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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自然是不得闲。 先前白灾肆虐,多了好多流离失所的苦命女子。 姜黎同杨蕙娘商量过后, 便将这些女子招入了状元楼,做酿酒娘子。 眼下状元楼的酒根本不愁卖,杨蕙娘又起了开连锁分铺的主意, 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 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这样的举措自然又得了不少盛京百姓的称赞, 连都察院那群嘴毒的监察御史都不吝赐赞地夸了两句。 如今的都察院依旧是鲁伸、柏烛掌管。 霍珏虽不在都察院任职, 可这两位年岁已然不小的都御史仍旧拿他当做自己人看待。 当初肃和帝将他提拔到翰林院, 两位都御史自是不舍的, 但他们在知晓霍珏的身份后, 再是不舍也放了人。 霍珏在都察院的最后一日,鲁伸率先将他惯用的一支狼毫放在霍珏的桌案上, 温声道: “我们都察院的传统,每位御史离任之时, 若他做到了不畏强权、为民请命,那他卸任之际, 都察院的所有御史会将最常用的一支笔赠与他。感谢他, 用手中之笔, 为百姓为苍生谋福谋公道。” 鲁都御史轻轻抚着花白的胡子,望着霍珏笑吟吟道:“霍大人,不,该叫卫大人!卫大人虽在都察院只做了一年御史,却敢为天下先,救百姓于水火之中。本官这支笔,赠与大人!还望卫大人勿忘初心,时刻谨记为官者之使命。” 他话落,便缓缓退了一步。 柏烛笑着上前,放下一支用得半秃的笔,道:“从前卫太傅卸印归去,百姓、仕子、朝官摘帽立于长安街相送。那一日,本官也去了。今日本官送上一笔,唯愿卫大人秉承先祖之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一支又一支半旧的写过无数呈文的笔放上了桌案。 便是连宗奎都放上了一笔,笑着道:“状元郎,我宗奎自愧不如你,输得服气!” 细密的光被窗纱筛出丝丝缕缕的光线,落在那一摞笔之上。 这一群嘴上不饶人,笔下更加不饶人的言官,在今日,赠与的何止是一支笔。 上一世,霍珏对都察院的诸多传统略有耳闻,对卸任赠笔之事亦是知晓一二。 底下有知晓他与都察院恩怨的谄媚者,曾在他面前嘲笑都察院的传统,说那样的烂笔头有何好赠的,真真是一群穷酸儒。 霍珏听见那样的嘲弄,只是淡淡地望了那些人一眼,未置一语。 那些左右逢迎、趋炎附势之人,自是不懂那些烂笔头代表的是什么。 文人为官,没有笔如何为官? 那些烂笔头代表的是学识、是信念、是为官者的责任。 那时都察院的笔头正对权焰滔天的霍督公,以笔锋做利刃,欲夺他命。 今日,这些昔日欲置他于死地的笔锋再不是利刃,而是赞誉与期盼。 霍珏心口微微一震。 当初他舍翰林而入都察,不过是想着借着这些人的笔锋实现他的目的。 却不曾想,在都察院的最后一日,这些共事一年的上峰同僚竟然以笔相赠。 年轻的郎君敛下眸中的千万思绪,郑重抬手,正了正头顶的乌纱帽,弯腰作揖,正声道:“卫瑾,定不负诸位大人所托!” 夜里姜黎好奇地望着霍珏带回来的那一摞笔,委实是惊讶至极。 那些笔都旧到不能用了,他带回来作甚? “霍珏,你怎地带这么多用不了的笔回来?”姜黎解开束笔的红丝绸,拎起一支笔看了又看,“你可是缺笔墨了?我明儿差人去文松院给你买,你需要多少我便给你买多少回来。” 文松院是盛京卖笔墨纸砚最好的书肆了。 她如今挣的银子比他的俸禄还多,区区几支笔几摞纸,她从指缝里漏点儿银子就能给他买回来。 霍珏闻言便是一笑。 他这位小娘子说话愈来愈财大气粗了。 “这不是我的笔,是都察院的上峰同僚赠的笔。”霍珏接过她手上的那支狼毫,“这是鲁都御史的赠笔,是他入都察院第四年所用,他用这支笔一共写下了三十九份呈文。” 姜黎怔怔地望着那支狼毫,听着霍珏三言两语说着都察院的传统。 