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低头恭敬退下,临关门时,忍不住又往里看了眼。 只见那素来冷漠的郎君转过身,掀开了一边幔帐,半张玉做似的侧脸如同冬雪初霁,神色极其温柔。 桃碧看得心头小鹿乱撞。 她虽是奴婢,可好歹也是出身于定国公府,与寻常人家的奴婢是不一样的,要真说起来,可一点儿也不比那少夫人的出身差。 既然如此,凭什么她可以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嫁给霍公子,而她自己连做个妾室都做不得了? - 房门缓缓合拢。 大红幔帐里,弥漫着旖旎暧昧的气息。 姜黎躺在榻上,一身雪色的肌肤白得晃眼,柔软细腻的肌理遍布红印。 方才丫鬟抬水进来时,她脸皮薄,像只鹌鹑似的一动都不敢动,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若不是身上实在太过黏腻,她都想明日再沐浴的。 察觉到床幔被掀起,她密密的睫羽轻轻上抬,便见霍珏站在那静静瞧着她。 见她终于压下羞涩睁眼看他,霍珏无声笑了笑。 榻上的小娘子眼眶很红,鼻尖也是红红的,柔软湿润唇瓣微微泛了肿,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 霍珏知道他确实是欺负狠了。 初时还能克制住,想着温柔点让她好受些,可到了后头却失了控,不管是他还是阿黎。 霍珏弯腰抱起她,柔声道:“我抱你过去。” 姜黎很想硬气地说我自己来,无奈周身疲软乏力,只好闭上眼,把头埋在他胸膛,任他抱她去了浴堂。 浴堂里的热汤温度恰恰好,温热的水漫上来时,姜黎舒服地叹了口气。 霍珏拿着棉帕子替她细细擦拭,力道轻柔,将她伺弄得很是舒服。 姜黎不禁有些意外,这些事霍珏似乎一点儿也不手生,仿佛做过很多回一般。 她张了张嘴,可碰到他沉沉的目光,又看到他隐隐泛着红的眼尾,她立马闭上了嘴。 只想快点沐浴好,好回榻上睡个昏天地暗。 片刻后,霍珏替她穿上里衣,问道:“饿了吗?可要我唤人送些吃食过来?” 姜黎自是饿的,可她这会连吃饭的力气都攒不起来,遂摇了摇头,道:“不吃了。” 霍珏便不再说什么,抱起她放入榻上,自个儿又回去了浴堂。 姜黎闭上眼,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只修长的手臂将她揽了过去,紧紧箍在怀里,而后略带薄茧的手指再次插入她的发间,指尖细细地眷恋地摩挲着她的发梢。 霍珏似乎很喜欢抚触她的头发。 她这一头乌发生得极好,漆黑柔顺,像泛着哑光的绸缎。 姜黎迷迷糊糊想着,他既然喜欢,那她日后可得把头发打理好了,明日便做些何首乌酒,能乌发呢。 “阿黎。” 朦胧间听到他唤了她一声,姜黎以为霍珏要与她说些什么,艰难地睁了睁眼,却没听见下文,复又阖眼,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霍珏静静看着她恬静的睡颜,没一会儿,也闭上了眼。 睡梦里却不安生。 又回到了宫外那处阴森森的宅院,主屋做成了冰窖,正中心放着一具冰棺。 他披着厚厚的玄色大氅,手臂搭着一把玄色拂尘,那拂尘乌黑油亮。 他静静望着冰棺里睡了许久许久的少女,低低唤了声:“阿黎,别睡了。” 可少女仍旧阖着眼,毫无声息。 很快场景又换了。 这回躺着的人成了他,他发着高热陷入昏迷。 明明什么都不该听到的,却偏偏有一道娇娇软软的嗓音在他耳边锲而不舍地说着话,像从前停在文澜院喜欢对着他“叽叽喳喳”叫的小喜鹊。 霍珏根本不想醒来,偏生这嗓音恼人得紧,一遍一遍将他从黑暗的泥沼里拉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呀?” “你别担心,你的脸虽然毁了,但我可以让阿令教你识字,识字以后就不怕找不到小娘子了。我们桐安城的小娘子不看脸,只看才华的。” “诶,我发现你脸上的伤口好了许多了!” “那……那个,你生得还挺好看的!我觉得你不识字也能找到愿意嫁给你的小娘子了。” 