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营长就迫不及待的将他们带到了一处不明的悬崖之前。 那个悬崖烟雾环绕,看起来仙气飘然。 跟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唐烈。 从踏上这个悬崖的那一刻,刚才嬉笑的神情变得凝重肃穆,他们没有说话,气氛一时间沉重得所有人都呼吸不过来。 谭浮敏锐的察觉到,身边的人呼吸都变得沉重。 他们明显都知道什么,所以目光才会那么凝重。 就连她旁边的玉然和江澜也一样。 自从踏上了这行程之后,江澜就一直沉默寡言,有时候还会神游天外,呆呆的望着天外,怎么叫他,他都反应不过来。 难道是她不知道的东西吗? 托这张面瘫脸的福,哪怕谭浮时常神游天外,人家看到那张如玉的脸庞,只会觉得她木有感情。 除了谭系统,谁也不知道她的内心戏那么多。 很快,他们就立于悬崖之巅。 站在这边,看着那边。 看着另一座与他们相对的悬崖,在场的军人都忍不住敬礼。 对面的那个悬崖,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威严气息,一阵阵的金光缠绕闪烁,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形法阵,将整个悬崖都包围住了。 不知为何,看着那个阵法,谭浮入了神,脑子中传来一阵眩晕。 旁边的人看得太过专心,没有注意到她此刻的不对劲儿。 她轻轻甩了甩头。 只当是离前面的距离太近,能量不小心蔓延到了她,所以才显得那么不对劲儿。 在她前面,孙营长面带肃穆。 “这就算我们这次的目的地……悬崖。” 众人沉默。 静静的听着他说着。 异能者修炼到一定境界之后便会惠及子孙,凡是至强者诞下的嫡系血脉,都必定遗传了强大的血脉。 血脉之力因人而异。 先祖将异能提升到一定的境界之后,会依照自身的能力个性悟出属于自己的绝杀技。 凡是嫡系的子孙,靠着遗传的血脉之力,异能提升速度会是普通人的几倍。 而至强者遗传下来的血脉之力威力还不仅如此。 它除了能提升修炼的速度,更是能将至强者的血脉绝技也一并遗传。 也就是说,只要你拥有血脉之力,不仅能领先于众人,更能收获别人所没有的血脉绝技。 这个血脉绝技会随着自身修炼越来越强,将会终身受益。 因为血脉之力的独特性,人族的前辈们试着运转这股力量,并将此作为了钥匙。 那什么是钥匙呢? 虫族最先降临之初,人族的异能还不足以与之对抗。 于是伟大的人族先祖想到了血脉之力。 他们将强大的虫族引诱到一个地方,用众多能量为祭,并以自身作为锁,强行将强大的虫族封印在某地。 等到有了能够对抗的力量,再将它放出来击杀。 众多能量,指的是修炼的众多强大战士。 至强者将这些力量放在阵中,以它们绘制成链,以自己作为锁的代价,惨烈的将虫族强者封印其中。 后果,便是与虫族一同沉睡。 既然有锁,那便一定有钥匙。 拥有血脉之力的人便是至强者留下来的钥匙。 等到来日开锁之时,便能将里面的战士全部救出。 听到这里,安心忍不住道,“那如果,钥匙没有了呢?” 现场一片死寂。 没有人敢去设想这个假设。 因为设想的后果他们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 从周围人呼吸的沉重,和营长难言的悲伤,他们就已经知道了后果。 安心心里一沉,突然感觉浑身变得沉重。 唐烈露出了一丝苦笑,他看着那金色的阵法之上溢出的红色裂痕,面色悲伤,“如果钥匙不在了,那么虫族便会破阵而出,那些心甘情愿牺牲自己的前辈,再也回不来了。” 阵法有利有弊,既然能越级封印强大的虫族,所付出的代价必然是难以想象的。 一旦规定期限之内无法解锁,虫族便会吸取他们的能量变得更强,直至破阵而出。 说着,他看了一眼谭浮,面露苦涩。 第三军,注定回不来了。 第94章 在场的众人被这话惊得脸色苍白。 回不来? 这不就是相当于死了吗? 孙营长看着那悬崖,眼神幽深,“你们知道为什么有些从军的人在外出差十几年都不曾回来的原因吗?这便是他们无法说出口的秘密。” 他们是在外出差了十几年。 双眼一闭,他们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没有进去过封印阵,所以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只是常听身边的人说,一踏进去,便相当于将自己活生生的困在了地狱。 唐烈面露悲伤,眼眶有什么东西即将要流出来,他通红着眼眶说道,“而被封印在里面的人档案上十几年如一日地写着两个字——,他们一直以来,都在同一个地方等待唤醒。” 其中还包含一些将士已经为人父母。 还没有来得及看自己孩子长大的模样,便心甘情愿地被封在阵中,很难想象,他们到底是抱着什么决心才做出这个决定的。 