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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破头皮来预约,不差钱! 沈棠摇摇头:“只干这么一回。” 元良这么个年轻气盛的青年,整天画这种画容易虚。他看着也不太健康,还是省省吧。 掌柜闻言有些失望,还想再劝。 沈棠打断他:“其实这不是我画的,昨晚回去画了半张被家中兄长发现,他气急了,帮忙代笔。兄长性格迂腐,不会答应以此为业的。这些画,掌柜满意吗?” “不是你画的?” 沈棠坦然点头:“嗯,这会影响吗?” 掌柜想了想道:“无妨,能交差就好。” 又不是指名点姓找哪个画师画图,只要作品让人满意就行,谁画的无所谓。 只是很遗憾画集出不了了。 掌柜收好画,笑道:“老实说,从业这么多年,这几幅是最惊艳人的。连我都如此,想来那位倌儿也会满意,这些画绝对能帮他身价再往上抬一抬!” 042:这是个高手(中) 沈棠以为这次还是跟昨日一样,便乖乖在月华楼外等着,时不时喂摩托两颗饴糖。 话说回来―― 为什么摩托能吃饴糖? 沈棠揣着疑惑,抚摸摩托油光水滑的皮毛,越看这匹骡子越喜欢。后者将她手心的饴糖舔了个干净,仍是意犹未尽,用脑袋轻拱她的肚子,眼巴巴地盯着沈棠腰间的佩囊。 摩托很聪明,知道饴糖藏在哪儿。 沈棠双手托起摩托的大脸,严肃教育:“不行,不能再吃了!你一匹骡子这么嗜甜不正常……不行就是不行,撒娇不行,舔我脸更不行……卧槽,你悠着点,别伸舌头,我不想用你口水洗脸,你再舔小心被成‘骡’肉火烧!” 她几番闪躲,摩托乘胜追击。 试图用那条灵活的舌头狂甩沈棠的脸。 掌柜从月华楼出来,恰好看到一人一骡嬉闹,莞尔之余,不忘提醒沈棠还有正事。 他道:“小娘子,请上楼。” 沈棠和摩托同时停下,她拍拍摩托示意它自己去一边儿玩着,她还有正事要办呢。摩托心领神会,乖乖叼着缰绳去了一旁的木桩。沈棠道:“我进去?今天不用去茶肆雅间等人吗?” 掌柜道:“今日不用了。” 沈棠也未多问,跟着掌柜踏入月华楼。 若是忽略室内轻曳的薄纱,漏窗雕刻的暧昧人像,墙壁上悬挂的美人图……以及溢散空气中的暧昧脂粉,乍一看跟寻常古装酒楼别无二致。 白日的月华楼非常安静,偶尔能看到丫鬟端着热水上下进出,杂役用布巾托扫桌椅地面,一切井然有序,也莫名萧条,唯有空气中弥漫的脂粉味,无声诉说着此处昨夜的繁华喧嚣。 沈棠起初好奇地东张西望。 看了两眼就兴致缺缺地收回目光。 月华楼正厅,长相清秀的小厮等候许久。他领着二人上了二楼最内侧的厢房,又小心翼翼推开那扇雕花木门,生怕动静大些会惊扰屋内的人。低声:“郎君就在屋内,二位请进。” 沈棠收回漫游天外的心神。 踏入室内,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面巨大的圆形屏风,屏风绘着一幅景色辽阔的大漠落日图。沈棠微微诧异――月华楼这种地方,即便摆放屏风也该摆放美人图之类的吧? 大漠落日图? 更让她诧异的是室内染着味道清幽的香,与正厅靡靡脂粉截然不同。后者芳香扑鼻,但闻久了只会觉得俗不可耐,前者若一株空谷幽兰,纵使气味不浓不烈,外人也无法忽略它。 越过屏风就是那位倌儿的“闺房”。 二人只能坐在屏风前的席垫上。 “这幅画是你画的?” 沈棠刚坐下,陌生的青年嗓音穿过屏风传入她耳畔――咦,不是昨日那个少年倌儿? 她狐疑地看向掌柜。 掌柜也不知道,给她使眼色如实回答。 沈棠“羞赧”着支吾道:“不是我画的,我是兄长。