恼人的小喜鹊聒噪个没停。 那时他虽昏迷着,可她说的话却一字不落地入了他的耳。 醒来那日,他下意识看向暖炕旁边的椅子,那里坐了个扎着双丫髻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见他醒了,先是一愣,紧接着便语气刁蛮道:“喂,我叫苏瑶,之前是我救了你,你欠我一命,以后你就是我的童养夫了!” 霍珏却没应她,只轻轻蹙起眉心。 这不是小喜鹊的嗓音。 就在他以为那道嗓音不过是幻觉时,没多久他又听到那娇娇软软的嗓音从一墙之隔的酒肆传来。 那会他已经能下床了,听到这熟悉的嗓音便推开天井的木门,走了出去。 一个生得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正抱着个绿油油的大西瓜,背对着他站在对面的木门外,娇声道:“阿令,快开门,西瓜好重,我快抱不动了。” 许是听见霍珏开门的动静,她刚喊完话便回头望了眼,紧接着,手里的西瓜“咚”一声砸在地上,现出几道裂痕。 恰在这时,对面的门终于打开,小姑娘慌慌张张地提起溅了点儿西瓜汁的裙脚跑进天井。 霍珏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对面的门关起,才缓缓收回眼,脑子里想着她那双湿漉漉的眼,心里却忍不住嗤了声:不仅是只小喜鹊,还是只没胆的小鹿。 - 姜黎被霍珏搂得很紧,分明是夜凉如水的时辰,她却出了层薄汗,黑暗中仿佛听到霍珏又喊了声“阿黎”。 声音低低哑哑,梦呓一般。 姜黎从鼻子里哼唧了声,头埋在他胸口处,很轻很轻地应了一声“嗯”。 再睁眼时,已是日上三竿。 大脑混沌了片刻,她倏地想起自己新妇的身份,忙“啊”了声,要坐起身,却发现她根本动弹不得。 她被霍珏锁在怀里,两人身子贴得很近,他微热的呼吸擦着她耳廓,薄软的唇轻轻贴着她耳垂。 昨夜的记忆刹那间鱼贯而入,她瞬间红了脸,动了动,想将他扣在腰间的手偷偷挪开。 她的动作极轻极慢,生怕把霍珏弄醒了。却就在这时,头顶忽地响起一声叹息,以及霍珏隐忍压抑的低哑嗓音。 “阿黎,别动,让我缓一下。” 第29章 霍珏这一缓便缓了小半个时辰。 姜黎从榻上起来, 脸都红透了。可想到自己作为新妇,第一日便睡了个日上三竿,别说那些高门望族了, 便是在寻头百姓家都是要遭人非议的。 霍珏虽说父母双亡, 只得一个姐姐在,但姐姐也是长辈,自然要早早去请安方才好。 姜黎这般想着便要伸手去掀床幔,谁知手还没碰着那幔帐, 人便被霍珏一把拉了过去,提溜着抱在怀里。 她的背紧紧贴在他胸膛里,姜黎垂下头, 推了推他圈在腰间的手臂,讷讷道:“要去西院给卫姐姐请安了, 已经很晚了。” 霍珏下巴抵在她细瘦的肩上,轻嗅她的发香,道:“阿姐说了,让我们不到午时不要去找她, 还说那些繁文缛节不必太过在乎, 以后在这家里怎么自在便怎么来。” 姜黎闻言便不说话,由着他抱她,在他嗅着她发香时还能感觉到他的鼻尖擦过耳垂的酥痒。 就这样静静抱了好一会儿, 霍珏忽然在她耳畔轻声问:“阿黎,想知道我的过往吗?” 姜黎闻言顿了片刻, 旋即摇头。 过去几月, 不管是霍珏还是卫?l, 抑或佟嬷嬷都不曾在姜黎面前掩饰过什么, 卫?l甚至还会毫不设防地说起她与霍珏小时候的一些事。 姜黎虽单纯, 却并不愚笨。 从卫?l的话里,便能猜出他们二人从前的家族定是极其煊赫的。 至于如此煊赫的家族为何一夜之间在这世间蒸发,而霍珏与卫?l为何明明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弟,却一个姓了卫,一个姓了霍,并且卫姐姐对外只称自己姓魏,姜黎猜,那一定是一个两人都不愿回首的过往。 “若是那些过往会令你痛苦,那便不提了。”姜黎微微侧头,露出一个笑容,道:“反正知不知晓你的过往,我都会对你好,也会对卫姐姐与佟嬷嬷好。” 霍珏经历过一世,且在上一世便报了仇,再提起霍、卫两家灭门之事,已能做到心如止水。 既然姜黎不想他回忆过往,那他便也不提。 两人用过早膳后,姜黎梳上妇人髻,戴上卫?l从前送她的那套蓝玉头面,与霍珏一同去了西院。 