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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时辰,等到霍珏停笔时,姜黎凑过来看,目光一落在那灯画上便不由得瞪圆了眼。 “你这画的不是我嘛?”她道:“一点儿也不像你。” 霍珏放下笔,细细端详着那三面灯画,自个儿倒是挺满意的。 “你生得比我好,以后孩子的长相最好都随你。” 姜黎一听,登时臊得耳朵尖都红了。 瞧瞧这人说的话,若是被旁人听到了,还不得笑话她呀,明明他生得那样好。 好在这屋子也就他们二人。 姜黎拎起那平安灯,轻轻一转,一个同她五官生得极相似的小女娃,便巧笑倩兮地冲着她笑,唇角点着两颗米粒般的梨涡。 不得不说,小女郎那笑靥甜津津的,让人一看便心情愉悦。 姜黎弯了弯唇,以后阿满生得像她,好像也不差。 她攥紧了手上的平安灯,道:“这平安灯我可得好好收起来,以后留给阿满看。” - 此时的大相国寺,惠阳长公主亦是攥紧了手上的平安灯,抬头望着头顶的“药谷”二字。 深吸一口气,她上前叩门。 她的手冷得过分,不知是因着这呵气成冰的天,还是因着心底的期盼与恐惧。 “来了来了!”赵遣开了门,见到惠阳长公主似乎也不惊讶,恭敬行了一礼后,便道:“草民知晓殿下因何而来,请殿下随我来。” 惠阳长公主稳了稳声音,“有劳了。” 她提着灯,穿着件大红色的斗篷,疾步跟在赵遣身后。 厚厚的雪被踩得“嘎吱”“嘎吱”地响,二人行至药谷深处,来到一片竹舍里。 “吱呀”一声,赵遣推开一扇竹门,道:“他在里头,公主进去罢。” 惠阳长公主匆匆道谢,也顾不得抖落身上的雪花,提步入内。 竹舍里点着香,还放着炭盆,光线昏暗。 那人闭眼躺在床上,神色安详。 惠阳长公主手上的平安灯“哐”一声落了地。 眼前的青年骨瘦如柴,不复从前的丰神俊朗。 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他。 慢慢行至床榻边,惠阳长公主低眸望着赵昀,良久之后,才细声道:“赵昀啊,我来看你了。” 她想过许多种可能。 恨她了、不爱她了或者是忘记她了,所以才不愿再去见她。 万万没想到,会是眼前这种可能。 他一直在昏睡,从来就没醒过。 惠阳长公主在榻上坐下,倾身将脸贴上赵昀的手,任眼里涌出的泪水划过他掌心。 想起了他们的初遇。 承平二十二年的夏天,她去养心殿寻父皇。 正要推门进去,却听见里头传出一道义正言辞的声音。 “那人仗着是淑妃娘娘的弟弟,便强抢民女为妾,还打断那女子未婚夫的腿。依照大周律,此人当杖九十,发边卫充军。” 关于淑妃娘娘亲弟弟犯下的事,惠阳长公主也曾听母妃提过一嘴。 那会淑妃正得宠,且才刚刚小产。父皇心生怜意,有意要将这事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偏都察院的赵御史不依不饶,非得要治那人一个重罪。 惠阳长公主已经记不得那时父皇在养心殿里说了什么,只记得从里头走出来的赵昀。 那日的天阴沉灰暗,赵昀的脸色分明是失望的。可她看得清楚,这年轻郎君眸子里的光不曾熄灭过,好似在那说,他不会妥协,也不愿妥协。 后来选驸马时,父皇同她说,赵昀的性子太过刚直,恐非良配。 可她喜欢的偏偏就是这样一往无前、无所畏惧的赵昀啊。 因为这样的一往无前,这样的无所畏惧,是她渴望而不能得的东西。 一个懦弱的人,最渴盼的大抵就是这样一份宁直不屈的勇气。 母妃去世之时,曾死死握着她的手,对她哀求道:“惠阳答应母妃好不好?” “那一日在春和殿,母妃知晓你看到了。惠阳啊,你皇兄只是病了,你别怪他,他会好的。在他好之前,惠阳替母妃好好守护你皇兄,好不好?” 母妃瞪大了眼,紧紧攥住她的手,仿佛她不答应便不能瞑目。 “你是宫里唯一的公主,是你父皇最疼爱的孩子,就连你皇兄都听你的话。