不知为何,竟觉眼眶有些酸涩。 是与有荣焉,也是感动。 霍珏将笔妥善放置在窗边的桌案上,回身望着姜黎,淡笑道:“阿黎,我今日忽然有些舍不得离开都察院了。” 年轻郎君清隽的眉眼含着笑,那双深沉的眼里有着不易察觉的不舍。 姜黎鲜少在霍珏脸上见着这样的神情,也鲜少听他说对何事何物何人不舍的。 她家这位郎君,遇着任何事都是从容不迫,冷静自持。 姜黎揽住他,将头埋入他的肩窝,笑着道:“你过几日上朝还能见着几位御史呢!霍珏,你日后为官可要小心谨慎些啦,莫让两位都御史纠结着要不要执笔参你一本。这样可就对不住他们的赠笔之谊。” 霍珏轻声一笑,淡淡“嗯”一声。 窗外月影横斜,檐下的灯笼轻轻摇晃。 姜黎被霍珏放置在榻上,她对上霍珏那双比往常都要炙热的眼,红晕一点一点从脖子处蔓延到脸颊。 霍珏低头在她耳边温声细语地说了句话,姜黎听罢,红着脸“嗯”了声。 红色幔帐轻轻落下,也不知过了多久,里头忽然传出一声娇嗔。 “我明儿还要去阿姐那,你消停些……” - 时间一晃便到了八月,肃州战事吃紧,烽火连天。 可盛京却一派祥和,家家户户都在为即将来临的中秋节做准备。 随着卫?l的月份越来越大,姜黎去太子府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卫?l如今怀胎已经差不多九个月。 都说十月怀胎,但按照杨蕙娘这些过来人的说法,有些女子不足十月就生了。孕期过了九个月,胎儿随时都有可能会临盆。 卫?l身子骨虽比从前要康健了许多,但毕竟是头胎,月份越大,身子便越吃力。 好在阿蝉格外的乖,也不折腾卫?l,只偶尔皮了会攥着个小拳头或者拿小脚丫抵一下卫?l的肚皮。 薛无问每月都给卫?l写信,有时是洋洋洒洒的几页纸,有时又只有匆匆忙忙的潦草几句。 但不管如何,每封信的最后都会记着问上一句:我家姑娘,可还安好? 卫?l从这些信里大抵猜到他写信之时究竟是战事吃紧,还是稍稍空闲。 每回收到信,她都要认认真真念给阿蝉听。让她知晓爹爹之所以不在,之所以不能再同她说话,是因着去了边关打战。 到得九月,金桂飘香。 肃州的来信忽然断了,往常十日会有一信,可整个九月上旬都不曾有过来信。 卫?l知晓眼下战事正在关键处,薛无问兴许是忙得连写信的时间都无。 可他那人她是了解的,除非当真是忙到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无,若不然他不会不给她写信。 眼下她的孕期已经满了十月,可肚子却没半点要临盆的动静。 方神医与宫中的千金圣手都来给她把过脉,都说孩子康健,晚些时日临盆也无甚关系。 九月二十这日,卫?l终究是忍不住去了坤宁宫。 这一日才刚刚下过一场秋雨,气温骤降。 佟嬷嬷还有崔皇后送来的宫嬷心惊胆战地跟在她身后,生怕她脚下一个打滑便摔倒。 崔皇后大抵是提前知晓卫?l入宫的事,卫?l才刚下轿撵,她便从坤宁宫出来,亲自搀扶着她进了内殿。 崔皇后是显州崔氏一族的世家女,与卫?l的母亲从前是手帕交。 卫?l在肃州之时,她便拿她当自个儿女儿看待。并且对自家儿子拱了手帕交闺女这事,总是心存愧疚。 当初肃和帝从肃州回来述职,崔皇后并未一同回来盛京,直到后来诚王禅位,肃和帝方才派人将她从肃州接回来。 登基大典定在四月初一,除了这是钦天监算出来的好日子,更重要的是为了等崔皇后。 崔皇后做事一贯来雷厉风行,自是知晓卫?l为何而来。 心中一叹,她道:“我知晓你是为了既与而来,你放心,既与无事。只这些时日战事胶着,这才断了家书。” 卫?l静静望着崔氏,柔声道:“母后同?l儿说句实话,既与当真无事?” 崔皇后温和点头:“他那人你又不是不知晓,打起仗来同个疯子似的,废寝忘食是常有之事。你莫要担心,既与离去之前还同本宫说,说等他凯旋归来之后,我们老薛家定要给你弄一个盛大的婚礼。你好生养着身子,可莫要既与平安归来了,你却病倒了。” 卫?l沉静的眸子映着崔皇后雍容华贵的面容,淡淡笑道:“?l儿知晓了,多谢母后。” 卫?l既然入了宫,崔皇后自是留她在坤宁宫用膳。