卫?l昨日不能露面也不能亲自操持霍珏的婚礼,因而一大早便起来给两个新人准备红封。 这是从前卫家在新妇入门时的规矩,长辈要在红封上写上祝词,还要往里塞些金子。 卫?l给两人准备好红封,便去了西院角落的佛堂。 这佛堂是一间偏厅改造而成,平日里由薛无问的心腹暗卫守着。 卫?l进了佛堂,净手后便取了三炷香点燃,在红木桌案前面的蒲团跪下,抬眸望着桌案后的沉木灵牌,笑了笑。 “祖父祖母、外祖父外祖母还有父亲母亲,阿珏昨日已完婚,娶了个心地良善的好姑娘。阿珏的命便是她救下的,你们若是在世,定然会很喜欢她。” “阿珏再过一段时日便会赴京春闱,他的学识才问你们最是清楚了,相信他在春闱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你们放心,我一定会让阿珏堂堂正正地活下去,假以时日,定能恢复霍卫两家昔日的荣光。” 卫?l絮絮叨叨说了许久,说完才恭恭敬敬地俯首磕拜,起身将香插入香炉里。 卫?l在佛堂上香时,佟嬷嬷正抱着件烟紫色的披风在长廊里侯着。 卫?l一出来,她便上前给她披上披风,笑吟吟道:“小公子与阿黎都来了,正在屋子里等小姐呢。” - 姜黎与霍珏来了有一会了,知道卫?l去了佛堂,便规规矩矩地在屋子里等着,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方见卫?l与佟嬷嬷一同回来。 卫?l今日的神色要比往常精神些,连那一贯比旁人要淡些的唇都红润了点。 卫?l进了屋便在上首的圈椅里坐下,边接过二人奉过来的热茶,边笑着道:“怎地来这么早?不是说了午时后再来吗?” 这会都已经巳时二刻了,委实不早的。 姜黎知道卫?l是在体贴她,便笑着道:“反正也睡不着了,索性早点过来找卫姐姐,我都两个月没见卫姐姐和嬷嬷了。” 卫?l掀起茶盖,抿了口茶,打趣道:“阿黎怎地还叫我卫姐姐?” 姜黎脸色一烫,改了口,同霍珏一样喊了声“阿姐”。 卫?l笑着应了声,将红封递过去,道:“我就不说早生贵子了,你年岁尚小,子嗣的事过几年再考虑也不迟。阿姐就祝我们阿黎与阿珏白头偕老、琴瑟百年。” 姜黎接过红封,一刹间便想起了昨夜让她纳闷的事。 昨夜,霍珏两回都弄在了外头。 她初识人事,对这些事始终懵懂,还以为霍珏是因为不懂或者不舒服才那样的。方才听卫?l一说,又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姜黎与霍珏在西院呆了半个时辰才走,回到东院时,她忍不住打量了霍珏一眼,道:“你昨夜那样,是……是不是也觉着我年岁太小,不应当太早有孕?” 霍珏神色一顿,下意识看她一眼,果然见她白嫩的小脸透着层粉色,她脸皮素来薄,倒是难为她能忍着羞涩问出这问题来。 霍珏牵着她一同在床边的暖榻坐下,道:“不仅仅是年岁小的缘故,还有一层原因,是不想有旁的人介入到我们之间,至少这几年不可以。” 旁的人? 以后他们二人的孩儿怎能算是旁的人呢? 姜黎不由得道:“自己的孩子总归与旁的人是不一样的。” 霍珏也不与姜黎辩驳,只温声道:“阿黎若是有了孩子,怕是会将原先放在我身上的心思分一半给他。我不想如此,我只想阿黎心里眼底都只有我。” 姜黎莫名觉得好笑,他这话听着好生小心眼。 要是让朱福大街的人知道,他们眼中那位清冷如月、克己守礼的霍解元居然连自己未来的孩儿都吃醋,怕是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姜黎原想着他是在开玩笑,可抬眼觑他,又见他神色认真,眉眼平淡,分明不是在说玩笑话。 她忍不住莞尔道:“霍珏,原来你的醋劲儿这么大!” 霍珏倒是半点不介意姜黎说他醋劲儿大,若非知晓她从小就喜欢小孩儿,他压根不想姜黎生下孩子。 他的的确确无法容忍姜黎爱旁人胜过爱他。 霍珏垂下眼,压下眼底那浓浓的占有欲,转了话头:“阿黎,下午可想回朱福大街去看看娘和阿令?” 姜黎挑了挑眉,道:“可我才出嫁了一日,第一日就归宁,会不会不好?” 时人都讲究三朝回门,通常新妇都是嫁与夫家后的第三日方才会娘家归省父母。 