昨日回去作画被他抓了个正着,训斥我小小年纪还不该接触这、这些,还未来得及告知掌柜和雇主,便捉刀代笔帮我画了……” 屏风那头安静了会儿,不多时又听到一枚棋子落下的“啪”声,青年道:“嗯,画的不错。” 沈棠在肚子里腹诽。 祈善那几幅画居然是“画的还不错”? 果然,这个世界没有跟她审美一样的人,一时间她竟生出几分知音难觅的孤寂惆怅。 沈棠问道:“雇主是满意了?” 青年道:“满……” 剩下的“意”还未说出口,青年便开始剧烈咳嗽,一声比一声短促,动静大得让人担心他会不会将肺脏咳出来。这么个身体状况,这位仁兄还坚守岗位……当真是敬业勤恳。 沈棠一个不注意又开始走神。 过了好一会儿,沈棠听到屏风后传来昨日听过的少年声,他道:“顾先生,可还好?” 青年声音虚软地回道:“无事。” 沈棠刚拉回来的心神又开始走歪了。 合着青年不是月华楼的倌儿,人家是来寻乐子的客户……啧啧,这难道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咳嗽成这个鬼样,好似半只脚准备踏进棺材,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来象姑馆? 屋内着实安静了好一会儿。 半晌,青年道:“小郎君误解了。” 沈棠一脸懵:“……” 刚刚有人说话吗? 掌柜也一脸狐疑表情。 青年缓了口气,似笑非笑道:“有些话不一定要从口中说出来才能被人听到……” 沈棠:“……” 掌柜继续懵逼脸。 沈棠只觉得如芒在背,揭竿而起的汗毛炸起,她非常确信青年刚才的话是跟自己说的。但问题是,她没有将心里话说出来的毛病,刚才也始终闭着嘴,只在心里嘀咕两句而已…… 屏风后的青年沉默了三息。 他语调奇怪地问:“授你学业的先生没告诉你,谋者必须要学会什么吗?” 沈棠确信青年能窥探她的心里话,不再心里叨叨,张口询问:“什么?” 青年道:“喜怒不形于色。” 说着,屏风后又传来衣料特有的摩挲声,随着脚步靠近,屏风上的人影也愈渐清晰。 沈棠恰好抬起头,正对上从屏风后走出的陌生青年,隐约觉得此人身形有些熟悉。 青年身姿挺拔,只是气色看着不怎么好,一副病态容貌。尽管五官生得俊朗,但架不住他两颊没多少肉,眼底泛着些许青黑,唇瓣白中微青。活像是得了痨病,病秧子的早夭相! 沈棠打量青年的时候,青年也用那双薄凉的眸,将沈棠一番审查估量。 不同于他一眼就看出来的病态,眼前的少年郎生得一副男生女相的好相貌,眉宇舒朗,五官较之常人深邃些许,乍一看带着点异域风貌。 若让青年用一个词形容,大概没有比“年少气盛”这四个字更加贴切吻合了。 真正意义上的“年少气盛”,青年离这位小郎君还有三五步距离,也能感觉到“他”身上源源不断逸散出来的火热的文气,像是一团耀眼火球。 他怔了怔,笑道:“算命的说在下还能苟延残喘个二三十年。” 043:这是个高手(下) 沈棠面无表情地看着青年。 青年轻咳数声:“……小郎君还挺幽默。” 沈棠:“……” 闭麦状态的掌柜:“……” 他先用余光偷瞄沈棠那张深邃野性但明显是女郎的侧脸,确信自己没判断错性别,暗暗腹诽青年是不是眼光不太好―― 为何连男女都能认错? 青年眉头微动,并未开口解释。 那名倌儿跟着从屏风后走出,眼睑微垂,瞥了一眼沈棠和掌柜,冲着服侍的小厮使了个眼色。那名小厮心领神会,将一只沉甸甸的装着一袋子银钱的钱囊递给掌柜。 “麻烦您清点一下。” 掌柜做了那么多年生意,经手的银钱不计其数,银钱一上手掂量一下重量便知差了几分几厘,里面的银钱分量是没问题的。他又打开钱囊数了数,笑容满面道:“没问题没问题。” 倌儿道:“既然如此,便两清了。” 按照流程,接下来应该“送客”。 