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之美_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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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校内展览馆看过几分钟后，气氛总算不那么尴尬了。石密心头一松，悄悄看一眼其他人，一直萦绕在心上的紧张也消散不少。提毛克还是有点用的吧。感觉大家态度还可以欸。石密心想。校内展览馆参观结束，第二站是图书馆。展览馆距离图书馆的路程大概五六分钟，石密设计了台词，但是依然需要毛克在一旁捧哏。毛克不在。石密兢兢业业，继续把两个人的对话换成他一个人的独白。 “北城大学的图书馆，是北城藏书最丰富的图书馆，一直被称为书籍的殿堂……” “毛克曾经说，他做梦都想来北城大学的图书馆学习读书，来感受一下北城大学独特的人文、” 石密卡了一瞬，心一跳。糟糕！这句说过，重词了。 “人文……关怀。” 石密艰难补上后面的话，尴尬扶了扶眼镜。 “那栋建筑就是我们被北城大学的图书馆，北城大学图书馆一年四季不闭馆，全年面对学生开放，工作日面对社会人员开放……” 石密继续说。 “毛克曾不止一次，向我表示过，如果他在国内，一定会选择北城大学……” 外面发生了什么，在北城大学校园内的嘉宾们一概不知。他们刚刚踏入北城大学的图书馆。图书馆门口有门禁。北城大学图书馆虽然对社会人士开放，但是社会人员需要办理借阅卡。石密站在门口，转头看向其他人，在附近找了找。流程中说会有人在这附近等他，提供借阅卡带着大家一起进去。怎么没看见人？姜意正走神思考中午的梦境是什么意思。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梦境是真实的，和弟弟那个梦境一样。好像在她突然意识到梦境没有提及其他人后，像是潘多拉魔盒被打开，梦境都更清楚一点。周洋哥……会出什么事吗？梦境中有人提到周叔叔两个月内才大病了一场，姜意猜测是因为“自己的死亡”。现在距离自己进入医院已经过去差不多一个月。心头忍不住又有点酸涩。姜意拿出手机找到周洋的聊天框，给他发消息。发完消息，再抬起头，看见站在被北城大学图书馆门禁口。她下意识上前一步，还没站定，身后就传来姜空的声音。 “姐。” 姜意转过头，摄像头识别时间不到三秒，没有识别成功。姜空对着姜意招招手，给姜意看自己手机的朋友圈。 “陈老师几个小时前发微博，看样子是在学校，过一会要不要去看看？” 姜意眼睛一亮，暂且将心底想的事情放到一边。 “好。” 她用力点点头。自从毕业后，她就没有看过恩师了。现在再次踏入这里，思念就瞬间涌上来。两个人低声说话间，石密正在跟其他人解释现在的情况。 “抱歉抱歉，有学生把临时借阅卡落在寝室了，不好意思，请大家再等一会。” 罗嘉锦笑着点点头，“好，没问题。” “不急。” 她朝姜意招招手，拉着姜意一起聊天。取借阅卡回来要一点时间，导演闻言，单独去打了几通电话，不过片刻就再次回来。 “大家，这边有问题，不如先跟我去做一下妆造。” 上次做完妆造出来后，直播间的观看人数大幅度提高，明显让导演尝到了甜头。本来计划中今天也是会做妆造的，但是中午发生毛克的事，又有姜烨在，导演没敢中午一点钟就把大家叫起来做妆造。还以为计划泡汤了，没想到现在正好有一个机会。在这边站在也是干等，有个教室坐着会好很多。大家没犹豫就同意了导演的建议，跟着导演去附近教学楼的空教室。这次的妆造很简单。主要就是给大家化化妆。本来节目最开始只有姜意、沈平和沈向城是素颜，录制到现在，几乎全员素颜，罗嘉锦老师也只化了一个淡妆。几个化妆师同时行动，不过一会就全部完成。姜意今天穿的很休闲，白T加黑色宽松长裤，到肩膀下一点的头发披散着。化妆师帮忙戴了一条银色的金属项链，又给她扎了一个丸子头，配上伪素颜的妆容，混入学生群中完全看不出来。活脱脱青春靓丽的大学生。这次化妆直播间没有关闭，开的全景，直播间的粉丝没有看太清楚。半个小时后，所有人才依次离开教室，重新近景出现在直播间。直播间一片热闹，而回到自己出租房的毛克，睁大眼睛盯着直播间，看着一条一条划过的言论。 “嘭” 桌上的水杯被他重重挥手打倒在桌面，里面的水流淌出来，打湿电脑键盘。毛克一慌，赶忙伸出手去抢救，但是没成功。