等用过晚膳,见卫?l面露疲惫,方才差人送她回去太子府。 卫?l一走,崔皇后便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 在她身边伺候多年的朱嬷嬷一脸担忧道:“娘娘,太子那边……” 崔皇后睁开眼,淡淡道:“再等等,那小子是薛家的人,哪会那般容易死?再说,?l儿马上就要临盆,你又不是不知晓他有多看重他这块心肝肉,不管如何,他都会回着回来!” - 那厢卫?l刚出了坤宁宫,脸上的笑便倏然消散。 上了马车,佟嬷嬷道:“皇后娘娘既然说了太子无事,姑娘也莫要担心了。” 卫?l静默不语。 佟嬷嬷又道:“钦天监先前算了日子,说今岁是闰年,冬天比往常都要来得早,明儿就要立冬了。姑娘可要奴婢去请阿黎入太子府,陪您一块儿吃糖元宵?” 卫?l尚未来得及应答,忽然一股热流“哗啦”一声从身下涌出。 佟嬷嬷面色一变,拉开车帘子,往外大声道:“速速回府,太子妃的羊水破了!” 卫?l直到回到太子府,羊水都还在“滴答”“滴答”地流淌。 待得回到内殿,她立即捉住佟嬷嬷的手,道:“嬷嬷,你去永福街找昭明,让他现下就过来太子府。” 霍珏一刻钟后便接到了佟嬷嬷递来的消息,与姜黎一同匆匆去了太子府。 羊水一破,肚子便开始一抽一抽地疼。 卫?l面色煞白,疼得直冒冷汗。 可她却一声也不吭,直到佟嬷嬷进来说阿黎与小公子到了,方才微微颤着声音道:“你让昭明到帘子外,我有话问他。” 内殿入口处垂着一道厚厚的帘子,不过短短一炷香的功夫,帘子外便传来霍珏温和的声音:“阿姐。” 卫?l睁开眼,道:“你老实同我说,薛无问是不是出事了?” 门帘外,霍珏眉心微微一动,沉吟片刻后,方才道:“太子八月底砍下了北狄二皇子乌钺的一只手。乌钺连夜带人疯狂偷袭肃州军,太子斩杀了乌钺,但同时也中了一刀。那刀里淬了北狄国师秘制的毒药,只是阿姐,圆青大师对北狄国师的毒药了如指掌,太子出征前,圆青大师特地送来了解毒药,太子不会有事。你信我!” 卫?l闭了闭眼,深深吸气,道:“你替我送一封信到肃州去。” 说罢,她取出笔墨,匆匆写下一封信,让佟嬷嬷递了出去。 霍珏才离开没一会,门廊外马上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佟嬷嬷挑开帘子进来,低声道:“姑娘,皇后娘娘来了。奴婢听见皇后娘娘同宫里的几位医婆子说,不管如何都要先确保太子妃安然无恙。” 卫?l咬紧牙关点了下头。 肚子里的阵痛不断加剧,她摸着肚皮,轻声道:“阿蝉乖,爹爹很快就回来了,你争气些,也快些出来,好不好?” 夜凉如水,院子里的腊梅树被风吹得簌簌响。 卫?l咬着根软木,听着医婆子一声又一声地喊:“太子妃,再用力些!” 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青州,回到了那片小树林里。 夏日的风卷着蝉鸣。 年轻的郎君从树上跳下,笑得恣意张扬,挑眉问她:“你是卫家旁支的姑娘?” 斑驳的光影落在他那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眼里,他望着她,目光灼灼。 卫?l眼睫微湿。 松开嘴里咬断的软木,道:“再给我一根软木。” 他应承过她会平安归来,她亦应承过他会平安。 眼下她要做的,便是好好生下阿蝉,母女平安,迎接他凯旋而归。 血水一盆一盆从内殿端了出去,婢女宫嬷进出匆匆。 夜色阑珊,远处的更鼓一声又一声敲响。 崔皇后镇定地端坐于廊下,面色肃穆。 姜黎站在院子里,紧张地揪紧了手上的帕子。 她知晓此时此刻不能慌,霍珏还在外头的正厅里等着消息,她也要镇定些方才好。 阿姐那样坚韧的性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想是这般想,可那颗心始终悬着,久久落不下。 直到内殿终于传来一声清脆的婴孩啼哭声,姜黎那颗悬了半天的心方才安稳落下。 一位医婆子喜气洋洋地走出来,道:“恭喜皇后娘娘,太子妃顺利生下了个小女郎,母女平安!” 