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里去。 虽说,她现在是他的未婚妻,可…… “累了?” 谢燕行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窘迫,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抬手抚了抚她微乱发丝:“回房歇息吧。” 慕言欢一颗心提起:“我刚来上京,还不太习惯……我想自己一个人睡。” 她说的很快,说完,连她自己都觉得这借口拙劣得很。 她暗骂了自己一句,正想找补的时候,谢燕行轻笑了一声:“嗯,你的院子,在我的隔壁。” 慕言欢心里的石头落地,如蒙大赦,道谢后便一溜烟的跑开。 “公主殿下倒是有几分从前的样子了,骄纵任性,明艳活泼。”副将忍不住感叹。 “她本就该,如此肆意张扬地活着。” 副将垂首恭谨:“恭喜将军,得偿所愿,终娶得心上人。” …… 春日里的上京,惠风和畅,柳堤绿烟,美得像诗里画间。 慕言欢赶到听荷轩时,好友陆棠棠便红着眼眶,笑骂道:“你这小没良心的,可算想起我来了!” 纵使早知道‘慕言欢’是当初的慕言欢。 陆棠棠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等哭完后,又忍不住用手掐了掐她的脸“不仅变年轻了,还成了公主,欢儿,你这是赚到了!是不是阎王爷瞧着你生得美,舍不得收?快叫声好姐姐听听!” 慕言欢任她闹着。 陆棠棠好似要把这三年发生的事情都给她说完。 “林家倒台后,大理寺就查到了慕嫣婉也参与了杀害你的事,但她狡猾的很,很多事自己不过手,虽没判死罪,却也得了三年牢役,秋后就要流放岭南。” “起初定北侯夫妇根本不相信,慕嫣婉会害你,为了护她,硬是闹到金銮殿上去,偏生大理寺卿周大捧着十二道卷宗,将慕嫣婉如何联合林砚绑你的事,一一抖出,定北侯当场呕血,侯夫人昏厥三日未醒。” “自那以后,侯夫人精神恍惚,每日都抱着你小时候的衣物,念叨着你的名字,叔叔也是看着你的那把红缨枪时常抹泪。” “二老知晓你的遗愿后,数次登门逼萧璟珩写和离书,可萧璟珩非但不写,还将你的尸身迁入冰宫,重兵把守,不让他们靠近一步。” “两家险些闹到御前,最后还是老首辅出面,才结束这场闹剧。” 说到萧璟珩,陆棠棠声音渐低,试探着望向慕言欢:“欢儿,你对萧璟珩还……” 她很清楚,慕言欢有多爱萧璟珩,生怕慕言欢内心还有期待。 慕言欢看出了她的担心,纤细的手腕拿着白玉勺,拨弄着冰酪:“这些事都和我没有关系。” 陆棠棠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脸上的笑都藏不住:“对,这些事都跟你没关系。” “你现在是北疆公主,身份尊贵,将来将军夫人,风光无限,跟这些没有一点关系。” “活着时把您当草芥,死了倒哭天抢地,恶心得不行。” 说到将军夫人的话头,陆棠棠忽而凑近,眼底闪过狡黠:“听说你是被那位“铁血阎王”一路掳回上京的?” 陆棠棠压低声音,指尖在桌上画圈:“这千里奔袭的路上……你那位谢将军实力如何?和萧璟珩比如何?” 慕言欢听出,陆棠棠口中的“实力”是什么意思,手里的冰酪差点打翻。 她脑海中忽的闪过那日误闯军帐的画面—— 谢燕行赤着上身倚在榻上换药,健硕胸膛肌理分明,血珠顺着腹肌壁垒的沟壑,一路蜿蜒到劲瘦腰腹。 慕言欢咽了咽口水,飞快地转过话题:“听戏吧,上京现下流行什么戏曲?” 陆棠棠哪肯让她转移话题,追着她问。 