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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开了她的齿关,长驱直入,去寻她香馥的舌。 静谧的屋子,除了烛火的“噼啪”声,便只余唇舌间的轻喘。 卫?l体轻骨弱,男人肆无忌惮又贪婪的吻差点叫她一口气喘不过来,忍不住抬起手,推了推他的肩。 薛无问松了唇,唇边逸出暗哑的笑。 “娇气。” 他啄着她唇角,将她抱起,往内室去。 这是他住了二十多年的屋子,便是闭着眼,他也知晓怎样走到那张柔软的榻上去。 第154章 卫?lx薛无问 (十三) 佟嬷嬷在茶水间等了许久, 卫?l不唤她,她便也不敢贸贸然敲门入内。 也因此,当听到莲棋说世子叫了水时,她手上刚沏好的茶登时便打翻了, 滚烫的水烫得手背一颤。 可她顾不得手上的伤, 心急火燎地便随着莲棋、莲画入了屋。 内室烛火灭了一大半, 只余几盏烛灯搁在支摘窗边的桌案上, 羸弱的烛光被擦窗而过的夜风吹得忽明忽暗, 衬得这屋子愈发暧昧旖旎。 只是这屋内却无半点旖旎的气息,而两位主子, 更是穿戴整齐地坐在窗边的暖榻上。 佟嬷嬷下意识望向落了幔帐的拔步床, 只可惜青色的幔帐层层叠叠, 根本叫人看不清里头究竟是何光景。 “世子该走了。”卫?l站起身,低头理着腰间的香囊,却不看他。 薛无问咬牙哼笑了声,倒也不说什么,起身上前,捏了捏她被吮得发红的耳垂, 低声道:“过两日我让人将东西搬过来,成不?” 卫?l淡淡“嗯”了声,提起裙子便往净室去。 “都出去罢,嬷嬷留下。” 净室的帘子落下, 佟嬷嬷上前给卫?l解衣裳,瞥见她身上的红印, 眼眶登时一酸, “姑娘啊……” 她是希望姑娘同世子爷好, 若是能哄得世子爷娶她就最好了。却不是像现下这般, 无名无分就将身子给了他。 男人得了一个女子的身子,哪儿还会看重她娶她呢? 卫?l入了浴桶,瞥见佟嬷嬷发红的眼,忙道:“嬷嬷莫为我觉得不甘,都是我自愿的。” 她如今的境地,根本不可能嫁人。 结亲结的是两姓之好,她的姓氏对旁的家族来说就是个祸根,薛家于她有大恩,她若是真的嫁给了薛无问,那是恩将仇报。 况且,对今后要走的路,她也已经有了成算。 既如此,她便任性一回,贪一晌欢。待得薛无问娶妻了,或者到了该……离开的时候,她便离开定国公府。 佟嬷嬷见她脸上的确没有半点儿委屈的神态,这心就觉着愈发酸涩。若非太子府出事,姑娘如今已经成了太孙妃,哪会如此委屈呐? 佟嬷嬷按下心中愁绪,柔声道:“姑娘可会觉着难受?可要老奴去给您寻些药来?” 卫?l望着佟嬷嬷忧心忡忡的脸,一时不知该如何启齿。 方才她与薛无问的确是行了周公之礼,只是这礼才刚开始行,薛无问见她疼得冷汗直流、面色煞白的,好似下一瞬便要昏厥过去,只好咬牙停下,等了好一会方才下榻去叫水。 如今过去小半个时辰,卫?l身上也就只余淡淡的不适。 想起方才在榻上薛无问隐忍咬牙的模样,卫?l不由得想,他大抵也不大好受的罢…… - 翌日一早,卫?l便被辛嬷嬷请去静心堂。 从静心堂出来后,整个定国公府的仆妇婆子俱都改口唤她“魏姨娘”。 薛无问在镇抚司下值之时,便听暗一支支吾吾地说了这事。 “老夫人说以后所有人都不能再唤卫大娘子,只能唤‘魏姨娘’。”暗一觑着薛无问,小声问:“世子,以后我们真的要唤卫大娘子‘魏姨娘’?” 薛无问眉宇微蹙,大步上了马车,道:“回府。” 回定国公府这一路,他已经在心里斟酌好该如何同薛老夫人开口。 谁料人才刚进定国公府,便见莲棋守在影壁那,朝他屈了屈膝,道:“世子,魏姨娘让奴婢请您去一趟无双院。” 薛无问步履不停,淡声道:“你回去同大娘子道,我去完静心堂再过去。” 莲棋似乎早就猜到了薛无问的反应,立即追上去,接话道:“姨娘说老夫人今儿同她说了一上午话,大抵是有些乏了。世子若不然还是等明儿再去静心堂陪老夫人?” 