掌柜这人也识趣,拿着钱囊准备带沈棠离开,只是不知巧合还是怎么的,屏风后传来第三道陌生咳嗽,紧跟着是咬紧牙关、咽下喉咙的闷哼痛呼,有什么重物从床榻滚了下来。 沈棠准备起身的动作停了下来。 啊这―― 刚才那个声音明显是男性? 似乎身体状况不太好? 她习惯性以为来象姑馆寻欢作乐的都是主动一方,但听刚才的动静,身体不适趴在塌上的人才是真正的顾客?这不经让她想到一个歇后语,癞蟆上青蛙,长得丑玩得花。 隐约还闻到些许血腥气息和草药特有的苦味,她不禁对深藏不漏的倌儿投去钦佩目光。 听到动静,倌儿表情不再冷漠,几乎是大步绕过屏风,沈棠只来得及看到一角衣角。 隐隐的,还听到倌儿道:“云驰……” 沈棠:“……” 云驰? 哪个云,哪个驰,姓什么? 她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沈棠刚想到这些,倏忽想起什么,五官表情逐渐僵硬扭曲。游移眼球,视线缓慢向上,最后与盯着她看的青年撞了个正着。 只看青年眼底泛着的意味深长,她便知道自己又被偷听了,gm都不管管这些开挂的挂逼吗? 沈棠后退半步,右手置于身后。倘若青年有不轨举动,立马化出慈母剑,教教孝子如何做人。以二人的距离,她有信心一剑毙命。毕竟不是哪个文心谋者都跟祈元良一样狗。 青年似笑非笑问:“小郎君缘何紧张?” 沈棠道:“因为什么,你心里没数?” 青年在掌柜不解的目光下,丝毫不避讳地问沈棠:“小郎君,你认识云驰小郎君?” 沈棠反问:“他姓龚?” 青年点头:“是。” 沈棠:“……” 居然是龚骋,龚云驰! 他怎么出现在月华楼??? 一时间,沈棠不知该从何处开始吐槽――龚氏被发配,按照官方下达的处置,男的被送去边陲充军当苦力,女的送去孝城教坊――她将这段文字重新回忆一遍,确信自己没记错。 沈棠视线落向屏风方向,目光似乎要穿透屏风,看清绰绰人影:“他怎么会在这里?” “发配之路艰苦,寻常人都难熬下来,更遑论是被废掉丹府的人。大半条命都被磋没了,眼瞧着快去阎王那儿报道,在下就把他弄了过来。”青年说这话的时候,坦荡且真诚。 “小郎君还未回答,你怎会认识龚云驰。”不待沈棠回答,他用玩笑一般的语气,“倘若小郎君不肯回答,为了在下以及牵涉此事之人的安危,你怕是无法完好无损地回去。” 只差说要杀人灭口了。 沈棠内心嘀咕: 嘴上道:“我也是听人说起龚氏遭遇,才知曾有过一面之缘的龚云驰也在发配之列。骤然听到熟悉的名字,自然会想确认一下。” 青年微笑着眯了眯眼,又问:“当真?” 沈棠道:“绝无虚言。” 青年蹙眉略加思索,不知信了没有。 毕竟沈棠知道青年能窥探内心,这种情况下心理活动还活跃,焉知不是故意误导判断?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屋内传来沙哑的少年声音:“顾先生,有人来了?” 青年笑了笑,双手拢在袖子里。 慵懒道:“说是跟你有一面之缘。” 过了好一会儿,一阵衣裳摩挲动静过后,那名倌儿搀扶着一名上半身裹着雪白布条的青年出来。说是青年,其实相貌比那个倌儿小两岁,顶多十七八岁的样子。或许是发配路上吃了太多苦,五官褪去了稚嫩和青涩,反而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浓稠忧郁与虚弱。 沈棠:“……” 真是要了人命了! 她现在完全不敢有心理活动。 那名开着作弊器会窥探他人内心想法的挂壁还在一侧虎视眈眈,她可不想被灭口。 龚骋也看清了沈棠的相貌,微微一怔。 青年一看他这个反应便知龚骋是见过沈棠这张脸的――这位小郎君居然真没有撒谎? “云驰,是你熟人?” 