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备水,就一点点用盖子喂给他喝。 少年喝得很慢,水液会溢出来,沾湿白嫩泛红的脸蛋,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像蝴蝶的翅膀。 戚忘风回过神的时候,水杯的水倾倒了一地,泼湿了少年的衣服,而他已经吻了上去。 柔软的,沾着薄香的,湿润的唇。 …… 戚忘风深吸一口气,耳尖已经泛起了薄红。 他把车停到了停车区,开了窗,让香味散去,随后点起了一支烟。 是暗恋。 也是卑怯的,不敢告知的喜欢。 他不知道如何将这份喜爱安放,也不知如何自处,割舍不得,放弃不掉,进一步遍地荆棘,退一步无路可退,心知此爱如明火执炬逆风而行,有烧手之患,却偏偏无可奈何。 尼古丁烧进肺里,戚忘风清醒的知道。 那个吻是他偷来的一场春梦,天一亮,就如这香,风忽的一吹,便要了了无痕了。 情爱不比球场落败。 这次,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心有不甘。 * 夏知之前去和祝九思出去的时候,穿出去的那身银色卫衣,长裤子都找不到了。 他问了李墨,李墨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喔……那身衣服上都沾了香味,所以就帮你处理掉了。” 顶楼有专门的衣帽间,高颂寒喜欢给他买衣服,之前那身银色的卫衣也是高颂寒买的,夏知还挺喜欢的。 但高颂寒说他要回来了,夏知更焦躁了,也顾不得衣服的小事儿,他几乎是有点焦虑了。 …… 戚忘风到家之后,也没心思做题,在阳台抽烟,过会,他摸出手机看看。 夏知之后就没再找过祝九思聊天了,而祝九思最近也是焦头烂额,她的赌场莫名被查了,光应付警察就够她喝一壶的,自然也没空找戚忘风胡侃。 夏知的号加了就跟死了一样,之后也没给他发过什么。 戚忘风想主动给发点什么,又有点抹不开面子。 “……” 戚忘风看着手机,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但仔细想想,却又翻找不出痕迹,于是他便从头开始想——从认识夏知开始想。 …… 其实他很早就认识夏知了,在上a大之前,在那个炎热又漫长的盛夏。 那个时候,在他复建的关键时期。 他卧病在床很多年,几乎已经不能行走。 小时候也曾经妄想着像那些健康的孩子一样,又跑又跳,到处玩。 他年纪小的时候,也曾任性偷跑出去过,那是仆人的一个孩子,哄他出去玩。 他跟他描述着外面的世界,有很多人,车,动物,以及比漂亮的蝴蝶更好看的花儿,他信以为真。 但是等他拔掉吊针管,离开无菌室,强忍着肺部的不适,跑出去之后,却听到拐角处那个仆人孩子和其他家孩子的嬉笑—— “你知道戚家的那个废物吗……” “哈哈哈,知道知道,听说一出生就在病床上。好惨哦……” “……” “这样的人就算身体好了又能干什么呢。”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人家含着金汤匙出生。天生高人一等啦。” “有人靠自己,有人就天生靠爹妈呗。妈宝爸宝哈哈哈。” “……” “我把他哄出来了,哈哈哈,你说他会不会真的出来玩?” “诶,等他出来了别忘了多奉承着点,有点眼色,别说错话了。” “……” …… 戚忘风沉默着听完了一切,但依然守了和那个仆人的约定。 第一次,他觉得外面的世界,其实也没有多好。 他儿时殷殷切切的梦破碎了。 回到家以后,随即而来的就是长达半个月的高烧不退,他爹头发都愁白了,母亲更是被吓得病情加重,每天以泪洗面。 后来,他就安静的在病床上,当一个合格的病人,当了很多很多年。 甚至已经习惯了。 这是一个不让父母挂心的孩子,应当担起的责任。 ……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中间经历了很多事,比如门口的凌霄花开开谢谢,比如蝴蝶来来去去,比如妈妈去世,家里挂上白幡,再比如爸爸突然有很多来自京城的客人,热闹过后,又再次门庭冷落。 直到有一天,爸爸告诉他,他已经研发出了特效药,他的病有希望了。 他爸很激动,几乎热泪盈眶。 戚忘风知道,没有治好母亲,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能治好儿子,自然感激涕零。 那个药物的效果确实很好,治疗了很长时间,他的身体慢慢好转了,医生认为他拥有了户外锻炼的能力,建议他开始找一样运动锻炼,开始复健。 “如果你好好锻炼的话,会有希望像一个正常人那样。” 但是戚忘风冷漠的拒绝了。 外面的世界对他来说,已经很陌生了。 少年时期的戚忘风,长久与病床和药物为伴,性格上有着难以言喻的阴郁和固执,从母亲去世开始,他厌恶阳光,厌恶汗水,叛逆的厌恶整个世界。 医生开始警告他:“这是你复健的关键时期,如果你放弃,你这辈子都会在病床上。” 母亲已经去世,长久未接触过外面世界的戚忘风对此十分漠然。 他已经是个在病床上呆了十几年的废物了,何妨再呆几十年? 至少这里的一切他都很熟悉——弥漫在空气中永不消失的消毒水味儿,各种颜色的冰冷,倒背如流的药物名,每一种药物会产生的不同的化学反应……以及偶尔飞过窗外花园的白蝴蝶。 这才是他的世界,充斥着药物、黑白和腐烂味道的,患者的世界。 窗外的灿烂阳光,天外的婉转流云,高而广阔的远方,是病床上的废物一年又一年满怀期望又触不可及的泡影。 他失去了欲望,也不想再期待。 但是他爸显然不会容许他这样任性,几乎是强制性的,把他带到了a市的体育馆,让他选一样运动。 他很厌恶,也很恐惧,他厌恶嘈杂的人群,厌恶人们为那些选手高声的尖叫,也厌恨他人看向他坐轮椅时候的奇怪目光,更厌恨强制把他带到这里——或者说,带到这个世界的父母。 为什么他要带着一身病痛出生? 为什么他没有选择出生的权利? 他让他爸去给他买水,自己推着轮椅走了——但是体育馆很大,他又从没来过,很快就迷路了。 没有办法形容当时的感觉,好像独自行走在偌大的迷宫,周围的人类,视线,声音,汗水,气味,都是不停飞舞的蝴蝶翅膀,每一个动作都在他的内心煽动巨大的风暴,几乎令他应激到作呕。 他跟别人不一样。 他是病人,是不正常的人,是被世界驱逐,又背负着责任,苟延残喘的废物。 他不知道自己来到了哪里,只身体不停发抖,手指战栗,连轮椅都推不动了。 他看到前面是个很大下楼阶梯,足有两层,旁边是斜坡,他应该从那个斜坡下去,但是他状态实在太差,没能控制住轮子的方向,在轮子对着阶梯方向的时候,按到了电动轮椅的前进键—— 轮椅冲向高高阶梯那一瞬间,戚忘风的脑海里闪过了很多很多的场景,短暂人生经历的一切破碎,像一场凌乱不堪的走马灯,有家门前凋零成枯火的凌霄花,有母亲在病床上慢慢闭上眼睛的虚弱样子,有父亲的隐忍的泪水,还有高远的蓝天,透薄的晚风,最后是母亲在日记上写下的。 他的出生没有爱,只有责任。 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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