流淌的水极其快速顺着桌子倾斜的角度，流入桌旁的电脑主机。毛克第一时间看向电脑屏幕，屏幕上还停留着直播间被封禁的字样，他慌乱擦水，碰到几个键盘按键后，电脑突然一片漆黑。无法启动了。 “靠！” 毛克低声咒骂一句，拽着桌面的键盘又砸到桌上，杯子也被他这次的动作带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玻璃杯在地上碎成几块。 “我TM……” 他咒骂着，脸红脖子粗。姜空、姜意…… TM的，到底跟自己犯什么冲？他做了什么？毛克在狭小的房间里，转圈似的抓狂。片刻后，才在床边坐下，重新拿起手机。他哪里比不上姜空姜意了？颜值……脸算个屁。有钱了不起吗？自身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他重重喘着气，好像想到什么，脸色依然难看，眼睛却一点点亮起来。 * 大家重返图书馆时，借阅卡已经处理好。七个人顺顺利利进入图书馆参观。石密趁着这段时间改了改词，虽然一卡还是想提毛克，但是已经好很多了。姜意故地重游，看着格外认真仔细。手机没有消息，周洋哥还没有回复她。这很正常。以往周洋哥在研究院的时候，回消息也是断断续续的，十几个小时不回都正常。不过可能是梦境的影响，姜意总有点说不上来的焦躁。离开图书馆后，大家在附近合影留念。一个年轻的男生热情，在他们合照结束后，小步跑过去。 “石老师。” 他先和石密打了一声招呼，才跟其他人打招呼。准确无误叫出所有人的名字，显然看过节目直播。 “我看过直播。” 果然，他的下一句话就证实了猜测。 “我是节目组的忠实粉丝，很喜欢节目。” 导演笑起来，问他，“那你最喜欢哪位嘉宾？” 他却突然不好意思起来，看一眼姜意后，声音都低了一点。 “姜意。” 姜空往姐姐面前站了站，笑起来。 “谢谢！帅哥所见略同，我也是我姐的忠实粉丝。” 姜意被他一挡，人往后退，就差点撞到后面的裴无司。 “对不起。” 姜意立刻转头。裴无司摇摇头，“没事。” 他说着往后退两步，给姜意留出更大的空间。姜意抬头看向说话的男生，跟在姜空后面和他道谢后，才重新去看裴无司。裴无司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衬衫短袖，他的白发在校园太显眼，化妆师给他戴了黑色假发。做完妆造后，看起来年轻好几岁，还有一点眼熟。注意到姜意看自己，裴无司疑惑，他弯了弯唇，低声询问：“怎么了？” 姜意迟疑摇摇头，片刻后还是没忍住。 “我觉得，你现在这样，有点眼熟。” 看着她皱眉认真思考的模样，裴无司闷笑，却也不主动提醒。任由她想。 “是吗？” 他假装疑问。更熟悉了。姜意脑海里快速划过一点什么，还没抓住就被前面的对话再次带走思绪。那个男生叫周伦，是北城大学化学系的大二学生，学生会成员。征求导演同意后，他就跟着大家一块走。但是他并不抢石密的活，只是偶尔在没有人说话的时候，挑几件校园趣事不让大家冷场。因为他的加入，石密放轻松很多，介绍时也更加流畅。一片和谐中，直播间突然多了很多条不和谐的言论，弹幕很快吵的天翻地覆，不可开交。毛克躲在后面，用自己的小号四处发表引战言论，看着乱成一团糟的直播间，才终于笑起来。姜空而已。姜意而已。这姐弟俩比不过自己的。他手指动了动，又发表出一条言论。看着这条评论发出后，立刻得到很多应和，毛克更高兴了。他脸色泛红，带着被认可的激动，甚至还有一点癫狂，好像自己掌握了绝对的真理。 * 第三站是体育馆，从体育馆出来后，准备去化学系的教学楼参观。在周伦的建议下，大家决定绕路去看看北城大学的文化广场。听说今天有活动，很热闹。 “是我们校内自主举办的活动，大部分是学生参加，也会有老师参加。” “名字，比较土。” 周伦说着有点不好意思。 “叫学王争霸赛。” “哈哈哈哈贴切，可不都是学王嘛。” “比赛学术内容吗？” “是的是的。” 周伦连连应声，不小心摁开手机后，看见很多艾特他的消息。前面艾特他，是震惊他上直播了；后面是艾特他说姜意被人黑了。周伦火速从室友的讲述中拼凑出事情的大概，随即点开直播间。脸色不太好看。直播间的弹幕这会乌烟瘴气的，说什么的都有。注意到他脸色不好，姜空第一个询问：“怎么了？” “直播间有人找事。” 周伦言简意赅，将手机递给姜空。其他人闻言也打开手机，找到直播间。导演有点头疼。直播间的人自然也能看见嘉宾们在看直播，言语更加嚣张。明明是毛克的错事，到这些人嘴里却成了姜意和姜空容不下其他人，恶意针对。嫉妒？姜空几乎要被这些人逗笑。