那名倌儿出言打破沉默。 龚骋摇头:“不是熟人,但应该见过。” 倌儿警惕三分,目光锐利地看着沈棠,这种眼神还带着他这份职业不该有的杀意,若是换做寻常人,兴许一个眼神就被吓到了。 他又向龚骋求证:“此人可会害你?” 龚骋想了想,又摇头:“应该不会。” 倌儿被勾起些许好奇:“这人是……” 龚骋苦笑着摇摇头,抬手拍了拍倌儿的手背,示意他不用搀扶自己。倌儿松开手,龚骋靠着他自己勉强站稳,冲着沈棠作揖行了一礼,口中道:“在下龚云驰,向妻兄赔罪。” 此言一出,震惊了屋内众人。 青年:“……” 倌儿:“……” 最受震撼的还要属沈棠本人。 她险些控制不住情绪,勉强用不那么阴阳怪气的生硬语调问他:“你向我赔什么罪?” 044:一片真相拼图 倘若此时的沈棠能有内心活动,大概只有标准的抱头呐喊能表达她的心情。 为什么不给她穿越保底啊!!! 掀桌(�s�F□′)�s�喋擤ォ� 不给她身体原主记忆也就罢了,还让她隔三差五碰见跟原主有关系的人。先有田守义误会的“侄媳”,再有龚骋语出惊人的“妻兄”。若是换个人,兴许已经被这俩带进沟里。 沈棠攥着拳头,咬肌紧绷,表情阴沉得能滴出水。搁在外人看来,这就是她隐忍内心亟待喷发怒火的外在表现,而这些怒火全是龚云驰一人引起的。倌儿见状,抬步斜上前。 他用身体隔开沈棠与龚骋二人。 侧首问:“云驰兄,这位是你妻兄?” 他知道龚骋大婚当天全族遭难,发配流放,没入教坊,其中自然也包括那位还未来得及三拜的新妇。听闻新妇出身的沈氏更倒霉,被郑乔下令夷三族,全族百余人染红断头台。 龚骋回答道:“应该是。” 沈棠声量陡然拔高。 “龚云驰,什么叫‘应该是’?” 她简直要被这位大兄弟气笑,自个儿要迎娶进门的新妇,家中有几口人都不清楚吗? 就算是包办婚姻,也太不上心了! 沈棠并没有责问的意思,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落在龚骋耳中完全变了味道。 龚骋以为沈棠这句话里每个字都透着阴阳怪气的质问,只差质问他―― 于是,龚骋羞惭难当。勉强站稳的身躯大幅度晃了晃,险些摔倒。青年和倌儿眼疾手快,伸手一左一右搀扶了一把。较大幅度的动作还是扯开伤口,鲜红的血浸透布条。 倌儿急声劝道:“云驰兄,你冷静!” 青年:“伤上再加伤,杏林圣手来了都救不回你的小命,有什么事可以慢慢说。” 没有剧本没有记忆的沈棠:“……” 因为见鬼的剧情发展不按台本套路走,她此时只能靠着演技,连蒙带猜,随机发挥了。 机灵的小厮早早将掌柜带出去。 清场之后,屋内只剩下沈棠四人。 有什么话可以敞开说。 她冷哼,右手负背:“龚骋,念你受伤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心下一转,演技上线。 龚骋目前是最了解身体原主身份的人,他作为抄家灭族亲身经历者,知道的情报也比祈善的小道消息更加详尽可靠。沈棠准备诈一波,至少清楚身体原主究竟是啥人,啥身份。 或许能在龚骋口中知道一些秘密。 “多谢妻兄。” 龚骋听到沈棠这话,惨白的脸色稍稍好转,他力竭坐在席垫上,冲着沈棠拱了拱手。 沈棠不吃他这套,态度依旧冷淡:“你既然唤在下一声‘妻兄’,那我问你,她人呢?” 这个“她”是谁,自行理解。 听到“妻兄”这个称呼,沈棠的牙疼。 龚骋刚刚回暖的脸色再次雪白。 他正欲开口,一侧的倌儿道:“我与顾先生救下云驰兄,在他委托下,也第一时间派了人去那处教坊寻找弟妹,只是、只是去得晚,那一批女眷之中并没有弟妹。说是……” “那人在发配路上已经没了。”