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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要说碧红虽然是个奴婢,却也不是什么没眼界的。 老夫人交好的达官贵人不少,作为大丫鬟,桐安城的县令、太守她都随老夫人见过,可还真没有哪个人能给她带来那种……便是要你命也不敢违抗的气势。 碧红自嘲一笑,摇了摇头。 她在乱想些什么,不过是个还在书院读书的童生,怎能跟县令大人、太守大人相比? 不过…… 碧红掂量着手上的元宝,花这么多银子又千方百计托人将她叫出来,就为了一根阿黎的簪子。 是那簪子有什么深意? 还是,这位霍公子只是单纯想哄阿黎开心? 也罢,虽是麻烦点,但找个由头,应是能让人将那簪子打捞出来,若能让阿黎开心快些养好病,倒也值得。 - 四月十五这日,姜黎终于能下榻了。 她这段时日天天灌药,灌得连舌根都是苦的。 之前病着,她什么都不想吃。如今身体见好,食欲便也回来了。 “娘,我想吃城西那家炙肉店的肉串了,牛肉、羊肉、鸡肉我都想吃。还有,炙肉店旁边的冰碗店是不是马上有冰碗吃了?红豆乳酪冰碗也想来一份。” 杨蕙娘给姜黎端了碗杂菜肉糜粥,没好气道:“等你好全了,你想吃什么娘都给你弄来,现下你就委屈一下吃为娘给你做的粥。” 姜黎拿着调羹搅碗里的粥,眨巴着眼睛望着杨蕙娘。 她病了一遭,掉了不少肉。 原先脸上还有些婴儿肥,这下脸上的肉都瘦没了,巴掌大的一张脸,下巴尖尖,眼睛衬得愈发大。 湿漉漉看着人时,就像只初出生的小兽一般,看得人心都软。 杨蕙娘:“……” “行行行,你先把粥喝了,我一会给你带点炙肉回来,冰碗你就别想了。” 姜黎莞尔一笑,正要撒娇道谢,却见本该去了书院的弟弟,拎着一个油纸包回来。 那种在火里炙烤过的撒着各类香料的肉香味瞬时充溢在堂屋里。 姜黎咽了口唾沫,对姜令道:“阿令,这是给我带的炙肉吧?果真双生儿就是不一样,我想吃什么,你隔着老远都能感应到。” 姜令哭笑不得:“你胡说些什么?昨日不是你对霍珏哥说想吃炙肉的吗?霍珏哥提前给你排队买好了,让我送回来给你吃。” “啊,”姜黎一愣,反应过来昨日她确实提过一嘴想吃炙肉了,没想到霍珏竟然记住了,“他,他怎么不亲自送过来?” 过去几日,霍珏日日都来酒肆看她,隔着一道门帘坐在外头陪她说话,怕她闷在屋里不耐烦,还会给她带一些有趣的画本子。 今日,怎地就不来啦? 姜黎怅然若失。 “霍珏哥说他今日有事要忙,约莫夜里才回。”姜令撕开油纸包,将一串串炙肉拿了出来,挑了三串考得最香的递给姜黎,“霍珏哥说你只能吃三串,剩下的都是我跟娘的。” 姜黎:“……” 霍珏果真一整日没踪影,这段时日,他日日来陪她,忽然不来,倒是叫姜黎有些不习惯,心里空空荡荡的。 杨蕙娘进来给姜黎送药,见她拥着被褥发呆,忍不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想什么呢阿黎?” 姜黎支起膝盖,下巴抵在被子里,瓮声道:“没什么。” 杨蕙娘看她:“在想霍珏?” 姜黎知道她想什么都瞒不过她娘,索性不说话了。 杨蕙娘叹了声,在她床侧坐下。 她不是瞎子,霍珏这孩子她看了六年,除了对苏大夫脸色好些,对谁都是冷冰冰的。 可阿黎发病那日,他比她这当娘的还要挂心。这几日又日日过来给姜黎逗趣解闷,就他那冷漠自持的性子,若不是对阿黎上了心,怎会如此反常? 阿黎的心思她是知道的,如今霍珏有了回应,按理说,她这当娘的应该开心。 谁不希望自家女儿能如愿以偿,嫁一个如意郎君呢? 然齐大非偶。 霍珏早晚会离开桐安城,杨蕙娘舍不得阿黎远嫁。 再者说,霍珏若有朝一日飞黄腾达,他可能一辈子只守着阿黎不纳妾?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哪个当官的不是三妻四妾? 杨蕙娘心里思虑不断,嘴上却舍不得说阿黎。 至少……得等到阿黎病好了再点醒她吧。 “算了,娘就不说你什么了。你快点把药喝了,早些安置。” 