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但他哪是干惯了粗活的村民的对手。 村民抬起一脚踢在他的胸口,将他踹飞在旁边的柴垛上。 “以前你们身边还跟着一个练家子,我不敢动你也就算了。今天算是你们自己找上门来了,那就别怪老子对你们不客气。” 王科央的后背狠狠撞到柴上,感觉浑身骨头都要断了一般疼。 他看着逐渐逼近的村民,悄悄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防身的小刀,等村民走到他面前时,猛地从地上窜起,拿起刀往对方扑去。 第28章 村民被吓了一跳,赶紧向下一躲,王科央扑了个空。 看见他拿出刀,原本还在看热闹的几个村民立即拎起家伙什围上来,将李徽臻和王科央二人围在其中。 王科央挥舞着小刀,威胁着众人:“都给我离远点!走开!” 但小小的一把刀,压根不被斗殴惯了的村民放在眼里。 一个村民抄起一个棒子往王科央的背上挥去,李徽臻余光瞟到,情急之下,替他挡下了这一击。 粗壮的木棍重重砸在李徽臻的背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啊!”李徽臻发出痛苦的一声喊。 “徽臻!”王科央直到李徽臻倒在他的背上,才反应过来。 他抱住李徽臻,震惊不已。 可村民却没有给他们时间,雨点般的拳脚与棍棒轮番砸在二人身上。 随着一声厉喝,这场霸凌和虐杀才落下帷幕。 “干什么呢!都给我停下!” 村长终于匆匆从村外赶来,可已经为时已晚。 李徽臻和王科央鲜红的血染红了这片未经新思想教化的土地,也染红戴在李徽臻胸前的“建设局李徽臻”几个大字。 …… 安迎霜今天上班只感觉浑身都不得劲,她以为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心里不禁有些躁动。 终于熬到了下班,安迎霜松下一口气,正打算拿着东西往外走。 座机却突然响起。 安迎霜拿起电话,里面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喂,你好同志,我找安迎霜。” 安迎霜有点纳闷:“额,我就是。” 对面的声音变得沉重:“安同志,我这里是福阳县人民医院,李徽臻女士重伤不治,你来见她最后一面吧。” 安迎霜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怎么会? 现在不是还没到1984年吗? 为什么会提前? 为什么自己明明已经做了这么多准备,却还是没有改变她死亡的命运? 安迎霜以为,只要自己带着徽臻姐一起练好防身术,经常守在她身边,就不会再发生第一次穿越的时候发生的事,就能让她活下来。 但她却忘了,在绝对的实力碾压下,那一点点微末的防身术形同于无。 李徽臻的死,是必然的结果。 安迎霜匆匆赶到医院,李徽臻已经只剩下了一口气,她浑身是伤,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安迎霜的呼吸都滞停了,她的眼里满是李徽臻青一块紫一块,裙子被血浸透的画面。 她听见自己的嗓音干涩地像干涸已久的枯井:“徽臻姐……” 话音刚出,眼泪就一行行落下,滴在李徽臻翻折着的手腕上。 李徽臻原本清亮的眼睛,如今充满了血污。 她听见安迎霜的声音,努力睁开眼睛,喘着重重的粗气:“霜霜……你来了。” 安迎霜想要擦去她脸上的血,手却抖得不成样子:“徽臻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李徽臻想要笑笑安慰她,却没有力气扯开嘴角:“不……怪你,这……怎么能……怪你呢?” “霜霜……我这次……可能真的……不行了。” 安迎霜拼命摇头:“徽臻姐,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我这就找车,送你去市里的医院!” 李徽臻微微摇头:“霜霜……有你在我……身边,我很开心。谢……谢你,在这几年……一直陪着我。” “为自己……奋斗的事业……而死,这是我的……夙愿,我不遗憾。” “能早点……去见爸爸……妈妈,也挺好的。” “霜霜……如果可以……你碰到邵衔,帮我……给他带句话吧。” “我心里……其实挺喜欢……” 李徽臻最终还是没有说完这句话,就永远闭上了眼睛。 第29章 等谢寄然得到消息赶来时,看到的是安迎霜眼神空洞的,坐在医院长椅上的样子。 他的心被狠狠刺痛,脚步变得异常沉重。 他走到安迎霜身前,将她抱进怀里。 安迎霜的眼泪终于再一次落下,浸湿了谢寄然的胸膛。 这一次的恶性事件,造成一死一伤,轰动了全国。 而之所以王科央活了下来,是因为李徽臻依旧像个大姐姐一样,将他护在了身下,给他争出了一条生路。 她从来都是这样,明明自己的身躯同样弱小,却总是想保护别人。 宋邵衔得到消息,连夜赶到南城,看到的却是她面目全非的脸。 他站在李徽臻的灵堂前,站了整整一天一夜。 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停灵三天后,宋邵衔拒绝了南城将李徽臻安葬在烈士陵园的建议,执意将她带回了她的家乡。 