薛无问脚步一顿,攒眉思索了片刻,转身去了无双院。 薛无问到的时候,卫?l正坐在暖榻上,手执一卷书册慢悠悠看着。 薛无问目光落在她低垂的眉眼,大步行至榻前,低声道:“委屈吗?” 书页上落下一片暗沉沉的黑影,卫?l从书册抬起眼,平静道:“委屈什么?” “改名换姓,被逼着做我的姨娘。” 时人纳妾,不仅要上报官府,还要立纳妾文书,行纳妾之仪式。这些,薛家都没做,改的不过是口头上的一句称呼来做个幌子罢了。 卫?l还真不觉着委屈。 从她昨儿将薛无问留在无双院后,她便猜到了,薛老夫人大抵会让她以妾的身份留在定国公府。 今儿薛老夫人问她愿不愿意之时,她点了头。即是她点的头,那又何必顾影自怜、悲春伤秋? 将书册放下,她道:“不委屈,改个称呼对我对你对薛家都更安全。” 薛无问不语,祖母此举有何深意,他懂,卫?l亦懂。 这也是为何他一回府便直奔静心堂,卫?l便差人半路截住他,又将他喊来无双院,就是不愿意他去静心堂为她出头。 卫?l站起身,捋了捋他的衣襟,笑着道:“你的东西已经搬了大半,今日可要歇在无双院?” “今日不在这儿歇。”薛无问捉住卫?l的手,放唇边亲了下,怕她多想,又解释了句:“我今晚若是歇在这,保不定又要让你疼,就你这娇气劲儿,最后倒霉还不是我。” 卫?l睇他眼。 昨晚她可没让他停,是他自个儿停下来的。 她过了及笄礼后,太子府派来的宫嬷就教过她夫妻敦伦之事,原想着再难受也要咬牙撑过去的…… “看我作甚?”薛无问似笑非笑道:“我舍不得你疼,心疼你还不成了?” 卫?l委实不想再同他说这些榻上之事,长睫一低,不再看他。 哪想到这厮忽地就将她扯进怀里,低头吻了下来。 外头不知不觉飘起了小雨,细雨如蛛丝,在这天地间织起了密密的网。 佟嬷嬷放下伞,刚要叩门,忽然听见里头传来一声带了点儿恼意的娇斥声,手登时一顿。 她轻咳了声:“姨娘,可要用膳了?” 卫?l推开薛无问,从他腿上起来,低头理着被他弄乱的外衣,慢声道:“嬷嬷进来罢。” 佟嬷嬷领着侍女入内,边摆膳边悄悄望了卫?l一眼,只见小娘子精致的面庞上,双颊泛粉,樱色的唇微微泛肿,眉梢眼角间满是春色。 佟嬷嬷心下一叹,姑娘自打离开青州后,已经许久不曾这般有生气过了。 - 薛无问陪着卫?l用过晚膳后,便出了无双院。暗一给他撑伞,目光悄咪咪地在他唇角扫了下。 啧,世子唇角那里是破了吧。虽然不明显,但绝对逃不出他的金晶火眼,就是破了。 只不过看破不说破,他懂。 暗一十分善解人意道:“世子,可还要去静心堂?” 薛无问摇头道:“不去,回墨韵堂罢。” 他说着,不知想到什么,斜睨了暗一一眼,不动声色道:“你不是整日自诩自己饱览群书么?我问问你,你可有看过什么不错的……香艳话本?” 暗一瞪圆了眼,差点儿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什么香艳话本?世子这是拿他当什么人看待了?他登时涨红了脸,恨不得将手上的伞扔掷到地上去。 “我虽然爱看戏折子话本子,可那里头讲的都是正经故事,半句艳词艳语都无。” 薛无问漫不经心道:“你也不小了,有些事也该学学,就算看过也无人会笑话你。” 暗一忽然一个激灵,“世子,你是要……学?” 薛无问似笑非笑地睇他,“总之你下回去买话本子,替我捎几本回来。” 暗一好似头一回认识自家世子一般,瞪着眼盯着他看了许久,半晌,他挠了挠头,又道:“若世子真要……学,我倒是知晓盛京有一位奇男子。” 盛京的这位奇男子姓阮名贵,是红袖楼一名妓子的儿子,自小在红袖楼里见惯了风月。 此人传奇之处倒不在此,而是这男子乃盛京几位富商遗孀争相争抢的入幕之宾。 说来阮贵相貌平平,身量也不威武,却极得这几位富太太喜爱。 “我听戏楼的台柱子道,那阮贵似是在风月之事上很是有两把刷子。”暗一神秘兮兮道。 第二日,很是有两把刷子的阮贵才刚从温柔乡出来,便被锦衣卫捉到了玉京楼。 