我们惠阳有能力保护皇兄的,对不对?” 那时的她已经十二岁,不再是五年前躲在床榻下,连一个“不”字都喊不出口的小惠阳。 可那又如何? 望着母妃那张被病痛折磨了许多年的脸,她依旧是懦弱地说不出一个“不”字。 母妃是个懦夫,皇兄是个懦夫,她也是。 从前她爱的就是赵昀那份一往无前的赤忱,可到了最后,她却要逼他做一个同她一样的懦夫。 是她害了他。 - 圆青大师从九佛塔下来,一回到药谷,便听得赵遣道:“叔公,长公主在舍一等您。” 圆青大师横眉一挑,哼了声,进去竹舍后便道:“贫僧知你想问什么,贫僧那侄儿的病无药可医。他到如今醒不来,要么是他三魂六魄被撞没了,要么就是他自个儿不愿意醒来。” 惠阳长公主闻言便垂下眼,起身同圆青大师福了一礼,道:“多谢大师解惑。大师可否允本宫每日都来药谷看望赵昀?” 圆青大师那似能看透人心的目光静静定在惠阳长公主身上,他虽是出家人,不问红尘之事,但长公主养面首的事他也是有所耳闻的。 这位金枝玉叶不是早就忘了赵昀吗?眼下这副作态又是为何? 圆青大师扫了眼她略微红肿的眼眶,到底是没有拒绝她。 只不耐地挥了下手,冷声冷气道:“公主爱来便来,只贫僧丑话说在前头。贫僧这谷里种了不少毒花毒草,你若是不小心中了毒,贫僧不会救。” 他们周皇室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救。 圆青大师的态度颇为不敬,可惠阳长公主半点也不介意,只轻轻颔首:“自该如此。” 说罢又郑重行了一礼。 从药谷出来,惠阳长公主刚行至山门,便见金嬷嬷匆匆踩着石阶下来。 惠阳长公主见她神色慌张,忙住了脚,问道:“嬷嬷,出了何事?” 金嬷嬷抚着胸口重重喘气,往四周小心看了眼后方才上前一步,在惠阳长公主耳边低声道:“殿下,方才九佛塔显灵了,从里头落下了一则箴言!” 第117章 箴言 上元节前来大相国寺拜佛的人不少, 百姓有之,赶考的读书人有之,达官贵胄亦有之。 因着去岁的地动、皇陵泣血、边疆动乱还有内臣之祸种种, 成泰六年在百姓眼中早就不是个吉祥年。 也因此,饶是眼下气候恶劣,可前来大相国寺烧香拜佛的人比以往任何一年都要多。就盼着佛祖保佑, 今岁会是个安稳年。 山门处,惠阳长公主听罢金嬷嬷的话,不由得眉心一蹙,道:“是何箴言?” 金嬷嬷咽了口唾沫, 颤声道:“说是春雪成灾,龙抬西北,灾止天和。” 金嬷嬷说起这则箴言时,心脏仍是“咚咚”跳个不停, 几乎连话都稳不住。 方才她还未来得及登上九佛塔, 便见许多人跪于塔下。 所有人嘴里都在说着那则箴言。 金嬷嬷忍不住道:“殿下, 这箴言究竟是何意?这龙抬西北,怎地听着像是, 像是――” 金嬷嬷嘴边的话到底说不出来,那样大逆不道的话, 怎敢说?怎可说? 古往今来,但凡箴言里提及到了龙, 那必然是与帝位与皇族有关。 狂风猎猎, 吹得身上的斗篷“哗哗”作响。 惠阳长公主抬眸望着隐在石阶尽头处的九佛塔,良久不语。 相传大周建朝之时,大相国寺有一位佛陀转世的佛子留下了两则箴言。 第一则箴言已现世,世家望族皆知。第二则箴言则从未面世, 只传言那箴言藏于九佛塔内。 眼下是第二则箴言现世了? 是夜,惠阳长公主下榻于离药谷最近的客舍里。 入了夜后的明佛山比之白日要更加庄严肃穆,金嬷嬷忧心忡忡地将汤婆子置于被褥,看了眼平静翻着医书的惠阳长公主,道:“今日在九佛塔下,知晓那箴言的人委实不少。殿下可要想个法子堵住那些人的嘴?” 惠阳长公主放下医书,摇了摇头,道:“堵不住的,嬷嬷。如今要等的,是看这场雪灾是不是会来,又是何时会来。” 那些官宦家眷,但凡明白那箴言说的是何意,不管心中作何感想,都不敢声张。可他们不敢说,却还有人敢说。 百姓,读书人。 这世间最难堵的就是这两类人的嘴,偏偏今日来大相国寺参拜的百姓与读书人比以往都要多。 再者说,眼下也没有堵住世人悠悠之口的必要。 