两人嬉笑,打闹成一团。 楼下戏台方向,传来咿呀唱腔,夹杂着一声少女的声音。 “我不懂诗,不懂文,只想睡到你的人,溺死在这红尘。” 慕言欢僵住,循声望去望去。 正见戏台上红衣女子攥着一张金缕笺,笑盈盈地,拦在白衫书生身前。 慕言欢脸色一瞬变得煞白,这分明是她从前追求萧璟珩时的一幕。 也是她的话本《枪挑落玉冠》里的剧情。 “这萧世子对他那位已故的妻子,真的是用情至深。” 邻座传来几位千金的私语。 “听说这戏曲原本是悲剧收场,后来,萧世子亲自提笔改成了圆满的结局。” “这是真的,唱这首戏曲的人,都得经萧世子亲自过目,女子须得红衣称身、声线柔脆,有一样不像都不行。” 慕言欢的眼神一瞬变得冰冷。 陆棠棠离开后,慕言欢就叫人请来了听荷轩的管事。 包厢内,慕言欢取出一叠金叶子,递给管事,开门见山:“《枪挑落玉冠》这折戏,往后压箱底吧。” 管事拿着金叶子,余光却在打量上座的少女—— 巴掌大的鹅蛋脸绝美潋滟。 肤若凝脂,乌发红唇。 那双杏眸似春山含雾,纯净清澈。 偏生右眼下缀着颗泪痣,如胭脂点雪,添了几分媚意,能勾得人三魂七魄离了窍。 他在京城混了半辈子,消息灵通,一眼就认出,这位就是谢将军强抢回来的北疆公主。 这样的绝色尤物,难怪连一向不近女色的谢将军也将人从北疆抢回来。 说好听点是公主,说不好听的就是北疆献上来的礼品,况且她和谢将军还未成婚呢。 这戏曲可是朝堂上那位权倾朝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萧世子让唱的。 如今圣上病重,不少皇子亲王各怀鬼胎,满朝文武皆唯萧世子马首是瞻,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孰轻孰重,他自然分得清。 “公主,实在抱歉……”管事回绝的话还未说完,雕花木门便被叩响。 “稍等。” 管事出去一会,再回来时堆着笑脸:“公主殿下,戏曲的事,还请移步楼上雅间。” 慕言欢细眉微蹙,但还是跟着上去了。 刚踏入就闻到清冽的雪松香,很淡。 门“吱呀”的合上,管事退下的瞬间,面前的珠帘被一只戴着白玉扳指手挑开。 露出一张清冷出尘的俊脸。 “欢儿。”萧璟珩凤眸含笑。 慕言欢眼底闪过一抹讽刺,檀口轻启:“萧世子,我与你非亲非故,还请唤我全名。” 萧璟珩也不急,执起玉壶斟了盏碧螺春:“听闻北疆盛行胡旋舞与羌笛,公主竟然听得懂大雍的戏曲。” 慕言欢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怒火:“听不懂,只是觉得刺耳。” 茶香混着雪松香味漫来。 萧璟珩轻笑了下,声音如玉石相击:“怕是要让公主失望了,你说的这部戏曲,原是我妻子以我们春日游园定情之事所作,一词一曲都代表着她对我的爱意。” “这戏曲不但不会压箱底,日后还要唱遍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与我妻子的恩爱甚笃。” 他故意将“妻子”二字咬得很重,眸光落在她的脸上,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慕言欢被这他一番无赖又厚颜无耻的话彻底激怒。 “你们不是和离了?” “公主怎么知道我与我妻子和离了?”萧璟珩目光锐利。 慕言欢掐紧了手心,理智稍稍回归。 “听……听人说的,慕言欢最后的遗愿是不做慕家鬼,不入萧家坟,这样的戏曲还传着,是对逝者的不敬。” “原来如此。” 