阮贵战战兢兢地进了一处雅阁,见里头坐着位身着飞鱼服的俊美男子,只当是自己与几位夫人偷情之事被人捅到了锦衣卫,忙下跪道:“大人饶命,小的,小的都是被逼的呀!” 薛无问唇角一僵,下巴往一边椅子抬了下,道:“没人要你命,坐,有事问你。” 阮贵哪儿敢坐,提心吊胆地行至薛无问斜角处,弯腰恭敬道:“大人有何事要问?小的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薛无问抬眼打量他一眼,身板瘦小,面容稚嫩,实在很难想象这人会是暗一嘴里的“奇男子”。 薛无问垂眸抿了口茶,“听闻你深谙风月之道?” 阮贵听见这话便是一愣,脑子里迅速闪过几位相熟小倌提过的某些官员的癖好,心不由得重重一跳。 忙用余光悄悄觑了觑薛无问,这位可是盛京三公子之首呢,生得自是俊美绝伦,便是阮贵这男子看来,薛世子这长相当真是万里挑一的。 虽说他不曾伺候过男子,也不好此道,但若是薛世子非要……那也不是不可。 毕竟要保命不是? 阮贵缩了缩臀,硬是挤出一丝媚笑,道:“小的技艺尚可,就是……就是小的从未伺候过男子,一会还得世子耐心些。” 话音儿甫落,这屋子的气氛一时冷凝。 薛无问太阳穴重重一跳,掀起眼皮,似笑非笑道:“想什么呢?找你来传授些技艺,不是让你来卖身。” 阮贵被他看得后脖子一凉,忙堆起笑容道:“不知大人想问甚?” 这话倒是问倒了薛无问,他也不知具体该问甚,只好道:“如何能让那些格外怕疼的姑娘,咳,舒服些?” 阮贵下意识便看向他骨节分明的手,暗暗点了点头后又悄悄看向他薄薄的唇,嗯,唇线优美,唇形饱满,再次暗暗点头。 当然最重要还是…… 阮贵的目光往下落,擦过薛无问的腰封,正要继续往下,忽然“哐当”一声,一道茶盏被重重摔到地上。 薛无问散漫笑了声,笑意却压根儿不达眼底,“瞧哪儿呢?眼睛不想要了?” 茶盏碎裂的声响,守在门外的暗一自是听到了。 不过世子没让他进去,他也不好意思去打扰世子“学艺”。只心底到底有些纳闷,这“学艺”居然学得如此激烈,连茶盏都摔了,不愧是世子。 第155章 卫?lx薛无问 (十四) 傍晚过后, 薛无问离开玉京楼,回了定国公府。 五月的盛京,已经开始热了起来。 昨儿下了一场雨, 却没带来半点凉意, 只余一股闷热, 蒸得人心口发躁。 薛无问径直去了无双院,推门入内, 迎面扑来一阵清清冷冷的淡香。 这屋子的摆设同昨日又不一样了。 他在墨韵堂的物什全都搬了过来, 榻边一扇黄梨木龙门架整整齐齐挂满了他的衣裳。 无双院原是他住的屋子,卫?l进来住了一年有余, 这里头的摆设早就同从前不一样。 桌案上轻烟袅袅的香炉, 香炉旁插着玉兰花的青底白花瓶,还有鸡翅木小几上的半卷书册。 全是卫?l住在这屋子的痕迹。 莲棋见他立在那环视着屋子, 却不说话,心口不由得惴惴,恭敬道:“世子可是觉着哪儿不妥?” 薛无问摇头道:“大娘子呢?” 他话音刚落,净室的帘子忽然一阵轻响,卫?l披散着一头绸缎似的乌发从里走出。 明艳艳的烛光, 映在她那双沉静的翦水秋瞳里。她大抵是刚沐泽完,身上披着件金丝织缠枝莲的素纱外衣。 “你在墨韵堂的东西都妥善安置好了。”卫?l在梳妆台前坐下, 从铜镜里望着薛无问,道:“可用过膳了?” 这个时辰, 卫?l自是用过晚膳的。 薛无问没派人回来递话,她自然不会饿着肚子等他,方才那话也不过是顺口一问, 他十有八九是在外头用过膳了的。 果不其然, 话刚出口, 薛无问便应道:“用过了。” 话毕,男人大步朝她那儿走,旋即懒洋洋地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垂眸看侍女在她脸上搽香膏。 美人梳妆打扮,自来是急不得的。 香膏才搽到一半,卫?l见他无所事事,或者说不务正业,忍不住道:“你可要去忙旁的事?” 薛无问身子往后靠了靠,好整以暇道:“不去。” 