金嬷嬷听罢长公主的话,望着被风吹得叩叩作响的窗牖,心直直往下坠。 今年的雪下得比往年都要大,难不成那雪灾当真会来? - 不过短短三日,关于九佛塔显灵的传言以燎原之势传遍了整个顺天府,连宫里的成泰帝与王贵妃都有所耳闻。 成泰帝听到那则箴言后,匆匆跑到乾清宫去寻圆玄大师,道:“朕听闻九佛塔显灵,竟然说会有春雪之灾。大师,这,这究竟是真是假?” “笃笃”的木鱼声戛然而止。 圆玄大师抬起眼,定定望着面色青白、惊慌失措的成泰帝,慈悲道:“阿弥陀佛。佛塔是否显灵,非贫僧所能判也。” 话落,他放下犍??,徐徐起身,道:“若佛塔当真显灵,贫僧也该离开了。” 圆玄大师当日便离开了皇宫。 从盛京去往明佛山的路一贯来僻静,然而这一日,这条素来罕有人烟的乡郊小路却是哀声戚戚,怨声不断。 小沙弥揭开车帘子,好奇地朝外一探,忍不住同情道:“住持,路上都是些往京城去的老弱妇孺,多半是从旁的地儿逃到这来的流民罢。我听小福子说,周遭有好几个城池遭了难,好多百姓流离失所,朝堂这几日都在讨论着该如何安置这些流民。” 出家人慈悲为怀,小沙弥年岁尚小,这是头一回随圆玄下山。见着这些无家可归的人,心中自是不好受。 圆玄顺着小沙弥的目光往外望去,入目的是一位背着小婴孩冒着风雪艰难前行的母亲。 念珠无声转动,圆玄缓缓垂下眼。 马车抵达明佛山时天色已黑,茫茫夜色里,前往九佛塔的石阶上落满了雪。 圆玄拾步而上,一身赤色祖衣很快便披了一层白。 圆青大师立在塔下,见到圆玄的身影出现在风雪里,便拍了拍身上的雪,不疾不徐道:“师兄比我预料的来得快,我以为你会留在宫里,给那狗皇帝多念两日经。” 圆玄缓缓转动手上的念珠,不理会圆青的话,只平静道:“师弟请随我来。” 说罢便越过他,径直上塔。 九佛塔的第九层,寻常人来不得。 可圆玄与圆青一个掌管大相国寺,一个掌管药谷,他们二人要来九佛塔根本无人敢阻。 圆玄推开沉重的木门,只见第九层殿内佛灯熠熠,慈悲含笑的佛像静静望着众生。 圆青进去后便摘下了脖子上的念珠,道:“这是当初师傅赐予我法号之时亲自为我戴上的念珠,今日我将这念珠还与大相国寺。” 历代住持曾口口相训,大相国寺不得卷入任何一个朝代的皇权更迭。 圆青擅自捏造了第二则箴言,且那箴言机锋内藏,暗指龙气隐于西北,分明是将大相国寺卷入了即将来临的皇朝更迭里。 圆青还珠一举,实则归还的是他的法号。法号一还,他便再不是大相国寺的僧侣。 圆玄并未伸手接他手上的念珠,而是转身走向一侧的大日如来佛。 殿中的大日如来佛左手持金刚铃,右手持八福宝轮。 圆玄静静行了一礼,道了句“阿弥陀佛”,便将掌心缓缓贴向那金刚铃,同时嘴里念起了经文。 佛灯摇曳,约莫一刻钟后,圆玄收回手,掌心多了一片薄如蝉翼的木片。 他看着圆青,面色慈悲,缓缓道:“第二则箴言既已现世,这世间便再无第二则箴言。” 圆青闻言,双目微瞪。 下一瞬便见他那自幼便摒弃了凡心的师兄缓缓收拢五指,再张手时,那木片已然化作一片齑粉。 圆青诧异道:“师兄……” 圆玄道:“师弟,戴好你那念珠,回药谷去。” 圆青离去后,圆玄缓慢转动指间的念珠,阖起了眼。 想起许多年前去青州之时,那人手执一枚棋子,笑着同他道:“你说这世间的神佛,若是不曾有过七情六欲,不曾体验过生老病死,不曾生而为人过,又如何能渡人渡苍生呢?” - 药谷里,赵遣披着一床厚厚的被褥,站在竹舍的菩提树下,边跺脚边翘首以盼。 直到见着圆青大师了,方才吸了吸鼻子,笑嘻嘻道:“如何,叔公?我们是不是马上就要卷铺盖离开药谷了?这几日天寒地冻的,咱们能不能晚点再卷铺盖走人?” 圆青大师怒目一瞪:“哪儿都别想去,就在这药谷好生呆着。现下快回你自个儿的竹舍去,明日一早记得到寺里做早课。” 赵遣笑嘻嘻的脸登时一垮,却不敢反驳,觑了觑圆青大师便转身回了舍二。 菩提叶飒飒,抖落一地雪。 圆青大师立于菩提树下,垂眸望着缠在掌心的念珠,想起方才在那木片上的一瞥―― “蝉鸣于冬,帝也。” 