姜黎喝的药里有安神的成分,喝过药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中她似乎又被人连人带被拥入了怀里。 又是那阵好闻的似竹似麝的淡香。 “霍珏?”姜黎揉了揉眼。 “嗯,我在。” 黑暗里,少年的声音就在耳畔。 姜黎知道她又做梦了,哼哼唧唧地揪住他衣领,不满道:“你今日没来看我。” 耳边很快传来一声淡淡的笑,少年的语气宠溺到了极点:“今日忙着给阿黎出气去了,明日我便来陪你。” 姜黎只抓住了他说明日要来陪他,抿着唇笑起来,心底郁气一散,“嗯”了声。 “说好了,明日你不来,你就是小狗。” 霍珏克制地在她发间落下一吻,道了声“好”。 - 待得怀里的小姑娘沉沉睡去,霍珏才松开手,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又替她掖了掖被子。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收敛起气息时整个人仿佛影子一般融入夜色里。 霍珏身姿矫健地越过围墙,回到了药铺。 换下夜行衣后,他灌了一大口早已凉透的茶水,目光越过窗户,沉沉望向东北城门处。 薛真该醒了。 …… 隔日下午,姜黎刚用过午膳,张莺莺与刘嫣便联袂而来。 两人已经来过数回,给姜黎说了好些朱福大街新近发生的八卦。 今日来自然又捡了不少趣事,张莺莺嘴快,说到后头,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压低了声音,道:“我方才出来时,听到管事过来同我爹说,薛山长那位掌上明珠昨日去兰若寺求签,回来时居然遇到了土匪,被人掳走了。” 姜黎手上的红豆糕“啪”一下掉落在碟子里,“你说的是薛真?” “自然是她,薛山长就一个女儿,除了她还能是谁?听说是被贼人掳到了山林里,现下桐安城所有游手好闲的地痞游侠都在往兰若寺附近那片山林赶。” 刘嫣睁大眼睛,深吸一口气后,诧异道:“这些人去那里作甚?” 张莺莺道:“听说是有人在城里布了悬赏,谁能从土匪手里救出薛大娘子,谁便能获得黄金千两。也不知是谁如此大手笔,那可是黄金千两!那些地痞游侠连百两银子都没见过,如今有机会挣得黄金千两,当然是疯了似的往密林去呀。” 刘嫣不无惋惜地叹了声:“如此一来,薛姑娘的名声可是毁了。这样一位才貌双全又品行无瑕的姑娘实在是可惜了。” 张莺莺也叹息道:“我爹说,这种情况之下,薛真能活着回来便不错了。名声那些,倒是后话了。大不了离开桐安城,寻一个偏僻之地从头来过。” 姜黎在她们交谈之时一直没说话,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问道:“莺莺,你爹爹可说了是谁布了黄金千两的悬赏?” 张莺莺摇头道:“我没听我爹提起悬赏者的名字,不过说起来,这悬赏者究竟是好意还是歹意呢?诚然,如今薛姑娘音讯全无,能多些人去找她自然是好。可用悬赏这种明知道会引起热议的方式,薛姑娘被人掳走且失踪了一夜的事情岂不是闹得人尽皆知了?” 姜黎落水之事从未与张莺莺二人提过,她一直记着碧红姐的忠告,人在卑微之时莫要去讨公道,因为讨不来不说,极有可能会惹来祸害。 张莺莺与刘嫣是姜黎的手帕交,三人感情深厚,若是知晓她落水是薛真所害,必定会与她一块同仇敌忾。 尤其是心直口快的张莺莺,就算是讨不来公道,也一定会替姜黎骂几句才解气的。 是以,姜黎没同她们提这事,免得二人招得薛真不快惹祸上身。 薛真那人分明一肚子坏水。 只是姜黎没想到,病了一场,这公道竟然拐着弯送到了眼前。 这就是“天道好轮回”吗? 前脚刚害了人,后脚自个儿便性命、名声岌岌可危。 姜黎低头看着瓷碟里摔成几瓣的红豆糕,不知为何,耳边响起的竟是梦里霍珏说的那句―― “替你出气去了。” 第14章 今日的桐安城注定不平静。 霍珏走在官道上,无数男女老少飞奔着从他身侧匆匆而过,都是冲着那一千两黄金去的。 “快,快去!那可是千两黄金!” “听说是某位爱慕者布下的悬赏,就怕那薛姑娘不能活着回来……” “啧,这位爱慕者既然喜欢,怎地自己不去寻?” “你怎知人家没去?