李徽臻下葬那天,全国各地的人都争相赶来给她送行。 在那一刻,李徽臻不再是人们眼中的疯子,而是不惜为古建筑保护事业献出生命的建筑学家,是舍己为人的英雄。 王科央强撑着病体,跪在她的墓前,磕了一个又一个的头。 宋邵衔将他从地上拉起,“徽臻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她救了你,不是想看你给她磕头的。” 王科央眼泪纵横:“如果我不那么冲动,没有跟他们起冲突,也许徽臻压根就不会死。都怪我!都怪我!” 宋邵衔紧紧闭上眼,努力克制自己心中的愤恨:“不是这次,也可能是下次。错的不是你,是那些顽固不化,目无法纪的村民!” 王科央这才止住眼泪,心里的自责化去一分,随即变成满腔的怒火:“我一定要让那几个村民付出代价!” 宋邵衔睁开眼,眼里是化不开的阴郁:“警察局已经把人拿下了,法律会制裁他们的。” 安迎霜放下手中的花,走上前,神色憔悴:“徽臻姐临终前,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宋邵衔愣了一下,眼中迸发出一丝光亮。 “她那句话没说完,就……”安迎霜突然鼻头一酸,哽住,“但是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她说她心里,其实挺喜欢你的。” 安迎霜说完,眼泪如洪水一般倾泻而下。 第一次穿越时,她看到报纸上的报道,心中不是没有痛苦,但没有切身看到徽臻姐离自己而去,其实痛苦并没有那么深刻。 而这次,她却实实在在看到建筑学家李徽臻逝世的画面呈现在自己面前,甚至她是一点点感受到徽臻姐的体温在自己手中逐渐消失。 她现在,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徽臻姐躺在病床上浑身是血,骨头都被打断,从胸膛里突出来的画面。 宋邵衔听到安迎霜说,李徽臻其实心里也挺喜欢他的那句话,嘴角勾出笑,笑着笑着肩膀便颤抖起来,他别过身子,低下头捂住双眼,眼泪一滴一滴从指间的缝隙中流出来。 他竭力想要平稳呼吸,可肺部却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抓住,绞缠在一起。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被锋利的刀刃划过,难受至极。 心里又突然好想有某一个东西开始释怀。 那是他的遗憾,和他的爱。 第30章 亲人的离去,是一场漫长的阴雨。 但时间会愈合一切伤疤,他们也最终会度过那一段难熬的时光。 只是安迎霜时常做一个斑驳陆离的梦。 在梦里,李徽臻依旧是小时候的样子。她有时会笑着拿着一个棒冰朝自己跑来,有时会像一只老母鸡一样将自己护在羽翼之下,而挡在他们面前的,是其他帮派的大高个。 有时会将自己的被子掩好,然后拿出一本故事书,用清脆丰富的声音哄自己入睡。 下一秒场景又会发生转换。 年少的李徽臻变成了长大后的李徽臻,她依旧会回头朝着自己笑,会夹着一大块肉放到自己的碗里,会挥手像自己告别。 年少的李徽臻和长大后的李徽臻,在安迎霜的梦里反复交织重叠,最后化成一张鲜血淋漓,面目全非的脸。 然后她便会在梦中惊醒。 醒来时,黎明的阳光刚刚穿破云层,从天边漏下。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窗帘和景色。 安迎霜在李徽臻去世之后,提出了调离申请。 她无法再面对和李徽臻有着诸多回忆,又将李徽臻一口吞没的南城。 谢寄然也一同和她回了军区大院。 他依旧是在建设局工作,也依旧坚守同一个岗位——古建筑保护与修缮。 李徽臻的路,谢寄然会替她继续走下去。 …… 宋邵衔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张照片。 那是十八岁生日那天,自己趁李徽臻不注意偷偷拍下的。 李徽臻弯着眼睛坐在圆桌的另一角,手里还拿着一块蛋糕。 她的鼻尖有一点奶油,整个人看上去娇俏又动人。 她笑着和旁边的人玩闹,是那样的鲜活。 如果,他能早点告诉她自己的心意,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但人生没有如果,命运朝着既定的轨道往前,也许可能会有一些意外,但终将回归正规。 1984年悄然而至。 在安父的见证下,谢寄然向安迎霜求了婚。 同年6月9号,在谢寄然与安迎霜相识的第五年整,他们去领了结婚证,一个月后办了婚礼。 安迎霜穿着红色的旗袍,头簪一朵蔷薇花,挽着身穿一身黑色西装的谢寄然,站在安父和谢父的背后。 在他们旁边站着的是同样身穿西装的宋邵衔,和一把凳子。 而在他们面前,是被摄影师举着的一台胶片相机。 “好,新娘往右边站一点,对,挨着新郎。” “三,二,一,茄子!”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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