江澜紧紧地握紧了拳头,眼眶通红。 谭浮的心很沉重。 或者说从来没有这么沉重过。 她看着远方的金色阵法,平淡无澜的眼眸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一股发自内心的敬佩慢慢的从心底溢出来。 她深深的鞠了一躬。 这些长辈,值得任何人的敬意。 英雄值得每个人铭记于心。 即便是这样想的,但她一个学生能做的始终太过有限,现在,也只能给他们简单的鞠躬。 除了这个,她再也做不到其他的事。 那充满着威严又神圣的金色阵法中,是所有血脉之人都要背负的责任。 如果可以,她将来会为这些生来就背负沉重使命的血脉传承者提供属于她的微薄之力。 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 她会为了这些英雄拼尽全力。 所有人沉默地望着对面的悬崖。 这一刻,一向骄傲肆意的少年们心里种下了一颗名为责任的种子。 拯救脚下的土地,不仅是长辈们的责任,更是他们的责任。 此时此刻,谭浮的呼吸声都变得轻了起来。 她怕。 怕她过重的声音打扰到了前辈们的沉睡。 最后,孙营长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座悬崖,带着那群突然变得沉重不少的学生离去。 这还只是个开始。 接下来他要带他们看的,远不止这一处。 谭浮再次晃了晃脑袋,头晕得厉害。 每呆在这个地方一刻钟,她的头就晕得严重一分,不仅如此,呆的时间越久,她浑身就开始燥热起来。 血液在沸腾。 等到她离开之时,她的额间,已经是隐隐的出了一层薄汗。 就在头忍不住晕倒之时,一股柔和的力量席卷了她全身,她下意识回头望了一眼。 如同宿命般,那金色的光大盛,在天空中形成了一个高大威严的人影。 这一刻,所有人都看见了那个巨大的虚影。 孙营长停下脚步,颤抖的道,“虚像传音?” 唐烈顾不得失态,眼眶通红的朝着人影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被封印在阵法里面的人并不是没有意识的。 偶尔有时,他们也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所以会将剩余的力量透着阵法看一看。 就会化成人影出来看一看。 可是这种景色出现的时候少之又少。 一般只有两种情况。 第一种是当血脉之力浓厚到一定程度让同血脉的长辈感应到,他们会显示人像;第二种是,他们想看看这个世界…… 一旦出现人影,都说明了一件事。 ——封印阵里的将士们仍然在。 这就对各军团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喜讯。 这一刻,驻扎在此这里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个巨大的金色人影,他们纷纷红了眼眶。 认真而严肃的对他们敬礼。 那个巨大的金色人影似乎笑了笑,朝着某个方向看了又看。 那一瞬间,他们仿佛四目相对。 谭浮惊愕。 她好像看到了一位高大威武的前辈,对着她和蔼的笑了笑…… 那沸腾起来的血液仿佛被抚平了一般,整个身体变得暖洋洋的。 她下意识行礼鞠躬。 慢慢的,众人似乎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豪迈笑声,金色的人影渐渐的消散在原地。 这一幕看得众人久久不能回神。 唐烈擦了擦眼泪,“我这就写军报上传,你们自便。” 说着,他急急忙忙的下了山。 好多年了,这还是第一次出现人像虚影。 别人忘了他可没有忘,这里面,有一位人族至强者,他来自第三军。 名为,谭破。 封印的前几年,他时不时还会显现人影,所有人都知道他在关心谭家血脉是否安好。 他们也屡屡在他面前表明,很好。 十八年前更是告诉他,谭家的血脉传承者即将出生。 唐烈,到现在仍然记得。 那道人影知道这个消息后,整个天光大盛,金色的光洒满了整个西边。 更是亲自为其取名。 虽然这个名字到现在为止都无人得知,但也没法掩饰当年的激动之情。 直到后来,噩耗传来。 这个封印阵就像陷入了死寂一样,再也没有虚影出现。 他如同所有人一样,陷入了巨大的绝望。 谭家血脉断绝,就相当于人族心脏受损。 这巨大的打击,让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他们的心也跟着那个孩子的死去而死去。 但如今,这道虚影的出现,无疑是在向他们昭示着,这位人族至强者之一,仍在。 这位,可是谭家当年真正的领军人物。 也是令虫族闻风丧胆的存在。 唐烈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急切又慌张的想告诉所有人这个好消息。 