说不定就是昨夜没寻到人,才发布的悬赏。” 整个桐安城都在讨论着薛真被掳之事,霍珏面色淡淡,平静地从人群里穿过,漆黑的眸子黑沉如墨。 城东的冰碗店里,掌柜娘子瞧见霍珏的身影,立即扬起嘴角热情笑道:“霍公子,您要的红豆蒸乳酪好了,我拿最厚实的食盒装着,您拿回去吃也是热腾腾的。” 霍珏淡淡一笑:“有劳掌柜了。” 掌柜娘子笑得越发殷勤,一双精明的眼小心觑着霍珏,“公子,那这味甜羹的方子――” “掌柜若是喜欢便拿去。”霍珏不甚在意道,这道甜羹是宫里御膳房的方子,若非阿黎想吃乳酪冰碗又吃不得冰的东西,他根本想不起来。 掌柜娘子喜不自胜,往食盒里塞了两大纸包的小糕点,“多谢霍公子!日后霍公子来我们店里吃冰碗,一律免费!” 霍珏定了点头,提过食盒,离开了冰碗店。 才走没两步,便被人叫住。 “霍公子!” 霍珏回过身,只见一队风尘仆仆的壮汉快步朝他走来,为首之人便是差不多两个月未见的孙平。 霍珏微一挑眉,拱手作了个揖:“孙大当家。” 孙平方才便觉得冰碗店里的那道人影瞧着很像霍珏,可心里却暗道不可能。 那样一位矜贵不凡的公子,怎会吃那些个娘们兮兮的冰碗? 然则,真见到霍珏提着盒冰碗出来来,又顿时觉得:能让霍公子看中的冰碗,定然是一碗有故事的冰碗,日后他也要来尝一尝。 孙平爽朗一笑:“白水寨一行,多亏了公子我们才能全身而退。这里所有人都欠了公子一条命,日后公子有用到我们之处,但说无妨。救命之恩,我们必当涌泉相报!” 霍珏道:“孙大当家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 “诶,对了,这里有公子的信!”孙平一拍脑袋,从衣襟处拿出一封信,“我们离开盛京那日,有一位姓佟的老嬷嬷送来了一封信,说是给公子的。” 霍珏接过信。 只见信封处写着“霍公子亲启”五个字,字迹娟秀而不失风骨。 少年眸光微凝,一眼便认出这是他姐姐卫?l的字迹。 - 密林深处,狂风猎猎。 薛真疯狂奔跑,形容癫狂,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着她一般。 一口气跑了两刻钟,眼见着前头出现一个光亮处,她脸色一喜,加快速度直奔而去。 “出口,我找到出口了!” 薛真差点喜极而泣,可跑过去一看,那哪是什么出口,分明就是她醒来时的那个山洞。 薛真眼底流露出一丝绝望。 为什么又回来了这里? 她半夜在山洞里醒来,饥寒交迫,却不敢离开山洞,怕一出去便会被猛兽叼走,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好不容易熬到天明,心惊胆战地在密林了跑了那么久,却不想根本找不到出口。 这已经是第四回 了。 就像是鬼打墙一样,怎么逃都逃不出去。 鬼? 薛真眼前忽然划过许多张脸,被她活埋的小动物,被她拿来泄怒的丫鬟,还有那些个她瞧不顺眼随手陷害的姑娘。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几声猫叫还有少女清脆的笑声。 薛真浑身一颤,抱头蹲在地上。 “啊!!” “别来找我!” “爹!娘!你们快来救我!!!” - 姜黎是从杨蕙娘嘴里听到薛真被找回来的消息的。 “听说最初找到时,那姑娘像个疯子似的大吼大叫,手里紧紧攥着根簪子,长发覆面,连脸都瞧不清。后来薛山长同夫人赶过去后,她才清醒过来,没多久又说自己不是薛真,而是薛家小姐的丫鬟随雾。” 姜黎吃着霍珏送来的红豆蒸乳酪,吃得腮帮子一鼓一鼓的:“那究竟是薛真被掳还是随雾被掳?” “薛府那边传出的消息,说歹人来的时候,那叫随雾的丫鬟护主,套了薛真的披风引走了贼人,所以被掳走的人是那个忠心护主的丫鬟。”杨蕙娘停了片刻,迟疑道:“既然薛家的人是这么说的,那便这么信,反正这些事是真是假都与我们无关。” 姜黎低头不说话了。 同是女子,这样的事情不管发生在谁的身上,都是极为可怜的。 可她转念又会想起那日,薛真站在池子边,笑看着自己在水里挣扎的场景。 