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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如此,那位一贯来清隽冷峻的状元郎还是被她这一掐,给掐出点儿滑稽感来。 姜黎没忍住噗嗤一笑。 霍珏垂眸望着她颊边的两粒梨涡,安之若素地由着她掐。 等到马车在客栈停靠时,何舟何宁俱都发现,自家主子自打到了青州后的那点子极难察觉到的冷厉消散了。 下榻的客栈就在青州的仙府街,客栈掌柜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那老人家坐在柜台后,支着下巴,一脸昏昏欲睡。 几人一进门,掌柜撑开眼缝朝大门望了眼,目光在触及霍珏时骤然一顿,很快便急急忙忙上前,躬身道:“几位客官可是住店?” 霍珏颔首,眉眼温和道:“四间东南向的天字号房,若是能看到青州的九仙山便最好了。” 掌柜眼眶一红,身子压得更低了,连声音都带了点颤抖,“有有有!今日小老儿这客栈没人,几位客官想住哪儿便住哪!” - 青州有一座九仙山,姜黎在来的路上便听闻过了。 听说那座山从前出过仙人,里头有座道观,叫青云观,很是受青州百姓青睐。 “外祖母从前是望门寡妇,守寡后便去了青云观做道姑。外祖父年轻时是个无所事事但武功高强的游侠,有一回去道观遇见了外祖母,还以为是遇见了仙子。” 天字号厢房里,霍珏推开窗户,指着远处栖身在漫漫夜色里连绵山脉,继续笑着同姜黎道:“后来知晓了外祖母的身份后,外祖父便投身军营,拼了命地去挣军功。想着有了功名,就能娶外祖母了。” 谁都不知晓,那位世人交相称颂、用兵如神的霍老将军。当初愿意从军,也不过是为了娶一个女子罢了。 “后来外祖父与外祖母大婚,方神医与圆青大师还偷偷给他塞了秘药,说能保证他三天三夜,金枪不倒。” 年轻的郎君低沉的声嗓在夜色里氤氲出一丝柔情,姜黎默默听着,心底却一点一点涌出酸涩来。 霍珏声音微微顿了下,半晌后,同她道:“阿黎,霍乃我外祖之姓,我原姓卫。” 说话间,霍珏眸光一转,长指指向东侧一处灯火辉煌的府邸,道:“那里,曾是我卫家世代宅居之处。” 姜黎顺着望去,便见不远处的那府邸,占地面积极广,黑夜里摇曳的灯火就像夏夜里藏在丛林深处的萤火虫,密密麻麻的灯火连成了海,一看便知是住了人的。 姜黎喉头微堵,可终究是问出那话:“如今住在那里的,是何人?” 霍珏似是察觉到了姜黎难以抑制的难过。 阖起窗,抱起这位眼眶鼻尖都犯了红的小娘子,在榻上坐下。 “若我没猜错,如今住在那的,应当是首辅凌?钡亩?子,凌若梵。” 世家望族选址建族,极看重风水。 而卫氏的府邸,背山靠水,是整个青州风水最好的地方。 只不过那历经了不知多少代风雨的卫氏祖宅,早就在七年的大火里烧成了灰烬。如今建在上头的簇新府邸,再也不是姓卫。 霍珏低下头去寻姜黎的眼,黑沉沉的眸子里,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阿黎,我原名卫瑾,字昭明,是青州卫氏第一百八十三代子孙。” 姜黎眼睛里噙着泪珠子,认认真真地点头。 那日他同她说,青州是他的出生之地时,她就猜到了他是谁了。 他姓霍,阿姐姓卫,出身青州。 七年前,霍珏遍体鳞伤地出现在朱福大街,阿姐入了定国公府,成了“魏”姨娘。 再联想到二人那堪称举世无双的风华,除了青州卫氏,还能是谁? 朱福大街里的百姓其实鲜少会关心朝堂大事,大多都只关注眼前的小日子。可七年前的那桩谋逆案,便是连姜黎这样的总角小儿都听说过。 承平二十九年,太子谋逆,皇帝去世,边疆告急,皇权更迭。 那一年,不仅先太子府没了,连青州颇具盛名的卫氏一族与用兵如神的霍将军都没了。 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能感同身受的。 姜黎这辈子最难过的事便是父亲病逝,而霍珏失去的不只是一个亲人,而是一整个家族惨死在他眼前,可他却无能为力。 