萧璟珩轻笑一声,垂眸吹了吹茶盏中的浮沫,不疾不徐地开口:“可惜她没如愿,我从未写下和离书,她的牌位早已供入萧家祠堂,上月更是以一品夫人之礼与我行过冥婚。” “生也好,死也罢,她永远是我萧璟珩的妻。” 慕言欢浑身剧震,气的发抖,眼眶都红了。 萧璟珩缓缓伸手,想要和以前一样抚掉她的眼泪。 修长指尖尚未触及肌肤,便被她扬手狠狠拍开。 “萧璟珩,你是真的恶心!” 慕言欢转身就走,反正,“她”已经死了,没必要为了这个跟他争论,大不了,她以后不听戏曲了。 忽然,一阵破空声响起。 “咻!” 一支箭矢直直射向慕言欢! 慕言欢瞳孔骤缩,耳中清晰传来箭矢刺破皮肉的闷响。 紧接着,便被卷入温热怀抱,铺天盖地的雪松气息将她包裹。 萧璟珩左手紧扣她后腰,右掌轻轻拍着她发颤的脊背,嗓音温柔:“欢儿,别怕,没事了。” 慕言欢反应过来后,一把推开他。 跌退半步的瞬间,才看见他白色锦袍洇开大片的暗红。 萧璟珩垂眸看她,唇色因失血而泛白,像是雪地里溅了滴朱砂,有那么几分可怜。 “多谢萧世子救命之恩,我……去帮你叫郎中。” 慕言欢转开视线,没有半分停留地跑开。 她刚走不久,隔壁包厢的门吱呀一声打开。 裴焰摇扇轻笑:“这苦肉计,瞧着倒没什么用。” 萧璟珩恍若未闻,任由太医掀开染血的衣袖,视线落在楼下走在大街上的纤细身影。 忽然轻笑:“谁说,是苦肉计了。” ……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 萧璟珩的依旧住在原先的世子府。 从书房出来后,他步子一顿,淡声吩咐:“这几日,夫人会回来,多备些夫人爱吃的膳食。岭南荔枝要清晨带露摘下的,用碎冰镇着送来,蜜渍时少放三分糖,佐食的栗子糕需筛去枣泥。” 说完,便回了他和慕言欢的婚房。 一众丫鬟小厮面面相觑,掌心俱是冷汗,有些吓的腿都软了。 自从夫人去世后,萧世子就像变了一个人。 从前,他把世子妃的遗体放在冰宫里,遍寻海外奇人,以秘香香膏养护尸身,又花万金聘来丹青圣手,修复尸身面容。 每日上朝前,都要为夫人梳发描眉,挑选服饰。 江南蜀地的各种绫罗锦绣,堆得库房都堆不下了。 曾有人酒后打趣:“萧世子莫不是金屋藏娇了?” 萧璟珩只是笑着说:“我家欢儿脾气大,最喜欢这些漂亮东西,我可得哄着她。” 问话的人吓得连忙闭了嘴。 后面夫人的尸体被烧没了,萧世子又不知道从哪里请了一位风水大师,将府邸风水大改。 庭院种满了槐柳,暮色里枝影幢幢,风过时沙沙作响,说不出的阴森气息。 没有人会在自己府邸种槐柳,槐柳分明是招……后面那个字。 想想就毛骨悚然。 谁能想到,那位清冷端方、温润有礼,人人都赞叹谦谦君子,疯魔成了这样。 听荷轩遇刺的事不知道为什么传开了。 谢家上下皆知,传来些碎语。 “这北疆来的狐媚子就是不安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谢家的满门荣耀要被她丢尽了。” 话音未落,谢燕行留给她的贴身侍卫已按剑出鞘,尖叫声响起。 “公主乃未来谢家主母,将军有令,对她不敬者——舌断齿落。” 一看到见血,余下的碎嘴者皆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 次日,大理寺差人传慕言欢问刺杀案一事。 她依言前往,原以为此事已了,第三日清晨却又有宫人传话说:“陛下对此事另有疑虑,着你即刻入宫面圣。” 既是进宫,谢燕行留给她的四位贴身侍卫便不能带进去。 慕言欢上车后不久,闻到了一缕似有若无的香味。 眩晕感阵阵袭来。 在失去意识之前,一只带着白玉扳指的大掌,托住了她的身体。 