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愈发沧桑。 此人也不是别人,正是长宁要等的人。 东陵的太子,李贺云。 他并非东陵皇后亲子只是养子,但是东陵皇将他的名字写在了贺皇后名下(西江月里的明淑皇后)。 取得名字也很有意思,叫李贺云。 李是东陵的国姓,贺是贺皇后的姓氏。 贺皇后是东陵皇的表姊妹,听闻十分喜爱这位表姐。为了贺皇后年轻时做下过不少的荒唐事来。 听闻当年东陵皇还是皇子的时候,逼宫夺位大事,连府邸众人即亲子都不顾,只管贺皇后。 他是做好了打算的。 一旦夺位失败便带着贺皇后离开,他那阖府满门性命全然不顾。 甚至是后来夺位成功也无掩饰之意,当言便答:朕只要皇后。 说起来这东陵太子也是子凭母贵。 东陵皇宫里的子嗣不丰,东陵皇又是个不好相处的,连亲子都可以弃之不顾,自然是不在意那些子嗣的。 至于太子,因着是贺皇后养子,贺皇后亲近之人皆得东陵皇偏宠,太子也不例外。 自古以来就没有太子不被皇帝猜忌的。 但是东陵太子却是借着贺皇后这阵东风,坐稳了太子之位,而且还颇受东陵皇的信任。 想要李贺云的命的人不在少数,单说皇宫里的那些被父皇打压的抬不起头来的兄弟们,但凡是有野心的谁不盼着他死在外面。 还有那些和后妃勾结的官宦人家,以及他曾经得罪过得,又是有哪些是希望他活着回去的。 只是他没想到这次竟是这般凶煞,像是尾巴,怎么甩都甩不掉。 想到东宫内身怀有孕的太子妃,太子眉眼微沉。 他不会死在外边,也不能死在外边。 东宫需要他,母后也需要他。 这些年来其实父皇母后的关系已经大不如前,应该说是自撕破脸之后,母后毫不掩饰对父皇的厌恶。 两人几乎是已经到了不能心平气和的共处一室的地步。 他不止一次的看到过父皇暴躁如雷几欲拔剑,可是最后都放下,始终是狠不下心来。 一桩孽缘,也不知道究竟该去怪谁。 是去怪那被囚禁在凤鸣宫里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柔妃;还是去怪那日日枯坐心如死灰的母后;又或者说是去怪他那薄情寡义tຊ却又情深似海而不得的父皇。 他若身死,母后必定难过,本就苟延残喘不欲生存的意志便会越发的薄弱。 这样想着他握紧了手中的缰绳。 秋夜的风刮在脸上生疼的厉害,就像是刀刃。 站在崖上的长宁手握长弓,弦满如十五之月。箭矢随着底下的马匹而移动,眸光暗沉,柳眉稍凝。 箭矢划破长空发出声响,谁也没有料到崖上还有人埋伏着。 黑漆漆的箭矢携着势不可挡之势朝着李贺云飞射而来。 寒光乍现,长剑劈在箭矢身上,发出刺耳的声响,速度稍凝只是并不曾停缓。 箭矢没入皮肉,李贺云闷哼一声,左臂几乎是动弹不得,温热的液体不断的往外溢散,他能感觉到被雪浸湿的衣袍被风吹的冰冷。 “殿下!” 意外来的猝不及防,刚刚经历过一场疲战的众人皆是被此箭惊摄。 强咽下口中上涌的腥甜,咬着牙,艰难的吐出一个字来:“走!” 那一声殿下震彻山谷,楚楚眼神惊恐,隐约的好像意识到长宁干了什么。 她在山中挨饿受冻便是为了此刻,而被她派遣出去的侍从已经回来。 视线彻底黑了下来,披风上有着长宁身上浅淡的沉水木香,闻的人头晕脑胀的。 还不等她抬手将眼睛露出来便被人打横抱起,耳畔是呼啸而过的冷冽寒风,她的脸埋在衣衫内不敢动弹。 长宁是在这里守株待兔。 她早就知道这里会来一位殿下,于北苑接壤的除却草原部落,算是中原地带的便只有北疆与接壤的东陵。 北疆无皇族,自然是不存在什么殿下。 那么便是只有东陵。 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不能呼吸,长宁这是要做什么?谋杀他国皇子她不怕挑起两国交战吗? 亦或是长宁意图本就在此。 这个想法让她头皮发麻。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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