罗嘉锦也不高兴，她直接了当说：“我是国音毕业的，不能进北城大学？” 国家音乐学院，简称国音。沈平也冷哼一声，“我是国影。” 国家影视学院，简称国影。两个人一人一个王炸放下来，震惊的直播间的弹幕都缓了缓。沈向城抿唇笑了一下，“我是海城大学的。” 海城大学，和北城大学同属全国顶尖学府。常喜明老师不用开口。姜空一笑，惊喜道：“好巧，我也是海大的。” “没想到是学长啊。” 沈向城笑了笑，点点头。裴无司也跟着看向直播间的镜头，对周伦说：“我也是你学长。” 周伦惊了一下，“裴老师，你也是北城大学的？” 裴无司点点头。不过他提前毕业了，在学校呆的时间不多，所以没多少人知道。直播间顿时安静下来。姜空皱眉，正想开口说话，身后突然传来声音。而姜意在听见裴无司说话后，就惊讶抬头看向他，正要开口什么，就听见身后有人询问：“姜意？” 姜意迅速听出来人的声音，刷地转过头。 “老师？” 身后，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看着姜意，慈眉善目，在姜意看过来的一瞬间，立刻笑起来。 “是。” 她应了一声。姜意快速上前几步，几乎小跑着来到老人身边。 “老师，我还说来看看你来着。” “哈哈那我们好缘分呀，正好遇见了。” “我看见你的背影就认出是你，怎么回学校了？” 老人笑着摸了摸姜意的头发，“过的怎么样啊？” “很好。” 姜意鼻子忍不住发酸，“自由，开心。” “那就好。” 老人连连点头。姜意转头看一眼姜空，姜空立刻跑到姐姐身边。姜意主动介绍：“老师，这是我弟，姜空。我这次是过来跟他一块录节目。” “录节目？” 老人惊讶抬头看向姜意，“长大了啊？” “之前让你去录采访都不愿意哦。” 姜意不由得耳廓通红，脸颊浮现两抹不好意思的红晕。老人看向姜空，温和和他打招呼，注意到其他人后，也略略点头打过招呼。周伦已经傻眼了，他瞠目结舌，好一会才道： “姜、姜意是陈教授的学生？” 周伦思索着，试探看向裴无司。 “之前就听说，陈教授收过一个天才学生，对方大二的时候就破格加入她的课题组，由陈教授亲自带……那个学生，是姜意？” 周伦内心泪流满面，他忽然觉得他好像不是很配。第35章社恐星35 …… 直播间热热闹闹, 毛克粉丝们也纷纷销声匿迹, 好像不存在一样。姜意站在陈教授身边，和她聊天。不过没说几句, 陈教授就轻轻拍了拍姜意的手臂。 “大家都在等着你。” “你们现在要去哪里？” “文化广场，听说那边有活动，想看看。” 姜意回答。陈教授点点头, 又笑起来。 “那正好顺路，我跟你一块去看看。”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姜意姜空和陈教授走在最后，其他人走在前面。这里距离文化广场不远, 步行五分钟不到, 就看见了人来人往的文化广场。广场上搭建着好几个平台, 每个平台周围都围满了人，偶尔还能听见兴奋的欢呼声。周伦走近这边，热情的同学就围上来。 “周伦，我说你怎么不在？来走一个？” 他们说着把周伦往台上推。周伦挣扎，摇头说：“今天有事，真有事，下次再来。” 还有热情的男生看见了姜意。男生脸红一瞬，主动搭话：“姜意学姐是陈教授的学生, 也是化学系的？” 姜意点头。男生更热情了, 还有点不好意思。 “那学姐也上来试一试！” 姜意下意识转头看向身边的老师，陈教授微笑看着她。 “忘记了？” 姜意摇摇头, “没忘。” 陈教授笑起来，“那走，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姜意点头，扶着陈教授一起走上台。导演跟在后面，乐的嘴都合不拢。这种天然的热点和好事怎么都能遇得见啊。他今年运气太好了。而直播间—— 毛克拿着手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这是真的吗？他们会有这么高的学历？他们会上这么好的学校？他不相信。毛克睁大眼睛，手机的光亮照在他的脸上，一丝笑意也没有，显得有些狰狞。他重新打字：因为文化广场那边学生比较多，所以直播镜头并没有跟着嘉宾过去，只留下一个拍摄远景。直播间的粉丝们急的要死，导演主动开口：“大家不要急，已经让工作人员带着镜头进去了，到时候如果有可用素材，会剪进剪辑版的！” 导演开口回话，直播间的粉丝们纷纷问起嘉宾们去干嘛。导演笑的眯眼，假装平淡道：“噢，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