姜黎便是想想都觉得心如刀割,更遑论是不足十岁的小霍珏了。那时的他该是如何的绝望,如何的悲痛? 也因此,从盛京到青州的这一路,只要霍珏不说,姜黎便不问。 怕她一问,就要勾起霍珏的伤心事。 眼下霍珏用如此云淡风轻的声音,同她说起这些过往,姜黎眼泪简直是要绷不住了 。 她忍住泪,努力用雀跃的声音说道:“没事儿的,霍珏,日后等你当大官了,我陪你回来青州。然后,我会挣好多好多银子,将以前卫家的祖宅给买回来!” 姜黎不懂朝堂之事,自是不知晓方才霍珏嘴里的首辅凌?本褪呛Φ盟?与阿姐家破人亡的人。 在她心里,那首辅的儿子迟迟早早都是要回去盛京的,到得那时,只要她有足够的银子,就能买回那府邸了。 霍珏瞧着姜黎那几乎被泪水淹没的眸子,也不说什么,只低下头,额头贴上她的,轻声道:“好。” 他与上辈子早已不一样,上辈子的霍珏走错了路,选择了复仇。这辈子,他有更重要的东西要守护。 几乎在他额头碰上来的时刻,姜黎眼里的泪便兜不住,跟掉了线的珠子一样直直坠落。 霍珏微提眼,用唇轻轻接住那些泪珠,再细细密密地亲吻她湿润的眼,牢牢抱紧她,不带欲色地与她耳鬓厮磨。 本来以他的性子,他是不会在这样的时刻带姜黎来青州,用近乎残忍的方式,剖开他的过往给她看。 他到底舍不得阿黎伤心,只想她一直做那只日日都开怀的小喜鹊。 可那一日,当朱毓成寻上余秀娘时,他不知为何,竟想起上辈子齐昌林死前同他说的那番话。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大抵是知晓自个儿时日不多,齐昌林在大理寺狱里,同他说了不少话。 关于银月巷,关于余秀娘,关于他的初心。 “督公可曾有爱过人?可曾有过明明不舍却不得不将她推离自己身侧的时刻?” “我常常在想,若是从一开始,我便同她坦白,而不是瞒着她,逼她同我和离。兴许如今我与她的结局会不一样。” 霍珏至今都记得齐昌林望着狱中那扇小窗的神情。 那一日的盛京天灰无光,衬得他那眉眼的死寂落寞如雪。 在他离开大理寺狱时,齐昌林对他重重磕头,对着他的背影平静道:“还望督公莫让她来为我收尸,下辈子齐某定当衔草结环,报答督公的恩情。” 霍珏因着他这话,步子微微滞了半瞬,漆黑的拂尘因着这一滞,在空中拉出一道弧。 齐昌林大抵不知,那时的霍督公也同他一样。 走错了路,做错了选择。他以为他是为她好,他以为他是在保护她。 却不知,他们的以为,从来就不是她们想要的。 第104章 酉时五刻, 正当霍珏一行人穿城门而过之时,一名探子静悄悄离开了城门,往参议府去。 参议府里, 凌若梵着一身白色织金锦服, 手执一卷兵书,静静坐于书房, 含笑听着幕僚汇报南邵的动静。 少倾, 门外传来一道叩门声。 探子入内,拱手恭敬道:“大人, 方才有一队酒商从外城而来。属下瞧着并无不妥,只不过如今是非常时刻, 想着还是同大人禀告一声。” 凌若梵放下手上的兵书,英俊清朗的面庞扬起一丝儒雅的笑容, 道:“你们既然知晓这几日是非常时刻,应该知晓该如何去做。” 那探子闻言便面色一肃,道:“是,属下领命。” 几位参议府的幕僚听罢凌若梵的话, 俱心口一凛。 这两月进入青州的外来者, 一个个死的死, 失踪的失踪, 全是眼前这位温文尔雅的左参议派人去灭的口。 这手段委实是心狠手辣了些。 如今青州在凌大人与秦将军的监控下, 已是固若金汤, 且南邵的异动做得隐秘, 根本没几人能察觉到异样, 何必如此赶尽杀绝? 毕竟那些人, 不过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罢了! 几人心里想着凌若梵手段狠戾, 面上却一脸谄媚地夸他英明。 凌若梵依旧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道:“再过几日,南邵军便要有动作了,此时便是飞进来一只蚊子,也要严阵以待。褚遇那疯子这些年没少给秦将军下绊子,想要青州军尽数落入我们手里,褚遇不能留,此番与南邵合作,也是为了青州的兵马。” 