一眼,短促地笑了一声:“好啊,朕去看看。”𝚇ł 小的不好杀,就去杀老的。 * 吴道长居住的静室很是偏僻。 四周花草葱茏,有种曲径通幽之感,仔细看还有不少是药草。 小道童又恢复了仙气飘飘,把裴琰和姜姝仪引到门口,毕恭毕敬地说了声请。 姜姝仪有些紧张了,头脑也渐渐清醒。 里头便是吴道长。 若字条就是他写的,那今日把裴琰叫来,就未必真的是因为病,而是有别的意图。 他会拆穿她重生之事吗? 姜姝仪正思绪纷乱着,一身冷气的裴琰已经在程守忠推开门后,迈步进去了。 她只得赶紧跟上。 须发皆白的吴道长正在琴后坐着。 道家的雅事,莫过于琴,香,茶。这间静室里便有一张古琴,琴旁置博山炉,香雾袅袅,不远处四个蒲团围着一张小桌,桌上是还在冒热气的茶水。 裴琰先环顾室内,以防这个老道故意把他引来行刺杀之事,姜姝仪的目光却死死落在这位吴道长脸上。 和梦中一般无二的慈眉善目,仙风道骨,一把长须飘飘及胸。 虽年岁已长,却没有行将就木之感,精神很是矍铄。 四目相对的一瞬,老道长慈和地笑了笑,像见到了知交故友。 姜姝仪忐忑了几日的心便被这一笑安抚了下来。 裴琰的笑时会让人生欲,想抱上去亲一口,而这位老道长的笑,却让人灭欲,仿佛有山水清朗之音,让人抛愁忘忧,清静自在。 她心中安定下来,莫名笃定,他不会揭发自已,不会像她和裴琰一样,整天琢磨着做坏事。 “朕听闻道长这两个月来,在京城治病救人,不收分文。” 裴琰确定室内没有第四人,才看向低头擦琴的吴道长,语气沉冷:“朕原以为道长是品性良善之人,不料竟也是招摇撞骗之辈,欺君论罪当死,道长应该明白。” 吴道长擦过琴弦后将巾子放下,起身向裴琰跪拜下去,轻叹口气:“陛下恕罪,贫道在前几日为一妇人诊病时,听说了一桩冤案,想要面禀陛下,却无机会,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求陛下为百姓昭雪,贫道是生是死,尽凭陛下裁度。” 第125章 字条就是他写的 姜姝仪不知道事情怎么就扯到平冤上面了。 吴道长说了一桩京兆尹错判的冤案,她听得云里雾里,裴琰倒是面色渐沉,看起来是真的被蒙在鼓里了。 姜姝仪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无聊得有些犯困,裴琰看出来了,让她去蒲团那里坐着歇息。 姜姝仪感觉到吴道长在看她,瞧回去时,对方已然叹息一声收回了目光。 不知是在叹那含冤之人,还是在叹她。 应当是为案子吧,她有什么好叹的? 姜姝仪趴在桌上打了个盹儿,清醒时他们才算谈完,裴琰没再提欺君之罪的事,唤她可以走了。 姜姝仪哪儿能就这么走了。 她正纠结着找个什么理由留下单独问问吴道长字条一事,吴道长在这时缓和开口:“贫道观这位娘娘面色不太好,近来是否身子不适?” 裴琰冷淡地看向他:“道长是在提醒朕忘了论欺君之罪吗?” 吴道长抚须笑道:“非也非也,贫道知陛下不信鬼神之事,可这世上并非所有事都是子虚乌有,贫道观娘娘的面色,恐怕是招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姜姝仪明白他这是想留下自已说话,连忙配合地点头道:“是是是!” “是什么。”裴琰把她拉到身边,不悦地看着:“你招惹的只有朕。” 吴道长笑了声:“陛下若不信,那贫道便只当自已是大夫,观娘娘眼下黯沉,当是近来睡眠不足,或许会伴有惊梦之症,面色憔悴,应当还病过几场,陛下,贫道有办法为娘娘根治。” 裴琰沉默下来。 这些症状倒与姜姝仪相符。 姜姝仪已经连连点头:“对啊!本宫确实常常做噩梦,这段时日睡得也浅,前段时日还大病过一次!” 裴琰只关心一件事:“怎么治。” 吴道长沉吟片刻:“需陛下去室外稍候,贫道为娘娘做法。” 裴琰拉住姜姝仪的手就要离开,懒得再跟这个老骗子多废一句话。 “哎!”姜姝仪赶紧拉回裴琰,着急央道:“陛下陛下,或许真有邪祟缠着臣妾,就让这位道长做法吧!” 裴琰一言难尽地看着她。 那眼神,像是不理解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还是他的宠妃。 姜姝仪全当看不懂,不停地捏他手,半是撒娇半是暗示他别走。 “若陛下难以接受,贫道仍旧可以换个说法。” 吴道长笑道:“娘娘多思,才会有梦魇,身子也跟着变得虚弱,正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听闻昔年先帝的一位宠妃生病,不信太医,偏要喇嘛做法,先帝纵然不信,也允了喇嘛入宫,同时佐以药物,那位娘娘很快便痊愈了。” 裴琰听懂了弦外之意。 姜姝仪信这些怪力乱神,所以才会胡思乱想,屡屡梦魇,带累的身体也虚弱。 纵然知道做法是无用的,可就当哄哄她,她信了这些,不再多思,说不定就好了。 姜姝仪感觉裴琰在用看傻子一样的神色看着她,眼中还透着思索和怜惜。 姜姝仪:...... 她还不至于这么傻,听不出他们两个话里话外的意思! 为了单独问吴道长话,姜姝仪还是一副对吴道长的话深信不疑,没听出来他们话外音的样子。 裴琰想了想:“可以做法,但不能在此处,道长可以准备好应用之物,过两日进宫做法事。” 他不可能在这里单独留下姜姝仪一个,且需要查一查这老道的来历,究竟是不是心怀不轨之徒。 吴道长应“是”,又温和叮嘱:“这两日娘娘可以多与陛下相处,也有驱除邪祟之用。” 裴琰瞥他一眼,感觉到手被姜姝仪抓得紧紧,眉目舒展了些。 姜姝仪心里明白,不能太急于单独问吴道长话,裴琰不傻,会看出端倪。 她安抚住裴琰,和他离开时,将袖中的字条落在地上,而后回头看吴道长。 吴道长的视线落在那纸条上,而后抬头与她对视,又是温和慈祥的一笑。 姜姝仪明白了。 就是他写的。 * 从道观离开后,裴琰执意要去绸缎庄。 他对上次姜姝仪落下他自已去逛的事耿耿于怀。 姜姝仪觉出吴道长似乎没什么恶意,心中放松了不少,故意挑逗他:“上次臣妾不是买了许多吗?臣妾吩咐给陛下做衣裳,陛下怎么不愿意呀?” 车马平稳行驶在街道上,裴琰放下茶盏,看着她:“宝蓝,嫣紫,墨绿,你让朕穿这些颜色是吗?” 姜姝仪理直气壮:“臣妾就是想看陛下穿明艳些的颜色呀,再说了,不还有匹大红色吗?陛下有件朝服就是红色的,怎么臣妾买的就不行!” “但朕的朝服上绝对不会绣着百蝶穿花纹样。” 姜姝仪被裴琰盯着,略微心虚地轻咳一声,嘴硬:“这,这纹样很多公子哥都会穿呀,臣妾在家中时,二哥就穿过大红百蝶穿花的袍子。” 裴琰:“朕不是你二哥,不要拿那种酒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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