再睁眼时,入目是织金帐幔上的云纹暗绣。 香炉中飘着袅袅雪松香。 慕言欢一眼就看到,妆奁架上那红色嫁衣,金线绣的凤凰栩栩如生,是和萧璟珩大婚时她穿的嫁衣! 寒意顺着脊背窜上后颈,慕言欢瞳孔放大。 她慌不择路地下床,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赤着脚便朝着门口冲去。 没跑多久,就撞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头顶传来低哑的轻笑。 “跑什么,嗯?” “这里是你亲手装扮的,你不是最喜欢这里了吗?” 慕言欢浑身发颤,声音拔高:“我说过,我不是你口中的慕言欢,你认错人了,我是北疆的令仪公主,也是谢燕行的未婚妻!你若敢动我——” 萧璟珩凤眸微眯,喉咙里溢出一丝轻笑。 伸手拍了拍她脸,径自攥着她手腕往前厅走去。 “尝尝看,没有辣。” 萧璟珩给她盛了一碗蟹粉豆腐羹。 慕言欢如坐针毡,眼神一直在往四周看。 萧璟珩看出了她的想法,温声开口:“你也说过你现在身份不简单,陪我待一会,我放你离开。” 慕言欢恨不得把餐桌上的东西,都砸到他那张虚伪的脸上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指甲嵌入手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激怒萧璟珩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见她安分下来,萧璟珩笑意更深,亲手给她剥虾。 她丢了出来,声音淡淡:“我不爱吃这虾。” 萧璟珩又给她舀起一勺松露烩鹿肉:“我记得你最爱你这个。” 慕言欢“不小心”将碗摔碎,道歉:“太油腻了。” 萧璟珩顿了顿,用银筷夹起块鹅肝递到她嘴边。 慕言欢把头往一边偏:“太腥了。” s[A兔,,/兔@故Q+q事U@A屋L提ST取x本{文I}勿(SU私mj自+搬qTK运[ 空气霎时静得可怕。 慕言欢抿了抿嘴角,她记得萧璟珩最讨厌的事就是被人拂了面子。 她态度还不算恶劣,既激怒不他,又能让他失去耐心。 正想着,下巴突然一痛。 萧璟珩扣住她的脑袋,猛地将她拽到面前。 紧接着,一股辛辣的酒液被强行渡入她口中。 慕言欢惊恐万分,大脑一片空白,本能地拼命挣扎。 疯狂地捶打他,手脚并用。 然而,萧璟珩却不为所动,反而箍的更用力,像是要把她融入骨血里。 在她眼前渐渐浮起重影,几乎要窒息时,身上的桎梏才骤然松开。 慕言欢大口喘息着,发间的玉簪歪落在地,乌发如瀑般散了半肩。 她气红了眼眶,抬起手要朝他的脸上扇去。 萧璟珩一把捉住,眼底翻涌着暗潮,声音哑的厉害。 “我这人向来没什么耐心,除了对我妻子,你既然不承认自己是她,就别想享受她的权利。” 詷鞄咰铍翙敲軺僸须诛呤麅嫻未摱饀 烛火摇曳间,萧璟珩冷峻深隽的面容上,有几道被指甲划出来的红痕。 嘴角被咬破,殷红的血迹缓缓渗出。 鲜血与嘴角残留的酒、女子艳丽唇脂交织在一起,晕染出一幅妖冶又危险的画面。 像是从神坛堕落的仙,诡谲又靡丽。 空气凝滞了许久,萧璟珩才放开她,很快有丫鬟鱼贯而入,端来与方才一模一样的菜肴。 他拉着僵硬的慕言欢重新入座,像无事发生一样,又拿起一只虾开始剥壳,剥好后递到她面前。 “尝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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