圆青大师缓缓戴上念珠,低声喃道:“竟是蝉者为帝,这是……何意?” …… 惠阳长公主在大相国寺一住便住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她每日都去药谷看赵昀,喂他喝水吃流食,又细心给他净面翻身,同他说过往的七年。 可赵昀却无半点转醒的迹象,甚至一日日地消瘦下去。 那日渐消减的速度便是寻常人都不见得受得了,更何况是赵昀这样多年昏睡不醒的人。 时间一点点流逝,他的生机也会一点点消散,直至死去。 二月初三,地上的皑皑白雪已经积得半腿高。 惠阳长公主刚给赵昀换上新的衣裳,便听得门外一道叩门声。 赵遣在竹门外恭恭敬敬道:“长公主殿下,有人托草民给您送来一些东西。” 赵遣嘴里所说的东西,是一份半掌后的案牍。 惠阳长公主接过那案牍,迟疑道:“可是鲁大人差人送来的?” 赵遣摸了摸鼻子,道:“不是鲁大人,是都察院的霍大人。霍大人让草民同您说一句,这案牍呀,不过是冰山一角。” “霍大人?” 惠阳长公主微微攒眉,正欲开口发问,忽又听赵遣道:“这场雪从去岁秋天下到今儿开春也不见停歇,且越下越大,整个大周,从北境到中州,不知许多庄稼冻坏了!许多百姓饿着肚子跑来顺天府,等着朝廷赈灾。草民瞧着呀,这雪再不停,定然要死好多人了,比去岁那场地宫还要吓人。” 赵遣说到这便顿了顿,拱手笑道:“不知长公主听没听说过九佛塔显灵之事?如今雪灾已至,草民实在是心有惴惴,这才话多了些,还望殿下见谅。” 赵遣该说的话也说完了,也不等惠阳长公主回话,摆摆手便拢紧身上的大氅,信步离去。 惠阳长公主望着他的背影,唇角微抿。 回到屋内,她拉开榻边的一张木椅,落座后便翻起了手里的案牍。 才将将看完前头两页,她的手指便忍不住颤抖起来。 那张秀雅的脸顷刻间便褪去了所有血色。 午时一刻,金嬷嬷拎着个食盒进来。 一进门便见自家公主殿下一动不动地坐在木椅里,低垂着眉眼,不知在想什么。 金嬷嬷是长公主的奶嬷嬷,对她最是了解。 一见她这模样,心里不由得“咯噔”一跳,轻唤了声:“殿下!” 惠阳长公主抬起眼睫,对金嬷嬷笑了笑,平静道:“嬷嬷,我们后日便回盛京去。” 金嬷嬷一愣:“殿下要回盛京作甚?” 惠阳长公主放下手上的案牍,侧头望着赵昀,轻声道:“我想回去,将那面鼓修好。” 第118章 正文大结局(上)…… 二月初五, 霍府。 霍珏静静看着手上的信,良久,他将信缓缓折叠, 放回信封里。 窗外冰雪成雹,风声啸啸。 上一世,那些人该死的死, 该疯的疯。他成了宫里权焰滔天的霍督公,而薛无问带着阿姐的骨灰消失无踪。 直到他在金銮殿被刺客重重包围,直到他重生,薛无问都不曾回来过盛京。 权倾朝野的霍督公一死, 朝堂必乱,还有……那被他从街头捡来当皇帝的小狼崽子,必然会发疯。 后来是薛无问回来平定盛京之乱,夺了皇位?还是朱次辅像这一世一般, 百般筹谋将薛晋推上皇位? 霍珏轻轻阖眼。 罢了, 往事不可追, 更何况是上一世他死后之事。 这一世,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这第二则箴言究竟是真是假, 那都已经不重要了。 外头何宁撑伞进院,将被风雪刮断了数根伞骨的油纸伞搁在廊下后便匆匆进了书房。 “主子, 长公主回去公主府了。” 霍珏淡淡“嗯”一声,古井无波的眸子里起了丝波澜。 “派人在公主府外盯着。” 何宁连忙应是。 霍珏将手上的信递与他, 温声道:“将这信亲自送到静心堂, 送到薛老夫人的手里。” 何宁低眸瞧了眼,认出了这是昨日圆青大师差赵遣送来的信。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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