凌若梵望着他们,莞尔一笑道:“诸位应当知晓,眼下可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 幕僚们自然是满口应是,又是一连声地夸起凌若梵来。等到他们离开书房后,凌若梵脸上的笑容转眼便消散。 “一群蛇鼠之辈,没点儿胆气还想着要那泼天的富贵!” 他撇了撇嘴,拿起一把折扇便出了书房,对一边的随从道:“去将军府。” 将军府里,秦尤听下人禀报说凌若梵来了,忙拍了拍腿上的美艳小妾,道:“出去罢,你家老爷有正事要忙。” 那小妾含嗔带怨地望了他一眼,眼波流转,媚意撩人。 看得秦尤心痒难当,可知晓凌若梵那人同他那爹一样,最受不得旁人怠慢,还是忍住了,笑眯眯道:“到东次间的榻上等我,我这儿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说罢,秦尤整了整衣裳,扬起一个温和的笑,便出门迎接凌若梵去了。 人才刚走到抄手游廊,便见一白衣郎君信步前来。那人头戴白玉冠,手执一把折扇,面色温文尔雅,俨然是个端方君子的模样。 秦尤不着痕迹地眯了下眼。 这凌若梵的做派,越来越像当初卫家的那位大公子卫彻。 凌首辅嘴里说着瞧不上卫家,可在培养自己儿子时,却完全是照着卫彻的模子来培养的。从衣着到言行举止,简直就像是要复刻出另一个卫彻一般。 世家同气连枝,秦尤是王氏族长的乘龙快婿,当初便是借着王氏与卫氏的交情,这才将他顺顺利利地弄进了青州军,直接到了霍琰的麾下。 昔日卫家几个孩子见着他了,都会恭恭敬敬地叫他一声“秦叔”。 就连享誉青州的卫大公子卫彻,对他也是打从心底的尊重。 凌若梵面上对他也是尊重的,可私底下却是同他爹一样,都只是拿他来当个走狗罢了! 所以说,赝品就是赝品,便是凌若梵表面装得再像,内里还是同他爹一样,是个虚荣自大的伪君子。 秦尤心思百转,快步上前来到凌若梵跟前,亲热道:“贤侄要来将军府,怎地不派人提前说一声?这样我也好让人准备些酒菜,我们叔侄二人好生叙一叙。” 说话间便温和地领着凌若梵入了书房,房门一阖,凌若梵便开门见山道:“再过六日,便到了与南邵约定的日期了。秦将军,褚遇那边的人可都安排好了?不会出什么乱子罢?” 秦尤自认他与凌若梵是叔侄之情,可凌若梵从来都是喊他秦将军,客套之余,便多了几许生分。 秦尤也不在乎,反正伏低做小的事他早就驾轻就熟。 这会听见凌若梵的话,便笑着道:“能出什么乱子?褚遇悉心栽培的义子褚英早就投靠了我,六日后,只要褚遇出战,褚英就能寻着机会下手。在战场上,刀剑无眼,出点意外不是很正常的事?贤侄放心便是,战场上的事我心中有数。” “那褚英当真能信得过?” 秦尤连连点头:“当初他偷偷去地下赌坊输了足足两千两银子,被褚遇知晓后,直接打了五十个军棍,还要他自个儿想办法还赌债。后来那赌债还是我看不过眼,私底下给了他银票让替他还清了。若不然,他的军职都要被革掉了!他们父子二人早就因着这事离了心,只要褚遇一死,他手上的兵就会归褚英。试问谁能经得起这样的诱惑呢?” 要人为你所用,无外乎一些威逼利诱的手段,秦尤略施小计便轻而易举地让褚英成了他的人。对此,他还是相当自得的。 凌若梵与褚英有过数面之缘,印象中记得那是个油滑之人,没半点军人的英气,整日里就爱斗鸡走狗,也不知刚正英武的褚遇为何要收他做义子。 不过这样也好,这人若是个重情义的,岂能为他们所用? 世人皆贪,贪权、贪钱、贪色。 只有心中有贪欲,就能为人所用。 眼前的秦尤不就是吗? 霍老将军对他有提携之恩,七年前,老将军上战场迎敌,若不是来自背后的几支暗箭,岂会那么快就死? 当初射出那几箭的,可不就是眼前这人吗? - 子时三刻,正是好梦酣眠的时刻。 几名黑衣人翻过客栈的围墙,入了后院。今日乌云蔽月,这后院又黑灯瞎火的,伸手不见五指。 但那些黑衣人到底训练有素,很快便分辨出了方向,悄无声息地往大门去。 只是人还未靠近那落了匙的门,四面八方倏然“咻咻”飞来几支细若牛毫的银针。 那细针尖端处泛着幽幽蓝光,一看便知是淬了毒药。 黑衣人听到动静,弯腰一跃,那银针便贴着头皮而过。