肃和元年九月廿一,卯时六刻。 立冬之日,破晓时分,太子妃卫?l生下一女,小名阿蝉。 第124章 番外.后续(四) 后续(四) 皇宫, 乾清殿。 灯火通明,肃和帝薛晋刚批完奏折,便见赵保英匆匆领着个宫嬷进了殿。 “参见皇上!奴婢奉皇后之命特地前来给皇上递话, 太子妃平安生下一女!” 薛晋微微一怔, 放下手上狼毫,平静道:“今日是何日?” 宫嬷一楞, 今儿自然是九月廿一呀, 皇上莫不是忙糊涂了? 宫嬷还未及开口,便见赵保英微微垂眸,恭声道:“启禀皇上, 今儿是九月廿一, 立冬了。钦天监说今岁是闰年,冬天比往年来得早些。” 薛晋淡淡“嗯”一声, 眸光晦暗不明。 立冬。 蝉鸣于冬, 帝者也。 那日母亲将他喊进静心堂,给他看了这一则真正的箴言。 薛晋知晓在盛京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一则箴言是假的,不过是那臭小子与卫家小子捏造出来的假箴言罢了。 但他没想到九佛塔当真藏着一则箴言。 郑太后, 亦即是薛老夫人, 握着那信纸, 认真同他道:“我亲自去了大相国寺问了圆玄大师, 他说此箴言的确是大周建朝之初,那位天生佛子留下的箴言。怀牧,你可知上月卫?l那孩子同我说了甚?” 薛晋拧眉道:“孩儿不知。” “那孩子同我道,说她觉着她肚子里的定然是个女娃娃,她同既与小名都给她取好了, 就叫阿蝉, 蝉鸣声声的蝉。” 薛晋眉心皱得愈发厉害, 生生压出两道竖痕,却不置一词。 郑太后抬起一双睿智的眼,叹了口气,道:“我知你在想什么?不过是一个和尚说的话,不过是巧合之下取的小名。你不信,说实话,我也是将信将疑。” “可是怀牧啊,我们薛家镇守肃州那么多年,历任定国公没一人能活过知天命之年,个个都是马革裹尸还。七年前你中了暗算,如今余毒未清,已经有碍寿元。你隐瞒了这消息,可这世间哪有不透风的墙?不仅仅是我,你媳妇儿,甚至既与,都是知晓的。” 郑太后斟了一杯清茶,递与薛晋,语重心长道:“母亲岁数大了,只想你还有既与他们能平平安安。如今大相国寺的箴言闹得满城皆知,便是你不信,日后坐在龙座上的人却不一定不信。大相国寺那样的佛寺出来的箴言,有无数百姓会信。若是不想薛家重蹈卫家的覆辙,你必须要坐上那位置。况且――” 郑太后顿了顿,垂眸望着信纸上的字,意味深长道:“母亲这些年吃斋念佛研究佛法,渐渐信了这世间有因果之说。若这箴言是真,你这做祖父的,总得为你那未出生的孙女儿做些什么。” 夜色弥漫,思绪回拢。 肃和帝听罢赵保英的话,微微颔首,道:“传令下去,太子妃育嗣有功,重赏之。小郡主乃大雍建朝第一位郡主,今赐封号德音,名德音郡主。” 肃和帝的赏赐在廿一这日下午送入了太子府的无双殿,都是一水儿璀璨夺目的金翠珠玉。 卫?l昨夜一宿未眠,早就乏到不行,却还是强撑着精神,望了望被裹在襁褓里的小婴孩。 小小人儿闭着眼,头上几缕湿哒哒的柔软胎发,皮肤又红又皱,小拳头攥得紧紧的。 卫?l自是知晓小婴孩刚出生之时,都是称不上好看的,但万万想不到会这般不好看。 上元节阿黎送来的平安灯,那灯画里头的小女郎她望一眼便喜欢得不得了。 又像她又像薛无问。 从前青州卫府的老嬷嬷常说,多看些漂亮小孩儿的画,日后生出来的小女郎或者小郎君就会生得同画上的小孩儿一样好看。 阿黎送来的那盏平安灯,她日日都看,还盼着会生个同里头的小女郎有几分相似的小婴孩。 这会一看襁褓里的阿蝉,当真是半点没找着灯画那小女郎的痕迹。 但不像就不像吧,自己生的孩子,当娘的哪儿会嫌弃。 卫?l灌了一碗医婆子送来的参水,强撑着坐起,朝佟嬷嬷伸手,道:“嬷嬷,给我抱抱,我就抱一会。” 佟嬷嬷望了望面色苍白的卫?l,又望了望怀里的小婴孩,迟疑片刻,到底还是将阿蝉放入卫?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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