姜黎自然是想回酒肆看杨蕙娘与姜令的,但礼不可废,再如何想也只能等到第三日。 却听霍珏不以为然道:“无妨的,后日再回一趟便是。” 说着便起了身,往屋子外走,让人备礼去了。 姜黎坐在榻上看了眼霍珏的背影,忍不住抿唇笑了笑。 霍珏对她,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 - 两人用过午膳小憩了半个时辰才出发,到了酒肆才知道,霍珏把张莺莺与刘嫣也请了过来。 昨日两个手帕交来送嫁时还是一脸泫然欲泣,今日倒是变成满脸的好奇与八卦了。 姜黎与杨蕙娘说了没一会话便被两人拉到小厨房那头说悄悄话了。 张莺莺拿手肘碰了碰姜黎,迫不及待道:“阿黎,我代表广大朱福大街的小娘子,想问问你,霍珏私底下……咳……也是冷冷淡淡的吗?” 姜黎一听便知晓张莺莺想问什么,直接臊红了脸,扭头同刘嫣说:“阿嫣,你快说说莺莺,她还未出阁!” 三人之中,刘嫣读的书最多,也最是守礼。 谁知这回守礼的刘嫣直接别开了视线,不与姜黎对视,小小声道:“其实我也挺好奇的。” 姜黎:“……” “快说呀,阿黎,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与阿嫣保证不外传。”张莺莺催促道。 姜黎脸都要着火了,被张莺莺催了好一会儿,才用细弱蚊呐的声音道:“不……不冷淡。” 姜黎说完后,便成了锯嘴葫芦再也不肯说了,任张莺莺再怎么问都不说。 就在姜黎被两个手帕交缠着问床笫之事时,霍珏正在姜黎的闺房里翻着她的练字帖。 小姑娘练起字来出乎意料地用功,在绣嫁衣的那几个月里,也忙里偷闲地练了满满一摞字帖。 霍珏翻到最后,发现其中一本字帖里夹了一张泛黄的纸张,瞧着是挺久之前写的字了。 他抽出那张宣纸,看到上头的两个名字以及名字下头的“○”“x”,目光不由得一顿。 这里头姜黎的名字下头几乎全是“x”,只可怜兮兮地取得了一个“○”,最后还写了句结论:“若是霍珏不喜欢我了,我好像也舍不得怪他什么。” 霍珏看着姜黎写的那句话,良久,才叹了声:“傻阿黎。” 第30章 知晓了姜黎与霍珏要留在朱福大街用晚膳, 杨蕙娘索性便关了店。 正要去问姜黎晚膳想吃些什么时,却听见小厨房里几个小娘子神神秘秘地说着些私密话。 杨蕙娘也是过来人,听了几耳朵便笑眯眯地离开, 往那几家卖肉卖鱼的档口走去, 准备炖些补汤给俩孩子补补。 那头姜黎被张莺莺与刘嫣打趣了半天,从小厨房出来时,脸红得都要滴血了。 傍晚用膳时,自家娘又十二分热情地给她与霍珏都盛了满满一大碗补汤, 说是补身子的,弄得姜黎愈发不自在。 抬眼偷瞧霍珏,却见他神色自若, 还浅笑着同杨蕙娘道谢,称赞她做的汤好喝。 姜黎:“……”敢情想多了的人是她。 杨蕙娘听见霍珏夸她的汤做得好, 又给他挟了几筷子葱爆腰花。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她这会儿可不就是这样吗? 她这女婿,人长得俊、学问做得好不说,最重要的是对阿黎好, 这出嫁第一日就陪着妻子回娘家省亲还真没几个男子能做到。 从前她还不愿把阿黎嫁给霍珏, 如今想想,还真多亏员外府,若不然, 她这驴脑袋说不定还轴着呢。 阿黎嫁给霍珏,上无公婆下无妯娌, 只有一个知书达理的姐姐, 这样的婆家关系省心自在到不行。 唯一叫她忧虑的, 便是日后到了盛京会遇上苏瑶那孩子。 苏瑶打小便与阿黎不对付, 如今又是侯府千金, 那镇平侯府根基深厚,便是日后霍珏中了状元,也是得罪不起侯府的。 思及此,杨蕙娘便不由得道:“下个月你们便要启程去盛京了,你们俩到了盛京可千万要沉得住气,莫要与旁人起口舌之争。尤其是阿黎你,盛京不比桐安城,随便一个花盆砸下来都能砸出几个官来,你到了盛京须得万事谨慎。” 姜黎根本没听霍珏提及过去盛京的事,如今听杨蕙娘一说,不由得懵了下:“我……我们下月便要去盛京了吗?那……那娘和阿令是不是就留在桐安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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