青年替倌儿补齐剩下的话,又补充了一句,“一个月多的戴枷徒步,这对寻常壮年男子而言尚且是九死一生,更遑论是未满金钗之年的弱女子……” 发配要面对的危险不仅是戴枷徒步、食物饮水短缺、野兽虫豸,还有押送犯人的差役。 女犯的生还几率远低于男犯。 命丧半途是意料之中的。 “如此说来,还是我无理取闹了?” 沈棠利用先前情绪转变的空隙,故意负手背对三人,免得脸上的情绪不到位被发现破绽。只有她的背影,肩膀小幅度的细颤,数次深呼吸带动蝴蝶骨起伏能窥探她的情绪变化。 演戏果然需要强大的信念! 倌儿忍不住插了一句:“沈氏是被郑乔下令夷三族的,此事与云驰兄有何干系?” 只差说沈棠“就是无理取闹”了。 沈棠跟龚云驰说的那几句,句句带着刺,他作为听众都觉刺耳,倒是青年没吱声。 沈棠冷哼反问:“你是当事人?” 倌儿被问得哑口无言。 龚骋也低声制止他,羞惭道:“翁之,此事与我虽无关系,但与龚氏却有干系……” 沈棠阖上双眸,努力放空心神, 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分析。 有个会读心的家伙实在是太讨厌了。 倌儿如了沈棠的意,追问:“真有?” 龚骋:“是,不然大婚岂会那般仓促?” 沈棠心中的谜团在这几句对话下逐渐清晰起来,她赌了一把,胡诌道:“若无干系,你见过哪家士族贵女不到金钗之年就出嫁的?小小年纪,嫁出去作甚?给人当童养媳吗?” 倌儿被噎得说不出来话。 这个问题还真是…… 新妇年纪的确是太小了。 他用眼神询问龚骋,后者低声解释:“当年郑乔欲归国,阿父明面上支持他,令其松懈,暗地里联络朝臣,其中便有岳父沈公。沈公与阿父合谋,阿父在前朝,沈公则动用埋在掖庭的暗线,与那时盛宠在身的褚姬联手,准备里应外合诛杀郑乔。谁知还是功亏一篑,不仅褚姬母子命丧枉死,消息还泄露出去……” 妊娠五月的褚姬遭陷害,滑胎暴毙,故国也被暴怒的辛国国主出兵灭杀,而随同褚姬来辛国的丫鬟、仆从,帮她打理产业的部曲、门客,统共两百余人,则被贬为奴隶随意买卖。 郑乔这人睚眦必报,褚姬都是这个下场,又岂会放过深入参与此事的沈氏? 青年心有疑虑。 “如此说来,沈氏一门只是协助而非主谋,缘何落得个夷三族的下场?” 毕竟,主谋是龚氏而非沈氏。 龚骋摇摇头:“这个就不怎么清楚了。” 若非他阿父三番五次劝说,向来低调中庸的岳父沈公也不会出面,更不会惹上郑乔,招来灭族之祸。当知道郑乔率兵打回来,阿父心知不妙,与沈公合计,准备让沈氏大娘子嫁进来。阿父没被供出,明面上还是郑乔“恩人”。 若郑乔报复沈氏,好歹能保住一缕血脉。 谁知道―― 郑乔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045:爱叫啥叫啥 龚骋凝视沈棠的背影。 唇瓣嚅嗫着小声说:“此事……对不起……” 沈氏灭门与龚氏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本该保下沈氏一门最后血脉,也没守住。 这让生性耿直的少年面对“妻兄”沈棠,内心煎熬,有着说不出的愧疚与无地自容。 “你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沈棠恍若堪堪回神,转过身,那双糅杂千言万语的黑眸,漠然看着满面愧色的龚骋,“仇家是谁,我分得很清楚!迁怒同为受害者的你有什么用?” 龚骋怔忪。 氤氲水雾裹挟着红晕自眼尾泛开。 他近乎哽咽着道:“多谢。” 短短两个月,他的人生发生天翻地覆的颠倒。从曾经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世家子弟,一夕沦落为全族被发配的阶下囚。