封印阵内。 谭破悄然睁开了闭上数十年的眼眸,喃喃道,“那个孩子是叫……谭浮,是吧?” 他的语气之中带着忐忑与不安。 他不太确定那个在虫族包围之中活下来的孩子是否叫着这个名字。 毕竟,这是在族谱之中,早就定下的……无人知晓的名字。 “陆征,是你吧……” 将那个孩子平安的带了回来。 还没有说完,一阵困意袭来,他叹了口气,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孩子,接下来,可就要靠你自己了……舅舅,无法再帮到你了。” 第95章 一直到下山之后。 孙营长脸上的喜色都没有消停下来。 他的好心情,就连学生们都感受得出来了。 原因很简单。 他居然给饭吃了! 这是什么天降惊喜。 再次感谢前辈送我们的一饭之恩。 他们喜气洋洋的带着营长给的饭卡,去了军营里的饭堂。 有了这张卡,想吃什么都可以。 于是乎,所有人点了自己心中最喜爱的食物。 谭浮拿着自己的牛肉面,来到了江澜和玉然的面前。 今天这两人意外的沉默。 想起自己刚才的不对劲儿,她也有些说不出话。 刚才的冲击再加上身体的眩晕,让她现在都没有办法回神。 这然她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郑苦给的那瓶药。 谭浮看着自己白皙的手心,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她真的没有什么不治之症? “谭姐……” 谭浮一愣,急忙收回手,“怎么了?” 江澜往嘴里塞了一口米饭,“我能问一下你的图腾,是怎么出现的吗?” 图腾? 坐在他们旁边大口大口塞着米饭的安家兄妹一怔,连忙竖起了耳朵。 啥玩意儿? 那个面无表情的冷美人居然凝聚了图腾? 都已经这么牛逼了,为什么还要来夏令营呢! 谭浮看着沉默了许久的江澜,顿了顿,“你想要凝聚图腾?” “嗯。” “……” “自由活动的时候来找我。” 江澜吃饭的手一顿,不可思议的看向显得超凡脱俗的少女。 明明看起那么冷漠,心地却比谁都软。 谭浮吃了一口面,“不愿意?” “愿意愿意!谭姐,你就是我的神!” 开玩笑,图腾这种东西单是靠自己摸索的话简直就是两眼一黑,若有个人带着走的话,路会顺畅许多。 江澜哪有不愿意的道理,连忙点头。 “谭姐你放心,你这一个月的零食,我包了!这点小贿赂你一定要收下!” “想多了,我就没打算拒绝。” 作为一个穷鬼,谭浮怎么可能放过送上门的钱。 别问,问就是她真的很穷。 连谭系统都养不起的那种。 她看了眼有心事重重的玉然,“你也别闲着,一起来。” 奶妈的治愈力是不错,但是肉体太脆皮了,不加紧提升实力,是打算在大学期末考试不合格吗? 玉然茫然的‘啊’了一声。 旁边默默干饭的安家兄妹羡慕嫉妒恨。 可恶! 他们到底是为什么没有交到这种大腿朋友! 吃完了饭,孙营长又好心的让他们回去休息了,自己则是屁颠屁颠的跑去通讯室。 笑死,没有他看着,唐烈那狗东西能写出什么优美的句子。 所以在学生和军报之间,他愉快的丢下这群小兔崽子,喜滋滋的去帮着一起想贺词。 他走后,众人就跟着几个军官一起,进了有上下铺的房间。 一人挑一个床位,凑合着睡。 今天累了一天,众人很快就闭上了眼睛。 谭浮默默的来到阳台前。 为了避免有人偷听,她随手设了个结界。 然后拿出手机给自家老爹打了电话。 远在帝都的陆征此刻正在郑苦的办公室。 他们俩现在正为谭浮入学后的修炼做准备,比如一些什么稀有药材啊,珍贵灵液啊,什么都要安排上。 两人正兴致勃勃的讨论着,电话就来了。 “宝贝闺女的!” 那边,陆征兴奋地接起,“喂,闺女,玩得还开心吗?” 谭浮听到熟悉的声音,心里的不安悄然提起。 陆征还没有述说着他对宝贝闺女那如海一般的思念,就听见自己女儿认真严肃的声音,“爸,你是不是隐瞒了我什么事?” 他一怔。 啥? 难道宝贝闺女知道了? 不可能啊! 经过他多年兢兢业业的守着消息,不可能有人知道啊! 还没有来得及细想,他又听见,“你实话告诉我,我是不是有什么不治之症?” “啊?” 这下不止他懵逼,郑苦也懵逼了。 他薅起老陆的衣领,“啥情况?孩子真的有不治之症?” 听到这雄浑的声音,谭浮一愣,“郑叔叔也在?” 陆征此刻也一头雾水,来不及理会老友突然紧张的情绪,就茫然的道,“不可能啊!她有不治之症我怎么会不知道?” 见他神情不似作假,郑苦才放开了他的衣领,拿起电话,声音就突然变得和蔼可亲。 “谭谭,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会有不治之症呢?” 谭浮叹了口气,“没什么,我今天感觉自己突如其来的有点难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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