那张笑脸隐在夜色里,就像黑暗中吐着蛇信的毒蛇。 嘴里说着柔善的话,可心里却打着阴狠的主意。 那时若非自己会凫水,怕是早就没了命了,也不知道她用这样的手段害过多少人? 杨蕙娘陪姜黎说了会话便回酒肆忙去了。 今夜酒肆的生意格外好,归根结底还是因着那千两黄金。 薛真是被好几十号人同时找到的,那些人平分了赏金可不就要找个地儿喝酒显摆显摆吗? 没拿到赏金的人也对密林里的事好奇得紧,围着那些得了赏金的人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抛,整个酒肆坐满了人,热闹得就像过节一样。 隔着一个天井,姜黎都能听到里头推杯换盏大声说笑的声音。 相比起杨记酒肆的热闹,旁边的药铺要显得冷清多了。 此时西侧的屋子里,正中间的桌案上摆着一壶茶与两个粗制滥造的茶杯,一个青年男子正与霍珏面对面坐着。 男子面目很是俊朗,可惜因为两道从眼尾划到耳际的疤生生破了相,多了些匪气。 霍珏从炉子里提起茶壶,倒了杯茶水,推到男子面前,笑着道:“沈听,尝尝桐安这里特有的云雾茶。” 沈听颤着手接过茶杯,“小公子……” 青州卫府的小公子卫瑾从前有两个贴身小厮,一个名唤沈听,一个名唤贺珏。 说是小厮,其实三人一同长大,情谊比旁的主仆要深厚。 沈听乃卫瑾外祖父霍昭所赐,性子沉稳、武力高强,比卫瑾长六岁。 贺珏是卫瑾的乳娘之子,与卫瑾同岁,生得唇红齿白,嘴巴甜脑袋机灵,很得府里丫鬟婆子的喜欢。 霍家与卫家出事那日,贺珏顶了卫瑾的身份,从容赴死。 卫瑾从此改名换姓,取了母亲的姓氏与贺珏的名,改叫霍珏。 看着眼前一脸激动的沈听,霍珏心里难得起了些波澜。 上一世的成泰十年,白水寨匪祸严重,所有途径白水寨的镖队几乎有去无回,甚至连朝廷押送饷银的护卫队都折了几队兵马。 数百万两白银不翼而飞,都说是落入了这群土匪的口袋里。 那时霍珏在宫里已经熬出了头,领命剿匪,却不想竟意外遇到了沈听。 彼时沈听刚从他义父手里接下白水寨寨主的位置,正准备召集各路流寇与朝廷对着干。 可他万万想不到来剿匪的太监居然是他从小伴着长大的少爷。 那一次,霍珏成功破了整个白水寨,而沈听领着一众土匪秘密投在他麾下,成为他手上的一把利刃。 - 霍珏与沈听分开时不过十岁,身量比他还要矮一截。 如今六年过去,他家少爷早已长大了。 沈听望着眼前长得与他一般高大的少年,眼睛不由得一涩:“小公子受累了。” 霍珏温声道:“我在这里,能受什么累?倒是你跟阿姐,一个潜伏在白水寨,一个被困于国公府,比我更为艰难。阿姐可知你来了桐安城?” “自是知道,我看到公子的木雕后,怕有诈,便偷偷尾随那路镖队进了盛京。后来收到佟妈妈递出来的消息,才知道原来公子你是真的活下来了。” 沈听说罢,忽然朝霍珏跪下,头“咚”一声磕在地板上,哽着声音道:“小公子,是沈听无能,没能救下霍老将军,也没能保护好大公子,甚至连小姐……霍、卫两家三百多口人,全都没了!” 沈听说着,想起那日霍、卫两家被杀得暗无天日的场景,热泪汹涌而出。 他恨啊!老天爷怎能如此不开眼! 霍、卫两家为大周鞠躬尽瘁,怎能落得如此下场! 霍珏任由沈听宣泄心底的悲痛,待得他情绪平复下来了,方才扶起他,平静道:“卫家倒了便再建一个卫家,将军府倒了便再建一个将军府。沈听,来日方长。” …… 沈听离开后,霍珏站起身推开窗牖,目光望向隔壁酒肆。 子时一刻了,阿黎怕是睡了吧? 下午沈听悄无声息出现在朱福大街,他同阿黎说了几句话便匆匆离去。 小姑娘望着他离去时,眼神是有些失落的,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恼了他? 霍珏摸着腰间的荷包,转念又想到另外一件事,阿姐信上说她四月初一出发来桐安城。 此时大抵已经在路上,阿姐既然来了,他差不多也该去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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