莫说去救族人,连自己这条命也是旧友保下来的。 见到沈棠,他已经做好被抓起领子暴揍痛骂的心理准备,没想到对方并未怪罪。 “该死的是郑乔!”沈棠顿了顿,又面带杀气补了一句,“你用不着道歉!” 她最见不得别人哭。 特别是年纪小还长得好看的。 一哭她就脑仁疼,生怕被眼泪淹了。 掷地有声的一句话,似一柄利刃,划开龚骋这些时日内心堆积的迷茫、颓靡与郁色――是啊,如今的辛国国主、曾经的佞幸“女娇”,郑乔才是罪魁祸首、始作俑者――他那双木然死寂的眸子有一瞬波动,名为“恨意”的情绪萌生出新的动力,一寸寸向四肢百骸铺陈开来。 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紧握成拳,一字一顿重复沈棠的话,也像说给自己听:“是,你说得对……该死的是郑乔!” 倌儿见状,悬吊的心终于落地。 龚骋被废丹府,一个多月的戴枷徒步,亲眼目睹同行亲眷受押解官差凌辱,或重伤不治而死、或病痛缠身而亡、或忍饥挨饿暴毙咽气……虽活了下来,但本身并无多少求生欲。 郁结于心,精气坍塌,再加上身体根基被摧毁,即便用最好的药吊着也只是苟延残喘。 他自己肯想开,应该很快就能痊愈。 沈棠:“……” 行叭┓(′?`)┏ 妻兄就妻兄,你喜欢就好。 她的性别真就是薛定谔的性别,普通人喊她小娘子,这些有文心武胆的喊她小郎君。 大家都一致认为对方眼睛有毛病。 良久,许久没吱声的青年用余光扫过沈棠,似乎在思索打量什么,出声道:“冒昧问一句,郑乔下令诛杀沈氏一门,行动似雷霆万击,也未走漏风声,沈小郎君是怎么逃出来的?” 沈棠:“那时我不在,趁乱捡回一命。” 青年若有所思:“哦?” 沈棠冷冷哂笑:“怎么,龚氏那位五大夫还能逃亡在外,我就不配走运捡回一条小命?” 这话将“阴阳怪气”四个字发挥到了淋漓尽致,也在龚骋心上捅了一刀。他急忙截下青年的话,道:“顾先生,沈公一门皆是忠烈,不畏强权亦不惧死,断不会像你猜得那样。” 青年脸色一黑:“……” 龚云驰知道他猜得哪样? 以为他是怀疑眼前这位沈小郎君是贪生怕死,听到风声逃得比兔子快,弃全族不顾? 质疑其人品品德? 肤浅! 他明明是觉得眼前这位龚云驰的“妻兄”有些问题!方才数次提到沈氏被夷九族,那么浓烈的仇恨、数百条人命债,控制情绪再好也会露出破绽,此人内心却是一片空白! 这河狸吗? 这不合理! 倘若是用言灵抵御他的读心也就罢了,偏偏没有文气调动痕迹,换而言之,这位沈小郎君是刻意放空心神,不想不念,始终戒备着他。 倌儿倒是注意到一个细节。 “龚氏那位五大夫逃亡在外?” 沈棠点头:“是啊,我探听到的是这样,不过这是一月前的消息,现在不知被抓了没。” 龚骋眼睛蓦地一亮,激动抓着倌儿道:“五大夫……翁之、顾先生,那一定就是二叔了!” 别看五大夫仅是武胆中的第九等,但龚骋那位二叔年纪尚轻,天赋又是公认得好,年少成名的典范,还有极大的成长空间。若没有这番变故,未来成就不下十四等右更! 这是他这么多天来听到的最好消息。 只要他二叔还活着,未来还有希望! 沈棠不忍心给他泼冷水,想说的话在喉咙滚了数滚,最后还是被她咽了回去。 “倘若没其他事情,我便不叨扰了。” 那个姓顾的青年会读心,跟他身处同一片空间、呼吸同一片空气,她浑身不自在。 龚骋道:“妻兄……” 沈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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