几人才刚落地,正要寻那暗算他们的人,身边忽地冒出十来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黑衣人自是知晓外来商人到外行商,会带上一些会些拳脚功夫的护卫。他们自认武功高强,也没将这些护卫看在眼里,揉身上前,与他们交起手来。 可不过几个呼吸的瞬息,黑衣人便发现了不对劲儿。 这些人的武功压根不在他们之下,甚至该说,比他们还要厉害!几人对视一眼,已经起了撤离之心。 可来都来了,哪能那般容易就逃得了? 没一会儿,五名黑衣人便被人五花大绑起来。 沈听手里拿着火把,差人拉下他们的面罩,道:“卸了他们的下巴,别让他们服毒自尽,这些人还要留着给凌若梵做礼物。涂匕,你熬夜将人皮面具做好,天亮时安排人假装成他们,回去参议府。” 那名唤“涂匕”的阴柔男子柔柔地应了一声,蹲下身看其中一名黑衣人的嘴,笑了笑,道:“牙缝里都没藏毒囊呢,想来是觉着能轻而易举地将咱们弄死。” 沈听闻言便冷笑一声,上前踩住黑衣人的手,用力一撵,只听“咔嚓”一声,数根指骨齐齐断裂。 “替你家主子杀人杀多了,是不是以为每个人都是蝼蚁,手起刀落就能轻松收割人命?”沈听将火把移到那黑衣人的脸庞,“放心,很快你们就会知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 话落,也不管黑衣人满脸震惊,站起身,环视一圈,道:“把人带下去,莫要吵到公子和夫人。” 待得后院恢复如常,沈听灭了火把,推门进了一楼大堂,对客栈掌柜道:“十七叔,人都处理好了。” 黄十七略略颔首,道:“你寅时还得回去营中保护褚将军,快去歇一会,小公子这有我守着。” 霍琰为人仗义,从前做游侠时,便有不少人追随他,黄十七就是其中之一。 客栈里的伙计跑堂全是过去弟兄们的子孙,潜藏在此处,也不过是为着有朝一日能为霍将军报仇雪恨。 沈听离去后,黄十七坐在一张黄花梨木摇椅上,对着满室的黑暗,缓缓道:“将军啊,小公子回来了,您再耐心等等,那些害过您的人,很快就会下去陪您了……” …… 发生在客栈里的这番大动静,姜黎自是不知晓的,昨夜哭到乏了,她窝在霍珏怀里便睡了过去。 再一睁眼,天色大亮,抱着她睡了一晚的郎君早就不在屋子里。 云朱进来给她净脸,见她眼眶有些肿,便道:“夫人昨儿是不是没睡好?” 话才刚出口,她便又想到昨夜后院里那么大的动静,都没将夫人吵醒,夫人应当是睡得还算安稳的。 果然下一瞬,便见自家夫人摇了下头,道:“挺好的。” 那为何眼睛都肿了? 还神色有些恍惚,似是有点伤心。 云朱又望了姜黎一眼,细细回想了今晨公子出门时的神情,跟从前一般,都是冷冷淡淡的,想来昨夜二人应当是没闹矛盾。 云朱此时真真是无比想念桃朱,若是桃朱姐在这里就好了,她肯定能知晓夫人究竟是怎么了。 她自个儿吧,自小就没心没肺,粗枝大叶的,心思一点儿也不细腻。而素从又是个话少的,平日里最爱研究的就是各类暗器,要让她说出个所以然来,更是不可能。 正这般想着,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很轻的脚步声。 没一会儿便见霍珏推门而入。 云朱登时松了口气,公子一回来了,那夫人定然就不伤心了。 她家这位小夫人一贯来爱笑,就连云朱这粗枝大叶的也看出来了,夫人在公子回来时,会笑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甜。 云朱想得半点不错,霍珏才刚入内,姜黎便站了起来,笑着道:“霍珏,你去哪儿了?” 霍珏将手上几个油纸袋放在桌案上,上前接过云朱手上的梳篦,道:“给你买了几样青州的小吃食,都是我小时候爱吃的。” 昨夜这位小娘子哭得委实有些厉害,霍珏没辙,只好搜肠刮肚地同她说起孩提时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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