卫?l瞅了他一眼,未再言语。 二人面色平静,反倒是给卫?l搽香膏的莲画束手束脚的,总觉着自己杵在世子同魏姨娘之间,简直是如芒在背。 香膏搽好后,莲画额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子。听到薛无问让她与莲棋出去,悄悄松了口气,立即应声出了屋。 卫?l见惯来沉稳的莲画、莲棋步履匆匆,偏头睨了薛无问一眼,道:“你吓到她们了。” 薛无问从鼻子里哼了声,道:“她们自己胆儿小,你这都怪我头上来了?” 卫?l也不同他辩,微微起身,向前走了几步,耸着鼻子嗅了嗅,一缕淡淡的甜香窜入鼻尖。 玉京楼是盛京第一欢楼,作为名声在外的销金窟,里头的用物自然不差。苏玉娘舍得用香,外间的大堂也好,里间的雅阁也好,处处都熏着香馥馥的香。 薛无问在那儿呆了小半日,身上自然也沾了那儿的香气。卫?l自小鼻子便灵敏,又是个喜欢研制香料的,方才隔着一段距离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香气。 薛无问自己便是个审人的,见她如此,哪儿不知晓她是在嗅什么,手一抬便将她拉入怀里,轻嗤一声,笑道:“不是在闻我身上的香气么?给你闻个够。” 卫?l被他按坐膝头上,一时动弹不得。她倒也不挣扎,伸长脖子,往他颈间嗅了下。 离得近了,那香气愈发明显,卫?l一闻便知晓是何种香。 “玉梅香,今年盛京最流行的熏香,听闻很是得玉京楼老鸨喜爱。”卫?l说到这便抬起眼,一瞬不错地盯着薛无问,“你方才去玉京楼了?” 薛无问“嗯”了声:“下午在那呆了俩时辰。” 卫?l没再问下去,他会去玉京楼大抵是因着公事,就算不是因着公事,她也没资格问甚。 薛无问见她不出声,挑起她下颌,寻她的眼。 这姑娘总是能将她的情绪藏得极好,便譬如现在,明明知晓他去了玉京楼,搁旁的夫妻,妻子大抵是要闹几句的。 她倒好,平静得就像月夜下的一弯湖泊。从她的眉眼里,根本瞧不出来半点醋意。 薛无问守着她这么些年,从来不问她心里是不是还喜欢着周怀佑,又或者有没有喜欢上他。 他喜欢这姑娘,想对她好,想宠着她,想要她快快活活地活下去。她心里藏着谁,又有何干系?总归能守着她过一辈子的人是他,他又何必去同一个死人争个高下? 薛无问啄了下卫?l的眼,笑问道:“你就……没什么要问我?” 卫?l被他亲得眼皮发痒,往后退了退,道:“问什么?” “问我在玉京楼狎妓了没?”薛无问道。 卫?l抬眸问:“那你狎妓了吗?” 薛无问自是斩钉截铁的一句:“没有。” 卫?l低眼,淡淡“嗯”了声,准备从他腿上起来。谁料这人一双铁臂牢牢地桎梏在她腰间,不许她走,还慢条斯理地凑到她颈间嗅起来。 “方才你嗅了我那般久,这会轮到我嗅嗅你了。” 说着便拿唇碰了碰她脖子那片敏感的肌肤,细细摩挲,而后一路往下,扯开她外衫的细带,将鼻尖埋入她高耸处。 卫?l这两日是当真见识到这厮没脸没皮的时候有多放肆多无赖,外衫落地时,她轻呼了声:“薛无问!” 薛无问抬起头,潋滟的桃花眼里似是烧着一簇小火苗,噼里啪啦地响。 “卫?l,我们再试试,嗯?”男人的声嗓仿佛在砂砾里磨过一般,沙哑到不行,却也勾人。 卫?l对他这目光可不陌生,昨儿他也是这般,说是亲一下,亲到最后差点连她的小衣都要剥掉。若不是嬷嬷在外头问话,这厮只怕要做更过分的事。 眼下被他这样望着,卫?l呼吸骤然一紧,他今夜便开始宿在无双院,有些事避无可避,她也不抗拒。 可问题是,这厮从外头回来,还没曾沐浴! 卫?l推了推他,嘴唇翕动,正要催他去净室,只可惜嘴儿还未来得及吐出一个音节,唇便被他狠狠堵住。 薛无问边亲边抱着她往榻上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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